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闹够了没有!”三夫人的巴掌还未落下,便已经被北堂傲一脚踹到了一旁,“你怎么会如此恶毒?居然害死自己的孩子!”
“不,不是这样的,王爷,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啊!”三夫人哭着爬到北堂傲的身边,只是,北堂傲哪里还会听她说些什么。
一脚踹开,大喝一声,“来人啊!把这个妖妇拖下去斩了!”
“是!”从院子外进来两名侍卫,一左一右便将三夫人往院外拖出去。
“妹妹救我,妹妹救我!”北堂傲的绝情已经让三夫人望而却步,只能向馨瑶求助。
馨瑶实在不忍三夫人被斩,想起之前二人在此说说笑笑,终于开了口,“王爷…”
话未说完便被北堂傲打断,“谁敢求情与那妖妇同罪!”
三夫人挣扎的更厉害了,可是她的挣扎又如何能与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相比?
“王爷,听我解释啊!妹妹救我!妹妹救我!”三夫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再也听不见。
馨瑶重重的叹了口气,看也没看北堂傲一眼,转身朝着屋内走去,“我累了,王爷自便。”然后,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无力的倒在床上,被褥间还留有一些残存的余温。
这件事,到此就应该结束了吧…
馨瑶闭上眼,眼角留下两滴清泪,一滴是为了那个枉死的孩子,一滴是为了三夫人丧失了的善良。
脑袋越来越沉,馨瑶终于沉沉的睡去,再次睁开双眼,却看到床边围满了人。
“小姐,你可醒了!”兰儿见到馨瑶醒来,忍不住哭了出来,看着兰儿如此模样,馨瑶略带吃力的撑起身子,“怎么了?我又睡了多久?”
经过上次七天七夜的教训,馨瑶便知道自己这一次一定又睡了好长的时间。
“足足半个月。”北堂傲伸手抚上女人的额头,脸上有些焦急,“感觉怎么样?”
馨瑶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一次竟然睡了那么久,可是这一次似乎与之前并不一样,之前睡了七天七夜,她醒来时只觉得浑身有劲,可是这一次,却依旧是浑身无力。
看着满脸焦急的北堂傲,馨瑶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就是饿了。”
闻言,兰儿立即说道,“我这次有准备!”说着便去桌上取了些饭菜来,端到馨瑶面前,“你看,都是现煮的,趁热吃!”
097是战天齐??
馨瑶接过饭菜,“这半个月你每日都会准备?”
兰儿点了点头,“我怕小姐醒来会找东西吃…”说着,依旧没有忍住泪水。
馨瑶笑了笑,便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北堂傲忍不住说道,“慢点吃,别噎着。”
可是馨瑶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了所有的饭菜。
兰儿不由的问道,“小姐,您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睡那么久?”
馨瑶轻声笑着,语气里有些无奈,“我若是知道我怎么了,那就好了。”
兰儿还要说什么,却被北堂傲打断,“馨瑶刚醒,别让她太劳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闻言,兰儿与众人只得讪讪的退下。
待到房门被关上,屋内只剩下馨瑶与北堂傲,馨瑶才开了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让我做?”
闻言,北堂傲先是一愣,然后才无奈的一笑,“晴儿病了。”
心突然停顿了一拍,她不知道为何北堂傲会跟她说晴儿病了,她只知道,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了晴儿,那做不做都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很严重?”
北堂傲低着头,语气里有些焦急,“很严重,这世间只有一人能治得好。”
“战天赐?”若只有一人能治得好,那就一定是神医战天赐了。
果然,北堂傲点了点头。
“然后呢?我要做些什么?”自知逃不掉,馨瑶不如欣然接受。
“你也知道战天赐是白虎的人,况且我还杀了他的弟弟,白虎的军民更是对我恨之入骨!虽然白虎已经下了降书,实则是无奈之举…”
北堂傲不停的解释让馨瑶有些烦躁,于是打断了北堂傲的话,“这些我都知道,说重点。”
北堂傲抬起了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前段时日朱雀的君主给白虎去了书信,白虎回信来说,想要请战天赐来救晴儿的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只是要让你去白虎一个月。”
闻言,馨瑶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北堂傲,琉璃城是因我而灭的,他们恨你,自然也同样恨我…”
“我知道…”北堂傲的回答轻如蚊虫,馨瑶看着北堂傲,许久才开口,“就算我这次去,会被千刀万剐,你也不在意?”
