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晩上仙你放心,我已经劝过我师父了,以后…以后我师父不会再为难你,会对你放下成见。”卿戎微笑着说道,虽然花了他不少功夫,可是还是软磨硬泡,让师父不在对茶晩上仙冷眼相向。
“…多谢。”除了这个,她找不出其他的话语。
明明自己只是顺手救了他一次,他却对自己百般的好,让她难以招架。若是从前,只怕她早就心软了,可是如今,她再也经不起情爱,好好提高修为,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卿戎仙君,这份情意,她茶晩铭记在心,可是却无以为报。
“茶晩上仙你放心,就算…就算以后…以后你嫁与流夜殿下,我也会一如以往的好好对待上仙的。”
“可是…”茶晩微蹙娥眉,自己那日明明已经与他道清楚了,他们之间不能再逾越半分,她真的不想伤害他。
似是知晓茶晩要说什么,卿戎稍愣,然后便淡笑着:“我们是知己良朋,不是吗?书上说,朋友之间,要相互扶持…茶晩上仙,莫不是你不把我当初朋友吗?”
茶晩愣。
这些话是谁教他的?怎么两日不见就变得这般会说话了?
卿戎笑笑,漂亮的眼睛弯弯的犹如月牙儿一般,就这样傻傻的看着茶晩。
第十七章 虚伪可耻
这卿戎目不转睛的直视让茶晩有些无措,那双清澈的眸子中,满是爱慕之情。茶晩心头一颤,却忆起了曾经让她情伤的男子,眼眸微微一垂,却很快恢复了流光溢彩。
“茶晩上仙,我虽然不像上神那样厉害,也不如祁奈仙君那般聪明,可是…可是却是打心底里关心上仙,若…”
“…卿戎。”
轻轻的一声,便让卿戎止住了声音,这般亲昵的称呼,自茶晩的口中轻轻吐出,让卿戎不自觉的心头一颤,然后惊喜的望着茶晩。粉若花瓣的唇泛着水色,喃喃道:“茶…茶晩上仙?”
院中的风带着少许凉意,氤氲着芬芳的花香,青色的长袍衣角轻掀,那张俊美天真的脸带着欣喜,心中的狂喜之情不可抑制,几乎随时都可以喷薄而出。
她方才…是叫了自己的名字了吗?
茶晩笑了笑,然后朝着卿戎仙君走近了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可怕,这卿戎虽然看似稚嫩了一些,可是那身姿还是颀长如竹,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她稍稍抬头,便可以看到他眼中的火热。
“你不用和玖墨上神比,更不用和祁奈仙君比,卿戎,在我茶晩的心中,你远比他们二人好出许多。”此刻茶晩的声音,比往日温和的多。
至少,他有一双琉璃般的眼睛,还有一颗干净的心。
卿戎愈发欣喜,呆呆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卿戎一副呆愣的模样,委实是滑稽至极,茶晩忍不住笑出声,然后调侃道:“…好了,本上仙的确不适合说这些煽情的话,卿戎,你的好意,茶晩心领。”
火红色的长裙不染纤尘,如同浴火一眼,茶晩的眉眼都是带着罕见的笑意的,一双桃花眼带着暖意,“在茶晩心中,自然是将卿戎当成知己良朋的,即使以后…即使以后嫁为人妇,也不会改变。”
后半句话,让卿戎听出了一些端倪,可是他也明白,如今这种状态,刚好。能和上仙成为一生的知己,也是他卿戎梦寐以求的事情。
“嗯。”卿戎应着,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淡淡的尾音似是吹散在了风中。
阿姐不止一次劝过她,和茶晩上仙,他这一生绝无可能,且不说如今她是流夜殿下的未婚妻子,即使不是,这天界的俊俏仙君也不胜枚举,怎么着也不会瞧上他这个呆头呆脑的小仙君。
如今这样,他也知足了。
这卿戎仙君一事,让茶晩有些棘手,无计可施,只得跑到了好友叶离的合欢殿询问一番,哪知一进门便挨了这叶离仙子的一顿臭骂。
茶晩扶额,想着如今自己是来求援的,断断不能和着家伙置气,叶离臭骂方歇,随手饮了一杯相思露,那甘甜之中略带苦涩,让她渐渐平息了怒火。
才几日,这一向嚣张的茶晩便成了天界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先是玖墨上神接着有惹了祁奈仙君如今又有这般水嫩嫩的卿戎小仙君死心塌地。
这实在是天怒人怨啊。
“这有什么好怒的?”茶晩挑了挑眉,然后喃喃道。
“这还不怒!这天界的美男仙君都围着你茶晩团团转,你且想想,小晚,你的身份可是流夜那厮的未婚妻子,如今天界尽是关于你的舆论,你倒好,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叶离白了一眼,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着。
“…这舆论不都是从你合欢殿传出去的吗?”茶晩抬眼,用一种“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的语气轻声反击道。
天界的一些小道消息,多半是从这合欢殿传出去的,别人许是不知晓,可是她与这叶离几万年的朋友,又岂会不知?
