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秦太太这话是在夸我哦。”林静狡黠的说道，再转身对秦穆杨道：“关于合作的事我会尽快给秦董答复，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秦董好好陪秦太太吧，今天谢谢您的咖啡。”朝一旁的秦美芬点点头，拿过那放在位置上的包，转身离开。
秦美芬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小一点一点敛起，表情像是若有所思的在想着什么。
“走吧，我陪你下去和那些朋友坐坐。”秦穆杨低头对妻子说道。
秦美芬回过神，温和的冲他笑笑，摇摇头，“突然觉得有点累，穆杨，能陪我回去吗。”
“好，我看等下还让李医生再来给你看看好了。”轻拥着她，秦穆杨嘀咕道。
069 措手不及4
今年的除夕对程家来说是最冷清的一年，程泰和的离世在程家难免还是有些感伤，李美丽这两天异常的有些沉默，不怎么出去，更多时候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里。
张嫂今年没有回老家，留着帮忙张罗着，又是贴年画又是办年货的，尽量让家里的气氛热络活跃起来。
林静拿着文件从书房里出来，看着这大宅被张嫂布置的到处洋溢这过年的喜庆，心里不禁有股莫名的情绪涌入，也许对于程家来说今年是最为冷清的一年，可是对于林静来说，今年是最热闹，人最多的一年。
慧心的笑了，看了看时间，她也该准备下等下出门了。转过身准备上楼，正好对上从楼上下来的程旭，只见他一身正装，表情有些凝重，应该也是要出门。
四目相对，两人无语，程旭淡漠了点了下头，率先转身离开。林静只觉得这两天的程旭有点怪异，但具体要说哪里什么地方不对，她又有点说不上来。
将文件和资料放到包里，去浴室梳洗了下，出来的时候看着窗台外已经零零落落的飘起了雪，到底是南方城市，即使偶尔飘雪，也是落地就化，就像是来赶热闹似得，出来过个场，亮个相。
从衣帽间拿了件较厚的呢子大衣，拿过那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突然有点冲动想打电话给裴尚宁。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既然认定了那个是可以一起走过一生的人，那么就没有理由再排至在外，她的一切或许也是该告诉他了。
熟悉的号码即使不看也已经能在心里默念出来，电话很快接通了，只是铃了挺久却也不见接通。
“难道手机忘带了，该不会今天还上班吧？”林静默念的嘀咕。
正当林静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喂。”低沉暗哑的声音通过信号低低的传如到她的耳中。
“尚宁，等下有空吗，陪我去个地方好吗。”等下她要去墓地拜祭母亲，既然已经认定，她想也是时候将他介绍给母亲了。
“林静……”裴尚宁低低唤道，语气里有些无奈，更多的是透着无力感。
“嗯？”听出他的声音有些异样，是出什么事了吗？林静不觉得皱了皱眉。
“我……”电话那边裴尚宁有些吞吐着，像是还没有准备好如何开口，还没想好那接下来要说的话。
“出什么事了吗？”林静突然觉得有些不安，握着手机的手不禁加重了力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点累。”裴尚宁浅浅淡淡的说道，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轻声叹息。“对不起，不能陪你出去了。”
“你没事吧。”林静关心的问。
“没事，可能是感冒了，头有点晕，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那你赶快去休息。”看来只能下次带他去了。
“嗯。”裴尚宁轻声应道，“本来……想要带我去哪。”
“本来想去见一个人，没关系，你先好好休息，下次再去。”
电话那边的裴尚宁一阵沉默，像是真的有些累，好一会儿才轻叹，说道：“静，你说我们三年前没有误会多好。”没有误会，就没有现在这一堆烦人的事，他以为他们只是错过三年，再回头还是可以清楚的抓着对方的手的，可是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紧紧抓牢吗？
林静一阵漠然，呐呐的开口，“为什么这样问…。”
“没什么，刚吃过药有点困了。”裴尚宁转开话题，“今天下雪了，等下出去多加件衣服。”
收了线，林静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手机，裴尚宁真的是身体不舒服吗？她怎么觉得今天他说的话都好奇怪。
S市一高级私人墓地里，着零零落落的雪花不大，落在那一旁的枝枝叶叶上也覆上了薄薄的一层白色。
程旭一脸凝重的将手上的花也父亲生前爱吃的糕点一同摆放发哦碑前，碑上程泰和慈祥温和的笑着，完全看不出其生前是个雷厉风行铁腕的商场枭雄。
“爸，公司一切都很好，你放心吧。”程旭说道，他知道父亲这一生挂念最多的就是这家公司。
