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影眼前一黑:爷,你不会连丫鬟的醋也吃吧?
夏侯渊一脸坦然,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奇怪,在风千华周围,只要有人肖想打她的主意,无论男女一律格杀勿论!
风千华无语的吃着饭,反正是小事他要做主就做吧,秋瑾今晚就会过来,这些人她也用不上。
这时,有小厮站在门外:“大人,门外有位小姐求见,说是您的朋友!”
应该是端木筝:“让他们进来。”
果然那小厮才转身离开,端木筝就一阵风似得飘了进来,见到风千华手臂一展,把她抱了个满怀:“你没死,你怎么没死呢!”
风千华无意避让,被她抱着,眼角跳了跳:“嗯。我若死了,谁对你们兄妹负责。”
端木筝松开手,猛点头:“亏你还有良心。”她又看了眼风千华的脸,一脸嫌弃:“你可以换个装吗,我看这张脸想吐!”
“妹妹!”一声怨气漫天的声音自端木筝身后穿了过来,风千华这才看到,门口还站着一人,脸用黑巾蒙着,大眼警惕的四处查看,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端木箫?”
端木箫小媳妇似得走过来,搓着手:“我怕人家看出来我们的脸是一样的,所以蒙着面。”
风千华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因为她,端木箫的脸变成赝品见不得光了…
端木筝瞪了哥哥一眼:“你是怕被人毁容吧,现在可是很多人仰慕御史这张脸。”
端木箫憨憨的笑着,挠着头发很不好意思。
兄妹俩斗嘴斗的不亦乐乎,完全忽略房间里还坐着另外一人,而那人双眸此刻正如小刀一般,凉飕飕的盯着她搭在风千华肩膀的手。
“咦…这位俊男是谁?”端木筝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早已开始冒着酸气的夏侯渊:“俊男怎么了?牙疼?”
风千华忍住笑,青穆侯倒台最高兴的就数她了,可以四处走动,人也变回原来的本性,大大咧咧不拘小节。
端木箫也上前盯着夏侯渊,抬手瞪着大眼一副惊喜不已的表情:“你…你是…”
他结结巴巴半天,脸憋的和熟透的虾子一般,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夏侯渊。”夏侯渊开口,声音拒人千里的冷冽。
砰!
端木箫一个激动,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端木筝很不好意思的笑着:“我哥胆子小,见不得位高权重的人。”她俯身像提小鸡一样,将端木箫提起来,挂在肩上:“我们住哪里?”
风千华无所谓的耸肩:“随便!”
端木箫转身朝外走,忽然似想起什么,回身神秘兮兮看着夏侯渊,一本正经:“王爷,你要牙疼喝点醋,保管有用!”
噗!
风千华一口茶喷了出来,牙疼喝醋,确实是很好的搭配!
夏侯渊黑脸,猛然抓过风千华的手,霸道的看着她:“本王从今天起,住在这这里。”
不是明天是今天!风千华懒的管他,只要他不怕被人闲话,她是无所谓。
砰!
砰!
砰!
忽然一阵噪音响起,风千华唤来小厮问道:“什么声音?”
小厮害怕的看了眼夏侯渊,缩着脑袋支支吾吾说道:“王爷府在砸墙。”
乖乖,王爷真的好可怕,刚刚秋荷什么都没做,就被发配到厨房去了,以后他们还是离主子稍微远点,免的被发配到更累的地方去。
风千华眸光一凛看向夏侯渊…
夏侯渊淡然啜茶,眉梢扬起:“有围墙来去不便。”
风千华无奈起身,抱胸看着他:“秦王爷,你如此大张旗鼓一反常态,难道不怕别人怀疑你我二人暗中勾结么?”
正有此意,省的被人肖想。
“皇上对你我怀疑之心,此刻怕已经难消除,若让他猜忌不断,不如高调一些!”
风千华懒懒的挥挥手,她几天没休息好,现在该去好好睡一觉,至于夏侯渊的用意,她自然是知道,她在朝中毫无背景,若有秦王做靠山想必很多事都会事倍功半,只是,皇帝那里她的感觉很不好…
鲁忱从墙洞里爬出来,摸索到饭堂,呼哧呼哧喘着气:“爷,姑娘的房里的要不要挖个地道?”
