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巧妃冷冷呵斥一声,“跟本宫回去!”
“是。”如玉眼里满是惊惧,胆怯的回了一声,将头埋得更低,跟在巧妃身后。
络青衣从树后走出,弯了弯嘴角,看向落日的余晖,刚想抬步离开,便听身后传来一道低而魅的声线,让她感到呼吸有一瞬的静止。
“青公公!”

第二十章 阵法之迷神器初提
络青衣秀气的眉头轻皱,并未转身,也未回头,依然迈着步子向前走去。
然而那人好像并不准备放过她,又叫了一声:“青公公。”低沉的声线悠悠传进她耳里,逼着她回身正视。
络青衣顿住脚步,站在原地无声而笑,仰了仰头,微笑道:“殿下怎会在此?”
“本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过问!”墨盵嘢轻扯起笑容,邪魅俊美,只闻脚步声轻缓,一步步向她走来。
络青衣强自镇定下来,嘴角扯了扯,在他走近时迅速转身,并稍微向后退了一小步,垂首,弯下身子含笑道:“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墨盵嘢蓦地停住脚步,凤眸幽深的看着她,面容潋滟,透着几分深不可测。
络青衣纤长的睫毛一颤,眸底暗光流动,静待他开口。
半晌,络青衣右边的身子有些发麻,却是一动不敢动,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视线暗藏的锋芒与锐利,如一把利刃逼着她弯腰,迫使她不得抬首。
“免礼。”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墨盵嘢终于发话,幽冷中带着平静,这让络青衣很想破口大骂,你大爷的非得等本姑娘身子麻了才说免礼,墨盵嘢,果然诡诈!
络青衣扶着腰缓缓直起身来,勉强笑着:“多谢殿下。”
墨盵嘢平静的眸里浮起一抹兴味,杏黄色的衣角随着轻风扬起,看向两位妃子刚才所在的那处,意味深长地开口:“青公公怎会在此?”
络青衣扯着嘴角,“奴才刚从九霄宫出来,路遇此地,见两位娘娘在说话不便上前,便藏身于树后,待两位娘娘离开。”
墨盵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指尖轻捻,“本宫见青公公看的开心便没打扰,可公公似乎并不愿意见到本宫?”
络青衣嘴角一抽,看的开心?开心到未曾发觉这人是何时出现的,简直是开心过了头!墨盵嘢的性子想必整个雪月的人都知,她要是愿意除非是脑袋被驴踢了!
然而此刻她也只得硬着头皮,比起懿妃好不了多少的强笑着:“殿下误会了,奴才身份卑微,怕惊扰到您,故想早早离开,并非不愿。”
墨盵嘢笑了一声,幽深的凤眸紧锁着她,“想必不久公公便可晋升总管一职,又怎会卑微?难道,公公认为这个职位不配…你的身份?”
络青衣强忍着怒意,不好发作,抿着唇道:“奴才不过是个太监,能得总管一职已是莫大的荣幸,奴才会尽所能侍奉皇上,尽心力侍候殿下,不敢再妄求其他!”
“很好!”墨盵嘢点着头,俊美潋滟的容颜如同轻雾般朦胧,让人捉摸不透,语气也仿佛凝了一层清霜,虽冷却不透骨,“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若是有日你妄求,本宫随时可以考虑换人!”
“是!”络青衣恭敬的低下头,遮掩眸中划过那抹冷冽与森寒,她明白这是一种警告与威胁,若她做不到尽心尽力,贪心想求更多,换的不仅是人,还是命,不仅有她的,还有干爹,也逃不过…
不过她络青衣若是受他的摆布,便,不再是络青衣!
