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现在不行。”
四目相对,秦棠到底生嫩些,敌不过他的眼神,眨了下眼睛,带着几分妥协。

安壹基金成立20周年,将于8月6日举办慈善拍卖会及慈善晚宴的事,刊登在各大娱乐头版,社会版新闻。
从六月开始,贺从安就借着网站大肆宣传了一番。
无论是安壹基金,还是拍卖会,都受到极大关注。
当天一早,各路媒体记者便守在会场外,秦棠一袭黄色斜肩长裙,肤色如雪,身材窈窕,长发挽起,露出精致漂亮的脸蛋。
长得好看的人,怎么打扮都好看。
她一出现,便引起了骚动。
因为她是跟着景心和秦森一同出现的,站在景心身旁,大家一看便知,这是影后多年未曝光过的女儿安安。景心虽已四十多岁,却不见老,依然美艳动人。
秦棠的美没有那么张扬,恬淡冷清,冷美人的感觉。
记者们举着相机不断地闪,议论纷纷。
好不容易进入会场内,部分没有得到邀约的媒体被保安隔绝在外,只能隔门叫苦。
嘉宾们陆续入场签到。
秦棠站在旁边,朝外面看了一眼,蒋川个头高,一走进来她就看见了,看清他的模样,楞了几秒。
以往蒋川都是深色T恤,黑裤子的打扮,简单随意,不过他身材好长得也好,怎么穿都挺好。
如今,他穿着妥帖的白衬衫,领口敞开一颗扣子,喉结性感地凸起,衬衫下摆规矩地束进裤腰里,黑色西装裤裹着的双腿修长有力;无论是身材,脸庞,肤色,还是气质,在人群中都十分显眼。
秦棠承认,他有个好皮相。
如果他这个人不那么神秘,只是简单的义工组织负责人,她没有跟他经历过几次生死历险,她会答应。
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蒋川回过头,看着她,眸色渐深。
正要走向她,身后忽然有人叫他。
“蒋川。”
蒋川眯了下眼,转身回头,淡笑道:“姜总,好久不见。”
姜坤笑了声:“是啊,想跟你见一面,挺不容易,没想到你也在北京。”
“受人委托参加拍卖会。”
姜坤四十来岁,个子不算高,双目锐利有神,认真盯着人看的时候,十分凌厉,“是吗?真是巧。”
“是挺巧。”蒋川笑笑,不动声色道,“今天在场记者很多,姜总肯露面,这还是第一次吧。”
姜坤锐利的目光盯着他,随即哈哈大笑:“我这不是寻了个好时机出面吗?”
蒋川手插在裤兜,慢慢勾起嘴角:“确实是。”
今天过后,大家对姜坤的印象大概只剩一个——
慈善企业家。

买家端坐在会场内,工作人员发放拍卖牌,一切准备就绪。
蒋川上下翻着拍卖牌,目光却看向台上。
秦棠介绍完自己,台下议论纷纷:
“原来那个摄影师秦棠是她啊,没想到她是景心的女儿。”
“长得这么好看,没进娱乐圈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又不是每个人都想进娱乐圈,摄影师逼格也高,你不知道多少人想预约她拍片,但她很挑,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出去一趟,微博上放的很多都是山区照片。”
“她的工作室发了条官博,今年内会举办一次公益摄影展。”

