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往配套的小酒碟中倒了一些,推到许暮面前:“虽然不能喝,闻一闻也是不错的。”
许暮将那一碟子酒液端了起来,好奇地看了看,带着淡绿的液体就如同果汁一般,还散发着一股苹果的清甜味,一下就把许暮肚子里的馋虫给勾引了出来。
好想喝…
许暮这么想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中的酒碟,咽了咽口水。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齐陌故意拿来引诱她的。
齐陌这时却是笑了一声,伸手要将她手中的酒碟拿回:“闻过就行了,我可不想一会抬着个醉鬼回去。”
“等等!”许暮一手护住手中的酒液一手将齐陌的手拦住,抬眼咧嘴吃吃的一笑“真的酒精度不高吗?”
齐陌点头:“这是改良过的素酒,几乎没有度数,不过你还是算了。”说着便又要探手来拿。
“等等等等等!”许暮一叠连声“既然接近没有,那么我喝因该没有关系。。”话音还没落下,生怕齐陌又会抢回去似的,许暮一仰头便把那酒液一干二净,罢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这米果酒入口的味道也正如那些果汁一般酸酸甜甜,但却又有些说不上来的不一样的地方,总让许暮忍不住又去回味。
“好喝。”她满足道,手一伸“再来一杯。”
齐陌皱了皱眉,关心道:“你现在还好吗?”
许暮愣了愣,自己现在意识还很清醒,也没有觉得热和头晕,她顿时眉开眼笑:“果然这度数太低了,我一点事都没有。”说着还要讨酒喝。
齐陌松了口气,看起来像放下心来的样子,干脆那把白瓷瓶递给了许暮让她自己来倒。齐陌含笑看着许暮,就好像上瘾一般,一碟接着一碟地喝,不一会一壶就见了底。
许暮拿起那瓷瓶,瓶口朝下对着酒碟用力甩了甩,却是一滴也流不出来了。她不甘心再甩一甩,还是没有,这才轻轻蹙了蹙好看的秀眉,嘟囔了一句:“没了。”
随后她有气无力地扬起手来:“服…”才喊了一个字,便咚地一声趴倒在了桌上,醉死了过去。
“许暮,许暮?”齐陌轻声唤了两声,许暮也只是胡乱地朝他摆了摆手,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嘿嘿傻笑了几声,打了个酒嗝,软绵绵地嘀咕:“我…没醉…嘿嘿嘿…”
醉后的许暮很是憨态可掬,齐陌亦是笑容可掬,他伸手戳了戳许暮的脸颊,低声笑道:“笨蛋,再低的酒精度也经不起你这一杯接着一杯地往下灌…”
“许暮。”齐陌坐到许暮身边,将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低唤道。
怀中传来软软的一声“恩?”尾调还拖得长长的。
“你与罗明翰究竟是什么关系?”先前在酒吧看到他们两时齐陌就发觉罗明翰看许暮的眼神并不像朋友那般简单。
“他?”许暮茫然地睁开了眼“唔…朋友…”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摇头,一脸的愤怒“不、不是朋友,他!讨厌!”说着还气鼓鼓地嘟起了嘴。
酒后吐真言,齐陌因为这样的许暮,心中微微颤动了一下,但是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因此努力定了定心继续道:“那他为什么要给你下药。”
听到这个问题,许暮像是很苦恼地偏着头想了好一阵,最后放弃似地摇头:“不…不知道。”

 


