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金蝉脱壳》的拍摄终于进入了尾声，然后一连好多天拍摄城市都在下雨，堪比国内梅雨季时候的雨量和频率。
江盼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还有了衣服比平时重了不少的错觉。
晚上和男人打电话的时候，她跟他抱怨这边的天气，“昀昀，这个城市简直了，竟然有加强版的梅雨季，天天就知道下雨，都下了整整两周了。我现在每天一出门都感觉自己都是湿的。”
她说完，对话那端的人没有立刻应声，江盼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似乎加重了点。
隔了几秒，她听到男人被电流衬得性感又沙哑的嗓音：“哪里湿了？”
江盼听多了两人缠绵时候他在自己耳边用这种嗓音说的情话，脸颊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你能不能正经点，我认真地跟你说话呢。”
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我也是认真地问你呢，老婆，哪里…”
江盼“啪”的一下抬起手捂住脸，忙不迭地打断他：“你你你…你别说了啊，你再说我挂电话了。”
《金蝉脱壳》这部电影杀青之后，天气开始放晴，然后江盼就感冒了，她都快被这个跟她不合的城市气笑了，她准备留在这里休息一周，养养病看看风景再回去。
毕竟这边临海，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再加上没有国内那么多人，整座城市氛围安静而祥和。
尽管前一天晚上孟旭刚给她打电话，告诉她，金玉兰奖的颁奖典礼就在她电影杀青后第三天，不出意外，她肯定能拿到两项奖项。
她原本想喊周庭昀帮她去领奖的，但是一想到《恋爱蜜糖》第一期播出后，男人忽然之间涨了不少劝他赶紧分手的粉丝，江盼又不是很想让他出现在媒体镜头里面了。
最后她还是找了林萱帮她去领。
国内颁奖那天晚上，江盼这里是白天，她待在酒店里，和林萱视频通话，看林萱实时在线给她讲解颁奖进程。
快要宣布最佳女主角奖的时候，江盼听到敲门声，戴着耳机起身去开门。
一拉开门，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两双眼眸同时亮了起来。
江盼舔了舔唇，刚想扑上去，冷不丁地想到还和林萱通着视频电话，她顿了顿，“萱萱，外卖来了，我先吃个饭，待会再跟你聊哈。”
说罢，她挂掉通话，弯着唇看向周庭昀：“你怎么来了？”
周庭昀走进来，关上门，直接将江盼抱了起来：“想我吗，老婆？”
江盼双手箍着男人的脖颈，点头笑道：“你猜？”
男人近似粗暴地将她丢到床上，他抬步走到窗台前，拉下了窗帘，声音无波无澜，带着点薄凉：“我看一点都不想。宁愿一个人呆在这里，也不肯回家。”
拉完窗帘，屋内顿时变得昏暗，江盼看到男人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她正要顺着男人的意讲几句想念的话。
脑海里草稿还没有打好，男人就走到了她身边，二话不说就将她的裙子推了上去，然后将她身上剩下唯一的布料扯了下去。
江盼想到自己的感冒还没完全好，刚想翻个身躲到床角，结果身体一翻过去，腰就被男人按住。
她的脑袋埋在被单里，声音闷闷的：“我还有点感冒，你想被传染吗？”
周庭昀没有回答，他解开皮带，倾身覆下来，手指在江盼腿间蹭了下，触到黏腻的液体，嗓音愈加沙哑，像是海浪里裹着的沙砾：“是挺湿的。”
江盼：“…”
第56章 小包子番外
第二年春, 由江盼主演并获得了国际金影奖的影片《金蝉脱壳》在国内首映，去年年底的时候，江盼也凭借这部影片斩获了国内外好几个电影节的最佳女主角奖。
此时正值春节黄金周，每天前来电影院观影的人群络绎不绝，《金蝉脱壳》的单日票房和总票房遥遥领先于其他贺岁档影片。
江盼原本打算在上映第一天就去影院观看自己演的电影，但是奈何她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再加上这段时间她没什么胃口，每天都吐得死去活来的，实在不敢也不太想出门。
