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非要杀了这马夫不可。
马夫不过是个奴才,若真这么被赫连澜杀了,别人倒也无法反驳,毕竟这个时代此时还是强权社会,上位者杀个下人易如反掌,而煞王当然也不会在意一个马夫的死活,这马夫确是机灵,若是就这么被砍了,即墨莲心中还真有点舍不得,她看向因为马夫的那一番话脚步有些踌躇的守备军,补充道:“我们已经用去了一刻钟,从皇宫到王府,快马加鞭也得小半个时辰,你们确定能让本小姐准时回到王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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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终身澜王妃
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这到底是皇宫,而且皇上就在后面的大殿中,外面的骚动早已经惊动了赫连峥。
“徐公公,何事吵闹?”赫连峥心有不愉地问。
徐公公已经从小太监口中得知外面发生的一切,他拂尘一扬,谨慎地回道:“皇上,是澜王跟即墨大小姐,他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
徐公公到底也是只老狐狸,就现在目前这情景看来,澜王是当今皇上亲子,他一个宦官当然不能得罪,而即墨大小姐,若说今日之前,她倒是没有引起自己的丝毫注意,可一个女子竟然能在一日之内让煞王侧目,那这女子定然有其他人没有的独特之处。
赫连峥扬眉,“好了,让他们有事进来说。”
一个小公公匆匆忙忙进来,跪趴在地上,颤抖着禀报道:“皇,皇上,即墨大小姐已经走了。”
赫连峥闻言,沉郁的眸中黑云翻滚,诡异难辨,地看着急的满头大汗的即墨端:“你看你养的好女儿,竟然连朕的话都可以当做耳旁风,简直是目中无人哪!”
“皇上恕罪,这都是微臣的错,还望皇上能看在微臣的面上,饶过小女。”即墨端双膝一弯,又跪了下来。
赫连峥双手背于身后,踱步下来,他站在即墨端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即墨端,之前你要朕替你的大女儿赐婚,朕应了你,这回,你建议朕让这四个年轻人选择,朕还是遂了你的意,即墨端,是不是你觉得朕这么些年身边的人就非你不可了?让你这么不知足的一遍遍将朕玩弄于鼓掌中?”
赫连峥这话说的就重了,纵观整个朝堂,即墨端是跟着赫连峥最久的一个,也算是最忠于赫连峥的,赫连峥这么云淡风轻的一说,倒是让即墨端气血一阵上涌,他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皇上恕罪,皇上,微臣对于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皇上这么说可就真的冤枉微臣了。”即墨端慌乱地说道。
本来还打算继续看戏的即墨月见形势愈见僵硬,她此时虽恨即墨端,可相府到底是要依靠即墨端的,没了这棵大树,她更是别想在澜王府立足。
思及此,即墨月脸色煞白,她惊惧地跪在赫连峥脚边,柔弱的嗓音满含着委屈:“请皇上明鉴,父亲他从来都是将皇上您的心意放在首位,若是姐姐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月儿愿意替姐姐受罚,还请皇上放过父亲。”
即墨月知道即便她要替即墨莲顶罪,她那位左相父亲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是以,这一跪是即墨月在赌,她赌皇上不是真的想惩罚即墨莲,若是她赌赢了,那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即墨端看着这个最近一直被自己忽略,甚至有些敌视的二女儿,眼眶微酸,他是委屈了这个女儿啊!如此,他就更不能让女儿跟着他一起涉险,即墨端不再磕头,而是挺直了腰杆,直视赫连峥,铿锵有力地说道:“若皇上您坚决认为微臣以下犯上,微臣甘愿受死,但还请皇上能放过微臣的两个女儿。”
