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煞王对本殿这个决定有异议,本殿也有权撤了这比赛,毕竟这孩儿果可是本殿带过来的。”
路澈话落,大殿一时间静谧的可怕。
“宵儿,这次是你的错,既然做出了选择,自当遵守。”赫连峥出言打破了这一室的剑拔弩张。
赫连峥话还未落,赫连宵已经出手,想全身而退,不可能。
路澈也不是徒有虚名,他毫不迟疑出掌,两人身形皆升至半空,四掌相触,攻击力可想而知。
地下尖叫声几乎要掀翻月重殿的顶棚。
“孽子,孽子,你们,给我将他拿下。”赫连峥气得浑身发抖,他吩咐一旁的侍卫。
侍卫得令,抱着必死的心态纷纷上前,试图阻止这两个当世绝世之才的惊天动地一战。然,这些人的水准对于半空的两人来说,无异于水滴对上大海,刹那间杳无声息。
被功力波及到,这些侍卫纷纷落地,下周遭下起了人肉雨,煞是壮观。
看着刚刚恢复的月重殿比之前还惨重,赫连峥怒极,这也太不给他面子了,若不是看在倾妃的面上,即便是倾尽全国之力,他也一定要灭了赫连宵这个孽子。
心思流转间,赫连峥大喊:“孽子,你若还不停手,朕将会让即墨莲替你顶罪。”
仅一句话,已经拼劲一掌的赫连宵堪堪收回掌,内里的反弹让他闷哼一声,按压下心口的腥味,赫连宵冷冷瞥向赫连峥,那眼神,似乎已经将其看成了死人。
即墨莲立即上前,掌心覆上赫连宵的背后,缓缓输送着内里,即墨莲分神对着上首的赫连峥说道:“皇上息怒,这本是赫连宵跟大皇子之间的比试,跟各位无关,但到底赫连宵也是大赫的煞王,难道在大赫皇宫,煞王连提一些自己的意见都不行?”
这是红果果的控诉。
在大赫京都,而且是皇宫中,别国的大皇子可以毫无顾忌地出一些奇怪的题目,且不容别人反驳,而煞王出手虽然是鲁莽了些,但也未尝不是在为大赫争口气。
清脆的话音真真的响亮,却也狠狠地拍在了众人的面上。
不管即墨莲说的多么响亮,赫连宵此时的唯一感觉便是当世身后的那一双小手,以及胸口流转的暖暖的真气。
赫连峥对他的恨跟怒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即墨莲的一点点动作却让他身上暖意不停,赫连宵腮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她果然是关系爱惜他的。
拉着即墨莲的手,两人除了月重殿,临出门前,赫连宵回头望了望赫连澜,那眸中,暗红已经转为嫣红,甚至几乎能滴出血来。
两人出的门来,赫连宵低低说道:“我会给你拿来。”
那东西,即便不用比赛,他也能轻而易举拿来。
“不急,你受伤了。”即墨莲摇头。
仅仅因为赫连峥的一句话,赫连宵就能瞬间收回掌力,使得罡气反弹,而让自己受伤,这种感动的情绪又岂是赫连宵一人正在感受的?
掏出一个药丸,塞进赫连宵嘴里,即墨莲说道:“先别说话,等上了马车再运气。”
“赫连宵点头。
到了宫门口,连弘正望着这边瞧来,见自家主子出来,急忙跳下马车,迎着宫灯,连弘见赫连宵面色有些苍白,一时有些着急:”小姐,王爷受伤了?“
”恩。“即墨莲简单的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回去了,记得马车要平缓些。“
”是。“连弘赶紧上车。
马车缓缓使动,好在这一路都是青石板,没有起伏,在即墨莲的搀扶下,赫连宵坐在软榻上。
其实这伤不过小事,以往他受的是这无法比的,但赫连宵很享受被即墨莲靠近的感受,装弱是他跟即墨莲在大殿中学的。
因为即墨莲刚刚咳嗽,脸色泛白时,他心里很难过,就想抱着她,是以,赫连宵有样学样,他想让自己看起来虚弱些,这让即墨莲会不会跟自己一样,想要抱着自己。
但让赫连宵失望的是即墨莲只是皱着眉看他,还替他把脉,就是没有要抱着他的意思,这怎么可以?
