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都做了,还说不得?”重羽听她的声音极有活力,不禁弯唇,饶有兴致道。
唐枣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干脆低着头不说话。
——论脸皮厚,她可是比不过师父的。
“怎么不说话了?”重羽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这水嫩嫩的脸颊,手感极好。
唐枣嘟了嘟嘴,气鼓鼓觑了他一眼,道:“不想说。”
当真是长胆子了,如今都敢这么同他说话了。重羽暗道,可是心里却是一点儿都不生气,经过昨夜,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方才又听她为自己忍痛,正是心疼的时候,这般娇娇气气的说话,他倒也喜欢。
有时候,太过于乖巧懂事,未必是一件好事。
重羽拥着她,手掌抚着她的背脊,声音温和道:“小枣,我看不见,有些事情,的确是有心无力。”
这是师父第一次这么唤她,唐枣不由得心头一漾。
可突然听师父这般的语气,唐枣心疼极了,忙抬头道:“没关心的,看不见,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话至尾处,唐枣的声音低了一些。她亲了亲师父的下巴,安抚着他。
这般脆弱伤感的师父,她还是头一次看到。
“当真不嫌弃?”重羽似是不信,再一次问道。
唐枣弯了弯唇,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乖巧诚实道:“我喜欢的。”不管师父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喜欢的。
重羽心情正好,这才将正事儿说了出来,一本正经道:“那让我给你上药,好不好?”
这下轮到唐枣疑惑了,眨了眨眼睛,脱口而出问道:“上药?什么药?”膝盖处海棠已经替她上过药了,她不记得身上还有别的伤口。
重羽弯唇,缓缓道:“大夫说,你是初次,昨夜我有些不知节制,想来定是弄伤了你,让我替你上药,嗯?”说着,便将袖中的小瓷瓶拿了出来。
唐枣足足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师父口中的上药是什么意思。她看着师父手里的小瓷瓶,一时脸颊滚烫,一把推开师父,将身子埋进了被褥,语气闷闷道:“我不要。”
太羞人了。
可是…师父是怎么和大夫说的?
她不该这么快原谅师父的,敢情刚才是在装可怜。
太过分了!
虽然唐枣一口拒绝,可是耐不住师父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让他得逞了。
只是,一想到那个画面,唐枣便羞得一脸的通红。亏得师父看不见,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偏偏就是因为看不见,师父的手便找不准地方,明明很快就能上好药,却弄了半天。
唐枣都羞得不敢看他了。
真不知道师父是不是故意的。
可是事后师父却搂住她,亲了亲她的脸,一本正经道:“头一次有些手生,多上几次就好了。”
多上几次?!
唐枣忍不住咬他——她才不想有下一次,这已经够丢人了。
·
自打同房以来,师父对她的态度便好了许多。原来她需要小心翼翼伺候着,生怕惹恼了他,如今就是闹闹脾气使使小性子,师父也不会生气。
师父亦是每日都睡在她的蒹葭阁,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又初尝情|事,每每拥着她的时候,便是心猿意马。可是眼下她的身子不宜行房|事,师父还特意问了,大夫说是至少需要三五天的修养。
唐枣只要一想到师父特意问这事儿,心里亦是又羞又气。
