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相又看向风千华,问道:“这位女施主气度不凡,想求什么?”
他一提,古美立刻将心中疑惑抛开,猛点头道:“华儿来求一签,大师解签无所不灵。”
风千华意兴阑珊,反而茶喝的有滋有味,摆手道:“多谢好意,我无所求。”
夏侯渊唇角勾着笑意,搁下手中茶杯,忽然将签筒放在风千华面前,在智相看不到的角度,一脸暧昧:“大师邀请,应景又何妨,请!”
风千华懒的掩饰,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硬着头随意抽出一只递给智相,不待他问,便脱口道:“朋友,际遇。”
智相面色微震,将签缓缓放在桌面上,与上一签相同,亦是一副小画,画中一条巨龙没入水中,水下龙宫辉煌多姿多彩,过了他小片刻才道:“施主问的这位朋友天生高贵,只不过一番劫难龙搁浅滩,所幸,水下亦是另一种开始,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乃上签。”
风千华眼露微光,若是真如大师说的这样,即便遭了劫难他也能看的开,重新开始,也并非不是好事。
智相手捧茶盏,热气缭绕在他面颊上,老僧入定般的超然世外,眼中却是精光烁烁。
夏侯渊眸光微眯,自然明白风千华所求的是谁,对于夏侯逸他当然牵挂,这一签也算是解了他心中的一个结。
古美在一边听着,顿时一脸失望,还以为她要求姻缘,最后却求了个朋友,皱着眉头示威一样瞪着夏侯渊:“再求一支,问姻缘。”
若是大师一番见解,能将这个无赖的男人击退,那是再好不过。
夏侯渊一脸淡然,姻缘她问不问结果都一样。
她是他的女人,这辈子都逃不掉!
他不说她也猜得到他在想什么,眉头一蹙,她抽出一只,递给智相道:“平安。”
这一次,智相奇怪的什么都没有问,拿着签脸上划过丝阴霾,沉声道:“此乃中签,此子近期有劫难,身边有小人作祟,应当多加防范,好在一番历难后逢凶化吉,善哉善哉!”
风千华眸光一怔,心中咯噔一声,无论她信不信,但有关于孩子的事,作为母亲没有人不在意的。
夏侯渊坐在一侧,脸上划过疑惑,不明白她所问的是什么人,但看她面色凝重,心中顿时醋意噌噌冒着泡儿…
什么人,竟让她这么在意!
鼻尖一哼,夏侯渊接过签筒,眉梢一扬挑衅道:“大师,在下求姻缘。”
大师眼中露出笑意,道:“请!”
夏侯渊郑重抽出一只,智相看过脸上顿时挂上笑意,视线却在风千华与夏侯渊之间缓缓一转,解释道:“此乃大吉之签,若是施主问姻缘,老衲只有四字想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夏侯渊脸上顿时露出细微得意之色,却听智相话锋一转:“不过,这一切得需贵人相助,方能花好月圆举案齐眉,美满一世。”
贵人?
夏侯渊眸露疑惑,他们之间的贵人,会是谁?
随即他唇扬起一个夸张的弧度,不管谁是贵人,反正结果是好的,他只要坚持不懈,总有一天能打动她。
花好月圆!
夏侯渊脑中顿时浮想联翩,红锦十里,香飘漫天间风千华踏云而来,盈盈朝他伸出手,微笑间倾城潋滟美不胜收,转身,洞房花烛,帷幔飘动,伊人就在身边,鼻息相闻揽在怀中…
“施主。”
乐滋滋的想了数个场景,幸福感爆棚的某人,终于回神,此刻才发现,风千华早没了人影,对面智相正笑的一脸暧昧。
雾影缩在屋顶上,被春风吹的一片凌乱…
爷,要行动啊行动!
用手段彻底虏获王妃,光想,有什么用!
