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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谣言四散
杜鹃怔怔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她不相信，殿下一定不会这样对她的！是这些黑衣人为了不让她泄密才会自作主张，殿下的心里是有她的，他不可能会放弃自己的！
今日的打击，对于杜鹃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然而她的心中，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这些时日以来，太子对她的体贴怜惜不是假的，她甚至还想着在这次的瘟疫之中立下大功，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太子身边的女人，太子他，不会这样无情，不会的！
谢歆玥看着跟个木头人一样的杜鹃，心里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杜鹃现在还不能死，留下她说不定会派上大用场。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一个可悲的女人罢了。
“殿下，这些人逃走了两个，其余的全部伏诛。”
眼见突围无望，几乎所有的死士都掩护着两个同伴逃走，不敌之后纷纷自裁，这般干脆利落，竟是没有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上次的刺杀，他们损失了不少人手，这次更是端了他们的老窝，相信现在对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来捣乱了。带上杜鹃，我们先回去吧！”
暮云深并不觉得遗憾，死士可以说是他们这些皇子身边最值得信任的精锐部队，能够一百人就已经不错了。太子这次派来的起码损失了三分之一的精锐，这无异于砍掉了太子的半臂，而他这边，却只有一些皮肉伤。这次的交锋，说到底还是他赢了。
“如今杜鹃在我们手上，那些人肯定不会死心，定然会想尽办法除掉她的。云深，我们要怎么办呢？”谢歆玥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抬眼看了看要死不活的杜鹃，暮云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不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只是个棋子吗？那就让她先清醒过来再说吧！若是她再冥顽不灵，也不用留着了！”
这话，自然是故意说给杜鹃听的，侍卫们带着她回到了医署，专门关在了她之前研制药米分的屋子里面，并且派了重兵把守。除此之外，谢歆玥还给她下了软骨散，出手卸掉了她的下巴免得她咬舌自尽，甚至还用绳子将她的四肢捆了起来，屋子里面也没有留下任何尖锐的利器。
小小的屋子里面，除了墙还是强，死一般的寂静，一般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被自己被逼疯的。这也算是一种冷刑，暮云深更是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条件。
“只要你说出幕后指使，以及要你办的事情，并且提供相关的证据，本王便会保住你的性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三日之后，你要是再不出声，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冷漠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而当这个让杜鹃十分憎恶的晋王回过头面对谢歆玥的时候，他那俊美的五官瞬间变得柔和起来，眼中的*溺几乎化为了实质。从一个冷面阎王，转眼间变成了温柔多情的贵公子，变脸之快，却让杜鹃心中一痛。
太子看她的眼神，永远都只是温和的，然而见了晋王之后她才直到，太子的那双眸子里面，不带一丝涟漪。他表面再温和，眼中却没有丝毫感情。原来，她由始至终，都只是一枚棋子。