“不会的!”闻言,北堂傲急忙说道,“皇兄已经写了书信过去,若是一个月之后你回来少一根毫毛的话,朱雀同青龙便会踏平白虎,他们已经没有战天齐了,不会冒险的!而且白虎也回信说绝对不会伤你一发一肤的!”
馨瑶忍不住一声冷笑,“原来你们早已交易好了,就算我说不去,你也会把我绑上马车的吧。”
北堂傲没有否认,“馨瑶,我发誓,一个月之后你便是我的王妃,从此之后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馨瑶笑的更厉害了,“一个王妃之位,你究竟能许几人?”
她记得,他早已把王妃之位许给冷月怜了吧。
看着女人如此的惨笑,北堂傲心如刀绞,他差点就忍耐不住要把女人抱进怀里的冲动,对女人说,不要去了,永远都不要离开…
只是,这个冲动还是被自己生生的按压下来。
笑够了,馨瑶这才说道,“何时出发?”
“你刚醒,先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出发也不迟。”北堂傲轻声说道,馨瑶却不屑一顾,“看你的样子是巴不得我现在就出发吧!罢了,反正我在这也呆不下去,或许去了白虎更加好些!”说罢,唤进了守在屋外的兰儿,在北堂傲的眼皮子低下随便收拾了几件衣物,然后才对着北堂傲说道,“我随时都可以走。”
“你还是休息一日再说吧1”听得出来,北堂傲此刻很内疚,可是就算他在内疚,说出来的话也不过是休息一日再走,而不是不要走。
“不用了,我想早点离开。”
北堂傲还想说什么,却听到莫在屋外禀报,“王爷,马车准备好了。”
馨瑶不由的冷笑一声,嘴上说着那样客套的话,可是却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再也不理会北堂傲,馨瑶开了门,径自离开。
既然馨瑶要走,兰儿自然是要跟上,王府外除了那一辆马车,还有上百的将士,许是负责馨瑶这一路的安全。
不过换句话来说,也是负责一路的看守,要是馨瑶半路逃跑了,那北堂傲的晴儿不就危险了吗?
两种可能性,馨瑶却偏偏想到了后面那种,于是冷哼一声,便在兰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队伍开始动起来,一前一后将马车护在中间,然后便浩浩荡荡的向着白虎出发。
书房内,北堂傲负手而立,莫推门而入,对北堂傲行了一个礼,“王爷,队伍已经出发了。”
“暗卫队呢?”低沉的嗓音传来,似是有道不尽的苦。
莫心里了然,不多言,只是恭敬的回答着北堂傲,“也已经跟着队伍出发了。”
“去了多少人?”
“暗卫队总人数的一半。”
“把剩下的那一半也派去。”
闻言,莫却不再恭敬的听命,“王爷,暗卫队是您亲手训练出来的,个个以一敌百,派一半去已经足够保护馨瑶姑娘的安全了。”
“本王要的不是足够,是万无一失!”北堂傲深深的叹了口气,“本王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若是将剩下的暗卫队都派出去,那谁来保护王爷?”莫还是不赞成北堂傲的想法,若是将所有的暗卫队都调遣出去,太冒险了!
“她比我更需要保护…是我将她推到悬崖边上,我一定要护她周全!”
