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人,天生就是傲慢猖狂的性子。
“等我?你等我作甚?把我师傅交出来。”一听她的话语,白嫤便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柳眉一蹙,语气冷冷,双眼紧紧盯着上面的人,仿佛要在她的身上盯出几个窟窿来。
“阿嫤,别激动。”白琰拽了拽白嫤的衣袖,示意她平静些。
白琰看着上面的紫衣女子,不由得敛眉,心中暗道:想来这魔尊也是难伺候的人,若说错话,惹恼了她,那么,师傅就更危险了,阿嫤如此冲动,只会坏事。
听了白嫤的话,夙鸾妖媚一笑,那笑容,足以魅惑人心。
“我自然会带你去见你的师父。”夙鸾起身,水袖一甩,颇具王者之气,然后才伸出青葱玉指,指着白嫤道:“不过,只能是你一个人,至于你,妖界少主…袭墨,好生伺候着,他可是我们的贵宾,怠慢不得。”
如今,这妖界,她还有用处,不能得罪。
夙鸾拖着长长的裙摆自白嫤身边走过,“走吧,去见你那心心念念的师傅。”
白嫤刚要跟上夙鸾,白琰便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话语中满是担心,在她耳畔轻声说道:“阿嫤,切记不能鲁莽行事,小心一点,别冲动。”
这个魔尊行事太过古怪,他担心白嫤会有危险。
“阿琰,我知道。”话虽如此,可是只要碰上有关师傅的事情,叫她如何不冲动,万一师傅有个闪失,那么,即使自己与这魔尊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随着夙鸾一路走着,白嫤发现,脑海中仿佛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还有一些奇怪的话语,但是那声音,却极为熟悉。

——“夙鸾,她不是你伤得起的。”
——“你就这么护着她?”
——“这里容不下我们,那我们就去寻一方净土,从此以后,我与魔界再无瓜葛,而我,也不会在踏进魔界一步。”
——“你…你别走,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伤她,你不能这样狠心。”
——“但是…你已经伤了她了…夙鸾,我不会原谅你。”

她停下脚步,试着捕捉那些画面,可是,那情景闪得太快,脑海中连一些残影都没有,可是,她却隐隐觉得,这一切,真实的可怕,连手心,都渗出了汗水。
为什么她的脑海中有这样的记忆?
她明明不认识这也魔尊啊。
“怎么了?”夙鸾回头,看了一眼白嫤。
白嫤回过神,然后才迟疑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些画面?
听了白嫤的话语,夙鸾大笑,绝色艳丽的脸上满是讽刺,然后,笑意渐渐敛去,到最后,都没有回答白嫤的问题。
白嫤不解的皱了皱眉,然后心中暗道:莫非自己曾与她有仇?可是,自己一直都待在祁因山,怎么可能认识她呢?
跟着夙鸾走进一间密室,室内有一池黑水,那黑水冒着诡异的气息,发着汩汩的声音,黑水上,竟悬挂着一个人,三千发丝如墨,那一袭月牙白如往常般依旧不染纤尘。
白嫤只是看了一眼,泪水几乎都要涌出来。
她最尊敬的师傅,竟然以这种屈辱的姿势被高高悬挂,头无力的垂下,手腕上绑着一根黑色的藤条,活生生勒出一道血痕,看的白嫤的心头一疼。
“把我师傅放下来,立刻!”几乎是咆哮着的,她不敢再看师傅一眼,只觉得心中特别难受。
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师傅?
“呵。”夙鸾一笑,然后看着池上的雪倾涯,美眸以眯,有些狠毒,“你以为你是谁?敢命令我,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她的话语风轻云淡,可是偏偏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让人心生畏惧。
白嫤看着眼前这个气焰嚣张的女人,心头满是怒火,可是一想到白琰的劝诫,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平静了一些心头的情绪,语气缓和,“请你放了我师父,其他的,无论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
听着白嫤服软的语气,夙鸾顿时觉得心情大好,心头也出了一股恶气,可是…一想到往日种种,那股怒火便愈演愈烈,难以熄灭。
“你以为,你还有谈条件的权利?”她算是什么东西,自己若要捏死她,简直易如反掌,
“你…”
夙鸾怒目而视,“白嫤,和我说话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师傅?”她不忍心,不忍心看着师傅这样。
如今师傅法力尽失,这般绑着,该有多难受。
都是自己的错,若不是…若不是留他一个人,师傅怎么会被这魔尊掳走,若今日无法救出师傅,那么,自己也死不足惜。
“见你如此担心你的师傅,我告诉你一个法子。”夙鸾唇角一勾,似有几分神秘感,凤眸稍稍往上一挑,“想想,怎么做,才能让我开心,我一开心,说不定就把你师傅给放下来,不然…那水可是黑水河的,只要我手指轻轻一动,你那师傅就会落进池里,连渣也不剩。”
怎么会有如此可恶的女人。
让她开心?简直做梦!
