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瞥了眼秦棠,又靠了回去,骂骂咧咧:“妈的,两个晚上没睡了,就为了整个蒋川,现在还要跟着你个娘儿们跑一趟,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们两弄不死你。”
另一个壮汉猥琐大笑。
秦棠咬下唇,没吭声。
她开得很慢,一路盯着导航,蒋川一路开着导航过来的,此时正沿着他来时的路线开出去。之前赵乾和说在老地方等候,蒋川肯定知道所谓的老地方,却开了导航。
车子开出昏暗的街头,汇入车流。
不知道蒋川怎么样了,他们人那么多,他再厉害也要吃亏,要是赵乾和来阴的,他会怎么样…
秦棠心急如焚,开车心不在焉,可是…导航、导航、导航是什么意思呢?
正出神,车屁股一阵冲力猛烈地撞击。
“砰——”巨响。
车子晃动,往前冲。
秦棠心惊,慌忙踩下急刹车。
已经来不及了,车头撞上了前面那辆宝马X3的保险杠。
三车相撞,连环车祸。
两个大汉原本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彼时脑袋狠撞在座椅上,一阵懵。
接着破口大骂:“你搞什么?”
秦棠慌了几秒,已冷静下来,心底隐隐兴奋,她回过头,无辜地说:“是有人从后面撞了我啊…”
宝马车主下车,四十岁上下的女人,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张口便骂:“你会不会开车啊!”
秦棠要拉车门下车,身后的壮汉按住她的肩:“坐好。”
秦棠低头,另一个壮汉走出去,仗着一身肌肉唬人:“凶什么凶,我妹妹不小心撞了你车,赔你钱就是了。”
女人看了一眼那辆不值钱的吉普,高抬下巴,毫不畏惧:“那你赔啊,我这是新车!”
马路上车不少,这一撞,交通堵塞。
这时,一位身着蓝色T恤的男人弯下腰,脸对着打破的窗口看向秦棠,连声道歉:“你们没事吧?我弟弟是新手,开车撞上您的车屁股了,真是对不起…”
秦棠眨了下眼睛,说:“我的脚好像受伤了。”
那男人一把拉开车门,秦棠弯腰脱离壮汉的手掌,灵活地跳了出去,壮汉抓不及,连忙推开车门出去。
秦棠迅速观察周边情况,围堵的车辆不少,交通一时间难以疏散,她看向身后那辆车,以及车上下来的三四个男人,迅速抬头看一眼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接着,找准方向,拔腿就跑。
壮汉骂了句:“操!你给我回来!”
立刻去追。
下一秒,蓝色T恤男人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往后折,抬脚踹在他腿窝上,壮汉没防备,膝盖落地,男人手肘向下,猛击壮汉后颈,壮汉疼得嗷嗷叫。
另一边,被宝马车主缠住的壮汉也被制服了。
秦棠跑出一段距离,发现有两个男人跟了上来。
她停住脚步,喘着气问:“你们是警察吗?”
“这个你不用管,不是坏人,你是想自己开车回去,还是我们送你?”
秦棠急急地问:“蒋川呢?你们把他救出来了吗?”
“老大还在找,定位失效了,一直找不到地方。”
“你先送秦小姐回去,我过去跟老大汇合。”
秦棠咬了下唇,看着他们:“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刚从里面出来,或许我能找到地方。”
男人疑惑:“你?不行。”
秦棠急了,眼圈微红:“他们人很多,赵乾和是个人渣,他不会放过蒋川的,已经过了四十多分钟了,再晚蒋川会没命的!”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
“行。”
上车后,秦棠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他们,说:“没有窗户,还有一股泥土味儿,门口油漆味儿很重,我觉得应该是新挖的地下室。”
男人立刻拨了个电话。
秦棠着急地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过去一个小时了。
脑子忽然一闪,她猛地抓住身旁男人的手臂:“回去!现在!马上回去!”
男人一愣:“哪里?”
“蒋川停车的地方,他还在那里!”