赫连宵暗暗使力,让胸口的血气上涌,内伤更重了些,嫣红也从嘴角流出。
”赫连宵,你为何内伤会越来越重了?“即墨莲心猛地沉了下去。
她刚刚给他服的是自己研制的最好的治疗内伤的药,运功片刻后,赫连宵的内伤理应很快好的,为何片刻后却是厉害了?难道是自己这药失败了,导致内伤加重?
赫连宵摇头,刚想开口,却被即墨莲阻止,她急忙说道:”你别说话,我给你疗伤。“
说着,即墨莲便扶起他,身体想要转向赫连宵身后,赫连宵一着急,抓住即墨莲,说道:”我回去自己运功疗伤,你让我靠着便可。“
受伤的人最大,这时候即墨莲哪还忍心反驳赫连宵的话,她扶住赫连宵,让他紧靠着自己,手也握紧赫连宵的手,让他倍感安心,
头靠在即墨莲颈边,一股即墨莲特有的馨香跟药香充斥着鼻尖,即墨莲娇嫩白皙的脖颈上皮肤就在眼前,赫连宵突然有一股冲动,他很想咬一口试试,不行,会让她受伤的,深深吸了口气,赫连宵急速跳动的心渐渐缓了下来,他头一寸一寸地靠的更近了。
这种无意识的举动却让即墨莲心底更着急,以为赫连宵疼痛难忍呢。
即墨莲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轻柔,她问:”你感觉如何?“
”还好。“赫连宵声音闷闷的。
一听从来磁性十足的声音变成了微弱沙哑的,即墨莲心焦了,她说:”不行,我还是给你运功吧。“
话落,即墨莲低头准备查看一番,此时,赫连宵却也着急地抬头阻止她,电光火石之间,即墨莲只觉得唇上触碰到一个略冷,略软,还带着冷香的触感,即墨莲脑中白光闪过,而后便是群星环绕,她不禁瞪大了眼。
跟她有同样感觉的当然还有另一人,赫连宵从不知道人跟人还可以这样近距离地贴着,那感觉,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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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调又戈了他
许是上天觉得赫连宵这机会来的有些突然,想要收回。一向平坦的青石板突兀地出现一块凹处,因为已是半夜,连弘即便再小心,也不能看清楚地上的每一寸。
随着咯噔一声响,车子跟着颠簸一下,两人紧贴着唇突然靠的更近了,即墨莲只觉得唇上一疼,大概是磕到牙齿上了,她闷哼一声。
痛呼声传入赫连宵耳中,这时候他也没了心思遐想,刚刚那种飞上云霄的感觉也瞬间消散无踪,赫连宵着急地抬眸,见眼前的红唇上沁出一抹血珠,映衬着眼底的血红,赫连宵总觉得那抹深色碍眼,鬼使神差地往前凑了凑,舌头一伸,舔走那一处碍眼,继而试图安慰即墨莲:“我错了。”
“你不疼?”即墨莲扫过赫连宵同样有些红肿的唇,问。
这力可是相互的,她当然知道赫连宵也疼。
“不疼。”赫连宵摇头,由于动的剧烈了,胸口处有一阵钻心疼痛,他忍不住闷咳出声:“咳咳…我真的不疼。”
如此笨拙,如此小心翼翼的这么一个人,即墨莲一阵心疼跟怜惜,心中也骤然涌起一股冲动,她抬眸,无视心底随即而来的羞涩,直接堵住了赫连宵还将说出口的话。
若说刚刚的那一触对即墨莲的冲击是巨大的,那此时她的主动对赫连宵却是灭顶的。
不算狭小的空间内,不甚明亮的夜明珠散发着暖暖光芒,车内软榻上坐着两人,唇对着唇,这画面要多旖旎便有多旖旎,但即墨莲心中却在哀嚎,此刻他们其实是很纯洁的就这么贴着,琉璃色瞳眸眨了眨,即墨莲看向赫连宵,没动。
赫连宵见此,狭长的凤眸同样眨了眨,而后也没动,不过,一只手却慢慢地,捂上胸口,试图将那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按捺下来。
难道他再等着自己调戏?
