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怕你不成!”焦三笑着道。
杜九言去接儿子,一进去吓了一跳。
就看到桂王正伏案在写判词,小萝卜盘腿坐在他的桌案上,拿着一本书读的摇头晃脑。
气氛相当不错。
“看的什么书?”杜九言走过去,小萝卜吓了一跳,迟疑地将书递过去,桂王火速伸手,夺了藏在怀里,“没什么!”
杜九言看了眼儿子。
小萝卜嘻嘻笑着,一副不好说不能多言的样子。
“拿来!”杜九言敲了敲桌子,“我儿才五岁,聪明伶俐吧,前途不可限量!我需要知道是谁在毒害祖国的花朵。”
桂王撇嘴,道:“他也是我儿子啊,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毒害他。”
“想想路守正。”杜九言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主动交出来!”
“瞧你狠的。”桂王扭扭捏捏将书递给她,“看、看、看!我这么正派的人,能给他看什么?”
杜九言打开书,顿时面色发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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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萝卜读的什么书?
第262章 王爷变了(二)
一本节选《静心咒》,杜九言翻了两页,看向小萝卜,“你看得懂?”
小萝卜摇头,“看不懂。我在给义父读,他说他的内心不平静,需要听经文。”
“也不是白读的,我读一页义父要付我一两银子。”小萝卜嘻嘻笑着道。
杜九言嘴角抖了抖,看着桂王,“这么大方?”
“内心得到的平静和安宁,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桂王将经文抢过来,“看到了吧,我并没有毒害咱们的儿子。”
他说完一愣…咱们的儿子?
谁和谁的儿子?
桂王瞪眼,笔下的字彻底乱了,揪成了一团丢在一边,“继续读!”
小萝卜又开始念诵起来,有的字不认他就自动跳过去,他听过诵课,要的就是唱经时那种平和的语调。
所以,在他这里读的什么内容已经不重要了。
“等会儿跟跛子叔回家。”杜九言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便离开了衙门回了家。
倒头睡到下午起来,小萝卜已经在院子里和花子玩了。
“爹,”小萝卜跑过来,献宝似的将他今天挣的钱拿出来,“十两您的工钱,十两我的工钱。”
杜九言凝眉道:“为什么没有多读点?”
这不像小萝卜的风格,她想到什么,笑道:“是王爷不舍得继续让你读了吧?”
“对,我读到第五页他就说算了,他不听了。但是我还是坚持读完了十页。”小萝卜嘿嘿一笑,“王爷不给也不行!”
杜九言摸了摸儿子的头,道:“我儿聪明,再接再厉!”
小萝卜点着头,道:“爹啊,还有没有钱没有结算?”
杜九言想了想,道:“还有一个一百两,是先生帮忙写奏疏的钱,他是不是没有提过?”
“我不知道这件事。”小萝卜道:“明天我去和他要。”
闹儿拿了一件衣服过来,“九哥,你试试看能不能穿。”
是一件杜九言常穿的天青色,衣摆和衣襟上用亮亮的银线绣着简单的云纹,她套在身上很合身,“刚刚好。这是夏装?”
“是!”闹儿小声问道:“九哥,你想不想穿裙子,我给你做一条裙子?给花子做戏服还剩一点布料。”
杜九言摆手,“不用不用。虽然我很想穿着美一美,但是和裙子比起来,脑袋更重要啊。”
她女扮男装上公堂做讼师,还假冒别人的户籍,还是要低调一点啊。
“那我给你做着压在箱子底下,你不穿就好了。”闹儿笑着道:“等哪天你想穿的时候,再拿出来。”
杜九言颔首,道:“我们闹儿太贴心了。”
闹儿笑着去做事。
“杜九言。”乔墨站在门口,喊道:“大人请你去邵阳医馆。”
杜九言扬眉出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她感觉是韩氏。
“毕建雄的继室,刚才吃断肠草自杀,现在将她送医馆去了。”乔墨道。
杜九言颔首,和家里人说了一声,就去了邵阳医馆。
毕建雄抱着两个月大的儿子,一脸丧气地坐在门槛上,人看上去老了不少。
“救回来了?”杜九言看到了桂王。
桂王点头,“刚吃就被毕建雄发现了,喂了鸭血。大夫说能活,养一段时间就行。”他说着,将杜九言拉到一边,低声问道:“那天晚上,韩氏是故意不关门的?”