蒋川抿紧唇,看着她在台上说起山区那些孩子,说起那些辍学的青少年。
忽然感觉,其实他们距离并不远。

拍卖正式开始。
拍卖师路莎走上台,介绍各个拍品。
每一个拍品都有一番说头,除了高价商品,其他都无底价,买家自由竞拍。
蒋川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偶尔跟拍,点到为止。
每一次举牌,路莎都会多看他几眼,目光钉在他身上。
最后三件拍品。
姜坤的玉石,名家油画,清代古瓷。
从开始到现在,姜坤没有举过一次牌,如果蒋川猜的没错,他的目标放在那个古瓷上,目的已经很清楚了,他想成为全场焦点。
蒋川给曹晟发了条短信。
【姜坤会竞拍全场最高价,跟?】
【不行,上头不准许。】
蒋川收起手机,不再举牌。
果然,姜坤一口价,以一千万拍下那个古瓷,除去标价,剩余的钱全部捐给安壹基金,作为贫困山区助学金。
路莎巧妙地奉承:“姜总出手真是大方,这七百多万够建一所希望小学了,我替那些孩子谢谢您。”
姜坤站起来,笑着说:“不必,我小时候也是穷过来的,知道那种苦,现在有能力了,当然是希望多帮助那些贫困的孩子,这也是我的毕生心愿。”
现场一阵响亮的鼓掌。
姜坤成为现场捐赠款最大的买家。
拍卖结束后,便被记者围住了。
秦棠一家人,跟姜坤站在一起让记者拍照合影,不仅如此,许多买家,现场名人都争先跟他攀关系,单身女性更是大方施展自己的魅力。
据说,姜坤没有结婚。
就算结婚又如何?出手这样大方的男人,多的是女人前仆后继。

蒋川站在走廊尽头抽烟。
女人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格外响亮,越靠越近。
他轻轻吐出口烟圈,眯了下眼睛,看向站在身旁性感成熟的女人,路莎笑了下:“怎么,不认识了?”
“认识。”蒋川弹了弹烟灰,没什么表情,“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路莎看着他,红唇含笑,眼波在他身上不断打转,“你这身打扮很不错,这样子真像个职场精英,其实,你可以考虑考虑,留在北京。”
“你也说了,是像。”他淡笑。
路莎眼睛笔直注视着他,轻轻笑了笑:“你还是那么固执,总是往山区跑有什么意思,以前跟赵乾和的时候就你最尽心,我还以为你是演戏,没想到,你是真的。”
蒋川转头,平静俯视着她:“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了…”她走上前,身体贴着他的臂膀,感受他强劲有力的肌理,忍不住伸手,纤纤手指涂着红色指甲油,在他腰背上轻划。
魅惑极了。
蒋川毫无反应,也不推开她。
把烟抽完,胸腔含着最后一口烟,低头,冲她脸缓缓吐出。
他抽的烟烈,浓郁呛人。
路莎皱了下眉,没躲开,等烟雾散开,轻轻笑开,手放肆地抱住他的腰,挪了两步,绕到他身后,。
蒋川按住她的手,面色依旧淡淡,“你什么意思?”
路莎轻笑,手在他腰腹滑动,埋怨道:“我还能有什么意思啊?你不懂?”
蒋川按住她的手。

走廊另一头,秦棠目光清冷地看向他。
蒋川余光瞥见,略偏头。
四目相对。
蒋川眼底隐忍,脚步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路莎跟着侧面拐了一步。
秦棠的目光越来越冷,几秒后缓缓移开目光,转身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她眼睛好像红了。
路莎继而往前靠,手重新攀在他腰上胸前的两团在他背上蹭,“蒋哥,我们重新开始吧。”
下一瞬,被人扣住手腕,狠力抽开,路莎吃疼。
蒋川看着她,眼神变冷:“没必要。”
“为什么?”
“我对你硬不起来。”

第32章 第 32 章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面。
一个男人拒绝女人最有效最迅速的办法。
“…硬不起来?”
路莎被他刺激, 轻吸了口气, 脸上表情并不好看, 发现他正身看着前方,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过去, 什么都没看见, 回过头轻笑:“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你身体有毛病了?”
“这个跟你没关系。”
秦棠背影完全消失,蒋川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心里有人了?”
“是又怎样。”
路莎已经收起刚才那副表情, 恢复平静,淡淡微笑:“蒋哥, 我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可以帮你。”
蒋川表情异常的平静:“你帮我什么?”
路莎红唇微张, 平静地说:“我以为你懂。”
蒋川笑了下:“不需要, 我没打算留在北京, 就算留,也跟你没关系。”
他这是故意撇开话题,路莎垂下眼睫, 也知道他的个性,当初两人分开确实闹得不好看,先做错事的也是她, 已经是触到他的底线了,想要修复, 很难。
蒋川不再看她, 转身走了。
有些事, 得从长计议。

