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噶然而止,看来是易文泽的铁杆粉,专门为了这段而剪辑的。
佳禾连窗口都忘记关,就转悠着,进了厨房。大冬天的,竟然摸出了一瓶矿泉水,猛灌了几大口,可是心头的火苗依旧蹿啊蹿的,全身像是烧着了一样,烫得吓人。
直到喝完了一整瓶,她才把空瓶扔到垃圾桶,继续靠着墙壁出神。

她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巧合。
他见过自己,还是在北京。

脑中断断续续地记起曾有过提示的片段,画面停止在他和顾宇第二次的碰面。他曾很清楚说过,十五岁那年见过自己。实在太丢人了,自己竟然还以为他在背什么电影的台词......
她捂着脸,唉声叹气时,忽然听见大门响了声。

完了,易文泽回来了。
她刚才迈出一步,竟然很不好意思地扭捏着,听见脚步声近了,才揉了揉脸,走出了厨房。他走到饮水机着,倒了杯热水,看到她走出来,随口问:“相框拿到了吗?”
佳禾红着脸,支吾着说拿到了。
不行,想起他竟然见过自己青葱年代,丑兮兮的模样,就觉得别扭。

她佯装淡定,从他身边走过时,却被易文泽一把抱在怀里:“怎么了?”
“没怎么啊。”她笑得甘甜。
他微微笑着,低头含住她的嘴角,两个人很自然地吻在了一起。因为喝了整瓶的冰水,佳禾舌尖很凉,而他的却是温热舒服,就这样不断不断地吻着,到她有些喘不过所时,已被他一把横抱起来,走到了客厅。

沙发上都是相框,他扫了眼,索性抱着她坐到了桌侧的地毯上。
佳禾蹭在他怀里,刚想问要不要烧点东西给他吃,就扫见了桌上还开着的电脑,立刻抱住他的脖子,挡住了他的视线:“累吗?“
完了完了,视频是关了,一整屏的搜索结果,看到岂不是糗大了。
易文泽靠着身后的沙发:“还好,上飞机前吃了晚饭。“
她又坐直了些,拼命想找借口让他远离这台电脑,易文泽看着她努力思考的脸,忽然笑,刚想说什么就被她主动亲了上来,小舌头犹犹豫豫的滑进他嘴里,就是有些闪躲,却还偏要身体力行的做法,彻底的点了火。
可他却偏不做反应,享受她难得的主动。
“喂,”佳禾终于绷不住了,眼神飘忽地看他,“你怎么没反应?”
他反问:“什么反应?”
“我都这样了......”佳禾想哭,“你不是外边有女人吧?”这个念头一起,她倒是忘了自己的主要目的,趴在他身上上下闻了闻。就在头低下去的时候,易文泽刚好扫见电脑屏幕,马上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佳禾抬起头,狐疑看他:“难道你最近太累了?不想那个了?”
一定是。
要不然也太挫败了,自己难得主动献身,竟然、竟然没反应!
他把她抱起来,翻身压在了向下,手撑着头,很近看她。
佳禾倒是喜笑颜开:“有反应了?”
问完,才发现自己何其露骨,立刻哑巴了。

他被逗得笑起来:“报告老婆大人,很有反应。”
说完,才低下头一下下亲吻着她的脸,慢慢地移到耳边,很轻地说了句:“这件事我早就告诉你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
佳禾啊了声,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那天......以为你在开玩笑。”
他噢了声,声音几不可闻:“我什么时候用你开过玩笑?”
好像,貌似,大概从来没有过。

她始终有条不紊地继续,直到手伸入她背后,解开搭扣才又问了句:“这里?还是卧室?”
简单的一句话,让她刚才献身的勇气彻底消失,犹豫了很久才说:“卧室吧......”易文泽说了声好,刚要把她抱起来,她才想起一个严重问题,立刻瞪大眼睛看他:“要不,你还是睡觉吧,北京上海折腾一天了,多累啊?我给你去铺床。”
他哭笑不得:“老婆,又怎么了?”
哼哼唧唧半天,她才很内疚地亲了他一下:“我忘了,今天不方便......”

