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箱子了吗。”杜九言抽了一下他的脑袋,“这么蠢,难怪天天输钱。”
路守正怒了,瞪着杜九言,咬牙切齿。
“东西在哪里?”杜九言问道。
路守正撇过头去,“我不知道,就算你今天把我打死了,我也不知道。”说着,讥诮地盯着杜九言,“你是他们家请来找东西的狗?行啊,你既然能被人请来,那就肯定有本事了,你自己找啊。”
“又说脏话。”杜九言啪的一巴掌拍他头上,“蠢的要死,除了骂人你不会说话了?”
要是现在有刀,路守正愿意和杜九言同归于尽!这个小子太横了,横到让他豁出命的想报仇雪恨。
“我偷的怎么样?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路守正啐道:“有本事自己找去。”
杜九言眯着眼睛,跛子上来劝架,“打来打去的,手不疼?”
“也对。我实在是太嫌弃了。”杜九言说着,脱了自己的鞋子,露着鞋底对着路守正。
路守正吓的往后一缩,害怕地道:“打…打人不打脸。”
杜九言发现,这小子害怕,仅仅是害怕被打,而根本不知道,他偷了东西以后,被抓住是有多大的罪。
“我这是给你自救的机会知道吗。”杜九言挥着鞋子,路守正喝道:“什么自救,你是根本找不到。再说,我也不需要你救。”
杜九言冷笑一声,在他身上一搜,拿出一直金钗,掂了掂,“这有二两多三两重吧?你可知道,这分量的偷盗,是什么罪吗。”
“我是小孩!”路守正昂着头道:“我今年才十四岁。”
十五岁成人,他才十四岁,抓起来也就罚没些钱财,就能了事。
仗着年少,为非作歹,反正不用负责人。
杜九言手很痒,“那你知道,路老爷子那一箱东西,要是值上一万两,官府会怎么判你吗。”杜九言道:“小罪教训一顿花点钱,这么多银子,不判你斩立决,都对不起劳苦大众。”
“不可能。”路守正道:“我娘说了,我是小孩,官府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大不了把东西退回去。”
杜九言被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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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玩个简单猜题:
路愈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A:贪污得来的银子
B:上峰官员的秘密
C:路家祖传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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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环境教育(活动)
“不说?”杜九言问道。
路守正点头,“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说。”
“那就喊,有多大声喊多大声!”
这个人比他还横,路守正有些怕他,“喊…喊什么?”
“喊救命!”杜九言道。
路守正不敢喊,他觉得这是陷阱,杜九言鞋底照着他的脸就抽了一下,他熬的一声叫,“救命啊,救命啊!”
喊了十几声,路府里面有人隔着围墙问道:“是…守正少爷?”
“我被人绑了,快带人来救我。”路守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道。
隔着围墙窸窸窣窣有人在商讨,过了一会儿有人低声道:“守正少爷,您…您等下,我去回禀老爷。”说着就没声音了。
路守正张口就骂!
还去回禀,他都说被绑架了,他们还要去回禀。这一来一回他不知道被杀了几回了。
院子里,说话的小厮半道就遇到了穿戴整齐地蔡卓如,就听他道:“我听到守正在喊话了,你带几个人,随我出去。”
“是!”小厮应了,喊了八个人和他一起,跟着蔡卓如去外院。
刚一打开侧门,就看到外头被绑着手,像狗一样拖着的路守正,以及拖着他的杜九言。
“这么晚,还没休息啊。”蔡卓如眼里划过笑意,他想得到杜九言一定会抓到路守正,但没有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真能装!不过看在他送钱的份上,杜九言愿意和他配合一下,“抓到个贼,他说是路府的少爷,你看,你认不认识呢。”
“蔡卓如!”路守正气怒地喊道:“你眼瞎了是不是,没看见小爷吗。”
蔡卓如不慌不忙地朝对方看去,眉梢一挑,道:“原来是守正表弟,多日不见,一时不敢相认,快进来吧。”随着吩咐婆子,“去二府里请人。”
“你给我等着。”路守正瞪着蔡卓如,“我非弄死你。”
蔡卓如淡淡然应是,含笑请他们进来,引去了外院的花厅中落座,下人上茶,路守正被捆着拴在桌子脚上。
“这怎么了。”路愈由路厉勤扶着过来,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位穿着桃红色褙子,披着头发的女子。女子约莫十五六的年纪,杏眼桃腮,唇红齿白,看人的时候,眼睛骨碌碌转着,很机灵的样子。
“老爷子,杜讼师说一会儿再说。”蔡卓如请大家落座,那位少女笑嘻嘻的看着蔡卓如,“表哥,是你把这混蛋抓回来的吗。他是不是又干坏事去了。”
“路妙。”路守正喊道:“谁干坏事,你嘴巴放干净点。”
路妙噗嗤一笑,“吃喝嫖赌,哪样你不会,哪样不是坏事?不要脸!”
