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要的话那就算了,等下我也不打电话给胡经理就是。”林静故意逗她。
“要,当然要,你你你等下就马上给胡经理打电话,我这就回去准备,对,我要先去做个头发才行。”肖秘书说着,转身就要出去。好想深怕多待一会儿,林静就会反悔,到时候那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我只说给你提前两小时下班哦。”林静提醒道。
“我手上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现在下班没问题。”肖秘书头都不回的跑了出去。
林静失笑,肖秘书跟着她平时也严肃惯了,甚少能看到她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桌上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是市里座机的号码。
林静有些不解的将电话接起。
“喂,请问是林静林小姐吗?”电话那边传来略带着点甜美的声音。
“嗯,我是,你是?”林静问道。
“我们这是市第五医院妇产科,你之前在我们这边做了B超检查,确认怀孕7周半了,原本上次告诉你这周一要来产检的,可你晚了几天都没过来,所以医师特地让我给你打个电话了解下情况。”女护士解释道。
林静默声,其实不是忘记,只是不想去,她还拿不定主意,她准备离开了,她不知道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她不知道留下这个孩子,她能不能对他的人生负责。
“林小姐,你在听吗?”迟迟没有听到林静的回应,电话那边的小护士有些不确定她是否听清了她刚刚说的。
“呃。”林静回过神,“在,我在听。”
“嗯。”小护士满意的应了声,又说道:“怀孕前三个月特别的重要,稍有不慎就容易流产,所以林小姐现在要是有时间就来趟医院吧。”
“好的,谢谢你。”林静道谢。
小护士又说了些平时要注意的事项,然后叮嘱她等下过去,这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林静伸手覆在那此刻还平坦的小腹,多奇妙,此刻这里面竟然存在个新生命,几个月之后他就会出来,然后慢慢长大。
眼眶微微有些发烫,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今天的夜色很美,繁星绕圆月,点缀着无边的黑夜。盛夏的晚上依旧是闷热无风的,不过相比起白天那毒辣辣的太阳,此刻那也是凉爽无比的。
林静没有开车,打车回来在小区门口停下,她想走走,当作运动,因为医生说孕妇需要适量的运动,这样胎儿才能发育得更好。
下午去医院产检了,去的路上她甚至想过不要这孩子,因为知道孩子出生便会没有父亲,她太了解单亲家庭里孩子心里的委屈,她不想孩子受这没有必要的罪。可是当她坐在医院那长廊里等待的时候,看这身边坐着一位位满脸幸福洋溢的准妈妈,她们在期待着那个天使的降临,其中甚至有位年近40的高龄妈妈,她说她是多囊卵巢,这样的体质非常难怀孕,可是她和他丈夫都非常喜欢孩子,她是喝了几年中药走了好些医院,这次才好不容易怀上,他们都特别的珍惜,也特别的小心。
在那一刻林静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即使她是孩子的母亲,可是她有什么权利剥夺孩子出生看看这样世界的权利!虽然没有父亲,但是母亲在世时对她的爱从未少过半分。
想通了这点,林静怀着同在场的准妈妈一样的心情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医生看了她眼,让她躺在床上检查孩子的心疼,听到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林静莫名的有些感动,眼眶热热的。
医生最后给她写报告的时候没有看她,只是淡淡的说孩子是上天赐的福气,如果下定决心要的,就好好对他负责,且不说等孩子出生后如何,但最起码出生前的孕前检查要按时做,其实这不只仅仅对孩子负责,更是对自己负责。
林静知道医生这些话是说她之前没有准时回来产检,她无话可说,只能低头受教。
闲散的漫步回程家的大宅,只见客厅的灯亮着,林静疑惑,她记得明明今天早上出门前就检查过水电和煤气的,程旭出差去美国,最快也要下个星期才能回来,而李美丽和张嫂去了青岛避暑,家里应该没人才是。
有些疑惑的上去,门把没有被撬开的痕迹,这让林静稍稍安心,起码证明了不是非法进入。
林静开门进去,还没进大厅,就听见李美丽在客厅里打电话同人在说着什么。
待进了大厅,突然一阵腥味传来,胃里突的一个翻涌,难受的厉害,林静忙捂着嘴冲去了洗手间。
见状原本在客厅里收拾这从青岛带回来的海产品的张嫂和正在和自己麻友通电话的李美丽纷纷都挺了下来,张嫂有些不放心的起身朝洗手间走去,而李美丽也没再多说什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恶……”那腥味让林静闻得难受,撑着琉璃台呕吐不已,晚上好不容易有些胃口吃进去的饭菜,这一下全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少奶奶,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啊!”见她吐的差不多,张嫂忙将纸巾递给她。
漱了漱口,林静拿过那纸巾擦拭去嘴边的水,摇摇头,“没什么,最近肠胃有些不舒服。”
见她没事,李美丽皱着眉冲洗手间出来,问道:“程旭呢,还没回来吗?”