夏侯渊眉心一蹙,果真是在考虑此方案的可行性。
半晌他遗憾摇头:“她不喜人盯的太紧,本王需松弛有度,方保万无一失。”
鲁忱满眼崇拜:主子就是主子,进步神速,短短的时间内对姑娘的个性作风喜好,简直是了如指掌。
风千华回到房中,满屋子的酒香里,端木筝大大咧咧的抱着酒坛,暧昧的看着她:“来一杯如何?”
风千华自顾自的换了衣服,穿着裹衣在房中走动,她不觉得什么,反倒端木筝捂着酒坛一阵狂吐不止,怒指着风千华:“你能不能把我哥的脸换下来,不然,总让我觉得是我哥在我眼前晃动。”
说完,她还在风千华束起的胸上,剜了一眼!
风千华换好衣服,找来二条为她准备的药水,将易容的面具泡上,忽然心里一动,二条自那日离开再也没有消息…
唇角冷冷勾了勾,她转身接过端木筝递来酒坛,眉梢一挑:“怎么喝?”
端木筝一手扶着桌面,一股大侠风范顿时生出:“一人一坛,谁输了以后管对方喊爷!”
不愧是名将之后,不与高门闺秀扭捏做作,她仰头喝下半坛,挑衅回视:“这么多年,还没醉过!”
端木筝兴奋直拍手:“我也没醉过,当年塞外风沙烈酒,我一人便干三坛,照样杀狼无数!”
月下朦胧,光影自外跳入房内,端木筝俏丽的面容,在月光之下有种洒脱不羁的美,她眼眸深陷似西域女子,但笑容中却又有大周女子的温婉,内敛和奔放在她身上极恰到的融合,形成一种独特的美。
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思念落寞,没逃过风千华的眼睛,猛拍拍端木筝肩膀:“喝吧,不醉不归!”
端木筝瞬间收起飘走的思绪,深深的酒窝一动,昂头便是一坛见底。
两人你来我往,大有一股秋风扫落叶之势,房间内堆的十几坛酒,一瞬间全部见了底,坛子四处滚动…
两人面颊之上,分别染上些许绯红,皆有朦胧之态,端木筝嘿嘿一笑,搂住风千华的肩膀:“想…想让我叫你爷,没…没门!”
风千华无奈看她一眼,不但酒量差还酒品奇差!
端木筝又将她肩膀搂紧,嘴唇贴着她耳边傻笑:“姐们儿,继续如何?”
风千华点头:“好!”
端木筝醉眼朦胧,忽然起身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边走边挥手说道:“等…等我下,我去拿酒!”
风千华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此刻她格外的落寞,直到很久以后,她们站在塞北草原,看着万马奔腾呼啸而来,看着雪山缭绕若宝玉般嵌在碧空如洗的长空,看着美景如画,而她们脚下却是白骨累累仿似有沉痛自悠远袭来,她才知道,今天是她父亲的忌日。
风千华一人自斟自饮,不知不觉半壶酒喝完,端木筝还是没有回来,她猛然起身朝外走去寻她。
忽然心神一晃,已染上些许酒意的凤眸微微一挑,只见院中一颗木芙蓉下,一男子正踏步而来,落英缤纷花瓣若雨,他唇角轻抿,眼眸中露出些许不悦,一步步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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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同眠
更新时间:2012-11-17 11:23:48 本章字数:8022
夜色如墨,夏侯渊在她面前停下。舒唛鎷灞癹
柔和的目光锁在她的脸上,光影朦胧,房中的烛火跳动,她宛若白玉的面颊上,染着淡淡的酡红,薄唇斜斜的勾着,慵懒中不经意的有着妩媚之姿流出,凤眸如水雾蒙蒙的回视着他,仿佛有万语千言正待诉说。
他目光一亮,脸上的怒意瞬间消失,笑道:“没喝够,本王陪你喝!”
风千华扬眉,她确实没有喝够,不过眼前的人明显有不轨企图,撇撇嘴,谅他也不敢怎么样:“好!”
