• 另类小说上一章:帝宴
  • 另类小说下一章:歃血
“兄弟笑什么?”虬髯客问道。
“没什么。”萧布衣止住了荒唐的念头,岔开话题,“大哥,就算张角谶纬一术灵验非常,那又如何?”
虬髯客望了他半晌,沉声道:“都说天机一说预测千年之后事情,无不灵验。你觉得没什么,却有太多人想取得天书,妄想知道天下大势。如今天下大乱,旧阀新门都是蠢蠢欲动,杨广此人好大喜功,奢侈铺张,穷兵黩武搞的民不聊生。如今山东已经不堪劳役,起义频繁,中原各地也是烽火四起,如此下去,我想不出三年,天下必定大乱,而谁是真命天子,天机一书早有记载,既然如此,反王诸侯又怎能不视之为奇宝?”
萧布衣喃喃自语,“原来如此,这么说如果知道天机记载的事情,想反的也不会反了,有心机的提前去抱抱真命天子地大腿,捞捞资本的念头也是有的。”
虬髯客笑道:“你说的不差,当然还有人想要杀真命天子取而代之,都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妄想逆天行事地人也是有的。”
萧布衣沉默半晌,突然问道:“难道拥有了龟壳,就能找地到天书?”
“正是如此。”虬髯点头道:“我劳碌许久才得到一块,兄弟竟然不费力的就得到另外一块,兄弟现在可以说有了拥有了天书的最大可能,想必是有缘之人。”
萧布衣奇怪那个混混怎么会有如此重要的东西,以后有机会倒要去问问,只是知道天机的内容后,反倒没有兴趣,伸手将两片龟壳又递给了虬髯客,摇头道:“大哥,王图霸业,尽归尘土,得到天书又如何,如果想要争夺天下的,知道预言不符,从此可能一蹶不振,如果不想争夺天下的,天书也就是废纸一堆。”
“王图霸业,尽归尘土。”虬髯客喃喃自语,陡然间哈哈大笑,“兄弟说的不错,枉为兄活了四十多年,自诩替天行道,还没有你想的明白。既然如此,这龟壳留在你这儿和我手上,没有什么两样。”
他不接龟壳,萧布衣也不好勉强,只好又把龟壳放在了怀中,好奇的问一句,“天书又称天机,记载的千年之事,那地书和人书又是什么内容,如何去找?”
虬髯客道:“地书人书如何去找是记录在天书之中,所以说只有聚齐四片龟壳,可说天地人三书在手。至于地书什么内容。众说不一。不过都说地书又叫做地势,所以有的说是兵法布阵,有的说是藏宝地藏。因为当年张角用兵如神,所以以地字来看,倒是兵法布阵大有可能。”
“那人书呢?”萧布衣又问。
“人书听说是练兵之法,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虬髯客摇头道:“当初张角教徒三十六方,精兵强将不少,听说都是他一手培育出来。此人实乃天才,看起来倒是无所不知。”
萧布衣心中有种怪异地想法,却是无法捕捉,“既然如此,天地人三书在一些人眼中或许为宝,可在我眼中倒是没有太多地意义。”
虬髯客点头,“兄弟说的没错,只是听到你说什么王图霸业。尽归尘土八个字的时候,我也有些意兴阑珊。龟壳你收了也好,丢了也罢,总算为兄送你地一点礼物。情长话短,只望以后有缘再见。”
萧布衣倒是有些不舍。“大哥以后会去哪里?”