“他出差去美国了,估计要下个星期回来。”林静从洗手间出来,有些不敢接近客厅,那股味道,真的让她有些受不了。“你们聊,我先上去了。”拿了包便急急的跑了上去。
看着她这样跑开,李美丽那原本就紧皱着的眉此刻皱得更紧了些,嘀咕着:“没规没矩的。”
看着林静跑上去的背影,张嫂不禁有些怀疑的说道:“太太,你说她是不是……”
“什么啊?”李美丽奇怪的看着她,她不喜欢这样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少奶奶这样,像是有了。”
“有什么?”李美丽下意识的问道,问完自己猛地一怔,好一会儿才说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我刚刚上去收拾房间,少爷的东西都在少奶奶的房里,这段时间,他们一直住在一起。”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少爷心里其实早就喜欢上少奶奶了,不然每次都那么在意她。
“这。”李美丽语塞,其实早在林静脚受伤的那段时间,程旭就找她摊牌说了,说他喜欢上了林静,而且绝对不会跟她离婚。她虽然不喜欢林静,但是林静确实是有能力,公司在她手上不仅没有没落,反而还上市了,所以为了公司想,她当时默许了,虽然说现在公司的股份还在她手里,但是这以后她要是和程旭有了孩子,那还是姓程的,这公司就算不给程旭,那她老了之后必然还是要传给她自己的孩子的,那她的孩子依旧是程家的子孙,公司依旧是程家的公司,这样想着,她也就释怀了。
“她不是说是肠胃不舒服嘛,哪那么容易怀啊。”虽然释怀了,但是心里对林静她还是仍有些偏见的。
“呵呵,也是,我瞎猜的。”想想也是,张嫂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被张嫂这一说,李美丽倒心里多了分猜忌,看了看楼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两天林静慢慢的将手中的工作交接给肖秘书,其实也都是些琐碎的事了,城北老城区开放具体的规划已经出来,而这个项目由‘宇扬’的严昊那边负责林静这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而香港那边公司更名的事已经提交,现在只要给时间等待就可以。而公司的寄个单子现在也跟进的很好,总之一切发展的都很顺利,其实这个时候离开,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林静环顾着这间办公室,从程泰禾去世后她就搬进来了,现在回头看,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一年多过去了。
从拿出抽屉里那个暗黄色的文件带,里面装的是两份文件,一份是股权转让协议,另一份是离婚协议书,这两份协议是她前几天让律师打出来的,而现在也是时候把它们交出去了。
按了内线让肖秘书进来。
叩叩叩,肖秘书敲门进来,公式的叫道:“林总。”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从明天开始我不来公司了。”林静说道。
“呃,你说真的。”肖秘书一愣,她以为她只是说说,就算真要放假也没怎么快。
林静没好气的白了她眼,说道:“难道你那天没去‘万豪’的顶楼吗,我可是记得我收到账单了。”
肖秘书脸上一红,俏皮的吐了吐舌,“那,你这假放的也太着急了吧。”
“太累了,想休息了。”
肖秘书点头,她跟在她身边,这一年她知道她把自己逼得有多紧,是该好好休息段时间了。“好吧,你休息段时间,这段时间我帮你好好看着公司。”
“那就谢啦。”林静笑着道谢。
这一晚,林静走得很晚,是全公司走得最迟的一个,她将整个公司都走了遍,自己的办公室,会议室,外贸部,单证部,采购部,财务部,行政部等等,每个部门都转了一圈,她在这里工作了4年多近5年,从最初的外贸员做到外贸部经理,然后做到总经理,直到如今的位置,现在要离开了,不是没有感情的。
最后林静站在写字楼的大楼下看着‘泰和’公司的那几个楼层,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和遗憾的。
其实这一夜林静没怎么睡,第二天一早就坐在客厅里等李美丽了。
两人对面而坐,林静将那个暗黄色文件带放在茶几上,递过去给她,淡笑着说道:“打开看看吧,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这就当我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
李美丽奇怪的看着她,“什么东西?”
