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被我以“秀恩爱,死得快”为理由没有一点余地地拒绝了。开玩笑好么,这人就一点都不担心浪过了头,一不小心露出了我的鱼尾巴,吓坏齐国善良的老百姓嘛,影响多不好!
叶世子静静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有种“死期将至”的危险感。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在我的尾巴揩了一把油:“云彦,不急,很快就要大婚了。”
我:“…”
他的潜台词是:你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么…
他走后,我平静地质问宗楚:叶绍和你说什么?
宗楚也平静而委屈地回望我:他说,如果大婚当夜你变不回腿来就把我丢海里喂鱼。
我努力说服他:他是骗你哒!
宗楚:这话你自己信么?
好吧,我,我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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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和宗楚在潜龙邸喝完一壶茶,分享完一碟枣糕,玩了会跳棋后,叶绍才姗姗而归。我算了下时间,就算他回宫后先行去看望齐王也不至于这么晚才回来啊。
叶绍端起盏茶没歇气地一口饮下,轻描淡写道:“路上遇到了几番刺客,料理完了才回来。”
我和宗楚:“…”
人和人到底不一样,孤一年遇刺的刺客十个指头就能数完。人叶世子就进城入宫这一路,就遇上了好几番!这刺客们也挺爱岗敬业的啊,叶绍才回来就拎刀上岗,三百六十五天不轮休,风里来雨里去。孤合计着要是他们有个统一组织,该给专门偷袭叶绍的颁发个“十佳劳模”“最具献身奖”什么的。
看他脸色不甚明朗,我问道:齐王怎么样了?
叶绍往椅子里一趟回答得特干脆:“还成,就那样,没死。”
我和宗楚:“…”
他还翘起个二郎腿不满道:“什么齐王,齐王的,都快进门做他媳妇儿了。让外人听见多生分,来,喊声父王我听听。”
我:“…”
宗楚慢慢吃完糕点,拍拍手跳下椅子:“你们聊,我走了。”
“准你走了么?”叶绍掐着个金桔悠悠剥着。
宗楚乖乖回来,假心假意道:“殿下有何吩咐?”
“上次开的那些补血补气的方子回头你交代给宫里的御医,让他们按着一日三餐熬好了送过来。”
宗楚诧异道:“不是,你已经恢复了啊!”他皱着小眉头一派苦口婆心地劝道:“那个,世子大人啊,不是我说。这男人呢不能太补,补过头了一来气血旺盛阴阳不调,二来…”他别有深意地看看叶绍的下半身:“会让人误会您某方面雄风不展哒!!”
叶绍:“…”
喝着水的我一个不慎呛到了,咳地停不住。
叶绍冷飕飕的眼风扫来,受到威胁的我赶紧写下:你行的!你很行!
宗楚了然又痛心地看着我:“大婶你果然受到这厮的玷污了!!!”
我:“…”
俄而,口无遮拦的宗楚落入茯苓的魔爪。叶绍最近有求于他,对待这熊孩子格外的宽容,即便宗楚这样大大地触犯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他也只是云淡风轻地让他去专心研制药材。可我有种预感,他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所有的宽和只等待这最后的——秋后算账。
叶世子的脸由青到黑,由黑到白,最终恢复正常,他平静又郑重地再次向我重申道:“以后我们的孩子绝不能像他一样。”
我哦哦地连连点头,点完回味过来不对,我和他这属于为了利益的虚假婚姻好么?
那厢叶绍已经兴致勃勃地展开了想象:“要是生个男孩,我就亲自教他骑马射箭,男孩子从小就要教得英武果敢,不能像燕国那个娘娘腔。”
我:“…”等一下哦,你…
“女孩子么,本王就教她琴棋书画,成为穆朝之珠。”
我:“…”
穆朝之珠都出来了这…算了,我就不打扰他一个人的世界了。
这不算完,最后他还兴奋地问我:“阿彦,你想要先生男孩还是女孩?”
我想了想,反问他:万一是条半人半鱼呢?
