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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府的大门被敲响,守门的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睛,对着外面的人开口道:“谁啊?”
“是邱府吗?府上的二老爷,在怡红阁出事啦!”
怡红阁。
本该是清静的早晨,一声尖利的喊叫吵醒了还在温柔乡的众人。就在这时,伴随着噗通一声巨响,顿时传来一声怒吼。
“该死的!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邱少华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居然会在一个房间里面,身无寸缕的居然和一个同样全身赤裸的少年抱在一起!看着对方那惺忪的睡眼,还有那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以及空气里面散发出来的淫靡味道。邱少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一无所知?脑海里面迅速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他从王爷的房间里面出来,正要打算回府,穿过走廊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该死的,他被人设计了!
就在邱少华气的杀人的心思都有的时候,那个少年却醒了过来,看着他,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出来,
“二爷,您醒过来了?昨晚上你可真粗鲁——”
“你给我闭嘴!今天的事情,不准你说出去,否则的话,我饶不了你!”
凶狠地开口,邱少华迅速地穿起衣服,然而他刚刚把裤子套在脚上,房门却轰地一声被推开了。邱少华大惊失色,就在这时,那床上的少年居然就这样光裸着身体扑了上来,抱着他的大腿开始哭嚎起来。
“二爷,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啊!奴不介意你粗鲁,奴愿意一辈子伺候二爷!”
“滚开!”
愤怒地开口,抬起头来,却看到门口站着的竟是自己府上的小厮!此时此刻,他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不敢相信自家老爷居然真的在妓院。不但如此,甚至还召了一个男妓!
“二老爷,您———”
邱少华恼怒不已,狠狠地将死拉着自己不放的少年一脚踹开,那少年瘦小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然而却依然抱着他的大腿,咬着牙死都不放。
吵闹的声音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上前来观看,衣衫不整的邱少华,还有他身边身无寸缕的少年,有眼睛的人一下子就看出来发生了什么,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关了门,把这个贱奴拉开!”邱少华又急又气,急忙转身挡住自己的脸。那小厮哦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咦,那人不是邱府的邱二老爷吗?”
“你这样一说,我也好像有点印象了,那不是御史大夫邱少华邱大人吗?”
“啧啧,没想到他竟是一个道貌岸然之辈,居然在怡红阁玩起暗娼来了!”
“不会吧?想不到这些朝廷命官,居然比我们这些人玩的还要厉害!”
“你听听,那个暗娼居然还想要去邱府当妾呢!”
“————————”
匆忙地穿好了衣服,邱少华面色铁青,狠狠地踹了那个少年几脚泄气,这才对着那小厮怒吼道:“看什么看,快点把门打开,掩护老爷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狼狈地以袖遮面,邱少华在一群人灼热的视线中匆忙离开了怡红阁。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这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只见他满脸的胡子,几乎遮住了大半个容颜,正是方才第一个指出邱少华真实身份的男人。
房间里面只剩下躺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身体的少年,男人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张卖身契和几张银票,沉声道:“这是你的,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怡红阁的暗娼。为了不让人查你,你先跟我的随从离开,暂时不要出现,知道吗?”
“谢谢恩公,我会遵守约定的。”
离开了怡红阁,男人走到一个酒楼,吩咐了身边的几个侍从吩咐了什么,那些人点了点头,朝着盛京的各大茶楼走去。
很快的,邱府二老爷在怡红阁狎妓,有断袖之癖的流言,在整个盛京飞快地流传起来。
邱府。
“你说什么?这个逆子,叫他回来之后,马上来见我!”
正房里面,邱泽仕听到了随侍的禀告,气的差点打翻了桌子。一向沉稳的老二,这次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丢脸不说,还闹得满城皆知,这样下去,邱府以后干脆闭门谢客得了!
“老爷,老二也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在大过年的做出这种事情?昨晚上迟迟未归,老二媳妇等到了半夜才休息。没想到他居然在妓院里面找那些下贱的暗娼逍遥快活!以后外人,怎么看待我们邱府?”
老夫人也愤愤地开口,眼中却闪过一丝快意。这么多年老老实实,一直都抓不到任何把柄的老二,居然惹出了这种事情,终究不是自己亲生的。老夫人很不满意二房这几年的咄咄逼人,还有桃姨娘越发的嚣张,现在终于给她出了一口气了!
