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把她宠到再也离不开他该有多好。
向晚听完他的话,心脏瞬间变得柔软起来,她也不再任性了,会克制自己不再白天给他打电话。
这段时间正是公司忙着和海外分公司接轨的重要时机,霍珩三天两头地出差,本来就睡不好了,晚上还要陪着她做孕妇瑜伽,哄着她睡觉。
她本来是想去报一个孕妇班,但是霍珩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还准备给她请个保镖。
向晚不想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被人看着,这样感觉自己像个犯人,所以只好待在家里,晚上喊教练过来指导,然后不出十分钟,教练就会被霍珩赶出家门。
向晚觉得这男教练一定很满意,一节课一千块钱,只要上十分钟,这种好事也只有霍冤大头干得出来。
她总觉得自己怀个孕,霍珩比她还要紧张很多倍,俨然孕妇像是他自己似的。
霍珩每个月末都会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很好,她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
距离产期还有四个多月的时候,霍珩终于忙完了手头上的工作,公司也很少去了,有什么事情要么就是远程控制,要么就是秘书把文件送到家里来,他开始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她。
向晚的日常就从一个人睡觉变成了拉着霍珩陪她一起睡觉。
久而久之,他下眼睑的乌青色淡去了很多。
尽管半夜,他们俩都睡不好。
向晚总是睡一会儿就醒,断断续续地睡着,有时候睡不着就会想吃各种各样的东西,霍珩神经时时刻刻的绷着,睡觉也是浅眠,向晚一有动静,他就会立刻醒过来。
刚开始她半夜想吃什么,霍珩都会依着她,后来听医生说吃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好,也就不再那么好说话了。
晚上,向晚醒过来的时候,还没多饿,打开灯,拿起枕边的杂志看了一会儿,人就有点饿了。
她偏头看了眼霍珩,他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还在熟睡着。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嗓音微哑,习惯性地问道:“想吃什么?”
向晚以前倒不怎么喜欢吃辣,怀孕了之后开始喜欢吃了,因为辣味能掩盖食物的腥气,她现在闻什么食物都觉得腥气味很重。
她报了几个稍微辣一点的食物,都被霍珩直接否决了。
霍珩直起身,背靠在床上,将向晚捞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他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头发:“还有其他想吃的吗?再换一个。”
向晚鼓了鼓腮帮子,轻哼了一声,恹恹开口:“吃你。”
她只是随口一说,然而刚说完,就听到耳边男人的喘息声变重了点。
向晚脸颊唰地一下就红透了,从她怀孕之后,他们俩就没怎么亲热过了,霍珩压根不敢多碰她,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就连亲吻他都小心翼翼地,害怕自己控制不住。
向晚在他怀里动了动,侧着身子贴近他,红唇凑到他耳边,牙齿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嗓音格外娇软:“…老公。”
她的手沿着他的胸膛,掠过腹肌,一寸一寸往下,最终在边际停了下来。
霍珩身体绷得很紧,长而浓密的眼睫乱颤着,黑眸里的情绪不断翻滚着。
隔了几秒,他垂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向晚迟疑了一下,而后,弯了弯唇,鹿眸蒙着一层雾气,声线轻而软:“哥哥,想要吗?”