墨盵嘢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周身气息傲然孤绝,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扬袖离去。
在他走后,络青衣缓缓抬头,灵动的眼眸转了转,唇瓣轻动,说了些什么,袖中点点金黄色的竖瞳顿时散发着悠悠金光,白玉般的蛇身透着淡紫色的光芒,不过藏在袖中,他人不觉。
络青衣走在回去的路上,脑中思绪在飞快的转动,忽然想明白万春亭因何会设置阵法!墨盵嘢早在前一日便布好九宫八卦阵,无非是想逼人自投罗网,只是不曾想,无妙的出现破坏了他所有的计划。万春亭是出宫的必经之路,她虽然不知无妙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皇宫,若说他是为了偷东西,那日脱光了衣物也不见他身上有半点属于皇宫的东西,故这个可能性定要排除。而墨彧轩又怎会那般凑巧的出现在皇宫之中?这其中的关联,她至今仍想不透,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便是墨盵嘢是故意做出动静将无妙扣押天牢,为了引蛇出洞!不过如今在想来,因她插手救走无妙,这计划已然落空!想必此时,墨盵嘢还在追查无妙的下落…
络青衣回了房间,将点点放在床上,手指摸上腕间的淡蓝色铃铛,轻转了转,嘴角微勾,从床底板上摸出一本装订在一起泛黄的书籍,上面潦草的写着玄机门三个大字,自从这本书被她发现后便一直藏在床板下,今日还有时间,不如看看里面写了些什么!
如此想着,络青衣捏着页脚翻开书,用手挥了挥,怎如此大的灰尘?不过下一刻她的眸光便定在了首页的十六字上:八荒八秀,九合叱咤,穷尽相引,无阻而往。
天下九合,分为八荒,而八荒之中曾出现八件叱咤九合的神器,力量之强大,足以撼动天地,后妖魔现世,欲摧毁人间,魔神寂夜将偷得的四件神器炼化,为所及用,大开杀戒,人间一片涂炭,民不聊生!后掌管四件神器的四位掌门联手,合力将妖魔逼退,却也散尽了百年功力,在妖魔散退之日坐化。传言,这八件神器在此后彻底消失,好像不曾存在于天地间,有心人寻觅百年,再不复得。而玄机门可知天命,可窥未来,玄机门主…
络青衣再往后翻着,却发现后几页残破不已,前后翻了翻,发现也不过寥寥几页,却不小心大力一扯,将末页撕扯了下来,原本模糊不清的字变得更加难识!
撇了撇嘴角,长叹一口气,将撕下的一页夹在书里,默默地放回床板下。弯腰时看到点点灿金色的竖瞳睁得圆圆的,似是疑惑,似是不满,忙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轻声问着:“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是扯淡?世间哪来的妖魔?乖,睡觉,累了一天,我也睡。”
可就在她刚躺下时,一抹黑色的人影闪过,将她从床上拎了起来,怒气满满的开口:“你这女人,天未黑便想睡觉,门都没有!”
某人回来算账了哦,素不素好想他呢?O(∩_∩)O~
第二十一章 青衣黑心无妙受气(一更)
络青衣挑了挑眉,趁着西沉的暮色,眸含笑意的看着面前通身黑色,尤其面上围着一层不透风的黑纱,露出漆黑发亮眸子的无妙。
无妙微微弯下腰,声音压得极低,低到可以听清磨牙的声音,“女人,你还真是睡得着啊!”
“嗯?”络青衣微微一笑,也不挣扎,笑眯眯地开口:“没有无妙公子的打搅,自然睡得香。”
“你…”无妙哼了一声放开她,双臂环胸,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又亮了一分,森森道:“本小爷的玉貌花容是不是你下的手?”
络青衣扑哧一声喷笑出来,上下打量着他,亦如初见,只是四目相对的那刻终是有什么变了。
“你还敢笑!”无妙又将她提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她,“憋回去!”
“妙公公,你憋个试试!”络青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语调悠悠,提醒着那日是谁尿急求饶,她不介意帮他加深印象!
“你…”无妙指着她,气的指尖在颤抖,由于黑色面巾掩面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想来一定分外精彩!
“嗯?”络青衣一挑眉,嘴角挑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拍了拍他的手,跳下床,吓得无妙立刻后退几步。
“这么敏捷?”络青衣打趣一笑,走到桌边替自己斟了一杯清茶,茶叶在杯中打着旋,淬着一抹碧绿,香气甚是怡人!
“要不要来一杯?”端起茶杯看向无妙,只见他猛地摇头,眸中充满防备,“你的东西不能要,更不能喝!”
