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凡是适龄的公子小姐们都可以前来皇宫。
众臣心底暗喜,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盛大宴会,即便不会被大盛的两位贵客看上,也可以带着自家适婚的儿女寻找合适的良配。
路澈跟路敏被安排在皇家别院中,下了早朝,回寝宫的路上,徐公公问:“皇上,这煞王?”
以往莫说宴会,即便是朝堂上很难见到煞王的身形,此次宴会着实重要,不知该用什么借口才能请得动煞王。
赫连峥脚步顿了顿,说道:“徐公公,此事就交予你了,跟那孽子说今夜若不前来,整个煞王府将犯欺君之罪。”
赫连宵对煞王府的其他人有无恻隐之心赫连峥不晓得,但昨日大殿上的一切赫连峥看的清楚,想来这左相大小姐在他眼里还是有些位置的。
等圣旨到达煞王府时,赫连宵正在水池边喂着锦鲤,将手中的鱼饵全部倒进池里,赫连宵转身,踱步往不停抹汗的徐公公走去。
在徐公公来王府之前,隐藏在皇宫里的暗卫已经传来了消息。
“他想斩了我煞王府的所有人?”赫连宵这话说的轻飘飘。
徐公公哪里敢承认,他双腿颤抖,索性跪了下来,说道:“煞王误会了,今日的宴会确是重要,王爷您若是有空闲,奴才建议您还是去看看,毕竟,王爷您跟即墨大小姐还未大婚,万事皆有一定的变数,这时您自己在旁听着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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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略施小手段
赫连宵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徐公公,意有所指地说道:“如此看来,这皇宫里最懂得审时度势的就是你了。”
徐公公这话间接说出了今晚宴会的目的,同时也提醒了赫连宵,他跟即墨莲之间会有阻碍。
“王爷谬赞。”徐公公低头回道。
“行了,今晚本王会去。”
月影西斜,到处高挂的灯笼预示着今夜的皇宫将会尤为热闹。
戌时未到,月重殿已经熙熙攘攘,众家带着得意的子女相互谈笑着,有些相熟的年轻男女们各自成一个圈子,谈论着最新的话题。
其中一人小声地说道:“听说昨儿个晚上又有好几人倒霉了?”
被煞星遇上,继而丧命,不是倒霉是什么?
“可不是吗?好可怕,亏得昨儿晚上我们在来客楼雅间,没到街上去,如若不然,今日哪还有命!”另一人附和道。
“哎,可怜了春姐姐,被咬断了喉咙,连大人跟连夫人差点伤心死,今日还得强装笑脸出现在宴会上,想想都是满身寒战。”这声音中满是惊恐。
谁人不知煞王在整个京都无异于瘟疫,人人躲之不及,被波及了,那也是命不好,谁叫皇上都拿煞王无可奈何呢?
众人叽叽喳喳,丝毫没有意识到今日她们口中的煞星也将会参加宴会。
此时她们话题的当事人正百无聊赖地坐与大厅,频频往门口看去,赫连宵蹙着眉头问:“还没好?”
管家面上的褶皱更甚。他笑道:“王爷莫急,这女子嘛,衣着总是要麻烦些,您耐心再等会儿。”
赫连宵挑眉:“你如何知道?难道你跟女子相处过?”
据他所知,这管家似乎终身未娶。
“王爷您说笑了,老奴哪里有这经历。”管家尴尬笑道,心中却是暗想这整个煞王府都是光棍,哪里有女子跟他们相处?