“我们明明毫无瓜葛,为何你如此怨恨我?”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她的,这么一个嚣张的女人,如果自己见过,肯定会有印象。
可惜偏偏,自己的记忆中,没有这号人物。
“毫无瓜葛?”夙鸾一笑,“好一个毫无瓜葛,果真是忘记得干干净净,真叫人羡慕得紧,但是…我永远都无法忘记,白嫤…你对我的伤害,我就是杀你百次,也难泄我心头之恨。”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仅仅伤了她一次,那个最爱她的男人,却永远离她而去,不顾她的苦苦哀求,毅然放弃了整个魔界,那是她一生最重要的人啊,居然就这样义无反顾。
她不恨他,但是却恨那个女人,若不是她,她怎么会落得今天的地步?她让自己痛不欲生,如今,她就让这个女人生不如死。
原本艳丽的容颜因为情绪而变得扭曲,看起来颇有几分骇人。
“你若想杀我,尽管动手,可是,你不能这么对我师傅。”自己受再多的伤也无妨,但是,唯一不能动的,就是她的师傅。
夙鸾走近,然后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啧啧几声,“真是一张惹人爱惜的脸,你就是用这张楚楚可人的嘴脸勾引男人的吗?可惜…在我面前只会让我更加讨厌,呵呵,真是恶心。”
仿佛是见到了脏东西一般,夙鸾收回手,一脸嫌弃。
白嫤原本白皙的下巴,此刻却出现了一道红红的指印,她倔强得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何,她会如此怨恨自己。
时间过了好久,白嫤是不是看一眼被吊着的师傅,心一阵刺痛,无力的撇开脸。
“把这个吃了。”夙鸾掌心紫光一现,一颗黑色的药丸便神奇的出现。
白嫤接过那药丸,然后才问着,“若我吃下了这个,你就放我师傅下来。”
“你师父我自然会放下来,可是,你知道这药丸是什么吗?
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即使是穿肠毒药,为了师傅,她也会吃下去,“我不知道,可是,若能放了我师父,我悉听尊便。”
头一仰,两侧的发丝轻轻擦过肩膀,她吞下那药丸,半晌,她觉得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反而身体没有半点异样。
但是,此刻她并不担心,她的一颗心,早就系在了师傅身上。
看着那决绝的态度,夙鸾只觉得讨厌的紧,不着痕迹的将头撇开。
“呵呵,还真是乖徒儿。”
“把我师傅放下来。”
看着她乖乖吞下那药丸,夙鸾的心情似乎很好,眉眼染笑,美艳不可方物。
“也罢,我这就把你师傅放下来。”夙鸾水袖一挥,那绑在雪倾涯身上的藤条便松了开来,那月牙白的身影顺着紫光落到了地上。
“师傅!”白嫤惊呼,然后冲过去将雪倾涯扶着,泫然欲泣,“师傅,你怎么样了?”
“阿嫤,我无碍。”雪倾涯的脸有些苍白,声音微弱,听得人很是心疼。
白嫤转过头,怒视着夙鸾,“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
她不明白,什么都不明白,就算自己真的得罪过她,想必也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再说,也应该和师傅无关啊。
“放过你们?”语气硬冷,仿佛觉得对方说错了什么。
过了好久,夙鸾抚了抚一侧的鬓发,然后才懒懒道:“应该是‘你’吧?”
“什么…”意思。
白嫤的话未说完,突然感觉一股凉意自自心口发出,她低下头,发现一柄剑自身后将她的心戳穿,那锋利的尖端上殷红的血滴落,绽放一朵又一朵红梅,然后渗入地下。
她不可置信的回头,却发现,身后的人依旧紧紧捏着剑柄,狠狠一捅,又捅进了三分,血顺着檀口流出,染红了雪白的襦裙。
望着那张熟悉的脸,白嫤觉得难以置信,然后开口,血却流的更加汹涌,她轻轻喃喃道:“师傅,为什么?”