第五十二章 婚礼前奏曲(1)
电脑里日历只剩一个星期。
之前,她用了一个星期不停求证他爸妈妹妹都喜欢什么,连挑个玩具都逛了三天。到这个星期,一切妥当后,反倒开始坐立不安了。
如此紧张的情绪,直接影响到了睡眠质量。
才七点过,她就迎着清晨的日头,挣扎着爬起来,迷迷糊糊摸到厨房给他煎蛋。到最后闻到焦味了,锅铲才被身后人接了过去:“重新煎吧?”
于是……又一次谄媚的机会,成功变为了对资深偶像的摧残。
香喷喷的蛋端上桌,还配了很清淡的白粥。
他递给她筷子:“今天有工作?”她集中精力想了想:“没有,这一个月什么工作都没有。”易文泽把勺子放到她碗里:“怎么这么早起来了?”她又努力想了想:“睡不着,总是一个个的做梦。” 
他笑,没说话。
佳禾喝了口粥,很是忐忑看他:“你妈会问我什么问题吗?我英语不是很好,仅限于听,粤语好像也是……”好吧,她承认,刚才就是梦到见到他妈妈,很是温文尔雅的一个女子。可是只对着自己说听不懂得语言,明知道是梦,却越是着急越是醒不过来。
这种东西,可不是恶补能出来的。
他挑了个张古典音乐的CD。
然后就在乐声中走回来,坐到她对面:“我的中文就是父母教的,你和他们沟通起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障碍。”她暗松口气,很快吃完粥和煎蛋,又心满意足地回去补觉了。
睡到中午时,进来了电话。她一夜没睡好,懒得去接,就任由铃声一遍遍地唱着,直到易文泽接起来,说了句话后,手撑在她身侧,轻声说:“老婆,你朋友电话。”
佳禾哼哼了两声,翻了个身:“告诉她,等我睡醒再说。”
易文泽无奈地一手抱起她,把手机贴在她耳边:“她说要请你做伴娘。”
伴娘……伴娘?!
她睁大眼睛,心脏都被吓得抽痛,然后就如此被棉被裹着,坐在易文泽腿上,颤悠悠地对电话说:“谁……谁要找我做伴娘?”
“我!你闺蜜我!”乔乔的声音带着亢奋。
她深呼吸着,小心问她:“是你那个围脖男吗?”
自从笑笑这么叫以来,她也跟着如此叫了很久,倒是把乔乔问的一默。
然后就听见电话那边,她对身侧人说了句喂,你被改名了,围脖男。说完,乔乔才继续对她说:“围脖男拿了奖,为了表示庆祝,我们准备结婚了。”
她沉默了半天,仰头去看易文泽,想说什么,却是大脑一片空白。
闪婚闪成这样,真是够吓人的。
“够格做我伴娘的,只有你和笑笑,可是笑笑比我高又比我好看,绝对是被剔除对象,”乔乔喜滋滋地继续说,“所以恭喜你,荣升为我的伴娘了。”
她下意识嗯了声,又很快反应过来:“什么时候?”
“这周末。”
周末?她彻底清醒了:“来得及定酒店婚纱什么的吗?”
乔乔笑:“他来日本之前准备好一切了,只等着我回去做新娘。”
每个字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可连起来,绝不是正常人干的事情啊?程皓去日本之前,那可是还没恋爱就求婚,原来不光买了钻戒,连酒店礼服都一应俱全了。她脑中简直混乱一片,偏当事人还觉得再正常不过。
“今天回国,和你细说。”
八个字,就这么挂了电话。
易文泽把手机放在一侧:“还睡吗?”
哪里还睡得着。
她在他胸口蹭了两下,努力找些真实感,然后才喃喃说:“乔乔要结婚,要我做伴娘,就在这周末。”他的声音带着笑:“要我陪你买礼服吗?还是直接找公司的裁缝做?”
礼服?
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啊。
“我们不是要去新西兰吗?”她憋了很久,才说了句重点。
“周末过了再去,不急。”
她算了算日程:“周末你不是在吉隆坡吗?”
他倒不大在意,边扯开被子,给她穿睡衣,边说:“我尽量赶回来。”
她笑,乔乔和程皓本就是圈内人,能让他出席婚礼,肯定会把那丫头乐开了花。这么想着,已经被他套上了运动衣,很是欢喜地凑在他嘴角,亲了下:“谢谢。”
他倒没料到,她能这么开心:“看来,我真要赶回来了。”
乔乔的一句话,彻底将她整个一星期都调到了上海。
回到家,她才发现自己和易文泽在一起后,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所有家具都蒙了尘。她用了整天时间打扫干净房间,才给他打了个电话:“你说,上海的房子是留着呢,还是卖了呢?要是留着的话,是租着呢,还是空着呢?如果租很麻烦,如果空着会很脏,还要请阿姨定期来打扫。”