眼角余光察觉到即墨莲的异样,即墨月心中的坚定越见清晰,她一副大义凛然地模样说道:“皇上,臣女作为父亲的女儿,大姐姐的妹妹,理应代替他们受罚,望皇上成全。”
赫连峥幽沉的目光在跪地的两人面上扫过,突然,赫连峥大笑出声:“好,好,爱卿啊,你倒是养了个好女儿,都起来吧,朕没生气,那大丫头卧床这么多年,想来也没时间跟精力去学我大赫那些繁缚的规矩礼仪,不过,爱卿啊,朕可以放任她一次,两次,但俗话说事不过三,朕到底也是一国之主,朕的威严是不容侵犯的,到时即便是你即墨端自杀与朕的面前,到时也是徒劳。”
皇上这是在给自己警告,也变相地表示这次是有惊无险了,即墨端终于暗暗松了口气,他郑重地保证道:“皇上放心,回去微臣便会让教养嬷嬷教小女规矩。”
赫连峥点头,继而转向即墨月,笑道:“二小姐是个好女子,这样的孩子才配得上朕的澜儿,这样吧,朕就做主了,二小姐便是终身的澜王妃。”
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即墨月激动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竭力压下心中的狂喜,双手撑地,重重磕了一下头,说道:“臣女谢过皇上。”
一旁的即墨端眼神有些复杂,暗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早已不是他能掌握的了,也罢,顺其自然吧,即墨端同样道谢:“谢皇上。”
“行了,澜儿应该还在外面,你就跟着他一起回澜王府吧,这大婚还是要再举行的。”赫连峥看着刚要进殿的赫连澜,摆摆手,离开。
徐公公留下将皇上的意思转达给了赫连澜,而后小跑着跟上赫连峥的脚步。
空荡荡的大殿此时只剩下三人,赫连澜紧紧盯着即墨月,看的即墨月头皮发麻,小步往后退着,即墨月牙齿咬着下唇,眼泪又开始泛滥,声音氤氲:“王爷,这是皇上的意思。”
“澜王,月儿是我左相府的嫡出小姐,也是本相的心头肉,澜王这么威胁本相的女儿,莫不是也看不上我相府?”即墨端声音渐冷。
赫连澜虽是王爷,可到底也没什么实权,而即墨端却不一样,他跟着皇上征战过,而后又协助皇上打压了盛极一时的李家,是皇上很看重的人,手中握着重权,而手下也自有一批忠于他的人。
赫连澜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淡声说道:“左相误会了,既然父皇已经严明二小姐将会是澜王妃,本王会谨遵圣意。”
见即墨端脸色渐缓,赫连澜说道:“那本王就跟二小姐先回了,相爷请便。”
话落,赫连澜抬脚离开,即墨月遏制住喜悦,说道:“爹爹,那女儿就先离开了。”
看着即墨月迫不及待的脚步,即墨端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了。
第三十六章路澈醋了
出了宫门,澜王府的马车正等在外面,赫连澜上了马车,他低声唤道:“出来。”
一道黑影飘落在赫连澜面前,黑影单漆跪地,赫连澜眼底浓云翻滚,他冷声吩咐道:“去杀了那马夫,至于即墨莲,将她带回本王的府中。”
“是。”黑影应声,瞬间消失。
赫连澜放软了身子靠在软榻上,那张温雅的面具早已被卸下,此时的赫连澜俊雅的面上一片阴毒,一向带着柔雅笑容的双眸迸发着快要溢出来的刻骨恨意,他一掌挥向身前长桌上,桌上的果盘应声洒落于马车上铺着着锦荣毯上,一个晶莹欲滴的樱果顺着略微倾斜的马车直直滚落下去,最后停落在赶上来的即墨月脚边。
“王爷,相府二小姐来了。”车夫低声禀报道。
握紧拳头,尽量让自己平缓了心跳,赫连澜吩咐:“让她进来。”
马夫端了个踏脚凳,让即墨月上了马车。
掀开车帘,即墨月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没有做声,而是乖巧地坐在一旁。如今她已经达到了进澜王府的目的,接下来便是要得到澜王的宠爱跟敬重,这一点娘亲早已经教过她。
赫连澜厌恶地看着即墨月:“你别以为进了我澜王府以后就能高枕无忧了,即墨月,本王警告你,若你安分一点,本王尚可以让你在王府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如若不然,你这澜王妃的名头很快就得做到头。”