过了几天，身体好了一些的时候, 她在周·保姆兼班主任·庭昀的陪同下，一起去了电影院。
两人虽然都化了妆、戴了口罩和帽子, 但他们俩的外貌和气质摆在那里, 还是一进影院就被眼尖的粉丝认出来了。
粉丝们知道她怀着孕，没有上前索要签名合照什么的, 自发自觉地走在两人身侧帮他们掩饰进了场。
江盼今天依旧没有什么胃口，早上到现在只喝了半碗粥，还是上半层的汤水, 下半层粘稠的米粒她也没吃几个。
自从江盼去医院查出来怀孕, 她和周庭昀就搬到了周父之前准备好的别墅里居住, 由婆婆和家里阿姨一同照顾着。
周庭昀和蔡玉两人都担心江盼再这么下去，不仅她肚子里的孩子营养会不够，就连大人的自身营养也会供给不足。
家里的阿姨做的饭菜江盼吃不下，蔡玉就催着周父和周庭昀去外面找了五个会不同地方佳肴的专业厨师回来, 每天换着花样给江盼做各种吃食。
结果一周过去了，江盼胃口没有变好，人还是那么瘦，家里的两个男人倒是都长胖了一点，尤其是周父的三层下巴已经很明显了。
蔡玉气的不轻，上午出门前，她让阿姨用保温桶装了大半桶清淡点的骨头汤，塞到周庭昀手上，并且嘱咐他：“多哄哄你老婆，看着她多喝一点，你们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这个保温桶是空的。”
顿了顿，蔡玉又看了眼儿子：“还有你，不许偷喝。”
周庭昀：“…”
江盼在一旁心虚地笑，整整一周，蔡玉已经给她弄了七八种补汤了，她基本都喝不下，于是最后她只好威逼利诱周庭昀帮她喝。
久而久之，她也发现她家男人好像长肉了。
现在靠在他身上没有以前那么硌人了。
*
电影才放了二十分钟，蔡玉已经给周庭昀发了十几条短信了，一直在问江盼喝完汤没，带过去的蛋糕吃了没，吃不下先吃点酸的开一开胃，然后就有胃口了。
江盼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影，她右手边摆了一桶爆米花，手上时不时地抓一颗爆米花放进嘴里。
二十分钟过去，她已经吃了小半桶了。
尽管这部电影是她自己主演的，但是过去时间太久剧情她都忘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后期精美的特效，她也被这剧情吸引进去了，抬手还想抓爆米花吃，却摸了一个空。
她扭头看过去，发现男人将她的爆米花挪到了他左手边的空位上。
而他正垂着眼眸，凉兮兮地盯着她。
两人虽然没有包场，但是周庭昀买了后面整整四排的座位，所以他们俩附近没有人。
江盼咽了咽口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干嘛？？”
周庭昀眯了下眼眸，将保温桶递到江盼右手边，低哄道：“老婆，乖，先把汤喝了。喝完给你吃。”
江盼果断地摇了摇头：“我没有胃口，你喝吧。”
周庭昀：“…”
他抬手掐了掐江盼的脸颊，近乎咬牙切齿地开口：“你刚刚看起来可不像没有胃口的样子。”
江盼眼睛盯着电影屏幕，嘴里振振有词：“因为我刚刚全神贯注看着电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吃东西，你现在提醒了我，让我意识到我要吃东西，我的神经就开始紧绷起来，然后我就没胃口了。”
周庭昀“呵”了一声，还没说什么，江盼突然抬手捂住他的嘴巴，“老公，你别说了，再说我又想吐了。”
周庭昀没好气地拿开她的手，低低地哼了声：“…江盼，你是不是想被收拾？”
江盼蹙了蹙眉，虽然没说话，脸上的神情却写满了“你简直是负心汉”“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欺负我”“你就说你是不是禽兽是不是禽兽”。
周庭昀太过了解江盼，以至于一眼读出了她的心思。
“…”
*
江盼怀孕四个月的时候，蔡玉带她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后，蔡玉脸上的笑容就再也没消得下去。
