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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家的闺秀,说出来朕听听,若是不错,朕立刻就为你们赐婚!”
“父皇,儿臣现在可没想过要成婚,只是觉得,这以后的王妃,那是要和儿臣一辈子的,怎么也得挑个两情相悦的吧。儿臣堂堂皇子,不需要用女子的家世来为自己增加筹码,不管那人是何身份,儿臣只要那人和儿臣心有灵犀便可。父皇,你就答应了儿臣吧!”
暮云深赶紧摇头解释起来,兴文帝看着他脸上的认真之色,顿时有些发愁了。小七的身份的确是不需要女子的家世来帮衬,可是娶名门贵女这可是皇室的传统,难不成要让自家最疼爱的小七以后在别的皇子那里矮上一截?
“你的婚姻大事,岂可草率!此事父皇要先和你母后商量一下才行!”兴文帝明显是不太愿意,决定先用拖字诀混过去再说。
暮云深当然不会允许自己无功而返,见状,干脆咬了咬牙,自爆短处:“父皇,实不相瞒,儿臣患有隐疾,一般女子连触碰都会恶心反胃。所以,并非儿臣不愿意成婚,而是还没找到那个能让儿臣不会避讳的人。也许儿臣此生都找不到这样的人,也许幸运的会遇见那么一个,可是也不知道对方会是什么身份。所以,才会想到请父皇给儿臣这样一个恩典。”
“胡闹!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兴文帝顿时沉下了脸,分明觉得是他在胡诌。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骗你,这病其实父皇你也知道的,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儿臣就得了这隐疾。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都是无用,母后也是清楚此事的,不信父皇可以去向母后亲口求证!”
“你——算了,朕会去问过皇后的,你先下去吧!”
“是,父皇,儿臣告退!”
眼见着兴文帝分明就是神色松动的模样,暮云深也是松了口气,母后肯定是站在他这边的,只要父皇给了恩典,他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
回去的路上,暮云深难得的有了几分喜色,这段时间的压抑,只有想到玥儿他的心才会有一点温暖。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在翔安城过得如何?有没有不长眼睛的家伙敢勾搭他的女人?
走着走着,却见御花园的路上,一个小宫女头上顶着一个青花瓷花瓶,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抖。那花瓶摇摇欲坠,眼看着就从那宫女的头上掉了下去,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好你个小践人,竟然敢打坏了娘娘最心爱的花瓶,我看你简直是不想活了!”
小宫女脸色顿时露出了惨白绝望之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起来:“姐姐饶命,姐姐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暮云深皱了皱眉,刚刚的好心情顿时被破坏的无影无踪。那大宫女分明就是苏贵妃身边的人,至于那小宫女,想来是做错了事情,被苏贵妃故意用这种法子惩罚罢了。宫里虽说不准动用私刑,但是苏贵妃就是有本事让人抓不到一点错处。
他并不想管闲事,这宫里的无辜之人多了去了,他也没那么好心,为了一个宫女和苏贵妃对上。就在暮云深转身打算绕道而走的时候,那小宫女被一把推到了地上,从她身上飞出去了一个东西,正巧摔到了他的脚边。
“啊——我的木牌,姐姐,你一会要怎么惩罚我都行,求求你让我去把我的木牌拿回来吧!”小宫女噗通噗通地叩起头来,下一秒挣扎着就要上前,却被那大宫女毫不客气地甩了两耳刮子。
“小践人,还敢逃,什么破木牌,我看你连命都别想有了,还惦记着别的东西呢!”
暮云深却是停下了脚步,他俯下身子,捡起了那块木牌,脸上的神色却是大变。这木牌并没什么特色,只是普通的黄梨木,上面雕刻着一个“雪”字,笔迹看起来也很是生嫩。而在木牌背面,还刻着一行小字,兴文三十二年八月初一,赠妹生辰,莫磊留。
莫磊,那是暮甲加入暗卫之前的真正姓名!这木牌,暮甲手上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上面刻的是他自己的名字!暮云深还记得暮甲曾经对自己说过,他有一个比他小三岁却是同一天生辰的亲妹妹,也就是为了这个妹妹,他这才迫不得已的背叛了自己!