宿醉

齐陌倒是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声音变得越发的温柔,在许暮耳边问道:“那么那天在电话里,你为什么要说一直忘记对我说谢谢呢?”
这个问题才是他一直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就好像变成了一把无形的枷锁,时时紧扣在他的心尖上。有时午夜梦回,耳边也能响起许暮当时那近似于哽咽的道谢。
怀中醉成一团的人儿,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好像被触动到了什么开关一般,迷茫地睁开眼看了齐陌一眼,喃喃唤道:“齐陌…”
“恩?”
“谢谢你…”许暮勾唇浅笑,声音近似于呢喃一般。
“要谢我什么?”齐陌的声音温柔似水,谆谆善诱着醉酒的许暮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谢你…什么…?”忽然许暮试探性地伸出手触了触近在咫尺的齐陌的脸,呢喃道:“这是梦吗?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眼前许暮突兀的举动以及嘴中吐出的话语使得齐陌一愣,他淡淡道:“不,你还活着。”
许暮那双因酒醉而抓不到焦距的眼眸渐渐浮起一层水雾,嘴边的笑却是越来越深:“那我还有机会…齐陌…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相信我到最后。”
说到这里,怀中人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倦了,但是眼泪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一点一点地眼角坠落了下来,嘴中也仍翻来覆去不停地在对齐陌道谢。
齐陌抬手拭去了许暮眼角的泪滴,看着指腹见那湿润的痕迹蹙起了眉,许暮所说的话反而让他更加弄不明白了。
谢谢他相信她到最后?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宿醉之后最是难受,许暮撑着沉重发疼的脑袋从软软的床铺间爬了起来,却发现自己并不在自己家中。
她所在的这间房间的大小就抵上了她那套一居室整个的面积,房间以白蓝为主色调,冷色调中又铺垫着温馨,简约中又带着高档。
许暮隐约是记得,自己是在素菜馆中和齐陌一道吃饭,然后齐陌向她推荐了店中的米果酒,之后自己因为贪嘴把那果酒当做饮料一般地灌,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脑中记忆最后的一个片段便是那个怎么都倒不出来酒来的白瓷酒壶。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这里…就是齐陌的家咯?
许暮起身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可是鞋袜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光着脚下了床,在房间里四下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许暮只好打开了房间门探头望去,却是没有发现齐陌的身影。
大概是听到了房门的动静,齐陌自厨房内走了出来,见到许暮醒了微微一笑:“肚子饿吗?我做了早餐。”
许暮摸了摸肚子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昨天晚上还没动几口的素食宴就觉得可惜,自己怎么就那么贪杯呢?不禁脸上露出几分后悔的神色。
齐陌见她这样,笑出了声,但也只是让她先去洗漱。
许暮进了洗手间,里头齐陌已经给她备好了新的毛巾和牙刷,等许暮洗漱完毕,清清爽爽地出来的时候,客厅的餐桌上头已经摆好了丰富的晚餐。
黑米粥、油条、包子还有荷包蛋,齐陌做的早餐倒是意外的都是中式的,尤其是包子…许暮惊讶道:“你竟然会做这个?”
齐陌点头:“在国外念书时特别想吃,就自己学了。”说着又给许暮递了一杯茶“先喝了这个,醒醒酒,不然你今天起码头要疼一天。”
这下又勾起了许暮心中的悔意,她苦着脸接了过来,嘟囔道:“明明一开始喝的时候都没有事的。”
齐陌失笑:“喝多易醉,酒精度再低你也不能那么喝。”
许暮撇撇嘴,所幸的事那酒没有引起她的过敏,已经很好了。不过…许暮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微微抬头:“齐陌,我昨天喝醉后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她自己很少有喝醉的经历,但是听说过喝醉酒的人很多都会发酒疯,因此心里头还有些担心如果在齐陌面前那样的话,岂不是太丢脸了。
齐陌忍不住笑,故意试探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许暮摇了摇头,见他的神情忍不住担心了起来,自己不会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可以挽回的糗事吧:“我不会是…”
“这个嘛…”
“快告诉我拉!”许暮急的有些坐立不安,齐陌却还是在吊她的胃口。
齐陌咬了一口油条,故意细嚼慢咽后才吃了下去,缓缓开口道:“昨天送你回来,可是费了一番功夫的,不但在车里大哭,后头还开始唱歌…不过许暮。”
许暮此时脸已经涨得通红了:“恩?”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的五音不全。”齐陌说的倒也完全不假,虽然在车里大哭这事是没有的,但是在包厢的时候的确是哭了。说在车上唱歌也是有的,当时还吓了齐陌一跳,许暮唱的虽然是首慢歌,但是她却有本事一个音都没有在音调上,完全的“原创派歌手”。
许暮窘的都快把脸埋到地下去了,她尴尬地笑了笑:“齐总,您见笑了。”
齐陌笑了笑,指着桌上的食物道:“快些吃吧,凉了可不好了。”
两人开始默默吃起了早餐,齐陌吃饭的姿势很是很优雅,同样的吃包子,许暮却是狼吞虎咽。一个肉包下肚,许暮忍不住伸出大拇指:“齐陌,你这手艺以后哪怕公司开不下去了,都能去卖包子。”
“你这算是在夸我?”齐陌笑道,换来许暮连连点头。
“对了。”齐陌突然想起了什么,手中动作一顿“安络今天还是在医院陪院长吗?”
想起齐陌昨天晚上告诉她的事,许暮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恩,昨天我来定妆,院长就交给安络了,现在应该还在医院。”
“这样…”齐陌沉吟了一会说道“待会吃完饭,我送你过去,顺便昨天那些事也有必要同安络知会一声。”
许暮点下了头

