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淡淡:“记得。”
她轻轻哼了声。
到了病房门外,秦棠把他推后一步,小声道:“你先躲躲,我看他睡没睡。”主要是看病房里有没有其他人。
站在门外仔细听了一下,周旗母亲也在。
秦棠回头,说:“你到楼下等我行不行?”
蒋川也听见病房里有人在,她大概不想让人看见。
他嗯了声,转身走了。
秦棠推开病房门,跟周母打了声招呼。
周旗看见她很高兴,他恢复得很不错,这段时间精神越来越好了,能记起的事也越来越多,脸色也比刚醒过来时多了几分健康色,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安安姐,你忙完了?”他笑着说。
“嗯,你精神不错呀。”秦棠走过去,在他床边坐下。
周旗笑:“可不是,我还想出院呢,我妈不让,非让我再多观察一段时间,拍卖会的视频我都看了,安安姐,以后你要是还出远门,记得带我,我还跟你一道。”
周母脸色微变,轻轻拍他的手背:“说什么呢,躺了五年了,还不长教训啊!”
秦棠脸色微白,周旗不高兴地说:“妈,你能不能别老提以前的事,那是个意外,安安姐也没料到啊,虽然是她带我去的,但那是我自愿的,就算当时我死了,那也是我的命。”
不等周母说话,秦棠连忙拍他的肩:“好了好了,别说了,阿姨没有怪我。”
周旗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清醒的这段日子,他已经慢慢知道事故发生后以及这几年秦棠的情况了,这几年她承受的压力不小,而且…他怎么也没想到,陈敬生竟然已经死了。
他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周旗点头,看了一眼周母:“妈,你先回去吧。”
周母看了看他,有些无奈,“知道了知道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秦棠把她送到门口,又转回去,训周旗:“你刚才干嘛呢?”
周旗嘿嘿笑了下,“没事,我就是不想让我妈怪你。”
“下次不准这么说了。”
“哎,知道了。”

蒋川在医院楼下抽了根烟,等了半小时,秦棠下楼了。
她走到他面前,说:“好了,回去吧。”
他眼神很深,俯视着她。
四目相对,他勾起一边嘴角:“好,回去了。”
秦棠下午没开车,一直坐蒋川的车。
上车后,他开了导航。
一路到了秦棠家楼下,找了地方停车。
蒋川从后备箱拎出个黑色行李袋。
秦棠有些目瞪口呆,说:“你怎么把行李都带上了。”
蒋川过来握住她的手,“今晚收留我一晚。”
秦棠:“…”
知道他今晚不想走,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拒绝,不过,上楼之前,她还是把话说清了。
她拉住他,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自理。”
蒋川挑眉:“什么?”
装!
秦棠没说话,甩开他的手,走在前面。
回到家,秦棠回卧室把妆卸干净,一张脸素净白皙,年龄看起来要小几岁。
出来时,没看见蒋川,客房门开着,她走近,听见浴室传来水声。
今天气温高,人容易出汗,要是他不在的话,刚才她就洗澡。
夜里格外安静,安静得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秦棠揪了一下领口,转身回浴室。
等她洗完澡,换了身红色长裙出来,蒋川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转头看她,眼睛很深,“过来。”
秦棠咬了下唇,慢慢朝他走过去。
无声无息地。
蒋川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拽,她轻而易举地跌坐在他腿上,手抵在他胸口,心跳快得像过山车。
他低头,看着她雪白的肌肤,精致的锁骨下若隐若现的浑圆曲线,唇抿紧了。
目光上移,对上她的眼睛:“跟你交代些事儿。”
秦棠盯着他漆黑的眼睛,“什么?”
蒋川低头,唇在她白皙的颈脖厮磨,听见她轻轻地抽气声,含住她微红的耳垂,重重吮了一下,秦棠浑身过电似的颤了起来,缩起了头。
“痒…”她很怕痒。
“嗯。”他低笑了声,抬起头来。
“上次说的地方还想去么?”
“想。”她点头,“等我忙完,我去找你。”
蒋川说:“暂时别来。”
秦棠皱眉:“为什么?”
蒋川:“等我把事情处理好,我来找你。”
秦棠想起赵乾和,还有那晚巷子里发生的事,抵在他胸口的手揪了揪他的黑T恤,想问清楚,抿了抿唇,终究是没问。
她很清楚,就算她问了,他也不一定会说。
“听话。”他吻她的嘴角,又抬头看她。
秦棠盯着他漆黑的眼睛,手绕过他的脖子,抱住他。
那双湿润清亮的眼睛安静执着地盯着他。
蒋川静默半刻,喉结上下翻滚,渐渐咬紧了牙,秦棠手指头在他背上轻轻划了一下,蒋川唇立刻低下头去,吻住她的唇。
两人嘴唇轻轻摩擦着对方,他的唇很热,她的唇一如既往的柔软,很快,蒋川手握住她的后脑勺,咬着她的唇,顺着那条缝隙探进去。
身体紧密贴合,秦棠试着回吻他,舌尖一碰,心尖便跟着颤了起来。
他整个人都是火热的,包括唇舌,烫得她心脏骤缩。