却不知管家的否认让赫连宵心底也烦躁起来,本打算问一问管家这男女之事,看来,还得自己慢慢摸索了。
两人说谈间,一人远远而来,管家终于放松了口气,说道:“王爷,东裁缝来了。”
即墨莲当日只身前来煞王府,身后抬箱子的人被雪狼一吓,纷纷逃跑,况且,那些个箱子里全是即墨月的锦衣华服,即墨莲厌恶的紧,是以,整个王府即墨莲就身上那一套裙装。
这事还是管家好心提醒,依着王爷,哪能想到这些。
“王爷,已经做好了。”管家口中的东裁缝小心回道。
东裁缝是翠竹轩的当家裁缝,在京都做衣裳的手艺可是数一数二的,而翠竹轩的各种衣裳首饰都是京都小姐爱不释手的,就连宫里的娘娘公主们也都时不时的要出宫逛逛。
赫连宵挥挥手,管家很有眼色地端过来一盘金晃晃的东西,管家笑道:“这是王爷的赏赐。”
东裁缝想到刚刚即墨莲的交代,点点头,笑道:“谢王爷。”
待东裁缝走后,赫连宵心底突然紧张起来,他不着痕迹地抽出锦帕,擦了擦手心的汗。
“王爷,小姐来了。”
赫连宵抬首,但见即墨莲如平常一般款款而来。
不画而翠的眉敛着,琉璃色瞳眸中噙着淡淡笑意,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明明与平常一般不施粉黛的清雅绝美小脸,赫连宵硬是从即墨莲淡淡的面上看出不同于以往的诱惑来。
似乎意识到自己过于异样的态度,赫连宵敛下眉目,起身说道:“走吧。”
经过即墨莲身旁时,赫连宵刚刚擦过的手心又冒出了湿意,他袖袍下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昨晚手心那种温暖软滑的触感已经刻入心间,赫连宵很想重温这种感觉,狠了狠心,刚准备伸手握住即墨莲的手,人家已经抬步离开。
赫连宵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手,眼底懊恼闪过,快步跟上。
管家看了眼地上被踩出来的坑,无奈摇头,叹道这地上又得重新铺了。
这次依旧是连弘赶车,即墨莲看着比上次明显高大豪华很多的马车,挑眉:“王爷也要坐车?”
“当然,本王今日心情好,突然想坐马车。”赫连宵点头。
轻巧跃上马车,赫连宵望着马车内仅有的一个舒适软榻,勾唇,往上面一坐,顿时占去了大半位置,他好整以暇地等着即墨莲。
即墨莲掀开马车母幕帘,入目的是赫连宵懒懒靠着软榻,眼角含笑,平常暗红郁沉的眸中也难得进了点光芒。
即便再迟钝,即墨莲也知晓了今日的赫连宵确是有些兴奋,扫了眼马车内部,暗暗咂舌,马车内部不张扬,却也是豪华内敛,没发现其他能坐的地方,即墨莲只好绕过小方桌,坐在软榻一角。
淡淡的香气传来,赫连宵深吸一口气,胸口又开始不规则跳动,白皙的耳尖开始发烫,赫连宵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他想做些什么来缓解突如其来的心跳。
赫连宵眸内红光闪烁,他脚下微微使力,马车突然一个颠簸,即墨莲光注意着车内的装饰,一时不查,身体跟着马车倾斜,不等即墨莲运功稳住身体,赫连宵已经先她一步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扶正。
即便再淡漠,即墨莲也是头一次如此靠近一个男子,暗香袭来,即墨莲小脸难得出现一抹红晕。
“谢谢。”即墨莲低声说道。
手恋恋不舍地离开即墨莲的纤腰,赫连宵面无表情地点头:“举手之劳。”
两人各自转开了脸,马车内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外面赶车的连弘有些纳闷,他走的明明都是平坦的大道,马车怎会出现颠簸?但惊扰了主子就是他的不是,思及此,连弘急忙说道:“王爷,小的知错。”
连弘却不知自己这么一插嘴倒是缓解了车内奇怪的氛围,赫连宵淡声回道:“无事。”
等马车到达皇宫,除了帝后,基本上人已经到齐,就连路澈跟路敏也各自坐在太子跟大公主身边。
月重殿内众人笑语晏晏,突然,小太监尖利的嗓音响起:“煞王到!即墨大小姐到!”