不过大抵是有些习惯了,也不像头一回这么羞赧了。
晚上的时候,唐枣睡着正香,便察觉到小腹上有什么东西抵着,便一下子醒了过来。她睁开双眸,借着淡淡的月色看着身侧的师父,师父身子滚烫气息急促,唐枣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是这才两天,她的身子还没好呢。唐枣为难了。
“吵醒你了?”重羽朝着唐枣的身上蹭了蹭,想着明明不能碰却偏偏要抱着睡,纯粹是自己找罪受。每次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情|欲就被勾起,一想到那日的颠鸾倒凤酣畅淋漓,便心神荡漾了起来。
当真是折磨人。
…可是他偏偏甘愿被折磨。
想来是着了这小姑娘的道了,竟被迷得神魂颠倒。重羽无奈。
“我去洗个澡,你先睡。”重羽觉得自己的脾气的确是好了许多,若是以前,自然是只管自己舒坦,哪里会顾忌她的感受,可眼下,他可是半点都不忍心她受罪。
唐枣自然是知道的,昨夜师父也是如此,不知泡了多久,回来的时候整个身子都冰冷。她到底不舍得师父这般,心也软了,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
其实,还有别的法子的…
重羽本就是强弩之末,哪里经得起这般的撩拨,拥着她亲了一会儿,揉着她的那处,愈发是蓄势待发,急于纾解。
“不许闹了。”重羽喘着粗气,从唐枣的身上起来,匆匆跑去净室沐浴。
唐枣被亲的双颊绯红,眸色潋滟,看着师父匆忙狼狈的背影,一时心里欢喜,嘴角不由得翘了起来:这么霸道强势的男人,如今也学会心疼人了。
这般想着,便是忍不住一阵傻笑。
·
唐枣以为,以师父的性子,大夫说了三五日,定是到了第三日便忍不住了,可是这次她却是估算错了。
不仅是第三日,第四日的时候,师父也不过是亲亲她的脸,或者是摸摸她解解馋,之后便去洗冷水澡。唐枣翻阅过书籍,知道这样子对身体不好,她心疼师父,自然舍不得他这般。
她是看过艳本的,知道这其实有别的法子纾解。可是她毕竟是姑娘家,难免有些羞涩,这些话,却是说不出口的。
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几日她都没给师父做菜,今日却是好好下了一次厨。
正值午膳时间,唐枣与海棠一同带着饭菜去了夷澜居,见扶宴师父也在,便招呼他一同用膳。哪知她那师父却是眉头一拧,冷着脸硬生生的将扶宴师叔赶走了。
那副模样,显得极为嫌弃扶宴师叔。
扶宴师叔一走,屋子里便只余他们二人,重羽长臂一揽,将她抱在怀里,脑袋更是埋在她的颈间。嗅了一会儿,便轻轻咬住她颈脖间的嫩肉,津津有味的吮|吸起来。
唐枣忙推他,连连道:“吃饭。”大半天的,他不害臊,她还觉得不好意思呢。
“不给吃,闻闻也不行吗?”说着,欲|求|不|满的人便朝着她的颈间狠狠咬了一口。
“疼…”唐枣委屈,瞬间泪眼蒙蒙。
重羽松了口,这才让她乖乖坐在自己的腿上,手掌沿着腰际往上,揉着那处,道:“娇气。”
唐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可知道他看不到,便伸手掐了掐他的手臂,表示自己的不满。重羽轻笑出声,捉住她的小手往那处带。唐枣后知后觉,急欲收回手,可是却被他按得死死的,动惮不得。
明明前几天还冷冰冰的男人,怎么这么快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若你再这般,我…我以后就再也不给你做吃的了。”唐枣羞恼,却想不出别的法子威胁。
重羽一点都不知收敛,只咬了咬她的耳垂,道:“那我饿了吃什么?嗯?枣子吗?”
唐枣气得腮帮子鼓鼓,不去理他。
欺负了一会儿,重羽也不闹了,只是叹息了一声,道:“眼下还不饿,陪我看会儿书,好不好?”
唐枣自然是答应的,可是…她看着师父的眼睛,那话却是问不出口。
重羽拿过搁在一旁的书册,伸手摸着唐枣的脑袋,柔声问道:“识字吗?”