“我要先到东都。”虬髯客脸上有些不自然,“本来我想先去锡尔河一行,寻找汗血宝马。可月光既然已经到手,想必汗血宝马也是不过如此。我或许会在东都一段日子,然后去吉州寺寻访下道信,听听他的高论,以后也是居无定所,倒没有个确切之处。”
萧布衣知道天下之大,这个时代没有手提电话,这样的分手后再见面比中六合彩的几率高不了多少,一时黯然。
虬髯客却是微笑道:“其实我也不舍兄弟,不过我想以你的本事,不日必将扬名天下,既然如此,我去找你倒是更方便一些。”
萧布衣大喜,拱手道:“既然如此,祝大哥一路顺风,我们后会有期。”
辞别虬髯客后,萧布衣又把龟壳拿出来看看,多了一块拼凑,可上面花花绿绿的还是让人看不明白,说是地形?好像又不像,就算是地形,谁知道是哪里,比例多少?萧布衣听到三书地内容后,本来就不算太有兴趣,琢磨不明白,随手又揣回了怀中。
走回篝火旁,发现大多牧人已经东倒西歪,醉意蹒跚,莫风捧着个靴子,一直往嘴里倒,口中一个劲的嘟囓,“我还能喝,不要拦我,今夜不醉不归。”
箭头好心的拿把草递上去,“莫风,只喝酒容易伤身,吃点菜吧。”
周慕儒看着想笑,莫风却是一把推开箭头的手,“你以为我真的醉了,我告诉你,我不吃菜,我只吃肉。”
萧布衣一扫离愁的
来,知道箭头也算厚道,如果胖槐在这里,说不定就过去让莫风下酒。才坐到杨得志的身边,突然听到脚步声踢踏,数个人走了过来,萧布衣扭头望过去,微微错愕。
来的是几个草原壮小伙,哥勒赫然在内。哥勒是哥特地弟弟,上次因为误以为兄长死命,拔刀相向。武功在萧布衣眼中算是一般,可是摔跤手法很让萧布衣头痛,他上回轻易的以刀法取胜,却被这小子摔个跟头,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手法古怪。草原人骑马射箭摔跤都是娴熟,萧布衣前两样不让众人,可是对于摔跤一术却是一窍不通。
几人走到萧布衣面前,哥勒突然一拱手,挑起大拇指说了几句。
萧布衣不懂,寻思这次如果回归中原,一定要好好的学习下突厥语才行,求助的目光望向杨得志,杨得志低声道:“他说你是条汉子,佩服你地身手和医术,今天特意来找你来喝酒。”
“告诉他,我也很佩服他的兄弟情深。”萧布衣微笑道:“喝酒就免了吧。”
听到杨得志地翻译,哥勒露出不满,伸手从一旁拿个牛皮袋来,拔开瓶塞,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口,胳膊一伸,已把酒袋递到萧布衣面前。
萧布衣摆摆手,哥勒脸现怒容,大声呼喝着什么。
杨得志低声道:“他说你不喝,就是对他的不尊重,他希望再领教你的刀法。”
萧布衣虽然不会醉,但对于这种拼酒向来觉得乏味,他搞不懂为什么不喝酒就是不尊重,知道酒鬼向来不可理喻。如果来逼酒的是别人,他多半一脚踢飞。可这人是哥特的弟弟。自己和他们关系本来不好,若打起来,也是麻烦。
伸手从旁边拿过一个皮袋。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萧布衣微笑道:“这次他应该满意了吧?”
哥勒脸色稍微和缓些,对着皮袋又喝了几口,挑衅般地望向萧布衣。
萧布衣无奈跟着喝了几口,目光从哥勒身边望过去,见到哥勒的几个手下目光不善。心中一动,这些人不见得像哥勒所说,只是特意来喝酒。
哥勒说是喝酒,却和拼酒无异,一皮袋的酒喝下一半,微醺地望着萧布衣,又说了一句。杨得志翻译的是,这是我们草原的马神。你们都和他来喝一点。
萧布衣看了杨得志一眼,见到他缓缓摇头,心中有底,这些人来意不明。但是想要灌醉他绝无可疑。
一皮袋最少也有五六斤酒,哥勒喝了一半。萧布衣也差不多喝了半袋。皮袋中都是青麦酒,入口辛辣,后劲十足,常人喝掉一半早就当场醉倒,哥勒只是微醉,当然是有些酒量。可饶是如此,喝下几斤后也是有些支持不住,让手下来敬萧布衣。
只是他就算有酒量,却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人喝酒干喝不醉,萧布衣手做颤抖,眼呈惺松,对于来敬酒的人倒是并不推搪。只是这些人想让他酒醉出丑,还是别有目的,萧布衣并不了然。
既然知道对方的目地,萧布衣喝酒的时候已经留了后手,喝的时候酒袋微倾,倒的满身都是酒水。淋漓一片看似畅快,却显得醉意十足。
转瞬之间,二人连带哥勒的手下已经喝了两皮袋的青麦酒。萧布衣半倒半喝,倒有小半倒在了身上,饶是如此,哥勒和他的几个手下也有些骇然,觉得此人深藏不露,每次都是出人意表,武功高强,马术精湛,杀人如入无人之境也就罢了,偏偏酒量也是惊人,难道世间真没有他不行的地方?
