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如就一一答了,道:“我爹娘是没福气,早早就去了。”说着就红了眼睛。
徐夫人叹气,安慰着道:“快别伤心,她们若是知道你这么能干,也要为你高兴的。”她话落,就听到外面有人喊着道:“我们徐姐姐这在安慰哪个美娇娘呢。”
徐夫人就收了笑脸,转头看着门口,苏婉如起了身,就看到门外进来两位三十几岁的妇人,一位略胖些穿着葡萄紫的革丝褙子,一位高高瘦瘦嘴角长了颗痣,面相不大好相处的样子。
“和宝应绣坊的苏姑姑正在说话。”徐夫人说着,就亲自给苏婉如引荐,指着张痣的妇人道:“这位是张夫人,这位是蔡夫人。”
“二位夫人好。”苏婉如行了礼。
张夫人就咯咯一笑,道:“我道谁呢,原来就是你啊。这两日我可是听了好几回你的事了。没想到居然是个标致的小丫头。”
“不敢当夫人夸奖。”
蔡夫人也微微颔首,道:“锦绣坊往后也是你管了,那我们再有绣品,是不是找你就成了?”
“尽管找她。”徐氏接了话,“她办事牢靠,一点漏子都不会有。”
几个人就都笑了起来,说着事情,苏婉如就坐在一边听着,时不时应几句,就当彩衣娱亲般凑趣逗闷子,四位夫人瞧着她讨喜,就拿她当小辈看。
“这往后,锦绣坊并了,你有什么打算呢。”蔡夫人好奇的道:“这买卖还是和以前一样做吗。”
苏婉如就露出自信的样子,看着几位道:“买卖还是买卖,自然是改不了大方向。不过我不瞒几位夫人,我昨儿刚和暹罗和琉球的使节见过,也谈妥了买卖,往后我打算卖买一艘船,专门做海运的买卖。”
“大周不缺丝绸刺绣,可那边缺的很。我们的东西又新奇又好看。他们喜欢的不得了。”苏婉如介绍道:“不但丝绸刺绣,还有茶叶,瓷器甚至我们平日瞧不上的糕点馒头,在他们眼里都稀奇的很,所以,这口子一开,将来绣坊只会越来越好。”
她这么一说,听的几位夫人眼睛发亮,“这做船运风险也大吧?”张夫人问道。
“找行家里手带着走。”苏婉如道:“再养一些兵,不怕那些海上土匪。再说,打着大周的旗号,谁敢动我们的东西。”
张夫人点头不迭,“养些兵是有道理的。”说着,心思直动。
苏婉如就适当的打住了,她就是要让她们动心啊,最好能主动说拿钱出来和她一起做买卖这只要有利益往来,将来锦应也是盘根错节,就算有人想动,都动不了。
最重要的,有人在就有乱子,乱了才好啊!
徐夫人就看了一眼张夫人,端茶喝着,蔡夫人就说起徐夫人家的小孙子来,张夫人就和徐夫人打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去了净室。
中午在亲恩伯府用的晚膳,送走几位夫人,徐氏就留了苏婉如,低声道:“全宁侯府不如其他几个府底子厚,所以张夫人想问问你,能不能和你一起做海运的买卖,她自己做,能拿三千两出来,问你够不够,若是不够她再添。”
苏婉如的底子不用查,有锦绣坊和宝应绣坊在就行,所以这买卖张夫人放心。
“这”苏婉如顿了顿,道:“我还没想过这事儿。您和张夫人说一声,让我想一想,毕竟这也是大事,三千两也不少,也让张夫人再思量思量。”
“成。”徐氏点头,道:“我一会儿就让乔妈妈去回了这话。”
苏婉如点头应是,道:“我明儿去徐府拜访,您觉得合适吗。”
“去吧,徐夫人这人虽眼界高有些不大好相处,可是她若是看中了谁,也是好说话的,你尽管去好了。”徐氏道。
苏婉如就笑着应是,告辞回了绣坊。
徐氏就吩咐了乔妈妈去了全宁侯府,将苏婉如的话原原本本的说给张夫人听,张夫人听着心里就更加踏实了,“这位苏姑姑年纪虽可考虑问题和做事确实实在,你就跟你们夫人说,我这里想好了,只要苏姑姑愿意带上我,她什么时候要银子,什么时候来取。”
到时候要是真出了事,中间不还有徐氏呢么。
“是!”乔妈妈应了,回去回话。
苏婉如特别高兴,回去就拉着杜舟在房里给苏季写信,将燕京的事都告诉了苏季,杜舟就在一边咕哝道:“那镇南侯的事,您要不要说?”