第37章 第 37 章

天旋地转,她躺倒在沙发上。
秦棠第一次觉得客厅的灯这么刺眼。
她满脸绯红, 眼睛湿润清澈地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手轻轻抱住他宽厚结实的背,细细感受男人的背肌, 蒋川眼睛盯着她,在她身上坐起来, 一把脱掉上衣。
他身上还留着上次的伤口,深红色,跟旧伤交错,有种说不清的男人味儿, 诱惑着她。
蒋川重新覆上去,吻她的唇, 脖子,锁骨…
手伸到下面, 顺着小腿往上, 抚过大腿, 将裙摆撸到腰间,大掌摸到后面,托住她圆滚的臀, 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揉捏。
秦棠忽然按住他的手, 蒋川抬头, 她眯起眼睛, 眼尾轻轻上翘, 浓密睫毛轻颤:“有些刺眼。”
蒋川吻她的脸颊, 哑声:“需要关灯?”
她点头,很乖地说:“好。”
蒋川心一软,亲了她一下,迅速起身去关掉吊顶灯,只留沙发边上一盏落地灯,暖橘色灯光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洒下一层柔和蜜色,红色裙摆堆到腰间,一双长腿紧紧并在一起,妖艳不已。
他狠狠吸了口气。
身体迅速压下去,呼吸粗重,手猛地地把肩带从她肩上剥离,卡在腰间。
清浅的灯光下,他第一次看清她,低下头去,啃吻那片雪白柔软。
窗外,万籁寂静,耳边只剩他粗重的呼吸。
秦棠抚摸他的背,指甲渐渐陷入他的肉里,细细地喘息。
他的手从臀绕到前面,轻轻摩挲,试探。
一声压抑从她嘴角溢出:“等、等…”
蒋川抬头,眼睛黑得像蘸了墨。
秦棠满脸绯红地看他,叫他的名字:“蒋川。”
“嗯。”
“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吗?”
“…”
蒋川咬紧牙,整个腮帮绷紧,身上全是汗,显然已经忍不住了。
“一定要现在说?”声音哑得不像话。
秦棠咬着唇,别过头,默认了。
蒋川汗直往下滴,狠狠咬着牙,真想弄死身下这个女人。
她轻而易举就诱。惑了他。
不说清楚就别想继续下去。
蒋川低头,在她耳垂上细细啃咬,有些发狠道:“要是我不说呢?”
秦棠轻轻喊:“疼…”
蒋川重重吸了口气,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这个男人沉得跟座山似的,秦棠有些难受地扭动。
“还扭!”他死死按着她,“信不信我立刻把你办了。”
“…”她不吭声,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的,像只执拗的小动物。
蒋川眼睛猩红,半响,无奈地叹息,从她身上翻身躺在身侧,把她挤到沙发最里侧,胸膛贴着她的背,下一瞬,扒下那条遮遮掩掩的小裤。
秦棠急了:“你干嘛!”
蒋川在她肩上咬了口,把她的腿并紧,将自己挤了进去,她被烫得一哆嗦。
他动了一下,秦棠很快知道他在做什么了。