第四十八章路澈送礼物
小太监的话还未落,本来谈笑的众人面上还保持着各自神态,僵硬在原地。
在所有人一致的目视下,赫连宵跟即墨莲相携而来。
月重殿内四角各自矗立着一根两人合抱的柱子,柱子上雕刻着九爪金龙,金龙嘴里各衔着一个硕大的夜明珠,夜明珠将月重殿照的犹如白昼。
刺目的光亮下,门口一对璧人和谐的一幕刺痛了好几人的眼。
路澈握着杯子的手收紧,杯中的酒荡出,洒满了手背他仍旧一无所觉,似乎在这一刻,这个叫即墨莲的女子突然便闯入了他的心中,让路澈从来未动过的心湖泛起了点点涟漪。
而一夕之间几乎被灭府的赫连澜怨毒地盯着门口的两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幅度。
坐在赫连澜身旁的即墨月心疼赫连澜的同时也更加痛恨即墨莲。
全场最淡定的大概就是路敏,她扫视周遭的所有人,艳丽的面上兴味更浓,白皙的手将杯子送往嘴边,一口饮尽,咯咯笑出了声:“呵呵,大家莫不是被煞王的风采迷住了?”
这话惊醒了呆愣中的各位,他们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回了神,恭敬地请安:“见过煞王!”
没有理会这些人,赫连宵扫了一眼全场,他理所当然地拉着即墨莲往大殿一角两处颇为安静的位置上走去。
赫连宵寻了这么偏僻的位置,这倒是让其他人松了口气,虽然面上不至于太过僵硬,却也轻松了些许。
这时,后殿里,徐公公的嗓音传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赫连峥并皇后李明丽一前一后步入大殿,而紧跟在皇后身边的是素来深受皇上宠爱的清妃,紧跟着倾妃的生了大公主跟四皇子的陈妃,至于德妃,因为澜王府的事,一病不起,这次额宴会告病没来。
“哈哈,众爱卿不必多礼,今日这宴会也算是给路澈和路敏两人接风,大家也别拘礼,都放松些。”赫连峥笑道。
即墨莲往上首瞧了一眼,却在看到紧跟着皇后的一个美貌女子时,顿了顿,心中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与即墨莲同样心思的还有几人,路澈敛眉,路敏的兴味上却多了份自得。
赫连峥这么一说,众人也纷纷放松了心情,赫连峥坐在首位,朝身后的清妃说道:“爱妃,过来朕这边。”
赫连峥这么一说,众人不禁瞪大了眼,能坐在皇上身边的除了皇后,不应该有其他人,但见皇后仍旧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众人也纷纷垂低了眉眼。
清妃明媚的笑脸越见靓丽,她娇笑着说道:“谢皇上。”
清妃如此一笑,即墨莲的心却是一沉,她望向一旁的赫连宵,果然,赫连宵手中的琉璃杯已经被捏碎,血色混合着酒水流过手腕,一滴滴落于地上。
即墨莲心中一滞,白嫩的小手下一刻握上赫连宵的手,将他已经血肉模糊的手拉了过来,放在自己腿上,又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揭开盖子,一股清香飘来,这让赫连宵本来暗沉的心瞬间奇迹般转好,他觉得握着自己的那两只忙碌的手上满是温暖,这种温暖透过皮肤,重重血肉,直达心底,这一刻,赫连宵无比确信,他舍不得放开这个温暖的存在,哪怕是用强迫的。
一边替赫连宵上药的即墨莲心中一边暗自懊恼,她刚刚那一瞬的不由自主彻底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即墨莲在心底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因为她不想陷入麻烦,毕竟自己目前还身处煞王府,若是赫连宵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自己难免也会受到波及。
按压下心中那一瞬的不适,即墨莲眼神依然恢复了平常的清冷。
这两人的互动全部落入不远处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几人眼中,路澈放下杯盏,骤然起身,笑道:“本殿听闻过几日便是清妃的生辰,本殿跟皇妹准备了礼物,因为本殿到底也是外人,是以,到时这生辰宴会也无本殿的事,不如就趁这个机会,本殿将这礼物送出。”
按理说大盛的皇子送大赫皇帝宠妃生辰礼物不合礼数,但人家已经说过了,是兄妹两人的心意,这让赫连峥也找不出错处来。
“你们有心了。”赫连峥说道,接着转向清妃,笑道:“爱妃啊,看来你的面子比朕的面子还大呢,朕生辰的时候也没见着这两个小的给朕送什么礼物。”
清妃面上的笑容跟得意怎么也掩饰不住,她眼角挑衅地瞥了面色如常的皇后一眼,笑道:“皇上若是这么说,那臣妾可就是罪该万死了,要不,这礼物臣妾转赠给皇上?”