“是,月儿谨遵王爷教诲。”即墨月敛眉,恭顺地回道。
看着即墨月柔顺乖巧的模样,赫连澜心底的烦躁更甚,若是几日之前,他还很欣赏这一类娇柔的姑娘,觉得他们娇美的脸庞,顺然的气质都能体现自己的强大,让自己的男子尊荣越发的高贵,可此时此刻,看着即墨月那张柔美的脸,赫连澜脑中闪过的却是即墨月清凉的琉璃色瞳眸,稍微翘起的唇角,浑身淡然的气息,这一切都让赫连澜心头藏着的那只猛兽不安地躁动着。
不想再看即墨月那张脸,赫连澜索性闭上眼睛,往后仰躺着,低声吩咐道:“回去。”
外面的马夫应了一声,马车开始缓缓移动。
这边的压抑与另一边的惬意截然相反,此时,即墨莲懒懒坐在来时的马车上,瞅了瞅放在长案下面的那盆冰水,燥热的车内顿时清凉很多,即墨莲挑了挑眉,她现在不得不佩服煞王府这些个服务人员的眼力见,她也好奇这些人是用什么手段让冰块从煞王府一路送到马车上,而不至于融化掉。
此时,金乌已然西斜,黄铜大街上也不复正午时的燥热,人群开始逐渐往街上涌来,趁着这点凉爽的时候出来走动走动,或是跟朋友见了面,聊聊天。一些小贩也摆好了摊子,开始吆喝。
将帘子掀开一点,即墨莲往外看去,这才发觉几乎每个人面上都是满足的笑意,间或有一些嬉笑怒骂夹在其中,这种简单平凡的生活让即墨莲心生羡慕。
前世今生,即墨莲都不曾感受过这等平凡的生活,或许以后有时间,出来转转也该是不错的选择。
就在即墨莲看的正起劲的时候,人群中爆发这一阵尖叫声,即墨莲凝眉,往尖叫中心看去,只见四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他们的目标正是即墨莲所在的马车。
“小姐小心,小的要加快速度了。”
马夫一手握紧缰绳,一手挥动鞭子,驾车的两匹马似乎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它们纷纷昂头,撒开蹄子往前狂奔。
黄铜大街到底是大赫的主街,通街都是青石板铺成,马车奔跑在上面倒也没怎么颠簸,不过,两匹高头大马制造出来的混乱还是让街道上一片惊喊声。
马车跑的再快又怎能抵得上那四名黑衣人的卓绝轻功,只见几人踏着攒动的人头,很快停落在马车周围,其中两人举剑刺向马夫,另外两人直直站在马车顶,两人手稍微用力,当他们旋起身时,马车顶部被掀起。
即墨莲难得的好心情却被这几人搅乱,她手中银针泛着幽幽冷光,若是可以,她当然不愿这么早暴露,可如今这场景,是不得不逼她杀了这几人。
不等即墨莲甩出手中的银针,那已经落败的马夫以让人惊诧的速度急速奔往即墨莲面前,挡住那两个黑衣人朝即墨莲的进攻。
那两个黑衣人颇为恼怒,再不迟疑,双手成掌拍向马夫的胸口。
噗,马夫胸口中掌,再也坚持不住,狠狠摔在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四名黑衣人见此,齐齐往即墨莲走来。
此时,人群中的尖叫声愈见尖锐,即墨莲眉目低垂,叹了一口气,今日一出手,以后必然还有数不清的麻烦,她即墨莲最怕的就是被人打扰了。
却在这时,一道爽朗中带着嘲笑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哈哈哈,这是哪家的狗啊,大庭广众之下,想要强抢官家小姐吗?”
一闻这声,即墨莲快速缩回手中的银色。
只见一个身着藏青色看似普通锦袍,长相好不出挑的男子站在人群之外,此人双手环胸,不怀好意地盯着那四人。
四人没有理会那人的嘲讽,径自想要抓住即墨莲。
“已经给过你们警告了,为何就是不听呢?”男子无奈低叹。
下一刻,身影已如鬼魅窜到四人面前,手不过轻轻掠过,四人齐齐站定,脸上甚至都未来得及表现出惊诧。
男子站在即墨莲面前,笑道:“好久不见了,莲儿。”
“住口,谁准你这么叫的?”即墨莲低喊,这名儿让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自己准许的,难道莲儿是想让我喊你初笑?”路澈反问。
当然,在即墨莲听来,这也是威胁。
不再理会路澈,即墨莲往已经没了意识的马夫走去。
却在与路澈擦身而过时,被路澈一把抓住了手腕,即墨莲皱眉,优雅的嗓音略微见冷:“放手!”