叶离语塞,然后神色不变,轻咳了几声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晚,你的心里,究竟是谁?”
若是以前,她叶离绝对会斩钉截铁道:这货对流夜殿下死心塌地,绝对是这天界历来最最痴情的准储妃。
可是如今,她却不得而知了,小晚似是改变了许多,让她也有些不明白,与流夜殿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好想问。
茶晩神色一变,脸色有些苍白,脸颊的红润也仿佛在此刻一瞬间褪尽,唇色也有些发白,而后唇角一勾,莞尔一笑,“若真要回答…离离,我对流夜,确实是真心的。”
只是一番痴心错付,反而白白赔了一条性命。
“只是如今,我却想着那厮…生不如死。”最后几个字,似是从最重迸出来一般,冰冷无痕。
叶离从未见过茶晩这幅模样,心中却想着,许是那流夜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如今爱之深,则恨之浓,她的性子一向火爆,便也没有想到别处去。
没有人知道,眼前这个茶晩,已是死过一次的茶晩。
那夜在御华殿,流夜亲手剜了自己的心,这其中的原由,她并未深入的去追究,潜意识里,她不敢去碰触。一想到那颗血淋淋的心,她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用着最温柔的话语,却对自己做了自己最残忍的事。
那样的流夜,太过陌生。
“好了,不提那家伙了,小晚,如今那卿戎仙君一事,你难道就这般果决吗?”那卿戎仙君怎么说也是天界少有的美男子,可是有不少小仙子明里暗里喜欢着的呢,如今偏偏喜欢上这茶晩,真是捡到宝了。
至少在她叶离的心中,那卿戎仙君可是胜出那流夜许多的,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那流夜对晚茶那一副敷衍的表情。
可是偏偏,这局中之人却看不出来,甘之如饴,她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日日咒骂那流夜。
茶晩点了点头,“卿戎仙君的确是好,但是离离,我不能糟蹋他的感情,如今若能生生掐断,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于之卿戎,她茶晩虽然感动,可是却不是男女之情,若再这样下去那么对他的伤害就越大。
“小晚,你的心真狠。”叶离不禁唏嘘道。
“我若不狠,怎么能活到现在呢?”茶晩含笑,双眸冰冷,以前自己就是太心软了,以至于…养虎为患,自个儿也落得个幽冥炼狱的下场。
那烈火焚烧,几乎将她的魂魄烧尽,那人对她的伤害,于之流夜,不分伯仲。
如今她初识上神,虽不知是何原因让那高高在上的上神对自己格外青睐,但是如今有了这根藤蔓,她就必须牢牢抓住,努力爬上去。
叶离叹了一口气,然后笑笑,“罢了罢了,谁叫这一生我结识了你,我知道有一个法子,可以让卿戎仙君对你不再眷恋,可是小晚…你要想好,若是真那样做,那么,他便不会再喜欢上你,这一生,都绝无可能。”
茶晩点头,明眸如水,坚定的望着叶离。
双手掩于宽大的红袖之下,手心握着叶离交于她的东西。茶晩抿了抿唇,一想到那卿戎望向自己的那炙热目光,心头滑过一阵异样。
此生她茶晩不想再沾上情爱,自那日流夜终于按捺不住,欲置自己于死地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不去在乎,就不会发生了,即使这一世她不再爱流夜,但是那厮不达目的怎么会善罢甘休。
她茶晩平素不喜书卷,可是唯独对兵书情有独钟,却只是纸上谈兵,最终落得个被人算计的下场。重活一次,她决不能在这般懦弱下去,步步为营,才是她应该精心策划的,如今除了提高修为,她必须让那玖墨上神对自己改观。
不过一想到那阴晴不定,心思难以揣摩的玖墨上神,她便一阵头疼,那厮太难拿下,果然有压力。
出了合欢殿不远,便见那云端之上一抹紫影傲然而立,那紫袍轻掀,赏心悦目。茶晩唇角一勾,两颊的梨涡隐现,煞是美丽。
她不怕见着他,明明该心虚的人不是她茶晩啊,那锦澜殿的女子不知给这尊贵的殿下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他心甘情愿到这般地步。
同时一身紫衣,平素虽然接触不多,可是隐隐只见还是难掩异样,她就是瞎了狗眼,才会浑然不知,而且…那天帝究竟知道几分,难道就容忍他们二人胡来吗?