“看看吧,应该不会让你失望。”林静示意让她打开。
李美丽狐疑的看着她,最后拿过文件袋将其打开。待看清文件袋里的东西,蓦地瞪大眼,看着她,“你…。你这是……”略有些说不出话来。
林静微笑,说道:“这是我当初承诺给你的,只是迟了两个月这才给你,我说过我不会要程家的一分一毫,我说过,定会做到。”
“你这……”李美丽开口想说什么,却一下又不知道可以说什么,这确实是她一直想要的,可是因为当初认定了她不会给,可是现在她真的给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说我没拿一分一毫也不尽然,当初要是没有程伯伯的培养和栽培,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不过这一年来没有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吧。现在程旭在公司也能独当一面了,把公司交给他应该没有问题了。”说着,林静站起身来,看看手表,道:“好了,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等下会有人过来搬。”说着就要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李美丽叫住她,问道:“程旭,程旭知道这事吗?”
“哦,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他应该还不知道,离婚协议的话就由请李女士帮我转交好了。”转身想走,突然又想到什么,说道:“对了,最近听说美国那边的单子有些麻烦,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这个时间打扰他。”
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甚至连给她时间反应都没有,待李美丽相信了这是事实,林静真的什么都没要愿意离开的时候,林静早就已经搬了行李离开。
其实林静的行李并不多,只是几个箱子,里面装的也不过是一些衣服和书,林静让人直接搬到了酒店,因为临时还没有找房子,酒店有专门的人打扫和清洁,这对林静来说很方便,另外她想她并不会在S市长待,不过她暂时还没想好要去哪。
待程旭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了,这一周他忙的几乎一个人要分开几个人用,不过好在一切都顺利解决了。程旭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晚上近10点了,他没有给林静打电话,其实事实上他们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通电话了,因为实在太忙,忙的让她机会没有时间打电话,另外就是时差的关系,他不想打扰她休息。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他没有打电话回来,那个绝情的女人就真的一次都不会主动打给他,回去后看他怎么收拾她。
待回到程家大宅,11点差5分,开门进来,有些意外母亲和张嫂已经从青岛回来了,而且这个时候还都没有睡。
“程旭,你回来啦。”近一个多月没见到儿子,李美丽高兴的拉着程旭打量了翻,皱了皱眉,说道:“瘦了。”
“这段时间有些忙,接下来应该会好点了。”程旭轻描淡写的带过,又问道:“青岛还好玩吗?”
“嗯,挺不错的,比S市要漂亮多了。”李美丽高兴的说道,然后又说了这次自己在青岛的一些见闻等等。
“妈,我有些累,先上去了。”程旭是真的有些累,不过此刻他更想的是上去见林静,然后抱着她,亲亲她。
李美丽看着他,自然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敛起了笑,略有些严肃的说道:“你先过来,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程旭有些疑惑。
李美丽让他坐在客厅等,自己回放将那个文件袋拿了过来,递给他,“看看吧。”
程旭狐疑的看了看她,伸手接过,当看到里面放着的是股权转让协议和离婚协议书的时候,程旭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翻开这两份文件,里面林静的名字已经赫然签好。
蓦地一把抓紧文件,转身就要往楼上跑去。
“不用上去了,林静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走了。”李美丽说道。
程旭转过头,看着李美丽,“妈,是你让她走的?”明明他走之前都好好的,可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回来全都变了个样呢!