她说了一大串话,也不过是给了ABCD的选项。
易文泽笑着听完,才说:“我在上海有房子,平时回去住没问题,你这里的话,看自己喜欢吧。”
她就知道,问他肯定是这句话。
沉默了很久,才故意叹了口气:“还是留着吧,以后离婚的话,我还有点儿家当。”
“签个婚前协议吧?”
婚前协议?其实这点她自己也想过,这样的话,对他公平一些。
“好吧,”她答得认真,“找律师吗?还是让你们公司法务帮着拟下协议?”
更长的沉默后,他才喝了口水,温声说:“不用,我就可以,只要一句话就够了,”他声音柔下来,“如果离婚,易文泽净身出户。”
佳禾听得有些楞,坐在沙发上,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下的越来越明显。
到最后才笑了声:“打死我也不签,你要是沦落街头了,万千粉丝会把我砍死的。”
他笑了声,低声说老婆,我要上飞机了。
房子姑且可以放一放,倒是车要卖了。
买这辆mini cooper的时候,还是托萧余订的限量款。当时自己舍不得,被她劝说了很久,现在托人卖车才发现好处,本以为要从新西兰回来才能出手,却没想到两天后就有人要试车。
她开的少,买了两年,跑的公里数还不如人家买两个月的。
小姑娘试车的时候,很是开心了一把,连感叹这车买的值了,随口问她:“这么难订到的车,怎么就想要卖了呢?看你也没开多少公里?”
她还在想好的说法,乔乔已经舀了勺冰激凌,边喂给她,边对那个小姑娘笑:“她找了个绝版,这个限量的就不稀罕了。”
那小姑娘很是艳羡:“绝版啊?下次转手记得先找我。”
佳禾沉默着,看了眼乔乔,后者却已彻底笑到了内伤。
到最后检车时,乔乔才轻叹口气:“今年初春还说过,如果能碰上又帅又忠贞又油菜的男人,我就对贝斯男死心。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可真是死心了,老天却把这样的男人给了你。”
佳禾被她逗得笑起来:“要不,我们换换?”
乔乔想了想,一副你饶了我的神情:“算了吧,和全民偶像kiss,再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恕小女子接受不能。”
其实她也这么想过,可是偏偏就是易文泽。
他太聪明,几乎扫除了所有障碍,打碎了所有的不安。
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她闲聊起乔乔的感叹,忽然问他,你不会真有恋童癖吧?我上初中时候可真得不好看的,短短的头发,还不喜欢穿裙子。易文泽正在等着转机,声音有些淡淡的倦意:“你是想说,loli养成吗?”
易文泽似乎叹了口气:“我妹妹一定很喜欢你。”
佳禾问:“为什么?”
“这个词,她和我解释了很久,让我一定要告诉你。”
佳禾忍不住笑起来:“你告诉她,我明白了,也领会了精神。”
两个人又随口说了两句,她才想起他还没说真正的原因。其实她只是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不是别人?这么多年,和他合作过的人,单是编剧这一类恐怕都不计其数了。若是说起来,他粉丝里,自己绝对是最内敛的,谈不上多么感动人心。
她在窗台上躺着,把两只脚搭在了玻璃上,因为室内外温差,不一会儿就印出了两个水印。易文泽一直在和旁边的人交待工作,她等了很久,他才问:“还不睡?”
她难得不满了一次:“我还没问完呢?”
他笑:“问吧。”
“为什么选了我?”
那边沉默了片刻,像在思考。
她心底有个小声音,不满地埋怨着: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这个问题,你问过,”他笑,“如果是同样的问题,我问你,你会怎么回答?”
佳禾没想到他把问题又丢了回来,脑子里想了很多原因,到最后都摒除了,只含糊着说:“其实真不是因为你是我偶像,为什么……我也说不出来。”
他似是猜到了她的答案:“这个问题需要当面说,不过见了面,也就不用说了。”