“嗯。”唐枣忙点头。
说话,唐枣便见师父露出了笑容。大抵是师父不大喜欢笑,不过这几日却时常面带微笑,连海棠都说庄主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原是犹如寒冬腊月,眼下却是如沐春风,本就是容貌出众,如此更是好看的像一幅画。
她该庆幸师父不爱笑,不然肯定有姑娘贴上去了。
而眼下,唐枣觉得师父的笑意有些奇怪,却不知道哪里奇怪。
“那读给我听。”重羽淡淡道。
“嗯。”唐枣接过师父手里的书册,打开一看,便是瞬即愣住了。原是白皙娇嫩的脸颊“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
果然,一抬眼,便瞧见自家师父嘴角噙笑。
重羽面色如常,只是笑意融融,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脑袋,轻启薄唇道:“乖,快读。”
炖枣记 第六十五章 :柔情
——
唐枣蹙眉,耷拉着白皙的小脸,揉了揉酸痛的腰,心里不由得埋怨了几句。可是转头看着一旁正津津有味用午膳的师父,却是不由得红了脸。
屋子里味道这么重,师父居然也吃得下饭。
目光落在一侧的书案上,唐枣想起刚才的情形,立刻挪过头——她无法直视这张书桌了。
餍足之后,重羽便放下筷子,拥着唐枣亲了亲,十分体贴道:“这次有没有疼?”
还说!
虽然害羞,可是唐枣不得不承认,这次师父的确是温柔了许多,不像那晚,只顾着自己舒服。那一次虽说是真正的洞房花烛夜,可是她感受到到的只有疼,今日却是不一样。
唐枣摇头,又知师父看不见,咬了咬唇补充道:“没…不疼。”
重羽没说话,只是弯唇笑了笑,才两回,而且他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自然是节制了一些。那日大夫的话他可是记在心里的,这五日虽然难熬,不过还是她的身子最为重要。
握着她的小手把玩着,重羽不急不缓叮嘱道:“下午好好休息。”
“嗯?”唐枣不解,她知道师父嗜睡,可是她却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啊。
重羽未说什么,只是撩唇一笑。
这一笑,唐枣便明白了,忙抽回首——敢情又是那回事。方才师父让她念书,可是那种书,她哪里念得出口?当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然而师父却不打算放过她,不念也可以,他却是直接教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寻来的书,里面的内容,竟比魔界的还要…
唐枣转过头,干脆不去理他。
晚上还就算了,白|日|宣|淫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荒唐了。
知道她生气,重羽亦是面色柔和,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脊,动作温柔。其实这会儿虽然纾缓了一些,可到底还没有尽兴,不过是怕伤了她的身子,才解了解馋。活了二十八年,他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感觉,滋味太过于美妙,便不由的想要更多。
明明不过是相识几日,便让他觉得,这个小姑娘,应是捧在手心里好好疼爱的。
“待过些日子,我便带你出去玩玩,可好?”这算是破天荒的哄人了,重羽难得放低身段,这种事情,却做得极为顺溜,半点都没有觉得不适。
听师父这么讨好的话语,唐枣不由得一怔,羽睫微颤:过些日子吗?可是…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算是今日,也不过只余五天。
“不喜欢吗?”重羽见她不做声,遂问道。
唐枣摇头,乖巧的靠在师父的怀里,道:“喜欢的。”只要和师父在一起,她去哪里都是喜欢的。
·
唐枣从夷澜居出来,经过长廊之时,便见一抹曼妙红影立于莲花湖畔。唐枣惊讶的翕了翕唇,刚想说话,便见这扶月已经转过了身子。
黛眉如画,杏眼桃腮,眉目间尽显妩媚。一身红裙勾勒出窈窕身姿,细腰宛若扶柳,微风拂过,吹得裙裾翩翩,堪堪入画,美得恍若花中仙子。
也对,她能在这里看到海棠,看到扶宴师叔,那么此刻看到扶月,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如今她俩不过是陌生人,她自然不能表现出异常,只是含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唐枣回了蒹葭阁,便听海棠聊起了扶月。扶月确实是少有的美人,长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可如今却是二八芳龄尚未出嫁。庄子里都私下议论着,说是这扶月喜欢咱们庄主,这才迟迟没有提及亲事,好不容易庄主打算成亲了,可娶的人却不是扶月。