晋王看谢歆玥的眼神，让她根本无法再欺骗自己，为什么，这个可恶的男人，却有如此痴情的一面？为什么，谢歆玥那样的普通之极的女子，却能得到这样的男人的真心？
可笑她付出了那么多，自负家世容貌都比谢歆玥高上一筹，却始终得不到一个真心相待的男人。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啊！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跌落下来，杜鹃蜷缩着身子，哭的痛不欲生。
比起杜鹃的痛苦，暮云深和谢歆玥却是*好眠，从昨晚之后，太子的人便再也没有了什么动作，谢歆玥也将精力完全投入到了提取青蒿素上面，暮云深也开始调集人手，重新安排那些病人。
青蒿素抗疟的效果越来越明显，就连那个最严重的病人都已经在服药之后熬过了危险期，只需要休养一段日子便能复原。这个好消息一出来，顿时让人振奋不已。
“云深，依我看，现在还是先给五皇子用药吧，他的情况已经算是严重了，若是连五皇子也治好了，对于百姓们的说服力也就更大。最重要的是，五皇子的疫情不能在拖了，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你对陛下那边也不好交代吧！”
五皇子再怎么说也是兴文帝的儿子，虽然这次兴文帝是抱着放弃的打算，可若是真的治好了五皇子，兴文帝必然会对暮云深更加看重。而五皇子也不得不承了这份情，面对暮云深的时候，便会多了一分掣肘。相对来说，五皇子的存在，也是给太子树立了一个大敌。
“玥儿，你说得对，这青蒿素有如此奇效，五皇兄那边也要抓紧才行。我现在担心的是，太子还会有什么手段，这几日表面看来风平浪静，我心里却反而更加不安。”
太子会那么容易放弃吗？更别提他还损失了那么多人手，结果却什么都没办成。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太子的手段，定然会狠狠地报复回来。
“杜鹃那边还是没开口吗？”
“没有，看来这个女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暮云深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决定立刻让暗卫对杜鹃用刑，一个明知道被舍弃了的女人，刑罚之下不信她还能坚持多久！
“哎，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只可惜，所遇非人。”谢歆玥摇了摇头，杜鹃在学医上很有天分，若是用在了正途，以后也会是一个了不起的医女。
两人已经做了决定，立刻便出发去了五皇子所在的别院，因为目前只有谢歆玥清楚如何用药，也为了避免五皇子在治疗过程中被人动手脚，这次的行动，暮云深是全程陪同，除了自己的人之外，决不让任何可疑之人沾手。
五皇子已经被病痛折磨的枯瘦如柴，太医们束手无策，如今谢歆玥出面为他治病，太医们都纷纷松了口气，谁都没有提出质疑。谢歆玥却很庆幸，因为是第一次爆、发疟疾，感染了的病人没有产生抗体，青蒿素的效果非常明显，给五皇子用药之后，他的情况终于安稳了下来。从昏迷不醒到能够起身，五皇子经历了一番生死，竟然显得成熟了不少。
“七皇弟，这次多谢你了，这份情，五皇兄我会记着的！”
嘶哑着嗓子开口，暮云起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短短两个月，他几乎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风光之时人人奉承，失败之际，竟然连父皇都放弃了他。当他感染了瘟疫，却得到父皇禁止回宫的命令的那一刻，暮云起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以为自己会死在洛阳，死在瘟疫手上，却没想到，最后救了他的，竟然是他一向视为敌人的暮云深。这些日子，为了他的病情，暮云深事无巨细，和那位谢姑娘事事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他人，暮云起震撼的同时，更多的却是感动，还有羡慕。
“五皇兄不用客气，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亲兄弟。”
暮云深表情真挚，淡淡的一句亲兄弟，却让暮云起羞愧不已，现在的他正是软弱的时候，暮云深一番不计前嫌的话，竟是让他忍不住哽咽起来。