萧布衣眯缝眼睛,假装半醉半醒,看到几人地表情,暗自琢磨他们的目的。杨得志及时的上前,低声道:“布衣,你不能喝了,你醉了。”
“我还能喝。”萧布衣看似想要推开杨得志,一把推去,反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如莫风一样地伸手,“拿酒来,拿酒来。”
他一伸手,一人已经抓住了他的手掌,触手温和滑腻,萧布衣微愕,斜睨望去,然后就见到一张略带忧愁,满是关切地脸。
蒙陈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空谷幽兰一样立在他的身边,凝望着他的双眸。她的眼眸如海,非花非雾,却有花儿一样的婉约,晨雾一样的朦胧。
“布衣,你不能再喝了。”
她的声音很低,其中的担心无法抑制。
望见蒙陈雪的眼眸,萧布衣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下,他没有想到蒙陈雪会来找他!
他是装醉,只怕哥勒看出来,又要灌他喝酒,斜眼望了眼韩雪道:“你是谁?”
“我是蒙陈雪?”蒙陈雪在萧布衣询问是谁的时候,心中不经意的刺痛,他是醉的已把自己忘记,还是把多年以后的一句话提前说了出来?
蒙陈雪心中刺痛,表面还是很平静,扭头望向杨得志,轻声道:“得志,布衣醉了,你和我扶他回毡帐。”
杨得志求之不得,哥勒却是伸手来推韩雪,大声说着什么。韩雪眉头微皱,握住萧布衣的手却没有丝毫的放松,目光灼灼的望着哥勒,也是大声的说着什么。
萧布衣虽然听不懂她说什么,可却知道她是爱护自己,心中不由有了暖意,又为自己不经意的欺骗她产生愧意。
杨得志向萧布衣缓缓点头,印证了他的猜测。萧布衣心中一动,伸手想要去推韩雪,大声道:“我没醉,我没醉。”拿过皮袋喝了一口,突然‘哇’的一声,看起来想吐。
他绕过了韩雪,一口向对面喷了过去,哥勒本来气势汹汹,见状慌忙后退,让萧布衣一口吐在了地上。
萧布衣心中好笑,喉咙做出呕吐的声音,伸手去拉哥勒道:“哥勒王子,来,来,我们再喝。”
哥勒见到他的醉意蹒跚,眼中闪过诡异,却是皱了下眉头。大声说了句什么。掉头离去。
萧布衣没有拉住哥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是在大声说道:“来。来,我还要喝,拿酒来。”
箭头没有拿过青草给萧布衣下菜,只是望着杨得志。杨得志眼珠一转,抑郁的脸上有了笑意,扶起萧布衣道:“布衣。你醉了,不能再喝。”
谁说我醉了,我还要喝,得志,你陪我喝。”萧布醉,可是装起醉鬼倒是有模有样。再说难免有人在暗中窥视,他又觉得哥勒来地莫名其妙,醉眼迷离。内心却在琢磨着哥勒地用意。
“我陪你喝。”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萧布衣的耳边响起,柔软而又坚定。
萧布衣微微错愕,转瞬醉笑了起来,指着蒙陈雪道:“你还会喝酒?我可不信!”
蒙陈雪温柔可人。外柔内刚,可看起来地确不会喝酒的样子。但她在毡帐内面对萧布衣的时候,双眸明亮,对着牛皮袋喝了一口青麦酒,坦然自若,就算萧布衣都有些心惊。
杨得志扶着萧布衣进入毡帐,丢下两牛皮袋酒后,就不见了踪影。好在莫风已经烂醉,不然定会早早的过来听房。
萧布衣现在不知道应该装醉还是说明真相,想到哥勒有些古怪的来意,只是眯缝起眼睛望着韩雪,喃喃道:“没有想到你还这么能喝。”
蒙陈雪说是来陪萧布衣喝酒,并没有把酒递到他手上,自己却是咕咚咕咚的又喝上两口,萧布衣斜倚在毡帐旁,微闭双眼道:“雪儿,你走吧,我有些累了。”
蒙陈雪没有走,只是低呼声,“萧大哥。”
萧布衣心中一颤,蒙陈雪叫过他少当家,叫过他布衣,可是从没有叫他过大哥,这一句大哥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事?”