若说他不知道,她茶晩绝对不信。
“晚晚。”流夜似是忘记了那日是怎样目眦欲裂的对着眼前的女子,一声温柔的呼唤,几乎可以搅动心头的一湖池水。
怎么可以虚伪成这样?茶晩心中愤怒的想着,双手紧握,看着他朝自己这边过来,脚步纹丝不动,一身红衣却是无风自动。
“小仙参见殿下。”茶晩并未行礼,那含笑的小脸委实僵硬,没办法,与虚伪之人打交道,自然是要学着虚伪几分。
流夜目光闪烁,转瞬却温柔的看着茶晩,眸中满是宠溺,而后才道:“那日之事,的确是我的错,晚晚,我今日找你,就是为了解释所有的事情,你若信我,以后我会一心一意只待你一人。”
流夜知晓这茶晩对他的情意,万年的感情,不会说变就变,即使她知道了娆锦的事情,但是也只是一些细枝末节,他有自信,将她的心拉拢回来。
从来,他流夜只要稍加温柔,这茶晩便会欣喜若狂,百依百顺,一向如此。
茶晩轻笑,然后问道:“若我无法原谅殿下,殿下当如何?”
她倒要看看,这流夜为了那娆锦,可以怎样的低身下气。
“…晚晚”流夜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浅浅一笑。
“若你不愿原谅我,流夜甘愿一死。”
她舍不得他。他微笑笃定。
呵,茶晩一笑,那双桃花眼格外的诱人,几乎是带着妖媚之色,然后微笑着看着眼前这痴情不渝的流夜殿下,檀口微张,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是如此,殿下…”
“…你便去死吧。”最后几个字,几乎是风轻云淡的。
第十八章 双修甚好
流夜似是被雷霆劈重了一般,目光一沉,不敢置信的望着茶晩,这一脸淡然的女子,真的是这近万年缠着自己的茶晩吗?
不过半晌,流夜恢复了神色,眸色平静,声音有些低沉,似是无奈道:“晚晚,你就真的这般不肯原谅我吗?”
瞧瞧,都用上苦肉计了
茶晩嗤笑,媚眼如丝一般,走近流夜,然后伸出了手,十指纤细如玉,极为漂亮,然后轻轻拽着流夜的衣襟,道:“殿下,如此委曲求全是何必呢?”
骄傲矜贵才是他一贯的作风,这天界谁人不知流夜殿下风华无双。
他流夜是怎样的心高气傲,茶晩心中更是一清二楚。可是到了今日,他居然还能如此低头,流夜啊流夜,如此心如明镜的人,怎么遇上一个情字,还是这般糊涂呢?
那锦澜殿的娆锦天妃,果真是有如此大的魅力,居然这骄傲如斯的流夜殿下对她死心塌地,这手段,她茶晩就算再活个百万年,也断断是学不来的。
流夜低头,对上那双妖媚的眼睛,隐忍的情绪却濒临爆发,可硬是生生忍了下来,浅笑道:“只要晚晚愿意原谅我,我怎样都行。”
只要她回心转意。
茶晩低头,然后双臂环住他的腰际,红袖随意垂落,宛若落花。她将头靠在流夜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声,那一声有一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让她不禁加深了笑意。
这是曾经让她梦寐以求的怀抱啊。
见状,流夜讶然,然后将怀中的女子拥住,语气温和,脸上的笑容却极是勉强:“晚晚,你是原谅我了吗?”
