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余看着她,她是不是忘了自己有架私人飞机了?
应欢是真的有点忘记了,因为只坐过一次,私人飞机一直放在飞行俱乐部,倒不会亏钱,因为周柏颢那帮朋友偶尔会租去装逼…
第二天,应欢一觉睡到11点,她醒来的时候,徐敬余不在身边,她看见时间,瞬间瞪大眼睛,慌了——
“啊啊啊啊,徐敬余!都11点了,你怎么不叫我?!!!”
“你改签了吗???”
“崩溃!徐敬余你人呢!!!!”
徐敬余快步走进来,看见她慌忙地爬下床,走过去把人抱住,忍不住笑:“急什么?我们下午走。”
应欢松了口气,抬头看他:“你改签到几点?”
徐敬余:“两点。”
那就好,那就好。
一点半,应欢看着眼前的私人飞机,有些傻眼了,她转头看徐敬余。
徐敬余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牵着她走过去,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一直说私人飞机没用处吗?”
之前一直嚷嚷着让他卖掉。
“这次可以用上,我们可以多去几个地方,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半个月后,我要去美国特训一个月。”
一年一度的卫冕赛即将到来,他本来这个时候应该在备赛的,因为婚礼和蜜月耽误了一些。
应欢:“…”
她咬着唇:“这样花费太大了。”
奢侈得要命。
徐敬余笑了声,低头看她:“赚钱不花存着干嘛?”
好像也对…
上飞机后,徐敬余看着窗外,转头看她,带着笑意:“应小欢,送你的蜜月旅行开始了。”
应欢弯着眼睛,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窗外蓝天碧云,广阔无际。
再大。
也没有你给我天空那么大。


第94章 应小欢X敬王【喜欢你】
私人飞机蜜月旅行被周柏颢那群人知道后, 只有一句——
论骚,没人比得过敬王了。
又一年初夏, WBO冠军卫冕赛即将开赛,这是徐敬余第四年卫冕冠军,也是他婚后第二次卫冕冠军赛。
杜雅欣明示暗示过应欢好几次,希望今年徐敬余能退役了, 应欢还是那句话:“我支持他的决定,除非他的身体真的不能承受。”
如今, 徐敬余29岁,他的身体各项指标还处于巅峰。
杜雅欣劝不动这个, 就改劝生孩子, 她笑容温和:“小欢啊,你们也结婚两年了, 你也27岁了, 有没有考虑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这个时候生正好, 不早不晚的。”
关于孩子的事…
应欢确实有在考虑,就是徐敬余好像对孩子没什么期待, 他从来没提过孩子的事, 安全措施也做得很积极,她估计他不是很喜欢孩子。
也不对,她见过他逗周柏颢的侄子, 很有耐心。
应欢看着杜雅欣, 含糊答应下来:“我有考虑过, 妈你放心吧。”
杜雅欣是个开明的家长, 如果他们真不急着要,她倒也不会催太紧,她笑着摸摸她的脑袋:“那就好。”
今年的卫冕赛地点在A市,含金量比较去年又增加了将近一倍,应欢作为徐敬余特聘的私人医生,是一直跟徐敬余在一起的。比赛当晚,所有朋友都来助阵,林思羽悄声问:“你家敬王这次又禁欲一个月?”