可是,暮甲不是说过,他已经为了他的妹妹妥协了吗?照理说,他的妹妹,应该被他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才对!为何此人会忽然出现在宫中?
等等,那个小宫女,分明就是在苏贵妃的宫里当差的,若是那个小宫女就是暮甲的妹妹,这岂不是说明,真正能够利用暮甲唯一弱点的人,竟然是苏贵妃!
可是,暮甲临死之前,分明说他是被太子胁迫的,还要让自己小心太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苏贵妃和五皇子在暗中设计,故意离间他们兄弟二人吗?
暮云深心中一片混乱,然而无论如何,他都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想到这里,他走了上去,厉色拦下了那施暴的大宫女。
“住手!”
“晋、晋王殿下!奴婢参见晋王殿下!”
大宫女吓了一跳,立刻跪在地上簌簌发抖起来,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遇到了晋王殿下。
“大胆,你们竟然敢在宫中动用私刑,信不信本王告到皇后那里去,让你们也尝尝刑狱司的滋味!”
“殿、殿下,是这个丫头自己犯了事儿,奴婢也不过是听命行事啊!求殿下开恩!”
“来人,把她拉下去!”暮云深懒得听那宫女解释,方才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心知肚明。倒是那恢复了自由之身的小宫女,在被松开之后,竟然不对他行礼,而是在草丛四周摸索起来。
“我的木牌,我的木牌——”
她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那是被瓷器随便划伤的,即使如此,她却好像根本觉察不到疼痛一般,血污之下的脸虽然看不清楚容颜,一双眼睛却是呆滞又麻木的仿佛失去了焦点。
“你找的是这个吧!”
看到暮云深手上的木牌,那小宫女眼中顿时浮现出一抹亮光,飞快地跑了过来从他手上抢过,珍惜地抱在怀里,噗通噗通地对着暮云深叩起头来。
“谢谢殿下,谢谢殿下,谢谢殿下…”
仿佛除了这几个字,她已经失去了言语一般。暮云深眼神一暗,沉声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这木牌,对你很重要吗?”
“回,回殿下,奴,奴婢香雪。这是、奴婢的哥哥、留给奴婢唯一的、东西,是奴婢的、护身符。谢谢殿下,帮奴婢找了回来,谢谢殿下,殿下你是好人…”
“来人,去一趟菡萏宫,就说苏贵妃这个宫女冲撞了本王,本王要带回去亲自处理,还请苏贵妃给本王一个面子。”
“是,殿下!”
“至于你——”暮云深的目光落在了形容狼狈的小宫女身上,“先跟本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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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安城。
早春的绿叶已经抽枝发芽,天气似乎也在渐渐回暖起来。东街的一处宅子里面,徐琰巴拉着手上的算盘,脸上的小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唉,这个月的银子比上个月少了整整五十两呢,要是这样下去,等到夏天咱们拨霞供难不成要关门了?”
谢歆玥抽出手上的书敲了一下徐琰的脑袋,惹得他哎呦哎呦地呼起痛来:“哥,你干嘛又打我?”
叫惯了谢歆玥哥,徐琰这称呼估计是永远都改不过来了,谢歆玥瞪了他一眼:“你个小财迷,夏天咱们还可以单独卖冷锅麻辣串,放心吧,保证关不了门的。”
“哥,你这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笑话,谁嫁不出去也不可能本小姐嫁不出去好不!赵家那凡是没成亲的男人,哪个对本小姐不是虎视眈眈,天天跑来献殷勤?别忘了本小姐还是郡守的义女,这身份这样貌,一堆男人追着好吧!”
谢歆玥斜睨了他一眼,这些垃圾本小姐看不上呢!徐琰被堵得无言以对,好半响才仿佛想到了什么,仰着小脑袋开口道:“你,你这么凶,小心云大哥以后不要你了!”