端木筝的去处,已经不用担心了,有他在的地方,只怕以后连雌性动物都要退避三舍了。
不用问,肯定是被他“处理了”!
鲁忱狗腿的扛着酒,跑的不乐乎,咧着嘴巴眼睛眨啊眨,时不时朝房间偷看。
这夜色多美,气氛多好,要是发生点什么,譬如酒后乱…那不就是板上定钉的事儿了。
那乐的,简直比他要娶媳妇儿还爽。
房间中,很静!
夏侯渊倒满一碗,不动声色的喝下去,然后眼睛盯着她,确定她喝完,继续…
风千华对他的心思,只能淡笑无语,能把她灌醉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夏侯渊一本正经的脸上,没有一丝暇思旖旎的痕迹,倒酒喝酒伺候的极其妥帖。
忽然,风千华搁下碗,手按在酒壶之上,挑眉:“秦王爷,你少喝了两碗。”
这是喝酒?
分明就是斗酒!
夏侯渊眼角抽了抽,看着满满的两碗酒,嗓子一清,昂头便见底儿,那模样要多爽快,有多爽快,不愧是大周秦王,所向披靡!
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她咋舌不已,只见某人扔了碗,正色看着她,鹰眸努力挑了挑一副竭力让自己清醒的模样,忽然头一歪,倒在风千华身上。
身上一重,强烈的男性气息在她耳边急促的喷洒,她一侧的汗毛瞬间竖起来,敛目看去,夏侯渊薄利的唇角正在她视线以内,轻轻抿着含着一份孩子气。
她抬手戳戳他胸口:“夏侯渊,你别装醉。”
夏侯渊鼻尖皱了皱:“嗯。”
双手将他撑起来,抵着他胸口不让他倒下,风千华眯着眼睛,阴森森:“给我醒醒。”
夏侯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若蝶翼般动了动…
她转身准备走人,忽然腰上一紧,随即夏侯渊重若泰山的身体突然压了过来。
满桌的酒壶茶盅酒碗,瞬间被扫落一地,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在宁静中格外的惊心动魄。
桌子上,风千华没料到夏侯渊会反扑过来,刚一转身就被压在桌面之上。
鼻尖擦着鼻尖,额头抵着额头,浓烈醇香的酒气在两人急促的呼吸中交缠,越来越浓!
风千华脑中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炸开,此刻意识到,鲁忱搬来的酒与她前面喝的酒有所不同,更烈,更猛,后劲绵长。
夏侯渊趴在她身上,微抬了抬眼,清亮的眼中也染了几分酒气,视线紧紧盯着风千华红润的嘴唇,眸色渐渐暗了下去…
风千华努力动了动,无奈酒的后劲冲了上来,纵是她千杯不醉,此刻也有些头晕,此刻被夏侯渊似清醒似迷离的视线盯着,她懊恼的侧开头,可还未侧开,近处那双眼睛骤然一亮,随即压了下来…
夏侯渊眯眼相看,视线在她唇角流转,娇艳的唇瓣宛若晨间沾露的芙蓉,艳香欲滴,清爽的酒香徐徐散开,唇角一点晶莹如露,散发着诱人的醇香,他眼中有幽光划过,低头便去尝她唇角那滴未滑落的酒滴。
舌头微微一卷,醇香入口,眉梢愉悦的扬起,脑袋微侧便敷在她的唇瓣上,忽然伸出舌尖,在她唇瓣上迅速一舔,感觉到身下的温软抖了抖,他极满意的勾了勾唇,再接再厉…
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宛若久旱遇甘露,宛若鱼儿见了水,宛若狗熊尝了蜜…
身下温软,清香萦绕,夏侯渊眸光深暗,大手顺着纤细的腰间,情不自禁,缓缓游移,摸上胸前脱了束缚的柔软,辗转揉捏…
风千华本就头晕,被这次悠长的吻,憋闷只觉得胸腔忽然被人抽干了气,此刻,最敏感的地方,被某人大手握住,她顿时大怒不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砰!