“为何?”络青衣轻呷一口,咂了咂舌,笑着侧目而视,颇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茶没毒,你却有毒!”无妙控诉着她的罪状,一条条丝毫不落,“从你二度毁了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容貌与形象开始,小爷我便知道只要离你太近准没好事!”
络青衣嗤了一声,将杯子放在桌上,手指敲着桌面,睨了他一眼,“你还用毁?”
无妙勃然大怒,一腔怒火便要喷薄而出,漆亮的双眸泛上几分猩红,就在络青衣以为他要动用玄技时却见他猛地大手一挥,将面巾扯下,指着面上的红点吼道:“你说毁不毁?”
络青衣笑了笑,眸底迅速划过一抹失望,原本想着激他出手借以试试点点刚晋升的九级玄技,现看来是没机会了…
“嗯!是毁了!”络青衣笑着点头,故意道:“毁的不太对称,你过来我在帮帮你。”
无妙脸色一黑,眸底均是黑色风暴聚拢,嘴角紧紧抿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从不打女人,不过你可以再说一次!”
络青衣撇撇嘴角,忽然莞尔一笑,“过来帮你恢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容貌与形象!”
“算你识趣!”无妙傲娇的甩了她一个白眼,一身肃杀来的快去的更快,转眼间周身寒凉的气息尽褪,令她嘴角抽了抽,回着:“你更识趣。”
无妙轻微哼唧了两声,并没反唇相讥,恢复他的容貌要紧,有什么深仇大恨再报不迟。
络青衣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像是看透了他内心所想,悠悠地开口:“日后若有副作用你再来找我。”
无妙愕然地瞪大了双眸,狠狠的跺了跺脚,“还有副作用?”
“说不准!”络青衣扬了扬下巴,想了想,又道:“应该是会有的,你说若是你恢复了容貌反而少了爱慕者,你重获了英姿反而被驱逐出神偷之界,这多划不来不是?”
“女人!”无妙磨着牙,脸色黑沉到底,刚欲开口却被她打断,“叫我络青衣。”
“络青衣!”无妙几乎是低吼着吐出这三字,见她极其无辜的看着他,险些喷出一口陈年老血吐在她脸上,气怒道:“你知道你最缺什么?”
络青衣灵动的明眸闪烁着,眼底充满疑问,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无妙脚在地上狠狠的蹭了蹭,向她面前走来,缓缓吐出五个字:“你五行缺德!”

第二十二章 无妙捡骂轩王观礼(二更)
无妙本以为会让她气的跳脚,可等了半天也没看到他想的那幕。
“我,五行缺德?”络青衣嘴角轻轻勾起,双臂环胸,身子靠着桌边,眸光悠悠。
“你…”无妙停下脚步,指了指她,“你不该指着我的鼻子臭骂一顿,再说句你全家都缺德吗?”
络青衣扬眉,心想着这人就是一欠登,喜欢捡骂!咂了咂舌,无奈地说道:“无妙公子,看来你并非十分在意你的玉貌花容!”
无妙狠瞪着她,脸上遍布的红色斑点令人生畏,“不在意我来找你干什么?你这女人小爷我巴不得离得远些!”
“嗯?”络青衣打了个哈欠,捶着腰道:“那就快些!还是你想再聊二两银子的?”
无妙哼了一声,鄙夷地瞥着她,敢情她这么金贵,和她聊天还要钱的!嫌弃地开口:“快点给小爷把脸上这些斑斑点点去了,看着恶心!”
“过来。”络青衣对他招了招手。
此时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散去,夜空逐渐变得漆黑,络青衣掌了烛火,两人的身影被明亮摇曳的烛光映在窗上,从外看这剪影,便是两个男人深情相拥,实际上不过是无妙坐着,双臂撑在桌子旁将她围困住,而她素白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涂抹着,另一只手垂下,双指间夹了一根锋利的银针。
可这举动却更能让站在窗外的人浮想联翩。
“王爷?”奕风侧头看了眼嘴角笑意轻挑,紫眸里笑意盈盈,一身风发意气的锦衣男子。
“嗯!”墨彧轩点点头,修长的手指点着下巴,懒懒一笑,“这是青公公的屋子?”
