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木槿花香悠悠地传入二人的鼻尖,君翊尘回过神来,对着她一笑,后退了几步,颔首离去。
容卿月看着那道落寞的背影,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泄露了此时心中的情绪,她懂得知恩图报,只是,他的恩,他的情,她还不起…。
“墨锦御。”容卿月转身投入身后那等待已久的怀抱中,声音软软糯糯的,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最真实,她才会卸下伪装,她才会心安。
“乖,心里难受?”墨锦御拍了拍她的背,自然也是看到了那远去如兰的身影,轻缓一笑,“他的付出皆是自愿,你伤心什么?”
容卿月从他怀里探出头来,揉了揉眼睛,反问道:“谁伤心了?”
“一个死不承认的丫头!”墨锦御声音低而温和,在这秋日里就像一缕春风,让人闻之舒畅轻暖。
容卿月撇了撇嘴角,又想到什么,嘴角咧开一抹大大的笑,搂着他的脖子,道:“三日后萧寒烬成亲,咱闹闹去。”
“他们成亲与你有关?”墨锦御将头低下,眸色深望着她。
容卿月浑身打了个寒颤,这妖孽还记着她借着门神那岔,把二人婚事又无限期延长那事呢!
墨锦御轻笑,“容卿月,你怎地变得胆小了?”
容卿月怒视着他,就在墨锦御以为她又要反唇相讥的时候,见她将自己搂的又紧了紧,道:“本郡主从来就没胆大过!”
“那你也轻唤我一声听听。”墨锦御带着几分玩味的看向她,嘴角挑起的笑意愈发的明显。
“唤什么?”容卿月疑惑的看向他,这妖孽今天吃药了吗!
“恩,不那么疏离的。”墨锦御凝视着她,好像思索了下。
容卿月冲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锦世子。”
“还是疏离。”
“墨哥哥。”
“更疏离了。”
“锦哥哥…”容卿月轻轻软软的唤了一声,唤的刚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忽然抱着她的身子一紧,她抬起头防备的看着他,见他眸色不复清澈,幽深漫漫,小心肝一颤,“锦…锦哥哥,三日后我们去闹个洞房呗?”容卿月仍是不死心,节操什么的他都不要了她还要着干什么!
“看你表现。”
“恩?什么表现?”容卿月不解地偏过头看他,便听他道:“福利!”
容卿月眼角也抽了抽,“咱能换一个吗?”
“唔…那我们回家吧!”
容卿月见他放开她,转身便要走,立马拉住了他的袖子,她不敢保证这妖孽得知听风楼多少对话,若是真如此,那下一句岂不是楚楚对萧寒烬说的,回家成亲?
不敢在往下想,见他挑眉看着她,一个上前突然抱住他,双手捧起他潋滟如画的容颜吧唧就是一口,声音极其响亮清脆。
亲完后豪气地抹了抹嘴巴,望着他,“够了吧。”
够了么?
墨锦御转过身,慢慢贴近她瑰艳如霞的小脸,清浅地吐出了两个字,“当然…”随后便封住了她的薄唇,他的唇微凉,带着点点寒气,却因她之前薄怒染上一丝燥热,气息相交,柔软相抵。
容卿月缓缓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微仰着头,她知道这妖孽说的是当然不够,果真是黑心黑肺!
墨锦御灵动温热的舌尖挑进她的檀口,缠着她的香舌,温柔的吻着。
秋风瑟瑟,围绕着两人的却是暖意融融,仿佛沉浸在这忘情的亲吻中,便醉了一切…
皇帝知道时大怒,召集群臣,拍碎了梨花木桌,命令龙霄骑加快通缉萧家兄弟,将萧天奉就地正法。而此时边关同样传来八百里加急,因罗副将心高气傲,不服管教,在虞将军与华商指婚作战时带领五万人突袭华商后方,被华商军队的突然背后夹击打乱,致使五万幽羽军队全部覆灭,罗副将不知所踪,虞将军带领余下的十万军队杀出重围,受了重伤,如今昏迷,军中暂时无人指挥,十万人乱作一团,幸好华商原地休整,并未乘胜追击,也给了幽羽得以喘息的机会。
罗大人听后立刻跪在地上,老脸惨白,听皇上说了句,“罗定下落不明实属咎由自取,按理应依法处死,念在其揭露萧家在九龙关一事,特饶恕一命,但不得派人去寻,生死由天定!”