“不是。她睡着以后,以为毕微会关门,但从小娇养的毕微,却根本想不到这些事,到了时间就直接上楼睡觉去了。”
“但就如韩氏自己所言,当夜她听到了声音,却没有立刻出来。”杜九言说完看了一眼毕建雄,“她很绝望吧。”
桂王点了点头,走到毕建雄面前,踢了踢他。
“大人。”毕建雄躬身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桂王问道:“还想做鳏夫?”
“不、不想。”毕建雄摇着头,“我现在这年纪…娶不到合适的媳妇了。”
桂王道:“那就为此而努力,明白?”
“明白,明白!”毕建雄点着头。
桂王看着杜九言,“走吧。”
“王爷,很理解鳏夫的心理啊。”杜九言扬眉看着他。
桂王上下打量她,“难道你不是鳏夫?”
“不,我的夫人住在我心里,并发誓此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娶任何人。”杜九言道:“所以,我不算鳏夫。”
桂王冷嗤一声,“强词夺理。你不娶可以嫁啊。”
说完,他自己愣了一下,拂袖道:“我去去庙里,今天刚刚约了武课!”
“大人要皈依佛门?这个好,大周的佛教也要昌盛了!”杜九言道:“什么时候剃度说一声,我去买只烤乳猪庆祝一下。”
“谁剃度?”忽然,斜楞里冒出个头来,茅道士一脸猥琐地道:“谁要皈依佛门?那不如跟着我贫道做道士啊,同修不死之身!”
啪!
桂王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茅道士哎呦一声捂着肚子,“大人,看着贫道这么英俊的脸,您也能下得去手?”
“自然反应。”桂王甩了甩拳头。
茅道士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地正要说话,忽然一抬头就看到了杜九言,小小的眼睛越来越大,最后瞪圆瞪直了,“杜九言!”
说着,一个饿虎扑食的姿势,朝杜九言扑过去。
杜九言脚抬起来要踹,桂王将茅道士衣领一扯,往后一拉,“扑什么?”
“还钱!”茅道士指着杜九言,“一万两,还钱,还钱!”
茅道士扑腾着,要和杜九言决一死战。
“放开贫道!”茅道士喊道:
“大人,你放开贫道,贫道要和她拼了。”
杜九言指着桂王,“放开他。”
桂王看着茅道士,“你确定。”
“确定,肯定!”茅道士道:“贫道要和他决一死战。”
桂王将手松了,茅道士打了个趔趄往前冲,快到杜九言跟前的时候,就见她手里一枚弯弯的精致的匕首一晃,寒光闪闪,他顿时止住了脚后跟,原地一个转身,冲着桂王,道:“大人,您急急召唤贫道来,是为了何时?”
“瞧把你厉害的。”桂王嫌弃不已,指着杜九言道:“给她做个面皮。”
茅道士回头看着杜九言,满面难以发泄不敢发泄的愤怒,“给她做?”
杜九言刺啦刺啦地在刀鞘上磨刀。
“王爷。”茅道士低声喊了一句,指着杜九言,“贫道和她,对您来说谁重要?”
桂王道:“有可比性?”
“有。”茅道士点头。
“本王要公正。”桂王道。
茅道士道:“贫道跟随您几年了,鞍前马后劳苦功高,您看看我这一脸褶子,都是为了您累出来的。”
桂王打量着他。
“这小子可是您的死对头啊,您说要公正,您就应该帮贫道啊!”茅道士痛心疾首,“王爷,您变了!”
桂王道:“所以呢,你想让我干什么?”
“要钱!”茅道士道:“用权势、暴力压她,逼迫她将钱拿出来。”
桂王咳嗽了一声,道:“她的儿子,是我的义子,现在我和她是亲戚。”
茅道士摇着头,一脸苦闷,“王爷您真的变了,当时离开镇远的时候,您可是兴头很足,要将这小子剥皮的,为什么才短短半年您就变了呢?”
“是什么让您改变了?”茅道士问道。
“是什么让您忘记了初衷?”茅道士问道。
“是什么让您舍弃了贫道?”茅道士问道。
“是什么让您连一万两银票都不要了?”茅道士问道。
“是什么…”茅道士没有说完,桂王不知从哪里掏了个帕子出来,堵住他的嘴,“呜呜…”
杜九言道:“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和拷问?”
“嗯嗯。”茅道士点着头,抖着眉毛眼巴巴地看着桂王。
“我也好奇!”杜九言道。
桂王很尴尬,咳嗽了一声,道:“今天风和日丽适合睡觉,本官回去补眠了。”
说着,带着乔墨和刚刚到的顾青山和韩当,走了。
茅道士看着杜九言。
杜九言好心将他嘴里的帕子抽出来塞他怀里,“想要钱?”