“蒋川…”
“嗯。”
“你…怕死吗?”
“怕。”
“蒋川。”
“嗯。”
“你惜命吗?”
“嗯。”
隔了很久…
他在她身后喘息,咬着她的耳朵:“怕我死掉?”
“嗯…”她轻颤。
或许是女人天性敏感,他不让她去西安,她有些不安。
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
秦棠其实是害怕的,害怕同一件事再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
蒋川摸到她湿润的眼睛,他眼瞳暗了,觉得这眼泪不是为自己流的,心里憋得紧。
有那么一秒,想不顾一切地要了她。
理智尚存一丝,终是不忍,身下越发用力,惩罚似的。
这种另类的纾解方式,持续了许久。
他手抚着她的小腹,一路探下去。
最后,秦棠是跟他一起颤抖的。
蒋川撑起半边身,看着她的眼睛:“秦棠,你听着。”
她脸红一片,眼睛水汽氤氲地望着他。
蒋川低头,在她脸颊轻吻,厮磨着她的耳廓:“我惜命,我也不会让自己轻易死去。”
又一句,轻佻又狂妄:
“要死,我也得死在你身上。”

蒋川把人从浴室抱出来,往主卧走。
秦棠拉住他,小声说:“睡客房。”
那是她的领域。
还没完全接受他时,她不想被他完全侵占。
蒋川挑眉,倒是没说什么,把人抱往客房。
他躺在她身侧,手摸到她大腿内侧,她轻轻抖了一下:“你别摸,疼…”
蒋川看见她肩头大大小小的红印,有些不忍,轻声哄:“之前有些气到了,下次别这么耍我,再来一次我可就不忍了。”
秦棠咬了下唇:“你可以选择。”
她给了他选择的,他宁愿忍,也不肯说。
“下次。”他说,“下次一定告诉你。”
蒋川闭上眼,有些事,不知如何开口,从何说起。
那场事故,一个高中生,两个大学生。
还有一个,是陈敬生。
卡在驾驶座里的人叫陈敬生。
右腿出了问题的是陈敬生。
很多事情可以猜的到。
陈敬生之所以死在赛车场上,是因为他右腿出了问题所致。
秦棠没说话,转身抱紧他。
夜里,她睡得很熟,在他怀里乖乖地。
蒋川盯着她看了很久,低头在她嘴角轻吻,身体稍稍拉开点距离。