“琰哥儿,胡说什么呢!”端着菜进门的慧姑顿时急了,这死孩子,提谁不好偏偏提那位,这不是诚心惹小小姐生气嘛!
“徐琰,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谢歆玥假笑地勾起嘴角,一把捏住了徐琰的脸颊,左右开弓蹂、躏起来。死小子,最近胆儿肥了是吧,敢调笑姑奶奶了!
“唔——姑姑救命——”
慧姑摇了摇头,任由这两个孩子玩闹,就在这时,咚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慧姑顿时放开了手上的东西走了出去。
“谁啊?郭公子,怎么是你啊?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出现在大门口的人,正是郭郡守的儿子郭玉仁无疑,只是此时此刻,郭玉仁脸上的神色却带着一丝凝重,他急急地走进了屋子对着谢歆玥开口道。
“妹妹,你赶紧跟我走一趟吧!”
第72章 贵人之疾
郭玉仁脸上很少会有这样凝重的神色,谢歆玥猜测也许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需要的她的话,多半是个看病有关了。于是便点了点头,取了自己的药箱,跟着他一起出门了。
“慧姑,琰哥儿,妹妹就先跟我走了。这次其实是有一位身份比较特殊的人需要妹妹出面看诊,也许会将妹妹留下来看病,所以如果没有来得及回来你们也别担心。”
临走之时,郭玉仁想起这次的特殊情况,特意对两人解释了一番。谢歆玥倒是有些好奇了,什么人居然有这样的大的面子,让郡守府都不得不以礼相待,甚至还有可能要求自己留夜诊治?
要知道,郭郡守因为被某个人暗中叮嘱过要对自己多多照顾,从来不会拿身份强逼自己去什么人看病的。她如今也只对郡守府和赵家人破例过。
上了马车,谢歆玥忍不住问了起来:“郭大哥,到底是什么特殊的病人,需要你亲自过来接我?这方向不是去郡守府的吧,我们要去哪儿?”
“妹妹,这次恐怕真的要多多麻烦你了。那人的身份贵重,我们都不能怠慢。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翔安城会成为陪都吗?其实,不仅仅是因为地理位置和经济因素,翔安城东皇山那边,还是我大周朝的皇陵所在。历代帝后薨逝之后,都会葬入皇陵。先皇去世之后,太皇太后悲痛欲绝,不顾陛下劝阻,执意要入皇陵为先皇守墓。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东皇山的皇陵。”
郭玉仁轻声解释起来,虽然没有明说,谢歆玥却是心中一跳。原来在翔安城里面,还住着这样一个大人物吗?心里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却是一番感叹。自古以来,历朝的太皇太后哪个不是在后宫之中享清福,由于孝道所在,就连皇帝和皇后都会对太皇太后毕恭毕敬。而这位太皇太后,竟然愿意舍弃一切荣华富贵为先帝守灵,此番真情,着实难能可贵。
眼看着谢歆玥有些紧张,郭玉仁顿时安慰起来:“那位贵人虽然身份贵重,脾气却是极好,你不用担心。其实我们本来是请了一灯大师为贵人诊治的,奈何贵人此次的病情特殊,需要一位女医,我们便想到你了。我爹和一灯大师都在皇陵那边候着,你过去了也不用害怕。”
“放心吧,任何病人在我眼里都是一视同仁的,我只是有些紧张竟然会看到这样尊贵的人罢了。对了,郭大哥,为什么那位贵人不回宫里呢?”谢歆玥好奇地打听起八卦来。
此地去东皇山路途较远,郭玉仁本来就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再加上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当下便为谢歆玥解惑起来。