 


误会误会

早餐完毕后,许暮帮着齐陌一道将餐桌收拾干净,毕竟在人家家里头,她总不能就这么大喇喇的什么都不做。
将手中的抹布丢回厨房,齐陌洗了洗手道:“我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会。”
许暮点了点头,突然发现齐陌竟然往她先前睡的房间走去,她一愣,那不是客房吗?随即张了张口问道:“你怎么去那儿?”
齐陌停下脚步,微转过身:“这是我的房间,我不去这间去哪儿?”
许暮微愣点头:“哦。”
忽然脑中电光火石一般闪过什么,她强装冷静,扯了扯嘴角:“你是说…这是你的房间?”
“没错。”齐陌面色不改,嘴边含笑。
“可是我昨天睡在这里…”许暮已经开始风中凌乱了,这是齐陌的房间而不是客房,可是昨天自己在这床上睡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有人脱了她的鞋袜和外套,还有…她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胸部…内衣…
许暮的脸色有些发青:“那你昨天睡在哪儿?”
“当然是我自己的房间。”齐陌面露微笑,眉毛上挑“我认床。”
“你是说…我们昨天睡在一起?”许暮彻底混乱了,既然昨天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那么鞋子袜子外套和内衣必然不会是她自己脱的,那么也就只会是…
许暮上前了两步,手指颤抖指着齐陌道:“昨…昨天晚上,你…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这个嘛…”齐陌状似在思考,随后瞅了眼许暮的胸,许暮下意识地双手护胸瞪了回去,齐陌笑道“某只醉鬼醉成那样,我又有洁癖,当然要帮她把外套鞋袜脱掉后才能丢上床啊。”
“就…就这么简单?”许暮狐疑道,随后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齐陌的衣领道“那…那你脱、脱我内衣做什么?”
齐陌“咦”了一声:“不是说女人穿内衣睡觉容易得乳腺癌的吗?所以…我就顺便…”说着对着许暮做了一个解扣的动作,还一脸回味道“不过手感的确不错…”
“你你你!”许暮的脸此时涨的通红,这齐陌竟然乘机吃她豆腐,亏上次之后她还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呢,不过孤男寡女共睡一床,而齐陌这个人…嘴边的肥肉他会不碰吗?
许暮又气又羞又后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站在原地直磨牙。
齐陌见她这样,笑出了声,换来了许暮好几个眼刀,齐陌笑够了,也逗够了许暮,忍住笑道:“行了,在一张床上我就必须得做出些什么吗?”
许暮嘀咕:“谁知道你呢…”
齐陌玩味一笑:“也可以互相抱着纯睡觉,你以为我对谁都能有**吗?”说着眼睛上下扫视着许暮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还特意在许暮胸前的位置多停留了几秒。
“**!”许暮脸一红,抬脚便要踹齐陌,却被齐陌一侧身给躲了过去。
“下脚还挺狠的啊。”齐陌呼了口气,玩世不恭地笑道。
