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表情让正在汇报工作的各部门负责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迷茫。

“他…刚笑了?”

“没有,你眼花了。他只有在炒人的时候才会笑。”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炎阳要变天了…”

“我听说…他好像在谈恋爱。”

“咳咳咳咳…”

“哎呀,李主管,你看你把王理事吓的,被茶呛着了。”

“就算他找女人,也会找实力雄厚的企业联姻吧?”

“我倒宁可相信他不喜欢女人。听说几次说媒都被拒之门外呐,章董事不是就碰了个钉子么…”

“难道他是…哈?”

“嘘…他来了。”

四下里瞬间一片寂静。

接了电话回来的顾钧青已然恢复了冷面,却貌似比刚才更冷了几分。

“设计部主管,通知许戍五分钟内来我办公室。”他冷冷的说,“暂时休会,三十分钟后再开。”说罢留下惊异的众人离去。

许戍站在副总裁办公室门前有些忐忑。

据说是顾总有要紧事找他,但究竟是什么要紧事,主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一个劲的催他快去。

他咽了口唾沫,敲门。

“进来。”在窗前负手而立的男子神色清冷的看着他,吩咐,“把门关上。”

“顾总您找我?”他有些不安,毕竟这是个以严格和严厉著称的人。

“你,认识唐小音么?”单刀直入的问话。

他一时怔住。

“放你一天假,去第三医院看她。”

许戍张了张口,却始终没说出一个字。

“或者,把你的胸牌留下,然后离开。”结了冰的语气。

许戍明白,这是最后通牒。他低头看了看左胸贴近心脏的地方挂着的那枚“不落炎阳助理设计师”的金色胸牌,空握了拳。

那是所有年轻设计师的梦想。

他的梦想。

“我…马上去医院。”他步履虚浮的离开,在大楼门口撞见抱着资料的宋郁白。

“许戍?这么急,去哪儿?”

他问。

“医院。”

“你哪儿不舒服?”

“是小音。”

“她病了?”

“流产。”

“什么?你们…”宋郁白愣在原地。

许戍轻叹一口气,不再停留,快步向外走去。

赶到医院的时候,唐小音的手术还未结束。因为中途出现了一些状况,手术时间被一再延长。

以陌坐在长凳上,姿势已经变得有些僵硬。

“以陌。”他轻唤了她一声。

女孩抬头向他看来,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许戍。”

他在她身旁坐下。两人一阵沉默。

“抱歉,我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找你出来。”她歉疚的咬了咬唇,“我事先发了短信给你,可你一直不回。但我觉得,这件事,你需要在场。”

“虽然你差点让我丢了工作,不过。”他牵了牵嘴角,“看见你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我来对了。”

“你应该来这里的理由不是看到我,而是为了在这扇门里面的那个人。”她蹙眉。

“或许是。”他挤出一个极难看的笑来,“我欠了小音许多。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只要相处在一起,慢慢的就能产生感情。直到我发现,我永远都不可能像爱着你一样爱她。我无法向她坦白,这些话淤积在心底,腐败变质。所以我们分开的时候,我并没有挽留。”

她从最初的惊愕到神色冰冷,最后捏了拳。

“如果可以,我真想给你一巴掌。但这里是医院。”

“看来小音说的那句话是对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之所以你口中一再重复对我的爱,无非是当时我不曾与你走过那一段时光。”

“我本以为你来能给小音一些安慰。现在发现,原来你并不能雪中送炭,不过是落井下石。”

“你走吧。”

说完,她再不看他一眼。

“今日一过,这些话我不会再提。”他安静片刻,开口,“小音的一切手术费、营养费我都会支付。但是,今天我来这里,是为了澄清一件事。”

正在这时,一个手术室的门打开,一名护士叫道:“唐小音的家属,手术结束了。”

以陌起身向门口走去,忽然听见身后男子急切的声音。

“她住在我那儿的那么长时间里,我从未碰过她。”