…
蒋川抬起手背,狠狠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体力已经耗尽大半,黑眸紧盯着潜伏在四周的打手,丝毫不敢松懈。
六七个打手盯着他,伺机而动。
墙角已经倒下几个。
赵乾和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缓缓地吐出几个烟圈,手搁到桌上弹了弹烟灰,烟灰缸里四五个烟头,冷酷地看着站在被围困在中间的蒋川。
“你知道我在监狱里是怎么过的?刚进去那会儿总有人想要我命,我哪天不得跟人干一架,要不是我命硬,早死在监狱里了。”
蒋川罔若未闻,下颚咬得紧绷,身上的衣服早就汗湿,他半俯着身,目光凌厉,防备状。
“这滋味怎么样?”
蒋川没说话。
赵乾和眼底掠过疯狂,冷笑:“继续,愣着做什么!”
几个打手瞬间扑向蒋川,蒋川背腹受敌,体力已经快到极限,连挨了几下,完全是靠毅力在支撑了。
…
秦棠慌慌张张地在四周找,着急地自言自语:“不对…到底在哪里…”
“秦小姐,你别乱跑。”
秦棠像是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秦小姐!”
秦棠回头,大声怒喊:“你们分头找啊!”
两个男人楞住,其中一个说:“分头找,我去跟着她。”
男人很快跑到她身边。
秦棠一言不发,往前跑。
直到跑到一栋别墅面前,那股熟悉的油漆味隐隐传来,她止住脚步,身后的男人忽然闷哼一声。
秦棠回头,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两名壮汉,偷袭了她身后的男人。
秦棠看了一眼,觉得他能对付。
一咬牙,跑进那栋别墅。
地下室入口,那股浓重的油漆味又来了。
秦棠看见楼梯口放着几桶油漆。
她颤着手,缓缓走了几级台阶,听见男人闷哼,拳头砸在肉在上的声音…
“蒋川,今天老子弄不死你也要弄废你。”
秦棠心猛地揪在一起,立刻回到楼梯口,找到工具,打开那几桶油漆,红的,黄的,绿的…
拎起一个空桶,猛地砸下去。
铁皮桶顺着楼梯滚下去,一阵乒乓响。
“谁!”
一声怒喝。
秦棠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两个大汉冲了出来,在楼梯下探头看,秦棠蹲在墙角,把包里的笔记本全部撕开,点燃,扔进油漆桶里,火苗很快窜高。
在两个大汉还没冲上来之前,秦棠一脚踹翻一个油漆桶。
滚烫的粘液,带着明火砸向两人,两人嗷嗷痛叫。
一看,秦棠站的地方火苗在窜。
“妈的!着火了!”
很快,地下室一阵混乱。
刺鼻的味道,大家都闻到了。
蒋川瞥向面前的两名打手,趁对方分神,骤然一记扫腿,两人同时倒地。
他找准时机,立刻夺门而出。
赵乾和怒喊:“都他妈给我拦住!”
蒋川冲出门,把门带上,在门开的一瞬,猛地发力狠狠踹在门上,门后的几个人一堆叠地往后倒。
秦棠有些慌,火苗窜得有些大。
起烟了。
她看不清楼梯口下的人是谁,又一脚将另一个油漆桶踹了下去。
蒋川看着火球似的东西滚下来,撑着扶手跳上去,抬头看:“是我。”
秦棠楞了下,慌乱、着急、害怕、紧张…所有不知名的情绪一瞬间融为一种,惊喜地往前一步:“蒋川。”
蒋川看她一眼,她白皙的脸蛋被火苗烧得微红,下巴一抹绿,长发乱糟糟的,裙子上沾着红黄绿色的油漆,乱糟糟脏兮兮的模样像只小花猫。
身后已经有人追上来。
蒋川迅速跳下,站在台阶上,往上跑。
秦棠看准他跑上来后,伸脚去踢剩余的油漆桶,可她浑身没劲儿,腿软了,一脚没踢成功。
蒋川扣住她的腰,伸脚连踹两脚。
剩余的油漆桶从楼梯滚落。
“走!”