他终于抚额感叹,原来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也会降低。
这边,风千华一路上了马车,心中越发的忐忑不安,原本对解签之事不信,但母亲的天性却依旧让她心中生了个疙瘩,她蹙着眉,爹娘一去几日杳无音信,待回去定要写封信过去,还是让他们早些回来的好。
刚回公主府,她便急忙写好信交由人亲自送去葛兰,直到两日后确定他们安全无虞,几日返回的消息,心中大石才稍稍落下。
南疆宫中,随着澜秋绝的路途不断缩短,大汗心中越发的忐忑,风千华终于在几次三番的催促之下,赶去皇宫之中。
澜秋绝此次来目的并不明确,只说与南疆交好,诚意十分,但大汗依旧揣揣不安,这几年澜月国势渐强,若是对方有所企图,他要如何应付。?
幸好慕容秋画这两年虽不料理,好在他有个得力的外孙女。
此刻大汗全部的希望,寄予在这个外孙女的身上,希望她出谋划策。
------题外话------
好困,如果有错字漏字粗糙的地儿,下午再改吧。先去睡会儿,待会去上班!
哪个,前面三章修改过了,千万记得看啊,不然这章就会觉得莫名其妙了…
群么么么~
章节目录 126 娃子(别看,未完工)
更新时间:2013-1-16 11:19:22 本章字数:5311
风千华骑在纯白的马背上,唇角随着马蹄有韵律的扬起。舒豦穬剧
早晨收到风瑞安的回信,不出两日,小不点也该回来了。
想起儿子软软糯糯的小模样,周身的清冷都泛上层温柔的光,像是这终年如春的南疆,暖意融融。
她仰起头,碧空湛蓝如洗,层层明艳的翠绿中,南疆皇宫于咖玛山巅露出一角,并不奢华的绮丽颜色,明艳了她的心情。
南疆皇宫和大周的又有所不同,不是那种庄重肃穆的雄浑感觉,但是因为建筑角度的奇特,不论在锡林格勒的哪一个角落,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这真穆山峰上的艳丽宫廷,
圆润的纯白的屋顶,周围镶嵌着金色的犀牛角,卷起高高的弧度上,栓着色彩斑斓的绸缎,鎏金的宫门瑰丽绚烂,宝石的光芒即便隔着老远,也能耀眼炫目,有露着半截小腿拿着长矛的侍卫来回走动,这所有的一切,无不充斥着异样的风情,彰显着这个国度自由奔放的历史和文化。
“小姐,大汗等您好久了。”侍卫远远瞧见风千华骑马而来,一身常见的白袍,在她身上却格外的雍容,即使是经常见到,他们也不得不感叹,风小姐的气质,当真是举世无双!
“嗯。”风千华下马,将缰绳交给侍卫,缓缓进了宫门。
甫一进去,一阵浓烈的包含热情的香气便扑面而来,这是南疆特有的花种,化开八瓣每瓣颜色却皆不相同,如碗口大,加上花茎修长挺直,远远看着仿佛是美少女穿着彩色的裙子,在绿叶上翩翩起舞,所以,此花亦有个极其美丽的名字,叫梦芭。
风千华收回视线,唇角的笑意浅淡,对于这个花她格外的喜欢,却不止因为她的美丽,而是…
“小姐,您可终于来了。”一侧,侍女三两步跑了过来,引着风千华,一边走一边道:“大汗着急了几日,奴婢们怎么劝都不行。”
风千华蹙眉,澜秋绝来并没有什么事,他若是真对南疆有所图谋,也不可能亲自来,大汗这么焦急,只怕还有别的事儿。
侍女见风千华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不急不慢,她刚刚焦躁的心也莫名的宁静了几分,笑道:“奴婢看啊,也只有小姐您能为大汗分忧了。”
自从小姐来到南疆,不知不觉中,大汗对她的依赖已经远远超过任何一位皇子大臣,几乎每逢大事,必然要与她商量,她的荣宠和尊贵在南疆已是无人能及,可她却一直拒绝大汗的封赏,住在公主府中,低调行事。
这样的女子,普天之下难寻其二。
婢女偷偷瞧了眼她的侧面,感叹不已中,不知不觉的进了内殿。
“华儿来了?!”还未进门,门内一个老者便大步走了出来,用特有的洪亮嗓音大笑着,和蔼爽朗。
“大汗!”风千华微微俯身行了礼,目光掠过他,南疆的男子身材壮硕,个个虎背熊腰,即便像大汗这样天命之年,依旧挺拔魁梧,活力充沛,有着大周男子所没有的野性美!
