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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气的破口大骂,受到了刺激的她,早就顾不得这表面的母慈子孝了。
“林似锦是被刺客杀死的,和谢姑娘没有关系。再说了,人家有必要杀她吗?处处嫉妒别人的是你的女儿林似锦,要说有杀心,也该是你那个心胸狭窄,手段狠毒的女儿对谢姑娘有阴暗的心思吧!别把所有人都当成是傻子,父亲更不会任由你胡来!”
林晋南神色冷峻,吩咐侍卫将白氏看管起来,之后,这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抬起头来,遥遥的看着不远处那女子倔强挺直的背影,在她的身边,只孤零零地站了一个郭羽湘,两人仿佛被排斥在了所有人之外,不少人看到她的眼神都透露出惧怕之色。
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的搜查,总算是将还有刺客潜伏在围场的可能排除,兴文帝终于下令,安排太子护送众人回宫,让五皇子和晋王负责抓捕和调查逃走的西域余孽一事。
比起围场这边的惊心动魄,京城普通人家的地方却是风平浪静,然而,大街之上,两个身形高大,衣着普通的男子却是行色匆匆。慌乱的步伐,直到来到了一处高大的院子外面,这才停了下来。
两个男子彼此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立刻上前敲响了房门。守门的小厮懒懒地打开了门,皱着眉头开口道:“你们是谁啊?有什么事吗?”
“我们是谢大人生意上的客人,今日过来是有要事相商。”
“我们老爷今日出门了,有什么事情的话,等明天再来吧!”
“这位小兄弟,我们是有急事,等不到明天了。若是可以的话,能否让我们在府上等候谢大人回来?这是我们的拜帖,谢大人也曾经说过,若是有事情找他,可是直接到安逸侯府来商议。”
“富平,让他们进去吧!这两人的确是爹爹的朋友,贵客上门,怎可如此怠慢?”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是方才出门归来的谢歆琴。说来也是凑巧,她因为不能参加朝贺宴,早上便出门去了谢家的珠宝行,结果就偶遇了正要找谢安华的宋青武。交谈之中才知道,和谢安华做生意的两个南洋人有了急事,明日一早就要动身离开。在走之前,却必须和谢安华签订好合作的协议才行。谁曾想到,谢安华今日参加朝贺宴去了,根本不在家里。
宋青武也是十分心急,正打算亲自登门拜访,却遇到了谢歆琴。作为谢家的二小姐,自然是有权利知道此事。没想到,她才从珠宝行回来,就碰巧遇到了上门的两个南洋人。这两人谢歆琴却是有印象的,之前就曾经见过他们在珠宝行出现,是自己的父亲谢安华的贵客。
“是,二小姐!两位里面请!”
谢歆琴开了口,小厮自然没有再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亲自将人迎了进去。谢歆琴到底是女眷,不方便和外男交谈,最后只能将招待客人的事情交给了管家。
守门的小厮不知道这两个南洋人,管家却十分清楚,他跟在谢安华身边,也为他处理安逸侯府的生意,自然知道眼前这两人乃自家老爷的大客户。
“原来是两位先生,老爷早就有交代,若是两位前来,就去书房等候议事。只是,老爷今天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小的也并不清楚,恐怕要两位多等一些时间了。”
“没关系,我们有急事要和谢老爷商议,今日无论如何是要和他见面才行,不管多久我们都能等!”
安逸侯府大门外,不远处的偏僻暗巷里。
“如何?”
“已经进去了,通知主子,立刻行动!”
宋青武看着不远处的宅子,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大厦将倾,这地方,已经没有继续留着的意义了。
“主子,血月卫那边传来消息,已经可以动手了。”
“很好,让我们的人立刻准备,证据要安排两份,以防万一。这一次,我要让京城再无安逸侯府谢家!”低沉阴冷的声音,渐渐在风中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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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缓缓地在安逸侯府的大门口停下,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谢安华依然心有余悸。虽然没有亲眼目睹,然而自己最看重的长女却差点遭受了无妄之灾,也足够让谢安华后怕的了。
“玥儿啊, 西域余孽的事情,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善了了。依我看,今年的朝贺宴恐怕已经举行不下去了,以后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府上,安心准备你和晋王的婚事吧。”
“父亲说的是,女儿也觉得最近风波不停,还是安分一些的好。”
谢歆玥点了点头,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疲倦之色,见状,谢安华也不打算继续多问,一行人进了府,决定好好休息一下。
“老爷,有两个贵客已经等候你多时了。小的将他们请到了书房,老爷,是南洋的那两位客人。”管家上前一步,小声地将此事告诉了谢安华。
“哦?我不是将宋青武负责招待他们吗?怎么会忽然亲自上门拜访?”