手轻轻抚上墓碑上那冰冷毫无温度的照片，始终还是不习惯，到现在站在这里程旭内心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有些东西总是失去了才知道其珍贵，去年这个时候他们一家人还说笑的围坐在桌前，以前从没觉得那样的场面有多让人珍惜感动，可是现在再想拥有，已经是痴人说梦，再也回不去了。
在石阶上坐下，程旭缓缓说着这段日子家里发生的一切，公司经历的一切，想来也觉得可笑，父亲在世的时候两人说不到两句就是争吵起来，每次最终都是不欢而散离开，可是他却莫名的很想过来和他说说话，哪怕他根本听不见，这样说说也是好的。
雪花还没将地面整个打湿，飘飘落落已经随风散去。太阳拨开云雾一点一点露出它那金色耀眼的光。照耀在那枝枝叶叶上的寸寸白雪一点一点化作水珠，滴落！
寒风萧瑟中，程旭缓缓从石阶上起来，沉默的看着那石碑上一瞬间而成永恒的照片，转身离开。
脚下的步子还没迈开，却又突然想到什么，硬生生顿住，回头看着那再也不会改变的慈祥笑容，“当初为什么一定坚持选择林静，如果选择她真想走，我留得住吗？”
那天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眼前，两人相拥的场景，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否认，他们真的是相配的。他无法上前，是因为他知道他们的婚姻根本只是张纸，有没有都只是形式问题……
有些关系有些东西似乎在无形中渐渐模糊了，他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己的怒气是自己男性自尊的作祟还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感情。
整个墓园里除了他半个人烟都没有。也是，今天这样一个团圆的日子，此刻家家户户怕都是要团围坐着，磕着瓜子喝着茶讨论晚上的节目。
程旭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从这里开车回去，张嫂差不多该把晚餐准备好了。
雪后的墓园空气中都弥漫着清新的味道，周边的环境很安静，偶尔几声鸟鸣格外的清脆动人。不经意的一瞥，不远处一女子正站在一墓碑前，那孤寂的身影略显得有些落寞，原来也有人同他一样，在这样的日子来这寂寥无人烟的地方，想起躺在碑里的，一个也是她深爱的人吧。
还没来得及将视线收回，只见女子轻撩了下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那熟悉的侧脸不禁让程旭瞪大了眼，那女人是林静！她怎么会在这，她来祭奠谁？
将那纯白的百合放到墓碑前，伸手擦去墓碑上的粉尘，墓碑上那照片里的女子看上去还很年轻，笑容很恬淡。
“我前天见到那个女人了，看着是个温婉的女子，那男人待她很好，温柔体贴，就和外面传的一样。”林静低低的说道，语气平静就像在叙述一件极平常的事。
手指轻触着碑上照片里的女人，唇角上扯，低低的继续说道：“他说你是个很普通的朋友，你的死，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突然有些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那照片，认真的问道：“你说你是不是太笨了？”
林静定定的看着，像是在等着照片里的女人的回答，可是怎么会有回应呢，一个死人当然不会回答她。
“林静？”
突然传来一声轻唤，林静猛的一怔，看着眼前的墓碑，是幻听吗？她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程旭上前，确定眼前的人是她无误，下意识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林静看着眼前的程旭有好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同样意外他为何在此出现，就在她反应过来下意识要问出口的时候，突然意识到程泰和的墓就在上面，甚至连母亲这个墓碑当年也是程泰和出钱给修的。
见她不语，程旭转头看向墓碑，只觉得照片里的女人他莫名的眼熟，定睛看着，那脑海里的回忆一点一点浮上岸来，年少时的那场偶遇一点一点清晰起来，再回头看她，当年的女孩那稚嫩的小脸一点一点与她重合，所以她竟然是——
“你是当年的那个女孩？！”
林静看了他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说的。
“所以你和爸爸早就认识，所以爸爸才会信任的将公司交给你？”一下突然联想到什么，程旭惊呼的说道。原来并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并没有什么上位的必要，原来谣言真的有扭曲事实，是非颠倒的无穷能力。
“所以你见到当年我拍你那张照片才会那么激动，说那些奇怪的话。！”他还记得当初她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心情是如何的激动。
“那你为何不早说清楚，你知道外面流言蜚语的传得有多难听。”她宁愿这样让所有人全都误会也不出来解释清楚的行为让程旭大感不解。
