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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男子来说,这张脸似乎过于精致秀美了,不过,大周朝的这样的美男子也不少,倒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哦?是谁来了?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我要等的人?”
“这整个翔安城就没有小爷我不知道的,刚刚有个男人求诊,小爷我敢肯定,那人一定是郡守郭嘉的公子。”小童言之凿凿的开口,一脸的笃定。
“对了,今天又来了一个捣乱的,自称是珍宝商行赵老爷家的,被我叫小白给赶出了。”
“哐当——”
盆子落地的声音响了起来,青衣男子和小童转过头一看,却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有些愣愣地站在那里,脸上的神色充满了震惊。
“慧姑,你怎么了?”
“小、、少爷,赵家,珍宝商行的赵家,就是你的外祖家啊!”
没错,这青衣男子正是死里逃生的谢歆玥,而那妇人便是陪她一起跳下悬崖的慧姑。当时谢歆玥意外摔下悬崖,本以为必死无疑,却没想到她们运气实在是很好,崖下两三米处的地方,竟然有一块凸起的石壁。
两人先后落下,摔在石壁上面因为身体受伤不难动弹,然而神智却是清醒的。而就在这个时候,她们见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那块凸起的石壁竟然自动往山崖里面缩了回去,将她们送到了一个石洞里。
原来,这石洞竟然是一个天然的机关,因为一匹白狼的无意闯入而触发了,正好救了谢歆玥和慧姑一命。谢歆玥初时见到白狼也以为自己死定了,两人一动物对峙了足足两个时辰,后来才发现,原来彼此都受了伤。
她自己和慧姑只是一些皮外伤,直接在林中找了一些草药敷上便好了。白狼身上的伤势更加严重,撑到后来便已经奄奄一息了,谢歆玥见它灵性十足,生了恻隐之心,便施针就回了它的一条性命。
许是因为如此,那白狼对两人再也没了警惕之心,等它伤好了之后,竟是主动为两人引路,让她们走出了那个迷宫一样的树林。只是没想到,出来之后,她们竟然已经远离了京都盛京,到了翔安城境内。
谢歆玥不知道究竟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虽说唐氏是第一嫌疑人,谢歆玥却总觉得,光凭她一个妇道人家,似乎没那么大的本事。然而,不管那背后想要害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她都没有能力去抗衡。
反正她正愁不知道要怎样离开安逸侯府那个牢笼,既然老天爷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机会,她正好可以借机脱离,从此逍遥自在。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她不会想着回京城自投罗网。
所以,对于京城里面的安阳,还有那个对她紧追不舍的男人,谢歆玥只能默默地在心里说一声对不起。
如今的情况,敌在明她在暗,唯有蛰伏起来,暗中积蓄力量,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而在那之前,最重要的,就是要在翔安城落脚。
谢歆玥和慧姑变卖了身上的首饰,却遇到了对她下手行窃的小偷儿徐琰,也就是眼前这八岁的小童。徐琰父母双亡,从小就靠着坑蒙拐骗偷窃为生,小小年纪居然攒下了积蓄买了这一个小院子。虽说都是不义之财,在徐琰眼里,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徐琰偷东西栽倒了谢歆玥手上,本来是打算将他抓去送官的,结果慧姑却从徐琰贴身的佩戴的玉观音,发现这小子居然是她嫡亲的外甥!