手臂一抬,一掌击在他脑后。
夏侯渊鹰眸睁大,一个“你…”脱口而出,忽然脑袋一偏,含恨晕了过去。
戒备消除,风千华心中一松,酒劲顿时上涌,没有力气再动分毫,她脑袋恍惚侧开睡着了。
吱呀!
大门被人推开一条细缝,一个贼眉鼠眼的脑袋伸了进来,鲁忱晃着白牙,朝里看了看,正好看到两人极其暧昧的姿势…
噼啪!
一瞬间礼花在他脑子里炸开,王妃两个斗大的字,在他心中奔腾,他关好门脚下一转,就差大呼万岁!
还是爷藏的“千日醉”凶悍,普通人一杯至少醉三日,姑娘喝了那么多,嘿嘿…
他要回去通知老总管,婚事,婚事可以筹备了!
早晨,端木筝头疼欲裂,昨晚的事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迷迷糊糊的记忆,从风千华的房间里出来后,遇到两个人,然后眼前一黑她就什么不记得,至于怎么回来的,完全没有记忆。
揉着额头,她洗漱换衣,边走边拿着一只馒头啃着,手里还带着一只,想着风千华可能也没有吃。
敲门,没回应!
端木筝蹙眉,难道醉死了?
呸呸!乌鸦嘴。
一脚踹开们,端木筝跳进房中,随即…
“啊…”
清凉的早晨,安静的御史府上空,一声嘹亮的尖叫,瞬间穿云破日直达九霄,震的全府下人外加隔壁王府,所有人耳膜抖了三抖!
“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
小厮婢女们,一个个手中各自拿着劳动工具,扫把,抹布,铁锹,甚至马桶瞬间聚集到发声地门口,探头探脑,神色惊恐的努力朝里面看。
这一看,所有人嘴巴立刻像塞了一个鸡蛋!
只见房中白帘摇动,轻舞的纱幔下,床上正躺着两个人,合臂相抱,一黑一白的衣服交缠在一起,秦王闭着眼睡的非常踏实,完全没有被刚才那一声尖叫打扰了好梦。
而在他怀中,御史大人将脑袋塞在他怀里,看不清表情,但通过舒缓沉稳的背部的呼吸起伏,也知道,此刻还酣睡正甜。
端木筝将半个馒头塞在嘴里,不让自己再发出怪叫,努力平复心中的排山倒海天雷阵阵…
吸气,呼气…她淡定的拿下馒头,龇牙一笑感叹道:“王爷和大人感情真是好啊,促膝夜谈,抵被同眠,同榻而寝,大周有他们忧国忧民忧社稷,乃之大幸啊!”
一番感叹,感情丰富,表演到位,她抬脚出来,关门,转身,走人!
留下一地失了魂,眼珠子掉了一地的下人,愣愣的点头,似是而非:“是,感情好!”
你看我,我看你,下人们一瞬间从惊怔中清醒过来,提着手中的东西,撒开腿一瞬间飞奔出去…
非礼无视,不该看不能看,不能看!
转眼之间院子里又恢复如初。
房中。
风千华揉着脑袋,觉得脑中嗡嗡炸响,她喝了半辈子的酒,还没有醉过一次,没想到昨晚醉的那么厉害。
眼前有旖旎的画面流转过去,她瞬间睁开眼,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睡在床上,而半个身体下压着的,坚硬极有弹性的身体…
“夏侯渊!”风千华怒喝!
她一跃而起,怒气腾腾的看着床上刚刚转醒,清亮的眼中不明所以,无辜的看着她的某人。
“你是故意的?”冷飕飕盯着他。
夏侯渊眯了眯眼,一瞬间就明白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有什么东西咕噜咕噜在他心中冒着泡,甜丝丝的,软绵绵的…
夏侯渊淡定坐起来,蹙眉严肃看着她,声音真挚:“我会负责的。”
好!
果然真男人,负责,谁需要你负责?
风千华怒火腾腾,瞪他一眼,转身踢开门消失在门口。
走了?
勾唇,微笑…若是换做以前,定然一顿暴怒不依不饶,如今这待遇…
摸着酸痛的后脖颈,昨晚好好的喝酒,却演变成现在这样,解释只有一个:“鲁忱!”