“爱妃啊,你这点小心思朕可是一清二楚,罢了,朕可不能夺人所好。”赫连峥笑道。
“皇上!”清妃笑着红了脸。
众臣未见着赫连峥的怒火,倒是还调侃了起来,也放下心来,兴致勃勃地等着路澈专门送来的礼物。
须臾,一个侍卫端着个盒子进来,放在路澈面前的桌上,而后恭敬地退下。
路澈扫了盒子一眼,说道:“这东西可是本殿寻了很久才找到了,希望清妃喜欢。”
一个小太监得了路澈的眼神,上前,小心地将盒子捧了起来,递到清妃面前。
如此隆重的场合,路澈这么高贵的皇子,众人羡慕之下,清妃的嘴角高高翘起,这可是无上的荣耀,今夜一过,天下人都将知道她是大赫最尊贵的女人。
为了让全场女人艳羡,清妃期盼地看着赫连峥,说道:“皇上,臣妾能打开看看吗?”
赫连峥是何人?他是掌握了大赫几十年的最高领导者,对于这些女人的心思,那是一清二楚,赫连峥出神地看着清妃的笑脸,理所当然地回道:“当然可以,爱妃。”
清妃面上的笑容更甚,她屏退想要上前帮忙的宫女,自己亲自动手拆开礼物盒。
盒子一层层打开,众人的好奇心也被抬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全场,除了赫连宵跟即墨莲,其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清妃手中的礼物上,赫连峥甚至都不例外。
里面的礼物终于映入众人眼帘时,除了几个胆大的,其余纷纷尖叫出声,清妃更是扔掉手中的东西,不可抑制地大叫出声,完全没了刚刚的得意。
第四十九章选择向导
众人尖利凄惨的叫声让即墨莲跟赫连宵抬头,却见一直在路澈身后没有表情的其中一名侍卫飞身而上,堪堪接住了那个礼物。
当即墨莲抬目时,赫然发现侍卫手中的透明琉璃瓶中装的是拳头大小的一个婴孩模样的东西,此物通身泛着红色,眼睛闭着,小小的嘴角甚至弯起。
即墨莲眼角溢出了笑意,嘴角不可抑制地勾起。
想着刚刚清妃的得意模样,即墨莲脸上的笑意更甚。
与此同时,赫连宵也没错过那侍卫手中的东西,脸上同样扬起怪异的笑容。
上位的赫连峥虽没如众人一般表现出明显害怕的姿态,然,看着满座瑟瑟发抖的众臣,再看看路澈跟路敏淡然的表情,就连他们身后的丫鬟侍卫都是岿然不动,赫连峥一时间胸中怒气上涌。
这就是他大赫的官员,这就是大赫公子小姐!简直是丢人到了家。
赫连峥手掌重重拍向身前的桌上,由于用了功力,身前的梨花木长桌瞬间瓦解,碎木四处飞散,轰隆的响声让众臣跟那些他们带来的少爷小姐们住了嘴,见赫连峥满目怒火,这些人缩了缩脖子,脸上煞白。
“臣罪该万死!”众人纷纷下跪,颤抖地告罪。
“你们的确该死!”赫连峥并没有如往常一般三两句了事,他指着地上跪地的一群人,怒道:“你们所有人都给朕各降一级,罚俸禄半年。”
众人悄悄抹了把汗,还好,只是降职,罚俸禄,并没有撤职,也没受到其他惩罚。
尽管处罚了这些人,可心中的那层火气还是无处可发,眼角扫到坐着没有动的即墨莲跟赫连宵两人,赫连峥不知该怒还是该庆幸。
难道唯一能撑得起大赫的就是这个想要杀自己的孽子?
对于赫连宵的又爱又恨让赫连峥一时心中郁结着难以抒发的烦躁,他看向路澈,口气不甚高兴:“路澈,你这是何意?”