“放手好让你碰别的男子?”路澈声音同样有些低沉。
第三十七章嚣张王府
莫名其妙的话让即墨莲眉头蹙的越紧,从来淡然的琉璃色瞳眸中明显有着厌烦,她手上倾注了少许力量,用力甩开路澈的纠缠,即墨莲往马夫走去。
“我以为今日午时那一番动作已经给了你提示,即墨莲,我的耐性是有限的。”路澈低沉的话中夹杂着危险。
路澈指的是劫新娘这件事,别人不知道,当事人路澈跟即墨莲心中应该一清二楚。
今日的路澈眼睛已经用药水挡住,变成了罕见的紫黑色,难辨的眸色里有即墨莲看不懂的复杂。即墨莲勾唇,站定,直视路澈:“路澈,你已经威胁过我好几次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你以为我是怕你才三番两次的退让?那你就错了,我鬼手不是一个随便能拿捏的人,若惹了我,你也讨不了好处,所以,在这里,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我远些,别再惹我。”
前世今生,即墨莲也见过不少像路澈这么自以为是的人,他们一向喜好用施舍人的姿态让别人感激,对于这种自大狂妄的,即墨莲从心底厌恶。
不经意间,赫连宵那张嚣张的绝美脸庞从脑中一闪而过,赫连宵虽然狠毒嚣张,霸道狂妄,却从不看轻别人。
简单来说,赫连宵眼中,人没有高贵下贱之分,只有该杀不该杀之说;而路澈却不一样,从见着即墨莲第一面开始,这人就是一种不真实的身份,他甚至用不同的手段试探自己,最让即墨莲不喜的便是自始至终,路澈总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着那些他眼中低贱的人。
因为一时不查,路澈被迫松了手,听到即墨莲在他耳边那不咸不淡的告诫,路澈皱眉:“若我猜的不错,至少此时,你不希望别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然也不会任由刚刚那些人动手,你就不怕我一时口无遮拦,破坏了你原本的打算?如此,你进煞王府也该是别有目的,赫连宵若知晓,定然不会放过你。”
向来都是女子对他投怀送抱,路澈从来没有花心思学习如何讨女子的欢心,是以,对即墨莲,路澈想到的只是威胁逼迫即墨莲就范。
即墨莲脚步定住,她轻蔑地转头,以十分唾弃的眼神扫了路澈一眼,不再言语,抬脚离开。
其实路澈刚说完,心底也是一阵后悔,但他从未向别人道过歉,对于即墨莲的特殊感觉却不足以让他低头,而即墨莲紧接着的嘲讽一眼更是让他心底的那一点歉意彻底消散。
马夫早已失去意识,即墨莲执起他的手,替他把了脉,确定没什么大碍,这才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喂进马夫嘴里。
不出片刻,马夫幽幽转醒,当意识渐渐清晰,马夫噌的一下起身,他仔细端详着即墨莲,直到确定即墨莲身上无碍,这才愧疚地说道:“小姐,是小的的错,小的武功太低微,让那几人吓着小姐了。”
即墨莲淡淡说道:“没事就起来吧。”
当马夫起身,这才看清楚不远处的场景,四名黑衣人面无表情地站着,明显是被人点了穴道,黑衣人旁边站着一个依照朴素的男子,马夫小眼睛一转,就已经猜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他笑着上前,抱拳道:“多谢这位大侠救了我家王妃,不知大侠高姓,我煞王府定然上门致谢。”
在即墨莲面前,没有王爷的承认,马夫只能喊小姐,可外人面前,即墨莲就是他们的王妃,无人可小看。
路澈没有理会马夫的话,而是深深看了即墨莲一眼,那眼中是暂时的妥协,也是以后的不放弃,而后转身,没入人群中。
路澈刚消失不久,一队人马快步跑来,马夫迎上去,说道:“就是这几人,管家的意思是要直接杀掉,还是带回王府审问?”