叶绍:“…”
孤果然是个结束话题的冷场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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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气一日寒冷过一日,元正渐渐临近。齐王依旧躺在榻上昏迷不醒,朝政基本上已牢牢把持在了叶绍手中,事无巨细,所有的奏折都要经过他的手批注。然根据孤的了解,一般新年到来,一国政事或大或小都了结得差不多了,实在搞不定地大多也留在了年后处理。毕竟不论是国君还是朝臣百姓,都要舒舒服服地过个新年。
政事一少,齐国上下所有的重心几乎都放在了我与叶绍的大婚上。
腊月下半旬,各国来祝贺的使臣陆陆续续地来到了王都。我格外留心了下有没有荆国来的使臣,叶绍也不避讳就把国书大大方方地摊开给我看:“荆国没来人。”
我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尾巴无意识地摇来摇去,冷不防碰到了叶绍膝头。
他皱眉:“怎么那么凉?”
哦哦,不好意思啊。我赶紧挪开尾巴,没挪成被他捉了住。只见他展臂拖来铜火龛,抽出我的帕子罩在其上,然后顺手把我尾巴搁了上去烘着,方转过头来与我继续道:“你也不必太忧心,萧怀之的事皇帝已经知道了。虽然没在明面上干涉,但已暗示其他四国不与萧怀之建立的伪朝廷来往。等来年春天一到,本王以勤王之名,率兵征讨他。”
荆国那边的动静我一直在关注,近来也想着找个恰当的时间催一催叶绍,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悄然布置好了一切。
至于他的动机,这也是我想试着与他商量的一件事儿。
大婚后,荆国能不能不并到齐国的版图里…
叶绍仿佛看穿我的所想,切地声道:“云彦,我该夸你跟着本王变得聪明了些,还是说你想太多。先不提荆国那穷乡僻壤值不值得我收过来,就说荆齐合并,皇帝那关能过得去么?”
我:“…”
他语气笃稳而淡定:“你的身份天子迟早会知道,我娶你估计已是他的底线。穆朝之所以屹立百年不倒,没有乱于诸侯争霸,就是因为每朝每代的天子独擅制衡之术。”
权谋心机我从来比不过叶绍,说沮丧不是没有,但人比人气死人。他是公认的天才,孤也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我做不最好,也做不了很好,我只能做到尽我所能的好。尽我所能地争取荆国的独立,尽我所能地过好每一天,晚上能睡个踏实觉就好了。
他说着,我听着,细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心中结一解,顿时开朗许多,但随之我又想到了:不图谋荆国那块地,叶绍为啥这么尽心帮我啊?
叶绍看着我写的字条,罕见地没有开启嘲讽模式,他托着腮看了看我,忽而一笑:“谁知道呢?”
我:“…”
这是个什么回答啊喂!你是不是马上就要深情款款地握起我的手告诉我:“没有理由,没有原因,我就是鬼迷心窍地爱上了你!”
他收起玩笑之色,一本正经地与我算道:“本王帮你复了国,齐国得了一个王后,我得了个荆王老婆,怎么算都不亏。”
我:“…”
“想这么多做什么,”他嘁了下,伸了个懒腰:“与其娶一堆世家女进来整天算计着我,不如娶你一个,以你的身份足以堵住让我纳妾的悠悠众口。”他看了下时计,拍拍我的头:“时间到了,该泡澡了。今天你是想洗花瓣澡,还是泡泡澡?”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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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碌地量礼服,学大婚的礼仪,等我从冗杂的仪式步骤里抬起头,惊觉正月一日已近在眼前。
虽然我极端地不配合,但在宗楚孜孜不倦地研究下,他捣鼓出来的药水已经能勉强让我保持一整天的双腿不变回鱼尾。对此,叶绍居然还不满意,非常不要脸地提出要求:“晚上也要保持不变哦!”
我:“…”
哦哦,哦你个大头鬼!
大婚这天如期而至。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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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亩良田油菜花
赵公公扔了一个手榴弹
墨染扔了一个地雷
王秄霑扔了一个地雷
狂奔的火柴扔了一个地雷
挨个么一个!