对于赫连峥的质问,路澈没有丝毫不悦,他接过侍卫手中的东西,那层嫣红映衬着他俊逸的面上一层红光。
“皇上多虑了,这个可是好东西。”路澈想到了刚刚的场景,眼底的笑中带着轻蔑跟傲慢,他接着说道:“这可是前国进贡给我大盛的孩儿果,此果当世只有一株,只适合生长在前国那种四季如春的气候中,这种果子极不易长成,这么些年下来仅成型了三颗。”
路敏起身,踱步来到路澈面前,盯着瓶中的果子,接口道:“女子吃了这种果子不仅可以延缓衰老,而且可是脱胎换骨,极具美容效果。”
继而路敏娇脆的话音一转,看向赫连峥,话里满是不忿:“本公主求了父皇好多天了,他都不答应给我,原来是大皇兄提前要了过来,皇伯伯,敏儿不管,你得赏赐敏儿其他的东西,不然敏儿可不答应。”
路敏的自称已由本公主换成的敏儿,这中没来由的亲昵让众人对她的好感瞬间提升不少。
被路敏这么一转移话题,赫连峥脸色也顺势好了很多,众人也纷纷松了口气,有些女子眼神时不时地瞄向路澈手中的瓶子,里面满是贪婪。
“哈哈,你这丫头,说吧,要什么,只要朕能做主的,都可以赏赐给你。”
路敏眼神转了一圈,说道:“皇伯伯,敏儿初来乍到,很想在京都逛逛,所以,敏儿想要一个向导。”
路敏这话一出,众家公子纷纷挺直了腰板,期望公主能选择他们。
大盛不像大赫,光公主就有三位,大盛皇上只有一位公主,那便是路敏,是以,大盛皇上从小便将这位小公主放在手心上疼爱着,生怕小公主受委屈,而这位公主据说并没有因为集万千宠爱与一身便骄纵无理,文才武略,无一不精通,是当今所有女子的典范,是以,有人传出这么一句话:女子要嫁就嫁路澈,男子要娶就娶路敏。
由此可见,这位公主不仅身后的势力无人能敌,容貌更是艳丽迷人,而且极具才华,胸中沟壑就连一般男子也鲜少有人及得上。
若是得了这位大盛公主的另眼相待,以后平步青云也未尝可知。
“哈哈,你这丫头啊,原来是这个要求,也罢,你看看全场,哪一个能入了你的眼?”赫连峥笑道。
“谢谢皇伯伯。”
路敏得了赫连峥的允许,眼光开始在大殿内搜寻,掠过太子,澜王,四皇子,又掠过众家公子小姐,最后目光停留在赫连宵跟即墨莲所在的角落。
众人眼神又是一阵失望,其中还有不少的可惜的,难道如此不入世俗的公主也看上了那个徒有其表的煞王?
当路敏的眼神定住不动时,路澈暗笑,知道自己这妹妹要下手了,而紧靠着太子的赫连澜心底也激动万分,若是赫连宵被公主看上了,他便于皇位无缘,还可能就此离开大赫,到时即墨莲就是自己的了,至于赫连宵,谁又能保证回大盛的路途中会不会出现意外呢?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路敏就此选中了赫连宵时,谁知她指着旁边的即墨莲,说道:“皇伯伯,敏儿要这位小姐陪着。”
第五十章厚颜的煞王求首订
路敏的话惊掉了众人的下巴,这公主到底何意?竟然让一个足不出户的病痨鬼领着她四处看看。
众人的所想也是赫连峥的顾虑,不等赫连峥回答,即墨莲脸色已经在同一瞬间泛起了白色,她抽出袖间的锦帕,捂住唇鼻,开始咳嗽。
如此,便出现了这么一个场景,几乎算是人满为患的大殿内,上头坐着皇上,皇后,以及众位嫔妃,下首的太子,皇子,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大殿的角落里,那个正咳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女子。
即墨莲苍白的面上因为剧烈咳嗽而泛着绯红,琉璃色瞳眸蒙上一层水雾,如此看去,好一个娇柔美人。
思及即墨莲孱弱的身体,众人嗟叹:可惜啊!