霍珩顿了顿,眼眸眯了起来,他的手握住她的手腕,牵引着覆盖上去。
向晚掌心和指尖滚烫,手有些控制不住的轻颤。
她本来是想哄霍珩开心之后,让他答应给自己做点辣的食物,结果哄完之后,她就累得不行,也不觉得饿了,靠在他身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霍珩抽了纸,耐心细腻地替她擦干净手。
擦完之后,他俯身亲了亲已经熟睡的向晚的唇角。
自从怀孕以来,她不仅没有长胖,反而变瘦了,下巴越来越尖了,虽然医生说她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但是霍珩依旧很心疼。
他这么想着,黑眸不自觉地瞥了一眼她隆起来的肚子。
霍珩的目光有些不太友善,向晚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感受到了,踢了一下妈妈的肚皮。
然后向晚已经睡着了,并没有感受到宝宝的不满。
*
向晚比预产期提前了几天开始阵痛,她没有提前去医院待产,因此晚上她开始痛得时候,霍珩脸上出现了好几秒的慌乱,好在很快强行镇定下来,送她去了医院。
现在是寒假,江珊和顾煜都在N市,和向丽华顾东国一起赶去了医院。
他们到的时候,向晚已经在产房里呆了好几个小时了。
霍珩站在冷冰冰的病房门外,一颗心冰冷而沉重,整个人神思恍惚,身体不断地往下沉,似乎陷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
这一刻他都忘了自己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像是又回到了当初一个人的时候,孤独而绝望地寻找着她的下落。
顾煜第一次从他这个妹夫脸上看到这么慌乱的表情,他走过来,拍了拍霍珩的肩膀,“晚晚会没事的。”
霍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已经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了,他茫然地点点头。
凌晨四点的时候,病房的红灯依旧亮着,格外刺眼。
江珊实在忍不住了,她将脸埋进顾煜的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小声地哽咽着:“顾煜…晚晚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会保佑她的吧。”
顾煜低低地“嗯”了一声,将她抱紧了一些。
江珊越哭越收不住,“我妈妈说她当初生我和哥哥的时候特别顺利,几个小时就出来了,为什么晚晚要这么久啊…”
“顾煜,我好害怕啊,我都不想生孩子了…”江珊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我现在真的好害怕…晚晚你快出来啊…”
顾煜长叹了一声,压下心底的担忧,抬手擦了擦江珊脸上的泪水,低声哄道:“好,你不生,我来生。”
江珊顿了顿,不满地看着他:“你就知道哄我,你怎么生?”
顾煜笑了笑:“总有办法的。”
“有个屁的办法,你闭嘴吧。”
江珊又不安地看了眼病房的方向,眼里的泪水要掉不掉的。
晚晚,你一定要平安啊。
五点多的时候,产房的门终于被打开,医生走出来,看了眼产妇的家属,目光最终落在了霍珩身上:“恭喜,母子平…”
没等他说完,霍珩就抬步朝里面走去。
医生正在摘口罩,看到他的动作,立刻喊道:“哎哎哎,你不能进去,产妇还没醒,你进去也没用…”
…
向晚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床边的霍珩。
他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他的指尖冰凉,清隽的脸上苍白一片,薄唇的颜色也很淡,眼角泛着红。
向晚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多年以前,她被刀捅伤的那次,意识完全沉下去之前,那个少年的模样,当时他的脸上带着绝望、哀求与恐惧。
这些情绪让她心很疼。
向晚弯唇冲他笑了一下:“宝宝的名字就叫霍尧好不好?”
霍珩点点头,哑声说:“好。”
你醒来了什么都好。
麻药的作用似乎在减退,向晚身体还很疼,她晃了晃霍珩的手,轻声开口:“醋醋,我只是做个假设呀,如果我刚刚没有…”
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霍珩漆黑的瞳仁骤缩,声音微颤:“向晚,你敢再丢下我试试。”
向晚只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缓解一下身体的疼痛,才有这个心情同霍珩做个假设。
看到他这个反应,她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怎么会丢下你和宝宝,我只是做个假设,你别多想了呀。”
“醋醋,你还记得我们毕业那年一起去的那个古镇吗?”