奕风偷着看了眼他的脸色,眉头皱了皱,王爷这大晚上的来找青公公,再看青公公屋内的男人,难不成是青公公与爷有染?现被爷撞破,所以…爷现在的心情…
“连话都不会答了么?”墨彧轩睨了他一眼,闲闲地看着剪影,脸上的笑意蔓延的更深。
眼见站立的人低下头,而坐着的男人扬起头,两人这姿势暧昧…叫人不多想都难!
奕风感觉额头滑下巨大的汗珠,硬着头皮开口:“是…”
“嗯!”墨彧轩应了一声,并无动作,看的奕风愣了愣,旋即疑惑地问着,“王爷…您,您不进去吗?”
墨彧轩见那两道人影似是重叠,眸中笑意犹在,“爷何时说过要进去?”
“啊?”奕风一怔,不进去为何要来青公公房外,爷不是那么闲的人那,难道…真是吃饱了撑得?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因为还有更重要的,王爷您不进去捉奸了吗?
“你可知爷为何要来?”墨彧轩笑着看了看他,将投在窗上剪影的目光收回。
奕风想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若真是…爷定不会容忍的!再说王爷开了醉璃苑已有三年,并未见他与某个男倌有流言传出,即便是现如今京都最火的清流…
“你以为爷为何会来?”墨彧轩换个方式问他,从他惊惧的面孔中猜到了几分,笑着道:“若爷那方面真的有问题,你…就没想过你的处境么?”
第二十三章 轩王来访青衣翻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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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幻银林乱神兽离巢
络青衣脚步微顿,眼底波光流转,笑道:“王爷您是不是看错了?比如这样的错觉。”说着,两只手交叠,烛光折射在墙上,是一副雏鹰飞翔的画面。
她手指微动,便如鹰的翅膀击空翱翔,或是俯冲而下啄食,惟妙惟肖,叹为观止。
看的奕风惊奇不已,可他确定刚才的屋内还有一男子,辩识气息还是个玄技段数不低的男子!
络青衣笑了笑,见墨彧轩眸含笑意的看着墙上的投影,努力镇静下来,她知道他不会信,却也只得找个台阶,企图蒙混过去。
墨彧轩也没拆穿她的谎言,像是相信般的点头,“可能是爷看错了。”
奕风知道王爷不可能相信青公公的瞎话,连他都不信,爷怎地会信?不过既然爷表态了,那他便只得遵从,都是错觉,刚才那个与青公公纠缠的男人一定是错觉!
“王爷您稍等,奴才给您沏杯茶。”络青衣弯着身子,走到桌边打开茶壶,将茶杯洗净三遍,这才重新添加了茶叶,添了些沸水,盖上茶盖。
墨彧轩没去看她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眸中笑意不变,衣袖一挥,一股气劲将窗户打开,抬起头看着天上那轮弯月,虽非满月,可他发现今夜的月色似乎比平日更美些。手指轻叩在圆木的桌上,声音清脆。
反而是一旁的奕风则是抱着那把看似沉重古朴的剑站在一边,紧盯着络青衣的动作,生怕她‘加料’!
络青衣嘴角勾着,沏好了茶水,端起茶壶倒在杯中给他递了过去。
墨彧轩看着碧波微漾的茶水,眉心隐隐一跳,笑着接过,放在桌上,嗓音优雅清柔:“除了碧羽清茉,爷不喝其他。”
络青衣面色一沉,不喝不早些说,简直是在浪费感情!
不过幸好他摸了杯子,奕风看的太紧,只得将一泄千里下在了杯沿上,想必也够他受的!
“您…”络青衣笑着开口,却被突然赶来的公公打断,那公公面上甚是慌乱,连说话也磕绊起来,“轩…轩王爷,您可让奴才好找啊,今夜不知发了什么疯,幻银林的万只神兽突然倾巢而出,向西南方向奔去,皇上正在找您!”