应欢:“…”
不,在她严防死守的情况下,他禁了25天,四舍五入,算一个月吧。
应欢面无表情地点头:“嗯。”
老公在全世界面前装的逼,她怎么也得帮他死守秘密,圆回去。
不过,那之前两人分别了将近两个月,破个戒,对徐敬余的身体和精力并没有什么影响,他的状态依旧保持在全盛时期。比赛之前,他往应欢的位置上看,应欢依旧会站起来给他比一个明晃晃的爱心。
至今,网友们依旧热衷使用应欢的比爱心表情包,每年一换。
第四年,徐敬余再次卫冕拳王金腰带。
两天后,依旧是敬王的狂欢夜。
应欢是真的很怕一年一度的狂欢夜,徐敬余每一年的这一天都极度放纵。不过,今年不一样了,应欢心里有打算,晚上洗完澡,被他抱上洗手台的时候,她又滑了下来,身体紧紧贴着他,仰头在他喉结上轻吻。
徐敬余喉结滚动了几下,手滑到她腰间,低头亲她的耳朵。
应欢脸颊蹭蹭他的侧脸,在他耳边小声说:“你别动,我来…”
徐敬余往后撤了下,挑眉看她。应欢手在他纹身上面轻轻摸了摸,她小声说:“今天网友们又在议论你的纹身了…”
“嗯?”他低声。
她脸颊绯红,声音更小:“我想亲一下这里…”
徐敬余抿紧唇,应欢知道他受不了她碰他的腰,有时候她偏要去碰。她抬头飞快得看他一眼,然后像条鱼似的,滑下去,她在他的纹身上落下几个轻吻,感受到他腰间的肌肉越来越紧绷,甚至听到他呼吸变沉。她压在狂跳的心脏,脸一转,做了以前一直想做,却不被他允许的事。
徐敬余极低地闷声一声,额前青筋都冒了出来,低头看她。
他轻轻发着颤,唇抿得紧紧的,没几分钟,终于忍不住把人捞起来,眸色沉沉地盯着她,手指在她红润的唇擦过,低哑:“难不难受?嗯?”
应欢眼睛微红,鼓鼓嘴,小声说:“嗯,嘴巴酸…”
徐敬余隐忍地滚动喉结,接下来的事有些失控了,应欢一直觉得徐敬余是热情疯狂的,没想到徐敬余还能更疯狂。
第二天,应欢睡到下午,差点儿起不来床。
徐敬余竟然也陪着她赖在床上,窗帘没拉开,房间里光线很暗。徐敬余早就起了,不过是看她一直没睡醒,中午又上床陪她而已,他按开床头灯,温暖的灯光笼罩下来。
应欢揉了揉眼睛,徐敬余把人抱起来,她靠在他怀里,抬头看他,“徐敬余,我昨晚说的话,你觉得好吗?”
徐敬余垂眼看她,手在她腰和大腿上揉按,给她缓解酸疼感,有些漫不经心地看她:“昨晚你说什么了?”
装傻吗?
应欢皱眉:“我说,我们生个孩子。”
徐敬余顿了顿,舌尖抵着后牙槽,看着她:“认真的?”
“嗯,认真的。”她看着他,“你不喜欢小孩吗?”
“一般般。”徐敬余嘴角微翘,“你喜欢?”
应欢被他按得很舒服,她转过身,抱住他的腰,嗓音低低地:“我们结婚两年了,之前我怕自己不够成熟,也没做好心理准备。”她仰头看他,“现在我觉得自己做好准备了,我想给你生个孩子,还是两个吧,一个太孤独了。”
她跟应驰姐弟感情好,有个人陪伴自己长大,真的很幸福。
徐敬余低声说:“两个,你确定?”
应欢点头:“确定啊!”
徐敬余沉默了很久,久得应欢都紧张了,她抬头看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徐敬余,你不会是想丁克吧?”
她并不想丁克…
如果他真的有这个打算,她怎么办?要怎么办?
徐敬余低头,在她耳边咬了一口,低声道:“我弄狠一点你就喊疼,女人生孩子很疼的,你确定要生?”
还两个…
应欢:“…”
她脸色微红,推开他,“谁生孩子不疼啊。”
她想了想,直接跨坐到他腰上,有些居高临下地看他:“生吧,我想要,不怕疼。你要是想丁克,我…绝对不同意!”
徐敬余看着她,轻笑出一声:“我没有想丁克,你想生的话那就生吧。”他顿了一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不过,年后再说吧。”
应欢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年后?”