“你没有醉。”蒙陈雪又喝了口酒,脸上酡红,更增妩媚。
灯光下一耀,蒙陈雪白玉般地脸庞没有半分可挑刺的瑕疵,层层红晕涌上了一种让人触目惊心的美态。萧布衣没有醉,她看起来却已经醉了,心已醉。
萧布衣终于睁开了眼睛,却有点不敢去看蒙陈雪的惊艳,“你怎么知道我没醉?”
“你若醉了,怎么我扶你的时候,对我还是那么有分寸?”蒙陈雪嫣然一笑,满帐生春。
萧布衣摇头苦笑道:“没有想到你比那个哥勒还要细心。”
“我不是细心,我只是了解你。”蒙陈雪目光如水,流淌在萧布衣身上,“萧大哥,我还没有谢谢你。”
“谢什么?”萧布衣明知故问。
“谢谢你为我做了太多太多,包括为了蒙陈族向可敦求公正。”蒙陈雪从一旁拿过两个海碗,咕咚咕咚的倒满酒,端起一碗递给萧布衣,“萧大哥,我敬你一碗。”
萧布衣听着她称呼萧大哥总是有些别扭,因为按照他那个时代的说法,一个女孩子称呼你大哥,那就意味着你只能罩着她,不能追求她,蒙陈雪对他这个称呼,是否要和他划清界限?
接过酒碗,萧布衣含笑道:“我也为你们蒙陈族有希望干一杯。”
蒙陈雪微微一笑,不等萧布衣有动作,已经咕咚咕咚的把一碗酒喝下去。翻了下碗底,望了眼萧布衣。
萧布衣只觉得有些肚涨,还是喝下了那碗酒,打个了饱嗝,心中好笑,自己喝酒喝到饱倒是头一次。
蒙陈雪话不多说,又是满了两碗酒,“这一碗,是为我们蒙陈族有希望干杯。”
萧布衣愣住,“刚才那碗不算?”
蒙陈雪明眸中有了丝狡黠,“我喜欢一碗一碗地算。”她一口气又喝了下去,萧布衣只能跟着又喝了一碗。
一碗酒足有半斤,她喝了两碗,脸上红的娇艳欲滴,一双眼睛却好像要滴出水来,空气中满是香气,萧布衣嗅到,想起了玉簪花粉,也想起了很多很多他和蒙陈雪的事情,平淡而又温馨。
“这第三碗酒,”蒙陈雪看起来有些摇摇欲坠,“我就要回蒙陈族,这第三碗酒,不如就祝我一路顺风?”
她问了一句,脸更红,眼眸更亮,端起酒碗的手却有些颤抖。
才要送酒入口地时候,一只稳定的手抓住了她地手腕,萧布衣终于凝望着蒙陈雪的眼眸,沉声道:“不能再喝,再喝恐怕要醉了。”
“你很怕我醉?”蒙陈雪吃吃笑了起来,“萧大哥,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独特的一个男人。”
“哦?”萧布衣只觉得触手柔滑,暗香浮动,不由心中一荡。
如玉般的一截手腕本是冰冷,被他一握,片刻已经变的火热,萧布衣想要放手,又怕蒙陈雪真的喝下第三碗酒。青麦酒的后劲十足,他虽然没有体会,却是知道,蒙陈雪其实并没有酒量,喝酒喝的快的人,向来醉的也快。或许他不是怕蒙陈雪喝醉,只是有些不舍的放手,不知什么时候,蒙陈雪明澈的眼眸中起了一层迷雾,雾中藏着千丝万缕的情感,让他头一回想要去研究。
“要说狠,你比任何人都狠,当初你才下山就杀了十几个突厥兵,眼睛都不眨一下。”蒙陈雪还是吃吃的笑,“要说心软,你比任何人都心软,你对一个抢来的女人都很怜惜,对兄弟很大义,为兄弟不顾生死,就算对梦蝶姑娘一个青楼女子都是守之以礼,你把所有人都当人看,除非他不把自己当人。要说聪明,你比很多人要聪明,陆安右武功赢过你,哥特地位高过你,李志雄等人经验胜过你,历山飞狂妄强过你,可是他们谁和你斗,都是你的手下败将,这不是运气,而是睿智和聪明。可要说你笨,你比谁都要笨…”
说到这里,蒙陈雪突然停了下来,剪水双瞳雾气朦胧。
萧布衣听到蒙陈雪的评价,忍不住的问,“我笨在哪里?”