络青衣笑意一僵,神兽?什么神兽?先是玄机门所述的妖魔,再来便是今日所讲的神兽,这里的人真的正常么?为何半年前她并不知道还有个幻银林。
“告诉父皇,爷随后就来。”墨彧轩笑意不变,似乎并非大事,缓缓起身。
“是。”那小太监躬身一礼,便要离开,却被墨彧轩拦住,“将这茶喝了,青公公的一番好意!”
“是。”小太监高兴的看了眼络青衣,这对他来说不仅是青公公亲手沏的茶,更是轩王亲自赏的,可是荣幸!
络青衣无语的看着他一饮而尽,还颇有些回味,只能勉强的维持笑意,想着谁来传话不好,他天明十分能从茅厕出来就不错了!
“下去吧!”墨彧轩摆着手,眸底含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青公公。”墨彧轩看向她,将她的视线拉回,慵懒清柔的嗓音缓缓响起:“不妨青公公在考虑考虑,爷的醉璃苑,虚位以待。”
络青衣愣了愣,看着他肆意的笑着离开,随后想起什么,脸色一黑到底,怕是他在心中早已认定自己不仅是个太监,攻不起来?而且刚才在屋内,与无妙行风月之事,受的彻底么?
“奕风,你仍是猜不透爷所来为何么?”出了屋子,墨彧轩站在青石板路上,脸上的笑意逐渐收起,周身浅淡的光华似蒙上一层黑暗的面纱,又如黑色丝线根根溢出,不断缠绕,在这月色下显得妖魅诡异。
“请恕属下愚钝。”奕风摇头,面上尴尬。
“呵…”墨彧轩摇头轻笑,性感的唇角勾了勾,声音犹如寒冰般冷凝,“爷今夜为何而来?只为言总管卸职,推荐青公公为下任总管太监,父皇今日也试探过了,看起来并不反对,然而言总管效忠的是太子皇兄,所以青公公…”他顿了一下,眸中迅速划过一抹清光,继续道:“能留则留,可生!”不能留,必死!
站在窗后偷听的络青衣明眸一暗,锐利的眸光射向他,似要将他射穿,这话不就是说给自己听的么?
墨彧轩似乎是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还有,刚在他屋里的那名男子派隐魂跟好了,随时向我汇报!”
“是。”奕风拱起手,顿了顿,抿着唇道:“王爷,幻银林跑出的神兽可会伤人?是否用属下带人前去抓获?”
墨彧轩将眸光扫向那轮圆月,清淡地开口:“无需!幻银林的群兽离巢,并非是人力所为,故而无须担心,过了今夜,便会回巢。”
“王爷早便知道有这一天?”奕风疑惑地问着,神兽伤人不是小事,可见王爷丝毫不担心,可见爷是料到会有这一天!
“善沢大师曾推算出,雪月所在的这片翾曜大陆将有不小的动荡,想必这只是前兆!”墨彧轩轻挑一笑,俊美飞扬的面容上透着几分玉泽。
“动荡?”奕风立刻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着。
“放心!”墨彧轩轻笑,“雪月,还很安全。”
奕风低下头,有些为难地看了眼他,低声道:“爷,您在九段玄技的瓶颈期已两年,若不在突破,您…”
墨彧轩看着他笑了笑,不以为然地道:“皇兄不一样停在八段两年?”
“一旦王爷出了翾曜大陆,碰见玄颠之境的人,爷的处境…”奕风的声音低了下来。
“爷暂时不会离开翾曜大陆。”墨彧轩深紫色的眸暗了暗,似乎不愿意在多说,“爷去父皇那里,你下去吧。”
“是。”奕风抱着剑身影一闪,随之消失的还有浅淡的黄色光晕。
络青衣眨着眼睛,嘴角一咧,竟是七级玄技,果然这人身边没有普通人!
墨彧轩紫眸微敛,极快的闪过一抹促狭,缓步离开,如雪白衣在月光的照映下散发着温温清辉。
络青衣轻声将窗户关上,背靠着墙壁长吁了一口气,忽然感到袖口处轻了些,忙伸手在里面掏了掏,将衣袖翻了翻,发现空无一物,面色一变,“点点!”