“可是…”
“好了!就按本王说的去做!”北堂傲心意已决,莫知道自己也劝不了他,于是只好听命退下。
去往青龙与白虎交接的边境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北堂傲每天都会收到暗卫队送来的书信,上面无非是馨瑶昨日吃了什么,何时睡的,又是何时起的,心情好不好,身体有无异样…
书信大约每日午时之前送达,于是每日北堂傲去完早朝便呆在书房内等待着暗卫队将书信送来。
可是今日,一直等到了傍晚,书信还未送到。
北堂傲坐于书桌前,不耐的敲打着桌案,心里不安定感觉越来越强烈。
“莫!”北堂傲一唤,莫便推门而入。
“速度去查查,为何今日送信之人还未到达!”
莫应声退下,北堂傲不由的紧皱起双眉,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应该没事的,他的暗卫队全数在那,馨瑶绝对不会出事的。
在书房内又静坐了两个时辰,不是北堂傲不心急,其实他早就想要冲出屋去寻找那送信人的下落,只是他怕,他前脚刚走,送信人便将信送来了。
只是,强耐着心的等待没有等来送信人,只等来了莫。
“王爷,不好了!”莫一冲进书房便大喝一声。
北堂傲慢慢的闭上双眼,最担心的终于还是发生了吗?
深深叹了一口气,北堂傲睁开眼问道,“出了何事?”
“回王爷,昨日上午,护送队伍在边境将馨瑶姑娘的马车交给白虎的人,可是马车进入白虎境内后便不知所踪,而派去跟随的暗卫队也遭到了狂风的袭击,根本无法睁开眼,待到能看清事物的时候,只看到原本同在马车内的兰儿晕倒在地。”莫如实的禀报,言语里藏不住的担忧。
闻言,北堂傲愁眉更浓。
他的暗卫队一向行踪隐秘,跟了这一路就连护送馨瑶的将士都未曾发现,可是,究竟是谁能发现他亲手训练队伍,还成功的拜托了他的暗卫队!
闭上眼,脑海中不禁浮现一个人影。
双眼突然睁开,那颗原本狂跳不安的心一下子漏跳了好几拍。
第一次,北堂傲知道原来他也会害怕…
在这个世上,能有那本领的,便是那个已经死了的人…战天齐!
只是,会是他吗?想起当日那士兵呈上来的头颅,面目模糊,难道那根本就不是战天齐?!
如果战天齐还活着,那么他会如何对待馨瑶?是用尽一切方法折磨一个奸细,还是百般疼爱,带她一步步远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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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晃动的马车让馨瑶在马车内到处乱撞。
一个时辰之前被交到白虎的人受伤,这种极刑就已经开始了。
原本还有兰儿两人可以互相扶持些,可是进屋白虎的边境没多久兰儿便被甩下了马车,任凭自己如何呼喊,那车夫就是不停下来。还驾驶的更快,让自己喊都喊不出来。
晃了一个时辰,原本就有些无力的身体更加使不上劲儿,馨瑶躺在马车内,随着马车不断的颠簸,“混蛋,居然这么折磨你姑奶奶,有种就不要把车停下来,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
尽管马车停下之后等待馨瑶的还不知道是另外一种什么极刑,但馨瑶还是嘴贱的骂道。
或许是那车夫听到了馨瑶的咒骂,马车渐渐慢了下来,馨瑶艰难的爬起,趴在车窗边就开始昏天暗地的呕吐了起来。
“没事吧,喝点水。”一个羊皮水袋递到馨瑶面前,馨瑶接过,喝了一口,总算是觉得好了些。
098是战天齐!!
“还好吗?”男子继续问道,轻抚馨瑶的背部,馨瑶趴在车窗上,迎着徐徐的风,那眩晕的感觉慢慢褪去,“嗯,好多了。”
男子轻笑,“我可从来不知道你居然会晕车!”
听到男子的声音,有些清醒的馨瑶忽然浑身一怔,竟是不敢回头。
“怎么了?是不是又难受了?”身后男子焦急的问道,却没有得到女人的任何回应,一时着急便将女人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哪里难受?”