他攥紧她往外跑,秦棠重重地喘息,头重脚轻地跟在他身后跑。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棠棠救蒋哥,蒋哥上章问“会用导航吗?”,其实是个伏笔,看到有个小仙女猜出来啦,这次是感情升温的阶段。
油漆遇到明火能燃烧,这个没错吧?如果有错请告诉我,改成直接泼油漆。
之前看过花瓶的小仙女们可能会觉得赵敢惹棠棠,棠棠爸爸妈妈会怎么样,但是在这个文里面,不是在一个地方一个省城,其实管不了那么多,也没那么大的权利,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嗯…还有其他原因,后文你们就知道了,这个文是刺激又正能量的故事,所以我没有写歪的话,大家看到最后就会明白啦,你们说蒋哥不算糙,可能蒋哥更适合“硬汉”。
特别感谢“丁狗蛋的小矜持”写了长评,真是好涨积分啊,么么哒~马上要高考,祝福高考的仙女们,么么哒~
第21章 第 21 章
秦棠呼吸短促, 脸色发白,身体越来越无力,全凭意识在跑,脚步渐渐跟不上了。
在外对付那两个偷袭壮汉的男人已经解决麻烦,看见蒋川拉着秦棠跑, 身后,地下室出口追出几名壮汉, 手里扛着铁棍和长刀, 他连忙喊:“蒋哥, 快!”
下一秒, 秦棠膝盖一软,整个人往前扑。
蒋川反应极快, 转身把人接了个满怀,来不及多想, 手穿过她的腿弯, 把人打横抱起。
秦棠揪着他胸口的衣服, 难受地嘤咛出声。
蒋川低头看她一眼, 发现她脸色苍白, 眉头微皱,张着嘴喘不上气的模样, 心底一沉, 手臂收紧,叫她:“秦棠。”
怀里的人儿小小嘤咛了几声,被他抱着奔跑, 颠得想吐。
蒋川低头,下巴贴在她额头上,很快移开,加快脚步。
“她怎么了?”
“一氧化氮中毒。”
“啊?怎么会中毒?”
烧了那么多油漆,没有烧透,起了很多烟,她靠得近,肯定吸入不少气体。
蒋川抿紧唇,脚步越来越快,“车在哪儿?”
“就在前面拐角。”
冲出拐角,前方几个男人朝这边奔来,是自己人。
蒋川抱着秦棠越过他们,说:“交给你们了。”
赵乾和的人十几个人,一大半都受了伤,看着蒋川那边来了帮手,冷声吩咐:“行了,不用追了。”
人已经跑远,这边有人拖着,再追也是白费力气。
…
蒋川抱着秦棠回到车上,立即把她平放在后座上,秦棠呼吸短促,脸蛋苍白,有不正常的红,手发凉,软得像一滩水,蒋川在她脸上轻轻拍,嗓音沙哑:“秦棠…”
回答他的,是秦棠越发短促的呼吸。
蒋川迅速坐上车,关上车门,对司机沉声道:“去医院!把窗户全部打开!”
蒋川微托起秦棠的脖子,让她靠在他腿上,最好的保持气道通畅。
“开快点!”
“好!”
蒋川脸色隐没在昏暗下,抿紧唇,低头看她,拿指头摘掉她脸颊上的几缕碎发,低低叫她:“秦棠…”
除了窗口灌入的风声,耳边全是秦棠短促的呼吸。
蒋川眉头紧蹙,眯了下眼,抬起她的下巴,拇指和食指捏着她双颊,深吸口气,低头,嘴唇严丝合缝地贴在她柔软的唇上,顿了下,捏住她的鼻子,吹气入口。
蒋川不做停顿,重复一阵儿,她呼吸渐缓。
忽然,一阵清咳。
蒋川停下动作,松开捏住她鼻子的手,黑眸紧盯。
秦棠皱眉,咳了几下,长睫颤动,慢慢睁开眼睛,目光像初生的婴儿般纯净,有些茫然地看着近在迟尺的脸,这张脸眉骨、下巴、嘴角都有伤,依旧硬朗英气,黑眸中潜藏着一丝野性。
“你…做什么?”她小声虚弱地问。
蒋川嘴角勾起,缓缓抬头,低头睨着她,说:“你再没反应,我就要给你做人工呼吸了。”
秦棠急急地喘了一下,眼睛瞪他:“你敢…我会打你…”
细软虚弱的嗓音像小猫叫似的,在蒋川心口轻轻地挠,他舌尖抵着唇角,尝到一丝血腥味,就像是狼尝到了血,抑制不住地热血沸腾。
蒋川托着她的脑袋把人往上提了提,笑了下:“好点了没?”