慈善晚宴设在三楼。
秦棠没有去等电梯,提起裙摆直接走楼梯。
蒋川走到电梯门前,没见人,电梯门还开着,里面有人问他:“先生,你要进来吗?”
蒋川回头看了眼,走进去。
出了电梯,站在宴会厅门外,没有看见她的身影。
侍者端着托盘经过,蒋川拿了杯红酒,靠着门,身后,一抹黄色的身影慢慢走进余光里,蒋川回头,定定地看她,秦棠淡淡看他一眼,走进去。
蒋川从身后握住她提着裙摆的手,“等等。”
秦棠松开手指,另一只手搭上来,掰开他的手。
他没用力,看着她细白的手指在一根根掰他的手指,一下便松了手。
她仰着头,像只骄傲的孔雀,走进宴会厅。
蒋川看着她微笑面对围过来的人,隐忍地抿紧唇,一口喝光红酒。
贺从安目视一切,从斜对面走过来,站在他面前:“蒋先生。”
“蒋川。”他淡淡道。
“蒋川。”贺从安看着他,指指外面,“借一步说话?”
蒋川瞥他一眼,放下酒杯,点头。
两个男人站在走廊外,背倚着墙,蒋川点了根烟,轻轻吸了口,没什么表情地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贺从安手里还端着杯红酒,轻轻地晃,他问:“你喜欢棠棠?”
蒋川:“嗯。”
贺从安没想到他承认得这么爽快,“我也喜欢,以前把她当妹妹喜欢,现在把她当女人。”
蒋川笑笑,“我一直把她当女人。”
“是吗?”贺从安皱眉,“你了解她多少?”
“没你多。”蒋川淡声道,“但这有关系?”
贺从安一楞,笑了笑:“确实没关系。”
蒋川弹了弹烟灰,眼看着一根烟就要抽完了,贺从安才进入正题:“棠棠谈过一场很刺激的恋爱,那个人叫陈敬生,是我高中同学,长得帅,活得肆意,喜欢极限运动,尤其喜欢赛车,是专业的摩托车赛车手;棠棠跟着他,学会了骑摩托,蹦极,冲浪…不过那会儿她年纪小,十几岁,正是青春年华,也爱玩,大部分时候,她跟陈敬生在一起很开心,她陪陈敬生参加过很多次比赛,摩托车赛向来危险,每次她站在旁边守候,紧张、害怕、刺激多重折磨。”
贺从安忽然停下。
蒋川手指收紧,缓缓开口:“那个陈敬生呢?”
“死了。”贺从安说,“死在曼谷TT赛上。”
曼岛TT赛是世界上最搏命、最壮观、最危险的赛车比赛,平均速度在超过200km/h,最高速度达330km/h,有些人是拿命在赌。
陈敬生就赌输了。
蒋川手指全部纳入掌中,未灭的烟头直接闷在掌心,声音渐冷:“你调查我?”
贺从安坦诚:“对。”
不过没查出个具体,只知道他以前跟赵乾和混过日子,今天那个拍卖师路莎是他前女友,后来赵乾和入狱,传闻是蒋川举报的。
贺从安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蒋川是好是坏?凭直觉,不是坏人。
但这也不是件好事。
“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我只希望你离她远一点,那样刺激的恋爱,一生有一次就够了。”
蒋川面无表情,没说话。
“她现在需要的是平稳的生活。”
良久,蒋川压着嗓子问:“是么?”
贺从安愣住,是吗?大家都这么想,或许她也曾这么想,但感情这种事情,不是说怎么想就能怎么做的。
贺从安知道秦棠对他没什么感觉,至少目前是这样的,虽不想承认,但他看得出来,她对蒋川有几分在意,这是这几年来第一次。
蒋川不等他回答,神色很快恢复冷静,说:“这个问题不需要你来传达,我会自己问她。”
高大身形利落转身,没有走进宴会厅,直接从楼梯走了。