看到男人的面容,馨瑶竟是再也移不开双眼,
伸手抚上男子的面容,那温热的体温,柔软的触感,使得馨瑶终于泪如雨下,“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那个头颅就是你!呜呜呜呜…”
战天齐急忙拭去女人脸上的泪水,“别哭啊,我这不是没死呢嘛!”
“呜呜呜呜…啊啊啊…”低声的哭泣因为战天齐的安慰变成嚎啕大哭,战天齐没有办法只能将女人抱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连你也骗了。”
自从战天齐死后,馨瑶就将对战天齐所有的悲伤与愧疚统统放进心里,甚至强迫自己不去提起他的名字,可是今日,原本以为早已魂归故里的人竟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是委屈也好,是高兴也罢,馨瑶需要好好的发泄一场。
哭的累了,再加上原本就有些不适,馨瑶靠在战天齐的肩膀上,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馨瑶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醒了?”战天齐问道,馨瑶揉了揉双眼,疑惑的问着,“到哪了?”
战天齐打开车帘,“来,我带你见一个人。”说着,便搀扶着馨瑶下了车。
看着面前的男子,馨瑶不由的露出高兴的笑脸,“天赐哥!”
战天赐微微笑道,“一路幸苦,来,先进屋休息吧!”
馨瑶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进入城里,而马车所停的地方是一处大宅前。
“战府。天齐哥,这是你的府邸吗?”馨瑶问道,随着战天齐与战天赐一同进了府内。
战天齐一笑,“不是,我的是将军府,这是我哥的。”
是了,战天齐是大将军,自然住将军府了。
“怎么?不是天齐的府邸就不住了?”战天赐打趣道,馨瑶连忙否认,“不是啊,我在想这里如果是天齐哥的府邸我就不住了!”
“啊?为什么?”战天齐有些无辜的问道,却听到馨瑶理直气壮的回答,“谁让你骗我!”
一句回答,让战天齐暗暗叫苦,却让战天赐哈哈大笑。
战天赐的府邸很别致,并没有多少豪气,却能让人觉得舒服,在桌前坐下,婢女端来了茶水,却不见馨瑶喝上一口。
’“怎么了?难不成嫌弃我这不是贡品?”战天赐打趣道,馨瑶撇了撇嘴,“不是啦,我比较爱喝菊花茶。”
“你倒是会喝!”战天赐笑道,便命人去换了茶。
馨瑶一笑,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天齐哥,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堂傲不是说放你一马了吗?为何后来又出现一个人头说是你?”
战天齐微微一笑,“北堂傲的确是放了我们一马,事实上我跟我哥还有小五都已经逃离了琉璃城,可是后来,突然有官兵追上将我们包围了起来。”
馨瑶不由的皱了眉,“一定是北堂傲后悔了!小人!”
战天齐却不赞同馨瑶的说法,“战天齐如此高傲自负的人,怎会做那小人之事,我想那些官兵一定是别人派来的。”
“别人?是谁?”馨瑶有些不解,却听到战天赐说道,“冷月怜。”
闻言,馨瑶似乎有些明白了,“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是她!那个贱人一直就是阴险狡诈!”害她还一直误会的北堂傲,真是善哉善哉!
“哼哼,还好你们都逃出来了!不然我一定去把那贱人千刀万剐!”馨瑶恨恨的说道,忽然发现似乎少了一个人,便问道,“咦,小五呢?”
话一出口,战天齐跟战天赐就沉默了。
“怎,怎么了?”馨瑶也感受到了不祥,只听战天赐说道,“我们当时被官兵追捕,敌众我寡,天齐又受了重伤…”
说到这,战天赐似乎是说不下去了,战天齐只好接过,“所以小五就强行将我的衣服脱下穿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将官兵引开,然后用匕首划烂了自己的面容,当着那些官兵的面,自尽了。”
听到这,馨瑶已经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一个女子,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将自己的面孔划成那副德行…
“也是那些官兵急于立功,并未仔细检查小五的尸体,否则一旦知道小五是女儿身,我跟我哥也就逃不掉了。”战天齐说着,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在后来北堂傲回京城之后我去琉璃城将小五的头颅偷了出来,否则她死无全尸,叫我情何以堪!”