徐敬余看着她,总觉得这么多年,她的模样都没怎么变,尤其是早上,没化妆,长发微乱的时候。男人手指在她白嫩的脸蛋上刮了刮,嘴角微翘:“感觉你还小,再长大一岁吧。”
应欢:“…”
好吧,她承认,这句话取悦了她。
既然商量好了要孩子,应欢就开始调理身体了,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容易怀孕,徐敬余这么猛,安全期的时候两人也没太注意,这么多年也没过意外…
杜雅欣知道他们决定生孩子后,特意带应欢去看了中医,开了一些中药。
徐敬余看见她喝得直皱眉,忍不住皱眉:“我妈让你喝的?”
应欢说:“嗯,备孕啊,调理一下。”
徐敬余没说什么,就是抽出更多时间带她打拳,逼她健身。
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大四同居的时光。
一晃到新的一年,应欢就不让徐敬余戴套了。
春节过了几天,徐敬余就要准备动身去美国特训,准备比赛了。
离别的前一天下午,应欢跟徐敬余去附近逛超市买日用品,两人走路去的,路上经过天搏俱乐部,两人进去玩了一下。最近,天搏俱乐部开设了一个少儿搏击班,是为了普及拳击运动才开设的,只有寒暑假才能报名,一群六七岁的小朋友正在打拳击,看起来很有趣。
两个小男孩戴着头盔,抱着打在一起,跟玩闹似的。
应欢跟徐敬余坐在训练室旁边的长椅上,看得直笑,然后转头看他:“徐敬余,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徐敬余搂着她的肩,低头看她:“女儿。”
应欢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喜欢男孩儿。”
徐敬余挑眉:“为什么?”
应欢指指那群小男孩:“以后你能教他打拳击啊。”
徐敬余嗤笑:“这算什么理由?拳击是项运动竞技,又不是皇位要继承,女孩儿也可以学,能防身就够了。”
应欢:“…”
徐敬余背靠着墙,姿态有些懒散,他漫不经心地说:“女儿我乐意宠,儿子…我一想起你宠应驰那小祖宗的样,想起来就不太爽,总觉得生个儿子,就跟生个小祖宗似的。”
“抱歉,我宠不下去。”
应欢:“…”
什么鬼道理!
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肚子。
徐敬余看见她的动作,舌尖抵着腮,歪头在她耳边低声问:“有了?”
应欢摇头:“没有,我就是问问。”
徐敬余手放下搂着她的腰,手掌贴着她平坦的小腹,想了一下,笑了,“也是,应该没那么快。”
应欢想想也是,应该没那么快。
她拉着他站起来,“走啦,我们去超市买东西。”
第二天,徐敬余启程去美国,没让应欢送。
应欢刷牙的时候,忽然一阵恶心,混着牙膏的味道和泡沫,忍不住干呕起来。过了好一阵,她直起身,看着镜子里眼睛通红的自己,忽然有些慌张,不是吧?
她连脸都没洗,急匆匆地就下楼买了验孕棒回来。
两条杠。
她看着那两条杠,有些懵了。
是徐敬余太猛,还是她身体调理得太好了,就没避孕一个月,就…有了。
杜雅欣知道后,高兴得不得了,当即从办公室开车过来,陪她去医院检查,还不到一个月,医生建议先不要做B超,等大一点儿再去检查。
但确定的是,应欢怀孕了。
“我给徐敬余打电话。”
“别。”应欢忙拦住她,笑了笑,“先别告诉他,他在特训备赛,你现在告诉他,我怕他连训练也不管,就跑回来…”
杜雅欣一想,还真是那混蛋小子能做出来的事,她笑了下:“好吧,那你搬回去跟我们住,好照顾一些,我们那边离你上班地方也不算远,早20分钟出门就好。”
应欢拗不过杜雅欣,答应了。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应欢跟徐敬余视频的时候,忽然一阵恶心,她拼命忍住,匆匆说了一句“我等会儿再打给你”,就把通话挂了。
远在美国某个集训营的徐敬余皱眉,思索片刻,给杜雅欣打电话。
三天后的早晨——
应欢刚换好衣服,拎上包,准备去上班。
门忽然被人推开。
男人高大健壮的身体站在门口,短寸头,下巴冒出一点青黑的胡渣子,成熟英俊,他安静地看着她,关上门,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应欢愣愣地看着他,眼睛突然红了,小声骂他:“徐敬余,你逃训啊?”