“不说。你要是敢说我就再不理你了。”苏婉如点着杜舟的头,“你摸摸脑门,你是谁的人。”
杜舟哦了一声,道:“可二殿下早晚都会知道的。”
“那也是到时候的事。再说,沈湛这么好的人,只要二哥愿意和他相处了解,一定会喜欢他的。”苏婉如笑着挑眉,一下子想起来她答应沈湛要去找他,忙道:“完了,我把这事儿给忘记了,你帮我将信送出去,我去找他去。”
“哦。”杜舟敷衍的应了一句,苏婉如就收拾了一下要出门,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孙官人,他拱手道:“苏姑姑!”
苏婉如忙回了礼,“您还在京城吗,我当您已经启程走了。”
“本来是早就要启程的,只是刘官人给我写信,说他想留在京城看看形势,我就等他一等。”孙官人道:“你们昨天谈的事情,他也和我说了,我有几点想法,想和苏姑姑细细聊聊。”
“行啊。”苏婉如请他进来,“我们去宴席室坐,你晚上就在这里用晚膳吧,我们新来了一位厨娘,手艺很不错。”
孙官人一想如果海运的事真的成了,大家以后就会常来常往,他也不用多客气了,便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苏婉如和他进了宴席室,两人对面坐下来,孙官人就道:“这船其实好买,货也好走,我和刘官人都有路子,可难就难在水手上,这些人都精贵的很,不好找。”
“你说的有道理。”苏婉如道:“这件事确实棘手,您和刘官人可有什么想法。”
孙官人摇了摇头,又道:“孙某斗胆问一句”他说着,自己也很紧张,苏婉如就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你说。”
“大周还没有立水师,可前朝我记得有一支水师,这些人在前朝覆灭后就树倒猢狲散了,算算年纪现在最大的也不过四十来岁,年轻的可能还有更年轻的。”
“苏姑姑有没有办法,将这些人找出来?”孙官人说着,小心翼翼的往外面瞄了一眼。
苏婉如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孙官人,孙官人就咳嗽了一声,“是不是,太大逆不道了?要不,就当我说。”
“不是。你这个想法极好啊。”苏婉如低声道:“我觉得这些人不难找,就怕也有人和你一样的想法,将他们请去走船了。不过,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试一试。”
这些人好啊,又能打战又能走船,没有比他们更好用的了。
两个人就认真的讨论起做法来。
晚上孙官人吃过饭,又留了许久才走,他走了苏婉如还坐在宴席室里想事情,想不清楚就拿笔出来记,等再回神已经是宵禁了。
苏婉如愕然,才想起她没去找沈湛。
“明天再去好了,”她索性去找霍掌事,说隔壁陈家的事情,霍掌事道:“侧面打听过了,陈家有个独子,三月十二就要去赴考,我看恐怕要等考完了再说。”
“童生试吗?”苏婉如问道。
霍掌事颔首,“恐怕考过了,想要他们卖宅子,怕也不容易。”叹了口气。
人家孩子要考试,现在去说这事儿确实有些不合适
两人聊的很晚,才回去歇下。
第二日一早,苏婉如收拾妥当,正要出去往徐府递拜帖,这边青柳来了,笑眯眯的道:“姑娘,您这是要出门吗。”
“你怎么来了,是你们爷有事吗。”苏婉如从马车上下来。
青柳点头,露出一副忧心的样子,“爷从天下午就生病了,也不吃药,人在床上躺了一夜了。”
“怎么好好的病了。”苏婉如心头一跳,“生病了怎么能不吃药呢,他也太任性了,强撑着不行。他人呢,去衙门了还是在家里。”
青柳叹气,“一会儿要去衙门,奴婢瞧着着急,就想来请姑娘去,您说的话管用。”
“那我和你一起去。”苏婉如说着,回头看到了吕毅,道:“和姑姑说我出去了,中午不回来吃饭。”又看着青柳,“你要不要上我的车?”