唯有后面的谢歆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云深居然也学会忽悠人了， 亏得暮云起情况特殊智商下降，竟然还信以为真。
“殿下，大事不好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很快便走进来了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喘、息着开口道：“外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传出了菣草能够治疗瘟疫的消息，好多人都疯了。那些百姓们现在都往山上跑，到处去采摘菣草！属下听说，他们抓着草就往嘴巴里面送，甚至还为此大打出手，已经有几起死亡事件了！”
“因为前段时间殿下你让我们大量寻找菣草的事情，很多人都信以为真，因为菣草很多正是花期不能用，现在更是有传言说殿下你要囤积菣草坐地起价，昨天晚上有百姓组织了队伍强抢了医署那边的药房，半夜更是走水了！”
“什么！？”
暮云深和谢歆玥对视一眼，神色大变，难怪最近风平浪静，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菣草便是青蒿，青蒿能够治疗瘟疫的事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那天晚上杜鹃明显已经禀告给了黑衣人，他们的确是没有想到，最后太子的人竟然会想出这样一个办法！
散播流言，哄抢青蒿，这样一来，提取青蒿素的原材料便会减少，百姓们抢医署的举动，恐怕不仅仅是普通的百姓做的吧！明显就是太子的人在浑水摸鱼，制造混乱！
“医署走水，杜鹃怎么样了？”想到这里，谢歆玥着急地追问了起来。
“杜医女有侍卫们的保护，并无大碍。”
“不行，我们得马上赶回虞山镇控制局面！”暮云深也是神色凝重，在事态更严重之前，他们必须镇住这场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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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竟然也是太子派来的人！”杜鹃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容貌清秀的女子，只觉得整个人都懵了。
“不错，主子办事，又岂会留下任何线索？杜姑娘，我并不是想要对你动手，那样的话，我就跟你现在一样，是一颗废棋了。有些事情，我必须要提醒你，你到这里来为主子办事，完全就是你自己的打算，主子不曾对你有过任何命令，你就算是想攀咬上主子，也没有证据。还有，想想你那病重在*的老母亲，可怜她做了一辈子外室，辛苦了一辈子临老了还不能享福。杜姑娘，你应该明白该怎么做的不是吗？至少，用你的命，还能换来你母亲安逸的下半辈子。”
柔柔的女音，却不带一丝感情，这冷漠的一番话，却让杜鹃心中一颤。她这才想起来，太子根本就没有要她对付晋王，而是用诱导的方式，让她自己心甘情愿地为他办事。她的手上，的确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是太子所为。
更可怕的是，太子对她的好，根本就是在暗中，只表演给她看的。在外人面前，他从来没有多看过自己一眼，她甚至是晋王送给太子妃的人，说她受了太子的指使要害晋王，反而会变成晋王对太子的诬陷。
还有她的母亲，当初她进宫之后，母亲就一直在太子安排的别院住着，她以为他是好人，却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只是一场算计！这般缜密的心机手段，而她的存在，她自以为是的重要，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杜鹃忽地放声大笑起来，这笑声，却充满了痛楚和绝望，悔恨的泪水在脸上肆虐，她的心，早就已经麻木了。娘，娘，女儿好恨啊，是女儿错了，错爱了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还要连累你这般痛苦…
“不愧是太子殿下啊，在他的眼里，女人又算的了什么呢？我真是个大傻瓜，大傻瓜！你说得对，我自作自受，却不能让我娘后半辈子受尽苦楚。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吧。不过，你这般忠心，难道不怕轮到跟我一样的下场吗？”