徐敬余站在她两步之外,嘴角微翘,张开双臂:“宝贝儿,来,让我抱抱?”
“叫谁?”应欢哼了声,“我肚子里的那个,还是我?”
“叫你。肚子里那个就算是个小公主也得排在你后面。”
应欢心花怒放,笑得露出可爱的小尖牙,她把包扔了,迅速往前一步。
下一秒,徐敬余俯身,就把人拥进怀里,低头用力吻住她的唇,一个绵长的吻结束。他抱着人坐到床边,低头看她,“为什么瞒着我?”
应欢坐在他腿上,把拖鞋踢掉,脚踩到床上,搂住他的脖子,“我怕你分心,而且也没什么,我也不是很难受。”
徐敬余宽大的手掌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低低地说:“我已经分心了。”
应欢急了,瞪他:“不行!你不可以分心。”
这么多媒体都在关注这场比赛呢,她可以不在乎他是输是赢,但她不可以让他因为自己分心而错失金腰带。
徐敬余哪里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忙说:“好好好,你别激动,我不分心。”他忍不住笑,“人家说孕妇情绪波动大,还真是。”
应欢:“…”
半晌,她脑袋蹭蹭他的脖子,小声问:“老公,你高兴吗?”
徐敬余嘴角微翘,他想起前几天,他追着杜雅欣问应欢是不是怀孕了,杜雅欣也没瞒,直接说是。
高兴吗?
那是肯定的,更多的是不放心。
所以,他回来了。
一定要看她一眼才能放心。
他低头,轻吻她的嘴角,温柔地说:“当然了,我的女王。”
我愿为你一辈子俯首称臣。


第95章 小奶狼X钟薇薇【一】
有很长一段时间, 钟薇薇沉迷于豆瓣和知乎,她疯狂搜索各种关于“姐弟恋”“暗恋比自己小的人”“喜欢上好朋友的弟弟”等关键词句的帖子。
上大二那年, 她甚至开了小号,在知乎上面也发了一个帖子——喜欢上好朋友的弟弟,喜欢很久了,但依旧觉得不厚道, 不敢下手。
有人问:很久是多久?
钟薇薇回:从高二到大二。
又有人问:那你暗恋他多久?
钟薇薇回:从高二到大二,五年了。
还有人问:他有什么魅力?长得好看?学霸?还是校霸?
钟薇薇回答不上来, 应驰不是学霸,也不是校霸, 但他长得很好看, 冷白皮肤,桃花眼, 笑起来特别好看, 阳光又干净, 远远看着像一棵小白杨。
钟薇薇热衷回复网友每一个善意的问题,就算知道他们只是八卦和好奇也没关系, 如果有人恶言相向, 她就会回怼。
每回复一个问题,她就能回忆一遍跟应驰相处的每一个画面。
比如: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他的?
钟薇薇跟应欢初中就同班,两人关系一直好到高中, 高一的时候分在一个班, 高二分文理的时候又分开了, 两人在隔壁班。
钟薇薇第一次见应驰的时候, 他才十一二岁,就是个长相漂亮的男孩儿。
她跟应欢关系好,偶尔会去她家玩,有时候两人一起去玩的时候,应欢还会带个拖油瓶——小应驰。
应驰长相比较奶,主要是皮肤太白了,偶尔会被男生欺负,但少年一点都不任人欺负,跟人打过几次架,偶尔应欢还会去帮忙,时间长了,就没人敢欺负他了。
那时候她以为应驰是个问题少年,时间长了才发现并不是,少年爱炸毛,应欢一哄,摸摸头,就能顺毛。
她第一次看见应欢哄应驰的时候,觉得真神奇。
从那时候开始的三四年时间,钟薇薇真的发誓自己是把应驰当弟弟看待的,直到高二,遇上一个追她追得很紧的男生,无论她怎么拒绝,男生都不放弃。
有一天放学,男生把她堵在校门外,追问她:“你说不喜欢我,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钟薇薇脑子里忽然晃过一个模糊的影子,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男生打断:“说啊!”