“你要脸?”路守正道:“一天到晚黏着男人,没看人家根本不想娶你吗,你还死皮赖脸的贴着。我做你的弟弟,我都臊的慌。”
路妙气的杏眼一瞪,“你哪只眼睛见我黏男人了,你眼瞎了吧。”又道:“就你也配称我弟弟,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都闭嘴。”路厉勤头疼不已,路家这一辈的孩子,加在一起也不如蔡卓如一个人有能力,有本事。
路妙和路守正都闭上了嘴,但互相瞪着对方,一副仇人的样子。
“守正啊。”忽然,门外跑进来个妇人,穿着葡萄紫的对襟长褂,头发也没梳好,显然是半夜睡着被喊起来的,一进来就扑过去抱住路守正,“我的儿,谁把你捆着的,疼不疼啊,哪里疼,娘给你揉揉。”
“谁捆的他,他还是个孩子,下的去手吗。”说着,给路守正解开绳子,又发现他左脸红通通的,顿时杀猪一样的惊叫道:“被打了,谁打你的,告诉娘。”
路守正恶狠狠地指着杜九言。
“你打我儿的?你这个天杀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妇人说着,指着杜九言对身边一个生的很美的小丫鬟道:“得玉,去给少爷报仇。”
得玉想上来又不敢,显然是既怕妇人,又怕杜九言。
“没用的贱货!”妇人一巴掌抽了得玉,朝杜九言扑过来。
杜九言不耐烦地捉住妇人的手臂,一甩,怒道:“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滚远点。”
“打的好,打的妙!”路妙拍手,“杜九言你很不错,厉害!”
杜九言拱手,“过奖。”
妇人大概没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被喝的一愣,顿时嚎啕大哭起来,“这哪里来的杂种,天杀的东西,这么横,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
杜九言凝眉,略忍了忍。
这边哭闹着,门口又进来一群人,杜九言猜测,应该是路守正的祖父母加上他的父亲,一个个都跟死了亲爹一样,慌张的过来查看路守正。
“大哥。”路印质问道:“这大半夜的,你们是什么意思?”
路愈大概已经猜到了始末,便看着他道:“都坐吧,坐下说。”又看着路守正的父亲,“让你媳妇闭嘴!”
“是,大伯。”路励耘拽了一下自己的媳妇王氏,“歇了,大半夜的号丧呢。”
王氏这才抽抽噎噎的歇下来,抱着儿子坐在身边,又是揉脸,又是喂茶。
“杜先生。”路愈开口,道:“想必您有什么话要和我们说。”
杜九言看向蔡卓如,对方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副事不关己,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期待和好奇地等着他说话。
她心头笑了笑,起身拱了拱手,开门见山地道:“偷您东西的人找到了。”说着,指了指路守正。
路愈一怔,惊愕地看向路守正,路厉勤也是惊讶不已。
“他偷的?”路妙第一个反应过来,指着路守正道:“我就说,他不是个东西吧,小时候不知道偷了我多少东西,他就是个小偷。”
啪!
路印拍了桌子,“妙妙,她是你弟弟,有你这么说弟弟的吗。”话落,瞪向杜九言,“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指责我正儿偷东西。”
“是啊,捉贼拿脏,你看到他偷东西了吗,你找到脏物了吗。”王氏抱着儿子,护的紧紧的,“你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就是骗子。”
杜九言根本不搭理他们,对着路愈道:“让人带着梯子去榆树上找。”
路守正一抖,蹭的一下站起来,怒道:“不行!”