鲁忱缩着脑袋进来,看着姑娘完好无损的出去,鲁忱用脚底想也能猜到,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失败了!
“爷!”笑的讨好,鲁忱低眉顺眼。
“千日醉,是你换的?”
“是!”鲁忱后背冒冷汗。
夏侯渊几步踱到他身边,鹰眸紧紧盯着他,直盯的鲁忱两脚发软,差点一头栽下去的时候,夏侯渊缓缓开了口:“做的好!”
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鲁忱在房中,脑中回放着夏侯渊的话,主子说他做的好,主子不罚他?
他荡漾了,拳头一捏,暗暗发誓,下次直接放迷药。
风千华在全府暧昧的视线中,淡定的吃过早饭,梳洗完毕去上早朝。
在皇宫门口,夏侯渊也大步紧随,她加快脚步几步走了进去,站好!
不是不理朝政,从不早朝的么?
夏侯渊位列百官之首,对于他破天荒来早朝,朝臣们一个个心中忐忑,难道要发生什么大事?连一向不早朝的秦王都来了。
最近确实风云不断,又是水灾,又是瘟疫,又是贪污,又是佣兵,稍停后虎贲将军被密告叛国,让人所料不及的是,青穆侯莫名其妙的被御史和秦王合力拉下马,这一切毫无征兆,他们一个接一个无暇反应。
一个个诧异的看着夏侯渊,各自打着算盘暗自猜测,后者一副气定神闲,敛目沉着而立。
这边猜不透,众人又将目光转到御史大夫的身上,对于这个新科状元,当朝新贵,众人心思那叫一个复杂,没有人如她这样的好运,一上任便立了大功,人还未回皇上就奖励了宅子,杭城那边还捞到抄家这份肥差,瞧这少年年纪不大,一身的心眼和本事,只怕不出三年,他们一个个见到他,都要伏低称小了。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一声唱喝,皇帝威严的走出来,严厉的视线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缓缓坐下。
吴德福高唱:“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没有人敢说话,青穆侯一党现在是人人自危,哪个敢现在去出风头,让皇帝想起来,他曾经和青穆侯关系很好,这不是睁着眼睛撞刀口么。
况且,听说昨日倾妃娘娘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夜,皇帝都没松口话,何况他们。
静谧的金銮殿,让人窒息,有人悄悄擦汗,偷偷瞧着皇上。
“退朝吧,裘爱卿和陈爱卿留下。”
风千华眸光暗了暗,皇帝让裘正留下,肯定和爹的事有关联,但他让陈沛留下是什么意思,陈沛与青穆侯的关系,在朝中那是人尽皆知的。
一个不好预感,在心中缓缓升起,风千华朝夏侯渊看去。
夏侯渊亦是微蹙着眉,脸上有着一闪而逝的冷意。
早朝一退,官员如洪水般冲了出来,堵在宫门口,眼看着风千华走过来,一堆人一哄而上。
“端木大人,你怎么和王爷一起来了?”
风千华淡笑:“邻居,巧合!”
“御史大人,你和秦王此番共患难,关系一定很好吧?”
风千华扯了扯唇角:“一般!”
“大人年少有为,如今隆恩正盛,前途不可限量啊。”
“多谢。”
“端木老弟可有婚配?”
“没有。”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风千华抚额感叹,含笑说道:“各位大人,我与秦王绝无各位所想的关系!”她说完,挥开手:“借过!”
众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瞬间,齐齐眼中一亮,鬼精的一样的官员,看到了希望。
一个个摩拳擦掌,互相警惕的看着对方。
风千华英气挺拔的走在朝觐宫道上,忽然身后一阵疾风袭来,她衣角发丝被掠而起,随即身侧一团人影迅速移动,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只见平日严肃矜持的官员们,此刻一个个提着官袍,疯狂的比赛跑着,冲向自己的马车或者轿子,然后一阵烟尘腾起,所有人瞬间消失在原地。
那速度,简直让日月无光,神仙羞愧不如。
两个时辰后。
御史府门口数十辆马车将不宽的街道,堵得严严实实,而此刻大门口,更是被一堆花红柳绿挤挤攘攘围的水泄不通。
守门小厮在香气扑鼻,脂粉漫天的咸猪手下哀嚎:“各位姑奶奶,我们大人上朝还没有回来。”
“大人没回来没关系,让我们进去等吧。”
“是啊,让我们进去等。”
小厮欲哭无泪,忽然眼角看到一抹天青色缓缓走进,本着爱主子忠心不二的原则,长喝一声:“大人,快跑!”