第二天,秦棠醒来时,蒋川已经不在了。
她赤脚跑出去,看见他正坐在客厅里,“我以为你走了。”
蒋川笑了下,“去穿鞋,吃早饭。”
秦棠回去穿鞋,很快回来。
餐桌上,她问:“你今晚几点的飞机?”
蒋川看她一点,“我订的火车票。”
“哦,几点?”
“六点多。”
秦棠喝下牛奶,看着他:“我去送你。”
蒋川笑了下:“不用了。”
秦棠想了想,也没坚持。
中午两人吃了外卖,蒋川就要走了,秦棠把他送到电梯门口,目光安静又期待地看着他。
蒋川知道她在等什么,她在等他最后的交代。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蒋川是第二天早晨到的,他给秦棠发了个信息。
回到义站,桂嫂已经推着早餐车回来了,吕安和小城都不在,阿绮和小白徐鹏在院子里整理包裹,看见他走进来,惊喜地蹦起来:“蒋哥,你回来啦!”
蒋川把行李扔下,“吕安呢?”
阿绮好久没见着他了,有些兴奋:“吕哥跟小城去跑运输了,吕哥接了好几个单呢。”
蒋川笑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弯腰从行李袋里摸出个精致的小瓶。
“秦棠给你的。”
香水!
阿绮瞪大眼睛,搓着手扭捏道:“不是说不用了么…”
其实心里头是高兴的,哪个女孩不喜欢这些东西。
“给你你就拿着。”
阿绮这才上前接过,抬头看他:“蒋哥,秦棠姐这回还回来吗?”
蒋川淡声道:“不回。”
小白坐在板凳上,兴奋地说:“那天我们在电视和新闻上看见她了,没想到她真的是景心的女儿啊…还有安壹基金,她是负责人啊,她超上镜的,在电视里看着特漂亮。”
徐鹏插嘴:“本人更漂亮不是。”
小白笑着点头,顿了一下,有些惋惜:“没想到秦棠姐不回来了。”
阿绮捧着香水,表情有些难过,心底又有些欣喜。
秦棠不回来了,那她是不是可以接着幻想跟蒋哥在一起了?
蒋川没管这些,拿着行李回房,洗了个澡换身衣服。
他一边下楼一边给曹岩打电话:“你现在在哪儿?”
曹岩:“你回来了?”
“嗯。”
“我在昆仑集团盯梢,姜坤昨晚到西安,大概已经有所察觉,外面的保安比平时多了一倍。”
“开发区地下室你们查到了什么?”
“如你所说,确实有地下室,但是收拾得很干净,除了残留乌烟瘴气的烟酒味之外,什么也没有,估计是得到消息,全部被清空了。”
蒋川皱眉:“啧。”
曹岩叹了口气:“这个姜坤,狡猾又谨慎,想要拿下他没那么简单。”
蒋川冷笑了声:“再狡猾也会露出狐狸尾巴。”
“你那边有情况了?”
“在等。”蒋川说,“我们见个面。”
挂断电话,蒋川直接去约定地点。
到了下午,蒋川摸出手机看,秦棠还没给他回信息,他皱了皱眉,给她拨了过去。
等了很久,无人接听。
连续打了几次,依旧如此。
蒋川咬着牙,给曹晟打了过去,曹晟立刻给手下人打电话去询问情况。
“秦棠在工作室。”
蒋川沉着脸,她是故意不接电话的。
摸出烟盒倒出一根,曹岩手伸过来:“给我也来一根。”
两人靠在墙角抽烟,蒋川皱眉,昨晚两人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了,这姑娘今天给他来这一套。
他之前怎么不知道,她手段一套又一套的。
想起昨晚,肾隐隐发热,嘴里咬着烟头狠力吸一口。
下一秒,被烟呛到。
曹岩奇怪地看他一眼,嘲笑:“大老爷们抽个烟还能呛到,跟个新手似的。”
蒋川直接扔掉烟头,用脚捻灭:“我先走了。”

晚上回到义站,阿绮正出来倒水,看见他喊了声:“蒋哥。”
蒋川点了下头,阿绮跑过来,小声说:“又有人来了哦。”
小城听见声音,也跟着跑出来,乐颠颠地喊了声哥。
蒋川皱眉:“什么人?”
阿绮:“女人,长得可漂亮了。”