慧姑还有一个亲姐姐,被父母嫁给了外乡的一个铁匠,那玉观音就是订婚之时送来的聘礼,听说是木匠家中祖传的东西。后来慧姑的家乡遭了灾,流离失所之后,再也不曾听到这个姐姐的消息。
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自己的亲人,慧姑和徐琰抱头痛哭了一场,这认了亲,自然就不存在送官府的问题了。于是两人便在徐琰的带领下在这个小院子里住了下来,也算是有了落脚之地。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谢歆玥决定隐姓埋名,女扮男装,如今她对外自称姓赵,随了母姓。又凭着自己的一身医术,以及徐琰这小家伙在翔安城的“人脉”,渐渐地打出了这神医的名气。
徐琰别看他年纪小,却因为混迹于市井之中,跟个人精似的。一张嘴舌灿莲花,糊弄人的本事不可小觑。
“姑姑,赵家居然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家啊!看样子小爷我运气还真不错,哥,你这么有钱,以后可要罩着弟弟我啊!”徐琰两眼发光,看着谢歆玥的眼神仿佛是一个移动钱袋。
“别贫了,能不能拿回我的东西还不一定呢!不过,现在正是需要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我需要有关赵家的一切消息,麻烦你了!”谢歆玥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心里却在沉思起来。
自从她的外祖父去世之后,赵家的情况就日渐萧条了。早就有同行乘此机会,夺走了赵家皇商的位置,对于赵家在京城的势力更是暗中打压,逼得赵家的生意在盛京再也开不下去。
她那几个便宜舅舅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只知道吃喝玩乐,出了事根本没人能够站出来解决,无奈之下只能分了家,弃了赵家在京城的生意,缩回了大本营翔安城。
而当年外祖父给娘亲赵珍儿的陪嫁,除去那些田庄是在京城,进项最大的商铺却是在翔安城的。当初外祖父就是考虑到安逸侯府的的手伸不到翔安城这一点,才会如此安排。
如今,京城的田庄被谢安华拿捏在手上,而翔安城这边的商铺,却是在赵家的掌控之中。如今双方的人,也只能维持着这样一种平衡了。赵家的人没有印鉴,是拿不到铺子的归属权的,但是每年的收益进项,他们都会私底下和那些大掌柜达成协议,几家各自私吞了。
谢歆玥想要拿回这些商铺却是不容易的,首先,她已经可以确定,京城那边,自己肯定有自己的死讯了。作为外家,安逸侯府肯定会通知一下的。那么,她以赵珍儿唯一嫡女的身份出面,不但拿不到任何东西,还会暴露自己的真正消息。
然而,她是不可能放弃赵家这块肥肉的。对于赵家,她并没有太大的仇恨,毕竟是母亲的亲兄弟,哪怕这些人寡淡了一些,好歹不曾像便宜渣爹和唐氏那样心狠手辣的对他们母女下手。她不想将母亲的娘家弄成仇人的地步,所以,谢歆玥目前还是倾向于合作双赢的局面的。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徐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信心满满:“不过,哥,让我打探消息,这个是少不了的吧!”
说着,他摩擦着自己的大拇指和食指,做出了一个要钱的手势。
“你这个贪财鬼,我们每天的进项都是你在管,需要多少钱随便拿,我难道还会不给你不成!”
谢歆玥哭笑不得,徐琰的爹虽然是个铁匠,却是很会赚钱的,对于这个宝贝儿子,三岁就送到私塾启蒙。这小家伙天赋异禀,有过目不忘之能,简直就是一个小天才,夫子教的东西他学得很快,别人一年才学一本书,他却能够完整的读出四书五经了。
只可惜,徐琰五岁那年,家里突遇横祸,父母在街上被一辆权贵的马车双双撞死,家里的钱财更被极品亲戚一扫而空。也亏得徐琰懂事很早,靠着自己的小聪明混迹于翔安城四周,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当三只手从那些有钱人身上偷银子。
因为父母被权贵撞死,徐琰小小的心里,最恨那些有钱有权之人,恨不得偷光他们的不义之财才好。他偷了钱之后,却不是拿去大鱼大肉的享受,多数都救济给了附近的穷人和乞丐。
这小家伙,虽然有些偏激,心底却依然是十分善良的。所以,谢歆玥对他,总是难得的多了几分纵容和宠爱。因为徐琰对数字极为敏感,心算速度一流,所以就让他做了小账房管家了。
本来谢歆玥是打算让小家伙继续去私塾上课的,谁知道却被对方给嫌弃了,原来,这两年他都会偷偷地跑到私塾去偷学,凭借着过目不忘的脑袋,那些先生会的都还不一定有他多呢!