原来,太皇太后和先帝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当初先帝继位之路并不舒畅,幸亏了太皇太后出谋划策,举全族之力,牺牲了不少才让先帝坐上了皇位。而先帝也没辜负过太皇太后,对她一片真心,登基之后对太皇太后一心一意,甚至对后宫所有的妃嫔都不曾多看一眼。
后来甚至解散了后宫,只留下曾经生育过皇嗣的妃子,独宠太皇太后一人。只可惜先帝身体不好,继位之后不过十几年便去了。太皇太后中年守寡,失去了挚爱,还要辅佐自己的儿子坐稳皇位。那段时间,太皇太后垂帘听政,为了镇、压下朝臣,更是使出了不少雷霆手段,谢歆玥光是想象,都仿佛看到了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豪杰。
等到兴文帝继位之后能够独当一面,为了不让旁人说自己的儿子只是个傀儡皇帝,太皇太后便放了手上的权利,甚至是打算出家的。还是因为兴文帝的苦苦祈求,最终才退了一步,到了东皇山为先帝守灵。算起来,太皇太后也已经隐居了十几年了。每年的夏天,兴文帝都亲自到东皇山的行宫来看望太皇太后,也算是一种尽孝了。
太皇太后不见外人,自称自己是方外之人,除了皇帝,就连自己的孙儿孙女求见都拒之门外。这次若不是因为患了重疾难消,行宫的太医束手无策,恐怕谢歆玥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位传奇般的人物。
“既然如此,为什么一灯大师也会去?”谢歆玥想起一灯大师的确也是精通医理的,上次在寒山寺遇险,暮云深中毒就是一灯大师逼出来的。这个和尚,有玉檀佛珠那样的宝物,看起来还真是不简单啊!
“一灯大师本就是专门为那贵人诊治身体的,大师他医术高明,只不过从不出世罢了。妹妹,其实我到是挺羡慕你的,你一会儿就能亲眼见到那位贵人了,我呢,连个背影都见不着!”
说到这里,郭玉仁就是一脸的怨念,要不是他爹需要用他来跑腿,恐怕连东皇山都进不去呢!
“有什么好羡慕的,万一我要是治不好那位贵人,被砍头了怎么办?”谢歆玥瞪了他一眼,可没那么乐观,要是一灯大师真的那么厉害,这病情也轮不到她了。任凭你医术再好,在那些皇室之人的眼中,出了一点错就是要杀头的。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那位贵人可不是这样暴戾的人,再说了,你可是神医啊?怎么会有你治不好的病?”
“救病不救命,你真以为我是神仙还能起死回生啊!既然不会动不动杀人就行,到时候再看吧!”
她也知道,对于这种级别的大人物,她还真没办法摆谱不去,现在她还要靠着郭郡守撑腰呢,怎么说也要帮这个义父一把才行。
马车行驶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东皇山下。此处既然是皇陵,自然也有朝廷特派的侍卫在山头附近巡守的,一般人根本不能随意进来。郭玉仁带着她到了山脚下的行宫大门口,递上了一块通行的令牌,守门的侍卫这才放行。
行宫虽然很大,亭台楼阁修建的极为宏伟壮观,里面却反而显得更加空旷。里面来往的宫人也不多,应该都是太皇太后临走之前带来的心腹,而太皇太后居住的地方,却不在行宫的大殿,而是在山上的一处道观里面。
“玥儿丫头,你可算是来了!”道观外面正站在神色焦急的郭郡守,一看到郭玉仁和谢歆玥两人,便立刻对着身边的一个宫人吩咐道:“快去通知一灯大师,就说人已经到了。”
“义父!”谢歆玥对着郭郡守点头示意,没一会儿,那道观的房门就被打开了,走出来的人正是一灯大师无疑。今天的一灯大师,居然和初见之时不同,下巴上的山羊白须竟然变成了黑色的胡渣子。让谢歆玥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搞了半天,这一灯大师居然不是糟老头子啊,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
“谢施主,麻烦你随贫僧进来吧。”
“哦,好!”