只见眼前的雪倾涯,目光冰冷,可是,在对上她的目光之后,便不着痕迹的离开。
手用力一收,那剑自背后拔出,雪倾涯持剑指地,上面温热的血液顺着剑身一路留下,看起来凄美极了。
白嫤捂着胸口的上,可是那血几乎喷涌而出,然后汩汩流出,蜿蜒成血河。
她的心窍本就已经受损,如今,更是受了重创,她无力的倒在地上,可是,仍旧是抬着头,静静的看着眼前一袭月牙白的男子,双瞳仿佛是雾气氤氲一般朦胧,然后,终于撑不下去…
“师傅…”话落,她缓缓合上了眼睛。
雪倾涯看着脚下的女子,那血迹,触目惊心,看得他心头隐隐作痛。
夙鸾走近,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那白衣早已浴血变得红梅妖娆,她伸出脚,狠狠踢了一下地上的人,可是地上的人却没有丝毫动静。
望着这死寂一般的景象,夙鸾挑了挑眉,然后冷声道:“真是蠢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木有涨,收藏木有涨,亲们是不是不爱我了,可是,就算不爱我,难道也不爱我存稿箱里的小章节吗?人家好伤心,码字木有动力,亲们,用花花和收藏把存稿箱里哭泣的小章节砸出来吧!!!
咳咳,我不会告诉你们,马上会有肉吃,保密。
VIP章节 52魂消魄散留青丝
“怎么?舍不得?”夙鸾看了一旁的男子,嘴角漾起一丝笑意却明显带着讽刺。
雪倾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没有平时那种温润如玉的感觉,而是一种静如死水的气息。
夙鸾伸出玉指,然后轻佻的抵着他的下巴,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恶狠狠道:“莫不是…你真当自己是雪倾涯了,我告诉你,你连他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即使容貌一模一样又如何,只有那个蠢女人才会把你当成宝。”
“你…要把她怎么样?”终于,“雪倾涯”开口。
“这个,还轮不到你来问。”夙鸾拂袖而去,身姿骄傲而凌人。
等她的背影消失,站着的男子才缓缓蹲□子。
的确,他不是雪倾涯,他只是雪倾涯的一束青丝,用万年灵力花了一千年才成形的雪影,他,只不过是雪倾涯的影子罢了。
他有雪倾涯的容貌,有雪倾涯的声音,甚至,有雪倾涯的记忆,但是,他与雪倾涯,是云泥之别。
这一千年,他都在黑暗中度过,自他有意识起,他的周围,只有孤单和寂寞,但是,那渐渐清晰的记忆中,却出现了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
一袭白衣,让他黑暗孤寂的生活有了一丝丝亮光,身处光明的人永远无法想象,一束光线,对一个在黑暗中挣扎了一千年的人,有多重要。
可是,他的存在,本就是为了伤害她。
第一次,真实的看到她,真实的触摸着她,她的笑容,她的泪水,让自己的心渐渐有了那种可耻的温暖,她是这般亲昵的挽着自己的手,或者扑进自己的怀中,甜甜的叫着“师傅,师傅”。
她那么信任自己,可是自己,却毁了她的梦。
他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看着那张苍白的脸,轻轻吐出话语,“对不起。”
那幽幽的三个字,若有似无,似是一声叹息。
他救不了她,他是魔尊用自身灵力灌溉出来的,所以,他无法背叛魔尊,更加无法拒绝魔尊了命令。
刚才那一剑 ,刺得狠,却稍稍偏离了心脏,可是,他不敢太明显,魔尊若是知道,那白嫤会伤得更重。
但愿,那人能早些来救你。
白嫤,你要撑住。
白琰等了很久,可是却没有等到白嫤出来,他实在忍不住,起身。
“白琰少主,稍安勿躁。”一旁的袭墨道,眼神中满是冰冷,
白琰狠狠瞥了袭墨一眼,厉声,“我等不了了,我要见我师妹,马上!立刻!”若阿嫤有一个闪失,他会责怪自己一辈子。
“魔尊没有命令,我不会放任何人进去。”
红光一现,白琰已出手相击,袭墨一挡,退后了三步。
“白琰少主,我劝你不要和我动手,这里是魔界,您要三思而行。”
“三思?我就是三思过度了,我要去找我师妹,你在挡着我,休怪我无情。”白琰目眦欲裂,眼眶微红,已然是发怒的征兆。
“呵呵,不愧是妖界的少主,这脾气,还真是大啊。”
白琰一看,那魔尊懒懒走出,朝着自己轻轻瞟了一看,“真是宝贝你那小师妹,不过,恐怕,今日,你是带不走她了。”
听言,白琰上前一步,“你什么意思?”