她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了还在公司赚奶粉钱的周庭昀，“儿子，医生说了，你媳妇儿很有可能怀的是龙凤胎！不行，过两天我得去寺里拜拜，千万保佑我们盼盼，把我们周家的宝贝孙子孙女健健康康地生下来！”
没给周庭昀说话的机会，蔡玉把电话挂了，挨个给周父还有她的那帮姐妹们都打了电话过去。
江盼坐在车上，安静地听着蔡玉和她的姐妹们各种夸她，夸她厉害，夸她漂亮，夸她演技好。
她隐隐觉得，蔡玉和她的姐妹团好像都是她的妈妈粉。
看她的目光就和她的忠实粉丝一模一样，就连聊天内容都和粉丝们相差无几。
离预产期还有十天的时候，江盼就提前进了私人医院待产，周庭昀放了手头的工作，每天都待在医院二十四小时守着江盼。
江盼生产那天，周父和蔡玉一早就过来了，两人看起来要比马上当爸爸的周庭昀紧张多了。
蔡玉瞪了一眼自家儿子：“你媳妇儿马上就要生产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急？”
周庭昀觉得有些好笑，反问道：“谁跟你们说我不急？”
其实他比谁都急，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他慌了，他媳妇儿怎么办？
蔡玉叹了一口气，死死地抓着周父的手，试图转移注意力：“你说我们孙子孙女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好？”
周父早就想好了宝宝们的大名，男孩就叫周弈航，女孩叫江仲薇，小名就随这对新晋父母的便了。
他刚想回蔡玉的话，护士过来通知他们江盼要进手术室了。
那一瞬间，蔡玉看到自家儿子的手轻轻地抖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躺在床上的江盼也看到了，她抬手握住周庭昀小拇指，轻轻地晃了晃，她弯了弯唇，“昀昀，别怕，不会有事的。”
周庭昀默了几秒，漆黑的眸子里情绪翻滚不歇。
他俯下身，在江盼额头上亲了一口，低声回道：“嗯，我知道。”
江盼又捏了捏他的脸颊，“快，笑一个。”
周庭昀轻轻地勾了勾唇，反握住她的手，嗓音低柔而缱绻，尾音绵长：“老婆，我爱你。”
江盼眼角泛红，杏眸湿漉漉的，她吸了吸鼻子：“我也知道。”
一旁的护士和医生们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有些哭笑不得，有个护士是江盼的铁杆粉丝，见状，拍着胸脯大言不惭道：“周教授，你放心，就算我有事我都不会让盼宝和奶包出事。”
江盼笑了笑：“谢谢你。”
护士摆了摆手：“没事，盼宝，你走前记得给我一张签名照就行了。”
话音未落，在场的其他护士纷纷跟着说道：“我也要！我也要！”
给江盼接产的医生是这个医院的副院长，四十多岁了，不追星，闻言，瞪了一眼护士们：“给我好好工作。”
经过护士们这么一打趣，紧张的气氛消退了点。
江盼生产过程还算顺利，两个小家伙都没怎么折腾她，从进手术室到出手术室一共花了五个多小时。
一出手术室，江盼就看到了守在外面的周庭昀。
他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先替她擦了擦额角和鼻翼上的汗水，又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手，声音很轻很低：“疼吗？”
江盼摇头：“我刚刚灵光一现，想了两个名字，周大宝和江小可。”
周庭昀愣了几秒之后，点头：“好，就叫周大宝和江小可。”
江盼有气无力地斜他一眼：“我只是给他们俩想了一个小名，大名还是让爸起吧。你别守着我啊，你快去看看我们的孩子啊。”
蔡玉和周父一人抱了一个孩子，正笑得合不拢嘴。
蔡玉一会看自己手上的，一会看周父手上的，“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看。”
周父眼皮跳了跳：“你哪里看出来好看的？”
周庭昀从周父手上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唇角不自觉地弯起。
蔡玉盯着怀里孩子皱巴巴的小脸，笑道：“这五官跟我们盼盼长得多像啊，长大了说不定比盼盼还漂亮。”
说罢，蔡玉这才想起来将孩子抱给江盼看看，“盼盼，能抱得动吗？”