徐琰不喜欢那些四书五经,也没有想要考上状元当官的想法,他只想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人,然后可以帮助到那些贫苦人家。所以谢歆玥干脆尊重他的想法,每天抽出时间,亲自教他如何管账。
“哥你最好了!那我先走了啊!”
“哎,琰哥儿你等等,午膳都还没吃呢!”慧姑赶紧叫住他,徐琰却早就跑的一溜烟儿没影了。
“好啦慧姑,你还担心他没吃的吗?估计又是出去请他那帮小朋友吃大餐了,甭管他!”
谢歆玥笑着摇了摇头,又紧接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有好几个病人的药还没配好,若不是限制了时间和人数,光凭她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郡守府,郭家。
作为一城之主,郡主郭嘉在翔安城就相当于土皇帝。郭嘉人至中年,膝下嫡出的唯有一儿一女。嫡长女郭玉莹三年前下嫁给了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尹少尹的嫡长子尹正浩为妻,尹正浩更是在婚礼上宣誓,此生只会有郭玉莹一个女子,一时间更是在翔安城传为佳话。
然而就在半个月前,这对一向恩爱的夫妻竟然出了问题,郭玉莹竟然哭着回了娘家,尹正浩追到郡守府也避而不见,甚至要对方给她一纸和离书,重新再娶。
尹正浩当然不同意,且不说这样做会不会得府尹大人,他对郭玉莹并无二心,怎可能休妻再娶?然而郭玉莹就是不肯再见自己的夫君一面,整日以泪洗面。
“爹的宝贝女儿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姑爷到底为了什么闹矛盾?你就头痛这么一个小毛病,用得着闹和离吗?”郭郡守急的团团转,他就这么一个嫡女,从小如珠如宝的宠着,哪里舍得看她这样受罪。
“是啊莹儿,有什么事情你就要说出来,憋在心里对谁都不好。乖孩子,别让爹和娘担心好吗?”郡守妇人也在一边劝了起来,神色间满是担忧之色。
“爹,娘,你别问了,我和他并没有什么矛盾,他也没有另结新欢。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想耽误他一辈子,所以自请和离,你们也不要为难他。”
郭玉莹神色恹恹地躺在床榻上,眼中一片死灰,竟是仿佛生无可恋的样子。见状,郭郡守更是唉声叹息,差点急白了头发。
“姐夫,不管我娘怎么逼问,姐姐都不肯出来见你。她这几日头痛加剧,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大夫,吃了多少药都无济于事。再这样下去,姐姐恐怕真的不想活下去了。”客厅之中,郭玉仁一脸凝重的神色,对着眼前神色憔悴的尹正浩开口道。
“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玉莹如此在意此事,她的头痛是老毛病了,我又不是不清楚。为什么她非要因为这个与我和离呢?”尹正浩痛苦地皱起眉头,心力交瘁。
“姐姐不肯说,我们也没有办法。今日我出门,听说了一个神医,最擅长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只是那神医颇有些古怪,不肯上门看诊,要病人亲自过去才行。以姐姐现在的样子,她恐怕已经存了死志。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如偷偷地将姐姐弄晕,再由姐夫你陪着她一起过去!”
“这——那个神医真的可靠吗?”尹正浩有些犹豫,整个翔安城最出名的大夫都请过来了都没办法治好妻子头痛的毛病,一个民间大夫真的可以吗?
“现在这情况,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我特意派人调查了一下,那神医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说不定真的能够治好姐姐呢!”