想要赫连宵主动大概是不可能的了,即墨莲也不是扭捏的人,这样,也算是教了他第一课,思及此,即墨莲红唇动了动,想要先退开,而后再教,然,赫连宵却是不明白啊,他觉着这种碰触的感觉很美好,他舍不得让此感觉这么快消失,随着即墨莲的移动,赫连宵脑袋也跟着凑了过去,那架势,明明就在说:你别想甩开我。
即墨莲看着又贴上来的薄唇,一阵失笑,她低声,用充满蛊惑的眼睛说道:“等一下,我教你。”
一句话,一个指令,赫连宵这次倒是迅速的很,红唇立即离开,眼带渴望地瞧着即墨莲。
“先吃了药。”即墨莲狠心将那小动物般渴望的眼神丢在一旁,从随身携带的瓷瓶中倒出一个药丸,跟之前的略有不同,效果也差些。
看也不看,赫连宵快速捡起即墨莲手心的药丸,往嘴里一塞,咕咚一声咽了下去,而后又是眼巴巴地看着,还怕即墨莲不相信似的强调道:“我已经好了。”
即墨莲白皙的面上飘过红晕,莫说赫连宵,即便是她,对于亲吻之事那也是在摸索阶段,好在前世信息发达,耳濡目染,她也知道具体操作方法。
在赫连宵火辣辣的眼神示意下,即墨莲的声音越来越低:“记住了,这叫亲吻。只有相互亲近的男女之间才能有的动作。”
这话赫连宵爱听,觉得自己跟即墨莲是无比亲近的。
趁赫连宵某种不该有的思想还未成型,霸道地命令道:“往后你只能跟我如此,知道吗?”
点点头,不等即墨莲有所动作,赫连宵已经等不及,他头一伸出,凑了上去。
担心刚刚的伤口再出血,赫连宵这回小心了些,就这么贴着,间或伸出舌尖舔了舔那伤处。
小狗似的舔弄倒是让即墨莲差点笑出来,刚刚酝酿好的暧昧情绪也荡然无存。
虽然未笑出声,可眼底的戏谑却没逃过赫连宵的眼睛,他控诉地看着即墨莲,舌头舔的更起劲了。
“别舔了。”即墨莲向来慵懒的嗓音有些暗哑。
她话刚落,赫连宵已然缩回了舌尖,静静贴着。
见此,双手揽着他的脖颈,即墨莲摩挲着她的唇,而后试探着伸出舌尖,赫连宵见此,眼神一暗,血液里似乎燃起一种热度,朝着身体某一处汇集,他呼吸渐重,面上一片嫣红。
赫连宵学着即墨莲难得动作,也伸出舌尖,若不是此时气氛不对,即墨莲真相翻个白眼,她吩咐道:“张嘴。”
依言张嘴,香舌终是探了进去,赫连宵特有的冷香窜入鼻尖,即墨莲只觉脸上更热烫了,心动也在那一刹那。
或许是天生便由极强的学习能力,又或是作为男子,本身对这种事都有一个不点而通的特性,赫连宵呼吸愈见重了,他双手也终于有了放置之处,两手揽着即墨莲的腰肢,学着对方的动作,渐入佳境。
两人也有慢慢的摸索,变成了熟练运用,舌尖相互纠缠,呼吸越越来越重。
马车内的药香跟冷香夹杂着,越见浓郁,不时有粗重的喘息声,以及有些不知所措的闷哼声响起,令人遐想。
若说赫连宵从未见过这种情形,那也不是,有一回在烟波楼,他无意间瞧见一个女子跟男子就这么抱在一起,也是像现在他们这么贴着,那时,赫连宵觉得男子跟女子这么贴着,该是恶心的,是以,那两人再未见过隔天的太阳,双双毙命与拾梦手中,也因此,拾梦从那以后再也没让他见过这种场景。
却原来,世间一切都是看对象的,此时的赫连宵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甜意。
就在两人亲吻的难分难舍时,马车缓缓停下,连弘低声说道:“王爷,到了。”
赫连宵皱眉,想也没想地吩咐道:“再绕一圈。”
这种时候他哪里荣得了别人来打扰,若不是已经将连弘给了即墨莲,他定要让连弘今夜丧命于此。
即墨莲这时脑子才逐渐清明,她推拒着赫连宵,嗓子微微沙哑:“别绕了,你的伤需要赶紧治疗。”
“无事。”尝过了甜头,赫连宵此刻已是食髓知味,哪能这么放弃。
“抬头。”即墨莲眼中的迷蒙褪去呃,整个人也清醒过来,接着说道:“不要任性,若是你不赶快好起来,我再不让你靠近了。”
可以说即墨莲这句话打在赫连宵的七寸上,为了将来的福利,他只能忍痛放开揽在即墨莲腰间的手,但眼底的委屈却是极为明显的。