秦棠深呼吸,脸依旧苍白泛红,头晕眩,缓缓点头。
她眼睛看向他,小声说:“你嘴角,流血了…”
前方红灯,车在斑马线前停下。
街边霓虹灯彩,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唇色是淡淡的粉,嘴角沾着几抹红,是他的血。
蒋川低头看着她,黑眸沉沉,许久,突然奇怪地笑了一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在她唇角用力一抹。
他说:“你脸上有油漆。”
秦棠皱眉:“…”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蒋川抬手,拇指擦过自己嘴角,看着指腹上沾的血迹,忽地又笑了声。
秦棠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他笑什么,也无暇多想,那种头痛眩晕、心悸、恶心的感觉又上来了,车子开出去后,她又陷入昏厥。
到了医院,蒋川把人抱进去。
医生检查过后,只是轻型中毒,晕厥也只是短暂的,等一阵就会醒过来。
秦棠躺在病床上,安稳地睡着,床头挂着吊瓶。
蒋川看了她一阵,走出病房。
护士跟在他身后,看他一身伤,小声说:“先生,您的伤还是去处理一下吧。”
蒋川看她一眼:“嗯,等会儿我会过去。”
他看向站在病房门外的,穿着蓝色T恤的男人,说:“谢了。”
曹岩笑笑:“都是兄弟,有啥好谢的,而且救人是我的本职。”
他朝病房内看一眼,“那小姑娘怎么样了?”
蒋川手伸进裤兜摸出烟盒,烟盒已经瘪了,里头的烟也变了形,抽出一根还算好的,忽然想起医院不能抽烟,索性把烟盒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没什么事。”
曹岩又笑了笑:“没想到这姑娘胆子挺大,我们的人说送她回去她非要跟去找你。”
蒋川顿了一下,问:“她非要跟去?”
曹岩:“对,不过幸好她跟去了,否则我们也没那么快找到你。”
蒋川确实没想到她有胆子跑回去找他,想起她站在火光中,乱糟糟脏兮兮的模样,心底涌起一丝异样,眸色渐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小看这姑娘了,真能耐。
曹岩大笑:“没想到你这次是被个小姑娘救了。”
“嗯,欠她条命。”
曹岩:“那倒不至于,她只是比我们早二十分钟找到你,你肯定还能撑着,就算我们找不到,你也有办法脱身。”
蒋川笑了声,没说话。
他确实有办法,跟赵乾和谈条件,不过那不是他本意。
曹岩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蒋川手里捏着支烟把玩儿,“等她身体好了再说。”
曹岩说:“赵乾和的地下室被封,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不过以防万一,我留两个兄弟在这里守着,你这身伤赶紧去治治。”
“我回去了。”
曹岩走后,他留下的人守在病房外。
病房是双人间,蒋川躺在另一张床上,任护士处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们医院有香蕉水吗?”
护士问:“是要洗油漆吗?”
秦棠满手都是油漆,刚刚蒋川抱着她冲进来,护士就认为他们是一对儿了。
蒋川嗯了声,护士说:“用橄榄油吧,涂一些在油漆部分搓几下,浸一会儿,过几分钟用肥皂进行清洗,这样比较不伤手。 ”
“医院有橄榄油?”