许暮一扭头,哼了一声。
齐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推了推眼镜:“衣服都是你自己脱的,如果不是我拦住的话,你说不定就要把自己脱得连一件不剩。”
昨天许暮还真的是吓了他一大跳,起先在车里的时候除了自顾自地哼歌以外,也还算是正常。可是谁知道刚到了家里,就好像被打开了某一个开关一样,开始发酒疯脱衣服,废了他好一阵工夫才拦了下来。
齐陌也纳闷了,许暮明明看起来挺娇弱的,怎么一喝醉了,力气就大成了那样。
齐陌的神情并不像说谎,许暮满脸姹紫嫣红,深深地觉得酒这个东西果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就算再好喝,以后不能再碰了。
一想到方才齐陌所说的话,再连想到当时可能的场景现状,许暮心中是万千悔恨尽在此刻,她当真是把她二十多年来为自己塑造的形象给彻底毁了。
再喝酒就剁手!
许暮狠狠的在心底发誓道。
“我去换衣服。”齐陌转身要走,却又被许暮给拉了住,许暮伸手小声道:“我的内衣呢?”
那声音闷闷的,让齐陌不自觉地偷笑,好不容易恢复了平时正常的表情状态,齐陌指了指客厅:“昨天你全丢沙发上了。”
下一秒许暮直奔客厅,把齐陌丢在了原地,齐陌无奈地摇头进了房间。
抱着自己那粉色蕾丝胸前还带了个小蝴蝶结的内衣,许暮整张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为什么…她在齐陌面前总是这么丢脸…
这太不科学了!
等齐陌出来的时候,许暮也已经正装完毕了,看了一眼连去医院都要穿得极为风骚的齐陌,许暮心里嘀咕了几句,便跟着出了门。
外头的天气仍有些阴冷,天也灰蒙蒙的,好像下一秒就会落下雨来。许暮此时已经淡定了下来,趴在车窗上看着外头的景象。
齐陌所住的别墅区所在是X市出了名的风景区,一路上行人和车辆并不多,两侧青山环绕,路边鸟语花香,就如同水墨风景画中的景象一般,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许暮到现在还觉得有些回不过神来,前世那一死竟然给她和齐陌之间的关系带来了如此大的改变。他们竟然也能够如此心平气和地坐在车里而不是一见面就硝烟四起、战火连天的。许暮转头看向齐陌,不管怎么说,对于这个人,她心里某块区域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虽然说现在他们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也存在着某些意外,但这一切就已经和梦中一样了。
前世的22岁时,她在做什么呢?
仍演着一些小制作的电影和电视剧,为了院长的医疗费用和孤儿院的日常开销劳于奔波,而像现在这样,能够接到一个大制作的电视剧和大企业的广告代言,她根本是想也不敢想。
只是一个决定的不同,却带来了这么大的改变。
许暮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老天给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去重新认识身边的人,去珍惜该珍惜的。

 