唐枣不禁莞尔,在魔界的时候,扶月也同她说过,她喜欢师父,可之后却说是不喜欢了。那时她还没察觉自己对师父的心思,虽然心里难受,但想着:若师父要娶师娘,她倒乐意是扶月。
只是——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人也可以是自己。
想起师父,方才在夷澜居的一番耳鬓厮磨便映入脑海,一时不由得耳根子发烫,忍不住傻笑。
“不许胡说。”唐枣笑着戳了戳海棠的脑门,姑娘家最在乎名声,扶月以后还是要嫁人的。
不过,嫁得那个人不是师父就对了。
·
明明晌午的时候才刚见过扶月,傍晚却是出事了。
彼时唐枣正待在夷澜居,见师父同扶宴师叔有要事相商,便走出去透透气,却见一个粉衣婢女匆匆前来找扶宴师叔,说是扶月出事了。
扶宴一向宝贝这个妹妹,一听顿时着急了起来。
这婢女是扶月身边伺候着的,名唤绿禾,今日刚陪扶月出去,却不料在半路便走散了。绿禾害怕,找了许久,也没瞧见自家小姐的身影。小姐容貌出众,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此番走散,怕是会出什么事,便立刻回来禀报了。
扶宴想都未想,便出去寻人。
唐枣自然也担心,脚步不由得跟了上去,身后的重羽却是拉住了她,道:“你瞎掺和什么?”重羽自然不是半点关心也无,扶月到底是从小在庄子里长大的,又是扶宴最疼爱的妹妹,他对她亦是客客气气的,如今人走散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我…”唐枣翕了翕唇,如今她只不过是一个凡人,的确帮不上什么忙,低低垂着头,弱弱道,“扶月她…会没事吧?”
重羽低头嗯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不远处的扶宴唤了一声“扶月”。
这是人回来了?
唐枣一激动,便拉着自家师父的手,往前面走。重羽也依着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跟着。
扶月生得貌美,脾气又是被扶宴宠出来的,却不过还是个盈盈十六的姑娘。如今一身红裙有些狼狈,小脸更是煞白,愈发是显得楚楚可人了起来。
见到扶月,扶宴便顾不得什么,上前就将人抱在怀里,怀里的姑娘身子娇软,看见自己就像是顿时松懈了下来,不似往日的娇纵,而是温顺的靠在他的怀里。
扶宴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便低头去看。
这一看,却是不得了,正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这是——受委屈了?
扶月极少会哭,眼下却哭得这般伤心,扶宴一看心都慌乱起来,忙柔声道:“出什么事了?”
只见扶月只是低着头,半晌才抬眼,一双好看的眸子如今氤氲着雾气,泪珠子顿时落了下来,静静看着扶宴,更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哭,哭得扶宴的心都揪了起来,也不再问,只是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脊,努力安抚着。
“走吧。”重羽低声道了一句。
走?眼前扶月这副模样,她哪里肯走啊?不过师父却是拉着她的手,直往夷澜居带。
唐枣忍不住嘟囔,“扶月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她可是头一次见扶月哭得这么伤心,幻境之中,扶月也是个娇弱的女子,如今只怕是出了事。
“不会有事的。”重羽知道唐枣担心,便又道了一句。
“可是…”
重羽停下步子,侧过身摸了摸她的脸,道:“不信我?”
“我…我没有。”话至尾处,明显有些心虚。
“明天就知道了。”
明天吗?唐枣不大相信的看着师父,又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相拥的二人,一头的雾水。
·
翌日唐枣委实吓了一跳——
这扶宴居然要娶扶月!
又说这二人并不是亲兄妹,扶月只不过是扶宴收养的孤女,可以说是扶宴一手带大的,只不过是当成亲妹妹一般养着的,可如今却…唐枣一怔,怪不得师父昨日就说不用担心,敢情师父什么都知道了吗?