霍珩低低地嗯了一声。
向晚轻轻地笑了笑:“当时我许了一个愿望,现在应该算实现了,我们再去一次吧。”
感谢老天把她留在了人世间,留在了他身边。
见证过彼此最好的青春,又能携手相伴一生。
077
霍尧小奶团出生以后倒是挺乖的, 不怎么折腾人, 只有他有需要了才会软软糯糯地哭几声,把人唤来了之后,也就作罢了。
他的眼睛生得像向晚, 眼睫漆黑, 长而浓密, 瞳仁黑白分明,清澈如水。
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看的时候, 能把人心看化了。
虽然小奶团夜里不怎么闹, 但是向晚还是担心他半夜会饿,她晚上会起来好几次,看一眼躺在婴儿床里的奶团,发现他还乖乖地睡着觉, 睡颜香香软软,她才能放下心来。
向晚现在越来越能理解向丽华当初的心情了。
在一晚上她第五次睁开眼睛想要起身再去瞅一眼的时候, 手腕蓦地被人扯住了。
霍珩眉眼间全是疲惫之色,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摇篮里静静躺着的奶团, 又朝向晚看过去, “听话,睡觉。”
向晚朝他讨好地笑了笑, 又伸出手过来, 轻轻替他按了按额角,软声道:“我再看一眼就睡。”
她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好,她一醒霍珩也会跟着醒。
她和他不一样, 她还在坐月子,他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向晚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醋醋,要不我们分房睡…”
没有说完,她就感觉到身边男人的气压变得更低了。
霍珩偏了偏脑袋,薄唇在向晚耳垂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嗓音微哑,“你再不好好睡觉,我就把他丢出去。”
向晚低低地“嘶”了一声,她抬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微痛刺痒,她轻哼了一声:“奶团也是你儿子呀…你肯定舍不得。”
霍珩敛着眼睫,眼底的情绪凝着,瞳仁沉静,没有说话。
他本来想,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不就把他丢到客厅里去睡么,这只团子出来之前那么折腾他的小姑娘,害得他差点失去她。
霍珩到现在都不太敢回忆向晚生产的那一天。
隔了几秒,他伸出手,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向晚眉眼处。
他薄唇微抿,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这只团子眉眼像极了向晚,是她身上的一部分,当然也有他的一部分,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向晚将他的手拽下来,亲了亲他的掌心,又趁他不注意,下了床走到摇篮旁边看了好大一会儿。
她用指腹轻轻地碰了碰小团子白白嫩嫩的脸颊,害怕把团子闹醒,忍住想要抱一抱他的冲动。
向晚在霍珩阴沉沉的目光里重新爬上床,“对了,醋醋,我妈妈说过几天和我一起去给宝宝登记户口,你觉得尧尧这个名字怎么样,你语文比我好,要不要你来取一个?”
霍珩将她揽进怀里,死死地扣住她的腰,不让她再乱动了,他面无表情地开口:“叫霍亥吧。”
霍亥,祸害的谐音。
“…”
向晚默了一会儿,开始打趣霍珩:“醋醋,你高中毕业才几年,语文水平都倒退的不如我了。还不如叫霍尧呢。好了,我不要你觉得怎么样了,听我的吧。”
说完,她在他温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
可能是遗传了霍珩和向晚的聪明基因,小奶包八个月不到就开始咿呀学语了。
向晚为了能多陪陪小包子,参与他的成长过程,把赚钱养家的活计都交给了霍珩,自己则留在了家里。
向丽华和顾东国也会经常过来看小奶包。
奶包六个多月大的时候,顾东国就试图教他说话了。
他抱着奶包,指着向晚,耐心地重复:“她是妈—妈—”
刚开始,奶包眨巴着大眼睛,墨色的瞳仁像是浸润在水里的黑宝石,神情懵懵懂懂的,十分乖巧可爱。