第五十三章 婚礼前奏曲(2)

乔乔是让公司裁缝做的礼服,从网上下载了十几种样子,哪卿歪歪和裁缝扯了很久。佳禾撑着下巴,等着她,两个人累了,乔乔才忽然想起她:“要不要连你的一起做?”
她对着暖风,烤着手:“不用,某入说,己经给我买好了。”
适应了北京的暖气,回来上海反倒是受不住了。

她很是嫉妒的看了眼佳禾:“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己经从上进女青年,变成了蛀虫?你那个某人,还有什么是不给你准备周到的吗?估计除了孩子要你生,其它的都包办了。”
佳禾缩在沙发一笑的得意:“嫉妒吧?”
“得瑟了,看看,这就得瑟了,”她抬高手臂,拽着布料的边沿,任由裁缝在身侧弯腰丈量着,“我都结婚了,你呢?难道长期隐着?”
佳禾眨眨眼,看她:“己婚妇女,你怎么这么骄傲啊?
四个字,成功让乔乔扑身过来,和她扭打成了一团。

其实……她总觉得他在做着准备,也仅是感觉而已。
快递公司送来礼服时,她正在把小件的摆设装箱,免得下次回来还要重新再擦一遍。很宽大的盒子,她很小心地拿剪刀拆了外边的塑胶带和塑料纸,白色的盒子打开,是一层层的磨砂纸,每揭开一层,都有着悉悉素索的响声。
淡淡的紫色礼服裙,松垮地系着白色的缎带,缎带上写着设计师的签名。
拿出来,瘫在床上,她看了半天,觉得自己穿这个肯定会被乔乔直接灭口……
于是为了提前和准新娘报备下,晚上去吃日本料理时,直接把礼服也带了去。
乔乔目瞪口呆,倍受打击:“我说,你家易文泽是故意的吗?把我婚礼当成你们婚礼彩排了?”佳禾小口喝着茶壶杨,一副我很无辜的神情:“我真的不知道,他定的是这家的,所以拿给你来看看……”
很淡的灯光,很新鲜的鱼生。
她边说着,边夹了一块三文鱼,心虚地占了下酱油,岂料因为盯着乔乔,字占了太多的芥末,反倒是吃的刺鼻流泪。

于是服务员拉开门,给两个人换盘的时候,看到的是佳禾眼泪汪汪,面前人横眉冷对的场面,很是同情地看了眼佳禾,快速退了出去。
“你说,她的潜台词是什么?”佳禾试图转移话题,来掩盖自己礼服太招摇的罪过,“会不会觉得我们在谈判,比如我们其中一个是小三?”
乔乔险些咬到舌头:“编剧大人,你觉得咱俩更像是三儿?”
她抽了抽鼻子,很识相地沉默了。