“你那小师妹打算陪着她师傅留在我这儿做客,白琰少主,我们这儿,恐怕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听闻妖王今日仍在闭关,想必妖界事务繁多,不如早些回去,免得妖界打乱。”
“今日我定要带走我师妹和师傅,魔尊,我敬你三分才好好与你说话,否则,即使打破你我妖魔两界的秩序,我也在所不惜。”
听着白琰威胁的语气,夙鸾轻轻掀动嘴角,“看来今日,你我果真要刀枪相对了,哎…你是不知道啊,我最讨厌动刀动枪的了。”
夙鸾勾勾手指,示意了一□边的袭墨,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既然如此执着,那就成全他的螳臂当车好了。
顿时,袭墨身上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一阵黑风,朝着白琰袭去…
天涯海阁
看着掌门师兄的气色越来越好,萧流音总算松了一口气,刚刚踏出流云掌门的房间,突然感到心头一阵悸动。
萧流音蹙眉,捂住心口,却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脑海中,仿佛还萦绕着那张倔强决绝的小脸,冰冷淡然的语气也似乎还想耳边想起,萧流音,你承认吧,你根本,放不下她。
一入相思难回头。
萧流音还是觉得放心不下,伸出手,掐指一算,刹那间,脸上一沉,顿时心凉了半截,怎么会这样?
但愿,他能及时赶到。
魔界
这是一件封闭的密室,一片冰天雪地的模样,一袭紫衣显得格外的明显。
夙鸾看着冰床上的人,伸手摸上他的脸,然后轻轻叹息,“雪倾涯,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为了那个女人,弄成如今这个样子。不过…如今这般也好,你醒不过来,那么,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她将头靠在雪倾涯的胸口,“倾涯,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每一日…在这魔界,我都在想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对她如此死心塌地,明明,你和我在一起的日子,那么久,难道,就比不过她短短几日?”
他曾经对她这么好,什么是都依着自己,可是,自那个女人出现之后,所有的关心,所有的爱,都被抢得一干二净,最后,居然放弃了整个魔界。
“你放心,我不会怪你,谁叫…我对你如此死心了,但是…那个女人,我死也不会放过,倾涯,以后,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夙鸾微笑着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然后,轻轻吻上了那双唇。
倾涯,你是我的。
现在,我就去看看,那个女人,死了没有。
无比留恋的离开他的唇,然后静静看了他一会,嘴角上扬着,露出满足的笑,但是,一想到那个女人…她的目光变得阴鸷,笑容几乎可以将人冰冻。
涂着血红豆蔻的手轻轻抚了抚鬓发,然后朝着外面走去。
雪影将自身的灵力输到白嫤的身上,不然,估计撑不到她的师兄来救她,可是他毕竟刚刚成形,只是输了一会,便觉得体内虚的可怕,他想,如果再继续的话,极有可能会灵力散尽魂飞魄散。
望着那张苍白的小脸,雪影觉得心痛难耐,毕竟,自己有雪倾涯的记忆,往日种种,他仿佛也曾经历过一般。

——“师傅,阿琰又欺负我。”
——“你放心,为师一定好好教训那臭小子,为阿嫤好好出口气。”
——“嗯,师傅最好了。”
——“谁叫你是为师的小阿嫤,不对你好,为师对谁好去?”

——“师傅,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乖乖呆在祁因山,不乱跑了。”
——“你可要说到做到。”
——“嗯,一定,所以…师傅不要再生阿嫤的气了,好不好?”
——“阿嫤,为师生气,是因为担心你,以后,让我少操些心,好不好?”

明明,这只是雪倾涯的记忆,可是,看着她,自己也会有那种感觉,他真的好想成为雪倾涯。
不对,应该说,他嫉妒雪倾涯。
可是,自己有什么可以嫉妒的,他只是雪倾涯的一部分,一束青丝而已,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你在做什么?”
一声咆哮,让雪影瞬间回过神来,他回头看着满是怒气的夙鸾,一下子觉得掉进了冰窟窿一般。
今日,自己必死。
这是他脑海中唯一可以想到的。
“我…”
紫影一闪,夙鸾便到了雪影的身边,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指甲深深嵌进他的皮肉中,伸出血迹,“你救她?呵呵,连你…都敢背叛我,我花了一千年才让你成人形,你就这样报答我?”