谢歆玥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进了屋子,这道观的房间并不是很大,摆放的东西也是稀疏平常,简直是在普通不过了。堂堂太皇太后,竟然生活的如此简朴,着实让人震惊。
唯有隔着一扇屏风,房间里面的那一张大床以及附近榻上铺着的锦被和虎皮裘袄,才显出一点奢华出来。屋子里面烧着炕,几个尼姑打扮的宫人恭恭敬敬地立在两端,小心伺候着。
“听闻谢施主也是精通歧黄之术,还请谢施主上前,为贵人把脉。”
一灯大师温和地开口道,显然也是想试探一下谢歆玥的本事。这些年来,一灯大师见过的人很少,对于谢歆玥也是印象深刻,毕竟可是他亲手将玉檀佛珠交给了这位有缘人的。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见面。
此女不禁文采出众,甚至还是最近在翔安城里面颇有盛名的小神医,如此奇女子,也是让一灯大师另眼相看,有心看看她的本事。
“是。”谢歆玥点了点头,起身上前,只见那床榻之上,侧躺着一个只着白色亵衣,发色银白,容貌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老妇人闭着眼睛,容色有些消瘦,不时地发出呻、吟之声,双眉紧皱,仿佛在忍耐着剧烈的痛楚。
早就有伺候的宫人将那老妇人的手腕露了出来,谢歆玥把上了对方的脉搏,与此同时,她也将真气凝聚于双眼,屏气凝神细细查看起来。
下一秒,她顿时了然,难怪一灯大师解决不了要把她找来呢。对着那宫女微微点头示意,她走到屏风后的一灯大师面前开口道:“是毒疮之症,多因肺胃蕴热上升,复感外界毒邪,致使毒热互结,蕴于肌肤腠理之间所致。”
“不过,看贵人这番症状,明显就是夏日感染,并不曾放在心上,以至于到了现在一下子都发作出来。虽然期间用过清热解毒的药物,不过却并没有彻底治好,反复之下,最后越来越严重,以至于臀部生了毒疮,脓包聚集,脓液外溢,并且伴有剧烈疼痛,难以行走入眠。”
“不错,你说的都对。”一灯大师点了点头,目光赞赏之色,方才他在一旁看着,这位谢施主只是把脉,并没有查看贵人身体,就能得出这个结论,的确是一个有本事的。
“毒疮之症虽不致命,却十分顽固,不容易彻底治好。最关键的是,贵人这情形,分明是被毒虫咬过才引发的,情况比起平常更为严重。那毒疮不管是内服外敷任何药物,都是没有用的,只有切开引流,将毒脓排除干净才行。”
谢歆玥侃侃而谈,顿时让一灯大师眼前一亮。那守在旁边伺候的几位宫人也是面露惊喜之色,本来她们见到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是不信任的,还不如交给徐医女来的靠谱呢。岂料这女子竟然只是把脉,竟然都能道出病情的原委,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东皇山本就是深山老林,里面的蚊虫鼠蚁自然不少,尤其是毒蚊子更是猖狂。太后娘娘遇到先帝的忌日,又是夏日炎热,心情和胃口本就不太好。又被外界的毒虫叮咬而不自知,最后引发了毒疮之症。
偏偏这毒疮古怪,一开始只是皮肤上面涨了红点瘙痒,并无异常,潜藏了好几个月才迅猛地爆发出来。老年人本就免疫力不行了,所有的症状一起来,几乎要了太后娘娘半条命。
那毒疮是非要剜去不可的,也就是说,必须在太后娘娘的屁股上做一个小手术。太后娘娘年纪再大,那也是女人,一灯大师虽然是个和尚,可也是个男人,他就算有那个能力,也不敢亵渎太后的玉、体啊!
这行宫之中虽然也有伺候太后娘娘的医女,可是她们并不懂应该如何剜去毒疮,动手术这种事情,在大周朝几乎是鲜有人知的。连针灸之术都几乎失传不被信任,更何况这种需要割肉的事情,也就只有一灯大师这种医术高深之人才会想到。
还好还好,这病症只是麻烦一些,并不算是致命,谢歆玥这下子便显得信心满满起来。
“不错,谢施主居然懂得这些,贫僧本来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剜除毒疮,这割肉之痛,常人根本难以忍受。贵人体弱,贫僧实在是担心受不住这剧痛。以谢施主看来,可有解决之法?”