“想!”茅道士道,可是打不过这小子。
杜九言拉着他,边走边道:“我有个提议,你想不想听?”
茅道士戒备地看着他。
“你开个法堂,为大家祈福,望今年平安度过雨季,”杜九言道:“我猜测,百姓们会乐意给你捐一些香火钱。还有那些富户,你再上门骗一骗,还是可以的。”
“一万两而已,业务能力好点,人精明一点,三个月就挣到了。”
茅道士怒道:“你当贫道是傻子吗?这是违法,我现在就要属于贫道的一万两。”
“那怎么办呢?”杜九言摊手,“无论吵嘴,行骗,打架还有在邵阳的势力,你都不如我。你猜我会不会把钱还给你呢?”
茅道士指着她,“杜九言,你这是欺负人。”
“嗯。”杜九言道:“我连你们王爷都欺负,我为什么不能欺负你?”
茅道士很怒,非常怒,指着她忽然咦了一声,“你这面相…”
“你这面相,”茅道士打量着她,杜九言抱臂看着他,“看相,收钱?”
茅道士围着他转了一圈,又盯着她的脸,“你…真的是男人?”
“验证一下?”杜九言挑衅地道。
茅道士摆着手,“可这不对啊。你这面相不可能生在男人身上,你…有双胞胎的妹妹吗?”
“或许有。”杜九言道:“但这要问我死去的爹娘。”
茅道士很纠结,摸着胡子道:“那就奇怪了,也太奇怪了!”
“慢慢想啊。”杜九言欲走。
茅道士拉住她,“你别走,把…把话说清楚。”
“干什么呢?”桂王又折返了回来,“在嘀嘀咕咕说什么?”
茅道士咦了一声,看看桂王,又看看杜九言,忽然一拍手,啊地一声,道:“贫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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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王爷为什么变了?
第263章 质疑人生(三)
“王爷!”茅道士跟在桂王后面念叨,“你真的不走吗?要留在这里做县令?”
桂王白了他一眼,“说人话。”
“王爷贫道和你说,上次她化妆了匆匆交手…这次我看她的面相…”茅道士凑在桂王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你说,是不是很神奇?”
他说完,没等到桂王拍案而起,恼羞成怒。
“王爷?”茅道士推了推桂王,“您这是要断袖了?”
桂王抖着嘴角,艰难地看着茅道士,指着椅子,“快去,给我念一段静心咒,我要内心平静一下。”
“王爷,您是认真的吗?贫道是道士。”茅道士大怒。
桂王摆着手,“那你能干什么,打坐?”
“一静一动。王爷,您要不打坐,要不练拳!”茅道士道。
桂王摇头,“此刻,只有佛经能平息我内心的躁动和烦躁。”他说着,去了隆庆寺,正儿八经地听了一下午的诵经。
茅道士痛心疾首,气的要回去,“放着贫道不用,居然去听经文。王爷这是在侮辱我!”
“我现在很生气!”茅道士道。
韩当道:“你不和杜九言要钱就行了,事情是你提出来的。”
“你要不回来的。”乔墨蹲在一边,咕哝道:“不被她再骗更多钱就是你本事。”
茅道士也蹲在地上,幽怨地道:“不要了!”
“不要了?”顾青山问道:“你一路不都嚷着要的吗,被她威胁一下后就不要了?”
茅道士冲着三个人招手,“过来,我告诉你们个秘密。”
三个人凑过来,四个人头对头的蹲在地上。
茅道士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三个脑袋猝然分开,换成三张扭曲的脸,对视,沉静,压抑…
“可是杜九言,是男人啊。”
“确定是男人吗?”韩当问道。
“他可是考了功名,做讼师的,而且她在邵阳这么有名,那么多人认识她,要是女人我们看不出来,别人还看不出来?”
“也是。”顾青山道:“女人也没她这样的。”
茅道士敲击地面,“三位,这事是注定的,不是你我能够阻止的,懂吧?”
三个人脑袋点着。
“所以,这钱你不要了?”韩当问道。
“他也要不回。”乔墨道。
茅道士不服气,道:“贫道走了,不想和你们说话。”
“去哪里啊?”顾青山问道。
茅道士回道:“看书!”
这不对啊,难道是他看错了?