没过多久,顾东国再在他耳边碎碎念的时候,奶团可能是嫌烦了,总是嘴巴一扁,小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落,看起来被欺负得厉害。
向晚在房间,听到声音赶过来,不用哄他,奶包看到她眼泪也不掉了,立刻咧嘴笑了起来,莲藕般白嫩的双臂朝她张开,一副要妈妈抱的样子。
自此,顾东国为了能和宝贝外孙多亲近亲近,每次过来也不急着教奶团子说话了,反正奶团子有父母的基因,肯定不比其他人家的孩子差。
向晚带奶包带的多,因此奶包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要黏在她怀里,脑袋在她怀里乱拱半天,嗅着她身上的甜香味才能睡得着。
霍珩偶尔要抱他的时候,他竟然还有点排斥,小短腿爬呀爬呀,就爬到了爸爸妈妈床的另一端,动作十分敏捷。
向晚哭笑不得,她坐在床沿处,手里拿着奶瓶和小玩偶,诱惑他过来,“尧尧,快过来。”
奶包歪着脑袋看了她一会儿,又不确定地瞅了瞅凶巴巴的霍珩,终于鼓起勇气爬了过来,正要一鼓作气钻进妈妈怀里的时候,小人儿就被人提了起来。
霍珩将奶包拎到了眼前,与他面对面对视着。
奶包身体近似悬在半空中,觉得十分没有安全感,眼前的人眼神又太凶,扁了扁嘴巴,刚想哭得时候。
向晚将软乎乎的他抱了过来。
奶包看到奶瓶和她,闻到熟悉的奶香味,立刻喜笑颜开。
向晚指着霍珩,软声道:“他是爸爸,来,尧尧,跟妈妈学,ba—ba—”
奶包眼眸微微弯着,奶声奶气地开口:“晚、晚、”
向晚怔了一下,原本她只是想试一试奶包会不会说话了。
毕竟她当初不到八个月就会喊爸爸妈妈了,奶包如今都快一周岁了,一直只会咿咿呀呀的,结果没想到他会的第一个词语竟然是晚晚。
她轻轻地笑了笑,在他白嫩柔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柔声哄道:“尧尧乖,喊妈妈。”
小奶包第二遍吐字要比第一遍清晰很多,但是内容依旧还是:“晚晚…”
向晚耐心地纠正他:“不对,是妈、妈、”
小奶包甩着小手,十分高兴的样子,“晚晚…”
向晚眼睫颤了颤,笑着说道:“你这个小奶团子,没大没小。”
奶包似乎明白了她在说什么,脑袋埋在了她怀里,又闷闷地喊了一声:“妈妈。”
向晚高兴得不行,要不是时间不早了,她甚至想让奶包说一遍家里的所有东西。
不过在此之前,她觉得奶团子还是先得把“爸爸”这个词学会了。
要不然醋醋指不定得喝多少醋。
向晚等奶团喝完牛奶,把他放进了霍珩的怀里,她也靠在霍珩身边,揉了揉奶团的小手:“来,喊爸爸。”
奶团小手攥着向晚的小拇指,一脸茫然,直到看到妈妈亲了一口爸爸的脸,小嘴巴一扁,“爸爸坏…”
霍珩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他立刻想往妈妈怀里爬,却被爸爸及时拦住,丢回了婴儿床。
他又想哭,凶巴巴的爸爸眯着眼睛瞪了他一眼:“睡觉。”
奶包嘴里含着手指,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他眉眼实在太像向晚了,霍珩轻叹一声,拿掉他的手,压低了声音,尽量温柔地哄道:“尧尧,听话,闭上眼睛睡觉。”
奶团眼睛眨巴着,蝶翅一般的眼睫扑扇着,嗓音和向晚小时候一样软软糯糯的,听起来让人格外心软:“我…要…晚晚。”
“…”
霍珩冷笑了一声。
向晚哄完奶团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躺下来,刚想关掉灯睡觉,身边男人突然伸出手扣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关灯的动作。
霍珩翻了一个身,单手撑在向晚身侧,薄唇十分熟稔地找到她的耳垂软肉,嗓音低沉喑哑,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儿:“晚晚,陪陪我…”
向晚现在虽然不用去上班,但是每天带孩子也挺累的,她实在没有力气陪霍珩了,她亲了亲他的嘴角,眼皮子上下打架,轻声开口:“醋醋,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吧。”
霍珩眼眸微眯,眼底闪着危险的光,墨色的火焰燃起,像是烧尽了一片荒原,“那你哄哄我。”
向晚“啊”了一声,软声问道:“怎么哄…”
她尾音还在口中,她身上蕾丝的睡衣就被解开,肌肤刚亲吻上冰凉的空气还没来得及适应,男人柔软温热的唇瓣已经低头吻了下来。