好戏开锣

都说光阴流转,时光飞逝,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已经到了《凤华天下》正式开机的时候了。在头几天的排班里,其实是没有许暮的戏份的,但是她还是每天都到,与剧组的工作人员们早早地就打成了一片。
剧组对场景的布置很是细心,每一个细节都很注意。此时要跳拍的场景正是叛逃后的绯夕烟回归地狱门的那场戏。
一袭白色布衫配绿色罗裙做丫鬟打扮的少女只听得屋外传来个下人的声音:“禀告门主,圣主子回来了。”她转身同身后一身黑衣,半边脸带着狰狞的阎罗面具的高大男人对视了一眼,男人露出的另半边脸英俊非凡,却透着一股子冷漠。
他将桌上的金帛收了起来,才示意少女打开了门。
只见门外一身红衣打扮的女子抱剑靠在廊柱上,见她走了出来,微微一笑,少女先是一愣,似乎惊讶于来人那明艳可人的外貌,但下一秒她忙躬身行礼…
“卡!”
坐在监视器旁的高盈忽然喊了停,皱着眉头破口大骂:“刘妍妍你会不会演戏?你以为你是在拍平面广告只要摆POSE就可以了吗?你是木偶还是什么?两眼无神的你以为你演得是一个瞎子啊?”
那头的刘妍妍被骂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在过去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剧组里哪个都要看她几分脸色。但自从进了这里之后,光这一场这一幕就已经被喊了无数次的NG,被骂的简直是狗血淋头。
一旁的苏芸靑早就看她很不顺眼了,很简单的一幕戏居然大半个早上了都没有过,还连累他们跟着她一遍遍的来。见到刘妍妍那难看而又不服的脸色,冷哼了一声,小声说了一句:“废物。”
谁知道那个刘妍妍耳朵倒是很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瞬间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把剑往地上狠狠一甩,尖着嗓子怒指苏芸靑:“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苏芸靑的耐性此时也到了极限,面对刘妍妍冷笑一声:“你说我说什么?”她轻蔑地扫了刘妍妍一眼,那眼神就如同看什么脏东西一般,随后扬唇缓缓一字一句道:“我说你是废物!废物懂吗?”
刘妍妍气急,尖叫一声便要上前去打苏芸靑,却被早有准备的工作人员给从两旁架了住。苏芸靑幸灾乐祸地看着想扑过来却又过不来的刘妍妍,指了指自己的脸:“来啊,你来打我啊。”
“苏芸靑!你给我等着!”
场上顿时乱作一团,连窝在一旁晒着太阳打瞌睡的许暮也被惊醒了过来,揉着眼睛走了过来,一看这喜闻乐见的场面,瞬间乐了。
那天齐陌送她回去后,特地把安络叫出了病房说了刘妍妍是如何抢她角色的事,但也不知道后来齐陌同安络又说了什么,总之安络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却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倒有带你幸灾乐祸。
许暮好奇之下询问了一声,安络也只是哼哼冷笑着对她说:“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许暮瞬间就想到齐陌之前同她说的“玩了他的人他必然也要玩回来”这话,心里好像也明白了些什么。
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个可能观摩到安络所说的那个好戏的机会,虽然还没轮到许暮开拍,她仍是天天来报道,顺便蹭一顿剧组的盒饭。
谁知今天还真给她等到了不错的画面。
许暮掏出手机,对着场上那两个正在互掐的人拍了一张照,然后开了微信分别发给了齐陌和安络。
高盈在一旁把她的行为看在了眼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丫头,别给我添乱啊。”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高盈和许暮一拍即合相见恨晚,立马成了忘年之交。许暮笑吟吟地眨了眨眼:“您不也正在等齐陌回来吗?否则不早阻止了。”
说着许暮抬手看了看时间,齐陌早上开拍后不久就被叫去确认下午那场戏的拍摄场地。这影视城说大其实不大,从齐陌收到照片开始计算,开车回到这里大概也只要十来分钟的时间。
而以场上那吵得愈演愈烈的情况来说,起码还能热闹好一会儿呢。
高盈见许暮一脸的坏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不过高盈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头与许暮想的确实是一模一样。
这个刘妍妍,自进组开始就仗着自己有一个赞助商的后台,就太把自己当回事,可是在齐陌的面前,就跟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人家根本不吃她这一套。说白了,齐陌在组里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玩死她。
想要演他们这部戏,光靠些旁门左道的关系可是不行的…
刘妍妍几次尝试都没有办法触碰到苏芸靑,再加上苏芸靑那不时的挑衅,已然气到了极点,脱口便是:“苏芸靑!你给我等着!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就别想再演这女主角!”
“呵呵,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剧组里谁该不该演什么角色是由你来决定的呢?”忽然传来的声音中虽然含笑,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刘妍妍浑身一僵,转头望去,瞬间焉了下来,不敢再发一言。
缓步走来的男人随意拨了拨散落在额上的发丝,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刘妍妍。他迈动步伐,步子不大显得很悠哉,但却让刘妍妍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不禁浑身一颤。
“齐总!您总算来了!”苏芸靑脸瞬间一变迎上前去,站到了齐陌的身边,那双美目往齐陌脸上一飘,下一秒便聚起了水汽,紧接着泪水顺着眼角就这么落了下来。苏芸靑哽咽了几声,却是什么也没说,光是那眼神之中就有着万般的委屈,显得柔弱万分。
齐陌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说,只是象征性地拍拍苏芸靑的肩。光是这样苏芸靑的脸已经浮上了两抹淡红,眼泪落得更凶了。
许暮虽然站的靠后了些,但是眼神还是很好的,将苏芸靑的前后变化全部看在了眼里,不禁咋舌,苏芸靑这变脸的速度,甚至连她都及不上,简直是惭愧啊惭愧。