“你久不给人看相,而且能力也不行,肯定是看错了。”乔墨道:“我们爷是要做大事的人,不可能喜欢一个男人。”
茅道士没好意思顶回去,默默找地方睡觉去了。
“老爷爷,”院门口,一个粉嫩嫩地孩子看着他,“您看到大人了吗?”
茅道士打量着小孩,皮肤很白,圆嘟嘟地小脸,鼻梁秀挺眉峰透着英气,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满是童真,他抖着眉头盯着小孩,“你…不会是杜九言的小骇吧?”
这小孩的面相。茅道士对自己的能力再次产生了怀疑。
“老爷爷您和她认识吗?是好朋友还是仇人啊?”小萝卜问道。
茅道士道:“仇人!”
“哦,这样啊。”小萝卜道:“我不是她的儿子,我和她也是仇人呢。”
茅道士咦了一声,“那你爹是谁?”
“老爷爷,您为什么在这里啊?”小萝卜问道:“您是盗贼吗?”
茅道士道:“乱说,我是大人找来的道士,你喊我茅道士就好了,不要喊老爷爷,我很年轻。”
“茅道士!”小萝卜拱手行礼。
茅道士道:“你来干什么?”
“哦,我来给大人读经文的,昨天就说好了。”小萝卜道:“您也来给大人读经文吗?”
茅道士强调,“我是道士。”
“哦,知道了。”小萝卜道:“大人不在,那我就回家去了哦,再会啊。”
茅道士点头,小萝卜忽然一回头看着茅道士,“茅道士,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去吃饭?”
“还真的饿了,你请我吃饭?”茅道士道。
小萝卜道:“德庆楼里的饭菜特别好吃,董爷爷会给我们打折的。”
“嘿嘿,”茅道士道:“你带钱了吗?”
小萝卜冲着他笑。
“董爷爷和你很熟悉吗?”茅道士问道。
小萝卜点头,“董爷爷对我很好的。”
“行!”茅道士大摇大摆地跟着小萝卜去了德庆楼,一点不客气,点了七个菜一个汤,一老一少对面而坐,吃到摸着肚子,走不动。
茅道士道:“看在你请贫道吃饭的份上,贫道愿意传授你一个看家本事。”
“什么本事?”小萝卜问道。
茅道士道:“炼丹!”
“我没说要请吃饭啊。”小萝卜道:“我才五岁,哪有钱啊。”
茅道士愕然,坐直了看着他,“小子,你什么意思,你刚刚明明说请我吃饭的。”
“没有啊。”小萝卜摇着头道:“我是小孩子,我怎么可能请别人吃饭。当然是大人带小孩出来吃饭啊!”
茅道士要翻脸了,他居然被一个五岁的小孩耍了。
“要结账吗?”董德庆颠颠拿着账单给茅道士,“劳驾您结账,一共十八两八钱的银子,给您凑个整数,一共十九两。”
茅道士愕然,拍案而起,“你再说一遍?居然还凑整?”
董德庆递了他一袋馒头,“这二钱不好找,馒头给您。”
“没钱!”茅道士道。
董德庆嘿了一声,“想吃霸王餐?在邵阳的地界上,谁敢在我德庆楼耍横,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董德庆是谁!”
“你是谁?”茅道士道。
董德庆道:“刘县令是我好友,杜九言是我至交,焦三爷是我兄弟,跛爷是我这里的常客。”
“别地儿不敢说,在邵阳,”他指了指自己鼻子,“我能让你站着进来,趴着出去。”
茅道士真的好生气,他才到邵阳两个时辰而已。
就先后被三个人欺负了。
“你这个小孩,我会报仇的。”茅道士看出来了,这小孩就是个托,带着他来德庆楼吃饭骗钱。
小萝卜笑嘻嘻,一点都不害怕。
“付钱!”茅道士拍了二十两银票在桌子上,“找钱!”
董德庆立刻给他一贯钱。
“这叫二钱银子不好找?”茅道士道:“我要这么多馒头,干什么?”
董德庆昂着头,一脸骄傲:“又不是不能吃,你会发现馒头的好处。”说着,就抱着小萝卜下楼了,“你从哪来找了个道士?”
“县衙。”小萝卜道:“他说他和我爹是仇人,我就顺手为我爹报仇了。”
董德庆点头,“爷爷支持你这个报仇的方式,很有正义感。”
“嗯。”小萝卜点头道。
董德庆很上路子,“爷爷陪你去买零嘴!”