且不说郭玉仁是如何劝说家人将自家姐姐送去就医,赵家这边也是一片混乱。如今的赵家早就已经分了家,主家这边是赵家的嫡枝,也就是赵珍儿的亲哥哥赵志山当上了家主。
赵志山是个不成器的,最喜流连烟花柳巷,早年还有老爹压着,到现在更是肆无忌惮,整日出门喝花酒斗狗玩乐,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纨绔。赵家若不是有他的儿子赵铭撑着,还不知道被他怎么给败落了。
赵铭是赵志山的嫡长子,也是赵家孙子辈中唯一有出息的一个,日渐没落的赵家在他手上,好歹在翔安城站住了脚,成为了三大富商之一。
“大少爷,不是属下不尽心,那神医家里居然养着一匹白狼,我们根本都不敢靠近。你看小的这样子就知道了,那守门的小童还说了,这次只是简单的吓唬吓唬,下次再这样就要来真格的了。”
“闭嘴!我是叫你们去请人,不是要你们去逼人!赵大,你跟着老爷,别的本事没学到,这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倒是用的熟啊!要不是看在奶娘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赶出赵府了!”
赵铭今年也才二十多岁,他的长相英气,神色虽然温和,眼神却显得极为凌厉。揉了揉太阳穴,赵铭打发走几个下人,眉头的褶皱又深了几分。看样子,他得亲自去一趟柳巷了,虽然他也恨自己的亲爹不争气,可是总不能眼睁睁的就这样看着他病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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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活该啊活该,哥,那个赵志山得的居然是花柳病啊!小泥鳅就在画舫那边讨生活,他说了,自己几乎天天都能看到赵志山去青楼左拥右抱呢!不行不行,花柳病可是会传染的,这种病人咱们可不能接啊!”
徐琰抱着肚子笑的直打跌,眼中满是幸灾乐祸,谢歆玥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心里却并没有多少情绪。
“小小年纪,嘴巴里面放干净些!”
“哎,若是老太爷还在,看到大老爷这样不争气,不知道有多痛心呢!”慧姑却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她从小在赵家长大,难免会有几分感慨。
“琰哥儿不是说了吗,我那个便宜表哥赵铭好歹是个有出息的,赵家不至于什么都保不住。不过,此事正好可以利用上,说不定,还是我得到赵家的一个契机呢!”
徐琰打听到的消息虽然不多,却也足够她了解如今赵家的情况了,谢歆玥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恐怕等不了多久,她就能见到这些“亲人”了吧!
第48章 暗中谋划
赵家以珠宝发家,老家祖宅有一条河流,曾经采出了天下奇珍之一的五彩蚌珠,大如拳头,夜放五彩。此物仅献给了朝廷,从而让赵家一跃成为皇商。
之后的赵家在老太爷的带领下迅速发展起来,涉足了茶叶,丝绸和瓷器等等诸多市场。而原本的珍宝行,则是从珍珠转型为经营各种各样的珠宝首饰。珠宝行是赵家的根基,也是赵家所有生意中最赚钱的行当。
然而老太爷却将它作为了嫡女赵珍儿的嫁妆,除此之外,赵家名下的三泰药行和德顺银庄,也都是赵珍儿名下的财产。这三处商铺,分别由三个大掌柜经营打理。
赵氏子孙退守翔安城,各自和这三位大掌柜打好了关系,其中,嫡支拿到了最赚钱的珍宝行和德顺银庄,旁系拿到了三泰药行。这分散的几股势力,她想拿回来,必须得有所依仗。
而郡守府那边,则是谢歆玥想要钓上来的第一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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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那种地方的大夫,说不定就是坑蒙拐骗装神弄鬼的,你姐姐万一被他们弄得有个好歹那该怎么办?此事我决不能答应!”
郭郡守摇了摇头,拒绝了儿子的提议。郭玉仁顿时一脸的失望,倒是尹正浩开口道:“岳父,依我看不如这样吧,咱们先派个人过去试探一下对方的深浅,若是那神医名副其实,那就再带莹儿去试试。”
“是啊爹,对了,我记得我们府上的汤婆子的小孙儿,出生四个月之后就患上了一种古怪的摆头症,直到现在都五岁了还傻里傻气的,找了多少大夫都没看好。这病状,总比姐姐的头痛症来的严重的多吧?”
看着女婿和儿子那一番急切的样子,郭郡守不由得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
“若那人真有几分本事,倒也未尝不可。”
“太好了,爹,那我这就去安排!”