他的指腹缓慢摩挲着,听着她的声音,喑哑开口:“用你自己来哄。”
男人炽热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包裹着她,向晚有些喘不上气来,她刚想回抱住他,突然想到什么,猛地睁开眼睛,也不觉得困了。
向晚脸颊和耳根都红透了,她轻咳了一声,小声地提醒道:“奶团子还在我们旁边…”
霍珩顿了顿,起身下了床,将奶团连床带人的丢进了原本客卧改造的婴儿房里,奶团子正香香甜甜地熟睡着,对于父母半夜因为他太乖将他赶出去的行为浑然不觉。
只是有时候爸爸忘了把他接回去,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一圈没看到妈妈,然后就会哭得稀里哗啦,直到把妈妈喊来为止。
霍珩回来的时候,向晚又快睡着了,直到他滚烫的手指像是起了火似的,烫得她身体轻颤。
向晚困意顿消,她和霍珩为了一只软软萌萌的奶团子都不知道禁欲多久了,尤其是霍珩,他本来精力就比她好很多,又加上正值最年轻的时候。
怀孕之前,她从霍珩以前的表现来看,一直觉得霍珩会忍不住。
然而从后来的结果来看,她发现,只要是为了她,这个世上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忍不住和做不到的。
能遇到这样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对她好,也是她毕生的幸运。
078
霍尧小朋友长大了一点后, 向晚也回归了工作岗位, 现在白天一般都是她和霍珩请的阿姨在带他,或者由包子外公外婆帮忙带着。
顾东国今年年初也退休了,自家的混账儿子结婚到现在也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他只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宝贝外孙身上。
他不知道宝贝外孙喜欢什么, 每次去都会带上一大堆玩具店店员推销的最新款玩具,毛绒绒玩偶、变形金刚和各类益智积木等。
然而霍尧小朋友从小就对毛绒绒玩偶之类的玩具兴趣不太大,反而对他爸爸的笔记本和小机器人倒是很感兴趣, 平时晚上都会乖巧地窝在霍珩怀里,看着爸爸敲击键盘,测试游戏。
有时候小奶包同学看得起劲了, 还会趁霍珩不注意, 悄悄摸摸地伸出小爪子,有模有样地学着爸爸按下键盘。
好几次还好霍珩发现的及时,没让他更改了程序代码。
霍尧再大一点的时候,他不再满足于观察这一项,开始动起手拆家里各种电器,他也试图拆过霍珩的小机器人,然而小机器人察觉到他的意图, 看见他就会开启扫地模式, 满屋子乱窜就是不让奶包抓到她。
奶包拆东西的时候, 家里阿姨拦不住,都会直接给霍珩打电话。
奶包还是有点害怕霍珩的,一听到霍珩的声音, 立刻变乖了许多,不再捣乱,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向晚为了不让奶包再霍霍家里的电器,在他刚满三岁的时候,就把他送到了幼儿园去上学。
她选的那家幼儿园坐落在N市市中心,幼儿园旁边不远处就是市第一小学,上完幼儿园通过选拔考试就可以直接上小学了。
霍珩和向晚商量了一下,两人从钱塘公寓搬到了市中心环岛别墅群那里去住。
别墅区离小包子所在的幼儿园近一点,他们俩平时下班去接他的时候也方便一点。
向晚为了新家的装修,特地请了两天假,和专门的装修团队商量了很久,才定下来最终方案。
所有家具都是她挑的,小包子的房间也是她精心布置的。
然而小包子的房间装是装了,也装成了童话故事里小王子房间的格调,小包子却不肯一个人睡。
他抱着向晚的胳膊乱晃,踮着脚尖,委屈巴巴地看着向晚:“晚晚,我今年才三岁。”
奶团白嫩嫩的小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别的小朋友三岁都是和妈妈一起睡觉的”“爸爸太坏了老和我抢妈妈”“我不要一个人睡我要抱着晚晚睡”等情绪。
向晚每次看着小包子总觉得像是在看缩小版的自己。
目前来看,奶团似乎完全地遗传了她,从外貌到性格,无一不像她。
除了他喜欢拆东西,喜欢捣乱,这一点上,他要比她小时候皮很多。
然而他再皮,向晚依旧对他凶不起来,面对这对父子,她总是妥协的那一方。
向晚微微弯腰,在奶团子额头上亲了一口,她弯着眼眸笑了笑,“好吧,妈妈和你一起睡。”