下一章就开启洞房模式了!


第30章【叁拾】

孤做了九年国君,任职期间也有被邀请过观摩其他诸侯世子公主的婚礼。有穷奢极欲、花样百出,恨不得站在王都大门上大喊“老子穷得只剩钱了”;也有中规中矩按着古法一步步来的,而前者和后者都不约而同地有个共同点,那就是累!
别说新人了,光那些繁复的礼仪步骤,就是围观群众从早到晚搁那都熬不住。上一次赵国世子大婚,硬生生拖晕了好几个体力不济的老大臣,那场面兵荒马乱的和灾后急救现场似的。
轮到孤这次大婚,我深深地预感富甲一方的叶世子要狠狠地任性一把。至于怎么个任性法,我曾想试着问问叶绍,叶绍神秘一笑:“当天你不就知道了?”
说哇他还冲我眨眨眼,一股恶寒蹿过,别人卖萌是可爱,叶世子卖萌那是要命啊!
大婚前一夜,意料之中的我失眠了——紧张的。齐国世子大婚势必会有很多其他诸侯国包括帝都那边的王亲贵族过来观摩,孤虽然是个小国国君,但好歹每年也要五国首脑聚会露一露脸。我拿起铜镜左看右看,回忆着自己以前的样貌,好像变了些,再一看,又好像没怎么变。这要是被人当场认出来“我擦!!这新娘子不是荆国那个穷鳖嘛!”“艾玛,荆国已经穷得连国君都卖出去还债了吗?!”
这还不算难堪的,万一有人按捺不住当场找孤还钱,
翻过身再一想,又胡思乱想地复习大婚的步骤,越想越混乱。忽然廊外灯下咻地一道黑影闪过,头昏脑涨的我心一紧,条件反射地地抓起匕首。顷刻,我察觉到了有人靠近的轻微脚步,等他撩起纱帘,我的匕首刚一举起来,啪嗒就被打掉在了床上。
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叶绍撇着嘴:“谋杀亲夫啊。”
我:“…”
没等我回过神,他已灵敏地往床上一蹿,踢踢我的尾巴:“去去去,往那边挪一点。”还极为顺手地拉过一半被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我:“…”我瞧瞧露在外面的尾巴,将要卷进被子里,忽然尾巴一暖,叶绍又挪了一小半过来了。
床不大,小巧精致,看得出是专门给公主妃子一类的后宫女性打造的。我一人睡着正好,多出一七尺高的叶绍,乍然变得拥挤狭窄。
叶绍缩手缩脚地窝在上面显然也十分不自在,嘴里抱怨了两句,随口安慰我道:“明天就换大床了啊。”
我:“…”
这种安慰我可以当做没听到么?!
我两脸对脸侧躺着,找不出话来说。尴尬了会。我趴枕头上写道:礼官不是说大婚前一夜不能见面么。
叶绍淡定回应:“哦,我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逃婚来着。”
我:“…”这什么借口啊喂!你都特么都派人里三层外三层把这柔仪殿围成了个铁桶,我一条鱼难道要从下水道游出去嘛!
默默举牌子:其实你也是紧张得睡不着是吧?
“…”叶绍沉默了下,嘴角一弯:“哦,原来你也紧张在啊。”
我:“…”
小肚鸡肠的男人最讨厌了!
紧张的我两又是一阵面面相觑,这回是他先开口:“云彦。”
我歪头看他。
他咳了声:“没事,我就叫叫你。”
我:“…”谁告诉你,你紧张睡不着就能跑过来发蛇精病的啊!
懒得理他,我打着张口准备睡觉。发根一紧,疼得我怒目而向:你睡不着可以绕着王宫跑三圈呀!反正你一向喜怒无常、脸皮又厚,别人一定不会觉得奇怪哒!
叶绍揪住我的头发绕了三圈:“云彦,你…”他停顿了,似乎在酝酿说辞:“你是真心愿意嫁给我的么?”