青柳应是,就上了苏婉如的车,和她诉苦,“这两日给爷收拾行礼,也不知道带什么衣服,天气渐渐热了,出门在外更要受罪了。”又道:“我们爷向来是怕热不怕冷,要是三伏天也在外面奔波,肯定要难受的。”
苏婉如忽然就想起来,她说给沈湛做衣服的,然后将这事忘的干干净净,现在青柳一提,她才想起来。
“回头我找梅大夫给他制点药丸。”苏婉如道:“真热的狠了吃一颗能防止中暑。”
青柳点头应是,又道:“爷平日吃饭也不按时,饿的狠了随便吃点什么垫肚子了事,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他还是不爱惜身体。”说着又叹了口气。
苏婉如眉头紧紧蹙着,这些事儿她都没想过。
青柳就用余光打量着她,垂着头不说话了。
车进了镇南侯府,苏婉如扶着青柳下了车往内院去,在半道上就碰到了周奉和裘戎,周奉上前来拱了拱手,道:“姑娘来了。”
“周先生。”苏婉如颔首,“我来看沈湛,你忙你的好了。”
周奉就愣了一下,因为苏婉如直呼其名喊的太顺溜了,他又忍不住打量了一眼苏婉如,只觉得她的气质和神态,实在不像个普通人家养的女子。
就算现如今能力很好,做了掌事姑姑,可一个绣坊的掌事姑姑再厉害,也不会有她这样的神采。
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没有刻意也没有拿捏什么,举手投足间,露着矜贵。
他越看越奇怪。
苏婉如和他们擦肩而过,看也没看裘戎一眼,就他那天那个样子,她没上去扇他两耳光就不错了。
“你得罪姑娘了?”周奉奇怪的看着裘戎,裘戎咳嗽了一声,道:“或许吧。”
周奉就想到闵望的话,露出自求多福的表情来。
苏婉如快步去了正院,青柳指了指卧室,她便推开门进去,打眼就看到床上躺着个人,背对着她,也没有盖被子,她忙上前去,轻声道:“怎么病了,是不是受寒了?”
她说着摸了他的头又摸了摸自己,没觉得寒热。
“哪里不舒服?”她柔声问道,“大夫怎么说的。”
躺在床上的某个人,声音闷闷的,咕哝道:“哪里都不舒服!”
苏婉如一愣。
121 冤家
哪里都不舒服?
苏婉如道:“大夫怎么说的?”
“没怎么说,就说病了。”沈湛躺着看着她,“头疼,腰疼,旧伤疼!”
苏婉如直皱眉,“那总有个说法啊,请的什么大夫,要不要换个大夫看看。”
“不用。”他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他头上,脑袋还蹭了蹭,“帮我揉揉,你揉了就好了。”
揉揉就好了?
好吧,苏婉如就给他揉。
沈湛就看着她,嘴角扬了扬又迅速绷直了,一副为难的样子。
“好些了?”她低头看着他。
“好些了。”他道:“腰也疼,心口也疼。”
还真是哪里都疼了,她就坐在床上,“那你趴着我给你揉揉腰?”