柳巷的小院附近,前来看病的穷人依然很多,谢歆玥带着帷帽,耐心地为这些人诊脉。其实这些人得的几乎都是一些小病痛,只是因为家中无钱,干脆就硬撑着,撑不过去了,才会想到找大夫的。
施针能够解决的,她不需要动用体内的真气便能药到病除,如此一来,倒是训练了她的手法,显得更加的熟练了。下午来的病人才是她的财神爷,谢歆玥打足了精神,让慧姑去门外叫人。
“一号病人,进来吧!”
一般来说,这些病人都会提前过来,然后自己取出排队的号码牌等着。谢歆玥依稀记得,徐琰打听到的消息,今日会有郡守府的公子过来求诊。
郡守大人的女儿和女婿之事,虽说不算是闹得沸沸扬扬,大多数人却也听说过一二的。徐琰的那群乞丐朋友传来的内容,那位郭小姐似乎患有头痛之症,不过,若是仅仅因为这样小病就闹得要和离,那就显得太夸张了。
这其中,恐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才对。
谢歆玥没有见过郡守府的公子,但是并不妨碍徐琰暗中给她指示。耳边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谢歆玥缓缓抬起头来,却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是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抱在一个孩子。
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知道这次的病人是那个妇人怀里的孩子,于是指了指面前的凳子,开口道:“是孩子病了吧,别着急,过来坐下吧。”
郭玉仁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声音,太年轻了!更何况,眼前这所谓的神医居然还带着帷帽,如此藏头露尾,让原本还抱着希望的他顿时有些不确定了。
谢歆玥却没顾得上看郭玉仁脸上的神色,她将目光放在了妇人怀中的孩子身上。眼前的孩童不超过六岁的样子,面色萎黄,神情痴呆,双目也丝毫没有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灵活,一看就有不足之症。
她正要把脉,那妇人怀中的孩子却忽然开始摆起头来,与此同时,他两拳紧握,两手微搐,双目上视,神情呆痴。妇人顿时急的将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担忧地对着谢歆玥开口道。
“大夫,你快看看我的小孙孙,他又发病了!这孩子,从他出生起四个月就得了这样的怪病,老婆子我都要急疯了,真是作孽啊!”
说着说着,老妇人便流下泪来,神色间好不凄惨。
“别着急,赶紧把孩子给我!”谢歆玥不慌不忙,将孩子放在铺着软软棉花的榻上,揭开他的衣衫,拿出银针飞快地刺入了他身体的穴道。
随着她的收手,孩子摆头的动作立刻就停了下来,惊鸾的身体也渐渐软化,神色间多了一份生气。这番变化实在是太过明显,惊得郭玉仁和那老妇人是目瞪口呆。
“这、、这就好了?”
就用那么细的银针扎几下,就能把病给治好了?这实在是太神奇了吧!
“当然没有,我只是暂时压制了他病情的发作罢了。”谢歆玥微微一笑,一边为孩子把脉,一边开口道:“这孩子是不是经常这样,每次发作头部所有摆动约二十余次,同时还会有胸脘痞闷,纳呆,腹胀便溏,体倦乏力,痰多的症状?”
虽是疑问句,却让人从中听到了一股肯定的语气,那老妇人更是眼前一亮,不住地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样!神医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孙孙吧!”
“他这是胎惊所致,乃为肝失疏泄,脾虚湿阻,风痰相搏之患。放心吧,这病并无大碍,我会开一个药方,你抓了药拿去煎了,每日服六剂。服四剂后,他摆头运动发作次数显著减少,夜间便能安静入睡,精神也不会继续恍惚。继续服十二剂左右,便可痊愈。”
郭玉仁的眸光闪了闪,他记得汤婆子的媳妇生产之前被一只发狂的狗追着咬了,最后生孩子的时候导致了难产。他们来到这里根本就没有详细地说过病情,这神医只是一把脉就能知道是胎惊所致,真真是奇人!
“爹,你是没看到那神医的厉害,我敢保证,她一定能治好姐姐的病!”