江盼点了点头，坐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接过来，杏眸里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小可，我是你妈妈。”
周庭昀低头在孩子脸颊上亲了一口，看向江盼：“你抱的那个是哥哥，应该是大宝。”
江盼：“…”
第57章 小包子番外
蔡玉十分嫌弃周父给大宝和小可想的大名, 觉得既普通又不好听，给孩子们上户口前，她和江盼商量了一下，特地找了当地最有名的算命先生，想让他给两个孩子取两个吉利的名字。
算命先生已经年过六旬，要了大宝和小可的生辰八字之后，闭着眼睛，掐着手指神神道道地算了好半天。
蔡玉在一旁坐着，看着算命先生脑袋时不时地点一下，看上去跟个正在打盹的人一样。
要不是算命先生嘴唇蠕动着正在默念些什么词, 蔡玉真以为他要睡着了。
就在蔡玉自己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的时候，算命先生“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他拿起一旁的毛笔, 沾了墨水，在摊开的镶了金边的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名字。
——周星言和江珊。
蔡玉读了一遍, 觉得甚是顺口，心满意足地道了谢，付了钱坐车回去。
一回到家, 她刚想去江盼和周庭昀的房间告诉孩子他妈算命先生取的新名字, 刚走到两人房间门口, 周庭昀就从房间走了出来拦住了她，“妈。”
蔡雨点了点头，问道：“你媳妇儿呢？”
周庭昀眸光闪了一下，面不改色地说道：“她喝了点汤已经睡着了。”
蔡玉直觉哪里不对劲, 想到她出门的时候江盼脸上呼之欲出的期待和兴奋，她蹙了蹙眉：“盼盼是不是洗澡了？”
周庭昀顿了顿，淡淡地点了点头。
蔡玉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自家儿子，轻声嗔怒道：“我说你们两个刚刚怎么一直催着我出门呢，果然是想支开我！我不让她洗澡也是为了你媳妇儿身体好。你倒好，不听我的话帮我好好看着她，还一个劲地纵容她。她怀孕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惯着她，我看以后她有什么问题她是怪你还是怪她自己。”
周庭昀有些无奈，他抬手揽住蔡玉的肩膀，带着她往客厅走，将人按在沙发上坐下来，给她倒了杯温水：“我问过医生，只要不受凉，不会有事的。妈，你放心吧。”
蔡玉有些受宠若惊，自打儿子记事起，他从没有和自己这么亲近过，现在这小子自己当爸爸了，倒是体贴了不少。
她喝了两口水，不打算和他计较了，又想到孙子孙女，忙站起身来，“行了，我去婴儿房看看我的宝贝孙子孙女。”
周庭昀陪蔡玉一起去看了眼大宝和小可，两个小软包还在睡着，白嘟嘟的小脸比刚出生那会儿长开了一些，圆圆的可爱极了，看得人心都萌化了。
大奶包可能是遗传了他们妈妈，这两周吃完了就睡，睡完了就吃，没怎么吵闹过，带起来省心的很。
小奶包就不一样了，饿了也哭，饱了也哭，看不见哥哥也哭，随时随地只要一开心了小嘴一扁就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她偶尔赖在江盼怀里的时候倒是会好些，到月嫂怀里哭得可太厉害了。
周庭昀看完孩子回了房间发现江盼已经醒了，拿着他的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连他开门的声音都没听到。
他勾了勾唇，缓缓抬步走过去：“老婆，醒了？”
江盼抓了抓睡了一觉蓬松得炸开的头发，懒洋洋地抬起手捂住嘴打了一个哈欠，杏眼蒙着水雾，朦朦胧胧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没有，我再睡会儿。”
周庭昀在床边坐下来，俯身在江盼额头上亲了一口，唇贴着她的肌肤没有移开，“刚刚在看什么呢？”