我:“…”
叶世子你一边扯着我头发强迫我陪你聊天,一边用知音体问我愿不愿意真的没问题吗!还有这个问题还用得着回答么!不是走投无路,老子怎么愿意嫁给你个变态!我又没个喜欢天天被你用一百零八种姿势虐待的独特爱好!
叶绍触及我不情不愿的眼神,瞬间脸上温度直下三千尺,哼了声:“不愿意也得愿意。”
我:“…”
和他聊天真的好累,我要睡觉,我要去梦里寻找一个没有蛇精病的世界。
我的想法终究是泡了汤,睡不着的叶世子强拉着我共同披着条棉被,蹲在地上用火龛…烤红薯。
孤应该是穆朝建立以来,第一个在大婚前夜和未婚夫携手烤红薯的准新娘吧。幸好这一幕没被史官看见,否则孤这张脸要一路丢过几千年,简直不能好了!
真论起来,有地龙的地面反比床上要暖和许多,坐着坐着受不住困意的我头一歪靠在了叶绍肩上。
叶绍不客气地捅捅我:“别睡,快熟了。”
我睁不开眼地摇摇头,要吃你吃,老子要睡觉。
后来发生什么我已全然不知晓了,我只知道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片茫茫无垠的夜海,海上柔光闪烁,岸边高楼如织,天桥横架,闪闪灯光犹如粒粒明珠相缀其中。远处传来一缕我从未听过的悠扬歌声。那歌声悠扬而空灵,从海面拂向陆地,明明是陌生的语调却让我有种奇异的熟悉感。
我想走近海边瞧个究竟,却意外地看到了个颀长身影立于那片飘渺如雾的灯火下。走近一步,我看清了,那人是叶绍。
海风吹来,大袖翩飞,似天外之人。他微微低着头,向我伸出手,含笑问道:“云彦,你愿意嫁给我么?”
你愿意嫁给我么?
我仰着头怔怔看他,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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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长梦导致我在大婚这天天还没亮就头痛欲裂地醒来,室内犹存烤红薯香甜的味道,地上火龛早已熄灭,叶绍不知踪影,留下一堆…剥剩下的红薯皮。
我气愤难当,吃完了不收拾垃圾就算了,居然还不给孤留一个!
要知道今天一整天我几乎都是滴水不沾,粒米不进哒!
浑浑噩噩地由侍女更衣时,我突然发现凤冠的样式与之前我看到时略有不同,多了一层细密的珠帘。
我捞起珠帘看了看,没什么特别,不过…恰好能挡住我的脸。
左想右想,大概是叶绍考虑到大典上我要与诸国使臣碰面,特意让工匠改的。
唉,他也就在这个时候能让人念着点他的好了。
到了真正举行大典时,我发现自己全然没必要紧张被认出来。无论是册封还是祭祖,我与叶绍始终同人群保持着一段不远的距离。基本上自始至终,除了礼官外就和我叶绍两能看见对方的脸。
即便整个过程我不须说半句话,一天下来我也累得够呛。草草应付完宾客,由众女官送入叶绍东宫寝殿时,天已至夜。
整个齐王宫内笙箫不断,鼓瑟齐鸣,夜宴已经摆开。为庆祝我与叶绍的大婚,整个王都晟阳三日不禁宵。
折腾了一天,等人皆散去,我立即瘫倒在喜床上揉着我尚不太适应的双腿。相比之下,叶绍的精力充沛得惊人,他淡定地坐在床边看着软泥似的我,居然还幸灾乐祸地嘲讽我:“这体力不行啊,云彦,待会你可怎么办啊。”
我:“…”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突然就慌张起来了。看着自己的双腿泪流满面,不是说最多保持六个时辰么!这都多久了!宗楚你个不靠谱的江湖郎中!老子现在想变成一条鱼啊!!!
余光不经意瞥到叶绍,心跳差点没停住,抖着手写道:你干嘛!
叶绍特自然的回道:“脱衣服啊。”他咕哝着:“累忙了一天,终于能休息了。”
我:“…”
叶绍脱了一半,想起什么,走出床阁,不消会端了两杯酒回来。
头大如斗的我看着他结结巴巴写到:交杯酒,不是喝过了么?