皇帝又下令,四皇子君翊绝赶往边关,协助作战,并允许随带两名御医,为虞将军治伤。
众大臣听后齐齐道:“皇上英明。”心里却打起了鼓,若论功绩,理应让太子前去作战,将来登基必是心服口服,如今华商军队亦剩下十万,不是他们不信虞玖幽与君翊绝的能力,而是皇上如此,有偏袒之闲啊!
接道圣旨的君翊绝正一身邪肆傲然的倚在一棵大树旁,一身红色衣袍随风扬起,胸膛微露,添了几分魅惑,嘴角邪邪地向上挑起,目光遥望着那座宫墙,墙内有他心中装着的那道粉色倩影,微闭着眼眸,享受着秋风带给他的凉爽。
“四哥。”一声娇美的轻唤使得君翊绝倏地睁开眸子,目光柔和的看着眼前的人。
“翎翎,这里风大,怎么出来了?”君翊绝温柔的笑着,身体缓缓离开树干站直。
“四哥,父皇叫你去边关帮助玖幽,他受伤了,你能带我吗?”君梦翎眨着星眸,眸里流露的是深深的关切与心急。
君翊绝手中握紧了那道圣旨,笑意僵了僵,道:“边关危险,现下战乱,好好待在皇宫里。”
“玖幽会保护好我的,四哥放心,我真的想去。”君梦翎压下心头的紧张,现下唯一可以求得人是四哥,能带走她的还是四哥!
君翊绝周身气息集聚下降,变得寒冷,大手紧捏着圣旨,青筋爆起,紧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句道:“他现在受伤尚在昏迷,如何保护你!”
君梦翎被这森冷的语气吓得后退了一步,紧抿着唇,她担心的就是玖幽尚在昏迷,正因如此,她才要赶到他身边去陪他,心急如焚。
君翊绝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骇人了,想着伸手扶着她的肩,却被她一避躲过,身上的寒气似乎更重了,眸光一闪,嘴角扯起一抹笑,“翎翎,你真想去?”
君梦翎心下怀疑着,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回着:“若是四哥肯带我去,五妹感激不尽。”
“好!”君翊绝答得干脆,让君梦翎内心更是升起一种不祥之兆,脸上却是僵笑了笑,“多谢,四哥。”
君翊绝目光深邃,说出的话让人听不出喜怒,更是感觉不到轻重,“翎翎,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四哥偷着带你着出去,若是被父皇发现,四哥担的罪名可就大了呢。”说着,笑着轻勾了她的鼻子一下。
君梦翎并没有躲避,笑道:“那五妹先回去了,明日再这里等四哥呢。”
“好。”君翊绝笑着点头,目送着她回了宫殿,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隐着凛凛波涛。
君梦翎转过身,脸上笑意一改,忐忑不安,偷偷松开了紧攥的手心,已是溢满了汗水,那道凝视着她背影的如炬目光却让她如芒刺在背,硬着头皮走了回去,又缓缓将手心攥起。
此时容卿月带着墨锦御去了清风林,驾轻熟路的进了听风楼,见萧寒夜正小心的给萧天奉擦拭着身上的伤痕,不出片刻,鲜血染红了水盆,晕染开来,萧寒烬一挥手,又叫人端下去换了一盆清水上来,而楚涵洢靠在他身边,担忧的看着昏迷的萧天奉。
站了许久,仍是没人将目光投向这里,容卿月想着自己存在感什么时候这么薄弱了,更何况身边还站着个墨锦御,竟没一个人发现他们来么!
使劲的咳了两声,萧寒烬反而悠悠开口:“容卿月,进不进来?”