“老爷,夫人,华儿向来敦厚老实,妾身不相信他会这样。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的,老爷,你可要为华儿做主啊!”桃姨娘泪眼婆娑的开口,双手不自觉地收拢。
“现在,不管是不是被陷害了,我们邱府的脸却已经被他丢尽了!我几个孙子都还没有成亲呢,以后哪家的闺女,听到邱府这样的名声,还敢嫁过来?”老夫人冷厉地斥责,就在这时,门房匆匆地跑了进来。
“老太爷老夫人,二老爷回来了!”
192章 事态严重
今天的茶楼格外的热闹,而流传的最多的,却是邱府二老爷邱少华与怡红阁暗娼之间的风流韵事。
“听说那邱二老爷为了专门花了很多银子把那暗娼养在怡红阁,一有空就出去厮混,啧啧!难怪那二老爷除了一个嫡妻就只有一个通房妾侍,世人还道他专情,没想到,是根本就不爱女人啊!”
“是啊!听说他为了那暗娼,还和人打起来了!冲冠一怒为蓝颜啊!”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枉费他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
“这样的人居然也能为官,我大齐国难道就没有人才了吗?”
“、、、、、、、、、、”
听着人群的议论纷纷,二楼上的雅间里面,看着这一幕的少女有一些目瞪口呆。流言蜚语,传到最后已经不堪入目,完全已经偏离了事实的真相。虽然这是初舞所希望的,可是却深刻地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言可畏。恐怕,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邱少华都不敢出门了吧!
除了这个,她其实更加想知道的,邱少华会面临着来自外祖父,怎样的狂暴怒气。
“怎么会传成了这个样子?”初舞有些艰难地开口,抬起头来,对上慕祈风含笑的视线,顿时了悟般地脱口而出:“是不是你故意散发这些谣言的?否则的话,不可能这么一件事情,居然会闹得满城风云!”
“傻瓜,既然你想要打击他,让他彻底翻不了身,手段当然要狠一点才行。既然事情都闹出来了,闹大一点,岂不是更好?”慕祈风笑着开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事情不会就这样完了的,他已经想到了让素言放弃对付邱府,但是却能够在和太子的较量中获胜的办法了。
“你说得对,我总是下不了狠手,到头来,受苦的人却反而是我。既然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这一次,我也不需要客气了。”初舞点了点头,对付这种人,没有什么好心软的。
“对了,那个长安,我派出去的人有了消息了,不过,结果却很不好。”慕祈风忽然开口,眼神幽暗。
“被你继母派去的人追杀到外城,无路可走之下,跳河死了。虽然现在还没有打捞到尸体,不过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我就知道!”咬牙切齿地开口,这个女人做事情比起邱少华还要厉害,几乎不会留下什么尾巴。看到她的模样,慕祈风顿时安慰道:“别着急,总会有机会扳倒她的!至少现在,因为邱少华的事情,那个女人恐怕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来想法子害你了。”
“我知道,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如果长安还活着的话就好了。”
“你放心,我会继续派人沿着河流搜查的,除非确认了尸体,否则的话绝对不会停下搜索。这些事情你暂时不要操心了,没多久就是海棠女馆的考义了,你准备好了吗?”
说到这个,初舞也有些发愁,琴棋书画,针线女红,妇容妇功,这些东西对于大户人家的闺阁少女来说,都是从小必须学起的。她知道自己的水平,想要脱颖而出,实在是有些困难。
“我听韩嫣姐姐说,负责考义的是李嬷嬷,你知不知道,李嬷嬷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喜欢什么?对于考义,有什么要求没有啊?”
“这个嘛,她早年丧夫,却发誓不再嫁人,也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只是有些严肃,对什么都很挑剔,喜欢新奇的东西吧。我大概就了解她这么多,你要是想知道,我派人去打探一下,明天来告诉你。”
慕祈风沉吟着开口,眼神鼓励:“别担心,相信你自己,绝对会是最优秀的!”
“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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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府,老太爷的书房里面。
邱泽仕震怒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形容狼狈的邱少华,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父亲——”
“你这个混账东西,给我跪下!”
身为内阁大学士,邱泽仕一向是温文儒雅,极少发怒的。而这一次,却是被自己这个儿子彻底的激怒了。他膝下儿子众多,所有的庶子之中,邱少华是他最钟爱的。因为他的脾性习惯,像极了自己。还有,也是因为对于桃姨娘的那份宠爱,对于这个庶子,他所抱着的希望不比另外两个嫡子低。
噗通一声,邱少华跪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最好的行为就是顺从,否则的话,父亲大人肯定会对他彻底失望的。他花了这么多年经营了一切,到头来,难道就在这件事情上面毁掉了吗?