“爷爷最好了。”小萝卜搂着董德庆的脖子,走了。
茅道士抱着馒头怒气冲冲地回县衙,顾青山和韩当几个人正围着桌子吃饭,他将馒头拍在桌子上,道:“请你们吃了。”
“怎么买馒头?”顾青山一脸奇怪。
茅道士就讲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小萝卜吧?”顾青山道:“那小孩是杜九言的儿子小萝卜。那小孩你见着离远点,你骗不到他还会被他带到沟里。”
果然是杜九言的儿子!茅道士一脸苦涩,“我要走了,邵阳不是贫道的福地。”
“你不辩证你看相是不是对的?”顾青山问道。
茅道士道:“要破解方法只有帮王爷尽快将王妃找到,只要找到了王妃一切都解决了。”
“怎么找?”顾青山问道:“王妃当年身边的人都找了几个月了也没有消息。”
茅道士道:“想办法弄个画像给我,我要算一算方位。”
“为什么不早点说你有这个本事?”顾青山问道。
乔墨道:“他没有,可能在吹牛。”
“你再说一遍,质疑我的能力。”茅道士敲乔墨的头:“我要是不行,这天下就没有人行了。”
乔墨捂着头,用质疑的目光坚定地看着茅道士。
“气死我了。”茅道士道:“你们吃吧,我走了。”
他折道出门,桂王正从外面看见他后,顿时招手,“过来。”话落,冲着院子里喊道:“臭道士,你过来。”
“王爷,您这是对我的侮辱!”茅道士道。
桂王道:“没有喊你。”他话落,指着跛子,“认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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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骑驴找马(一)
茅道士打量着跛子,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容貌生的很不错,一双眼睛内敛暗沉,就是可惜了这腿,他看完又看着桂王,“不认识。”
“不是你徒弟孙道远?”桂王道。
茅道士摇头,“不是。孙道远化成灰我都认识。”
“真不是道士?”桂王看着跛子。
跛子冲着茅道士微微颔首,又和桂王道:“一直都不是。只是王爷您不相信而已。”
“见鬼了。”桂王哼了一声,“茅道士,他也找人做面皮了,你不是说只有你们师徒会做的吗?”
茅道士一愣,盯着跛子看,“你认识孙道远?”
“不认识。”跛子道:“这世上,不只你们师徒会做面皮。”
他说着拱手,“告辞了。”
跛子走远,桂王看着茅道士,“还有谁?”
“我师父。”茅道士道:“但是他十年前已经羽化成仙了。”
桂王一脸嫌弃,“就是怂恿我父皇练丹,然后被我父皇撵出去的玉道人?”
“咳咳…”茅道士道:“差不多吧,他被先帝撵走后,大彻大悟就升仙了。”
桂王颔首进院子里,“那也祝你早日羽化成仙。”
“王爷,你心情好点了?”茅道士看着他。
桂王一回头,冷笑一声,“本王的心情很好!”
“王爷心情好了,贫道心情不好。这邵阳贫道不想留了!”茅道士垂头丧气地道。
于是,又将被小萝卜宰的事情,和桂王控诉了一遍,“太后娘娘做主让您收的义子,就是这孩子?”
“有意见?”桂王问道。
茅道士摇头,“没有。就是生气,太欺负人了。”
“连小孩的便宜都想占,活该你被骗!”桂王义正言辞地道。
茅道士瞪眼,后悔来和桂王告状。
他们的王爷变了。
桂王连晚饭都没吃,洗漱去睡觉,迷迷糊糊间他做了个梦,梦见杜九言靠在他怀里喊他小妖精,还凑着粉嫩地嘴要亲他,他居然也不躲,很高兴地被她亲了。
桂王吓醒了,眼前就浮现出伍俊峰和卫正安两个人生死吻别的场景。
“疯了!”桂王打坐,开始念经。经不成句断断续续,但内心平静了许多,不知不觉天亮了,乔墨在门口道:“爷,杜九言来找您。”
桂王猛然睁开眼,体内有什么,蹭地一下蹿了上来。
他沉着脸到前衙,杜九言正和黄书吏笑盈盈地聊着天,那张脸看着就很欠揍。
“找我干什么。”桂王过来,在主位坐下来。
杜九言道:“大人,郭大人捎信来,说马玉娘她们前天回宝庆了。我准备今天去一趟宝庆!”
“你想去就去啊,和我说什么?”桂王道。
黄书吏一看气氛不对,悄摸地退下去,将门关了。
“你是不是春梦一夜却没见到姑娘的样子,所以一脸欲求不满愤愤不平?”杜九言斜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