容卿月又咳了一声,牵着墨锦御的手便往里走,楚涵洢反应过来,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又继续看着萧寒夜已经利索将药涂好。
“容儿。”萧寒夜这才发现容卿月来了,只能怪他刚才为父亲清洗伤口,换药太过专注了,眸中闪着浓浓的惊喜,若没有容儿,父亲这次不一定会这么顺利的营救出来。随后又看到她身边那尊仪古雅,潋滟雅致的人,心头浮上一丝苦痛,低着头笑了笑,“你来了。”
“恩,萧伯父怎样?”容卿月不是没发现他的变化,感觉到墨锦御捏了捏她的手心,传音入密道:“你招的好桃花!”
萧寒烬冷哼了一声,“老皇帝的人下手倒是狠,全身下上没一块好皮了,怎地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好些。”
容卿月从墨锦御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给萧寒夜,“拿着,不出七日便会好。”
萧寒夜抬起头,看向墨锦御,见他并未阻拦,反而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感激道:“容儿,谢谢你。”
萧寒烬斥了声,“你这女人总算有点良心!”之后又哇哇大叫起来,“丫头,你怎么下手这么狠啊!”
容卿月挑眉看向楚涵洢放在萧寒烬腰间的小手,挑衅笑着:“活该!”
萧寒烬冷哼,紧握住那只小手,低头看向她,“你要谋杀亲夫吗?”
楚涵洢面色一红,还有两天才成亲呢!将头转了过去不去看他。
萧寒烬面上得意起来,将她羞红的小脸强制按在怀里,“容卿月,小爷不相信你来就是为了送药,还有什么事赶紧说!小爷还很忙!”
“我可以帮你恢复记忆。”容卿月也慢慢收回了笑,轻靠着墨锦御的身旁。
“不用,谁爱恢复谁就恢复去!小爷现在这样好极了!”萧寒烬不耐烦的摆着手,他现在特别想把她撵出去。
容卿月抬头看向墨锦御,见他面上没有一丝波动,撇了撇嘴,道:“不用拉倒,本郡主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哼!”萧寒烬拉着楚涵洢当着他们面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容儿,你别介意,大哥就是这样。”萧寒夜怕她生气,连忙解释。
“我知道。”容卿月站直了身体,冲他一点头,“我们走了,若有事,来容王府。”
“好。”
容卿月眸色悠悠,拉着墨锦御的手便走了出去。
萧寒烬选择不恢复记忆,亦是他表明了态度,这天下之乱,他跳脱之外,不会参与,同楚涵洢远离硝烟战火,远离俗尘嚣杂,享受着桃源之乐。
哎…也罢!容卿月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能有人寻得方偏安一隅,她应祝福的!既然可以有人逃离这纷杂,跳出这棋盘,拥有这份安宁,她便不会阻止,只希望二人可以随心所欲,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白首相携,这天下争乱,少了他们,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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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首先自我反省自我批斗自我…感冒了,有点严重,于是上午没更出来…
还有一个消息是墨墨学校明日停电,唔…下午六点来点吧,大概,所以更新又不能赶早了…(哭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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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独笑秋风
天刚微亮,一缕晨曦破雾洒入这片街道,街道上想起踏踏踏的马蹄声,马车走过,地上留下一道道车痕。
车内传出轻微的声响,“四哥,我们何时会到?”君梦翎一袭粉红色束腰曲裾裙,俏丽的小脸上带着不安坐在马车内的角落。
“翎翎,过来些。”君翊绝睁开闭着的眸子,向她伸出手,轻声道。
君梦翎低下头,挣扎了半响,紧攥着手心一点点移了过去。
君翊绝嘴角一扯,一抹邪笑摇曳,手指微动,划出一缕清风,顿时车外便有马夫惊叫着:“快让开,马惊了!”