“我没有。”李美丽否认,“那天早上她把这东西给我就走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程旭抓过手机给打电话,电话接通的很快,只是回复的不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而是那个冷冰不带一点情感的移动客服,“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无论几次,回答的都是如此。
程旭不死心,打电话给肖秘书。
“呃,林总,林总不是休假吗,出什么事了?是不是……”
没待她问完,程旭直接挂了电话。他再打给严昊,甚至打给莫怜萱,最后他甚至打给了裴尚宁,他把所以可能知道她下落的人的电话全都打了个遍,可是大家全都不知道她去了哪。
程旭最后瘫坐在沙发上,一手死死的抓着电话,一手死死的抓着那两份文件。
四个月后,在青岛的海边,一个小腹隆起的女子独自一人穿着薄衫沿着海边走着,海风吹来,吹乱了她那披肩的长发,女人的脸上带着笑,手轻轻的覆在那大肚子上,那表情是幸福,又满足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林静。
从程家出来后她在酒店待了三天,第四天买了机票直接去了青岛,其实当初并没有打算在这常住下来的,那段时间李美丽刚从青岛回去,在家里总能听见她说青岛的好和美丽,她本就无牵无挂,没有什么朋友,也不知道离开要去哪里,最后她来了青岛,原本只打算旅游一番,却没想一下就爱上了这个城市,这里有大量的欧式建筑群非常漂亮,而这边的海也很蓝,海风吹过来特别的舒服。因为原本就没有什么目的性,第一眼又喜欢这个城市,林静没想太多,就直接在这边沿海的这片区域买了个单位,每天傍晚,总是要来这海边走走,吹吹海风。
林静在海边走了近半个小时,这才返回家去。
林静在这的房子并不大,两室一厅,但是环境很好,面朝着大海,站在阳台,可以看见沙滩上那戏耍的人群,似乎就这样站着,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快乐。
回到家,林静先给自己热了杯牛奶,其实她不爱喝牛奶的,但是她查过资料,看过大量关于孕妇怀孕的书,知道孕妇每天早晚一杯牛奶对胎儿好,所以即使不爱喝,她也努力去喝着。
喝过牛奶后她这才给自己准备晚餐,今晚她给自己做了份茄子盖浇面,现在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吐的厉害了,胃口也好了许多,整个人也比起之前圆润了。
待吃过饭,收拾好碗筷之后,林静这才进了书房,打开音响,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拿过那挂在一旁的反辐射肚兜给自己围上,打开电脑,浏览着全国各地的新闻,当然,她会特别关注S市的。打开股市查看‘泰和’的股价,相比昨天今天泰和的价位略有点下降,但趋于稳定。
其实这两个月她一直都关注着泰和的动向,她知道在她走后两个星期泰和的股价应为她的离职而出现动荡,程旭的上位似乎和她当初面临的情况一样,外界纷纷有些怀疑,不过随后秦氏被一家新起的小公司收购,而签约仪式上程旭的出现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包裹秦穆杨。而也因为这样一场漂亮的战役将‘泰和’的股票再一次拉升回来,而程旭似乎在得到了外界所有的肯定。所以总而言之,在她离开后这几个月,‘泰和贸易’的股价总体趋于平稳。
林静关掉电脑,拿过书桌上放着的一个相框,里面是张10左右大的女生的照片,而那照片显然也有些年岁了,有些发黄。那是程旭当年在医院里给她拍的,当时她在哭泣,因为害怕,因为知道母亲将要离她而去,所以害怕的哭了。
其实有些事,有些感情总是要等到离开才容易想明白。这张照片是她离开程家大宅那天放进包里的,她不曾带着程家的一样东西,甚至一针一线,可是她却带走了这张旧照片。后来到了这才想明白,也许她想带着的并不是久照片,想带走的不过是一样自己和程旭有牵扯的东西。以前不确定对他的感情,可是待离开之后,才真的晓得,原来自己也是爱他的。
怀孕似乎让人变的脆弱,变得容易多愁善感。刚到青岛的那段日子,她真的很不习惯,在好多个夜里,她总是怀念那个温暖的怀抱,总是想念,他拥抱着她时的温度,想念他的故意冷漠和质问,好多夜里,她总是想着这些入眠,醒来时,枕头湿了一片。
林静摸着那相框,回忆着和他相关的种种,嘴角略带着笑。
“叮咚!——”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
林静皱眉,她并不是那种会主动与人交好的人,来青岛这么久,她也总是独来独往,甚少和人接触,这么晚来按铃的会是谁?林静不知道。
林静起身出了书房来到门口,透过猫眼,林静看到一个女子,三十多岁,是熟脸,她们在电梯上碰过几次,她就住自己对面,有个7岁大的女儿,长的很漂亮,嘴边也很甜,见了她总是会甜甜的叫阿姨好。
林静将门打开,有些疑惑的看着女人,问道:“有事吗?”