“好了,下去吧。”即墨莲扶着他,连弘掀开车帘,即墨莲跳了下去,而后扶着赫连宵小心下了马车。
两人往府里走去,连弘准备将马车赶回马厩,赫连宵却在这时回头,冷声吩咐道:“今夜你便绕着京都转,天亮才能回府。”
连弘仿佛感觉到了天上一个霹雷,打在了自己头顶,他依稀,仿佛,似乎没做错什么事吧?
尽管哀怨,连弘依旧认命地驾着马车转身,打算开始绕城行走,临走时,连弘小声地问:“王爷,小的能吃点东西吗?”
他已经饿了好几个时辰了,这在外面跑一夜,他得饿死。
“不准。”
不再理会身后绝望的眼神,赫连宵抬脚离开,即墨莲安慰地看了一眼连弘,却是没有说话。
她知道赫连宵心里是不舒服了,自己也不能一再地反驳或是拒绝他,总要让赫连宵有个发泄的途径,如此,也就委屈了连弘这个马夫了。
待两人刚踏入王府,一阵呼哧呼哧的声音传来,两道雪白身影也窜了过来,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管家。
“小二,小四,你们不能再出去了,这王爷要是回来,定会让你们多饿两顿的。”
管家到底老了,待他看清赫连宵时,已经跑到两人面前,管家一看赫连宵苍白的面色,顿时急了:“王爷这是怎么了?老奴去唤常大夫。”
“无事,我已经给他服了药。”别指望赫连宵回答,即墨莲只能代替他。
管家感激地看着即墨莲,接连点头,说道:“多谢大小姐,让老奴扶着吧。”
管家本意是觉得即墨莲是个病弱的女子,扶着自家王爷应该很吃力,然,管家不像朝南,见机早就溜了,他到底也是不明白年轻人的心思,还不等他抬手,赫连宵已经吩咐道:“将他们带下去,厨房的东西随他们吃。”
管家那么大年纪,赫连宵也不能让他绕着王府跑吧,能让管家忙的脚不沾地的也就是两只雪狼了。
一听这话,小二撕扯着管家的裤脚,就将他往厨房方向拖去。
又岂会不知道赫连宵的心思,即墨莲勾唇,摇头,笑道:“走吧。”
绕过那个即墨莲颇为喜欢的池塘,两人往赫连宵的幽冥苑走去,路上,赫连宵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你喜欢那个院子?”
用下巴点了点自己的院子。
“还行,住哪都一样。”只是比较而说,赫连宵也曾住过五年的山上僧房。
“我跟你换。”赫连宵说道。
他现在就想将自己的所有最好的都堆在即墨莲面前,这让即墨莲就会高兴,不会再跟今夜宴会上那般想要离开了。
“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养伤要紧,你没忘记我刚刚的话吧?”从接触这极短的时间来看,即墨莲已然知晓赫连宵是个倔强你的人,是以,她只能转移话题。
果然,赫连宵脚下的速度加快,心中在暗喜,这伤真的不重,许是受伤多了,他自小便发现自己有一向别人无法启及的能力,那便是他的伤口愈合速度要比旁人快得多。
最多明日中午,他便能痊愈。
跟上次见着不一样,上次是白日,幽冥苑虽然看起来空旷,却不显得森然,可夜晚来看,即墨莲皱眉。
幽冥苑除了门口一盏孤零零的灯随风飘荡着,其他没有任何装饰,就连白日保护在周围的人都已经不见了踪迹,附近只剩下一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地上的黑曜石在昏黄的灯下反射出诡异色泽,此时的幽冥苑才名副其实地成为一座地狱中的院子,荒凉孤寂地矗立在那里。
“以后这院子多点些灯吧。”即墨莲说道。
“好。”
赫连宵没说的是他自小就在没有灯火的环境下长大,对于明亮,已经没了向往,他已经习惯了黑夜,而且,黑夜里,他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两人话落没多久,朝南已经领着人过来,一行人每人手上都提着灯笼,各种样式的,朝南问:“不知小姐喜欢什么样的?”