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大汗一扫连日来的阴霾,粗浓的眉毛扬起,虎目中染上神采:“你们都去萧遥,丢我一人在宫中,憋死我了。”
两人并肩走进去,面对面旁坐在一侧的地毯上,面前的小桌早就放好了茶水,风千华笑道:“大汗何事着急?”
不管他如何疼爱她们母子,但终归是大汗,该有的规矩风千华依旧维持着。
大汗叹口气,从一侧拿出一封烫金的折本递给她,不爽道:“这是前几日才送来的,你看看。”
风千华接过来展开一看,随即面露难得的诧异:“澜秋绝要联姻?”
大汗一副很头疼的模样,他膝下子女早就成家,唯独剩一个最小的公主刚刚成年,但性格却非常火爆,别说他舍不得,就是舍得怕是一般男人也不敢要,
可是如今,除了她再无人选。
他不敢拒绝,澜秋绝毕竟是皇帝,皇帝亲自求亲示好,他们小小的南疆纵然再强大,态度也不敢太过强硬。
风千华将国书放在桌上,澜秋绝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求亲,而且一求还是皇后之位,以他的如今的地位,怎么也不可能跑南疆来求个公主回去当皇后,除非…
凤眸微微一眯,除非他意根本不在此。
“华儿,我让你来就是想让你去劝一劝莫夏丽,她只听你的。”
原来是她去做思想工作,与澜秋绝联姻。
“大汗,事情还没弄明白,先不着急说此事,澜秋绝此人行事乖张,我看他的来意,绝不会这么单纯。”
苦恼点头,大汗道:“我就怕到时候莫夏丽知道闹起来…”他说着一顿,下定决心一样:“闹起来也不怕,就是绑也要把她给绑过去。”
风千华无奈笑了笑,莫夏丽的个性,即便是绑谁又能绑的住,要是她脾气上来,一把火烧了皇宫都有可能。
两人说着话,这时婢女从门外进来,禀报道:“大汗,秦王求见。”
秦王?
果然是无处不在啊!
风千华眼中划过异色,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啜着,掩饰眼中的情绪。
大汗已经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夏侯渊无论是否退位,他在大周的地位依旧是无人能及,能有大周作为南疆的坚强后盾,此番无论澜秋绝来是少年目的,他心中都有底气。
“快请!”
风千华目光微敛,却依旧能感受到,门口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气氛中立刻多了份不易觉察的威压之气,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俯首称臣。
“秦王请坐。”大汗忙着请夏侯渊坐下:“秦王寻朕何事?”
夏侯渊坐下,目光迅速看了眼风千华:“本王并无要事,只是闲来看看大汗。”
大汗满面喜色:“好,好!秦王来南疆数日,朕也没有机会好好招待,不如今日留在宫中,让朕尽一尽地主之谊如何?”
夏侯渊也不推让:“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一番你来我往,两人瞬间由泛泛之交变成莫逆交情,大汗兴致勃勃,与夏侯渊从南疆的地产谈到南疆的女子:“秦王难得来南疆,一定要见识一下南疆女子的热情,比起大周女子的温顺,南疆女子简直如烈酒一般,辛辣入喉却是爽快至极啊!”
他说着,仿佛想到当年自己的雄风,更加情绪高昂。
风千华陪坐在一侧,目不斜视,自顾自的喝茶。
夏侯渊深邃的面容上,挂着几乎不可察的笑意:“我已有娘子,不敢见识!”
他这么一说,顿时引起大汗的好奇,夏侯渊登基后位空悬,天下无人不知,什么时候又冒出个娘子来。
他并不知道风千华与夏侯渊之间的事,不解道:“秦王何时大婚?”
夏侯渊目光看向风千华,笑的意味深长:“两年以前,只是当年事出有因与她分开,却造成了诸多误会,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我此次出来便是来找她的。”
风千华暗暗翻了个白眼,离家出走,亏他能说的出口!