叶绍把杯子往我手里一塞,自己干脆得一饮而尽:“礼官说是一天没吃只晚上吃了一些,夜里容易积食,用来养胃的。”
哦,这样…我放心地喝了下去,味道酸酸甜甜,入胃暖暖的,确实像消食的果子酒。
叶绍喝完后丢下杯子继续脱衣服…
我欲哭无泪,偷偷地往床外挪。才挪到一半,脚踝被人捉住,背后人凉飕飕道:“去哪?”
我:“…”
脚踝一紧,我无声地尖叫着被拖到了叶绍身边。已脱得只剩下层中衣的叶绍欺身而上,轻而易举地压制住我的抵抗,他得意地用两指夹住我的腮拉了拉:“云彦,我说过的,今晚你逃不掉的。”
我:“…”
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叶绍压住我着手就开始解我的衣裳,边解还边埋怨:“穿这么多做什么,早晚要脱的。”
我:“…”滚开!那你为啥不裸奔!
我羞愤地奋力挣扎,奈何我与他的体力悬殊太大,绝望之下我发了狠地一口朝他咬过去。
他似早有所料,头一偏躲了过去,我再想咬一口,结果他微微侧首,反倒…咬住了我的嘴。
我脑中轰地一下空白了,所有的血流汹涌地往脸上涌。叶绍与我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近到我可以数清他长长的睫毛数。
托着我腰的手一沉,他顺势将我推到了床中央。他轻轻咬了一下我的唇,有点痛,又咬了一下,他舔舔唇:“你的,是青梅酒?”
我,我已经完全不在状态了!哪里还分得清什么梅子酒、杏子酒的。
或许是饮了那杯酒的缘故,胃里的那股暖流渐渐地游走向体内各处,和条柔软的丝绸一样慢慢缠住我的四肢。抵住他的手微微发软,包括我的身体,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很惊慌也很无措。
叶绍似乎也有了同样的反应,握着我的手不再用力,指腹摩挲在我手腕内侧,有种要了命的酥/麻感。他稍稍皱起眉,将本就宽松的衣襟拉得更大了些,露出结实有力的胸膛:“地龙是不是烧太热了?”
我压根没功夫关心地龙热不热好么!你别再对我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啦!你你,你的手往哪摸啊!
“呵,热就热吧。”叶绍的注意力也就被牵扯住这一刹而已。
他暖烘烘的唇紧跟着从我的耳朵磨蹭到脖颈上,探入衣内向下游走的手快让我羞愤而死了。反复流连在我锁骨处的那双唇愈加得炙热,而他的吻和动作也变得不再温柔,激烈地仿佛像一场狂风暴雨。
“阿彦…”这个时刻,他的低喃就像冰上的火,融化着我的意识。
太奇怪了,我的身体感觉都不是我自己的了!腹部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渐渐汇拢,沉淀,让我禁不住蜷起了身子。
我浑浑噩噩地垂死挣扎,直到他分开了我的腿…
腹下的痛感骤然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写得我好羞耻呢!!!!


第31章【叁壹】

沉甸甸的坠痛感一波又一波涌来,醉酒感和疼痛搅合得我冷汗淋漓,难以忍受地曲成个虾状。
在我身上摸索的叶绍无意中抹过我的脸,一掌心的汗水终于令他意识到我的不对劲:“云彦,你的脸怎么那么凉?”
我咬紧呀关,捂住肚子直发抖,那种痛感愈来愈强,像无数根绵绵细针扎在腹内。
叶绍的面色仍是赤红,额角细汗密布,但眼神俨然清醒了不少:“哪里不舒服?”随后还犯疑地嘀咕了句:“本王还没做什么呢,怎么就痛起来了?”
我:“…”
你个堂堂齐国世子大人,脑子里除了黄色废料和怎么让别人不高兴和更不高兴外能不能有点别的营养物质啊!