秦棠喝了不少酒,小脸微红,从车上下来,对司机说:“你回去吧。”
她站在楼下吹了吹风,散去一丝醉意。
走进公寓大楼,按了12层。
手摸了摸右边耳坠,眉头微皱,不知道耳环什么时候掉了。
电梯门开了,正要走进去,整个人忽然被一股劲儿往后拽,身体撞入一个强壮火热的胸膛。
秦棠吓了一跳,正要惊叫,忽然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儿,猛地抬头,看见是他,整个人便安静了,愣愣地,眼睛慢慢有些红了。
蒋川见她这样,哽着喉,嗓子压在胸腔,闷不出话。
秦棠已经迅速挣开他,趁着电梯门没关,迅速走进去。
又迅速按住关门键。
蒋川伸手一扒,缓缓关闭的门又开了。
他大步走进去。
秦棠瞪他:“你进来做什么?!”
蒋川站在她旁边,低头看她,忽然地,抬手摸摸她的耳坠。
她的耳朵很快红了。
秦棠拍开他的手,生气地往后退,躲到电梯角落里,指着他:“你离我远点儿!对,就在那儿,不准靠近。”
蒋川抿着唇,看向她。
倒是不动了。
高大的身形杵在门口,留下一片阴影。
秦棠郁闷地摸了下耳朵,耳环呢?
“叮咚——”
她又指着他:“你站在里面别动,不准跟着我。”
纤细的身体从他身旁擦身而过,迅速走出电梯。
蒋川跨出去,拉住她,绕到他面前,低头,无声地看了她半秒,说:“你在吃醋?”
秦棠:“…”
咬着唇,低头想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的反应过激了。
今晚,本来可以少喝点儿酒的。
但她没有控制自己。
这一系列反常都表明,她很不对劲。
而她很清楚。
从看见蒋川跟路莎黏在一起那一秒,她便开始难受了。
她仰头看他:“那你又在做什么?玩我呢?”
说这话时,觉得生气又委屈。
之前还在撩拨她,硬逼她给他一个答案。
不过几天,就跟别的女人粘在一起了。
“我没有。”蒋川压着嗓子道,黑眸沉沉地看着她,“我很认真,从来没这么认真过。”
秦棠咬着唇,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不相信我吗?”蒋川问。
秦棠低下头,从他身旁绕过,走到鞋架旁,踢掉高跟鞋,赤足踩在地板上,摸出钥匙。
蒋川被她漠视,回身抓住她的手,用力一带,猛地拉到跟前压在墙上,身体抵着她:“嗯?回答我。”
秦棠喘了口气,仰头看他,“相不相信都一样,我的答案不变。”
“为什么?”高大的身体又近了一步,两人紧密贴合,毫无缝隙,直逼到底,“不喜欢我?”
他气场太强,步步逼近。
秦棠心理防线接近坍塌,轻轻喘着气,脸色越来越红。
“不回答就是默认。”
她仰头:“我承认我对你有点动心,那又怎么样?非得在一起吗?”
蒋川单手撑在她身后,漆黑的眼睛盯着她,低头靠近:“喝了多少酒?”
她屏息,扭头避开他靠近的唇,“不关你的事。”
蒋川头低得更下,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秦棠浑身僵硬,退无可退,身体紧紧绷着,贴在墙上,双手揪着他的衬衫,试图推开。
下一秒。
下巴被捏住摆正,蒋川略一偏头,低头吻了下去,温柔轻吮,渐渐用力,啃咬她柔软的唇,挑动她柔软的舌,吻得她舌尖发麻。
秦棠挣扎,换来他更汹涌的侵占,他的手捏在她腰上,轻轻挑动,身体不可自抑地颤动,渐渐放弃,无意识地,开始回吻。
舌尖轻轻一动,男人顿了一下,迅速含住她的,吮得她舌根发麻,心尖轻颤。
这种感觉让她沉溺,不愿清醒。
碰见一个心动的人。
多不容易。
他的唇缓缓移开,挪到她右耳旁,轻轻吻她的耳朵。
她抖得不像话。
蒋川低笑出声,从衬衫口袋摸出一个东西,粗粝的手指不断捏着她的耳坠,灼热的气息没挪开。
秦棠喘息地问:“…你在干嘛?”