“父亲,儿子知错了,可是,儿子绝对没有那种癖好。今天的事情,是被人给陷害了!父亲,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这件事情在短短一个上午就闹得满城风雨,我怎么会不知道是有人故意为之?你那么聪明,做事情从来都不会留下后患,今天怎么会被人摆了一道?你知不知道坊间现在是怎么传你的流言?断袖之癖,为了一个暗娼大打出手,在怡红阁金屋藏娇,人面兽心,不配为官!光是这些话,就会让你努力了几十年的声誉全都沦为一场笑话!”
邱泽仕沉声开口,语气里面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气。自己的儿子什么品行,这么多年,邱泽仕不可能真的看不出来。
“父亲!你相信儿子就好!”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邱少华的眼中浮现出激动。然而,邱泽仕接下来的问话,却让他神色微微僵硬起来。
“可是我相信你有什么用?世人看你的眼光依然是鄙夷的,说吧,你到底去怡红阁做什么?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谣言已经不可能停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到底是谁在设计你的证据。否则的话,别说你的名声尽毁,我们邱府面上无光,那幕后之人若是有心,你的官位恐怕也难保!”
193章 罢黜官职
怎么说?
他暗地里和庆阳王爷来往的事情,若是说了出来,那么父亲的反应,恐怕比今天的这件事情还要严重。到底是谁在设计害他,事情肯定要查清楚,可是却也不能让父亲知道自己背着他投靠了敌人。
“父亲,昨日极为平时相处的不错的几个同僚邀我小聚,到了之后才知道他们选择的地方居然是怡红阁。儿子多饮了几杯,之后就不省人事,醒来之后,就变成这幅模样了。想来是有人故意在那酒中下了迷药,那人如此陷害于我,恐怕是官场上面的仇敌。父亲,这件事情就交给儿子亲自去处理吧!儿子一定会给自己,也给邱府一个交代的!”
邱少华斟酌着开口,眼中也露出一丝恨意。阴沟里面翻船,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查到了是谁干的,他绝对饶不了!
送初舞回到了墨府,慕祈风就驱车朝着庆阳王府驶去。
“破坏了我的好事,你居然还有脸来见我?祈风,难道不怕我惩罚你吗?”
王府的园子里面,庆阳王爷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挑起眉头,神色之间却看不出喜怒。
“难道这一切不是王爷你默许的吗?如果不是你有心要帮我,这件事情其实是不会发生的。不管怎么样,素言,谢谢你。”慕祈风笑了笑,真诚地开口。
“既然要谢我,那就拿出诚意来吧,光是说好话,对我来说,可不管用。”素言淡淡勾起嘴角,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竟然掠过一丝笑意。
没有想到,论到背后使阴招,最厉害的那个人,不是韩青牧,居然是慕祈风。断袖之癖,也亏他想得出来!
“你放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慕祈风开口,眼中的神色有些意味深长。
且说邱少华回过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那个暗娼,然而派去的人却说那人已经赎了身,离开了怡红阁。流言满天飞,邱少华一出去,凡是认识他的同僚都会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他,此时此刻,可谓是百口莫辩。就算是在府上,若是盯着某个小厮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那人就会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说什么奴才长得丑,不喜欢男人,还望二老爷放过他的话来。气的邱少华几乎吐血,干脆撤掉了二房里面所有的小厮,全都换成了丫鬟。
邱少华的妻子刘氏也是不依不饶,逼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到底有没有在外面金屋藏娇。桃姨娘,还有邱雪珊母女也纷纷上门询问,一时间,二房里面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实在是受不了外面那些流言和旁人看他的眼神,邱少华只得每天闭门不出,心中的那团火气,却是越烧越旺。
本以为用不了多久,这流言就会渐渐消散下去,然而在有心人的操控之下,却是越演越烈。更让人恼火的是,那些想要讨好邱府的一些小官员小商人,居然明目张胆地送了年幼秀气的美少年上门贿赂。邱泽仕一气之下,从此以后邱府闭门谢客,谢绝任何往来。
而现在,人们几乎一提起邱少华,就会下意识地加上一句。
“哦,就是那个有断袖之癖的邱二老爷吗?真是败类啊!”