“听说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两个南洋人决定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京城,需要老爷你亲自商议合同签字,宋公子做不了主。”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这就去书房会客。”谢安华了然地点了点头,这生意最后的落实,自然是要他亲自过问的。若是宋青武擅自做主,谢安华倒是要警惕起对方了。
书房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谢安华甫一进去,就发现两个身材高大的外族男人猛的起身,惊喜地朝着他扑来。
“回禀两位殿下,已经查到那两个刺客的行踪了!谭指挥使已经率领兵马赶去!”
五城兵马司分外东南西北中,各自设有指挥使管理。而侍卫所说的人,则是东城兵马指挥使谭毅。此人乃是平民出身,个性却是极为冷漠,基本上不给任何人面子,素有冷面指挥使一称。然而不管怎么样,此人已经找到了线索,暮云深和五皇子都不敢怠慢,立刻让侍卫带路跟去。
然而,看着那熟悉的街道,暮云深却是神色一沉,心中浮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安逸侯府。
“谢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这次的行动失败了,我们被发现了,现在必须要马上离开京城才能保命!”
“是啊谢大人,请你赶紧行动,否则的话,这次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原本还需要自己毕恭毕敬对待的贵客忽然变成了恳求他救命的小弟,丝毫没有了当初矜持高贵的模样,这一幕让谢安华顿时有些迷茫。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有些不够用了,这两人到底在闹什么?
“两位,此话何解?”
“老爷,大事不好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忽然跑了过来,将咱们侯府团团围住了!”
就在这时,管家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谢安华皱起眉头,转过身来看着管家:“怎么回事?五城兵马司的人到我们谢府来做什么?”
“谢大人,大事不好,他们已经追来了!我们必须马上躲起来!”
两个南洋人却是大惊失色,随着他们的话,更是让谢安华一时间茫然不已。只见那其中一个南洋人,竟然直直地触动了谢安华在书房藏起来的机关,轰隆一声,石墙被打开,两人立刻跑了进去,明显是要躲藏起来。
“你,你们——”
谢安华颤抖地开口,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处密室是安逸侯府最隐秘的所在,只有历代家主才知道。这两个南洋人明明就是第一次到谢家来,他们怎么会知道密室的存在?
还没等谢安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身戎装,神色严肃的高大男人带着一队守卫冲了进来,沉着脸吩咐道:“来人,抓住他!”
“谭大人,你这是在干什么?本官也是朝廷命官,品级更是在你之上,你凭什么抓我?”守卫们一哄而上,抓住的人正是谢安华。此时此刻,他的一张脸都涨成了紫青色,愤愤地瞪向了谭毅。
“逃走的西域刺客,本官一路追查,他们分明就是逃进了安逸侯府!谢大人,劝你最好识相一点,交出那两个西域余孽,否则的话,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什么西域刺客,一派胡言!”谢安华不安地反驳起来,一颗心却是瞬间沉到了谷底,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窝藏刺客,还死不承认,若是找出了人,谢大人还能这样理直气壮,本官就服了你!来人,给我搜!不准任何人出入安逸侯府,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过!”
谭毅冷哼一声,守卫们立刻在屋子里面搜寻起来。管家早就吓得浑身发抖,瘫软在一旁没了力气,相比之下,谢安华也好不到哪里去。混乱中,他终于想清楚了事情的关键,脸上的神色顿时一片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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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作何解释
那两个男人如今正躲藏在他的书房密室,谢安华只能暗自祈祷,千万不能被发现了。否则的话,他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这可是通敌卖、国的大罪,窝藏西域余孽的罪名,安逸侯府根本就担当不起!那可是抄家灭族的下场啊!
想到这里,谢安华额头顿时布满了冷汗,不,从一开始,这两个外族人就是冲着他来的!忽然而来的登门造访,稀奇古怪的求救,行动失败,甚至知道他书房的密室,而且,还有他单独才有的钥匙…
糟了!