回到了郡守府,郭玉仁一脸的眉飞色舞,好像是他自己亲手把人给治好的一样。郭郡守也听了汤婆子的禀告,到底还是还是没有郭玉仁这样乐观。
“再等等看吧,等汤婆子的孙子真的好起来了再说。反正也就几日的时间,我们还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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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晋王府。
“如何?还是没有消息吗?”
“王爷,我们的人已经深入了崖底,那下面是一个深潭,几乎没有对外的通道可走。而且属下也派人在潭中四处打捞,并没有发现任何尸体。”
暮甲神色凝重地禀报道,看着眼前古井无波般的主子,心里更是忍不住直叹气。主子就是不肯接受谢姑娘已经去世的事实,如今也该死心了吧!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更别说下面肯定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当初那被野兽啃咬分辨不清的两具女尸,其中一个定是谢姑娘无疑。
“我记得今年的考绩就要评下来了,你去户部看看,谢安华的评绩如何,没道理女儿死了,他还能继续升官发财。”
暮云深猛的转移了话题,语气中的冷意让暮甲微微一愣,王爷这是迁怒吧?不过,有个迁怒的对象也好,总比现在这样憋着,反倒是让人担心。
“属下明白,那派去盘云山的人——”
“都撤了吧,不用再找了。”
她一定没事的,所以,不用再找了,远离了盛京,也许对于她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华丽的宫殿之中,俊美的男子放下了手中的笔,完成了一副百鸟朝凤图,听到下首暗卫的禀告,忍不住挑了挑眉。
“终于放弃了?啧啧,真是可惜啊,好不容易抓到了他的一处软肋,结果人却死了。”
“是属下的失职,还请主子责罚。”
“罢了,反正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影响不到什么。继续暗中跟着,有什么异动,立刻过来禀告。”
诚王不除,难绝后患,到底是谁治好了他?只可惜,现在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机会,以后再想行动,就没那么容易了。那个所谓的老神医,又究竟在何处?
等到暗卫的身影消失,俊美男子这才垂下眸子,沉思起来。半响,画卷上的墨迹已干,男子慵懒地开口道:“来人,把这幅画裱起来,一会儿本宫要亲自送到福宁宫去。”
“是,殿下真是有心了,皇后娘娘见到这幅百鸟朝凤图,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第49章 登门造访
“小七,你之前不是说要母后给你一个恩典的吗?现在宫中已经在筹备这些事情了,你也该把那姑娘的身份告诉母后,好让母后有个准备吧?”
楚皇后笑着对儿子开口道,眼神里面却带着一股期待。
“不用了——”
“为什么?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嘛?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楚皇后有些疑惑,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情绪似乎变得不高了。
“母后你猜得没错,她的确是出了一些意外,估计不会进宫来了。多谢母后为我费心,要是真的需要的话,儿臣会再来找您的!”
暮云深勉强地笑了笑,哪怕表面上可以假装不在意,他的心里却是第一次品尝到了苦涩和痛苦的滋味。他不止一次地的懊悔,明明已经知道了她的困境,为什么没有早点伸出手带她脱离那个火坑。
哪怕是在那个时候让她厌恶也罢,直接遵从自己的心意,把她要了过来。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样的意外,不,那根本就不是意外!
想到这里,暮云深便握紧了双拳,这段日子他没少去调查过,甚至怀疑,这件事情和他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那悬崖底下的确是没有尸体,然而石壁之上却有血迹,那些血迹,绝对不是一两个人的。
而且,那石壁血迹撒过的地方,爬过去的蚂蚁和植物都死了!唯一的解释就是,血里带毒,恐怕,还是不一般的化尸毒!暮云深听说过这种剧毒,只要沾上,五分钟内必死无疑,一刻钟内,尸骨都会化为血水,连一点证据都不会留下!
这化尸毒是宫中禁药,唐氏一介妇人,安逸侯也不过是个五品小官,根本没那个能力拿到这种毒药。和宫中沾上了关系,所以,暮云深才会怀疑,这次谢歆玥遇害,会不会和自己有所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