君梦翎随着车身向右偏,君翊绝大手一伸,将她不稳的身体圈在怀里,低头轻嗅着她的发香。
君梦翎反应过来时挣脱不开,粉唇紧咬着,眸中流露着复杂之色。
“怎么回事?”君翊绝寒冷的声线传出,带着苛责与质问。
“回…回四皇子,马惊了。”车夫颤抖着回着,手中也不敢松懈,紧拽着马缰,只能跑向人烟稀少的地方。
君翊绝放开君梦翎,身子飘出了车外,夺过马夫手中的马缰,大手一收,紧紧勒着马的脖子,深棕色的马毛簌簌而落,指尖又夹杂了一缕风飘了出去。
马蹄立刻停住奔跑,马鼻发出阵阵哧哧的响声,不安躁动地刨着脚下的土,挖出一个个深坑。
君翊绝冷哼了声,扔了马缰,又回了车厢。
马夫接住缰绳,大气也不敢出,这马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起疯来?四皇子扯动马缰便让它停了下来,真是奇怪!
“四哥?”
“无事了,好好休息吧。”君翊绝脸上的神色瞬间温和,声音也柔了下来。想起刚才温香软玉在怀,眸色一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四哥,父皇是否会发现我不在了?”君梦翎猛然抬起头,问着。
“放心,四哥找人易容成了你的样子,父皇不会发现。”君翊绝温柔笑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君梦翎侧过头,无言的抗拒着,将身子紧靠在车壁上,眸子闭上,开始休憩,一副恬静的模样任人不忍心打搅。
君翊绝缓缓收回手,看着她的目光又深了一层,大掌慢慢收紧,嘴角挑着凉薄的笑意。
虞玖幽,待本皇子去时便是你的死期!既然昏迷了,那便最好今生都不要醒!
君梦翎闭上眼睛却不敢入眠,小手沁出了汗珠,却没人发觉,心中在慌乱,面上依然镇定着,心中反复念着,玖幽,等我,你一定要等到我来!
马车疾驰在官道上,出了皇城向九龙关一路而去。
“小小?”容卿月一早从床上起来,懒懒的伸着腰,便见同菡沁墨梅一起走进来的小小。
小小扬起一抹明亮的笑,灿烂光华,“郡主,起床了!”
“恩?都好了?”容卿月挑眉一笑,见她面色红润,这段时间气血养的不错。
“不好怎么来伺候你?快点,下地了。”小小笑着催促,又恢复了那日相见时的活泼劲。
容卿月任她拉着下了床,懒散的走到架旁洗漱,擦了脸,似是想到什么,回过头对着墨梅道:“待会你去拿一瓶那日的毒药来,给小小。”
墨梅点着头,小小却好奇地走过来,“什么毒药?管什么用?”
“半步情,你说管什么?”容卿月投给了小小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随后走了出去。
小小皱了皱眉,她是知道半步情的,一价千金,市面上已十分稀少了,饶是她在有一颗玲珑心,也是猜不透这毒药是如何到她手的,真是不要白不要!
待看到墨梅拿了个玉瓶来,迫不及待的打开瓶盖,嘴角一抽,什么毒药,这明明就是毒水嘛!药效已经被稀释了几倍,不过对于杀人,恩,还是很管用的!
小小啧啧了两声,将瓶口盖好,宝贝一样放进怀里,相信让木家尝尝这滋味,必定不错!
“郡主。”小小走到院内,见容卿月盯着天空看,好笑出声。
容卿月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那片澄澈的蓝天,低声道:“小小,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闻言,小小身子一颤,却还是笑着:“郡主,我就是您的丫鬟啊!”
容卿月淡笑,点着头:“你是我的丫鬟,你还瞒了什么?一般人怎会识得半步情,恩?”
小小咬着唇不言,她不知道郡主时如何知她一定就识得半步情这种东西的,也不知郡主为何如此肯定,不过有些事情此刻她还不能说!
容卿月看了眼她为难的样子,笑道:“罢了!说与不说都是你的自由,不说也好。”
小小星眸带着点点破碎的星光,紧咬着唇,都快咬破了皮,容卿月清淡开口:“不必为难自己,总有一日我会知道的,不是吗?”