茶晩并未出声,过了良久,才轻启朱唇。
“流夜,若是…若是从前,我茶晩绝对是欣喜若狂,可是…太迟了,你的虚情假意,让我觉得好恶心,今日这一个拥抱,算是祭奠了我愚蠢的过去。改日,我会找天帝,取消你我之间的婚约。”
“从此各自婚嫁,永不相干。”茶晩声如清风,若有似无,轻轻的拂过,然后不留痕迹。
流夜欲拥紧她,可是怀中一空,茶晩身子一转,那红色的长裙妖冶至极,迅速划过空中,立在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火凤凰之上。
如睥睨天下一般,却并未看他一眼,那青丝如墨,方才划过他的指尖,此刻却隔着千山万水一般遥不可及。
流夜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感觉,可是却消失的很快,让他抓不住。
不顾孑立在云端的流夜,茶晩头也不回,踏着火凤凰与他背道而驰。最后,在空中乱转,撤走了火凤凰,独自呆坐在云端上。
身下柔软的云层让她稍稍舒服了一些,红色的裙摆犹如花瓣一般铺散开来,极为美妙。
不知怎的,一滴流水滴落在手背,茶晩惊讶,然后连忙擦干,那双手几乎是在颤抖,然后不自觉的握紧。
为了这个渣男,是何必呢?茶晩,你不是一向自诩强悍的吗?
“真窝囊。”一声讥诮似的话语传入耳畔。
茶晩抬头,便看见那一声云纹黑袍的玖墨立于自己的身前,那精致的五官此刻挂着几分鄙夷的神色,让茶晩觉得十分的不悦。
“我茶晩承认,无法做到如上神这般无欲无求。”曾经爱过一个渣男又如何,她茶晩不需抹去,是怪自己当初愚昧无知,怨不得旁人。
看着茶晩一副倔强的模样,语气也是极为刺耳的,玖墨不知该生气还是该笑,然后走近,俯下了身,“负了你的又不是本上神,你对着我发脾气算个什么事?”
那流夜的虚情假意,不消一眼,他便看出来了,而且,眼前这人,也早就明白,那又何必再暗自神伤呢?
真是不争气啊。
听言,茶晩起身,整饬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双眸微微泛着红色,比往日更显妖冶,然后没好气道:“是茶晩逾越了。”
在玖墨上神的面前,还容不得她抱怨。
见这茶晩容色变得迅速,玖墨勾了勾唇,然后挑眉懒洋洋道:“知道就好。”不然以他不耐烦的脾气,眼前这人可就没好果子吃咯。
茶晩此刻心中愤懑,方才虽知自己已经断了与流夜的情爱,可是见他为了别的女子能做到如此,心中却也感到一阵心寒。她茶晩的感情,那流夜弃如敝履,偏偏为了那求而不得的人死心塌地,真是可笑之极。
罢了,今日最后一次神伤,以后,决不能再这般没骨气。
茶晩望着玖墨,不经意对上他的眼睛,却没有闪避,“上神不喜外出,今日怎么心血来潮出来走动了?”