良久，杜鹃才回过神来，讥诮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我当然不会跟你一样，因为，你只是一个看不清自己身份的棋子，而我，却是主子手上的一把刀。杜姑娘，既然你知道该怎么做，那我就放心了，放心吧，主子的承诺不会有假，你若是死了，你的母亲会活得很好。”
放下了手中的衣衫，女子起身缓缓地走了出去，杜鹃目光呆滞地看着被关上的房门，眼中一片死寂。
“你说什么？杜鹃上吊自尽了？”
刚刚回到医署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谢歆玥立刻冲到了屋子里，房屋中间的横梁上，用衣服打成结，踩着*榻上吊的杜鹃，双目大睁，还保持着挣扎痛苦的神色。然而她的心脏，却早就已经停止了呼吸。
“是凌晨的时候走水，杜鹃烧坏了衣物受了点轻伤，我们给她送了换洗的衣物就离开了，实在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她会直接用衣服上吊…”
这段日子杜鹃被关起来之后一直都挺老实的，走水的时候也不见她有什么死志，否则的话她直接往火海里面一跳不就完事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从来没想过杜鹃居然会自杀，不过是换衣服的空挡，就给了她可趁之机。
房间里面只有杜鹃一人，谢歆玥认真检查了她的全身，没有多余的致命伤，也没有中毒，她脖子上的痕迹也明显可以看出来不是外人所为，的确是她自己主动上吊死去的。
“算了，你们收拾一下，将她葬了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惩罚别人也是无济于事，通过验尸也完全可以确定是自杀。
“没想到，杜鹃竟然对太子如此用情至深，明知道自己被放弃了，却宁愿死也不愿意背叛他。”谢歆玥摇了摇头，太子这样冷酷虚伪的男人，却有着让女人飞蛾扑火般的能力，老天爷实在是没长眼。
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让他重生了，有了第二次生命。可惜老天爷如此恩赐，他却不珍惜重来的一切，反而越来越偏执，恩将仇报，不过如此。
“殿下，这些就是昨晚上闹事的人，属下已经将他们抓起来了，只是还是有一部分人跑了！”
这边，暮云深看着被捆绑起来的众人，几乎都是一些普通百姓，此时此刻见暮云深进来，脸上都是愤愤仇恨的神色，一时间群情激奋。
“快放了我们！你们这群当官的，没一个好人！只想着自己高高在上，根本就就不顾我们老百姓的死活！”
“我们不会再上当了！你们休想封锁虞山镇逃走！就算是死也要拖你们这些当官的垫背！”
第133章 峰回路转
暮云深皱了皱眉，看来那些人不但散播了青蒿的谣言，还无的放矢，用封锁虞山镇的消息引起百姓们的愤慨之心，进而闹事。若是不尽快把情形控制住，百姓们信以为真闹得越来愈大，事情就难以收场了。
“诸位，请静一静！官府绝对没有封锁虞山镇的想法！本王乃是这次宫里派来的特使，若是你们不相信，本王愿对天发誓，只要虞山镇的瘟疫一日不除，本王就一日不回宫，就在医署和你们共进退！”
铿锵有力的话语，顿时让愤愤的百姓们安静了下来，谁都看得出，眼前这高大俊美宛如天神一般的男人身份不凡，听他的口气，竟然是一位王爷！老百姓的血性过去之后，更多的便是对皇室的畏惧，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你真的是王爷？真的能够保证不会抛弃我们逃掉？”
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在一群瘦不拉几的人中明显高壮的男人鼓足了勇气开口问道，这次闹事，他们也是抱着送死的勇气来的。瘟疫再可怕，但凡有一线生机，他们也不愿意放弃生命啊！
“不错，本王乃是当今陛下的第七子，被父皇恩典封为晋王。本王不知道你们是从和人口中听到了那些传言，不过都只是有心人利用你们，让刚刚稳定下来的疫情更加混乱而已！本王保证，绝对不会抛弃掉虞山镇的百姓离开！”
暮云深定定地开口，坚毅的神色让人忍不住信服。
“不错，难道你们没有感觉到，自从晋王殿下到来之后，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吗？现在你们可以睡在干净的屋子里，有专门的人清理附近的脏污，为你们指点如何预防瘟疫，还给你们食物！这些，都是晋王殿下排除万难为你们争取到的！”