女人像是有些尴尬,笑笑,“林小姐,这里有个人,他是来找你的。”说着就让开往在旁边站了站,只见一旁墙外侧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眼睛咄咄的看着林静,在见到她那已经高耸大个的肚子的时候,那眼神更是蓦地冷的厉害。
林静心中一怕,忙退到门内,砰——!的一声,将门带上。
“啪啪啪……。”程旭在外面怕打着叫着,“林静,你开门,给我把门打开。”他真的快被这个女人气死了,他找了她整整4个月,这个女人竟然给他在着躲了四个月,而且竟然还大着肚子带球跑!这次让他抓到她,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我,我不认识你,你,你走开。”背抵着门,林静带着颤音回应道。
“林静,你给我把门打开,不让我撞了!”程旭阴沉的声音冲外面传进来,林静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他纠结是如何知道她在这的。
外面的张太太见情况不对,忙拉开程旭,说道:“这位先生,林小姐说不认识你,你快走吧。再不然,我就报警了。”刚刚见林小姐的态度,像是非常的怕这个男人,这可不行,这人人是她带过来的,门是她替他给叫开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可担不起。
“我是他丈夫!”林静听见门外程旭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
“林小姐说不认识你,谁知道你是谁,你快走,不然我真报警了。”张太太说着拿出手机作势要打。
程旭也不离她,拍着门叫唤,“林静,你躲我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张太太现在只懊悔自己干嘛要答应这男的人话替他叫门,瞧这不惹出事来了,见林静迟迟没有开门,张太太拿着电话就真打给了警察局。
“喂,警察局吗,我这里是ⅹⅹ小区,这里——”
张太太的话还没说完,门突然被打开了,林静忙对着张太太说道:“张太太,他,他是我丈夫,不是坏人!”
张太太愣了愣,赶忙对着手机说道:“好了好了,没事没事了,夫妻吵架,闹着玩,闹着玩呢。”也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只见张太太连连点头说事,并保证下次绝对会注意。
林静抱歉的朝张太太笑笑。
张太太看看她,又看看程旭,说道:“这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没什么大不了的,夫妻相处要谦让,不能太计较,而且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多想想。”
林静尴尬的直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
好不容易张太太回了屋,林静这次拉着程旭进来。
程旭一语不发的看着林静,眼里有无奈,有怒火,有生气,有心疼,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
林静被看的有些发毛,硬着头皮问道:“你怎么找来了。”她依旧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哪怕是现在,她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异样。
程旭没说话,看着她已经很明显的肚子略有些失神,原来,他们之间有孩子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的着陆点,林静侧身,下意识的拉了拉那宽松的睡衣。
“如果我没有找来,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准备告诉我,不准备见我。”程旭一字一句的问道,双手紧握,尽量让自己控制住在自己的情绪。
林静没说话,抿了抿唇,将头转到一边。
程旭有些挫败,在近来前他发誓一定要好好教训她,可是此刻,是有教训的话全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来。
有些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头抵着她的肩,在她耳边说道:“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也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裴尚宁,我不要求你一下就将他从你的记忆中抹去,但是我有信心会让他慢慢从你记忆中淡忘。我知道我自己还不够强,也没有你那么厉害能带领公司走得更高更远,但是我会努力,努力成为一个可以让你全心依靠的男人,一个能替你遮风挡雨的男人。我知道你不爱我,我也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裴尚宁,我不要求你一下就将他从你的记忆中抹去,但是我有信心会让他慢慢从你记忆中淡忘。我知道我自己还不够强,也没有你那么厉害能带领公司走得更高更远,但是我会努力,努力成为一个可以让你全心依靠的男人,一个能替你遮风挡雨的男人。当我从美国回来,原本想给你个惊喜,却没想你却先给了我个惊吓,这个惊吓差点让我停止了心跳。”
林静没说话,只是这样被拥抱着,嘴抿得紧紧的。
“你走了四个月,我找了你整整四个月,我一遍又一遍的给你打电话,可是回复的永远只有那一个答案,我不甘心,又给肖秘书打,甚至还给裴尚宁打,可是他们都没有你的消息。你真狠,走得这么的干干净净,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这四个多月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每天要看着你的照片才能入睡,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好好明明离开之前都是的,可是为什么我回来全都变了,林静,让你爱我真的有那么困难吗?”
林静靠在他的怀里,泪早已经湿了眼眶,那垂在两侧的手缓缓抬起,拥住他那劲瘦的腰,不住的摇头,“没有,不难的……”爱上他哪里有多难,只是怕太容易,所以才逃开。因为缺乏安全感,所以才迟迟不敢去爱。
程旭没有多探究这个答案,不敢问她是否已经爱上,只要知道她的心意就好。
两人又拥抱了会儿,程旭这才慢慢的放开她,看着她那高高拢起的小腹,眼眶微微有些湿润,缓缓伸手覆上,这里,孕育着新的生命,孕育着他和她的孩子。他是个失职的父亲,到现在才知道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