大汗惊诧不已,夏侯渊如此出色的人,竟然有女子会弃他而去,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既是如此,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改日朕与你介绍女子,当比她强过数倍!”
他后宫妃嫔数百,风流一世,自然没有一夫一妻的概念,更没有男人等女人的想法。
风千华听着两人越说越离谱,倏地起身,道:“大汗你们聊着,我去看看莫夏丽。”
大汗点头,他以为风千华是陪着他无聊才想走,正要说话,夏侯渊却忽然开口道:“别走,我有话大汗说,或许你也想听一听。”
夏侯渊眸光停在她的脸上,声音沉沉却带着抹不经意流露的柔和,笃定的说着,仿佛风千华一定会感兴趣。
风千华挑着眉,环臂转身,就知道他来的目的不会仅仅是聊天。
“说说看。”
夏侯渊眸露笑意,道:“南疆近年牧畜丰收,但却一直自产自销,直到这两年情势才有所好转,所以…”他打住后面的话,卖起了关子。
果然,大汗被他的话充分勾起的好奇心,因为他说的情况确实如此,这两年因为风千华的种种措施,终于有所好转,但瞧着秦王明显有好的办法,若是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一劳永逸,真是解决了他历年来最为头疼的事情。
“秦王有何高见?”
风千华不买账,依旧神情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挑眉看着某个得瑟的男人。
两年不见,他的手段简直要让她刮目相看!
她很期待,他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认为物运流通才是关键,所以,我打算在南疆与大周边境,建一处贸易市场,一来方便互通商品,而来,也是两国友谊奠定稳固的桥梁,可谓一举多得!”
他说完,期待的看着风千华。
风千华面上无波动,但心中却是震了一震,这个想法她早己想过,但前两年大周一直处于动乱,她自己事情也颇多,一直无暇实施,却没料到他竟然也想到了,还要付诸行动!
大汗惊喜不已,如果有这么个市场,那么从此以后南疆所有的特产,就能远销大周,再也不用担心物品挤压腐坏浪费的事情了:“好方法!”
章节目录 127 父子
更新时间:2013-1-16 11:19:22 本章字数:8098
街边酒楼旗幡飘摇,街上红男绿女人流熙攘,景象繁荣。舒豦穬剧
街道正中,夏侯渊俊美的五官,狠狠的拧成了一个疙瘩。
脚下,一个小肉团跌坐在地上,圆圆的脑袋上黑黝黝的头发梳成了一个冲天辫,扎着的红绳垂在肩膀上,饱满的额头皮肤嫩透的几乎能掐出水来,他低着头,红色的短衫下双臂圆溜溜的像藕断一样,艰难的绕过身体,揉着自己的屁股,嘴里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谁家的孩子?!
夏侯渊目光在四周一扫,竟无人上前来抱领,眉头不由蹙的更紧。
就在这时,裤脚被人扯的动了动。
夏侯渊不悦,第一个反应便是让开,但下一秒却是一愣,只见地上小肉团慢慢的抬起头来,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黑白分明中蒙着一层水汽,要哭不哭委屈的看着他。
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原本因为被陌生人触碰生出一丝不悦,但此刻却瞬间消失,夏侯渊松了眉头,唇角不知不觉扬起个弧度,难得好脾气的对外人温言,准备问他家住哪里,家人在何处,可是…
一声怒吼响起!
“你这么大人会不会走路?!”腾的一下爬起来,小肉团揉着圆溜溜的屁股,刚刚眼中的泪花眨眼间消失,满眼冷意看着夏侯渊,一脸嫌弃。
夏侯渊被他骂的一愣,扬起的嘴角僵住,松了眉头紧了又紧,他大方走路被他撞了,反而被恶人先告状?
刚刚生出的好意顿时没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长的奇怪,还这么没礼貌!
也不知是谁的种,才这么点大就脾气这么臭,做错了事不道歉竟还咄咄逼人!