小小凝眸看着她,贝齿离开唇瓣,还是咬出了血迹,重重一点头,道:“多谢郡主体谅,待时机成熟,小小必定知无不言,只要郡主相信小小是不会害你的!”
“相信,为何不信!”容卿月笑了笑,喃喃出声。
过了片刻,又道:“慕岩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不能动用内力,这些日子我有菡沁墨梅便够了,你去墨王府照顾他吧,他一个人怪无聊的,你去解解闷。”
“郡主…”小小踌躇,郡主还是不信她吗?
容卿月转过身,轻拍着她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有你在慕岩会好的快些。”
小小眸中的受伤之色这才渐渐退去,明艳的脸上绽出一朵绚丽的笑容,坚定的一点头,“好!”
容卿月一颔首,转过身就往屋里走,谁知小小这时出声,让她顿住了脚步,“郡主,我叫苏小小!”
容卿月眸中闪过一时的诧异,脚步又起,声音轻淡如风,“恩。”
小小站在原地,脸上逐渐拢起笑意,像一朵明艳的夕颜花,开而不败,盛而不凋。
转眼便过去了两日,这日也到了萧寒烬与楚涵洢的大婚之日,萧天奉这两日的身体渐渐的康复,听风楼的众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楼主大婚,他们不忙起来怎么行!挂红绸的挂红绸,贴喜字的贴喜字,入目鲜艳的大红色遍布,一片喜气洋洋。
容卿月一大早便起来的,拽着正在穿衣的墨锦御运着轻功而去,手里还攥着墨锦御衣袍上的紫色锦带,不出盏茶功夫便到了清风林,却被墨锦御手下拽了一个趔趄,容卿月回头看着他,面上有着薄怒,这个妖孽在这个时候拽她干嘛!
墨锦御一挑眉,脸上神色清淡,却是伸出手来,“腰带。”
“啊?”容卿月一低头,看着被自己攥在手里的锦带,捧腹而笑,自己都心急成这个样子了!
“笑够了?”墨锦御抽回锦带,声音依旧清淡。
容卿月一噎,面上泛红,赶紧握住他的手,在他挑眉而视的目光下,替他围上锦带,又整了整衣襟,这才又牵着他的手向听风楼而去。
“容卿月,你真没出息!”容卿月一到听风楼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一身红衣喜服的萧寒烬,墨紫的发丝用碧玉簪冠了起来,颊边还飘了两缕,倜傥风流。平日浓重的杀气今日半丝也无,反而如冬日的暖阳,让人十分想亲近。俊美的面上噙着不羁的笑,风采奕奕,如此耀眼。
容卿月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直到闻到了一股醋意,咳了一声,瞥了某个妖孽一眼,对着萧寒烬道:“说说,本郡主又怎么没出息了?”
萧寒烬甩了她个白眼,“看你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灌了什么**汤,醉在他的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容卿月嘴角一抽,磨了磨牙,“在说一遍试试!”
“哼!”萧寒烬甩了甩红色的袖子,“果然是温柔乡!”话音一落,人影也不见了,而刚刚萧寒烬站的那个地方已经出现了一道深坑。
容卿月冷哼,不怕你跑什么啊!拽着墨锦御就往里走,边走边笑着回头,对他道:“世子爷,等我们大婚了,排场一定要比这个大上几倍!”
墨锦御笑看着她,“要不你趁着现在,嫁给我好了。”
容卿月脚步一顿,摇着头,“今天是楚楚的大婚,我们跟着凑什么热闹是不是。”
“是,不是。”墨锦御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表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看的容卿月打了一个寒颤,颤栗不已。
她应该说今天是楚楚的大婚我们跟着凑什么热闹是不是,中间若是没有断开,这妖孽也不会如此暗示了!
“萧伯父。”容卿月看着萧天奉拄了根翠竹棍走了出来。
萧天奉闻声向这里看来,面上有着激动,颤巍巍的走过来,“卿月吗?”