“这个嘛…本尊自然是来操心你的事,昨夜见你修为极差,思索着,若是让你这般浑浑噩噩度过百年,那到时候,绝对会输的很惨。”
玖墨娓娓道来,一改往日的慵懒,十分的语重心长啊,然后继续道:“那日当着这么多人,本尊已经承认对你有所青睐,若你输了,那本尊岂不是很没面子啊。”
说道最后,玖墨皱了皱眉,虽然他并未看重那些虚名,可是作为一个天界举足轻重的上神大人,面子问题,还是很重要的。
一向随便的上神大人,终于明白,在培育茶晩的事情上,不能再这么随便下去了。
茶晩唇角止不住微微抽搐,他就知道,这厮想的只是他自己。
不过在玖墨上神面前,茶晩秉着“一忍到底”的原则,尽量不得罪他,但是自己性子火爆,茶晩不知道能忍到几时。
玖墨自然是知道这茶晩的花花肠子,这喜形于色他还是看的一清二楚的,不过怎么说也活了几十万年,便也不和她计较。
随玖墨进了晞微殿,望着眼前这琳琅满目的书籍,茶晩有些无聊,随手一翻,眼睛顿时发亮,这上面记载着的是各种罕见的法术。
从前她不喜修炼,如今为了自保才决定潜心修行,见到这些法术自然就来了兴致。
书架上陈列的书籍极为整齐,虽然不然纤尘,可是看上去似是鲜少有人翻动,茶晩心里嘟囔:这么好的资源,落得这上神的手中,真是白白浪费了。
“你还是学这个吧。”语气稀松平常,随意极了。
茶晩听言,只见一本书籍正朝着自己飞来,她连忙接住,然后见这玖墨一副含笑的嘴脸,觉得十分的恼火,便不再看他,翻开了第一页。
这不翻还好,一翻茶晩就怒从心底起,立刻炸毛了,咬牙切齿道:“上神,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上面明明的最低级的小仙才习得法术,如今…这厮也太瞧不起她了吧。
茶晩满脸怒气,可是这上神大人却看得极为顺眼,嘴角因为心情愉悦而微微扬起,衬得这张妖孽无双的脸格外的诱人,薄唇轻启,不急不缓道:“这藏书阁内的书籍可是按照修为天赋由难易程度排序的,如今以你的资质,自然是习这最底层的法术了。”
天地可鉴,他玖墨绝对是为她着想来着。
可是茶晩却不这么认为,脸色愈发的铁青,怎么说这茶晩也是堂堂上仙,如今三番四次被这玖墨鄙视,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按照修为天赋由难易程度排序的?
呵,茶晩眸中闪过一丝挑衅,然后手一伸,一道红光顺着书架的最顶层而去,瞬间,那最顶层的一本书籍便稳稳的躺在了茶晩的手心。
玖墨的目光落在茶晩掌心那微微泛黄的书籍之上,然后不自觉的扯了扯唇瓣,但是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茶晩抬睫,望着离自己不远的玖墨,然后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长长的血色裙摆擦过地面,留下一路的芬芳,一双小脚在裙下若隐若现,极为诱人。
小手举起,然后将手中的书籍推到玖墨的胸前,玖墨伸手接住,指腹轻轻贴着书籍,那只手,修长莹透,恍如美玉。
这玖墨上神足不出户,日日睡着懒觉,这皮肤白皙如雪,让人嫉妒。
“上神,我要学这个。”她茶晩也是一向喜欢高难度,那些低级的法术,从来都是无法如得了她的眼。
他看不起她,她就偏偏习得最难的法术让他刮目相看。
玖墨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然后随手翻了几页,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轻声问道:“你确定?”
“确、定!”以为这玖墨瞧不起自己,茶晩极为果断的点了点头,眸中满是坚定。让她去学那些个低级法术,还不容让她死了痛快,委实太丢脸了。
玖墨一听,轻笑了一声。
茶晩不明所以,以为这上神又在嘲笑自己,眉头微皱。
“原来你喜欢双修啊。”玖墨挑了挑眉,用一种“我终于明白了的样子”说道。
茶晩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一把抓过玖墨手中的书籍,“腾腾腾”翻了几页,顿时傻眼,这一幅幅男女交缠的画面,居然比那叶离平日看的春宫图更为逼真露骨。
指腹微微泛白,茶晩几乎可以察觉到那厮是用怎样的眼光在看着自己了。没等茶晩开口辩解,上神大人的下一句话让茶晩的脸彻底冲血。
“不过…你如此强烈要求,本尊也可以勉为其难教教你。”
茶晩:…
强烈要求你的头啊!
第十九章 酒后乱性
“不过…你如此强烈要求,本尊也可以勉为其难教教你。”
茶晩:…
强烈要求你的头啊!