若是这两人本身就是针对安逸侯府而来,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过他呢?恐怕,他们甚至会主动露出马脚被发现,从而达到诬陷他的目的!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谢安华神色惨白,这一刻,仿佛有死神在他的身后扬起了镰刀,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危险的来临。
谭毅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谢安华,他凌厉的目光在屋子里面仔细地审视着,最后落在了书房正中间的那面墙上。谢安华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顿时一个咯噔,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面跳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谭毅眼神一缩,疾步朝着墙壁的方向走去,与此同时谢安华才发现,那墙壁的中间,竟然露出了一小片衣角!这衣角的颜色,分明就和方才那两个南洋人穿的一模一样!应该是方才躲藏的时候关闭机关太着急了,结果却没来得及全身而退,留下了这一小片衣角!
不过现在看来,恐怕这一幕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那两个西域刺客有意为之!
“…”谢安华想要阻止谭毅,却发现自己张开了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紧张害怕之下,他竟然失声了!
眼中一片灰败绝望,完了,全都完了,整个谢家,就要葬送在他手上了!
“谢大人,这密不通风的一面墙,怎么会出现一片衣角?”谭毅低沉的声音宛如催命符,他伸出手捏住了那片衣角,却发现根本就扯不下来。嘴角顿时勾起了一抹冷笑,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看似平常的墙壁绝对不简单!
单膝跪地,谭毅开始在附近的地板上,墙壁上搜寻起机关来。谢安华很清楚,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密室的机关被发现可谓是轻而易举。到那个时候,他就更加百口莫辩了。
“谭、谭大人——”
“咔擦!”
轻轻的声音,却在这一刻显得极为响亮,随着墙壁渐渐分开,谢安华的一番话堵在喉咙,身子一软。幸亏管家立刻起身扶住了他,否则的话,他非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不可。
“谢大人的书房,还真是别有洞天啊!本官倒是想知道,这密室里面,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谭毅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而与此同时,侍卫们也早就冲了进去。
“大人,里面没有人!”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直到听到了这番禀报,谢安华才回过神来,脸上瞬间露出了狂喜之色。没有人,他们没找到人!
密室并不大,基本上一眼看去就能轻易地洞悉整个屋子,架子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古董书画,珠宝盒子,除此之外,便是最前面的衣架上面,还挂着一套崭新的男士衣衫,明显能够看出上面少了一块,正是那夹杂在墙壁之中的衣角。
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道,好闻却不浓烈。谢安华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仿佛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你们是谁,凭什么围住我们谢家!父亲,父亲你没事吧?”
女子惊呼的声音响了起来,谢歆玥带着金燕冲进了书房,瞬间打破了一室的凝重。她快步走到谢安华身边,厉声对着谭毅开口道:“这位大人,谁给你的权利擅闯民宅?”
“谢姑娘,我们尾随刺客追踪到府上,为了能够及时抓到刺客,只能冒犯了!不过,令尊这书房里面,竟然有一处密室,实在是可疑至极!而且,这密室里面,还有一件衣服——”
“笑话,哪个大户人家没有自己的私库?这书房里面的密室,是我们安逸侯府几代累积下来的珍藏,弄的隐秘了一些就是可疑,那宫里的内库层层把守,侍卫重重,岂不是更加可疑?
我父亲经常在书房办公,有时候忙的都来不及休息,在密室里面备用一套衣物换洗,更是再正常不过!谭大人要搜查刺客,我们谢家自然乐意配合,可是现在,你们明明没找到人还在搜查,莫非是想要顺手牵羊?”
谢歆玥冷笑着开口打断了他,一番话说的谭毅的脸色一黑,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不但反驳了他的猜疑,反而倒打一耙反诬他偷窃,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两人分明已经进来了,为何会找不到人影?虽然谭毅很想再仔仔细细地搜查一下,看看这密室里面还有什么隐藏的机关,现在却因为谢歆玥的一番话,反而不好有这样的举动了。
相比之下,谢安华却是神色一送,若不是情况不对,他真恨不得拍手叫好!不愧是他谢安华的女儿,几句话就扭转了局面!
“不错,玥儿说得对!谭大人,谢某的私库,难道会见不得人吗?我早就说过了,刺客的事情与我无关,你今日非要将罪名栽赃到我头上,到底安的什么心思!谢某倒是要找陛下评评理,身为五省兵马司的指挥使,就可以如此目中无人了吗?”
谭毅心中一沉,暗叫不好。不过,今天来的目的,却不是轻易可以放弃的。眼神微闪,谭毅状似不经意地打翻了身旁书架上的一个木匣子,随着噗通一声巨响,木匣子摔在地上,却仿佛直接摔倒了谢安华的心里!