赫连宵虽然知晓即墨莲是在假装,然心口处仍旧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酸涩,又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很疼。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即墨莲的背,猛然抬头,眼神冰冷地看向路敏,那眼神,没有一丝的人气,里面是嗜血,是暴虐,是将一切打入地狱的决然。
“你在找死!”寒冰语气里充斥着杀气。
路敏没来由一颤,脸色僵硬,往后退却一大步,路澈三两步站在路敏身前,挡住那一*利剑般几乎能穿透人心的利刃。
“煞王多虑了,舍妹是不知道即墨大小姐身子不适。”尽管心中对路敏的所为同样不赞同,但他们到底也是血亲,他不能看着路敏眼睁睁被杀。
路敏拉开路澈,款步来到两人面前,路敏明艳的脸上堆满愧疚:“是本公主鲁莽了,还望大小姐切莫见怪。”
上挑眉眼中是真真的愧疚,如此高贵的公主竟然会跟区区左相大小姐道歉,可见公主的气度果真是当时无敌。
眼角余光没错过赫连宵面上的一丝一毫变化,这样的男子让人惧怕的同时心中也不免升起一股征服欲,路敏很想看看人人惧怕的残暴煞王若是失了心是否还如此的无情。
都是身为女子,这种敏锐的感觉即墨莲甚至比一般人都强,她知道路敏的目标是赫连宵,心中升起一股酸涩,手更是快心思一步,即墨莲揽上赫连宵的胳膊,斜睨了路敏一眼:“公主既是知道错了,本小姐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还希望公主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莫要妄想得到那些不属于自己的。”
路敏脸色微变,继而笑道:“还未到最后,大小姐何来此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事大小姐难道想尝一尝?”
“是本小姐砸了自己的脚,还是公主最后万劫不复,这是早已经注定的结局,若我是公主,会趁早死了那颗心。”即墨莲不甘示弱。
“呵呵,原来传言还真是误人啊,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刚刚大小姐是在装病呢?”路敏的声音清脆响亮。
一瞬间,整个大殿陷入静默。
路敏的话同时让赫连峥皱眉,深沉的眸中闪过怀疑。
“不管本小姐是否装病,这也及不上公主原来的真假高贵。”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众人皆是云里雾里,特别是赫连宵,人情世故尚且不懂,更何况是女子之间这种从来话里有话的交流。
即墨莲的话他爱听,可对面这女人的话赫连宵厌恶的紧,他冷喝道:“滚开。”
路敏红唇发白。
心中即便再怜惜路敏,众人也不敢跟赫连宵叫板,他们只能寄希望于皇上,赫连峥见此,收敛了笑容,沉沉扫了一眼赫连宵,他说道:“敏丫头,你也看见了,这左相大小姐身体有些弱,怕是不能出门,这样,你再重新找一个身体健朗的,如何?”
世人如此赞美路敏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路敏美丽,聪慧,经得起风浪,也算是当世一个奇女子。经过昨夜的见闻,她知道这即墨莲并不如表现的那般弱不禁风,能面对血腥场面而面不改色的,又岂是一般的大家闺秀?
更甚者,路敏心中有一个奇怪的感觉,这即墨莲可能会是自己至今为止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不光是男子,像路敏这种女子在遇到对手时,心中也难以抑制住逐渐上升的兴奋之感。
若有所思地审视着赫连宵跟即墨莲两人的互动,路敏更是坚定了心中所想,若是能将煞王抢过来,到时即墨莲还会跟现在这般镇定吗?
不等路敏点头,那边紧靠着赫连澜的即墨月得到澜王的指示,起身,恭敬地说道:“皇上,臣女愿意陪着公主游览京都各处。”
若让大赫公主做向导,那自是贬低了大赫的公主,是以,朝臣家的小姐最合适,赫连峥满意地看向即墨月,转而问路敏:“敏丫头,你觉得如何?”
确定了心中所想,路敏也不急着行动,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即墨月跟即墨莲时姐妹,相比对即墨莲应该很是了解,思及此,路敏笑道:“如此,就麻烦二小姐了。”
“公主客气。”
这件事也算是完满解决,就连上首的赫连峥也不禁松了口气。
人的欲—望总是无止境的,当没了性命之忧,接下来又要寻求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尤其坐在皇上身边的清妃,她心底暗恨自己刚刚太过激动,既然已经将东西扔掉,她又怎能明目张胆地再将东西要回来?
不得不说,这些在皇宫里被扭曲了的女人们已经忘记了何为廉耻。
清妃望了下面群臣中其中一人,那人收回目光,起身,抱拳:“路澈皇子,微臣对药理稍有研究,曾听闻有这么一种果子,却一直无缘见到,微臣有了不情之请,还望皇子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