第33章 第 33 章

蒋川第一次给女人戴耳环, 不得其法,她又缩起脖子不肯配合, 试了几次都没戴进去。
秦棠被他弄得很痒, 耳朵全红了, 忍不住重复:“你干嘛呀…”
声音像猫叫似的,蒋川背脊发麻, 克制压抑的冲动在身体里蠢蠢欲动, 他沉声命令:“别动。”
秦棠:“…”
绷紧身体, 一动不动,呼吸却越来越快。
蒋川耐着性子, 总算把那枚小小的耳环戴了进去,耳环穿透耳洞时,秦棠身体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连忙伸手去摸, 立刻惊讶地抬头看他。
蒋川端详着她红透了的耳朵, 手指捏着烫手的耳垂, 哑声道:“好了。”
“你在哪儿找到的?”她捏着耳环问, 刚丢的时候她试着找过,酒店侍者也帮了忙,都没找着,本来不抱希望了的, 却没先到被他捡到了。
“酒店三楼楼梯口。”
她小小地“哦”一声, 手放下来, 推开他的身体。
蒋川扣住她的手, 人又压了上去,低头寻到她的唇。
他吻她唇,吻她的脸颊,耳朵,最后含住她的耳坠,她浑身如过电般颤栗,紧紧咬着唇才没出声。
蒋川手从她腰上下移,宽大的手掌罩着她滚圆的臀,握住。
她敏感地踮起脚尖躲。
身体紧贴,能感觉到她胸前失紊的起伏。
他含住她的耳朵,舌尖略一轻挑。
同时,手在她臀上狠力捏了一把。
“呀——”她轻。呻出声,浑身轻颤。
手一下一下揪皱他的衬衫,“你别…”
蒋川身体僵住,浑身血液瞬间冲下去,汇聚在某处,“别什么?”
“别得寸进尺!”
蒋川深吸了口气,拉开一小段距离,垂眸打量她。
秦棠脸色通红,转头看向家门口。
他目光及下,看见她蜷缩的脚趾头。
呼吸一滞。
他舔一下嘴唇,往后退了一步。
秦棠终于抬头看他,眼睛湿润清澈,蒋川看着她,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
明知前方危险,她还是点了下头:“嗯。”
她的公寓面积很大,装修现代时尚,很符合她的审美。
蒋川坐在沙发上,瞥见壁橱上的几个摩托车模型,黑眸眯了眯,起身走到壁橱跟前,盯着那几个摩托车模型,模型外形酷炫,精致逼真,连最小的外观配件都一目了然。
蒋川盯了半响,偏头看向站在厨房门口的秦棠。
秦棠端着两杯水走过来,递给他一杯。
蒋川接过,淡声问:“喜欢摩托车?”
她手指一紧,“还好。”
蒋川低头,看着她不说话。
秦棠把一杯水喝光,看他一口没动,就问:“你不渴吗?”
“…”渴,他渴得要命!
蒋川仰头一口喝尽,杯子给她:“再来一杯。”
秦棠抱着杯子去厨房给他倒水。
蒋川看着她的背影,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有些放得下,有些藏在心底深处,像一根刺,拔了会疼,不拔,另一个人会疼。
或者,两个人一起疼。
蒋川不知道陈敬生对秦棠的意义是什么,初恋?一场刺激的恋爱,还是更深的。
很多时候,死人比活人更令人难以忘怀。
不管陈敬生参加那场搏命赛的心情是什么,有没有想过后果,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他死了。
在秦棠心里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她谈过一场很刺激的恋爱。”
“那样刺激的恋爱,一生有一次就够了。”
秦棠端着水杯走过来,蒋川定定地盯着她。
秦棠:“怎么了?”
把水杯递给他。
蒋川喝光水,随手把水杯搁在壁橱里,忽然把她拉进怀里,手按在她后脑勺上,低声说:“不够。”
她茫然地问:“不够什么?”
他没回答。
秦棠想了想,挣脱他,拿过杯子,“那我再去给你倒一杯。”
她转身去厨房,裙摆拽地,赤着脚走得轻盈。
却一步步踩在他心上。
裙摆如同浸水拖泥,越来越沉。