那个木匣子,是假装成南洋商人的两个刺客给他的!既然对方早就暗中设计了一切,那么这个木匣子显然也不会是简单的木匣子!谢安华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再次紧张起来,身体也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谢歆玥本就紧挨着他,自然也能察觉到谢安华的情绪。
暗中摇了摇头,关键时刻,这个便宜爹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与此同时, 谭毅却是看着那个空的木匣子瞳孔紧缩,怎么可能!这里面怎么可能会什么都没有?心念疾转之间,他立刻挥动衣袍,遮住了外面的视线,飞快地从腰间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塞了进去。下一秒,他便是神色阴冷地转过身来,率先发难。
“谢大人,这就是你说的无辜?那么这些东西,又作何解释?”
本该是空的木匣里面,却忽然多出了一叠纸张,谢歆玥飞快地垂下眼睫,遮住眼中一闪而逝的疑惑,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起来。果然,眼前这个谭毅,根本就不安好心!对方还做了两手准备,眼见之前的计划不成,竟是直接开始栽赃陷害起来了!
该死的,只怪对方反应太快出手敏捷,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反驳。既然是费尽心思准备的东西,那么肯定很难找到疑点。
“这是什么东西,谢某根本就不知道!那木匣子里面本来装的只是一些珠宝首饰和银票…”谢安华语无伦次地辩解起来,然而谭毅却怎么可能给他机会,翻开了纸张看了几眼,脸上浮现出冷笑之色。
“谢大人,铁证如山,你和西域那些亡国余孽暗中勾结的事情,这些书信上面一笔一划,写的清清楚楚!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将那两个刺客藏了起来,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本官会将证据呈到陛下面前,请陛下亲自定夺的!”
“你胡说!本官根本就不认识那些西域人,怎么可能会和他们勾结!谭大人,你这是血口喷人!”谢安华看着那书信上熟悉的笔迹,就连他自己都分辨不出真假。不,他根本就不是歼细,绝对不能就这样认命了!
“大人,属下逼问了安逸侯府的下人,今日的确是有两个陌生的异族人到了府上,并且一直待在书房里面没有出现过。”就在这时,一个侍卫跑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禀报道。谢安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原来,对方竟然在搜查的时候,还调查了这些!
两个刺客上门的事情,不仅仅是门房,府上很多下人都亲眼看到过。谭毅带人来得太快,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早就落入了圈套,因此也来不及叮嘱。
“大人,宋青武带到!”
什么?谢安华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怒气在胸口疯狂地燃烧起来。
第169章 撕破脸皮
再不明白宋青武的真面目,谢安华的智商那就是真的被狗吃了,这个原本他还很看好的女婿,现在却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关键时刻,匆忙赶来的暮云深和五皇子到了。两人身后带着一队禁卫,一出场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倒是将原本正要进门的宋青武直直地挤到了边缘。
“谭大人,请说你已经抓到了刺客,敢问刺客在何处?本王也要立刻将刺客捉拿回宫,交给父皇亲自审问!”
暮云深沉声开口,眼神却落在了一旁的谢歆玥身上,隐隐暗含担忧。
“晋王殿下,刺客如今还没抓到,不过,下官搜到了更好的证据。安逸侯府谢安华谢大人,窝藏刺客,勾结西域余孽行刺陛下!只要抓住了此人,就不怕找不到那些刺客!”
“殿下,谭大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了几封书信,就说是下官勾结刺客的证据,下官冤枉啊!”谢安华看到眼前的晋王殿下,仿佛看到了救星,一张嘴也终于利索了起来。
“这书信的笔迹是可以伪造的,怎么就能凭这样的原因,就诬陷下官呢?”
“谢大人,你还想抵赖?府上的下人都可以作证,本官已经调查清楚了,是你的女儿亲自将那两个刺客迎进了府上,并且,还有你那未来的女婿也能证明。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让人证亲自上来说吧!”