唐枣挠了挠头,还是没有明白昨日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扶宴一下子决定要娶扶月?唐枣皱着眉头想着,又想起之前扶月哭得伤心的模样,难不成是…唐枣不敢再想下去。
这事儿重羽自然是知道的,他见唐枣如此关心,不由得纳闷,唐枣与扶月素无交集,那么就是关心扶宴了?这么一想,重羽便有些不大开心了,将人抱在怀里,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粉臀,只道:“外人之事,这么关心做什么?”她是他重羽的妻子,要是关心,也应该多关心关心他才是。
唐枣虽然不满,却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亲了亲自家师父的脸,撒撒娇。
这招果然有效,一下子平息了重羽心头的怒火,只低头去亲她的嘴,含着她的下唇,语气不急不缓道:“我们去榻上。”
唐枣哪里肯依,白|日|宣|淫这种事情,她可不想再有第二回了。
只不过唐枣没有拒绝师父的亲昵,而且还抬头主动亲着他,待师父松懈了,便立刻从他的怀里起来,退了几步,弯唇一笑道:“若再这般,以后就不许你来我这儿了。”
——整天就想着那档子事,没个正经。
原来是使了美人计,重羽不怒反笑,只悠哉的拿起一旁搁着的茶盏,啜了一口之后,便迅速起身,直唐枣逼到了墙角。
唐枣要哭了,她只当是师父看不见,可是却还是逃脱不了。高大的身子就这般紧紧挨着她,那处更是叫嚣着抵着她的身子。
唐枣撇过头,不悦的嘟囔了一句:“你说过不欺负人的。”昨夜在榻上可是说得好好的。
“昨日之事,不过是扶月演得一出戏,若是平素,扶宴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关心则乱,才没往别处想…”重羽声音低缓,伸手覆上唐枣的脸,“我原想,如扶宴这般冷静的人,怎么也会有这般慌乱的时候?不过眼下…却是明白了那种感受。”
关心则乱,他没尝过这滋味,却离得不远了。
师父的话说得极为认真,也没有继续欺负她,唐枣听了心里甜蜜,缓缓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嘟着嘴道:“净说好话哄我开心。”话虽如此,却是忍不住弯了弯唇。
重羽不再说,只是俯身覆上她的唇,水水嫩嫩的,含在口中辗转吮吸,许是师父的动作太过于温柔,唐枣的手朝着他的胸膛推了几下,便忍不住仰头迎合他。
待吻得气喘吁吁,师父才放过她,只是将她的身子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头,含着她的耳垂,重羽才宠溺道:“你瞧瞧,我原先那般脾气的人,如今都被你驯服得服服帖帖了。”
这么一说,唐枣颇有一些得意,却道:“我才不敢惹你生气呢。”
饶是师父宠她,她也不敢太过于持宠而娇,只是师父过分了,才忍不住气恼一番。
“我当真有这么吓人吗?”重羽挑眉,问道。
唐枣如实点头,缓缓道:“你不知道,第一次在夷澜居看到你的时候,我都不敢说话,生怕…生怕惹你生气。”
重羽低低笑了,将手覆在她的柔软处,一本正经的揉着,道:“那还留下来?”
他那日说了,会给她休书,而且不会亏待她的。
唐枣红着脸嘤咛了一声,想往后,可是身后是冰冷的墙,索性也不躲了,诚实道:“我嫁了你,你便是我的夫君,我自然不会离开了。”
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嫁给师父。
她怕他,敬他,如今却是爱他。
抱着怀里的人,听着她说着话,重羽嘴角不由得扬起。他亲着她的脸,只觉得心里又甜又暖,只想这样抱着她,再也不松开。他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个乖巧的小姑娘会傻傻的喜欢他,更没有想过,他也会有化为绕指柔的这一天。
晚上,酣畅淋漓过后,便已到了后半夜。重羽只觉得浑身舒坦,抱着怀里的人,抚着她光|裸的背脊,却是睡不着。
可是她却是累极了,像只小猫儿一般靠在他的怀里,乖巧的不得了。
想起刚才的娇|喘迎合,重羽的身子又热了起来。
第一次,他是这么希望自己可以看到——若是他没有这眼盲之症,他就可以看到她的脸。就如扶宴所说,她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他摸过她的脸,小小的,嫩嫩的,让他不敢太过于用力。
她的身子也是嫩极了,只要他用力一下,她便忍不住哭闹。自第一夜之后,她便听他的话,没有忍着,难受疼痛的时候,都会诚实的告诉他。可是做那事儿的时候,她的声音就像是小爪子似的挠着他的心口,让他忍不住想狠狠欺负她。
他俯身,咬了咬她的脸。
“唔…师父,别闹。”唐枣又困又累,阖着眼睛亲了亲他的脸。
她的声音轻,听得有些不大清楚,重羽瞬即冷着脸,语气却温和道:“…你叫我什么?”