愤愤甩袖,夏侯渊转身就要离开。
忽然,眼前红色的小小身影一闪,错开两条短短的腿,小手握拳摆出跆拳道的姿势,眯着眼睛拦在他面前:“道歉。”言简意赅。
一层层的肉在手臂圈着一道道的圆润的线条,藕断一样横亘在面前,姿势非常可爱,可是脸上却是一副煞气腾腾,有模有样气势冷傲,大有夏侯渊今天不道歉,就别想活着离开的架势。
夏侯渊怒,若是他的孩子,这般的没礼貌不知天高地厚与人挑衅,他一准狠狠的揍,揍他个屁股开花!
不屑和一个毛孩子计较,袖袍一挥调个头就准备走…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从对面急匆匆的冲了过来,擦着他的手臂,一阵风跑了过去,一把将地上的小肉团抱在怀里,心疼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吓死外公了。”
小肉团偎在那人怀中,一改方才的煞气凛凛,甜甜的笑着,糯糯的告状:“外公,有人欺负我!”
那人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对面发愣的夏侯渊,正准备声讨,却是与对方视线一对上,双双怔在当场…
夏侯渊只觉的脑中白光呼呼的闪,噼里啪啦不之名的东西嗡嗡炸响,双眼以极其诡异的速度发亮,心怎么也止不住狂跳起来,目光仔细看向那个小人,脑中不可压抑的念头,疯狂的跳脱出来。
大眼眼角微挑,目光犀利,鼻梁高挺,唇瓣红润微薄…
这孩子长的真是可爱,还很漂亮!
这五官,这神态,他刚刚怎么没有发现,竟是这么的熟悉!
还有,他拦下自己时,那面露煞气冷意慑人的气势,让她想到与风千华初次见面时,她拦住他马车时的神情。
轰!
夏侯渊像炮仗一样炸开来,脑中由清明浆糊了,再有浆糊变清明,熟悉的五官,像谁呢,像谁呢…
“爷!”冷不丁,雾影的声音响起。
鹰眸一眯,夏侯渊清醒过来,视线四处的找,眼前那还有风瑞安和那个孩子的影子。
走了?
怎么就走了呢!
“爷,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孩子很像一个人。”雾影挠着头发,他刚刚在暗处看到那个孩子时,就觉得眼熟,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像谁。
“谁?”夏侯渊语气难掩激动。
从未有过的激动!
主仆二人忘我的站在街道中间纠结不已。
眼珠骨碌转着,目光在夏侯渊脸上一顿,雾影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简直是您的翻版啊。”
是他的翻版!
夏侯渊颠了,彻底的乐了!
一把将手中拿着的圣旨丢给雾影,他脚下一点,人迫不及待的像鹰隼一般蹿上了屋顶,一路飞掠去了公主府,停在风华苑的屋顶上,朝下看去。
院子里清脆的笑声不断,风千华依旧坐在刚刚的位置上,开心的笑着,怀里抱着一个小肉团子,脸上晕着母性的柔和。
“娘,湾仔刚刚被人欺负了。”小肉团子窝在她怀中,撅着嘴巴,将刚刚街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风千华,其间有些词语发音不准,但去逻辑很顺极其清晰。
娘?
夏侯渊几乎没站稳从屋顶上滚下来,真的是她的孩子!
是她的孩子,那就是他夏侯渊的儿子。
他有儿子了,是他的儿子!
连日来各种憋闷顿时烟消云散,夏侯渊满目爱意的看着地下相拥的母子。
风千华挑着眉,看着湾仔问道:“你是怎么做的?”
湾仔攥着拳头道:“他这么没有礼貌,我本来想教训他的。”
风千华微笑:“然后呢。”
湾仔瞥着嘴:“可是外公来了,还很紧张的把我带走了,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人。”
风千华蹙眉,眼中微有疑惑,风瑞安紧张将他抱走,难道那个人是?
“那个叔叔长的什么样?”
湾仔蹙着眉,搜刮着脑中的形容词,想了半天,挠头道:“很奇怪!”
一身黑衣服,脸板着面无表情,与他见到的人都不同,确实很奇怪。
不期然的,竟与夏侯渊评价他的词语一样。
风千华莞尔,戳着他的脑袋:“是不是吓着你了?人家长的丑不是他的错,你不能这么没礼貌的评价别人,知道么。”
湾仔似懂非懂点头,顿时将‘奇怪’变成‘丑’。娘说丑那就是丑!