她停住脚步。

“不论旁人怎么看,我只想告诉你。”只听许戍一字一顿清晰的说,“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42.洗碗×一夜

以陌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样的表情。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以至于她的大脑在收到这个信息的时候就这样卡了壳,一片空白。

脸色苍白的唐小音被她扶下来之后,颤巍巍的倚着她。以陌捏着她冰凉的手,视线落在许戍身上。

医生正在嘱咐他流产之后注意保暖等事宜,他认真沉默的听着,时而点头。

“去我那儿吧,她需要人照顾。”他把一杯热水递给唐小音说。

以陌用眼神征询唐小音的意见,看见她迟疑片刻,缓缓的点了点头。

在小音的一再叮嘱下,她没有告诉原园和李倩真相,只说小音家里似乎有点事,请假回去一阵子。

医生说小音体虚气弱,这次伤了元气,需要大补。

于是以陌只要闲着便跑去许戍的公寓,时令鲜蔬鸡鱼肉蛋换着花样做给小音吃。她厨艺不错,许戍就跟着蹭饭,索性连公司食堂也不去,中饭晚饭统统跑回家吃。

结果第三天晚上,餐桌上就多出一个人来。

唐小音低头吃菜,两耳不闻桌边事。

许戍一脊背冷汗,闷声不响。

安以陌仰头望天,企图无视身边细嚼慢咽姿态优雅的那位…禽兽。

“味道不错。”某人舀起一勺番茄蛋汤,“比周婶做的好喝。”

“话说…”忍无可忍的安同学抽搐着嘴角,“你为什么不回家吃饭?”

吃的很愉快的顾钧青:“嗯?难道我影响了大家的胃口?”

“那倒不是…只不过,你出现在这里有点…”她绞尽脑汁的想合适的词。

“屋主不欢迎我?”问句尾音上抬。

许戍抬头夹菜,正撞上顾钧青的带着三分质询七分威胁的目光,手一抖,一块东坡肉跌在桌面上。他的筷子停在半空,笑的无比虔诚:“欢迎,当然欢迎…”

以陌无语凝噎,想了想,拍桌:“你堂堂一个副总裁,怎么能到员工家里蹭吃蹭喝?”

“那么从明天开始,菜钱算在我账上。”

“那我的人工费呢?”她忿忿。

他笑的柔情似水:“那我付不起了,只好把自己抵给你。”

以陌一口饭差点喷出来,呛了半天。顾禽兽拍着她的背道:“你看,赶我走要遭报应的。”

她翻个白眼,无奈杀伤力穿不透禽兽的脸皮。

唐小音一边看戏一边笑,朝以陌做了个“你栽了”的表情幸灾乐祸。

许戍从没见过顾钧青笑,这下像见个鬼,索性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况且这两人在自家饭桌上飙升亲密度,作为曾暗恋安以陌许多年的自己而言,无论如何都是一种折磨。眼不见为净。

好不容易挨到一顿饭结束。饱餐后心情舒畅的顾禽兽习惯性围观旁人收拾餐桌,却被以陌一把拽住袖子。

“我在不落炎阳一楼看见过的员工守则,要求人做好份内工作。所以,自己的碗自己洗。”安同学本着绝不姑息的原则充分履行监督职责。

顾禽兽的视线从拉着自己的丫头脸上游移到桌上的碗,最后落在站在一旁的许戍身上。

只见无辜的许戍一个激灵,迅速捋袖子端起离他最近的碗碟,一面说着“我来我来”,一面朝厨房奔去。

顾禽兽微笑摸摸她的脑袋:“你看,有人自告奋勇了。我们总要给年轻人表现自我的机会。”

“…”明明是你逼迫的!万恶的剥削压迫啊~她腹诽着钻进厨房从许戍手里抢了洗洁精,开始洗碗。

顾钧青看见以陌显得有些瘦小的背影在厨房里忙碌,扫了许戍一眼。引来对方一阵“本来我要洗的,她抢先了…那个…”手忙脚乱的解释。他站到她身边,看见她嗔怪的甩甩手上的水珠:“不帮忙就站远点,弄脏了你的衣服我赔不起呐~”