“没有…”
“好,我知道了。”
“啊,对了,好像有,我去给你找来。”
…
蒋川身上的T恤又脏又臭,干脆没穿,光着上身坐在秦棠床边,捏起她的手。
女人的手又小又软,一捏手指头,跟没骨头似的。
蒋川捏了一会儿,她手上的油漆早就干了,连指甲缝里都是,他倒出一点橄榄油抹在她手上,油亮亮的,浸泡了一会儿,又用肥皂清洗。
一只手洗净,换另一只手。
他动作仔细,轻柔,没弄醒她。
蒋川刚把水盆端起来,余光瞥见她散在白色枕头上的黑发也粘了油漆,绿的红的。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下,把水盆放心,给她洗头发上的油漆。
谁叫他欠她的呢。
…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秦棠醒过来,觉得身体好了很多。
她看了眼天花板,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就知道这是医院了。
秦棠撑着床面坐起来,四处看看。
蒋川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她也没有手机,又不能打电话。
他不会把她丢在这里,一个人走了吧?
蒋川推开门,进来就看见她坐在床上发呆,秦棠听见声音,连忙抬头。
蒋川把洗漱用品、粥、包子和牛奶放桌上,低头看她:“还犯恶心吗?”
秦棠说:“好很多了。”
蒋川嗯了声,“好了就吃点东西。”
秦棠哦了声,掀开被子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拧开水龙头才发现自己指甲被剪了,平滑圆润,手指头根根白皙。
秦棠只当是护士帮她洗掉了油漆,洗漱后便出来吃东西,她已经饿得不行了。
吃完东西,秦棠看向靠在另一张床上休息的蒋川,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蒋川长腿随意搭在床上,瞥她一眼:“明天。”
秦棠想起昨晚的事,有些疑惑:“你车上的导航有定位?”
蒋川:“嗯。”
黑色吉普上有导航定位,曹岩根据导航定位一路跟着蒋川去到那片开发区,拿到蒋川留在车上的手机,秦棠被放出来后,他们又计划一起车祸,把秦棠解救了。
“还有一个意思呢?”
蒋川问:“我的手机能定位你的位置。”
秦棠想起来了,上次在榆林,她被赵乾和拐进巷子后的当晚,蒋川手机定位绑定了所有人的手机,这个也正常,以往出行偏远山区,也会互相绑定,留号码,以防人员走失的时候方便找人。
蒋川本来想利用这个定位找到秦棠的具体位置,但秦棠手机被关了,搜索不到。
秦棠歪着脑袋想了想,当时他低头看了一眼她摔碎的手机,“你是想提醒我,起点就是终点,对么?”
蒋川挑眉:“还挺聪明。
秦棠瞪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
秦棠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安壹基金的负责人?”
作者有话要说: 嗯,升温啦,这个算接吻?勉强算了,然后蒋哥毁尸灭迹了。
棠棠开启记仇模式,记仇模式也是升温对不:)。
明天设置防盗,订阅超过50%的可以正常阅读正文,不足的话就等24小时或者补订就好啦~大家都知道的吧?这是晋江的防盗系统。
明天高考,高考真是每年不变的话题,祝福高考的宝宝。
第22章 第 22 章
这些年,秦棠每到一个地方都有当地义工组织负责人接待, 这还是第一次有义站负责人认出她的身份, 她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露的馅。
还是蒋川找人调查过她?
蒋川看向她:“你是吗?”
虽说八九不离十,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事到如今,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秦棠点头:“嗯, 安壹基金是我三岁那年我爸妈成立的。”
蒋川兀自笑了下, 没说话。
“你还没说呢, 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不会是找人调查我吧?”
蒋川睨她一眼, 说:“你送给月月一个兔子玩偶,耳朵上面有安壹基金的logo, 我去看月月的时候看见了。”
那只兔子就巴掌大, 粉色的, 那天他跟吕安出去办事,回来的路上经过医院,吕安说想去看看月月那小丫头, 他们去的时候月月睡着了,怀里抱着那只兔子。
月月醒来后说, 那只兔子是秦棠姐姐送的。
安壹基金的logo是个长着翅膀的小天使。
秦棠楞了下:“就因为这个?”