奶团子窝在妈妈的怀里,听着妈妈用好听柔软的嗓音给他唱摇篮曲,给他讲大灰狼与小白兔的故事,困意渐渐袭来,奶团终于熟睡了过去。
霍珩洗完澡擦干头发回了房间,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软软的人儿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像两只乖巧的猫咪,一大一小,亲昵地依偎在一起。
就是这俩只猫咪被子都没盖好,丝滑的绒被都被她俩压在了身下。
他轻轻地走过去,将团子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之后,又把向晚从被子里捞了出来,给她盖好被子后,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霍珩关掉了房间里的灯,他正要伸出长臂搂住向晚的腰肢时,怀里的人动了动。
向晚眼皮有些沉重,但是心里藏了好多话想和霍珩说,她意识一半清醒一半沉睡。
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鼻音,软糯黏人:“醋醋,你像奶包这么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呀?”
霍珩顿了顿,低声道:“不记得了。”
向晚怔了怔,意识全部清醒过来,她瞬间联想到了霍珩的家庭情况,小声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
霍珩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后颈,轻轻地捏着,“是真不记得了。”
迟疑了一下,他又说了一句:“可能和霍尧差不多。”
向晚翻了一个身,手捧着霍珩的脸,笑盈盈地开口:“我就说明明我小时候乖得很,原来尧尧是像你啊。”
霍珩在她指尖上咬了一口,眸色微暗,嗓音低哑:“再不睡觉就吃了你。”
向晚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没有说话。
小时候她第一眼见到霍珩的时候,他就是一副阴郁淡漠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他也不会收敛情绪,看她的眼神冷戾凶狠,像一头暴躁的小狮子,随时随地都有爆发的可能性。
也就是那个时候的她太小,对危险的意识不强,才敢去接近他。
向晚抿了抿唇,如果霍珩小时候没有经历那些不高兴的事情该有多好,他一定会像尧尧现在一样幸福快乐地长大。
所以她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尧尧…
霍珩见向晚半天没反应,不满地在她身上刺激了一下,他炽热的气息袭上她的脖颈,牙齿轻触着她薄薄的皮肤,声线沉了下去,“晚晚,”
向晚嘤咛了一声,她仰着脑袋看向霍珩,一双如水的眼眸泛着湿润的水光,眼角有些雾气,她嗅到了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
霍珩俯身撑在向晚身体两侧,额前的黑发还有些潮湿,软哒哒的贴在白皙如玉的脸上,他眼尾弧度阔开,沉静的黑眸像深夜里铺着如霜月华的一汪清潭,诱人深入其中。
他的手扣着向晚的后脑勺,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薄唇细细密密地亲吻着身下的人。
向晚气息不断起伏着,他许久没这么激烈地亲过她了,她一时被勾得意乱情迷,刚刚堆积在心里的烦闷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她渐渐放松下来,手环住他的腰腹,热情地回应着他。
…
还有就是,她一定要让醋醋在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快快乐乐的,来弥补他曾经缺失的亲情。
*
周末,向晚呆在家陪小包子,没有答应江珊陪她去逛街买衣服。
顾煜出差了,江珊一个人在家实在无聊,便喊了车到向晚家里来了。
她看着正在教霍尧识字的向晚,轻叹一声:“我晚啊,你不觉得你现在的生活很无聊么?除了工作就是相夫教子,你都不觉得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