他脱了外套放在一边,卷起衣袖。

冬天的水冰凉,他皱了皱眉,捉过她的手。“我来洗吧,你负责告诉我怎么洗。”

“…”以陌脸上一红,把爪子缩回去。“连洗碗都不会,你的人生还真缺憾。”

“幸而遇见了夫人,不然恐怕没法圆满了。”他调侃。

“既然如此,以后的碗都交给你洗。”她得寸进尺。

“好啊。”他应的利落。

以陌正在为这厮如此轻松的答应而诧异,只听他躬身凑近,用一种柔缓邪魅的语调补充:“等你单独做饭给我吃的时候。”

咔嚓,安同学手上不稳,一只擦拭干净的碟子粉碎性骨折。

就在这时,同住公寓楼的同事敲开了房门。

年轻小伙咧嘴笑道:“许哥,家里没油了,借我一点。”

许戍点头去拿。

小伙子猛然想起手上拿了小瓶,便三步两步跟着进了厨房。

定睛一看。

一个“许”字卡在喉咙里,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

那个正在洗碗的俨然便是平日里众人谈虎色变的副总裁——顾钧青,况且,他身上还裹着一条被人强迫系上的嫩黄色围裙,和颜悦色的与身边的女子说着什么。

他揉揉眼睛,确信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之后,望着一脸“有些事看见不如不见好”表情的许戍,顶着满头黑线,抖抖的夺路而逃。

毕竟,“顾总洗碗”一事实在是太惊悚了。他说出去都没人会信。

而“顾总在我家洗碗”一事则可以打败上面那条,成为年度最不可信冷笑话榜首。

“今晚以陌还留下来陪我睡么?”小音软软的靠在沙发上,眨着眼。鉴于昨天聊天到很晚,以陌索性留在了许戍家里跟小音一起睡,所以今天她有此一问。

“好啊。”她点头。

“不准。”某禽兽斩钉截铁。

“我是自由人。”她嚷嚷。

“我会送你回学校,不管多晚。”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摆弄电视遥控器,完全一副“你聊多久我等你多久”的架势。

“…”以陌以头抢地。

一旁蹲墙角的许戍悲摧的叹息。昨晚以陌说要留下的时候,他便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一夜留宿就引来禽兽登门。那眼神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顾钧青这座大神,他真是惹不起也躲不起。于是,他望着小茶几,与杯具同病相怜。

连着三天的奔波让以陌很是疲惫。而且,许戍那句“不是我的孩子”让她心中疑虑重重,在小音面前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她没有提过,许戍没有提过,这并不代表他们都遗忘了这件事。它始终闷在心里,就如同一根长了刺的藤蔓,把一颗心搅得翻江倒海。

不管是谁的孩子,它都已经不在了。

生命,原来是这样脆弱的。

以陌看着夜幕里一根根倒退往身后消失不见的路灯灯柱,轻轻的阖上眼。车窗外的光照在她沉睡的面庞上,宛然令人心动。

顾钧青侧眼看了看身边陷入沉眠的女生,一把方向,调转了车头,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他把车停在家门口,横抱起以陌向房内走去。开门的周婶见状,也会心的噤了声,笑眯眯的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惹的顾钧青轻笑一声。

这小家伙看来是真的累了,蜷在他怀里一直睡,直到抱她到床上都没有醒。

没有开灯的房间。窗外一轮明月洒下淡淡清辉。

他站在窗边,安静的看着这个让他时时牵挂的女子。

片刻,转身将要离开,却发现,房门被人从外面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扣上了。

总之,打不开…

他不想弄出太大声响,心里明白这绝对是周婶搞的鬼。一时啼笑皆非,索性放弃。

这一夜,可怎么熬?

