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豆,你先回去吧。”慕飞追着云子轩,对红豆喊道。
云无绪也跟了上去,看云子轩这架势,只怕…
“轰隆”,果然,秦家的大门被她一脚踹飞,两个人想拦都拦不住。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闯到人家…”那老管家拦不住人,眼瞅着她们走向后院,只得飞奔去找人。
云子轩认得烟岚的院子,直接进去,踢开房门,不见那男子,待得回身出来,正遇到秦铭和一堆护院。
“是你。”秦铭见到她一愣,随即怒骂道,“你闯进我侍君的房间,想要干什么?”
“给我上,都打出去。”
云子轩没有动手,慕飞一个人对付那些护院都绰绰有余,她走到秦铭身前,“我不想再问第三遍,他人呢?”
秦铭不断后退,“你想干什么?”
云子轩见她气息短而不稳,知道是五石散的后遗症,也懒得和她废话,转身抽过一个护院的腰刀,抵在她颈间,“你是要命呢,还是要美人?”
“他,在,在。”
“带我去。”
秦铭颤颤巍巍地走在前面,慕飞看着满院倒地的人,满意地拍了拍手,转头见几人都出了院子,连忙也跟了上去。
“他,在里面。”
“妻主,这是怎么了?”烟岚一脸无辜地走出来,仿佛压根不认识云子轩。
“他在哪里?”根本不想再和他多说话,云子轩右手掐着他的脖子,烟岚喘不过气来,也说不出话,云无绪掰着云子轩的手,“你杀了他,就没人知道主君的下落了。”
她手下一松,却不曾想那男子竟软软倒下地,云子轩怒道,“别装死,给我起来。”
云无绪蹲下身去探他鼻息,手向后一缩,“他,没气了。”
“怎么可能,我才用了多大力气。”
“真的,你自己看。”
果然是一点气息也无,云子轩扣他脉门,也已经没了脉搏,秦铭开始大声叫嚷,慕飞心烦,一个手刀下去打晕了她,“现在怎么办?”
“去找,挖地三尺也给我找出来。”
云无绪喃喃低语,“要是他已经把主君…”话没说完,人就被云子轩右手挥出打飞了出去,她双目充血,身形闪出。云无绪爬起身,和慕飞对视一眼,这个时候,她还哪有理智可言?
“你这招倒是够狠,给了她一个大大的下马威,又从秦家脱了身,还让她和秦家结了怨。”
那马上好好坐着的红衣男子,可不就是烟岚,“你的假死药倒是不错,把人全糊弄过去了。不过这结怨倒是不见得。”
“怎么说?”
“秦家还不至于敢得罪逆云山庄,何况,我这么一个侍君,对秦铭来说,也只是一时图个新鲜。”
“至少,把你的眼中钉除了。”
“这倒是,那么荒凉的地方,云子轩她就是本事再大,眼线再多,也别想这么快找到他。等她找到的时候,呵呵,真想看看她见到心爱的男人只剩下尸体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大概是自责地想死吧。”
女子勾起一个嗜血的笑容,烟岚看了她一眼,“到头来,还不是你得好处,兰枫一死,云子轩也就是个行尸走肉了。”
“可惜呐,我让你□逆云山庄的人都被发现了,最后一个都被赶了出来。”
烟岚眼神一凛,“你,杀了她们?”
“这个是自然,留着还有何用?”
“连老四你都杀,她不是你的心腹吗?”
“正因为如此,她知道的事太多了。”
“那我呢?我不也都知道。”
女子转头,“你可真聪明。”烟岚心里涌起一股恐惧,却已经太晚了,女人拔出尖刀,“你也知道的太多了。”
烟岚睁圆了眼,死死地看着她,从马背上倒了下去。
“不过,看在你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的份上,回皇城前,我会埋了你的。”
夜深了,屋外传来风声,兰枫死命地想挣开捆绑着自己的绳索,又渴又饿,在接近拂晓的时候,终于睡了过去。
半山来走上来两个女人,唉声叹气,“你说老大不是找死,这种活也敢接。”
“哎,她是老大,我们又什么办法。还是乖乖打柴吧,反正人她会去搞到手的。”
“马上就天亮了,这么短时间,找得到才有鬼。”
“你看,那里有个木屋,走了半天,去歇会吧。”
两个女人推开破败的屋门,面面相觑,“这是…”
“嘿,”其中一个一拉另一个,“你看这年岁,不是刚刚好?”
“好像是哎,长得也不错。”
“快,抬回去。看这次老大还说不说我们总是成事不足。”
第 44 章
“庄主的信。”
齐浪拽着她,“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有空理这些?”