战天齐说着,也留下了两滴泪,为了那个为保护自己而失了性命的女子,为了那个刚烈勇敢的女子。
战天赐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战天齐的肩膀,“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再自责也没用。”
闻言,战天齐点了点头,终于重新提起的精神。
正在此时,婢女端来了菊花茶放到馨瑶面前,馨瑶拭去脸上的泪水,举起茶杯说道,“来,我们以茶代酒,敬小五一杯!”
“好!”战天齐与战天赐同时拿起茶杯,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菊花茶入喉,馨瑶却觉得难以下咽,不由的皱起了眉。
“怎么了?”战天赐关切的问道,馨瑶撇了撇嘴,“这菊花茶的味道好怪!”
“是吗?”战天赐似是不信,上前喝了一口馨瑶的菊花茶,“不怪啊,菊花茶就是这个味道啊!”
战天齐也不信般的喝了一口,然后非常赞同战天赐的观点,说道,“一点也不怪啊,入口清香,这是上号的菊花茶呢!”
“是吗?可是我在北堂傲的王府喝的菊花茶不是这种味道啊!”馨瑶有些无辜的说道,北堂傲给她的菊花茶虽然也是这般清香,却还带了些单单的甜味,可是眼前的菊花茶虽然也有甜味,但那是一种甘甜,绝不是北堂傲的那一种。
闻言,战天赐有些疑惑了,菊花茶不是清香甘甜的味道还能是什么味道?于是伸手搭上了馨瑶的脉搏。
眉头微微皱起,战天赐忍不住一身怒喝!“这个冷月怜!居然把这药下在你身上!”
“怎么了?”战天齐焦急的问道,战天赐冷哼一声,“当初她寻我拿一种药,说是她新买的一匹马野性太大,想要那马安静些,于是我便把宁心给了她,我还特地嘱咐过她,这药虽然能使人或者动物安静,但却不能常用,否则久而久之人体便会被药性侵蚀!没想到她却把它用在了你身上!”
闻言,馨瑶却是坐到了凳子上,“不是冷月怜干得吧,我的那些菊花茶全都是从北堂傲那拿的。”
“可是这药若不是冷月怜给北堂傲的,北堂傲又怎会有?”战天赐气愤的说道,忽又想起一人,“对了,孔亮呢?我不是让他好生照顾你?他难道没有发现你的异常?”
馨瑶大吃一惊,“孔亮是你的人?!”
战天赐点了点头,于是馨瑶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那日我明明没有看见土匪去追杀孔亮,可是北堂傲却告诉我孔亮是被土匪追杀而死的,我甚至连他的尸体都没见到!一定是北堂傲发现了孔亮与你的关系!”
战天齐不由的一声叹,“北堂傲果然不一般…”
战天赐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递给馨瑶,馨瑶接过,不由的笑道,“又是解百毒的?”
想起当初自己初见战天赐时,战天赐见看出她中了毒,然后给了她一颗药丸。
“对,快点吃了!”战天赐也被馨瑶感染,不由的笑了起来。
馨瑶吞下药丸,却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喂,天赐哥,你的药丸不会过期了吧?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解毒的又不是中毒的,你想要什么反应?”
馨瑶嘿嘿一笑,却忽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啊!我把兰儿给忘了!”馨瑶突然大喝一声,吓的战天赐跟战天齐都不由的一愣。
战天齐不由的问道,“兰儿?是不是那个与你同车的女子?”
“是啊是啊,就是被甩下马车的那个…”该死的!她居然把兰儿给忘记了!