一向聪明自负的顾禽兽望着那张硕大的的圆床,清朗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第二天一早,蹑手蹑脚探头打开门进房间的周婶看见依旧在床上酣睡的安以陌,以及…裹在毯子里,在椅子上保持僵硬坐姿沉睡着的顾钧青。

“这孩子…”她颇惋惜的叹口气,替他掖好被角。

这轻微的动作便惊醒了他。

顾钧青艰难的活动了腰背和手臂,起身。脸上的表情很是无奈,看的周婶一阵发毛。装着干活便匆匆退场。

他轻步往床边去。深紫色的窗帘隔断了晨曦,手绘的紫色的薰衣草田仿佛流风吹拂,浅香四溢,浮动的光影幻化成一片苍紫色的海。

那海中央,她闭目成眠。

他立在原地,许久。

缓缓俯身。

如同那些甜蜜童话里安静清和的骑士,偷偷的,温柔的,小心翼翼的,轻吻那位如同花朵一样美丽的姑娘。

然而这位骑士离开的有些匆忙,他没有看见,那个假装未醒的姑娘悄悄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背影,面颊绯红的微笑。

43.戏弄×清场

周婶一早便准备好了早餐。

餐桌上,以陌吃的津津有味。顾钧青看着以陌津津有味。

她终于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别扭的白了那人一眼,埋头喝牛奶。

“等会送你去学校。”他一手撑着头,一手调戏着盘子里的荷包蛋。

“我要去照顾小音。”有人不满。

“饭菜我会让周婶送去。你乖乖回学校。”被镇压。

“我去可以陪她聊天。”有压迫就有反抗。

“傻瓜。”他无奈的笑,“有些事情需要他们自己来解决,你夹在中间会起到反作用,懂么?”

“但是…”她垂死挣扎。

“就这么定了。再让我看见你跑去许戍那儿,我就折腾死他。”强权王道,他拿过一张报纸翻看。

“…”咬牙切齿的以陌靠在椅子上,对厨房里喊道,“周婶,顾钧青上回说你做的番茄蛋汤不好喝。”

“诶?”周婶探出圆圆的脑袋,“那我连做一个月,提高一下水平好了。”

被牛奶呛着了的顾钧青咳嗽凶猛。

“听棺材说这昨天罂粟刺青的人又开始不安分,四处屠杀。最近我会很忙,没什么时间上游戏陪你,你练级的话拉上狐狸他们。”路上,顾钧青嘱咐以陌。

“嗯,知道了。”

眼见校门近在眼前,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在游戏里,离帝修远一点。”

“诶?”她有些诧异,转而揶揄,“夫君这是在吃醋?”

他靠边停了车,笑而不语。

她正要开门钻出去,却被他按住衣角。

“干嘛…”她看着他解开安全带一点点凑近自己这边,退无可退。

奥迪R8里的狭小空间,她看着他在眼前放大的脸,绯红了耳根。

“娘子希望我吃醋么?”他略眯起的眼,轻而暧昧的语调。

“…”她不知道把视线往哪儿放好。

这是学校门口,人来人往的学校门口!

被按在座椅上的某人面红耳赤的抵挡那倾压过来的身躯。

“特意嘱咐我离他远点,看来你和帝修有奸情!”她情急之下只想把他的注意力引开。

“这么看来,为夫有必要证明一下取向问题。”他勾唇贴近她的脸。

局促的小空间。手指触到他胸口透过衣服传来的温度。他如月华重影般的眼神。

贴近的,两人之间之余毫厘。

以陌陷入一种短暂的迷离。长睫微颤,她轻轻阖上眼。

却听他轻笑一声,端坐回去。

“你…”她顿时大窘。

“现在心理平衡了。”报复成功的顾禽兽心情极佳,“一个月的番茄蛋汤也不算很难喝。”

恼羞成怒的以陌咬牙切齿扑上来,被他抓住两只爪子。

“这可是校门口,安同学不怕恶行被人看见?”