江盼身体慢慢往下滑落，整个人都藏在了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周庭昀蹙了蹙眉：“什么噩梦？”
江盼猛地掀开了被单，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梦见我在家里睡觉，睡得好好的时候，一顶绿帽砸了下来，然后我就被砸醒了。”
周庭昀：“…”
顿了几秒，他抬手揉了揉江盼的头发，低低笑道：“怎么会做这种梦？”
江盼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瞪着周庭昀，瞪了一会儿，她被气笑了，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不是又打算回B大任教？”
周庭昀想到江盼刚刚翻自己手机，应该是看到他和院长的聊天记录了，他笑了一下：“不是为了教书回去的，国家有个新的科研项目，正好是我之前研究的方向，院长就想让我回去指导一下。”
江盼想到B大还有个一直觊觎着她家男人的蒋青青，抿了一下唇角，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要是敢绿我，我就带着儿子和女儿离家出走。”
周庭昀手轻轻地挠了一下江盼的腰，又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嗓音微哑低沉：“不给我留一个？”
江盼往旁边躲了一下，眼睫颤了颤，故作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行吧…把小可留给你带也可以。”
吵死你活该。
周庭昀眯了下眼眸，又抬手去挠江盼的痒痒肉，“我要你。”
江盼哼了一声，拍掉周庭昀的手，她眼睛转了转，弯着唇笑道：“说说看为什么？”
周庭昀也躺下来，将人捞进怀里，胸腔微微震动，“老婆，你想想你都让我吃了快一年的斋了。你跑了，这笔账我该跟谁算？”
江盼：“…”
*
大奶包刚满一岁的时候就会走路了，偶尔还会口齿不清地喊声妈妈，而小奶包却依旧只会咿咿呀呀地在床上爬来爬去。
看着两个孩子发育差了这么多，蔡玉有点着急，天天在周父面前念叨，借此提点两个每天很忙、并不在意这些也不是很懂的新手父母。
江盼没有办法，特地推了一个综艺节目的通告，和蔡玉一起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医院。
医生也是脾气好，耐心地告诉她们一岁的时候不会走路很正常，多等等、多引导、多教教就好了，蔡玉不信，还让大宝在桌上走了一圈给医生看。
大宝特别争气，平平稳稳地走了一圈后，循着妈妈的气味又朝江盼的方向走过去。
医生哭笑不得，想了想蔡玉的高级VIP身份，只好硬着头皮夸大宝：“这孩子一看就很聪明，以后智力水平可能会比一般人高。”
顿了一下，她又看向江盼，语重心长道：“所有孩子发展轨迹都不一样，不能操之过急。”
江盼将大宝抱在怀里，低头在大宝额头上亲了一下，笑眯眯地说道：“大宝，你多教教妹妹呀。”
大宝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茫然与懵懂，紫葡萄一般漂亮的瞳仁上安静地倒映着江盼的影子，和妈妈对视了一会儿后，他眉开眼笑：“麻…麻…”
大宝的话音刚落下，原本在奶奶怀里安稳地睡着的小可突然“哇哇”的哭出了声，边哭边咿咿呀呀地想往江盼怀里爬。
大宝小脑袋骨碌碌转了好几圈，终于看到奶奶怀里的小哭包，奶声奶气地喊着：“没…没…”
江盼将大宝放在桌上，把小可抱进怀里哄了好一会儿，小可打了一个哭嗝，才又安静地睡过去。
蔡玉还想把小可接过去，江盼弯了弯唇，“妈，你抱大宝吧。我怕小可待会回去路上又醒了。”
虽然小可很闹腾，但是家长们好像都更喜欢小可一点。
江盼知道，可能是因为小可是个女孩子的缘故吧。
爱哭又娇气的小奶包就算哭起来声音都是软软糯糯的，听起来都会让人心软。
不仅如此，小奶包还喜欢黏着江盼，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奶包的小手紧紧地攥着江盼的衣角不让妈妈将她丢进婴儿房。
江盼拗不过她，又想着反正她和周庭昀的床够大，只要睡觉的时候注意点别压着小奶包就行了。