一旁的侍卫忽然义愤填膺地开口，不停地爆料晋王为百姓们做了多少事情，冷静下来之后，百姓们也想起最近生活的情况的确是好了很多，他们之中感染瘟疫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在那之前，他们过得比乞丐都不如。
普通的百姓们大都心善，一时间羞愧的纷纷低下了头，原来他们真的是被人骗了啊！
“我知道大家都是无辜的，怪只怪有些人包藏祸心，百姓们，从今日起，你们可以在这里监督本王。本王说到做到，瘟疫一日不除，就绝不离开虞山镇！”
暮云深再次重申了一遍自己的决心，他义正严辞地开口之后，对着不远处的侍卫们使了个眼色。很快便有侍卫上前，将那几位实验青蒿素的患者抬了出来。
“诸位乡亲父老们，我是虞山镇县衙的捕快张兴，半个月前就感染了瘟疫，本以为必死无疑。多亏了晋王殿下和谢女官，他们研究出了治疗瘟疫的解药，我才侥幸捡了一条命！晋王殿下跟以前的那些人不同，他是真的想要救我们这些人的，乡亲们，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晋王殿下！”
张兴在虞山镇的百姓之中颇有名气，此人性格豪爽，乐于助人，一旦遇到地痞*欺辱百姓等不平之事，都会主动上前帮忙，虞山镇不少人都受过他的恩惠。这群闹事的百姓中间，就有不少人认出了他，纷纷震惊不已。
“真的是张捕快！前段日子还听说张捕快得了瘟疫就要死了，张嫂子逢人就哭，没想到张捕快真的没事啊！”
“我们真的有救了吗？真的有了瘟疫的解药吗？”
“太好了！老天爷保佑，我们总算是能活下去了！”
“要多谢晋王殿下才是！若不是晋王殿下，我们哪里还有这等机会？”
“是啊是啊！多亏了晋王殿下…”
有心人推波助澜，又见暮云深一点王爷架子都没有，抓到了他们之后也没用过什么血腥的手段，一时间都将暮云深当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只差没跪在地上磕头了。
“乡亲们，菣草的确是治疗瘟疫的主药，但是不能随便乱吃。我们的谢女官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知道了如何从菣草里面研制出解药。这就是菣草的模样，不是所有的菣草都可以，必须是这种样子的黄花蒿的叶子才行。若是乡亲们能够去采来这种药材，送到医署，我们就会将最后做出来的解药免费给感染了瘟疫的病人治疗！”
“不错！我们绝对不会用药压榨百姓们的血汗钱，只要药材搜集妥当，每个感染了瘟疫的人都能得到解药！”
暮云深朗声开口道，洛阳和虞山镇那么大，光是靠侍卫和衙役，根本就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寻找青蒿。这次百姓们的举动，却正好给了暮云深灵感，若是让这些百姓们主动找来药草，就能节省一大笔人力物力。而且，比起侍卫们，经常劳作的百姓更容易发现青蒿的生存地方。
“原来是这样！晋王殿下真是大好人啊！”
“对对对，我们要赶紧去找这个药草，这样我们才能得救！”
“俺认识这个草，俺家的后山上长了一大片呢！俺这就带大家一起过去！”
“…”
众人群情激动，短短一刻钟，原来对峙的情形便来了一个大逆转。有这些百姓出面，再派人将暮云深今日的这番言论在整个洛阳传开，他要让那幕后的人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真棒！”
谢歆玥忍不住对着暮云深竖起了大拇指，太子的人想到了动用流言的力量，难道他们不会吗？更何况，暮云深以身作则，只要他一日不离开，百姓们就会对他越来越信服，到最后也为他积累了更多的声望。
“你别怪我抢了你功劳就行！”暮云深微微一笑，忍不住将她搂在了自己怀里，若不是有玥儿，这次的瘟疫根本就得不到控制，他又怎么敢许下这样的豪言壮语。
“你的不就是我的，再说了，这些虚名我也并不在意！”
“对对对，我们家的玥儿品行高尚，怎么会在意这些呢？”暮云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温柔地抚摸着她有些干燥的面颊，这些日子的辛苦，让她容颜憔悴了不少，他心疼极了。哪个女人不爱美呢？为了他，她孤身一人来到疫区，不惧生死和这般艰难的环境，这份情谊，他倾尽一生也不能报答。
“回京之后，我们就成亲！玥儿，我暮云深发誓，此生唯你足矣！”
“我信你！”