茶晩一怒,将手中的书朝着玖墨砸去,好巧不巧,刚好砸在那如花似玉的俊颜之上。那微微泛黄的书籍滑落,缓缓露出了一张一脸铁青的骚包脸。
幸亏此刻那上神大人的狂热崇拜者祁奈仙君不在,不然茶晩铁定死的很惨,如此胆大包天袭击上神大人的,这天界再也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好在这上神大人不和茶晩一般见识,没有多加计较。但是这个晚上,可怜的茶晩被活生生在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泡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因灵气过盛,从而仙体受损,苦逼的休息了两日,茶晩鲜少身体抱恙,这次算是栽在了上神大人的手上。
连着几日夜夜去晞微殿,即使再小心,也免不了被这天界闲得发慌的仙人们看见。茶晩向来不怕被嚼舌根子,一直都视若无睹。不过,那日与流夜道清楚之后,本想着从此便是一刀两断了,却没想到这流夜竟然这般的执着。
她茶晩低估了流夜对娆锦天妃的心意。
此事暂且搁置一旁。
目前最让她头疼的还是那两件事,其一,东华帝君的寿辰在即,可是自己却还未向上神提起过贺寿之事;其二,便是断了卿戎对自己的念头,叶离已将忘忧梦交于自己,只要让他好好睡上一觉,那么心中便也不再有她茶晩。
可是这几日那卿戎仙君随玄阳真人不知去了,可让茶晩苦恼了一番,夜长梦多啊。
看来如今要操心的就是如何劝那闷骚的上神出面为东华帝君贺寿,然后让那祁奈仙君也见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崇拜之人。
不过这玖墨上神究竟是哪里来的魅力,想来自己与他也相处了几日,那个脾气实在是难以捉摸,她茶晩是在找不出哪一点值得她仰慕的理由。
若是因为一身极高的修为,那她的确是需要仰望。
是日夜间,茶晩拎着两坛桃花酿,欲贿赂那眼高于顶却独独喜爱桃花酿的上神大人。这桃花酿委实可贵,她手上的两坛更是极品,可是她仗着天帝的后台特地去清酿司讨来的,花了她不少心思呢。
嘴角一斜,日后定要那祁奈好好感谢自己一番。
她茶晩还未如此花过心思呢。
晞微殿院中种满翠竹,比她的琉璃殿多上好几倍,饶是她也喜欢着竹子,可是如此之多,未免看的有些烦心。
风吹疏竹,风去而竹不留声。一阵清风吹得茶晩的红衣摇曳,宛若夜间盛开的妖娆花朵,比平日多增添了几分娇媚。
寝殿内,玖墨伸出手指,白光隐现,自空中划出一个圈,那光圈中间,正是朝着这边走来的茶晩。
翠竹红裳,这茶晩虽不是天姿国色,可是却独独有一番特别的韵味,那眼波流转,尽显狡黠,可是玖墨却知道,这货白白生了一副聪明相,骨子里却是一个草包。
玖墨面无表情,不似平素那般慵懒不羁,眉头稍锁,却不是因为不悦。
而后却是一声轻笑,宛若流珠。
看来自己又有美味的桃花酿喝咯,她手中的那几坛,似乎比平日喝的还要美妙几分呢。
算她识相。玖墨第一次在心中给了茶晩一个赞赏,可谓是来之不易啊。
茶晩见内殿灯火通明,便知那上神定是在小憩,提起裙摆便进了去。几日下来,这上神的性子她也是知道了几分,平素最爱睡觉,其次便是喝喝桃花酿。
她投其所好,可是她怎么说也是堂堂上仙,总不能陪他去睡觉吧,只能退而求其次,送上两坛桃花酿,贿赂贿赂一番,若是无效,她就不知道该使什么招数了。
果不其然,这一身精致黑袍随意散着,青丝如泼墨,那颀长的身姿正斜斜的靠着榻小憩着,看样子,也是休息了许久了。
蹑足走向榻边,这熟悉的榻与她琉璃殿的鸳鸯榻一模一样,委实有些奇怪,茶晩不做他想,望着这张恬静的睡颜,稍稍勾唇。
这熟睡的模样可是比平日那不可一世的样子顺眼多了,这一看,便想起了第一次与他相见的时候,那一身赤、裸,那白皙的肌肤,让茶晩的脸色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