“可是,这是宫里…”
“听我的,先压着,回头再说。”
“是。”那下人刚退下去,就见慕飞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进来,见到齐浪,只是摇头,“她还没醒?”
“没有,你们早上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打晕了她,都两个时辰了,她醒过来还不疯了?”
“我有什么办法,不这样,她真会把长乐寺给拆了,这可是亵渎神佛,她不怕报应,我还怕呢?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干的,没四五个人架住她,我也打不晕她。”
“找到了什么?”
“我们从长乐寺向外开始搜查,已经派出所有人马了,没找到主君,倒是发现长乐寺后山藏五石散的地方。”
“那个就交给官府吧。”
屋里发出了响声,云子轩睁开眼,摸了摸还疼痛的脑门,想起早上的事,直挺挺地坐起身。
“慕飞。”大吼声传来,慕飞身形一闪,“我先走了。”
云子轩推开房门,齐浪正站在外面,“她溜了?”
云子轩也不说话,只是站着,半晌,齐浪才担心地问道,“你,不出去?”
“阿浪,我这个妻主,一点都不合格,是不是?”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完,也不等齐浪回答,就穿过回廊向外走。
“你要还不合格,那我们都算是什么?”齐浪摇头苦笑。
兰枫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云子轩已经救了自己,再一看又不对,身上虽然捆绑松了,但是衣服还是那身衣服,泥迹也还在手上身上,要真是云子轩,肯定早给他擦干净了。那是谁?
他张了张嘴,还没出声,门被推开,“哎呀,你醒了。”
娇娇滴滴的声音,花枝招展的打扮,三十上下的红衣男子,“你是谁?”兰枫问道。
“红衣,叫我红衣就行。”
还真是名副其实,兰枫也不想管他红衣青衣,“有水吗?”
“当然,来,快喝。”兰枫接过水仰起头大口大口喝着,那男子满意地打量着他,“我说,既然来了我这楼里,我就会好好待你,只要你好好听话,该弹琴的时候就弹,该跳舞的时候就…”
“噗。”兰枫嘴里一口水全喷他身上,“弹琴,跳舞?什么?”
那男子起身闪躲,“我说你怎么一点教养没有,亏你那姐姐还说你是大家公子,家里落魄才不得已卖身。”
“等等,等等,什么卖身?”
红衣拿出一张卖身契,“看到了,白纸黑字,你姐姐五百两卖了你,从今开始,你就是我这楼里的小倌,名字吗,我还没想好。”
“五百两?”他就值这么少?
“红衣,你被她骗了。这样吧,你送我回家,倒时候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好不好?”
“你开什么玩笑,我还指着你赢了这次的春会,你不是琴棋书画样样都行吗?不然我晖芳楼的名声,还真得被人瞧不起了。”
“春会?这是哪里?”
“南州啊,一年一度的春会,你不会不知道吧?”
南州,怎么偏偏会是南州?
那红衣还在絮絮叨叨,兰枫抓着他的袖子,“红衣,你送我回屏溪城,真的,多少银子都可以。”
“屏溪城,你家?”红衣凉凉道。
“是,我家在逆云山庄,你送我回去。”
红衣一弹他额头,“我说,你接下来是不是还想说那庄主是我亲戚。”
“你怎么知道?额,她不是我亲戚,她是我妻主。”
那男子同情的看着他,“我说,我见过做梦的,不过做到你这地步的,我还真没见过。”
“我知道,身为红尘男子,哪个不想要个好归宿,不过你的胃口倒是大,直接把这天下首富给编排成你妻主了。”
兰枫脑子一蒙,天下首富?
红衣以为他想通了,温言劝道,“你啊,也别瞎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好好准备下,过几天的春会好好给我争口气。再说了,这春会上的大户小姐可多得是,说不定看上了你,你也就不用留在这里了。”
红衣出了门,叫了两个男子进来给他梳洗换衣服。
怎么办?南州城,可是她永远不会来的地方,他得想办法逃出去不可。
“兰枫,这是红衣给你送来的琴。”
“放那里吧。”兰枫有气无力道,坐在桌前,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戳着碗里的饭。好在那红衣一心指望他在春会上替他长脸,也没让他卖艺或是接客。
昨天和他说了自己的名字,他就让他继续用着,惹得兰枫欲哭无泪,难道他的名字就这么像个妓子?
琴棋书画,很抱歉,一窍不通。
“麻烦你帮我叫红衣过来。”
等到那永远一身红衣的男子进了门,兰枫一本正经道,“我要出门。”
“去干什么?”