第38章 第 38 章

义站不时有人来, 假期学生偏多, 偶尔也会有夫妻带着孩子过来体验的。
来往的人挺杂乱, 但大多都是善良的人儿。
漂亮女人?这段时间来过这的漂亮女人就属秦棠。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蒋川抬头。
路莎正站在二楼走廊,倚在护栏上往下看,目光对着他,红唇含笑。
蒋川平静地跟她对视几秒,表情平静无波, 小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路莎,挠了把脑袋, 说:“秦棠姐也不回来了,所以那屋我让她住进去了, 那屋干净, 光线好。”
蒋川淡淡扫他一眼:“我有说她不回来了?”
小城张了张嘴, 阿绮说:“有啊,你昨天说的。”
蒋川冷声:“我有说她永远不回来?”
小城和阿绮浑身一抖, 都不知道气压怎么突然就降了。
两人局促地站着, 小城试探问:“要不,我再给她安排一间?”
“不用了。”
蒋川大步走进客厅。
桂嫂喊了声:“吃饭嘞!”
路莎已经走下楼,小城朝她笑笑:“路莎姐吃饭了。”
路莎问:“之前那间屋子我不能住?”
小城连忙摇头:“没有啊,能住能住。”
路莎笑了笑, “那就好。”
蒋川走之前, 饭桌上多出的人是秦棠, 蒋川出去了一趟, 回来后换成了路莎,吕安目光在两人身上瞟,他跟蒋川认识得很早,也是这饭桌上,唯一知道路莎跟蒋川关系的人。
这女人来干嘛?
求复合?
阿绮看向路莎,小声问:“饭菜合你胃口吗?”
阿绮觉得路莎跟秦棠一样,漂亮又有钱,是大家口中的白富美,过的生活跟他们不一样,粗茶淡饭,秦棠不挑,不知道路莎挑不挑。
路莎笑了笑:“很好吃啊,桂嫂手艺不错,以后我跟你学学。”
桂嫂受宠若惊,有些腼腆地笑:“你喜欢就好,我也就会点这些了…”
饭后。
阿绮跟桂嫂收拾桌子,去厨房洗碗,桂嫂说:“我还以为这位姑娘挺难伺候的呢,没想到人也挺好说话的,跟秦小姐一样,看着不太好相处,人都很好。”
阿绮一边洗碗一边往外头看一眼,小声说:“其实我觉得秦棠姐要好一点。”
桂嫂笑了笑:“确实好,长得又水灵,还贴心。”
阿绮说:“我觉得路莎姐看上蒋哥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看见她拿眼睛偷看蒋哥,以前秦棠姐都没有…”
她心里有些不高兴。
总觉得路莎是那种会半夜敲蒋川房门的女人。
桂嫂收了笑:“阿绮,你心思别放在蒋川身上了,他心里没你。”
阿绮楞了下,低下头,小声又沮丧地说:“我知道…”
桂嫂拍拍她的脑袋,“小城挺好的啊。”
阿绮瞪眼:“才不喜欢他,他长得不好看。”
“你这孩子…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就能的。”

蒋川站在院里头抽烟,吕安压低声音问:“她怎么来了?”
蒋川眯了下眼:“不知道。”
吕安回头看了眼坐在客厅门外的女人,“我觉得…这事不简单,你小心着点儿。”
蒋川弹了弹烟灰,说:“要真有什么,你让小城他们先回去避避。”
“我知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身后传来脚步声,吕安回头看了眼,转身走了。
蒋川略略回头,吐出一口烟圈,“你来做什么?”
路莎看着他:“你说呢?”
蒋川没吭声,抽完一根烟,扔掉烟头用脚捻灭。
“心里真有人了?”
“嗯。”
“秦棠?”
蒋川不动声色,瞥她一眼:“与你无关。”
“你跟她不相配。”
“是吗?”
“你自己心里肯定也这么想。”
蒋川轻笑:“我没这么想。”
他慢慢收起笑:“总比跟你在一起要相配。”
他三番几次,说话连半丝情分都不给,路莎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你…真是越来越无趣了。”
蒋川回头,嗤笑出声:“怎么?气不过可以走。”
路莎脸色已经恢复平静,笑了下:“我不走。”
“你知道的,我这儿不养闲人,要么干活要么捐钱捐物。”他盯着她,“你想选哪样?”
“我想…”路莎靠近,贴着他说,“陪你,行么?”
蒋川依旧笑:“你觉得呢?”
路莎看着他不达眼底的笑,慢慢收起笑容。
蒋川转身走了。