她被他追得烦了,直接说:“什么样的都不喜欢,我只喜欢念书!”
第二天上午,钟薇薇又在课桌里发现那个男生给她写的情书,她很无奈,同桌笑说:“你就从了吧,他这么痴心,长得也好看,成绩也不错!”
钟薇薇皱眉:“他长得好看吗?我不喜欢他那样的。”
那个男生在女生中人缘和风评都不错,同桌忍不住说:“他挺帅的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钟薇薇托着下巴,开始思考——
当时,应驰正好过来找应欢,少年穿着蓝色校服,像阵风似的从她窗边穿过。应驰那年高一,十六岁,站在男生堆里绝对是最扎眼的一个,因为他长得很白,很阳光,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尤其漂亮。
他走了几乎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她,笑了起来:“薇薇姐,你坐位换这儿了?”
少年逆着光,头发松软,笑容灿烂好看,一下就照进了她心底,跟那道模糊的身影重合了。
钟薇薇愣愣地看着他,心跳骤然加快,一时间忘了说话。
应驰也不在意,挠挠脑袋,把一个面包从窗口塞到她课桌上,“我多买了两个,给你一个。”他笑了一下,“还有一个,我拿去给我姐。”
说完,少年就跑了。
钟薇薇低头,看着那个面包,咬了咬唇,心跳还未平复。
同桌笑:“应欢弟弟啊,长得真好看!”
钟薇薇呐呐地:“嗯,是真好看。”
她好像喜欢应驰,她就喜欢应驰那样的…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尽管只是高二,但也知道喜欢上好朋友的弟弟不是很好,这让她有些难以启齿,也有些羞愧。
她小心翼翼地藏着这个秘密,怕被别人看出来,更怕被应欢看出来。但好在她跟应欢不同班,应欢因为家里的事,很少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两个小女生偶尔也会聊起关于恋爱的话题,应欢也问过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钟薇薇不敢说,她怕应欢对上号,每次都说不知道怎么说。
喜欢应驰,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高三的时候,应驰偷偷去地下搏击馆打拳的事她是知道的,那一年他的个子窜得很快,可能是因为运动多了,身体也开始变化,钟薇薇有时候会偷偷打量他,发现他虽然白,长得奶,但是一点都不娘。
应驰有肌肉,手臂肌肉线条很流畅,比他们班里的男生看起来都结实有力。
这种偷偷的喜欢就像在心底藏着一个宝箱,每次多看一眼,就像往宝箱里塞了一件宝物,喜欢就多了一分。
高三暑假的时候,钟薇薇跟应欢和几个初中同学约好一起去某个同学家里玩,那个同学家里很有钱,住的别墅院子很大,晚上可以烧烤。
有男生也有女生,属于小型聚会。
那天应驰也去了,因为有个学长跟应驰关系很好,让应欢把应驰也带上。
晚上烧烤的时候,应驰积极地跟学长一起生火,两人一边生火一边聊天。
钟薇薇在旁边切水果,竖起耳朵偷听:
“应驰,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没有。”
“你长得那么好看,应该很多女生追吧,怎么会没有?”
“…”
她忍不住回头去看。
少年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这个话题,他手上有些脏,只能侧头,脸颊在肩膀上蹭了蹭,嘀咕道:“要女朋友干嘛,又不能吃…”
学长:“…”
钟薇薇:“…”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应驰听见了,忙回头去看她,有些窘:“薇薇姐,你笑什么啊!”