林静看了他眼，无意多说什么，当年的事她一点都不想回忆，那道口子，至今还没能完全愈合。在看了眼母亲，拿了包转身直接离开。
070措手不及5
张嫂准备了很多东西，多以中餐为主。
程旭亲自上楼请的林静，进来时候手里多了张照片，是当年医院的大槐树下拍的照片，也是他自己第一次拿着相机拍的第一张照片。
林静看着那张被珍藏的很好，但终究时间长久的关系变的有写发黄的照片，紧抿着唇，手指紧握，迟迟没有伸出手去。
对她来说这不仅仅只是张照片，那代表着那段她不敢轻易想起，触碰的回忆。
“这本来就是你的，当初洗出来的时候就想送你的，只是后来临时出国了。”将手中的照片递给她，程旭淡淡的说道。
林静撇开头，冷冷硬硬的说道：“这张照片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你不要就扔了。”
见她的反应如此，程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考虑不周，当场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正好是她妈妈去世那天，如此想来，她是该不愿意去回想的。
将照片收回，他可以看到她那紧咬着的唇一点一点的发白，微微颤抖着。原来那个伤口对她的打击如此之大，至今都没有恢复。
看着她程旭心里突然一阵不舍，身体快于思想率先做出了决定，上前轻轻拥紧，这些年她一个人，那么小的孩子，是怎么过来的？
林静一震，在他怀里被他这突然的举动震愕的半天反应不过来。
厚实的大掌轻轻拍抚着她的背，用声音低沉温厚的在她耳边说道：“别压抑自己，如果想哭，我的肩膀可以借你。”
猛的清醒过来，急急将他推开，结结巴巴的说道，“谁，谁说我想哭，我才不会。”转过身去，耳朵不自觉的滚烫发红起来。
程旭低笑，这样的反应和十八年前一样，依旧倔强。“等下下来一起吃饭吧，张嫂准备了很多东西。”
林静不语，背着他似乎还在纠结刚刚的那个拥抱。
见她不语，程旭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当她答应，转身离开。
李美丽坐在桌首，眼睛瞥见林静也没有多做停留，所以也就谈不上态度是冷淡还是热络。
餐桌上的氛围安静的可怕，三个人各自用着自己的晚餐，没人开口。
管家帮着张嫂把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端出来，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程旭开口了，“张叔你让张嫂别忙了，两人坐下来一起吃吧。”
管家一愣，看了看李美丽，道，“呃，这……不太好吧。”在程家工作多年，他深知李美丽向来最讲究门户关系的，看她待少奶奶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始终介意她的出身。
看了母亲一眼，程旭坚持说道：“今天是除夕，原本就该放你们假回家过节的，坐下来一起吃吧。”
李美丽微微蹙了蹙眉头，却也没有说什么，明显是默许了。
有了管家夫妇的加入，这顿除夕宴气氛虽然说不上有多热闹，到也不至于冷淡沉闷，多了份温馨的味道。
吃过饭李美丽拉着张嫂说他们家孙子孙女的事，听着那些趣事，脸也不禁放柔许多。
林静站在露台上，今晚这个城市热闹非凡，那些闪烁着的霓虹点亮了这个黑夜，耳边还响着远处那烟花爆竹的声响，绚烂的烟花时不时在夜空绽放盛开，那瞬间的绚丽很是夺人眼球。
在这样的夜，她特别希望有人能陪在自己身边。拿过手机，打开，没有未接电话，倒是有条未读的短信。嘴角泛着笑，点开，并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位，发短信的是肖秘书，祝贺她新年快乐，依短信的内容可以看出是转发的，但是依旧还是感谢她有这个心，还能想到自己。
不能说没有失望的，这个一个传统的节日，她也是真的有点渴望那个自己喜欢，深爱着的人能陪在身边，即使不能，有个只言片语也是好的。
突然很想念，想那温暖的怀抱，想那结实可以让她依靠的肩膀。心动手也动了，转眼间调出号码，编辑短信，没翻页过来，手指已经按出了发送。
“我……突然好想你。”
握着手机，心跳的厉害，就像个情窦刚开的少女，眼巴巴的看着手机，等待来点，或者短信。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半小时，手机依旧没有半点反应，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没有来电，也没有短信提示。
“也许……他睡了吧。”林静轻声的自言自语道，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和无力一点一点滋长，有些事有些猜测她不敢去想。
真的是感冒难受吗？林静在心底这样问自己。她想肯定回答说是真的，可是那答案太过明显，不用细猜，也能听的出来。
他是累了，语气带着疲态，带着无奈，甚至还有无力感，却独独没有病态。下午的电话他的语气很奇怪，语气中无不对这三年的感慨，所以他是知道些什么了吗？