蒋川喝完水,没有要走的意思,秦棠看了下时间,已经零点过了。
她说:“你该回去了。”
“嗯?”他手搭在她肩上,“你家里房间很多,借我住一晚。”
秦棠想了想,说:“好吧,收留你一晚。”
她家里有人定期打扫,客房很少用到,不过客房东西都很齐全,能住人,她摸了摸床单,还好,挺干净。
她把毛巾和洗漱用品放进浴室,看向倚着门的蒋川,说:“我回房间了,你自理。”
自理?
蒋川轻笑。
秦棠不再理他,转身准备走。
下一瞬,被人从身后按住肩,用力一扭,身体随之旋转,她被人掳了回去。
蒋川双腿斜靠,姿势都没变,单手搂着她。
秦棠心跳失衡,隔了几秒,才仰头看他:“别…”
“别得寸进尺。”他把她的话说完,“我知道。”
秦棠低下头。
蒋川手轻轻捋过她松散的头发,手指轻轻擦过她唇角,划过脸颊,来到粉白的耳朵,轻轻捏了一下。
她的耳朵很快就红了。
蒋川轻轻吸了口气,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
秦棠乖乖的,没动。
蒋川低头,贴着她耳朵,低声警告:“晚上把门关好,有狼。”
秦棠:“…”
她确实放了条色。狼进门。

秦棠回主卧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当真把门关得好好的。
蒋川洗完澡,腰间只系了条浴巾,也没人看。
他走到阳台,点了根烟。
这套公寓地段好,视野很好,他双手撑在护栏上,俯瞰城市繁华。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这样喧嚣繁华的城市呆过了,这几年在西安除了工作,跑运输和业务,也多呆在义站,一个月去一两次山区,一次两三天,送完东西就回来。
没有任务,没有夜生活,没有女人。
日子在别人看来枯燥繁琐。
蒋川翻手机,发现两个未接电话,之前在拍卖会上关了静音,没注意。
看未接时间,是刚才跟秦棠接吻的时候打过来的。
蒋川给曹晟回了过去。
曹晟很快就接了:“怎么这么久才回电话。”
“有事。”蒋川把烟掐了,“这几天姜坤应该要回去了吧。”
“你呢?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去?”
“我回去。”
“行,那我继续盯梢这边的情况,你回去联系曹岩,我跟他说过了,让他去找你。”
蒋川忽然笑了声,“曹队长,我已经不是你的部下了,你对其他人呼来唤去的让他们配合我,就不怕他们不服吗?”
曹晟压着怒气,叹息一声:“曹岩是我弟弟,还有其他几个人都跟你共事过,很清楚你的为人和能力,配合你是他们自愿的。”他顿了顿,“蒋川,这个案子结了后,你有功,到时候我会请示上级,恢复你的警籍。”
蒋川沉默了几秒,才自嘲道:“你都没问过我愿不愿意恢复。”
“你不愿意?”曹晟惊讶,他以为蒋川这么积极,是想恢复警籍。
蒋川笑了笑,没回话。
曹晟也摸不透他的想法,又说:“赵乾和那边不用你管,已经有缉毒警盯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