“买东西啊,你不是想要我赢,那得准备很多。”
“你告诉我,我找人去。”
“不行,别人买的不合心意,得自己去。”
红衣最后还是答应他出门,叫了两个五大三粗的护卫跟在身后,自然是防止他逃跑的。
兰枫带着那两个人在南州城里乱转,一会买这个,一会买那个,一个时辰下来,两个护卫手里都拎满了东西。
“我说你买完了没有啊?”
“还没呢。”
兰枫乱蹿着街道,正见到一个大着肚子的清秀男子站在一个摊位前看绣花样,他也凑上去,“这是什么?”
那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宝宝的襁褓。”
“你快生了吗?”
“还没有,才五个月大。”
“我叫兰枫。”他突然没头没脑冒出来一句。
“乐正醨。”
身后两个女子正不耐烦地等着,东张西望。兰枫压低了声音,“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乐正醨一愣,兰枫塞了一张纸给他,“看好了没有?”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
“好了。”兰枫回身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
乐正醨正发着呆,身后传来女子淡淡的声音,“醨儿。”手里递上香软的糕团,她刚刚过去替他买核桃糕去了。
“夜,你看这个。”乐正醨把那张纸递到她面前。南宫夜接过看了一眼,“云绝,看上去,你得欠我个人情了。”
乐正醨不解地看着她,南宫夜揽住他,小心地扶着他,“我们先回去吧,我慢慢再告诉你。”
三天后,是南州城的大日子,一年一度的春会。兰枫被强迫戴上了面纱,坐着马车到了搭着台的地方。
“好好给我争口气。”红衣送他上台,大声道。
兰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丢脸就不错了,你还想要争气?下辈子吧。
红色的高台,底下是用碗口粗的竹竿搭起,密密集集地扎接起来,很是牢固,男子们都在后面的隔间内,几个一间,大多带着面纱。前面有一圈高台,雕花栏杆后面是琉璃小桌,是贵客的位置,其余人,则分站在左右前三面。
高台传来一阵骚乱,后台的男子并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是议论纷纷,就见几个负责的女人在高台上清了一大排位置出来,引一群人坐下,打头的是个冷着脸的白衣女子,身后跟着几个同样气度不凡的女人。
高台上也有认识的人,则是大惑不解,到底什么事需要逆云山庄庄主连带飞鹰阁阁主以及附近几大城池的当家同时出动?
兰二公子在隔间坐了一会,就站起身东看看西看看,对面一个男子看了他一眼,继续默不作声。兰枫隐约见到外面的人潮,唔,这么多人,要逃出去应该会很容易吧。
“你坐下吧,晃得我眼晕。”绯色翻领团袍,头上是飞云玉簪,带着半张面纱,露出一双高挑凤眼,那男子终于开口道。
兰枫还没说,坐在那男子旁边的一个凉凉地开口道,“这里不是你熏楼,人家想做什么好像还轮不到伊大花魁管。”
我和你说,这次春会的对象,是江南各大青楼选出的,其他你都不用管,最主要要注意的人就是两个,熏楼的伊臻,软玉阁的皎然,要是能把这两个给我压下去了,以后在晖芳楼,你什么时候想接,什么时候不想接,全都你自己决定。
红衣临走前还不停嘱咐,没想到这就是那位伊大花魁。不过兰枫觉得这位红衣脑筋也好不到哪里去,凭着那个卖他的女人一句话,就真相信他琴舞双绝,难怪晖芳楼一直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好吧,现在是不是该想想,一会上场该怎么办?直接落跑?好像不错,就是不知道万一被抓回去会怎么样。兰枫正在暗自打着算盘,门帘被掀开,一个女人拿着纸板,报道,“熏楼,伊臻。”
那男子站起身走了出去,旁边那个轻轻哼了一声。
趁着帘子还没放下,他看到那男子取下了面纱,底下传来喧哗。正当他视线转向高台上的时候,帘子又被放下。
第 45 章
“庄主心不在焉我可以理解,为什么慕大阁主也是这么一副表情?”江淮城刚调过来的当家,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捅了捅齐浪,问道。
话音刚落,台上那个穿着鹅黄色短褂,腰际带着长长金属腰链的男子突然左脚一拐,舞跳到一半,就摔了下去。左手腕压在腰链上,隐约印出了一个血印子。
有人来带他下去,刚走下台,就有一个侍从打扮的女人过来,“我家小姐有请。”
齐浪但笑不语,云无绪扫了一眼,慕飞冷冷道,“倒是好手段,和你家原来那个也有得一拼。”
云无绪转过头不理她,齐浪坐在两人中间,“我们来找主君的,你们两个歇停一下,行不行?”