略一打看,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叶绍当机立断翻身而起:“我去找太医!”他语气冷硬,隐隐有杀气:“敢搅合本王的洞房花烛…”接触到我怒视而去的视线,他咳了声改口:“敢对本王爱妃下毒,定不能轻易放过行刺之人!”
“…”
浑浑噩噩的我陡一惊,我擦这种自然生理规律没有惊动太医的必要吧!你难道要明天所有诸侯国和帝都的头版头条都是:劲爆!齐国世子妃大婚当夜来葵水,世子爷欲求不满以杀泄愤?!
孤不求名垂青史,但也不要自黑来扬名天下呀!
强忍着不适感伸出手去拉扯叶绍,结果被他覆手一按,他温声道:“不要怕,我马上就来。”
我:“…”
我好怕,真的!呜呜呜,我不要我的葵水天下皆知。你听见我心中对你的挽留了么!如果可能,我都想唱出来了好么!爱我别走!!!
无计可施的我眼睁睁看着叶绍疾步而出,悲伤逆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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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们不是在洞房吗!拉我这个未成年来围观真的没问题吗!口味这样重不好吧~”喋喋不休的宗楚被风一样疾走的叶绍丢进了房内,一瞅见我的模样大惊小怪叫道:“殿下,你不造女子初夜是需要温柔对待的么?”他啧啧道:“看我们云姐姐折腾得不胜腰力,弱柳扶风的娇弱样。”
我:“…”
这熊孩子一定和叶绍这厮一样从来没上过思想品德课吧!小小年纪就知道什么腰力不腰力的真的好么!
叶绍冷如冰山:“我还没折腾她,她就这死样子了。”
宗楚语塞:“没折腾…就成这样啊。”他一脸景仰地看向叶绍:“世子大人果然勇猛。”
我:“…”
宗小少你真的不是叶绍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么??
“晚上喝了杯酒之后她就这样了,我怀疑有人在酒里下了毒。”叶绍说着将那两酒杯拿过:“她随时有可能变回鱼尾,本王不敢轻易叫太医过来,你且看看是何原因。”
宗楚接过酒杯,蚊子般细细的声音念叨了句:“下毒怎么不把你一起毒死了?”
我:“…”
他以为叶绍没听见,但实际上叶世子将将眼梢掠去抹危光…瞅见了的我望望天,当做没看见。
“酒里没毒。”宗楚稍一闻就得出了结论,他再一嗅:“但是,下了药。”
叶绍挑眉,宗楚高深莫测地看了看叶绍和我,吐出两字:“春/药。”
我和叶绍:“…”
这齐国风俗太奔放了吧,大婚之夜给世子和世子妃下春/药,是担心我们来其中一人X冷淡么??
叶世子凉凉地嗤了声,不屑地自语道:“本王用得上春/药么?不过…”他摩挲着嘴唇,向我投来耐人寻味的目光:“用来助兴倒是有点意思~”
你这个春意昂然的表情是几个意思啊!!!!对上他的目光,我瞬间联想到方才肌肤亲昵的种种画面,他不知廉耻的手,和无所不在的吻…脑子啪地炸开了锅,人和刚从水里煮出来的虾似的,里外通红。啊啊啊啊,丢死人了!
不出意外,我听到叶绍一声得意的轻笑。
宗楚丢掉杯子,擦擦手:“这点春/药不伤身,至于大婶么…”他摸上我的手腕问道:“吃多了?”
我:“…”
额角抖了抖,我干巴巴地写下:来,月事了而已…
写这行字的时候我比较悲愤,虽然孤是个国君,干着男人的活,扛着男人的事,来葵水这种每个姑娘家必经之事不会因为孤职业的特殊性就绕开了去。更悲剧的是,我生下来体质阴寒,每月来时极为疼痛。爹娘死得早,平日打交道的基本上不是文臣就是武将,连个知心小闺蜜都没有。处于青春期饱受葵水之痛的我无比哀愁,只有从小带我的奶娘安慰过我一句:“大王不要觉得这是件苦事…”她慈祥而温柔地摸摸我的头:“毕竟这是你和朝中那些臭男人的唯一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