路愈打量着路守正,眼睛眯了眯,招手喊来贴身的管事,吩咐道:“你带人去找。”
路厉勤奇怪地道:“杜先生,阁楼的锁没有被撬开,窗户那么小,就算人能过去,可箱子也出不去,这没法解释啊。”他看向路守正,如果是别人他或许还信一点,可路守正瘦巴巴的,一点用都没有,就算给他偷,他也搬不走那么大箱子。
“人是从窗户进去的,箱子和银子也是从窗户出去的。”杜九言转头看向路守正,“你说呢。”
路守正有点慌,目光左躲右闪,“什么窗户银子的,我…我不知道。”
“听到了吧,我们正儿什么都不知道。你给我等着,我要去告你!”王氏怒道。
路愈也看着杜九言,“杜先生,箱子如何出去的,老朽也想不出。”
“各位随我去一趟阁楼,也就明白了!”杜九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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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答案是:A。我看了留言,清一色的B。咳咳…没事,我充值的潇湘币,留着下次再给你们,哈哈!
我感觉你们想的复杂了,路愈后面确实有戏,但他一个五品官致仕,年纪还不算特别大,可见他混的并不是很好,得不到那么多上峰的秘密。
其次,路守正这个人,如果不是银子,他不会费劲心思去偷的!
PS:本来打算五点起来回评论,但是,我熬不住了,早上起不来,哈哈!
另外,今天的长评活动,截止明天更新哈,写了就发哦,不要偷懒赛,我请小萝卜给大家继续跳扭屁屁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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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上梁不正(活动)
阁楼外,杜九言和蔡卓如道:“劳驾,帮我准备弓箭和长绳!”
“好!”蔡卓如轻笑。这个少年真的很聪明,短短两日的时间,她就将一切都查清楚了。
请她来,果真没有错。
蔡卓如让常随取了弓箭来,路愈和路印都上了阁楼。
“这什么意思。”路印一脸不耐烦,“大哥,您请的这什么人,故弄玄虚的,看着糟心。”
路愈撇了一眼路印,没理他,而是问杜九言,“杜先生,这是何故?”
“一会儿您就明白了!”杜九言将拴着绳子的箭和弓递给跛子。
跛子站在窗口,拿着弓搭上箭,此刻早已有小厮站在路府外墙侯着。
崩。
箭射了出去,远远飞着,咚的一声钉在地上,那小厮喊道:“拿到了!”说着,拖着箭一路往榆树飞奔。
随着他跑动,脖子手里的绳子不断放着。
那边,小厮却手脚麻利地爬上了榆钱树。
“这绳子…”路愈似乎明白了,盯着远处隐隐绰绰的榆树,眉头紧锁,又是震惊又是气愤!
路印喝问道:“装神弄鬼的,到底干什么。”
“看那边!”杜九言指向对面。
不远处的榆树边,火把晃了晃。
跛子手里的绳子突然被扯的紧紧地,静止不再动。
杜九言将绳子紧紧拴在一个箱子上,再取出一个荷包,随手装上墙角压窗户用的石子,装进去,又将荷包的提绳套在绳子上…
往外一推!
就听到嘶嘶声后,荷包在所有人的视线里,从高向底,极快地滑了出去。
直到消失不见。
“这什么意思,荷包就这样到了榆树?不可能!”路印趴在窗口,紧紧盯着黑暗里的荷包,杜九言道:“这样看不清,再来个看得清的,大家就知道了。”
说着看向蔡卓如。
蔡卓如无奈地摇下楼又上来,手里提了个气死风的灯笼。
将灯笼挂在绳子上,随即一抖,灯笼又迅速的滑了出去,在夜色里光线越来越淡,最后变成了榆树下的一个亮点。
对面的小厮拾起灯笼,晃了晃!