声嘶力竭!
风千华从容香苑回来,正不解哪里来的马车堵在门口,冷不丁被小厮悲壮的声音一吼,抬头看去,顿时眼前一花,一坨肥肥肉肉花红柳绿的人,正贴在门口。
这一喊本是好心,可却办了坏事,媒婆们顿时打起百分百的精神,腹中气一提,脚下一抬,就朝风千华冲了过来。
风千华负手,想着她要不要去秦王府避一避,这思索的一刻,离的最近的媒婆已经冲了过来:“御史大人,我是王大人遣来的官媒,为大人说媒来了,要说王小姐,那可是才貌双全,知书达理…”
“御史大人,我是宋大人请来的官媒,宋大人说御史大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与那宋小姐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风千华只觉得眼前晃动着,一张张或肥或瘦或红或绿的脸,不断抽替更换,红艳艳的嘴唇一开一合,口水直喷,听了半天才明白他们是来给自己说媒的。
刚才跑的飞速的官员,难道是争先恐后回家找媒婆来说媒?
阿嚏!
风千华艰难的笑了笑,这女子香粉的质量实在有待提高,她得让秋玉找人研究研究!
“停!”风千华忍着怒,笑道:“各位先回去吧,告诉各位大人,本官已有妻室,各位好意已心领!”
“御史大人,我们大人说了,即便是做妾也没有关系,大人人品好,即使是妾室,相信大人也不会亏了我们小姐的。”
“是啊,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相信尊夫人也不会有意见的。”
风千华抚额,怒喝:“金刚。”
嗖!
嗖!
嗖!
话起瞬间,从四处角落里飞出六个身影,如鬼魅一般飘了过来。
啊…
砰!砰!砰!
只见漫天彩衣与肥肉齐飞,白粉与头钗共舞,风千华眼前顿时清爽了不少。
满意一笑,风千华清爽的进门,十二金刚她调了六个过来,留了一半在容香苑,青穆侯现在无暇顾及这些,他们也不用再遮遮掩掩。
“大…大人,那些人要再来怎么办?”小厮没见过这阵仗,吓的脸色发白。
风千华头也不回,摆手道:“喊金刚。”
小厮摸着脑袋,一脸懵懂,他刚刚躲在门后,没捡到门外的情况,这不一伸头顿时吓的一哆嗦,只见刚刚还凶悍泼妇一样的媒婆们,此刻集体倒地不起,哀嚎不断。
大人威武!
风千华回到房中。
端木筝正坐哪,研究她从杭城带回的腰带,通体莹润,材质是北疆极少见的银蚕丝,生于至寒之地,不但坚韧而且用途比她预想的大的多,此物弯折便是一条普通腰带,中间有搭扣,只要对折按下搭扣,里面立刻能弹出一柄银白犀利的长剑,她用手轻轻一挥,顿时有股煞气森凉散开。
端木筝拍手称快:“银蚕若雪,锋利内藏!果然没错,这柄剑我曾听父亲说过,几十年前,北疆有位公主曾用此剑,后来那位公主失踪后,此剑也随之消失,没想到转折到你的手中,你是怎么弄到的。”
风千华拿过剑,上下端详了片刻,她只是单纯的喜欢,却没想到吴全凤竟然有这么个宝贝,她抄家落了不少好处,但唯有这样是她最满意的。
“这么厉害?”
端木筝猛点头,一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非常厉害!”
风千华在手中颠了颠,轻盈度高,韧性极佳,设计也非常巧妙,若不注意平常之人只会认为是条普通的腰带,绝想不到里面还藏着一把锋利的剑!
她正缺合手的武器,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如此轻易。
“怎么样,咱们过过招?”端木筝抱着胸,挑衅的看着风千华。
风千华勾唇,扬眉回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