两人静静地依偎了一阵，良久，谢歆玥才抬起头来，将杜鹃的事情告诉了他。
“不对！她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就像你之前说的，若是她存了死志，当初为何不直接投火反而要让人救出来？恐怕这医署里面，还有另外一个隐藏极深的歼细！”暮云深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那会是谁呢？我之前问过金燕和喜鹊，这次走水，是康侍卫将杜鹃救出来的，之后是让两个医女送她进的屋子。这两个医女，一个是唐娇娇，另外一个是徐琉璃。除此之外，还请了庞太医为杜鹃看诊。这两个医女都和杜鹃待在一起过，后来是唐娇娇去拿的换洗的衣物，单独和杜鹃在一起过。莫非，是唐娇娇吗？”
谢歆玥也皱起了眉头沉思起来，金燕和喜鹊跟着她一起去了五皇子的别院，不可能有嫌疑，康侍卫更不用说，除此之外的三人，庞太医，徐琉璃，唐娇娇。也不怪她最先怀疑的是唐娇娇，因为只有唐娇娇和杜鹃两人一起跟在她身边，关系也最亲密。
若唐娇娇真是歼细，不知道对杜鹃说了什么让她心甘情愿的自杀，谢歆玥除了感叹这些女人的心计之外，暗自更是鄙视了一下自己了。这两人在她的心中印象都不错，到头来却不过都是假象，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学习一下识人的能力了。
只不过，画人画皮难画骨，人心最是难测，又岂是一双眼睛能够看穿的？
“这三人都有嫌疑，不过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人是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我们现在，只能等待时机了。”
再是纠结也是无用，幸好这一战，他们注定了不会输。相比之下，医署这边死了一个小医女的事情，根本就激不起一丝涟漪。
晋王誓于虞山镇共存亡，夺去了无数人生命的瘟疫终于被一位谢女官研制出了解药的消息很快就在洛阳大大小小的城镇传播开来。无数没有感染瘟疫的百姓们纷纷在山中寻找能够救命的青蒿，所谓人多力量大，没多久，一大堆百姓们自发送来的青蒿，几乎要将医署淹没。
“自古以来，瘟疫不知道葬送了多少人的生命。然而从现在开始，瘟疫将不再可怕！谢女官不愿意敝扫自珍，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方子献出来，造福世人。不管你们是太医也好，普通的乡野大夫也罢，将你们聚集在一起，就是要让你们学会怎样提取青蒿素治疗瘟疫！”
“谢女官果然大义，我胡某此生不曾佩服过谁，如今却对谢女官刮目相看。”
“吾等自愧不如也！”
不管是太医还是普通的大夫，秘方就是他们耐以生存的本事，非自家人不会外传。这治疗瘟疫的方子，背后所代表的利益，根本就不是金钱可以用来衡量的。而眼前的这个女子，竟是毫不犹豫地捐献了出来，让众人都是惭愧不已。
不管是以前多么轻视谢歆玥的太医，此时此刻都对她心生敬意，随着五皇子的身体渐渐恢复正常，所有人都对这治疗瘟疫的秘方深信不疑。没有了死亡的威胁，太医们空前地敬业起来，不再畏畏缩缩地躲着不敢上前。
随着药方的传开，又有谢歆玥亲自指导示范，越来越多感染了疟疾的人从死亡线上活了过来。洛阳城的形势一片大好，晋王的美名传遍了四周，而研制出治疗瘟疫药方，救活了无数百姓的谢女官，更是被百姓们奉为活菩萨，甚至还有人为她修建了香火祠，每日有不少的百姓上香祈福，感谢她为世人做出的贡献。
这提议的人，便是第一批自愿实验的几个衙役捕快，当初为了以防万一，谢歆玥是亲力亲为照顾他们这些感染了瘟疫的男人，尤其是张兴，他的病情最重，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效果，经常会发作病情。哪怕是大半夜，谢歆玥也会立刻赶来，污秽不堪的呕吐物经常会吐了谢歆玥一身。
即使是这样，她的脸上也丝毫不曾露出过厌恶之色，他们都清楚，眼前这少女身份尊贵，是未来的晋王妃，可是现在却跟丫鬟一样尽心尽责地照顾他们这些普通人。如何能让他们不心生感动，为之折服。
洛阳虞山镇这边的情形，自然也被楚大人立刻传到了京城，兴文帝看了折子之后龙颜大悦，朝中众人无人不知，晋王这次立下了大功，未来的晋王妃更是研制出了治疗瘟疫的药方，大方无私地回馈给了百姓，此番举动，就连兴文帝都忍不住赞了她一句妙手神医，医者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