“原来如此。”韩愈脸色阴沉至极,“东西就是这么分批运出去的!”难怪他一直想不明白,那么大的箱子,那么多的银子,是怎么从这里出去,而又不惊动任何人。
如果是这样,那就一切都说的通了。
杜九言又道:“至于木箱子,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被拆碎了丢下去的,或许早已经在某一家的炉灶里,化作了一顿美味佳肴。”
下人院子里都是买柴烧,多一点木头给他们做柴,想必他们也不会介意。
“这事做的倒是挺邪乎。”路印看懂了,“但和我们正儿有什么关系。”
杜九言没有说话。
“这些事,就是他做的。”路愈忍着怒气,盯着自己年迈却不知事的弟弟,“你的好孙子,假装去了外祖家,却暗地里偷偷潜回来,和他的常随上了我的阁楼,将我的东西偷了。”
路印盯着杜九言,喝问道:“是你这小子说的吧,说我家正儿偷了这里的东西。你就拿这个把戏来说明,这能证明,事情就是我们正儿做的吗。”
“空穴不来风,杜先生既然认定是守正,就必然有她的理由和道理。”路愈拂袖,“下去看看。”
大家鱼贯下来,对面取东西的和拉绳子的都回来了。
“老太爷。”管事在路愈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路愈点了点头,“把东西都收拾好。”
管事应是而去,将搜回来的东西重新收起来。
“杜先生果然料事如神。”路愈也很意外,没有想到杜九言办事效率这么高,道:“东西虽缺少了一些,但无伤大雅,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箱子里的银锭都是官银,路守正盗走后一时不敢大肆花用,所以,损失并不大。
杜九言回礼,“老爷子客气,拿钱办事,我的本分。”
“这拿钱办事也分三六九等,杜先生的能力,有目共睹。”路愈真心称赞,“你小小年纪,便就有这样的头脑,实在令人佩服。杜先生未来不可限量。”
杜九言拱了拱手,“承蒙您夸奖。”
“非是夸奖!不过,事情还要收个尾,还要劳驾杜先生去一趟花厅,免得有的人,不见棺材不掉泪!”路愈看了一眼弟弟,和杜九言一起走在前面,那个小厮提着灯笼和荷包回来,将荷包还给了跛子。
路印盯着小厮手里的东西看了好几眼。
“找到了?”路守正听着说话,脱口说着就蹭的一下站起来,盯着杜九言眯着眼睛,不敢置信。
杜九言道:“我方才说了,问你,是给你机会。”
路守正想问她怎么知道的,可是他刚才已经失言了,再问,就等于告诉大家,东西确实是他偷的。
“什么意思。”王氏不解地看着大家,“找到东西了,和正儿有关?”
路愈眯了眯眼睛,盯着路守正问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东西可是你进去偷的?”
路守正吓的一跳,立刻瑟缩着躲在王氏怀里不说话了。
“不怕,不怕啊。有娘在。”王氏抱着比她高出半个头的儿子,“乖乖。”
路印就喝道:“哥,守正还是孩子,这大半夜你不让他睡觉,还吓唬他,有你这样当长辈的吗。”又道:“再说,现在没证据,证明是守正偷的,就算是他拿的又能怎么样。他是孩子,小孩子懂什么,只是觉得好玩。”
“是。”王氏道:“您的东西也找回来了啊。”
路守正躲在王氏怀里,偷偷看着大家的反应。
“他还小?”路妙冷笑着,“二祖父,婶婶,他都十四岁了。夜里都能去那种地方找女人了,还是小孩子吗。”
王氏顿时唬了脸,“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说的什么话。我守正不可能去那种地方的。”说着又叮嘱路守正,“以后不能交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你年纪小,分不清好坏,会被人带坏的。”
路妙嗤笑一声,“他带坏别人还差不多。”
“妙妙!”路厉勤制止了路妙的话,“长辈说话,你不要插嘴。”
路愈盯着路守正,眯了眯眼睛,道:“你如何知道,我阁楼上有东西的,是谁告诉你的?”
他看着路守正,眸光中有隐隐的杀意。
“我…我自己无意中看到的。”路守正很害怕,“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看见那么多官…”
路愈猛然拍了桌子,喝道:“住口。”不然路守正继续说下去。
“既然事情清楚了,那…我就告辞了。”杜九言不想听路愈的密辛事,“蔡公子,劳驾送我出去吧。”
蔡卓如应是。
路愈对杜九言就更加满意了,这少年已经非聪明可以形容,头脑清楚还能进能退,“杜先生,这是此番的讼费,还请收下。”
他亲自奉上五百两的银票。
杜九言不客气地收了,便由蔡卓如陪同出去,随即路妙也紧随出来,喊道:“杜九言,你很不错哦!”
杜九言笑了笑。
“这是这次的讼费。”蔡卓如将余下的一千五百两递给杜九言,“辛苦了。”
杜九言从善如流的收了钱,“不辛苦。蔡先生苦思冥想的送钱给我,才是真辛苦。”
蔡卓如哈哈大笑,看着她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杜九言不置可否地扫他一眼,将银票叠好收起来,盯着蔡卓如,“下次有这样的好事,记得还来找我哦。”
蔡卓如又笑了,“你如何知道,钱在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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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的提问。
明天一章小萝卜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
A:在写大字,满脸油墨扑上来抱着钱。
B:在睡觉,睡眼惺忪地扑上来抱着钱。
C:趴在门口,等着杜九言回家,然后抱着钱。
这个问题没啥逻辑,哈哈,全靠蒙,都来蒙一个,把我的充值的潇湘币清空了!