钟薇薇抿唇,心里忽然安定,觉得他这样不开窍也挺好的,至少在她还暗恋他的时候,不会因为他有女朋友而难过流泪。
她那时候并不觉得自己能暗恋他很久很久。
她一直觉得,或许上大学后,她对他的这种喜欢就会慢慢淡去,或许她还会在大学里找个男朋友,谈个恋爱。
但是,她错了。
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是忘不了的。
尤其是他也考进了A大,变得越来越耀眼,她每一次见他,都觉得自己越陷越深。

时间回到应驰刚做完手术的那几天,钟薇薇不知道应驰为何突然担心起自己因为一颗肾找不到女朋友,她当时特别想告诉他:“不会找不到的,我就想做你的女朋友。”
不过,当时应欢和徐敬余都在,她生生忍住了。
也怕吓到应驰。
不管别人怎么想,不管他以后变成什么样子,从他进手术室的那一刻起,钟薇薇心碎痛哭之后就决定了一件事——她要追应驰。
她愿意等他一点点开窍。
就算…
最后他不喜欢她也没关系,有人爱他就够了。
那天,应欢送徐敬余去机场之后,病房里只剩她跟应驰两个人了。
应驰穿着蓝色病号服靠在床头上,脸色微微发白,他看着钟薇薇,小声说:“薇薇姐,你不用在这里看着我,还是回去吧,我有事会按铃叫护士的。”
难得独处,钟薇薇怎么可能走。
她抿嘴笑:“我在这里陪你,等你姐回来我再走。”
应驰其实有些沮丧,但他没表露出来,低声说:“好吧。”
钟薇薇忽然想起当年他说女朋友不能吃的事,笑眯眯地看他:“应驰,你以前不是说女朋友不能吃吗?怎么现在开始担心自己找不到女朋友了?你有喜欢的人了?”


第96章 小奶狼X钟薇薇【二】
以前钟薇薇很少叫应驰的名字, 她一直叫“奶驰”。
应驰忽然听到她叫他的名字,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怎么忽然叫他的名字了, 不过他也没多想。
她说的那件事他也记得, 那时候她还笑话他了。
应驰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又想起刚才徐敬余调侃的“你可以找个男朋友”,脸莫名有些红了, 以为她误会他的性取向, 急忙解释:“我不喜欢男的!你别听徐敬余胡说八道!”
少年脸色恢复一丝血气,看起来没那么苍白,怕她不信, 又重复:“真的!”
钟薇薇怕他乱动影响伤口,忙走到床边按住他的肩:“我知道, 你别着急,徐敬余就是开个玩笑, 我怎么可能当真。”她知道徐敬余是想刺激应驰,转移他的注意力才会那么说的。
“好了,你快躺好,睡一觉。”
她把被子往下拉, 扶着他的手臂。
应驰往下挪了挪, 躺平, 抬眼看她:“那我睡觉, 你就回去吧。”
钟薇薇笑:“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那不是要看着他睡觉吗?
应驰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小声说:“你在旁边看着我, 我怕我睡不着…”
钟薇薇看他一眼,帮他把被子掖好,在旁边坐下,摸出手机翻了翻,笑眯眯地问:“我给你放催眠曲?还是我给你讲故事?”
“…”
他脸扭过一边,有些别扭:“我又不是小孩子。”
钟薇薇点头:“那你睡不睡?”
应驰是有些累了,刚做完手术不久,是要多休息,他脸依旧扭过一旁,闷闷地说:“睡。”
钟薇薇忍不住笑,过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后脑勺,就摸了两下。他没动,她不确定他有没有睡着,轻声说:“睡吧,要好好睡觉吃饭才能恢复,一颗肾也会有女朋友的,她真的喜欢你的话,就算你少一条腿她都不在乎,别胡思乱想。”
应驰昏昏沉沉,心底升起一丝怪异感,他想睁开眼,想说两句话,但身体太疲惫,眼皮如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睡梦中,好像有人在轻轻撩他额前的刘海,一下一下,特别轻柔缠绵。
钟薇薇看着少年苍白好看的脸,心里又疼又软。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这么喜欢他,明明他们什么也没做过,她就已经开始无法自拔了,就像当初应欢说的“她宁愿进手术室的那个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