他迅速翻了个身,麻利的不得了,老实乖巧的让人揉,苏婉如看着看着就噗嗤笑了起来,想起了二狗子。
也是这样,给他顺毛,他就哼哼的乖巧的不得了。
“笑什么。”沈湛问道。
苏婉如摇头,半个字不敢提,“没,没笑。”
“算了,一会儿你手该疼了。”他翻了个身,把胸口往前挺了挺,指了指心口的位置,“这里。”
“哦。”她认真揉着,肉紧紧的摁都摁不动,他一本正经的为她考虑的样子,道:“把衣服脱了吧。”
然后就起来开始脱衣服。
苏婉如目瞪口呆,压着他的手,“不不用脱衣服,不碍事的。”
沈湛想想自己正在生病,无奈作罢。
苏婉如认真揉了几下,问道:“还有哪里。”
他一笑将她一拉过来趴在自己身上,指了指嘴,“这里!”
“你!”她正要说话,某人就露出一副难受的样子来,“亲了就不疼了。”
她叹气,轻轻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一下哪够,他都等两天了。
沈湛一摁,便就是一个绵长的吻,苏婉如气喘吁吁抻在他两侧,道:“行行了,你不是病了吗。”
“好一点了。”他神色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那么疼了。我媳妇儿是神医。”
她愕然,看着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咬牙道:“你骗我,没病是不是。”
“真病了。”他手一松,人就跨了下来,“头又晕了!”
苏婉如泄气,他虚弱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坐着累,要不,陪我躺会儿?”
苏婉如嘴角抖了抖,没有立刻应。
“我生病了。”一副需要人安慰关心的失落样子,“哪儿都难受。”
苏婉如心立刻软了,想了想点头道:“好,那就陪你躺会儿。”她将被子给他掖好了,自己就合衣躺在床外面,“真的不用吃药吗。”
“不用。”他立刻朝外侧挪了挪,将她圈住,“歇一歇就好了,放心。”
苏婉如就哦了一声。
“这两日在忙什么。”他怕她再发现什么,忙转移她注意力,苏婉如就将这两天的事和他说了一遍,“隔壁的宅子不好弄,往后我可能要两边跑着管事,就算弄到了宅基地,也还要再盖房子。”
“隔壁宅子什么情况,住了什么人。”沈湛问道。
苏婉如就将情况和他说了一下,沈湛就道:“此事好办,不过是个童生试,让他先考,考不过也让他过。”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起来,就一个童生试而已,无所谓的。”又没有名额限制,苏婉如道:“那我去找司三葆,你觉得能办得成吗。”
现在不说找赵衍了,沈湛很高兴,点了头道:“可以,这种事打个招呼就办成了。索性下午我去说一声,也不用找司三葆。”
“别,那天大殿上咱们的态度就有些道不明了。你再明目张胆的给我办事,别人就更奇怪了。”她说着一顿,就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抱在怀里了,她一侧头某人的脸已经贴在她脸上,她咳嗽了一声,道:“你别乱动,不是说要静养的吗。”
“我没乱动。”他紧紧抱着,唇就亲上了她面颊,“这也是静养。身心皆修。”
苏婉如苦笑不得,让着他,“你、你、你好好说话,我们这还在说事呢。”
“嗯。事情一会儿说。”他说着,就寻了唇封住,唇齿交缠狂风暴雨的似的扫了个遍,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
苏婉如再回神,某人已经压在她身上了,她顿时怒道:“下去,你这叫得寸进尺。”
“我生病,难受。”他道:“再抱一会儿。”
苏婉如就觉得他哪有一点生病的样子,可又知道要不是真难受了,他是不会承认自己生病虚弱的,“那你躺下来,我们说说话好吧。”
某人不情不愿的下来,但胳膊还是拢着她的。
苏婉如没辙,反正他是病人,依着好了。
“我想做海运。”苏婉如看着沈湛道:“你说能找到前朝遗留的水军吗。”
沈湛眉梢一挑,道:“想找肯定能找到。”又道:“我此番出去,帮你去找。人应该都还在沿海一代。”
“那你觉得他们会愿意给我们做事吗。”苏婉如不懂这些,“毕竟他们的身份不好解释,恐怕不敢轻易出来。”