蒙陈雪手腕发烫,反手轻轻抓住萧布衣的手掌,喁喁低语,“你笨就笨在,我都知道了对你的感情不可遏制,萧大哥,你还不知道吗?”
她一声萧大哥叫的荡气回肠,柔情百转,萧布衣听到,就算是极为冷静,铁打的神经,却也忍不住的心情激荡,不能自已。
一百零四节 动情动刀动心思
布衣虽然冷静,毕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可就算他人,深夜静寂,如此个女子对他倾述心事,情意绵绵,他又怎能不会动心?
“我是陪你喝酒,可是我也想喝酒,我只怕我不喝酒,还是不敢说出自己的心事。但是我不想喝多,因为我又想让你知道,我是清醒明白的。”蒙陈雪红晕上涌,不知是酒意还是羞涩。只是她的玉手却是紧紧握住萧布衣的手掌,牢牢不放。
“雪儿…”萧布衣嗓子有些发干。
“萧大哥,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蒙陈雪眼中层层迷雾,仰头望向他的眼眸,若有期待。
萧布衣却是再也无法把持,伸出手去,不等搂实,蒙陈雪已经‘嘤咛‘一声,倒在他的怀中。萧布衣只觉得暖玉温香在怀,一时迷失了所在。
“萧大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我知道的是,这辈子我再也无法忘记你这个人。”蒙陈雪轻闭秀眸,颊生桃红,白玉的脖颈也染上了红晕,呼吸急促,却是微微抬起头来,红唇一点,吐气如兰。
萧布衣听到女儿心思,喁喁私语,再也按捺不住,垂下头去,痛吻在蒙陈雪的红唇之上。
蒙陈雪低声细语,却是握住萧布衣的手掌不放,可等到萧布衣吻上她的嘴唇的时候,身子一下子就变的发软发烫,整个人飘飘荡荡,不知道身在何处。
她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也知道放手后。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面。她想了很久,这才鼓起勇气和萧布衣说出心事,可她还是害羞。她喝了酒后,微微有些飘飘然,她只怕自己清醒的时候,不敢说出这些真心话来。当萧布衣深吻她地嘴唇,她几乎不能呼吸地时候,她的一颗心兴奋的几乎就要爆炸起来。
柔软无力地靠在萧布衣怀中。蒙陈雪紧张的无法呼吸,片刻又是不住急促喘息,萧布衣触手温柔,一双手已经忍不住的向她浑圆结实的大腿摸去,温柔而又有力。
他不是柳下惠,他是很正常的男人,也知道男欢女爱的舒畅,他地手法可能对现代女人还是粗糙些。但是对于古代的女人,已经算是她们难得一遇的际遇。这个时代的女性向来都是逆来顺受,如何遇到过如此善解人意的男人。蒙陈雪初开情窦,倒在心爱男子怀中。早就不能自己,萧布衣手掌触及她的身子。本来就酸软不堪,轻垂螓首,又是嘤咛一声,已经和水一样。
萧布衣见到灯光下的蒙陈雪,人比花娇,也是不能自己,低低的声音,“雪儿…”
“嗯。”蒙陈雪本来低头,闻言抬头,脸上红晕滚滚。
萧布衣低首,她却抬头,双唇一碰,合在一处。蒙陈雪不知道酒意上涌,还是真情流露,终于放下矜持,一把搂住萧布衣,柔情似网,心意绵绵,“萧大哥…”
她这一句大哥叫地真心真意,对萧布衣如有大哥般的尊敬,情人般的思念,婉婉转转,萧布衣再也按捺不住,已从她如玉般脸颊吻下去。
蒙陈雪嘤咛一声,不知身在何处,只看到灯光一照,两个影子和在一起,重重叠叠,心中一阵羞意上涌,“萧大哥,熄了灯好吗?”