屋顶上,夏侯渊很伤自尊的摸着脸,他很丑?
“湾仔,你还小以后遇到这种坏人,就告诉娘,让娘去教训知道吗。”
她就是这么教他的,用拳头解决问题?
好吧,他承认她的风格一向如此,能用拳头说明的问题,绝不会费神说话。
“娘,我已经长大了!”软软的声音,不服输的语调。
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风千华揉着湾仔的脑袋,将他抱在怀中起身朝房里走去,边走边道:“嗯,你长大了。”
夏侯渊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满心满眼的爱意,忽然,一个念头划过,他迅速起身朝客栈而去。
孩子出生他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雾影几次去查,都被人按捺下去毫无蛛丝马迹,现在看,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误会了自己,而那封信…
可是,时间不对!
客栈中,夏侯渊唤来雾影,沉声道:“吩咐所有人的去查,日落前必须知道关于她在南疆的一切事情。”
雾影一脸便秘,王妃的手段,那是他能攻破的,只不过爷发话了,他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查点消息出来。
垂着脑袋,雾影带着一队人马隐入锡林格洛各处。
夏侯渊在房中激动的来回走动,蹙着眉傻呵呵的笑着,脸上表情纠结不已!
一方面担心一年风千华的事,一方面却又在为自己儿子暗自开心。
公主府。
风千华抱着湾仔坐在大堂中,与风瑞安和慕容秋画以及风存戎闲聊。
风存戎在南疆一住两年,早已经是南疆的土鲁将军,统领四十万兵马的元帅,难得回家一次。
以往他对风千华印象,早在两年前初次见面时就已经不复存在,彻底改观,此刻,他看着自己的妹妹,笑的憨厚:“妹妹,下次你记得带湾仔去木兰看我,上个月我捉了一只海东青,等驯服了我带回来给湾仔玩。”
风千华点头,笑道:“谢谢。”
海东青的名字他记不住,只知道是一种大鸟,湾仔兴奋的立刻从风千华腿上滑下来,咚咚咚泡在风存戎身边,昂着脑袋表情郑重的道:“舅舅,我能求你个事儿吗?”
风存戎一把将他扛在肩上,亮着大嗓门道:“湾仔的事儿,就是舅舅的事,尽管说。”
湾仔呵呵笑着,小一号的鹰眸笑的若月牙:“湾仔长大了,你把大鸟拿回来,让我自己驯服好不好。”
“好!舅舅明天就让人送回来。”
风瑞安与慕容秋画瞧着,无奈的摇着头,这小家伙才会走路,就想着练功夫,刚会说话语调就能慑住人,现在竟想亲自驯服海东青,真不知道像谁!
想到此,风瑞安眼中担忧划过,目光看向风千华,夏侯渊来南疆的目的不言而喻,虽然不相信他是薄情寡信之人,但一年华儿去的信他的确是毫无反应,华儿生死垂危之际最想见的人便是他,可是…
无奈的叹口气,他们之间的事他不好插手,只希望华儿能够幸福!
“端木萧可有找到你们?”风千华问道。
慕容秋画面露笑意,点头道:“找到了,看来我们要办喜事了。”
风千华眉梢一挑,亦是面露喜色:“秋瑾同意了?”
慕容秋画捂唇轻笑,一脸无奈:“那孩子很倔,非要回来问你的意见,急的端木箫像着了火一样,生怕她在找借口。”
风千华心中也替他们高兴,端木箫的事办了,剩下端木筝的事恐怕也不会远了,霁月来南疆数日都不见他的踪影,只怕也在酝酿什么事。
一家人和气美美的聊了许久,风千华牵着湾仔回房休息。
软软的身体散着香喷喷的奶味,窝在怀里格外的舒心,习惯了抱着他睡觉,湾仔走的几日风千华几乎没睡一个踏实的觉。
“娘,这几天湾仔可想你了。”打了哈欠,眼皮直打架,可就是舍不得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