晚上易文泽赶回上海时,正下着暴雨。
她拿着电话,听着外边的雷声,和他商量是不是来接自己过去。这里毕竟小,又没有他换洗的衣服,住起来多少有些不方便。
他倒是不以为意:“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住在你那里。
佳禾哦了声:“那你一会儿上来的时候,让阿姨替你去便利店买些吃的回来吧,我这里什么都没有,这两天也是在外边吃的。明早都没有东西给你做早饭。”
她只是想着做早饭的材料,可易文泽却足足提了两大袋东西上来,这样的量,三天也吃不完……她打开冰箱门,分类放了进去,顺便盯着一堆食材,想着明天给他做什么吃。因为在用心,手一会儿就被冷气弄得冰凉。

怎么对着冰箱发呆,易文泽从身后关上门,一只手从身后环住她,“要洗澡吗?
他身上有很淡的浴液味道,是自己最喜欢的西瓜味
闻到鼻子里有种奇妙的违和感,这还是他第一次住在自己这里。这个房子自己买了有五年,认真算起来还没有男人来过……她往后靠过去,成功被他两只手搂在了身前。因为刚洗完澡,这个拥抱格外的温暖,还带着微微的潮湿。
“我被你害惨了,”她回头看他,“我又不是新娘,你给我做这么好看的礼服,乔乔会把我大卸八块的。”他笑着,用脸贴着她的脸,不答反问:“喜欢吗?”
佳禾嗅着他的味道,有意曲解了他的意思:“很喜欢,闻起来甜甜的。
他哑然失笑,关上冰箱门,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很小的房子,厨房也是空问狭小。
这么个浪漫的动作,倒是成功让她踢倒了桌台上的酱油瓶,当地一声吓了她一跳。易文泽一手抱着她,一手扶起瓶子,低声说:“看来这房子认生。
“是哦,”她搂着他的脖子,也笑着接话,“这可算是真真正正的闺房,从没有男人进来过。”他笑着,没说话,一路很是小心地抱着她进了卧室。

因为喜欢在地毯上看书,她当初只买了宽版的单人床。
此时看着,倒真是有些尴尬了……

结果她是一夜不敢乱动,连翻身都i受有过,到了早上睡醒时,腰酸背疼的几乎昏过去。早晨醒来时,她才勉强动了下:“下次还是直接睡地上吧,这样太受罪了。”易文泽搂住她,直接抱到了身上,伸手给她揉着腰。
很慢的力道,温热的手心,真是舒服极了。

她很满意地趴在他胸口,立刻改了口:“我改主意了,还是睡床吧。”
“怎么了:”他的手滑入她睡衣里,继续不动声色地替她揉着。
她享受的眯起眼睛,喃喃着有这种五星级服务,值了。他笑着役说话,直到她轻喘着气,想要从身上逃走时,才直接把她剥干净,彻底服务了一次。

最直接的结果是,她连床都懒得下了, 趴在被子里哼哼哪哪地,看着轻松地站起身,嫉妒的咬牙切齿:“你一晚上这么睡不难过吗?真有体力……”
他笑着弯腰,正要说什么;忽然有人敲了门。
是隔壁赵阿姨的声音,在大声问:“佳禾,在不在?”
她正要指挥易文泽去开门,才猛地反应过来,立刻穿好衣服跑去开了门。

因为刚从被窝爬出来,又很卖力地做了一次早操,她身上还有汗。这么一拉开门反倒是被冷风冻得哆嗦。赵阿姨站在门外,举这个扫把,一副要战斗的姿势,一看是她才放下手里的东西,长叹口气:“吓死我了,佳禾,我以为你家里进贼了。
佳禾迷茫看她:“怎么了、”
赵阿姨很是尽责地解释:“你一声不响地就消失了,好几个月不在,忽然昨天回来也不和我打个招呼。我半夜听见巨响,吓得不行。
巨响?
貌似就是个酱油瓶倒了而己……
不过赵阿姨素来如此,她至今还记得那句‘吴志伦打酱油’的经典理论,若论无厘头,绝对堪比大师级的周星星。她揉了下眼睛,大概能猜到她来的意图:“阿姨,是不是小区又收了什么费了,你告诉我,我给你钱。”