 


打赌上瘾

齐陌逼近了刘妍妍,惊得她忍不住倒退了一步,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有着一副让任何人心动不已的出色长相,但是此刻却如同修罗降临一般让她倍感危险。
齐陌目不斜视微微一笑:“刘小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如果还让她演的话,我就让张老板撤资!
当然了,这句话刘妍妍只敢在自己心中喊喊,面对着齐陌她始终还是心有胆怯,吞了吞口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齐陌耐性极好,抱臂靠在廊柱上,向她挑了挑眉,非要等一个解释不可。
这回轮到刘妍妍快被吓哭了,抓着手指头,绞尽了脑汁才小声道:“我…我就是开个玩笑…”
“哦——玩笑。”齐陌拖长了调子若有所思“刘小姐,你这个玩笑不开则已,一开惊人。”这话说的场上发出了一阵闷笑,许暮更是幸灾乐祸。
玩笑?也亏这个刘妍妍能够扯得出来。
“既然如此,抓紧时间继续拍吧。”齐陌也没有继续追问,看了看天说道。
这么就完了啊,许暮觉得有些没有意思。谁知道下一秒齐陌扬声对高盈说道:“我们先拍下一场,至于刘妍妍…”齐陌斜睨了身旁战战兢兢的红衣女子“就让她站在这里练着,什么时候她练会了,再什么时候开始拍她的戏。”
齐陌摊了摊手:“不过刘小姐,每拖一天时间便是增加一天的经费,若是有人怪罪下来了,那么这个责任…可就…”
齐陌欲言而止,丢下一脸惨白的刘妍妍撤了回来,路过苏芸靑时却是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因此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苏芸靑脸上那充满期待的神情随着他的动作渐渐变得气恼起来。
“喂,齐陌,刘妍妍的靠山不就是那个投资商么,他既然都能为了她来坑你们了,怎么又会让她去担这个责任呢。”许暮凑上前小声道,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最后这罪责还是要由高导他们来背。
“你懂什么,一个商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损失,刘妍妍在镜头前的表现你也看到了。一颗老鼠屎会坏了一锅粥,所以只要有刘妍妍在,那凤华就永远不能称作是完美之作…”齐陌冷哼一声“如果他要我们来担这个责任的话,也没关系。我是不介意在这之后,对外透露一下,是谁将这颗老鼠屎塞进来的…反正都已经鱼死网破,我们这里也不缺什么证据!”
“你还真是…奸商…”许暮咋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