闻言,战天齐却是一笑,“好啦,不要着急,北堂傲的暗卫队会照顾她的。”
馨瑶不解,“这跟北堂傲的暗卫队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啊?北堂傲的暗卫队从你离开王府开始便一直躲在暗处保护你,每天还把你的行踪都记录下来报告给北堂傲。当初青龙的皇帝答应把你送来交换我哥去给朱雀的一个将军夫人治病的时候我还以为北堂傲对你也不过如此,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将自己暗卫队的所有人都派出来保护你,看来他对你还是挺关心的!”战天齐笑着说道,却看到馨瑶的脸色越来越阴郁,“原来他不只找了一百多的士兵看守我,还暗中派人盯着我,就怕我路上溜走害了他老相好的命!”
“老相好?”这一回轮到战天赐与战天齐不解了,馨瑶恨恨了一句,“算了,不提也罢,也还好我来了,不然怎么会知道这样一个惊天动地的好消息!哈哈!”
女人的喜怒无常让战天赐跟战天齐着实领教了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
于是,也只好跟着馨瑶一起笑了笑。
馨瑶在战天赐兄弟二人的招待下好吃好睡,第二日,兄弟二人还带她去湖上泛舟,听曲儿。可是馨瑶却不知道,在她正玩的高兴的时候,远在青龙京城的北堂傲却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失了阵脚!
先是进了皇宫,将正在与后宫嫔妃打打闹闹的北堂离揪了出来,命他亲笔写了封书信八百里加急送往白虎,信上的内容无非是馨瑶若是有什么好歹,青龙一定举兵进犯之类的。
然后命令还未收到回城命令的暗卫队继续潜入白虎城寻找馨瑶的踪迹。
只是,除了能做这些,北堂傲依旧毫无办法。
一颗心似乎无形之中被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似乎只要再用点力,心脏便会在那只手中破碎。
“王爷,累了一日了,先吃点东西吧。”冷月怜端来了一些饭菜,看着满脸疲惫的北堂傲,心里丝丝的翻着疼。
看了眼饭菜,北堂傲无力的摇了摇头,“本王不饿,拿下去吧。”
“王爷,您从昨晚开始就滴水未进…”冷月怜还想劝说,却被北堂傲大声一喝,“本王说了不饿你听不清吗?给本王滚出去!”
冷月怜被吓的一愣,迅速的带着下人离开。
心中的所有的情绪似乎都被那一声怒喝引开,北堂傲无力的跌坐在桌案前的凳子上,望着屋顶,从未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没用。
如果能给他再选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不会让馨瑶去冒这个险,就算晴儿会死,他也不要失去馨瑶的消息。
一个月以来,每日暗卫队送来的书信似乎就是北堂傲生命的源泉,而此刻,源泉被人截断了,北堂傲觉得自己的生命都在慢慢的消失…
莫敲了敲书房的门,没有得到回应便推门而入。
“如何了?”北堂傲有气无力的问道,这一日一夜,他已经问了无数遍这句话。
“只发现了兰儿被丢弃在路旁,馨瑶姑娘还是没有踪迹。”莫轻声的回着话,他完全理解此刻北堂傲的心情。
“再探!”北堂傲轻声说道,莫却没有退下,“王爷,您已经一日一夜没有吃东西了…”
“我吃不下…”北堂傲对莫自称我,只有在北堂傲最脆弱的时候,北堂傲才会对莫自称我,就像当年,晴儿郡主远嫁朱雀时。
“王爷,你若不好好保重身体,又如何有更多的精力去寻馨瑶姑娘?馨瑶姑娘需要你啊!”莫知道,此刻只怕这时间只有馨瑶一人才能劝得了北堂傲。
终于,桌案前的男子轻声的一叹,“那就去拿些吃食来吧。”
莫领命退下。
馨瑶,我错了,你一定要等着,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把你带回来!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