偷听认真之际,竟没发觉点点是何时不见的!
等等,络青衣理了理思绪,突然闭上眼眸,眉头轻皱,幻银林乱,神兽离巢。
难道,点点也是神兽?!
这个认知让她瞬间睁开眼眸,眸底流动丝丝暗光,手心紧攥,肚子却突然传来疼痛,抱着肚子蹲了下去,额头沁出几颗汗珠,一泄千里?她连忙从怀中掏出一粒赤色的药丸吞了下去,小手攥的更紧。
是墨彧轩!
挥衣袖开窗时用了偷云换日,这个…这个混蛋!
注:善沢(ze),翾曜(xuanyao)
感谢榜:渲染的空白(2花),绝千情(2花),qquser6138567(3花),苍颜美(5花),木槿花开一季(8花),我是湘和(10花),liebe米(99花),云照水(4花)。
第二十五章 轩王拒绝出使鸾焰
“父皇。”墨彧轩走进宫殿,看着皇帝坐在书案旁写着什么,笑了一声,晃悠到他眼前,“父皇写的什么?”
墨泓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写着,声音微沉:“那日你去找善沢大师,他可有说过什么?”
墨彧轩笑意不变,走向贵妃椅坐下,撩起衣角,一派悠闲道:“善沢大师说父皇星辉南极,箕畴玉福,定与河山长寿!”
墨泓面色虽严肃,斥了他一句:“没个正形!”音调却微扬,彰显着此刻他高兴的心情。
墨彧轩笑了笑,依然不罢休,“父皇写的什么?”
墨泓放下笔,将纸上的墨砚吹了吹,放在桌上,对他招着手,“你过来看。”
墨彧轩站起身,迈着懒散的步调走了过去,低头看了一眼,长长的睫羽垂下,如玉的俊颜上扫下一片暗影,撇着嘴角:“父皇是看儿臣最近太清闲了么?”
墨泓语气一冷,“身为我雪月皇子,成天不务正业,还开了家男宠的红苑!没一点王爷样子,不给你找些事做,你就想着如何丢我皇室的面子!”
“看来父皇的面子重于儿臣呐…”墨彧轩特意拉长了音调,指了指纸上的字,哼着道:“传闻鸾焰国内战火倾轧,烽烟四起,父皇竟把儿臣派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就不担心儿臣会回不来?”
“你会回不来?”墨泓睨着他,负手而立十分威仪,沉声道:“此时正是收服鸾焰的最好时机,你不想去多的是人想去!”
“那就让想去的人去!对了,不是还有个太子皇兄?他是要继承帝位的,此时正是他立功的好机会,要不父皇你将这劳苦功高的活给他算了,也省的有些人眼巴巴的看着。”墨彧轩笑了一声,丝毫不以为杵,懒散的靠在桌角,唇角笑意散漫。
“你…”墨泓声音更沉,“难道你真如外界所传豢养男宠,每日宠爱?”
墨彧轩看了他一眼,将视线定在爆开的灯花上,笑道:“是真是假想必父皇比儿臣更清楚!儿臣府内父皇的那些个眼线也不是废物么?”
墨泓一双深沉的眸子终于掀起了波澜,似乎隐忍了半晌,声音平静的问着:“朕最后在问一次,你去还是不去?”
“就是再问百次千次儿臣的回答也不变,父皇,您也说了想去的人一大把,何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呢?”墨彧轩离开桌子,看也不看那张纸,扬袖便准备离开。
“站住!”墨泓提高声音,看着那白衣如雪,风采卓然的男子果然不再走了,低低地叹了一声,带着几分妥协:“不去也罢!今夜幻银林内万兽离巢,你去查看。”
话落,墨彧轩的身影便消失在墨泓眼前,身形极快,让人根本来不及辨别方向。
墨泓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手心凝聚着丝丝浅紫色的光晕,不过眨眼的功夫,桌面上那张带着墨迹的贡纸便化作烟灰,明黄宽大的袖袍一扬,带起一股清风,将桌上的灰迹吹散,不留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