第64章 搂着银子(一)
知道路守正,蔡卓如不奇怪,因为这些信息都是他说的,但是找到钱在哪里,并且钱是怎么离开阁楼的,就很让他吃惊。
“你不知道?”杜九言挑眉看他,显然不信。
蔡卓如摇了摇头,“你来前我确实不知道。但这两日你一直在大榆树下转悠,我就猜到了。托你的福。”
“为了不想知道路老先生箱子里的东西,避开路家的纷争,你真是出钱出力还费脑啊。”杜九言道。
蔡卓如轻笑,“杜先生既是知道,就不要调侃我了,还是为我解开疑惑吧。”
杜九言道:“阁楼的窗户上,有绳子磨过的痕迹,并留有麻的丝线。地上有鸡的羽毛,想必那么高的地方,不会有鸡上去。”
“所以,你猜到了箭和绳子的方法?”蔡卓如惊叹杜九言的聪明和细心,他去了几次却没有发现这些,“那榆钱树呢。”
杜九言想了想,道:“那么多的银子,他肯定不好带走,最好的办法就原地藏着,等待时机分批运走。”
钱确实都在树上,但不是银子,而且数量是两千两的数十倍之多。很久以前他曾无意间见过。蔡卓如笑了起来,抚掌道:“杜先生心思缜密,利析秋毫,让人佩服!”
杜九言摆手,“蔡先生也不用调侃我,若非你提供这么多信息,三天内我也查不到。”
“杜先生太谦虚了。就算没有我的信息,杜先生也是轻而易举。”蔡卓如笑道:“不知杜先生明日可有空,赏脸一起吃个便饭?”
有饭吃,当然是要吃的,而且还是有钱人请吃饭,“那就德庆楼吧!我挑食!”
“好。”蔡卓如觉得,大约有才且聪明的人,都是特别的,所以他对杜九言的奇奇怪怪,很包容,也更好奇。
杜九言和跛子离开了路府。
“这家人,少见!”跛子一晚上没有开口,实在是没兴致说,“有父母如此,孩子怎么会教好。”
杜九言冷嗤一声,“不急,今年十四,明年就十五了!”
成年了,律法就不会再包容他了。
跛子笑了笑,道:“确实,父母不教,自然会有人帮着教。”希望,过了十五,路守正他还有命受教,“路愈的东西,你看到了?”
“没有。”杜九言抖了抖手里的银票,“不过这种事,知道比不知道好啊。”
路愈说他丢的是两千两的白银,但她觉得,两千两不足以让他偷偷摸摸如此,除非,那不是两千两白银,而是黄金!
一个五品官致仕,能有这么多积蓄…不用想也知道。
这事要是传出去,莫说指示致仕,就是死了,也会从土里扒出来鞭尸!
“你已经知道很多秘密了。”跛子笑看着她,“小心啊。”
杜九言将怀里的钱拿出来抖了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值得!”更何况,想弄死她,也不是容易的事。
“小萝卜又该高兴了。”跛子笑着道。
想到儿子,杜九言脚下走快了一点,这几天忙着,没顾的上他,现在提起来,还真是有点想。
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居然适应母亲这个角色,这也让她觉得很惊奇。
回到家,陈朗还依旧在正厅喝茶等他,银手坐在他对面,拿着毛笔苦哈哈地练字,看见他们回来,他立刻丢了笔,“九哥,跛子哥你们可算回来了。”
“是盼着我们回来,好去休息是吗。”杜九言道。
银手嘻嘻笑着,凑上来请他们坐下来,好奇地问道:“怎么样,”
“还顺利吗。”陈朗给他们两人倒茶来,笑盈盈地坐在对面,“这话是不是问的有点多余,我们九言出马,自然不在话下。”
杜九言拍了两千两的银牌在桌子上,挑着眉头道:“此番获利两千两,先生,我们的家资又添了不少。”
“是你的家资。”陈朗笑着道:“这些都是你辛苦挣来的。”
杜九言笑眯眯地将五百两收起来,“明天送去三尺堂。”剩下的就是她的,存起来。等她想到好的置业,再投资滚钱。
“娘。”门外小萝卜睡眼惺忪地趴在门口,揉着眼睛,杜九言心里一暖,招手道:“把你吵醒了?想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