唐枣只觉得身边的人好烦,可她一向听话,自然如实回答,小脑袋往着身侧光洁温热的胸膛蹭了蹭,动作熟稔而依赖,声音甜糯乖巧道:“师父。”
炖枣记 第六十六章 :是你
唐枣翻了一个身,发觉有些不大对劲。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缓缓睁开,却见身边已经没了师父。
咦?
师父一向都嗜睡,今日却比她早起了。
唐枣皱着眉头想了想,而且师父起床,她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还真是奇怪。唐枣不再去想,将手从被褥中伸了出来,看着白皙手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便想起昨夜那场面。
…香|艳|淫|靡。
让唐枣忙捂住脸,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明明是初尝情|事,为何师父学会了这么多的花样,竟活活将她折腾了大半宿,到了后来,她实在是累极了,才睡了过去。大抵是事后师父替她上了药,那里也不大疼,只是酸软之感却让她不得不皱眉。
幸亏是睡着的时候上得药,不然又是一番折腾。
不过——
再这么纵|欲下去,只怕自己都会被折腾坏了。
唐枣气鼓鼓的将衣服穿好,心想着:以后定要让师父节制一些。
唐枣起床,海棠便进来伺候,当问及师父何时离开的时候,海棠却说一大早就不曾见过庄主。这下唐枣可就奇怪了,海棠一向起得早,若是师父一大早离开,海棠不可能不知道的。
难不成,师父竟起得这般的早?
唐枣自然不会想过,师父会是后半夜离开的,毕竟那时身子困乏,没有离开的道理。
想来是碰到什么要紧的事了吧?唐枣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遂利索的做好早膳,替师父送过去。
唐枣端着早膳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一袭白袍翩然的男子负手立在夷澜居外面的湖边,墨发轻拂,姿容清俊,眉宇冷冷清清,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初次见面,唐枣就被师父这副模样给骗了,误把他认作了仙君。
唐枣不禁莞尔。
可是师父站着的地方,若是再走一步,便要落到湖里去了。唐枣知道师父虽然眼盲,可是行动自如,没有半点的阻碍,就是这个原因,当初她在夷澜居见到师父的时候,一时没有看出眼盲,直到近近一瞧,才发现了端倪。
唐枣还是担心,便将食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小步走过去,不动声色的从身后抱住了他。
师父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眼盲之人其他的感官皆是过于常人,唐枣知道,她走过去的时候,师父就知道是她,如今这般抱着他,更是清楚了。唐枣蹭了蹭脸,道:“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前几日师父每次都是缠着她不让她起来,不闹到辰时哪里肯起来?
“想到有些事情没处理,便起得早了一些。”重羽淡淡道。
虽然师父的声音与往常无异,可唐枣听着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正当她皱眉疑惑的时候,师父便转过身子,温厚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顿了一会儿才道:“怎么这么凉,不知道多穿点衣服吗?”
这般的关心体贴,唐枣心里的疑惑一股脑儿抛却的干干净净,直亲昵的往他的怀里蹭,“我知道了。”语罢便靠在他的怀里抬头,道,“我做了早膳,一起吃好吗?”
重羽只抚着她的发顶,缓缓启唇道:“我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