“熏楼,伊臻。”报牌的女人高声道,那男子上了台。云子轩突然站起身,“你怎么了?”一晃而过,她动了动唇,没有说话,又坐了下来。
齐浪看着台上的男子,摸着下巴,“说起来,这个倒还真是不错。”
慕飞白了她一眼,“还收?小心收出事来。”
“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哎,算了。像你们这种连一个都搞不定的,是不会理解的。”
慕飞噤声不说话,那日云子轩借酒消愁,她本是陪她,没想到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到现在她也没弄清楚自己当晚到底是做了什么?反正,小红豆已经两天没理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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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臻回到后台,刚坐定,就有一个人过来,是他楼里的爹爹,喜滋滋地一把抓着他,“臻儿啊,这次你可是交好运了,猜猜谁看上你了?”
伊臻没什么大反应,浅浅问道:“是谁?”
“逆云山庄,齐副庄主。”
确实有个人如他预料的激动万分,却不是伊臻,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兰枫的动静给吓到了。
他抓着那中年男子的臂膀,“你说逆云山庄,她们在外面对不对,对不对,在哪里?”
那爹爹一愣,不知道他是发了什么疯,“去去去,一边呆着去,我跟我家臻儿说话,你掺和什么?”
兰枫也不再问他,就想出去,掀开门帘,刚走没几步,就被一个女人拦住,“这位公子,叫到牌才能出来,还请在后面等着。”
兰枫一指天上,“快看,好奇怪的大鸟啊。”那女人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公子,这种老招,你认为还有人会上当吗?”
兰枫又指着她后面,神色惊恐,“快躲开。”那女人正想说他怎么还用这招,一把长刀劈到了她身上。
刀是钝的,因为只是表演用的道具,那跳舞的男子没抓牢,飞了出来,又撞着柱角,折到了这边。虽然不至于受伤,被这么重重一击,也够她受的。趁着这空挡,兰枫拔腿就向外跑,冒冒失失地就冲到了台上。之前那男子刀脱了手,正发着愣,不知道该怎么圆场,见有人上来,又带着面纱,还以为是自家爹爹派来帮他圆场的。
“奴家下面为各位跳一支丝带舞,由我楼里一个兄弟助琴,以弥补之前的失误。”他盈盈行了一礼,回身拿丝带,琴一直摆在后面的木座上,他朝兰枫使了个眼色,还不去?
青楼的男子,大多都是会琴艺的,且不说好坏,而能来这春会的,都是个中好手,他自然以为不会有问题。
兰枫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琴,询问的眼神看着他,我弹?那你不是找死。
他走到那琴后面坐下,玩心一起,右手在那琴弦上划过,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那摆着姿势的男子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底下传来嬉笑声,那男子脸上一红,回头瞪了他一眼。
云子轩勾着唇角,慕飞很奇怪,“你…”话还没问,就见她站起身,双手撑着栏杆轻巧跃过,飞身就朝那台上去。
惊讶,不解,奇怪,一阵喧闹。云子轩在众人视线中走到那弹琴的男子身后坐下,几乎是圈抱着他,双手按上琴,一阵轻松跳跃的旋律倾泻而出。
前面的男子一听见,开始挥动丝带起舞,悠扬又俏皮的曲调,云子轩并不是很善于弹琴,她最擅长的乐器还是箫,不过在这场上也不算差了,加上乐曲很少见,听的人还是很陶醉。
一曲终了,叫好声不断,不过更多是起哄的,一个女子上场助琴,意欲何为,可想而知。
云子轩站起了身,报牌的女人小心翼翼地上前,这些高台上的女人,可都非富即贵,一定得小心侍候着,“小姐,这是…?”
云子轩懒得说什么,直接把兰枫抱起来就走,在哄闹声中回到了高台上。
报牌的女人连忙叫下一个,连连抹汗,今日的怪事还真是特别多。
兰枫除了面纱,坐在她腿上,“你不是不上南州的吗?”