却原来是马夫在那四名黑衣人出现的当口,已经释放了煞王府特质的一种联络信号。
凡是煞王府的人,不管是小厮,侍卫,还是厨房的师傅,皆是有些拳脚的,而且是忠于赫连宵的,他们有一种特制的联络信号弹,若是有人单独行动时遭人伏击,可以放出信号弹,出事地点最近的人便会即刻赶过来,而他们煞王府这群人是由管家直接领导的。
这就是赫连宵的高明之处,除了贴身的两名侍卫之外,无人知晓赫连宵手下到底有多少势力,而烟波楼,来客楼,煞王府各成体系,互不干预,他们同样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每个体系的联络方式也不尽相同,而这些人的唯一个共同点便是对赫连宵死心塌地。
当然,这些人之所以忠心一方面的确是诚心服从赫连宵,还有少部分则是惧于赫连宵对待叛徒的手段。
凡是叛变赫连宵的,那下场绝不是一个死字这么简单。
马夫的话让这一小队领头之人冷声吐出一个字。“杀。”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来人已经举刀上前,刹那间,刀起头落,血幕弥漫间,四个仍旧面无表情的头颅滚落在了人群中间。
这些街上的普通民众哪里见过如此残暴的场景,众人纷纷尖叫,此处躲避,匆忙拥挤时,不少人被踩踏着,尖锐渗人的叫让即墨莲不适地动了动耳朵,心中暗叹,这赫连宵也忒过嚣张了,连带着整个煞王府的人都如此狠辣,这下赫连宵的名声又得更上一层楼了吧。
四散的尸首,慌乱的人群,满地的嫣红,这一幅恐怖的场景却没有影响到人群中傲然如一朵青莲的女子,只见女子还未张开的清美面上神情依旧淡淡的,嘴角似笑非笑地勾着,素色长裙跟地上的鲜红形成了炫目的视觉冲击,在女子眼中,这恍若这炼狱般的景致仿佛是再普通不过的场景。
马夫小眼中精光闪烁,他上前,谄媚地笑道:“小姐,这地儿有些脏,我们还是回府吧。”
即墨莲收回视线,笑看着马夫,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连弘。”
“以后你可愿意在我身边,听候我的差遣?”
我错袅,以后再不说没把握滴话,现在才发上来,咳咳,以后还是七点半,晚上,么么个大家啊。
第三十八章替她报仇
煞王府后院。
不管是官宦世家,亦或是商贾肆贩,家里后院无不是用于养着女子用的,而煞王府却反其道而行,外人大概也想不到那专门留给煞王府未来女主人的后院早已被两只雪狼占领了。
赫连宵在建这个王府时便着人将后院的房子全部推倒,留出一大块空地,周围用两人高的铁栅栏围着,外围建了一圈高台,坐在高台上可以随意观看下面场中的搏斗。
管家还未到达后院时,一阵压抑的虎啸让脚下生风的管家身体一滞,这一快一慢导致的结果便是管家那张老脸差点以狗吃屎的姿态亲吻着大地。
亏得一直跟在他身旁的一名黑衣男子拉了他一把,这才免于一把老骨头散架的命运。
管家整了整衣衫,笑道:“多谢朝护卫。”
“客气。”朝南酷酷说道。
管家也不恼,谁不知道跟王爷最贴近的便是一直伺候王爷的朝南朝北两侍卫。
管家点点头,与朝南一前一后走入后院。
远远地,只见汉白玉高台上懒懒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人,暗紫色锦袍将男子修长有力,突兀有致的身材衬托的恰到好处,只见男子白皙手指托着一个七彩琉璃盏,盏中深红色液体与斜西的晚霞泛着同样色泽。
男子背影站得很直,如遗世独立的青松,让人敬仰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疼,为他的孤独寂寥,以及无人能懂的痛意。
管家暗叹一口气,人人都道煞王草菅人命,残暴可怖,可谁又知道王爷曾经历过什么样的生不如死?虽然王爷手段毒辣,不过,你若不惹到王爷,王爷自然也不会滥杀无辜,外面的以讹传讹各种消息本就是别人故意放出来的,主子却任由对方抹黑自己,这一点让管家如何也猜不透。
哎,又叹了一口气,真希望主子早点找到一个心疼他的人。
一口饮尽琉璃盏中的红色液体,赫连宵转头,直直看向管家,薄唇勾起,问:“何事让你这么三番两次的叹气?”