“对付敌人绝不手软。”一副包子脸。

“车里太小。”他弯起眉眼,极妖孽的放软身段倚在椅背上,“不如换个地方,为夫任你为所欲为。”

“…”她缩回爪子迅速出逃。却见顾钧青打开车窗,在身后说:“天气越来越冷了,多穿点衣服。”

她顶着红彤彤的脸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狠狠瞪他一眼,挥挥手,一路小跑回寝室。

没有小音的寝室显得有些空荡荡。李倩趴在桌上摆弄一件镶着羽毛的深蓝色华丽无袖长裙。

原园:“这条裙子要搁在某国际时装周的秀场上,也算能拿个最佳创意奖。”

李倩一手拿着502强力胶的小瓶,一手捡起一根掉落的羽毛,叹:“别讽刺我了,又不是我想穿这玩意儿的。谁叫话剧社的服装部大姐骨折了。那两个平日里只知道看着漂亮男生流口水的小丫头片子能给我捣鼓出一件不露胸不露屁股的衣服来就算不错了。”

以陌吐槽:“好歹也是纯手工制作,再说你露胸也没什么看头。这次演什么?”

李倩扬头:“哀家这次演《傲慢与偏见》里的伊丽莎白?班纳特。”

原园:“哟,看见你这裙子,我还以为你要演《一地鸡毛》呢。”

“…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们!”李倩做美少女战士状,“话说,这几天都住在邻居大婶家的那位,今天看起来似乎很容光焕发嘛。”

原园:“看来这位大婶在调节荷尔蒙上很有功效,还美容养颜。”

以陌知道她们揶揄自己,也不解释,只嘿嘿两声。

登了游戏,只见魔城里摆摊的小贩数量多的吓人。

[帮派]陌上蔷薇:几天不来,居然有这么多人走上奸商道路了么?

[帮派]九尾狐公子:可见为师的影响力多大。小蔷薇,来,师傅给你个好项链。

[帮派]金色妖瞳:小美人,你来了,过来让我抱抱!

[帮派]白月光:咦,青君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帮派]梦回楼兰:我截图了,小妖瞳乃等着被青君鞭尸吧!

[帮派]金色妖瞳:5555乃们欺负偶。

[帮派]陌上蔷薇:(无视之)摆摊的人这么多,难道魔城的税金下调了么?

[帮派]吃饱撑着打酱油:还不是帝修那家伙弄的。

[帮派]弥勒:练级总被杀,现在140级以上的角色不凑齐3组18个人都基本不去练级了,不然被杀掉的经验比练的还多。

[帮派]白月光:再加上昨天神城被洗劫了。大多数生意人都转到魔城来摆摊。

[帮派]陌上蔷薇:洗劫是什么概念?直接打进城了?神城是诸神黄昏的地盘呐…

[帮派]乘风佩玉:昨晚诸神黄昏里有人在世界上喊“罂粟刺青的不是说要抢神城么”,帝修回了句“没心情。”,结果那人回了一句“没本事吧。”,就打起来了。

[帮派]吃饱撑着杀杀人:昨天忘川不在线,倾城又在挂机。帝修领着十几个人屠了神城。整整占了城两个钟头。不管是摆摊还是站路边的,通通挺尸。

[帮派]吃饱撑着数数钱:人家还丢下句“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来拿”。

[帮派]白骨:那个嚣张的屠夫头子。

[帮派]金色妖瞳:别用这么鄙视的语调,那不正是你努力的方向么,骨头?

[帮派]白骨:谁说的,我比他有人性,我好歹要留两个活口。

[帮派]陌上蔷薇:—___—那个挑衅者真的是诸神黄昏的人么?