萧布衣微笑起来,熄灭油灯,一双大手已经伸到蒙陈雪亵衣里面,那里柔软极有弹性,只要是男人握住了,只觉得软到心里去,再也舍不得松开。
毡帐黯淡下来,蒙陈雪也是放开了矜持,主动回吻相迎。她对萧布衣的感情已由伊始地感激变成依赖,依赖化作爱恋和不舍,感情千差万别,可是心中所爱,只有自己才会知道。
萧布衣熄灭油灯,已经开始为蒙陈雪宽衣解带,突然间动作停了片刻。
蒙陈雪人在他的身下,呢喃细语,只是说着萧大哥三个字,见到萧布衣停下了动作,有些不解地睁开眼睛,露出疑惑。
萧布衣却是缓缓的压在蒙陈雪身上,压低了声音在蒙陈雪耳边说了一句话。蒙陈雪微微错愕,柔软的身子陡然变的僵硬,酒意好像醒了几分,只是口中却是更大声的呻吟起来。
萧布衣那一刻的目光出奇的冷静,伸手轻轻握住解在一旁的单刀,口中却开始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二人虽然和在一起,不过却没有剑及履及,只是二人的呼吸呻吟无论让谁听起来,都觉得已经到了最高的境界。
这种境界通常很累,也让人放松,更让人觉得萧布衣再也没有警惕。帘帐一挑,微风一阵,一道黑影窜了过来,手腕急震,寒光闪烁,急刺萧布衣的后背。
那人窜了进来,萧布衣早就抱住蒙陈雪,用力一推,已把她推到角落处。手腕急翻,当的一声响,刀鞘格住来人刺过来的利剑。
蒙陈雪虽然喝了两碗酒,毕竟不算烂醉,她决心把身子给了萧布衣,却不想没有知觉的时候给了萧布衣。她要记住这一刻,她要让萧布衣知道,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和心爱男人缠绵的时候,那一刻的她欲火高涨,神智却是清晰非常。只是没有想到萧布衣突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有人要杀我,你如当初一样大叫做戏。
蒙陈雪听到有人要杀我五个字的时候,已经酒醒了一半,配合的叫了起来,心中惊凛。等到萧布衣把她远远推开的时候,蒙陈雪已经完全惊醒了过来。
来人黑巾蒙面,身材瘦削,可动作猛健,剑法凌厉。
萧布衣挥刀鞘一格,那人明显一愣。他挑选在这个时候行刺,已经是等候多时。萧布衣醉酒,和女人卿卿我我,风流快活的时候。又如何能留意到身后的动静?
萧布衣刀鞘格住对方地长剑。顺手拔出了单刀,不用起身,就地一滚。长刀已经削向那人地双腿。
突如其来的警觉又救了他一命,虽然他也是欲火高涨,不想再控制心中的欲望,因为他和蒙陈雪毕竟是你情我愿地事情,可是在欲火喷涌的
的灵台突然一动,感觉到有人无声无息的接近帐篷。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说不清道不明,可是在他练习易筋经后更为敏锐,这才能察觉有人靠近自己。萧布衣提刀就挡,毫不犹豫的下了狠手,此人想要他的性命,萧布衣自然不会对他客气。
那人凌空跳起,已经闪过萧布衣地单刀,反剑刺向萧布衣的后背。招法巧妙,竟然是个高手。萧布衣人才滚出,闻到身后风声急厉,不等回身。背刀身后。
‘叮’的一声轻响,火花四射。刺客微微愕然,想不到萧布衣并不回身,就能架住他的必杀一剑,这是运气还是他本来就是武功高强?
萧布衣挡住一剑,大喝一声,回身猛砍,那人被他气势所逼,退后一步,挺剑直刺,正中萧布衣的刀身。
刺客一剑刺出极为巧妙,萧布衣威不可挡的一刀竟然被他轻轻一点卸到了一旁。萧布衣心中一凛,手臂突然一折,断了一样挥出刀去,招式十分古怪。
常人出刀,一定要挥臂作势,发力使力,可是萧布衣这一刀完全脱离了常规,手臂如同蛇儿一样缠住长刀,软软折折的砍了过来。
刺客吓了一跳,猝不及防,来不及去挡,只能含胸收腹,横挪开一步。
那刀划破他的衣襟,倏然收回,当头重砍下来。
刺客心中骇然,搞不懂萧布衣怎么使出如此古怪地刀法,不敢再挥剑卸力,游步闪开。萧布衣的刀法其实并不怪异,奇特的却是他的手臂,他手臂这会儿柔若无骨般,才能砍出如此奇特地刀法。
刺客不明所以,萧布衣却是精神振奋。他虽然没有和虬髯客一样,可以把身子任意扭转,可这几天做的姿势却是极大地拓展了他的筋骨。以往的时候,他弯腰手只能勉强及地,可是让虬髯客教导易筋后,身子的柔软性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这几招怪招此刻看起来古怪莫名,不过是萧布衣把经常练的几个姿势化作刀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