“咳咳…咳,魔…”雪影挣扎着,脸胀得通红。
“你应该知道的,背叛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如今,我就按着当日的话,把你捏成碎片,反正…你也没有什么用了。”说着,她的手使劲,几乎可以听到骨骼发出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一阵白光,夙鸾不由得松了手,雪影跌落在地。
“师傅。”白嫤将身边的雪影扶起,刚刚体内感觉一股力量,让身体渐渐有了知觉,可是,刚刚醒来,便看见这般景象,让她吓了一跳。
“呵,简直找死。”夙鸾一掌打过去,那紫色的亮光顿时朝着白嫤打去,那光的周围,满是耀眼的火光,可见这一掌有多重。
没有强烈的冲击力,白嫤反应过来的时候,雪影已经紧紧抱住了她,那紫光打在了他的身上,顿时他的身体变得透明,仿佛随时都要消失一般。
“不,师傅,师傅。”白嫤紧紧抱着他,流水顷刻间涌了出来,滴落在雪影的脸上。
雪影看着眼前哭泣的女子,却弯了弯唇角,露出了温柔的笑,然后伸出手,轻轻拭干她的泪水,声音虚弱无力,显得飘渺极了,“阿嫤,别哭。”
“师傅。”她抽泣着,泪水愈发猛烈,无法控制。
“伤了你…对不起。”
“我不怪你,不怪你。”她拼命摇头,情绪很是激动,双手紧紧抱着怀中的男子,害怕他随时都可能消失。
看着如此伤心的白嫤,雪影将头凑到她的耳边,轻轻道:“你师父,从未醒过,他被魔尊藏在密室里,那密室,里面全是万年玄冰。”
“你…你说什么?”
雪影看着她,眸中满是宠溺,温柔似水,“阿嫤…我叫雪影。”
话落,雪影通明的身体开始变淡,然后身体中发出一道道白光,开始裂开,不过瞬间,那碎片便漂浮在了空中,那张微笑的脸,渐渐消散,最后,白色的碎片落地,消失不见,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白嫤愣愣的看着他瞬间消失,然后低头,发现自己的手中,静静躺着一束墨黑的青丝。
雪影最美好的记忆,不是雪倾涯的记忆,而是曾经有一个女子,紧紧抱着自己,在自己的怀里撒娇。

——“永远都不要在离开阿嫤了,好不好?这一辈子,我们就好好呆在芙蓉帐,然后可以出去游山玩水,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怎么会不好?
但是,阿嫤,我不是雪倾涯,我只是雪影。
至少,他曾经有过短暂的温暖,比起一千年的死寂,这足以让他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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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53只道最毒女人心
雪影?雪影?只是师傅的影子?
白嫤愣愣的坐在地上,望着手心的青丝发呆,用力将发丝握紧,她闭了闭眼睛,可是还是忍不住,一滴泪划过脸颊,滴在了手背上。
师傅,从来都没有醒来过,全是假的,一切都是骗人的,敛魂术根本还没有成功。
为什么,要如此残忍?
“你看看,对你好的男人,没一个好下场,白嫤,这就是你的报应。”夙鸾看着神情呆滞的白嫤,不禁心中暗笑。
当年,雪倾涯亦是如此。
白嫤抬头,目光紧紧盯着站在近处的紫衣女子,“为什么?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会放过我?”
“放过你?呵,除非…除非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夙鸾懒懒道:“但是,不可能了,白嫤,我不会杀你,但是,我要你生不如死。”
杀了她,简直太便宜她了,简直难泄她心头之恨。
“把我师傅还给我!”白嫤起身,双目变得通红。
“还?这个字,用的太可笑了吧,他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是你…是你把他抢走了,如今,你还有脸让我还?白嫤,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真是不要脸。
夙鸾走近,然后捏住她的下巴,指尖用力在她脸上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缓缓吐出话语,“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好戏了,你不是很喜欢男人吗?我会成全你,不过…你可不要谢我,我只是想看见你变成荡、妇的模样。”
白嫤狠狠甩开她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要我师父。”
“我说过了,绝无可能,你休想!”夙鸾语气狠毒,如今他回到了自己身边,想要重新夺取,简直是荒谬。
听了夙鸾的话,白嫤忍无可忍,一运气,周身一股强风凌然,满是红梅的白衣比往日添了几分妖冶,袖中白绫一出朝着夙鸾打去。
夙鸾仿佛完全不把她看在眼里,嗤笑一声,轻轻挥了挥袖,一道紫光便朝白嫤袭去,“刺啦”一声,两条白绫便应声而断。
那强烈的冲击力让白嫤退后了几步,心口的伤还在流血,此刻身体虚弱的可怕,即使是未受伤,她也是打不过这魔尊的。
魔界之尊,六界少有敌手,而白嫤,只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夙鸾手指轻轻一动,又一道紫光朝着白嫤袭去…
白嫤刚要抵抗,却见一道白光硬生生将那紫光逼了回去。
夙鸾惊讶,但是只是一瞬间,而后美眸顾盼生辉,“流音尊者,来了魔界怎么也不告知一声,我好出宫相迎啊。”
萧流音和白琰看见白嫤一身血迹的站在那里,几乎倒抽了一口凉气,两人迅速走到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