沈湛回道:“只要找得到,就不存在不愿意的!”这身份不好解释,他不也找到了,找到了就是他的人。
看他们有没有胆子不从。
“我知道了。”苏婉如高兴的道:“他们不跟着我们做事,我们就可以要挟他们是吧。”
沈湛摸了摸她的头,与有荣焉的道:“这世上就没有比我媳妇更聪明的人了。”
苏婉如得意的挑了挑眉头,看着他,道:“和我一直说话,你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会儿。”
“不累。”他拍了拍她,道:“我这几天就走,此番去辽东。”就一副期待的看着她。
苏婉如点头,道:“路上小心点。衣物可收拾好了,要不要我帮忙。”
沈湛一脸失落,别人出门媳妇哭天抹地的舍不得,他出门苏婉如就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哼了哼,道:“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说什么。”苏婉如打了个哈欠,靠在枕头上,沈湛就道:“临别赠言就没有?或是送个贴身之物让我时时念着你。”
他说完,低头看她,就发现苏婉如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的道:“嗯,祝你一路顺风。”
沈湛哭笑不得,又觉得心疼,将她抱在怀里拍了拍,“行了,没有就没有吧,反正你铁定是我媳妇,跑也跑不掉的。”
苏婉如就没了声音。
“爷。”青柳隔着门回道:“朱世子来了,在外院。”
沈湛嗯了一声,道:“和他说我没空,让他明天再来。”
“是。”青柳应是,出了门去。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朱珣挠窗户,道:“八哥,青柳说你病了,你好端端的装病做什么?你就要走了,我们晚上一起喝酒啊。”
沈湛瞪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苏婉如,抓了枕头砰的一声砸窗户上,怒道:“滚!”
他好不容易把小丫头给弄过来,谁要搅和他好事,他就弄死谁。
“哈,你果然没病,砸人力气这么大。”朱珣嘿嘿一笑,“八哥你走前不去找阿瑾道别吗,我们去喊她一起喝酒啊。”
沈湛在枕头底下摸了摸,实在没东西砸,便咬牙切齿的道:“你再给多一句废话,老子今晚就卸了你!”
“那我在外面等你啊。”朱珣不敢待了,“你快出来啊,别装了。”
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沈湛舒出口气,一转头就看到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他脸色一怔,嘴角就抖了抖,道:“你醒了,很累吗?”
“我不累。”苏婉如瞪着他,“我看有的人装病装的累。”
沈湛眉梢抖了抖,往后一趟,道:“媳妇儿,我难受,这儿哪儿都疼。”
“你还骗我!”苏婉如瞪着他坐起来,哼了一声就准备走,腰上就一把被沈湛抱住,就听他麻溜儿的道:“我错了,错了!”
苏婉如哼了一声。
“我真的病了。”他蹭了蹭,闷闷的道:“我得了相思病。”又道:“我这就要走,两个月见不到你,相思!”
“那也不准骗我。”苏婉如拍开他的手,“还装病,你下次准备装什么?”
沈湛嬉皮笑脸的凑过来,“只要你在这里,让我装死也行。”
“你!”苏婉如哭笑不得,“你就没别的事吗?”
沈湛回道:“有!”他事情多的很,连走前许多事都要打点安排,“我做事快。”
苏婉如被他气笑了,“这么说是我做事慢喽!”她话没说完,某人将她一扯压在身上,“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我走了你不会想吗。我给你机会多看看我。”
“重死了。”苏婉如笑了起来,他立刻蹬鼻子上脸,捧着她的脸便吻了下去,手顺着衣襟探在腰上,苏婉如呜呜咽咽的喊着,他也不停,恨不得将她拆了吞入腹中才好
苏婉如喘不过起来,就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沈湛一愣就慌了起来,“哭哭什么?”又四处检查她是不是被压着了,“疼了,哪里疼?”