这可是昨天夜里主子连夜吩咐上街买的,似乎小姐昨夜在女儿节上很喜欢这样的灯笼。
这院子要赫连宵住,即墨莲理所当然地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赫连宵看着身后一众人,随便指了几个,那几人动作迅速地将灯笼挂好,至于赫连宵的卧房跟厅房,除了朝南朝北跟管家,其他人无资格进去。
朝南快速闪进房内,顷刻,明亮自屋内往外缓缓流淌,即墨莲点头,这才觉得有了些许暖意。
见即墨莲点头,朝南领着人又如来时一样悄然隐退。
虽然已经设想过赫连宵房间的摆设跟装饰,当见着那一刹那,即墨莲还是一阵不适。
空旷的厅堂内只有一张桌子,一个软榻,榻上依旧是一袭纯白皮毛,房内光亮透彻的汉白玉铺成,似乎赫连宵极喜欢白色。
这大概也跟长期生活在净山有关吧。
入得卧房,里面紧有一张床,还是一张软榻,其他空无一物。
对于这个结果,即墨莲无法说出什么,这是赫连宵的习性,她不能在一瞬间强硬让他改过来。
见即墨莲没有出声,赫连宵问:“你不喜欢这里?”
“这是你的卧房,你自己喜欢就成。”即墨莲说道。
她的随口一说却让赫连宵记住了,以致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赫连宵房中总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而后每隔一段时间会将装饰物彻底换一边,直到很久以后,即墨莲才突然问起,那时候赫连宵是如何回答的?
赫连宵说每当我换东西后,你表现平常,便说明这东西你不喜欢,我便换掉,若你多看了两眼,我便放的长一点。
将赫连宵扶到床上,即墨莲说道:“你运功疗伤吧,我先回去了。”
即墨莲起身离开,心中却是纳闷,若是之前,他定然会再三确认自己不会离开后才可能放手,这才倒是乖顺很多,走到卧房门口,即墨莲到底也抵不过内心的疑惑,她转身,却见赫连宵直直盯着自己的背影,眼中红光闪烁,里面翻滚着的是挣扎。
的确如即墨莲所见的,赫连宵知道一直拽着她是不对的,他应该放手让她去休息,可心中还有另一个声音在说,抓住她,否则她就会彻底消失。
两种声音让赫连宵头痛欲裂,他不知该听哪一个,还未等他作出决定,赫连宵突觉身上一暖,原来是即墨莲转身回来,抱了他。
直到眼底翻滚的红浪逐渐趋于平静,即墨莲这才松手,看着赫连宵,肯定地说道:“我不会离开。”
赫连宵问:“你会一直在吗?”
这种话即墨莲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此刻还不能肯定是否能跟赫连宵走到最后,若是直接说,赫连宵定然又要不顾伤势乱施力气,是以,她斟酌着说道:“若是我喜欢这里的话,我会在,但现在我不会离开。”
点点头,赫连宵似懂非懂。
“你来我这里是想要什么东西吗?”赫连宵又问。
他享受跟即墨莲在一起的时间,所以,赫连宵尽可能多找些话跟她说。
即墨莲挑眉:“何以见得?”