大宝可能真的比普通孩子聪明一点，好多天晚上看不见妹妹，他也开始不满了，到了平时睡觉的点就是不闭眼睛，一个劲地盯着江盼，软绵绵地出声：“妈妈…抱…”
最后江盼只好带着两个奶包一起睡，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周庭昀赶回了蔡玉和周父家。
反正就在隔壁，距离也不远。
久而久之，生孩子前想着好好宠孩子的周庭昀一脸严肃地和江盼提出了孩子的教育问题。
江盼明白，现在很多父母从孩子刚出生就开始抓教育，甚至还有胎教的，她蹙了蹙眉：“我觉得早教那些都没有必要。再说大宝和小可才一岁多，三岁上了幼儿园之后再学习也不迟啊。而且医生说了我们大宝的智力超群，你别担心。”
“…”
周庭昀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他看了眼床上睡得正欢乐的两个肉团，站起身，走到江盼身边。
他亲了一下江盼的唇角，指腹轻轻揉捏着江盼的耳垂，嗓音低沉，带着三分诱哄，“宝贝。你知道我不是想和你探讨这个问题。”
他的声音像是带了电，让江盼耳朵变得酥酥麻麻的，男人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周庭昀俯身，将她横抱起来往外走。
江盼身体忽地腾空，忙不迭地抱着男人的脖颈，她在他的喉结上轻咬了一口，声音娇软甜腻：“老公，你要去哪？”
周庭昀眸色暗了几分，出了房间，将人丢在了沙发上，没给对方挣扎的机会人就压了上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盼懒洋洋地趴在周庭昀身上，葱白的指尖在他的身上游离着，触到一个灼热的硬物时，她听到身底下的男人闷哼了一声。
周庭昀原本怕奶包们醒来看不见江盼会哭，此时又被她点了火，眯了下眼眸又将人压在了身下。
月光清浅，窗幔轻轻飘荡，一室的春光与缠绵。
第58章 小包子番外
由于周庭昀和江盼两人工作都很忙的关系, 孩子们主要还是蔡玉帮着带的，今年上半年周父退休之后，也成天呆在家里和蔡玉一起逗孩子。
奶包们两岁的时候，大宝周星言已经会背简单的古诗词，会做简单的算数，每天都安安静静地待在房间里看书画画，偶尔还会和爷爷一起出门散散步。
相比之下，小可江珊就跳脱调皮多了，每天早上一醒来就缠着奶奶要找爸爸妈妈。
蔡玉如果告诉她爸爸妈妈工作去了，小奶包会立刻噘着嘴, 眼泪啪嗒啪嗒地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所以蔡玉只好哄着她爸爸妈妈是给她买好吃的去了。
小奶包一听奶奶这么说, 明显高兴多了, 人也不哭不闹了，偶尔还会搬着自己的小板凳, 坐在花园里对着雕花铁门翘首以盼拎着一大堆零食回来的父母。
蔡玉和周父简直哭笑不得。
偶尔小奶包还会缠着哥哥大宝，然而和大宝待了一会儿，她就觉得很没意思, 因为大宝只会教她背鹅鹅鹅, 还让她数一二三, 数不出来大宝还会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久而久之，小可觉得和大宝待在一起还不如看电视，至少电视里面还有妈妈。
江盼这段时间正好有一部谍战片正在上映，现在正好放到女主去敌方当卧底被发现, 然后被爱慕她的人抓住严刑拷问。
蔡玉陪着小奶包看到这里，以为小奶包会不敢往下看了，刚想调个频道，结果小奶包跳起来抱住她的手，不让她去碰遥控器。
蔡玉摸了摸小奶包的小脑袋：“小可不怕吗？”
江小可眼圈红通通的，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软糯：“不怕，妈妈说电视都是假的。”
然后她又看到电视里面的妈妈被坏人叔叔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妈妈的衣服都被血染红了，脸上的神情痛苦极了，却还是咬牙说道：“不，我是不会背叛我的信仰的！”
小可嘴巴一扁，想哭却又想到妈妈昨天晚上才打电话和自己说她已经是个小大人了，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