一时之间,邱少华的名声跌落谷底,以前和他来往的同僚好友也都不在找他,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年节已过,开始上朝。
而这新年之后的第一次上朝,却发生了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礼部尚书,吏部尚书等人,当众弹劾了内阁府大学士邱泽仕还有他的二儿子,御史大夫邱少华。邱少华身为朝廷命官,居然公然狎妓,罔顾法纪!甚至还是断袖之癖,实在是为人所不耻。邱泽仕教子无妨,纵容其子做出有辱斯文,侮辱圣贤之事。这样的人,若是继续为太子之师,后果堪忧。久而久之,就会威胁国之根本,大齐国后继无人等等。
总的来说,就是邱泽仕万一教坏了太子,让太子也变成了断袖之人,那大齐国就完了。于是众人纷纷要求陛下为了国之根本,一定要严惩不贷。
大臣们咄咄逼人,太子也不方便开口,最后,陛下只得下令。免除邱少华御史大夫一职,赋闲在家,三年内不得为官。而邱泽仕,念在他是有功之臣,只是管教之过。免除太子之师一职,官降一级,扣除半年的俸禄。此事就此落下了帷幕,走出皇宫的时候,邱家父子的脸色,都是铁青的。
圣旨下达的时候,邱府一阵乌云压顶,尤其是桃姨娘和刘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晕了过去。邱泽仕只是官降一级,但是他的人脉还在,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反倒是邱少华,不但官职没了,还要赋闲三年!三年的时间,足够埋没任何一个有才华的人。而有这样的名声在外,想要再次被启赴,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说,一旦被罢职,邱少华这辈子,基本上不可能再有所作为了!
邱少华颓废地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面,谁也不见。就连邱老太爷也单独去了书房,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面对这样的事实,筹谋了几乎一辈子的桃姨娘怎么会甘心。一瞬间从天堂跌到地狱,她原本还在幻想着的诰命夫人,以后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当府中的众人都在为此惋惜痛苦之际,恐怕真正能笑得出来的,就只有邱老夫人了吧!尤其是看到桃姨娘那绝望的表情,老夫人只觉得这辈子就今天最是扬眉吐气。没有了邱少华这个依靠,我看你还敢怎么横!
邱府出了大事,墨府这边也不可能不去慰问一下。自从发生了这件事情,邱雪珊脸上的愁色就没有舒展过。匆匆忙忙地赶到了邱府,桃姨娘就抱着自己的女儿大哭起来。初舞站在走廊,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就在这时,邱子轩推着初舞送给他的轮椅走了过来,忽然轻轻地开口道。
“舞儿,这件事情,和你有关吧!”
194章 死里逃生
虽然是疑问,但是却是肯定的语气。邱子轩知道,就算不是舞儿做的,这件事情,和她肯定有着必然的联系。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他的确是希望二叔不会有好下场,可是另外一方面,却觉得有些悲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好好的一个邱府,却反而被自己人给弄的乌烟瘴气。
“子轩哥哥,我送你回去吧!”初舞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避开了他这个话题,推着轮椅朝着他的明园走去。邱子轩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知不知道,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其实,这是最好的保全之法了,既能够让邱少华没有办法出来兴风作浪,又能让邱府避开太子和庆阳王爷之间的争斗,比起以后邱氏一族的覆灭,现在只是名声上面受了一点影响而已。
这样的损失,到底应该如何选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而她却什么都不能说,因为,谁都不会相信,她其实,已经经历过当年发生的一切。
慕祈风已经告诉过她关于他的法子,找人弹劾邱泽仕和邱少华,这些都是庆阳王爷安排的,而且,他们已经安排了另外一个大学士当太子的老师,而那个大学士,自然是庆阳王爷的人。不管怎么说,庆阳王爷放过了邱府,她始终是心存感激的。如果没有遇到祈风,没有遇到素言,没有遇到韩嫣她们,也许这辈子,她想要改变前世的命运,恐怕很难很难。
而她,最幸运的事情,却是得到了祈风的心。这个男人,将会一直陪伴她,保护她。因为有他在,她才能如此安心。
邱老太爷最终决定,将赋闲在家三年的邱少华暂时安排到城外的庄子里面,一是避开流言蜚语,修养身心。而是在那上面潜心学习,即使不能为官,也不能把学识都落下。即使二房的众人都显得格外消沉,却也不得人接受了这个说法。总比每天待在府里,接受别人异样的目光来得好。更何况,如今老二失去了官职,在府中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再也没有以前那般的威信了。