“没有人愿意来煞王府,你武功不弱,若你不愿意,无人能强迫的了你,你来煞王府一是为人,二是为物,人的话,你来这里应该是要杀我,但你看我的眼中却无杀气,那便是为物,煞王府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不得不说,赫连宵有时候聪慧的连她都自叹弗如。
既然已经说开,即墨莲索性也不隐瞒,她点头:“是,我来王府的确是为了东西,本来我打算偷取那东西后就离开。”
“你别急。”即墨莲赶紧安抚道:“但情况似乎出乎我的预料,我现在还不想离开,但东西我却是一定要拿的。”
“何物?”
“雪蝉。”
即墨莲解释了前因后果:“我十岁落水后被清风子所救,后来他见我对医药颇有天分,便收我为徒,也是在同一年,师娘为了救我被毒蛇咬伤,自此长睡不醒,就连师傅跟我的医术都无法让师娘清醒过来,直到前段时间,师傅跟我才发现雪蝉之毒跟师娘中的毒刚好相克,师娘想要醒来,需要雪蝉。”
赫连宵眼神越来越亮,他突然问道:“前段时间来王府的那人是你?”
自己暴虐之名刚被传出时,不少自命有志之士,或是受人收买,总是时不时地想来刺杀他,为民除害,不过,那些人从来都是有去无回,也因而,煞王的煞名越见广远了,以至后来无人再敢登门。
那次身着男装的即墨莲算是长久以来的唯一一个,这也是赫连宵之所以一定要找出她的原因之一。
即墨莲笑了,她点头:“你的东西藏得还真隐蔽,任我如何翻找也无果,还差点被你伤到。”
“我不知道是你。”赫连宵试图解释。
即墨莲暗笑,那时他们尚未认识,即便知道是她,若是落在赫连宵手里,她也得死的很惨。
“恩,我明白。”
见此,赫连宵起身,一边说道:“我给你去拿。”
夜晚,赫连宵从不让护卫靠近他的院子,即便是朝南朝北,也得离得远远的,这东西,还得他自己去拿。
“等等,今天有些晚了,明日再说。”即墨莲赶紧阻止他。
赫连宵点头,再次寻求保证:“你拿到雪蝉,也不准离开。”
“不行,我得将雪蝉送回山上,师傅已经等了十年,我不能让师傅再等下去。”这一回,即墨莲很坚持。
赫连宵脱口而出:“那我也去。”
这个包袱即墨莲看来是不得不背了,即墨莲只能点头。
却没想到,等到第二日,即墨莲却也不得不改变行程。
有了即墨莲的保证,赫连宵这才目视着她离开,门关上的一刹那,赫连宵敛下眼眉,他不知不相信即墨莲,只是心中不安,这种发自灵魂深处的躁动让他静不下心来疗伤,更别提入眠。
整个王府无人知道,即墨莲院外的那棵百年木棉树上站着一个身影,整整一夜。
等天际微亮,王府的小厮开始收拾时,那道浑身泛着凉意的修长身影这才悄然无息的离开。
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时辰,赫连宵的内伤已经好了七八成。
收拾好自己,赫连宵这才往院门走去。
管家正在门口来回走动,见着赫连宵,小跑着过来:“王爷,该吃早膳了,你今日要在哪吃。”
“拿过来。”赫连宵脚下不停,直直往离幽冥苑不远处的即墨莲住的院子走去。
还未进门,却跟刚要出门的即墨莲撞了个正着,即墨莲抬目,见赫连宵今日的脸色基本已经恢复如常,这才放下心来来,执起赫连宵的手,开始把脉。
果然,内伤基本上已经好了,即墨莲又递过来一颗药,赫连宵跟昨日一般,看也没看,咽了下去,这让跟在身后的管家不禁瞪大了眼,管家跟着赫连宵已经有不少年,他知道赫连宵从来都是厌恶药的,王府里的徐大夫为了王爷偶尔的受伤不知要费多大的劲,这也使得徐大夫整日嚷嚷他在王府时完全没有用处。
冷冷撇过管家一眼,管家浑身一个激灵,他笑道:“小姐,是否在您的院子里用早膳?”
饭已经端了过来,即墨莲怎能否定,点点头,转身,赫连宵一个凑近,拉住即墨莲的手。介于昨天晚上的失败经验,赫连宵早已经得出这么一个结论,那便是:牵手要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