容卿月立刻走上前扶住他,面上含笑,“看来伯父不出几日便可大好,要多加休养。”
“是,是…”萧天奉带着颤音回着,“想不到当年那个小姑娘已经出落的如此亭亭了,哎…”这最后的一声叹息自是为了萧寒夜。
容卿月淡笑不语,另一只手拉过墨锦御,萧天奉这才抬头看向她身边那般尊贵出尘,风采卓然的男子,睁大了双眼,讶异且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道:“锦…锦世子?”
墨锦御淡笑着点头,同容卿月一起扶住他,他颤巍的身体有些不稳,想要行礼,却被墨锦御拦下,“萧伯父,不必如此!”
萧天奉委实被这声萧伯父吓到了,忙看着容卿月。
容卿月也笑着点头,“伯父,跟他见什么外?我去看楚楚。”
萧天奉惊颤着出声,“这…这…”
容卿月扔下墨锦御走着,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那二人,歪着头想了想,盈盈一笑,“唔…我未来夫君。”
说完也不理会身后二人是何表情,笑着走了。
萧天奉差点扔了手里的拐杖,身子颤抖的不像样。
墨锦御指尖微颤,内心激荡,一声夫君胜过万千甜言蜜语,这丫头终于知道给他了甜头,一双潋滟的凤眸含情看着那道远去的倩影,性感的嘴角勾出优美的弧度。如诗似画的容颜拢上了绝色的光华,风飘雪月。
“伯父,外面风大,锦扶您进去吧。”墨锦御回过头看着一身颤抖的萧天奉,浅笑依旧。
“好…好,有劳锦世子了。”萧天奉握紧了拐杖,在墨锦御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回红灯笼高挂的屋中。
不远处萧寒夜带着笑意看着他们的身影,他感觉的到墨锦御身上散发出浓浓的幸福,这种幸福,一直是他的憧憬,如今,也只能憧憬。
容儿笑道夫君时岂会不知他在,也许放手,是最好的一种选择,看着她幸福,就很幸福了。
容儿,愿你安好。
红绸飘荡,喜悦的氛围仍在继续,只留萧寒夜一人寂寞笑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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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闹个洞房
“月妹妹。”楚涵洢一身大红色嫁衣端坐在镜子旁,见容卿月走进,描眉的笔放下,笑意盈盈。
容卿月斜倚着门口,挑眉含笑望着她,淡雅若菊的小脸上添了三分妩媚,七分艳丽,许是在这嫁衣斑斓的照耀下,许是心境或少都有些不同了,眉如远黛,颊边落下一缕长长垂着的黑发,多了分成熟,却还是能从小脸上看出新嫁女的娇羞与涩然。
“月妹妹。”楚涵洢看着她又喊了一声,目光中带着欣喜,见她走近,从椅中站起身,牵过她的手,掩唇而笑,“羡慕了?”
容卿月淡笑,“若是萧寒烬以后敢对你不好,来找我替你收拾他!”
“好!”楚涵洢点头而笑,眸中带着点点星光,也蒙上了一层水雾,“待你与锦世子大婚!”
“恩,这个我考虑考虑。”容卿月笑着打趣,便听门口传来焦急却不失恭敬地声音,“夫人,卿月郡主,吉时快到了。”
“恩。”楚涵洢应了一声,脸上充满了喜悦,这一天,她等了足足有九年,终于可以嫁给烬哥哥了!她知道自己有多幸运,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她定要牢牢把握在手中,谁也夺不走!
“走了。”容卿月看着她盎然的小脸,伸手拿过红色轻纱盖头,盖在了她的头上,隐隐约约能看到晶眸长眉红唇的轮廓,随后扶着她跨过了门槛。
“丫头。”萧寒烬声音中隐去了颤抖,隐去了激动,在身后这么多人面前,他还要注意风范与影响,但那俊美的面上却是泛着藏都藏不住的喜悦。
身后众人一个个叹着气的,原本楼主是要在喜堂等着新娘子来的,谁知他等不急了,一个飞身而起是谁也拦不住,这不,都跟这来了。
“够心急的,最后的出息都碎成渣渣了。”容卿月一挑眉,带有几分戏谑的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