一灯大师见她言之凿凿,明显就是深知医理之人,顿时虚心求教起来。贵人的病有两难,一是尊卑男女之别,而是剜肉割疮之痛,迟迟不能解决,贵人就会多受一些日子的折磨。
虽说已经暗中派人向宫中传递消息了,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更何况,一灯大师自有一番傲气,太医院那群人的本事,还及不上他呢!
“当然可以,一灯大师放心,我有让贵人止痛之法。”谢歆玥点了点头,从药箱里面取出她早前研制的麻沸散来,与此同时,还有她那一排排闪亮的银针。
一灯大师只是闻了闻,看了看,就神色激动地开口道:“莫非这就是失传已久的麻沸散?这些,莫非谢施主还会针灸之术?”
传闻华佗曾为人开膛破腹治病,并且研制出了麻沸散的配方,只可惜后来失传了。一灯大师虽然不管出家前还是出家后都在努力专研医术,却始终无法找到麻沸散的配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么一个小丫头的手上出现。这丫头,看起来不过才十几岁的样子,甚至连针灸之术都精通吗?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奇人?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谢歆玥被一灯大师眼睛里面的灼热和亮光都要闪瞎了,这简直是狂热米分丝见到了偶像的样子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招架,顿时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
“只可惜贫僧今日恐怕无缘得见谢施主的针灸之术了,看样子,谢施主你的神医之名,的确是名不虚传。贵人被毒疮折磨,还请谢施主赶紧为贵人诊治吧!”
一灯大师有些惋惜地开口,却也知道探讨医术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还是尽快为太后娘娘治病的好。
“这里就先交给谢施主了,贫僧先出去,若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宫人便可。”
“好,大师放心,我定会竭尽全力,让贵人安然无恙的。”
谢歆玥点了点头,等一灯大师避了出去,其中一个宫人打扮,大概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上前来,笑着对谢歆玥行了一礼:“我是贵人身边伺候的徐医女,一会儿有什么需要的,还请谢大夫直接吩咐便是。”
“徐医女不必客气,先将贵人的衣衫褪去,让我看看情况再说。”
太后娘娘病痛难忍,神智都已经有些迷糊了,宫人们上前为她褪下衣物,她都毫无所觉。而随着衣衫褪下,靠近了太后娘娘,鼻尖更是闻到了一股腥臭之气。谢歆玥抬眼一看,只见太后娘娘的右臀部上,长着一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毒疮,四周皮肤俨然已经溃烂,流出来的脓水都有些发黑了。
这样的病痛,对于一个老人家还真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即使如此,太后娘娘居然也能忍着,其心志毅力,果然非同一般。谢歆玥心中佩服的同时,手上也没闲着,她先是将麻沸散涂抹在毒疮附近,又以银针将毒气逼到一处。
到了翔安城之后,谢歆玥就重新找匠人打了一套手术刀,现在也是派上了用场。将这些工具都消了毒,还有需要的药都让人一一送了进来,大概等了半个小时,麻沸散起了效果,她这才动用真气,将那些毒液尽数逼了出来。
发黄的脓液里面夹杂着点点黑丝,那咬了太后的毒蚊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毒物,她动用了真气竟然还不能完全祛除。做完了这些之后,她还要将四周的腐肉剜去。场面略显血腥,几个宫女都是脸色发白,转身捂嘴欲呕。唯有徐医女稍微镇定一些,却也在为谢歆玥递刀子的时候微微发抖,避开了视线。
难怪一灯大师说她做不了,相比之下,这位谢大夫虽然年纪小,却镇定极了,一点都不显得慌乱,若是她去,恐怕早就晕死过去了吧。
等到腐肉都清除的差不多了,谢歆玥这才松了口气,她收起了手术刀,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开口道:“徐医女,麻烦你为贵人上药包扎吧。”
“好,辛苦你了谢大夫!”
谢歆玥走出了屋子,发现门口一灯大师和郭郡守父子两人都还在外面焦急地等着呢。见她出现,顿时迎了上来。
“怎么样了?玥儿丫头,贵人的情况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