谭毅冷哼一声,神色丝毫不为晋王的出现而动摇。而与此同时,门房,管家,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抓来的宋青武,齐齐地站在一旁,脸上的神色忐忑。大概等了五分钟,同样带着一脸不解之色的谢歆琴也姗姗来迟。
“不错,今日的确是有两个人到我府上,只是,这两人是我们谢家珠宝行里面合作的生意人。而且,他们是南洋人,根本就和西域余孽没有关系。当初这两人,还是宋青武引荐给本官的,因为他是本官未来的女婿,本官自然对他信任有加,基本上和这两个南洋人生意上的事情,都交给了宋青武去办。”
谢安华深吸了一口气,抢在宋青武开口之前为自己分辩了起来:“管家禀告本官说,是生意人上合同需要在今天签字,那两人有急事,明日一早就会离开。”
“不错,老爷说得对。”管家点了点头,一旁的门房也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当初那两个人要进府,的确是说和老爷有急事商谈,因为二小姐特意嘱咐两人是老爷的朋友,小的才放了人。”
“小女今日出门的时候偶遇了宋公子,的确是听他所说,珠宝行的两位南洋商人,有急事要找父亲,让我回来之后跟父亲说一声。后来回府的时候正巧遇到了那两人,小女便做主让他们进门等待。”
谢歆琴不安地看了看书房里面的阵仗,有心想问个究竟,却被谢歆玥拉住了,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疑惑,规规矩矩地站在了后面。
宋青武却是神色有些闪躲,他忐忑地看了谢安华一眼,半响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道:“老爷说的极是。”
谢歆玥顿时皱起了眉头,宋青武的一举一动,欲言又止的神情,无一不在表明他是碍于谢安华的存在而故意撒谎的,这里面,还隐藏着别的事实。
即使现在,表面上谢安华似乎因为这番话,暂时撇清了嫌疑,却让她心中更加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好,就算如你所言,是两个生意上的南洋人,既然他们和你有急事相商,那就把他们叫出来当面对质!如果他们果真只是谢大人生意上的伙伴,本官就不再继续追究!”
谭毅的话音一落,谢歆玥便忍不住心中一跳,这人好狠的手段!若是那两人不在,谢安华就是没有证人,光是凭着那一份勾结西域余孽的书信,还有宋青武随时都可能回的反口,足以落实了他通敌卖、国的罪名!而若是将那两人找了出来,本就是用来设计谢家的棋子,对方肯定会咬死了谢安华是他们的同伙,最后的结局还是跟之前一样,甚至更糟!
谢安华也是心慌意乱,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两人到底在哪儿啊!明明看到他们进了密室,可是这密室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影!更别说找出这两人对质,恐怕是直接让对方给自己倒下一盆污水!
“这位大人,实不相瞒,我父亲回府之后,根本就没见到那两个南洋商人。正是一头雾水的时候,大人你就带了士兵闯了进来,说我们府上窝藏了歼细。大人若是心中质疑,我们愿意等你找到歼细,或者那两个南洋商人之后对质。”
谢歆玥沉声开口,却是悄悄地偷换了概念,好在她早有准备,让对方的阴谋不至于立马得逞。只是,现在的情况对于谢府来说不容乐观,她微微偏过头,和暮云深的眼神对视,点了点头。
“哼,若是你们早就通知了那两个歼细,偷偷放他们跑了,本官难道还要和你们继续耗着吗?”谭毅冷哼一声,他早就安排了侍卫搜查,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弄出来!计划是早就安排好的,那两人不见了踪迹,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发现了,不过,这么短的时间,谢府也早就被他派人团团围住,迟早都会把人找出来的。
“谭大人说得对,谢安华的确是有勾结西域余孽的嫌疑,来人,将谢家众人和其他相关人等全部抓起来,立刻押入大理寺天牢!”
暮云深忽然下令,俊美的脸上满是冷漠,而随着他的吩咐,立刻便有禁军上前,将谢家的一众主子,甚至包括女眷统统都抓了起来。谢歆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中满是痛苦和绝望,一旁的谢安华更是大惊失色,疯狂地挣扎起来。
“殿下,殿下我们是冤枉的殿下!你怎么能听信谗言不相信我们呢?殿下,我的女儿可是你未来的妻子啊!玥儿,玥儿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跟殿下求情啊!”
谢安华一把拉过神色茫然的谢歆玥,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谢歆玥哀求般的目光落在了暮云深身上,然而等待她的,却是一个冰冷的对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本王都只是依律办事!来人,带走!”
“爹,算了吧,我们现在可是通敌叛国的歼细,晋王殿下身为皇子,又怎么会愿意和我们这样的人为伍。我们,还是不要为难殿下了…”谢歆玥有气无力地开口,泪水更是止不住地蔓延开来。
眼下这一幕,顿时让谭毅微微一愣,本以为晋王会为谢家出头,没想到竟是铁面无私,直接抓人,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等等,晋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