蒋川嗯了声,说:“你姓秦, 你父母捐赠过一所希望小学,我小学念的那所学校。”
影后景心和丈夫一直热衷公益事业,小城和阿绮说秦棠跟景心长得很像,确实挺像。
长得漂亮, 家世好,热衷公益,姓秦,其实一切都很好推断,她就是当年那个被他一口亲哭的小姑娘。
他黑眸沉沉,看着她,说:“你还小的时候我见过你。”
这下轮到秦棠楞了,“多小?”想想又没多奇怪,小时候她确实经常跟着父母跑,蒋川比她大六七岁,记忆应该很好,记得她父母,记得她,很正常。
蒋川手一抬,从床面往上,比划了个高度:“这么小点儿。”
秦棠:“…”
这一趟出来,两人在羊圈山同住了两夜,又共同经历了昨晚的劫后余生,秦棠对蒋川的态度好了很多。
蒋川看向她,淡声问:“你那时候小,对山区的孩子应该没什么印象。”
小时候她跟父母去做公益,山区的孩子都不怎么敢跟她玩儿,就远远地看着,或者围着她转,也不敢多说话,好像怕玷污她似的。
秦棠想了想,有些咬牙切齿地说;“谁说没有的,有个小流氓占了我便宜。”
蒋川:“…”
“比我大好几岁,都懂事了,还占我便宜。”
“怎么占你便宜了?”他懒洋洋地问。
“那小流氓亲了我一口。”秦棠皱眉说,她爸爸自小就很严肃的教育她,不要让小男孩乱亲乱抱,那时候她年纪小,被唬住了,觉得被男孩亲是件很严重的事,当即就被吓哭了。
三四岁的记忆到现在已经模糊了,她对很多事情记忆不佳,那件事倒是记得很清楚,就算现在长大了,也忍不了别人占她便宜。
“怎么亲你了?”他又问,嗓音低沉含笑。
秦棠脸微红,没说话。
医生和护士推门进来,给秦棠检查身体,护士说:“下午还要挂吊瓶。”
秦棠点头,蒋川电话响了,他看了眼,走出病房。
过了一会儿,医生和护士走出病房。
秦棠在床上呆坐一会儿,想起相机被摔毁,心口揪着疼,一抽一抽地,难受不已,心情很快便低落下去,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蒋川出去接电话,一直没有回来。
中午,有人给她送了饭,吃完饭后,秦棠躺了一会儿。
下午护士过来给她输液,护士看见隔壁病床空着,忍不住小声嘀咕:“都叫他好好休息了,怎么老是乱跑呢?秦小姐也是,自己男朋友伤得那么重,你也不多管管他。”
秦棠张张嘴,刚要解释说蒋川不是她男朋友。
护士找准位置,就把针扎了进去,有些疼,她一时没说出话。
护士又说:“不过啊,你男朋友对你真好,昨晚你手上都是油漆,他跟我要了橄榄油,一点点给你洗掉的,你看你手都没伤着。”
秦棠楞了一楞,说:“我的手是他洗的?”
护士笑了笑:“对啊,就是他洗的呢。”
昨晚蒋川一身伤,秦棠一氧化碳中毒,手上又全是油漆,进医院挂的急诊。几个护士还在私底下八卦,这两人是怎么折腾成这样的,不过终归是病人隐私,她们也只是私下说说而已。
护士出去后,秦棠伸开五指,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么说…指甲也是他剪的?
秦棠咬着唇,动了动手指头,脸色微红。
直到傍晚,蒋川才回来。
病房没有开灯,光线昏暗,秦棠靠在床上,蜷缩着双腿,情绪颓废低落。
蒋川站在门口,按开开关。
他看着她。
她也抬头看他。
蒋川看了她一阵,把饭菜放桌上,说:“过来吃饭。”
秦棠爬过去,闷不吭声地接过筷子,低头吃饭。
她不说话,蒋川也不问。
到了夜里,下起了雨。
秦棠跟蒋川借手机,蒋川把手机给她,她背对着他打电话,嗓音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