邱泽仕派人去调查了,不但那个暗娼失去了踪影,就连怡红阁的老鸨都换了人。他相信这一次,自己一家的确是被人陷害了,而老二就是首当其冲的那人。反观这场事情,最大的获益者是谁,那么,谁是幕后主使,已经一目了然了。
深知自己最近锋芒太露,恐怕已经让那位开始不满了,这一次,恐怕也只是一个警告而已。既然如此,他不如顺水推舟,先避开这一段时间再说。
年节已过,事情渐渐地恢复了轨道,人们饭后的谈资因为多了一个邱二爷丢官为蓝颜而兴致勃勃,然而该上工的还是要上工,该继续的还是要继续。
这是城外的一条小道,广阔的天空让人心情大好,沿途河岸边,已经有淡淡的绿色在生长。一辆驴车慢慢地经过,只见那赶驴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身材瘦肉,面容秀气。驴车后面的简陋车厢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型。
“姐,就快要入城了!”少年有些兴奋地开口,“大小姐人真是好,居然还让我们回老家祭祖,这次拜祭了爹爹和娘亲,我们也算是完成了心愿了。”
“是啊,所以小六,你要记得大小姐的好,以后好好为大小姐做事。我们两个,都要报答大小姐才是。”少女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此人正是得到了允许回家的梁语和梁栋两姐弟。
“姐,你放心吧,我知道的。知恩莫忘报,有仇必定报,小六可一直没有忘记呢!”少年小六点了点头,渐渐地将驴车停了下来。
“姐,毛驴要喝水,我把它赶到河边去,等一会再进城吧!”
“恩,好!等下我们也先下去休息会吧!”梁语点了点头,等小六把驴车停好了,这才走了下去。河边的空气很好,看着牵着驴子露出笑脸,一脸单纯幸福之色的小六,梁语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笑意。抬起头来,梁语忽然微微一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只见离岸边不远处的河流中间有一处凸起的土堆,上面长满了杂草,里面似乎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躺在那里。那些杂草很是茂盛,不仔细看,还真是发现不了。
“小六,你快过来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对着旁边的弟弟招了招手,小六走了过去,仔细往那草堆里面看了看,顿时也惊讶地叫了出来。
“姐,是有个人呢!”
两姐弟顿时有些心慌,本想一走了之,可是心里的良心总是过意不去。就在这时,小六忽然站了起来,脱下了鞋子。
“小六,你要干什么?”
“姐,我过去看看,要是还活着,我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死了,也找个地方把那人给埋了,图个安心。”
看着小六眼中的坚毅之色,梁语有些动摇的心也坚定了起来。
“好吧,你小心一点,我在这里等你!”
幸好那河里面的土堆离岸边不远,河水在这个地方也很浅,只到了他的腰际。小六几步就走了过去,翻开了草丛,看清楚了对方的身影,顿时朝着岸边的梁语喊了起来。
“姐!是个女的!呀,还有鼻息呢,没死!”
将草丛里面的女子背了起来,小六朝着岸边走去。将女子放到了地上,小六身上已经被河水湿透了,冷的直打寒战。梁语心疼极了,赶紧开口道:“小六,快到车里面换一套衣服吧,受凉了可怎么好!”
“我是男人,没事的!姐,还是先给她换上你的衣服吧。不然的话,我就白救了她了!”小六开口,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想到自家弟弟个性善良但是也相当固执,梁语也没有再反对,起身把那躺在地上的女子翻了个身,用手拨开她的湿发,露出了一张秀气苍白的面容来。
“天啊,这不是长安吗?”
195章 回府作证
回到了府中,初舞这才发现梁语已经回来了。只是,她看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
“怎么了?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
“大小姐,今天在路上,我发现了长安。”
梁语开口,她不知道长安为什么会在河里面差点死掉,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清楚,但是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情最好悄悄的告诉大小姐。
“你说什么?”初舞惊喜地看着她,实在是不敢相信事情居然在这个时候峰回路转。她正在为长安的事情闹心呢,现在梁语一回来就送给她这么一个惊喜,实在是太好了!
“她现在在哪里?现在,你马上带我去!”
“小六把她弄到小姐你为他安置的小院里面了,奴婢这就去准备马车!”
梁语点了点头,立刻起身出去。小六安置的小院也是在永巷附近,两人在街上打了一个转,才到了小六的家里。房间不算精致,但是干净整洁,空气里充满了药味,小六正在院子里面守着炉子熬药。见到初舞她们,顿时急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