赵阿姨忙摆手:“不是,小区每户发了十块钱,我先帮你收了,现在给你,”她边说着,边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我家i受零钱,你找的开吗?”
“算了吧,”佳禾开玩笑说,“就当是给您的压惊费了。”
“那可不行,”赵阿姨一本正经,“放在我这儿都快两个月了,我天天惦记着,都睡不好觉。”佳禾看她坚持,只好说稍等哦,刚想转身就觉得身上一暖,被罩上了外衣。
“我去拿。”易文泽在身后说完,进了房。”

又一阵冷风吹过。

赵阿姨的表情始终凝固在半笑不笑,两指捏着那二十块钱惊得说不出话。直到易文泽又走出来,把十块钱递给她,才扯了扯嘴角:“幸会幸会。”
易文泽礼貌一笑,声音颇是温和:“谢谢你,一直照顾佳禾。”
“应该的应该的……”赵阿姨接过十块钱,把二十块钱颤悠悠地递出来,然后就飘荡着回了自家.
佳禾哭笑不得看了眼易文泽:“我觉得吧,这房子一定要卖掉……”
否则下次再回来,他住过这里,肯定会人尽皆知了。

婚礼一步步逼近时,她简直忙的焦头烂额。下午把易文泽送走后,她就果断在房产中介登记,然后去了办婚礼的酒店。她很奇怪那个围脖男是如何摸清乔乔对婚礼的梦想,竟然严丝合缝的,不差分毫。
整个酒店的草坪都预定了出来,不像是婚礼,倒像是彻夜狂欢的part会场。
她光是想着一场婚礼要持续十二个小时,就绝望的想要杀人……

婚礼的司仪在滔滔不绝地讲解着,乔乔听得极认真,每个程序每个步骤·都要深入探讨,一场准备会议,到了三个小时后才说完整个仪式的流程。佳禾拿着小本本玉不停记录着自己每一步要做什么,到最后看着密密麻麻的十几页,终于哀叹一声:“你杀了我吧,我从大学毕业就没记过笔记……”

乔乔还敷着面膜,真是不顾及在公共场合,俨然是在片场休息的明星
不过每个女人最期盼的,都不过是结婚这天拥有自己的舞台,和唯一的关往。她忽然在想,自己那天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正是乱七八糟地畅想时,乔乔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一般伴娘都是要撮合给伴郎的,我可不敢请你家男人做伴郎,怕出门被人砍死。可要是找别人,我又旧被你家易文泽砍死。要不你帮我问问吴志伦?虽然比不上易文泽,可也绝对是最让人嫉妒的伴郎了。
佳禾合上本子:“你不怕他盖过新郎的风头?”
乔乔接下面膜,很是自得地说:“你不觉得程浩很有气质吗?比吴志伦耐看多了。”
佳禾抽了抽嘴角,“气质”真是个万能词……


婚礼前奏曲3

结果一通电话,吴志伦就爽快答应了,还很是兴奋了一把,说从来没人找他做过伴郎,估计是太帅了,新郎会有压力。
佳禾很是无言了一把,附和着说:“没错,估计找你做伴郎,新娘也会很有压力的……”那边儿很以为然:“也对哦,我要和阿泽商量下,你们的婚礼我还是回避的好,免得你有压力。”
她心跳了下,想问他易文泽是不是说过什么。
可是想了想,还是成功吞了回去。
好在天化作美,婚礼当天是艳阳高照,只可惜深冬季节,冷的吓人。
佳禾坐在化妆间,看着她惊艳到不行的妆容,很是感叹了一句:“如果你肯去削成锥子脸,一定可以演戏了。”乔乔怒视她:“你能不在我最亢奋的日子,说我最不爱听的话吗?”她笑:“那天我看围脖,有句话很想转给你,‘通常你身边说话最刻薄不留情的,都是最关心你的人’。”
乔乔龇牙:“那你只能排第二,论刻薄,谁都比不上萧余。”
佳禾很以为然,走过去,替她理好婚纱:“一会儿有六个花童呢, 你慢点走,小心被绊倒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