还没来得及让她多想细想，房门在这时被敲响。
“叩叩叩……”
打开门，只见程旭胸口起伏还有些微喘的站在门口，额前头发微微有些凌乱，细细的冒着薄汗。
抬手看了看手表，“还好还有时间。”
“你？……”微蹙着眉，看着他，林静略有些不解，已经快十一点四十多了，他还上来干嘛？
“带你去个地方。”程旭说道，没时间解释，直接拉过她的手拽着她就往楼下跑去。
“喂，程旭！”林静惊呼的叫道，想挣扎，手却被他牢牢的抓着。
经过楼下客厅，没有理会守岁的李美丽和管家夫妇的诧异目光，程旭拉着她直直的往屋外走去。上车，一个漂亮的弧形掉转了车头然后咻——！的一声快速朝黑夜中驶去。
“停车。”林静瞪着眼，冷冷的开口，这家伙到底是要带她去哪？
程旭看了她眼，温和的笑笑，“等下就到了。”说着，脚下加重了力道。
车子缓缓在一块大空地上停下，四周漆黑一片，就连路灯也没有一盏。临时被人拉出门，林静只穿了件薄薄的内衫，一阵冷风袭来，忍不住猛的打了个冷颤。
程旭注意到，脱下自己的大衣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随即半搂着她的肩膀，将她拥紧了些。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林静紧裹着他的大衣，衣服上淡淡的有股烟草的味道，甚至还夹带着他的体温，那感觉一下就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马上就到了。”程旭轻轻的说道，拥着她小心的避开脚下的石头，沿着小路往前走去。
“到了。”这条小道直通到河边，拥着她在一块大石上坐下。
林静转头四处，什么都没有，不说东西，连个人影都没有。
冷风吹得她鼻子都有些发红了，转过身，看着一旁的程旭，冷冷的说道：“你半夜拉我出来，就是陪你在这里吹冷风？”
程旭看了她眼，神秘一笑，抬手再看看手表，还有半分钟。
林静起身，转身准备离开。
“三，二，一……”
林静疑惑的看着他忽，然只听见他缓缓倒数，还没等林静真正反应过来，突然“轰——”的一声，夜空像是被瞬间被炸开，一道道光速突地往上串升，原本那寂静的夜空一下热闹起来，那斑斓的绚丽一下就整个占据了黑夜。
林静看的有些愣神，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再转身看看他，像是具体还没有弄清这是怎么样一个情况。
像是魔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只见程旭从身后拿出一大束花，是娇艳欲滴的玫瑰，递到她面前，“新年快乐！”
隐约中她听见那掺杂在那烟花爆竹中，新年的钟声被敲响，悠扬的回荡……
到底也是女人，在强悍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柔情时刻，多少还是渴望浪漫的。
林静失笑，看着眼前这绚烂的，她一个人的烟火，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花，忍不住深吸一口，那花香在鼻尖萦绕开来。
再回到程家大宅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回想着刚刚的那场焰火，仍有些不真实感。
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晚的一切，这个新年似乎比她想象的要丰富。长这么大，这算是她真正意义上过的第一个除夕！
黑夜中伸手探向那床头柜，摸过手机打开，一如一个多小时前，没有短信，亦没有来电。
突然有种预感，她和他之间，真的还能继续吗？
迷迷糊糊怎么睡着的已经记不得了，再醒来已经近十点多，新年第一天天气似乎格外的好，艳阳高照，阳光明媚的。昨晚那窗帘忘了拉上，这明媚的阳光照的初醒的她有些刺眼，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
迷迷糊糊的醒了会儿觉，掀开棉被起来，穿着睡衣准备去洗漱，那一旁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蓦地响起，疑惑的上前将手机拿去，那来电突地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来电的正是裴尚宁！
咽了咽口水，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林静才缓缓按下那接听，将手机轻轻放置在耳边，没有开口，她清晰的听见电话那边他轻声叹息，随后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早就知道翰翰是我儿子！……”
071 措手不及6
原以为一切都好的方向发展了，林静也跟他坦白了心意，确定他对于她的爱也是得到她相同的回应的。在一切他全都设想美好的时候，突如意外出现了，他完全没有准备，无法躲闪，只能迎面全部接受，即使连他自己都觉得那结果，自己是无法承受的！