收拾好情绪,管家上前几步,恭敬地回道:“王爷,有消息传来,即墨大小姐跟连弘在街上遇到截杀,后被人救了。”
“凶手呢?”赫连宵神色不动,淡声问。
“杀了。”
煞王府从上到下都秉持着这么一个原则:谁欺负你,别问缘由,杀了便是,有事王爷替你顶着。
管家话落,依旧恭敬地立着,眼神微微闪烁,赫连宵挑眉:“还有何事?”
“那个救了即墨大小姐的好像跟大小姐认识。”管家思考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那又如何?”
赫连宵的反问让管家错愕,他本以为即墨大小姐能经得王爷同意再次入住王府,此人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定然是不一样的,所以,这才来禀报,却没想到王爷似乎对她又没有什么不同,这让思想一向有些简单的管家懵了。
他挠了挠毛发稀疏的脑袋,最后回道:“没如何,王爷若是没事,那小的就回去了。”
赫连宵点头,管家愣愣转头,离开。
直到这一方只剩下赫连宵跟一只没有出声的黑衣人。
微风送来赫连宵的轻唤声:“朝南。”
“在。”黑衣人脚下轻点,不出片刻,已然立于赫连宵身后。
“查出那些人的身份了没?”
朝南僵硬的面庞突然有一丝诧异,他伺候主子十几年了,自然明白主子的一举一动代表何意,主子指的那些人是刚刚街上被杀的四人,但让朝南侧目的却是主子难得对别的人或事物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兴趣。
“朝南?”见身后的人没有动静,赫连宵的清冷的嗓音微微抬高。
朝南立即收拾好情绪,他差点犯了主子的忌讳,朝南回道:“是澜王府的暗卫。”
其实赫连宵大概已经猜出了对方是谁,看着底下撕咬的正热烈的两只雪狼跟一只花斑大虫,赫连宵说道:“这赫连澜啊,还真忘了自己的位置了,你说本王该给他一个什么教训呢?”
朝南知道主子不过是随口一问,所以,朝南垂首:“但凭主子吩咐。”
下面那只大虫已经被雪狼撕咬的奄奄一息,鼻翼处一耸一耸的似乎能剩下喘息的力气了,赫连宵唤道:“小二,今日表现的不错,厨房的那只雪参是你的了。”
朝南脸又抽了抽,外面的人大概不知道其实煞王府的雪狼最喜欢的除了主子手中的药,就是外面那些人送来的各种参类了。
雪白的皮毛没有沾染丝毫血色的小二闻言,前蹄抬高,兴奋地仰天长啸一番。
拍了拍手,赫连宵转身,冷香自朝南鼻尖飘过,朝南刚准备抬脚跟上,只听赫连宵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去把澜王府的所有暗卫都给本王灭了,还有澜王府的马夫全部杀掉,至于澜王府后院那些女子,送到最下等的勾栏院,终身不得被赎。”
“那位二小姐呢?”朝南问。
赫连宵脚下顿了顿,须臾,说道:“留下。”
虽然没参与过左相家的家务事,可京都消息流传的这么迅速,即便他不想听,也难免会知道一些,左相夫人跟二小姐面上和善,却是跋扈阴毒之人,那丫头过去定然受了很多的苦,虽然即墨莲此时身体无恙,赫连宵却不认为之前病痨鬼一说是假的。
说起来,他们也算同病相怜,即墨莲掉入过冰冷的池塘,继而寒气入了体,而他却也是常年在净山的冰天雪地里,寒气本就是家常便饭。
压住心底突如其来的异样,赫连宵替自己找了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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