[帮派]极度完美:我查了,在诸神帮派里,是个40级的小号。帝修调高了圣城的赋税,屠了神城,现在唯一还没染指的高级城只剩魔城了。我暂时还没探到战报,不过要小心。

[帮派]九尾狐公子:我看这小号八成是用来离间的间谍。至于是不是罂粟刺青的人自导自演还不好下定论。

[帮派]弥勒:只要不混进我们之间,都无所谓。

[帮派]背着棺材跳舞:想混进袖手天下,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禽兽头子的一句话掷地有声,众人纷纷附和。一时间群情激昂。在禽兽一姐“练级去”的号召下,以陌厚着脸皮跟着狐狸、白骨、月光、棺材和弥勒去苍雪之地继续蹭经验。几天不见,棺材离满级还差一步。其余几人的级别也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提高。某弱小暗影便有了傍大款的优越感,站在一旁的石壁上悠闲自得很是惬意。

苍雪之地较为安全。这里的怪物等级偏高,因此来练级的大多都是即将满级的高手。相互之间礼让几分。况且,罂粟刺青也没有在这张地图上动手的先例。棺材和月光就挂机出去购物了。

就在大家讨论帝修其人的诡异性格时,弥勒在游戏屏幕右上角的小地图上看见了几个红色的点向这边快速移动而来。

红名。三人。非本帮派成员。这些便足以让几人绷紧了神经。

弥勒返身给狐狸和白骨加上BUFF,三人拉近距离。

风雪凄迷中,几个轮廓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狂奔而来的便是刚刚屡次提起的几个名字。

画圈诅咒。冰封千里。以及,帝修。

白骨:“画圈诅咒。”

画圈诅咒显然是被之前白骨锲而不舍的强迫式PK练习弄过敏了,立马解释:“今天我可没空和你练PK哟。”接着微笑补充,“很不巧,我们是来清场的呐。”

听到这句话以陌心头一沉。

棺材和月光不在。弥勒是个天祈,而自己这种级别根本帮不上忙。苍雪之地距离魔城又比较远,而且这张地图没有飞行符直达,叫人来帮忙恐怕赶不及。

实力相差悬殊。单凭狐狸和骨头两人,必然不是对手。

此时只见狐狸君和白骨两人上前一步,将弥勒和挂机的夫妻两人护在身后。

冰封千里:“输赢显而易见,这样你们还要打?”

一身银光铠甲的狐狸君轻笑:“逃跑这种事,在女人面前做未免丢脸了点。至于输赢,恐怕要打了才知道。”

画圈诅咒无奈的皱皱眉:“白骨,你在我手下没有胜算呢。”

“要杀我身后的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白骨血红的长枪下挑,激起一阵凌冽的杀意。

以陌有些慌张的想要在帮派里叫帮手。却见狐狸君的密语。

[密语]九尾狐公子:青君不在拦不住帝修。他们来了也是送死。小蘑菇,咱们恐怕要一起死一次了呐~

44.还情×风波

先动手的是冰封千里,狩魂开山裂石的箭矢朝这边飞来。接着是画圈诅咒的两只咆哮而来的召唤兽。

不出所料,攻击目标锁定在天祈弥勒身上。

弥勒索性放弃防御,用自己的变异白虎硬接了两人的合击。白虎周身不间断的围绕着补充血气时的光晕。它用极大的代价死死拖住画圈的两只召唤兽。而弥勒本人却与狐狸白骨一道向画圈诅咒袭去。

画圈是人物防御较低,依靠召唤兽作战的灵舞。此刻身边还留有一只雪女防御,被狐狸君放出的小白狐狸缠住。画圈见状返身后退,冰封千里则纵马上前,此时弥勒迎向他,放出了霜雪凝华。这是天祈的束缚技能,因其必须近身施放而被多数天祈唾弃。

冰封千里中技能静默八秒的同时,他的射日蔽天正好落在弥勒身上,六只连发箭矢带着火焰破空而来,弥勒缓缓倒地。

以陌明白,在这种绝无胜算的情况下,凡袖手天下的帮众会做的,只有一件事。

在死前,用所有机会集中攻击一个人。

这也就是棺材写进帮规的第二条:“打得赢打,打不赢跑,跑不掉干掉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