原本紧赶慢赶把手上的工作做好，想挤出更多的时间来陪林静，可是那天刚下班回来，手还没触到那门铃，门就开了，裴管家亲自开的门，那表情严肃的让他猜到有些事情不对，可是他完全没想到更大的意外在屋里，那两个完全不该在他家的人此刻正坐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
裴尚宁不解的看向黎雨辰，直见她微低着头，撇开视线。她怀中的翰翰见到他，呐呐的唤着：“叔叔。”想上前去，却被母亲紧紧的抱在怀里。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黎雨辰转过头瞥开他的眼，默声不语。
皱了皱眉，终究还是个内敛沉稳的人，转身看这一旁头发有些稀疏花白的老人，唤道：“爷爷？”
老人那握在手上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站起身，指着他就骂道：“你还有当我是你爷爷！”
“爷爷！”裴尚宁紧蹙着眉，不明白自己又哪里犯了错惹他这么不高兴了！
瞪着他，怒目圆睁，老爷子有些激动，“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枉我到处给你介绍女孩子，为你的婚事着急，你倒好，有这么大的孩子也不跟我说。”
“爷爷，你在说什么啊！”爷爷的话让他更加疑惑了，什么婚事，什么孩子，他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像是真的有些被气到，裴老爷子胸口起伏的厉害，好一会儿缓过气来，指着一旁被黎雨辰抱在怀里的翰翰说道：“你凭什么让我裴家的子孙流落在外！”
“妈妈……”一旁的翰翰有些被吓到，畏畏的缩在母亲的怀里。
裴尚宁被裴老爷子的话有些震的说不出话来，看看黎雨辰，再看看她怀里的翰翰，刚刚是不是他听错了，爷爷那话的意思，翰翰是他儿子？这怎么可能！
他这样的年纪还能活着见到自己是曾孙，裴兆祥自然是疼爱的，见翰翰被吓得直往母亲怀里躲，他亦是心疼不已，转头对裴管家说道：“你先带黎小姐和翰翰下去。”
“是，老爷。”裴管家恭敬点头应下，转身就要带黎雨辰和翰翰上楼。
“等一下。”裴尚宁终是反应过来，大步上前一手抓过黎雨辰，质问道：“什么我的孩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翰翰是我的儿子，我们根本不认识，他怎么可能是我儿子？！”
“啊——！”黎雨辰惊呼，他的力道很重，抓疼她了，“你，你放开我。”
“说清楚！”没了以往的冷静，裴尚宁冲她吼到。
“不许欺负我妈妈，不许欺负我妈妈……”抡这小拳头，翰翰朝裴尚宁嚷着，平时他很喜欢这个叔叔的，可是遇到叔叔和妈妈的选择，他还是能在最快是时间做出选择的。
“放开！”裴兆祥发话，那声音掷地有声，不怒而威！
一个眼神过去，裴管家已经了解他的意思，上前将黎雨辰怀里的翰翰抱起，“翰翰，管家爷爷带你上楼玩好不好，楼上有很多玩具，变形金刚，遥控汽车什么都有。”
“我不要，我要和妈妈在一起。”他是小小男子汉，他要保护妈妈。
裴管家看了看黎雨辰，黎雨辰会意，柔声对儿子说道：“翰翰乖，先和管家爷爷上去，妈妈等一下去找你，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那叔叔还会欺负妈妈吗？”看着裴尚宁，翰翰稚声稚气的说道，孩子就是这样，是非黑白总是分的清清楚楚，经过刚才，他已经彻底将裴尚宁归类到‘坏人’一列中去了。
“不会，曾爷爷向你保证。”看着翰翰那天真可爱的小脸，裴兆祥放柔了声音说道，这是他们老裴家的子孙，他绝对不会让他流落在外。
翰翰像是还不相信，定定的看着母亲。
黎雨辰勉强的扯着笑，摸了摸他的小脸，“翰翰乖，妈妈等下去找你。”
翰翰终于在不住的回头中随裴管家上了楼，大厅里徒留他们三人站着。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翰翰是我的儿子。”裴尚宁说道，冷冷的看着她，那眼神像是藏着刀带着剑，凌厉的足以让人致命。
黎雨辰低着头，有些话她说不出口，她也不想带着孩子来裴家，可是他们一个个都逼她，有钱有势的，她又能反抗的了吗。
深呼吸，努力压制着胸口窜跳着的怒火，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别以为我喜欢翰翰就可以赖上我，说谎栽赃至少也要符合逻辑，我和你认识多久，别的且不说，就这么十几二十天，能有翰翰这么大的孩子吗？”
“啪——”
一个土黄色文件袋重重被扔到那茶色钢化玻璃的茶几上。
裴兆祥冷冷的开口，“翰翰就是你的儿子，是我们老裴家的子孙，不相信你自己看。”
裴尚宁狐疑的看着他，拿过文件袋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份DNA检测报告，蓦地抓紧，抬头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她。没由来的心里无端开始有些紧张，即使以往面对上百上千万的合作案他都可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是现在，他莫名的有些慌，说不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