路莎来了一段时间,倒是真拿出一笔钱捐赠了整货车物资,由吕安带着小城几个送进山区。
路莎坐在一楼走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手指飞快敲着键盘。
阿绮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悄悄打量她。
昨晚她看见路莎去敲蒋川房门了,不过…蒋川没让她进去。
她都来半个月了,也不知道昨晚是第几次…阿绮愤愤地撕开包裹,路莎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似的,忽然抬眼,阿绮连忙低下头,不知为何,她有点怵她。
虽然她的目光并不冷,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路莎笑了下,合上电脑。
走向阿绮,微笑道:“阿绮,我们去逛街吧。”
阿绮惊讶抬头:“可是…可是我要看家呀。”
吕安把人带去了一半,蒋川白天基本不在,路莎邀她去逛街,家里只剩桂嫂了。
路莎朝院子里看了一圈,笑了:“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吧?有桂嫂在呢不是。”
“可是…可是…”阿绮有些犹豫,她很久没逛街了,上次还是半个多月前,跟小白在附近的夜市逛了一圈。
路莎微笑,把她拉起来:“去吧,逛一会儿,我请你吃饭。”
阿绮还是犹豫:“蒋哥要我看家的。”
路莎转身,回过头笑:“我去换身衣服,你要想去的话,就去洗把脸换身衣服。”
阿绮看着她婀娜的背影,搓了一下手,跑去厨房找桂嫂:“桂嫂,我想出去玩会儿。”
桂嫂正在揉面团:“啊?跟谁去啊?”
“跟、跟路莎姐去。”
“哦…”桂嫂说,“跟她去啊,那你就只能光看不买了哦。”
阿绮咬着唇:“我就是想看看,不买。”
桂嫂笑笑:“那你去吧。”
阿绮咧开嘴笑了:“那我走啦!”
阿绮换了身漂亮裙子,还喷了秦棠送她的香水,有些腼腆地站在楼下等路莎。
路莎走到她身边,挑眉道:“打扮打扮挺漂亮的啊。”
阿绮笑,路莎说:“还喷香水了?”
香奈儿,这东西不像是阿绮能买得起的。
阿绮点头,“嗯,秦棠姐送我的。”
路莎看着她,说:“走吧。”

蒋川手里捏着张证件,照片上的男人二十岁出头,身着制服,很年轻帅气,眉宇英气。
那是八。九年前,他刚入警队时拍的证件照。
25岁那年被撤销警籍,这张证件成了唯一的念想,偶尔会拿出来看看,也只有这东西能证明,他曾是一名警察。
蒋川把证件放进文件袋,写好地址,交给曹岩:“帮我寄出去。”
曹岩看了眼:“什么东西?”
“挺重要的一东西,有人念着。”蒋川笑了下,有几分无奈,“这几天有人盯着我,我怕寄出去会被扣,你帮个忙。”
寄给她,她会高兴些。
曹岩掂了掂手里的东西,轻飘飘的,没分量。
“行。”
“让你查的东西,查到了么?”
曹岩正色:“路莎是五年前开始做拍卖师的,巧合的是每一场拍卖,坤仑集团的人必定到场,而且一定会拍下拍品,价格都不菲。”
蒋川舌尖抵着牙槽,人往椅子后靠,“什么形式的拍卖?”
曹岩:“有私人的,也有企业的,慈善拍卖也有。不过,私人的不好查,有些身份特殊,动不到那些人头上。”
蒋川没再问,这些事有警方处理,他很放心。
唯一的希望是,早点把姜坤弄进去。
曹岩叹息:“这件事牵扯很大,有些人你没办法动,只能跟姜坤硬碰硬,找到有力证据才行。”
蒋川点了根烟,还是没吭声。
曹岩朝他椅子上踹一脚:“你他妈倒是吭声啊!”
蒋川站起身,“这些事我插手过多影响不好,是你们警方的事。”
他转身走了。
曹岩皱眉,什么影响不好?还你们警方的事…他是不是忘了,以为他也是个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