“为了找你,谁还管这些?”云子轩双手环在他腰间,这些天的心惊胆颤痛彻心扉只有自己知道,吻了吻他的发际,心终于安稳地回到原处。
“我还在奇怪你发什么神经,原来是认了出来。”慕飞看着两个人,心里有些欣羡。
几人没有离开的意思,继续坐在那里,不过除了齐浪和其他几个兰枫还不认识的女人似乎有心情在看外,另外三个是明显地心不在焉。
“她们两个怎么了?”兰枫好奇问道。
云子轩双手开始在他身上翻着衣服,像是很不满意,“吵架了。”
等到春会结束,已经是那天傍晚的时候,齐浪还真把伊臻带了回来,兰枫很想跟她说,你就风流吧你,早晚后院起火。不过还没说话,一团红色迎了上来。
“兰枫啊,”红衣讨好笑道,“你还真有手段,什么不用做,就能被人看上了。不过这赎金,总…”
“怎么我带回自己的正君,还要给你赎金?”
红衣看着那女子,“这位,是…?”
“我妻主,你说我白日做梦那个。”
红衣一怔,正巧见到伊臻,“咦,怎么你也在这里,你爹爹不是说你被逆云山庄赎了?”说起来就气,和他斗了半辈子,总也比不过他。
这些人都是一起的,既然伊臻在这里,想必都是逆云山庄的人,他怔怔地问道,“那这位是?”
“我们庄主。”
庄主的正君?红衣看着离开一群人的背影,不就是逆云山庄的主君。天呐,原来他不是在做白日梦,是真的。
哼哼,回去就和那老家伙说,你那个不过是给副庄主收了,我这个可是嫁了庄主做正君,这下谁赢谁输,很明显了吧。
几天后,“一定要走吗?”
“可是,人家还没喝到红豆的喜酒。”
“以后可以补嘛。”
“好吧。”
云子轩等他上了马,回身对慕飞道,“你什么时候回飞鹰阁?”
“等成完亲,小红豆一直把这里当做家,我们还是在这里成完亲再回去。”她脸上带着喜气,眉眼间都像是透着红色。
“还有,无绪什么时候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慕飞点头,“自己小心。”
“知道。”
云子轩翻身上马,其实她也想喝完喜酒的,可是风少文的第三封信已经来催了,上西荒送亲的队伍下个月就要启程,她只得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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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急干什么?”
“你以为我为什么赶回来?”
风少文摇头,“朕还真不知道。”
“你…好,朕不和你一般见识。其实这写的还真不错,何必毁了去?”
云子轩一把抓过那几张纸,扫了一眼,也不细看,通通在手里捏成了碎屑。
“过几天,朕会封你做送亲的特使,陪同戚小将军一同前往西荒。”
“不是我家老二?”
“你家二妹是文官,不适合。”
“那我干吗要去掺和?”
“你猜十皇子这次去和亲的对象是谁?”
“哪个王女?”
风少文笑得诡异,“越思狂。”
云子轩微微偏过脸,眼神怀疑,“那个西荒第一名将?”
“很奇怪,是不是?和亲从来都是王族,这次却挑了一个将军。”
“确实。”
“子轩,朕登基时日尚短,可以相信的人不多,你就当帮朕这个忙。”
“你的几个心腹大将呢?”
“她们需要守在皇城,远去西荒也不合适。”
“就我这种闲人合适,是吧?”
风少文但笑不语。
“帮你其实也可以,反正我也想带我家小东西上西荒转转。不过嘛,只要你答应我件事。”
那晚子时,守卫禁宫的御林军惊异地发现一道白衣闪过,待得揉眼却又不复再见,还以为遇上了妖鬼。
风少文站在窗边摇头,“你就是宁可翻墙也不肯被召见,朕就这么不待见?”
番外 相思红豆(一)
“哥哥,我们去哪里?”
两个不到十岁的男孩,穿着褪了色的灰衣,背着脏乱的包袱,在瑟瑟秋风中蹒跚地前行。
“我们回去好不好?”
“小星,我们是被赶出来的,怎么可以再回去?”其中一个抚着另一个的脸蛋,一模一样的小脸上有着痛,却咬着牙,“哥哥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到那天晚上,他们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吃过东西,肚子发出了咕咕声,弟弟半趴在哥哥身上,两个人一起蜷缩在一家人家的后门口。
他很冷,也有些困,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一只手搭到了他肩上,他抬眼,看到一张绝色出尘的脸,“没有地方去吗?”
淡淡的声音,他点头。那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叫声姐姐,我带你回去。”
姐姐?他很惊讶,姐姐怎么会这么漂亮?“姐姐。”
那女子轻轻浅笑,“看到你们,就像以前的我。”
他叫醒弟弟,跟在她身后。
从那以后,他便是逆云山庄徐泽安的弟弟,他只叫做红豆,弟弟叫做糯米,至于曾经的名字,已经和他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