她就泪眼朦胧的瞪着他,“哪里都疼!”
“那你压我好了。”他给她擦着眼泪,抱着她一仰倒在床上,“让你报仇,报够了!”
她气的打他,怒道:“流氓!”说着撑着起来,坐在床沿上,沈湛麻溜的给她倒茶来,苏婉如也不喝,他就低头看着她,“还生气呢?”
“那你打我两下。”他将脸凑过来,“消气了为止。”
他的脸就凑在她手边上,她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推着他道:“不跟你胡扯了。你什么时候走,所有事都安排好了吗。”
“没什么可安排的。”他凑过来看着她,“除了你我都安排好了。”
说着,就将她抱起搁自己腿上,一本正经的哄她:“赵仲元此人心术不正,你切不可和他多来往。”
“什么意思。”苏婉如一脸的惊讶,“他做了什么事吗?”
沈湛就道:“他抢我媳妇。”
“神经病。”苏婉如笑了起来,拧着他的胳膊,道:“他什么时候抢我了,我这不好好的在这里吗。”
沈湛哼了一声。
“好好,我知道了。”苏婉如道:“他再怎么好,在我眼里也好不起来啊,我恨不得他一家都死,还能看他多顺眼啊。”
沈湛就满意的笑了起来,亲了亲她问道:“那我呢,顺眼吗。”
“顺眼,顺眼的不得了。”她搂着他的脖子,交代道:“不要光说我,你出去后肯定是四处酒席,天天应酬来往。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喝酒吃菜,旁的女子,你一眼都不准多看。”
沈湛哈哈笑了起来,道:“旁的女子哪有你好,莫说一眼我半眼都懒得看。”
“谁知道呢。”苏婉如咕哝着,他立刻急了,道:“你不信我也要信自己,这世上哪有女子能比得上你的。谁比得上喊来爷瞧瞧。”
苏婉如噗嗤一笑,捏着他的脸,道:“花言巧语!”
“八哥,八哥!”朱珣隔着窗户,捏着嗓子跟做贼似的,“我知道了,你装病是不是为了骗阿瑾?我帮你去骗她啊,不用谢我。”
苏婉如就挑了眉头,起身开了窗户,道:“骗谁呢。”
“鬼啊!”朱珣跳了起来,“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苏婉如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倒是你,怎么在外面!”又道:“堂堂世子爷不学好,冒人墙角窗根的,丢人不丢人。”
“你、你、你、”朱珣指着他,“好男不跟女斗!不过,你既然来了,我们一起喝一杯吧,八哥要走了,我们送他。”
苏婉如就回头看着沈湛。
“你想不想喝?”沈湛走过来揽着她的腰,声音柔的能掐出水来,苏婉如点了点头,“那就喝一点吧!”
朱珣搓着胳膊,“咦”说着打了寒颤,“你们两个人,好恶心!”
“恶心就闭着眼睛!”沈湛说完,苏婉如点头,“说让你看的。”
朱珣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边走边咕哝着,“欺负我没媳妇怎么着,等着,我明儿就找一个媳妇给你们瞧瞧去。”
“世子爷。”卢成站在墙角等他,“您回回这样,太为难我们了。”
朱珣就拉着卢成,站在墙角说话,“八哥和阿瑾好上了?什么时候好的,我怎么不知道?”
卢成就捂着嘴,摇了摇头。
“胆小鬼。”朱珣哼一声,摸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又是一脸好奇的样子,“他们一直都这么惹人嫌吗,人前人后都这样?”
什么样子?卢成摇了摇头,“什么样子,属下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