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冬雪见大王发怒了,立刻矮了半截,跪在了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其实她也不想这么做的,只是留着这个生父不明的孩子,对大王没有一点好处。
西子哼了一声,手在床榻里摸索了一会儿,随后在下面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寒光一闪,吓得冬雪脖子一缩,瑟瑟发抖,大王不会一怒之下杀了她呢?
“大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冬雪叩头求饶。
西子垂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冬雪,摇摇头,起身后,将匕首揣在了衣袖之中,然后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冬雪见西子将匕首收了,才松了口气,慢慢爬了起来,虽然心里害怕,可奴婢的本分还得做,她不敢追上去发问,和夏雨两个一声不吭地跟在了她的后面。
“大王衣袖里有把匕首…”冬雪小声对夏雨说。
“啊…”
夏雨的小脸变得发白,大王藏着这匕首,要去做什么?
章节目录 第261章 :她说出了龙天行的秘密
就在安若西子带着匕首匆匆离开帝清宫的时候,皇城的角落里,拓跋嫣儿犹如丧家之犬到处逃窜,她做梦没想到会有今天,堂堂世家四小姐,会被曾经被她鄙视的废物安若西子逼得走投无路。
狗急了会跳墙,何况还是逼急了的人,她绝不会轻易死在这里。
皇宫里密布的都是南戈禁卫军,她已经无路可逃了,要想活命,只能冒险溜进入月飞羽的住处躲避起来,然后破釜沉舟,向表兄说出一个秘密来交换她的自由。
入夜,月飞羽回来了,后面跟着波斯猫一般的拓跋显。
“表兄,表兄,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龙天行算什么东西,哪里有资本和你争?”拓跋显讨好地跟在了月飞羽的身后,好像一条哈巴狗一样,满脸堆笑,就差摇一摇尾巴表示对主人的忠心了。
“可一个事实不能忽略,他的功夫高强,南戈国的人都惧怕他,这就是在宴会上,没人敢拒绝他的原因。”
不仅仅南戈国的老臣惧怕龙天行,月飞羽也不敢和他有正面的冲突,毕竟龙天行没有任何把柄在他的手里,他就算一怒之下进攻南戈,灭了这个国家,对于龙天行来说,也没什么大的损失。
一个无所畏惧的人,是最难对付的,月飞羽感到头痛。
“可安若西子是龙天行的弱点,只要表兄掌控了那个女人,就不怕他敢怎么样?”拓跋显奸诈一笑。
月飞羽停了一下步子,转眸看向了表弟,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在南戈国,龙天行在乎的也只有安若西子了,若他真的能掌控了那个女人,一切都好说,可现在的问题是,大婚被迫停止,西子的性子倔强,他对掌控这个女人和南戈没有半分把握。
想到这个问题,月飞羽越发懊恼,安若西子的肚子里还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这个事实说明了一个问题,那个女人的心里根本没有他,一个不爱他的女子,他怎么才能将她牢牢抓在手掌之中。
没有爱情,就只能使用暴力了,可他仍旧想西子能爱上他,抱着一线渺茫的希望。
“如果他真的争,我就给他这个机会,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在我月飞羽的眼皮底下明媒正娶安若西子。”
“对,对,他有什么本事,一个流浪侠客而已。”拓跋显随声附和,只要表兄认定的事情,他一定支持,只是…关于四妹的事情,他还想让表兄出面帮帮忙。
“表兄…四妹只是一时糊涂,能不能…”
“等等!”
月飞羽眉头一皱,慢慢地伸出了手,制止了拓跋显,一双眼眸冷然地看着房间里,这里有人…
“什么人,出来!”他大喝了一声。
这样一声之后,方桌的下面,一个人磨磨蹭蹭地钻了出来,这人一露面,拓跋显便惊呼了出来。
“四妹?”
“二哥…”
拓跋嫣儿早就藏在这里,等着表兄回来,从桌子下面钻出来后,她抱着肩膀胆怯地站在那里,头垂得不能再低了,支支吾吾地说。
“表兄,帮我想办法出城吧,我不想死,安若西子那个贱人要杀了我。”
“哼!”
月飞羽哼了一声,眼皮子一抬,脸上丝毫看不出一点对拓跋嫣儿的留恋,一个曾经淑女般的世家女子,竟然落魄带了今天的地步,都是不自知的恶果,想到她差点害死了安若西子,月飞羽的神情便更加冷漠了。
“你认为我会帮你吗?西子,可是我的未来的王后!”月飞羽一拍桌子,一点情面都没给拓跋嫣儿。
拓跋嫣儿抿了一下嘴巴,心里好不哀伤,怎么说她和表兄都有过婚约,为他一心一意过,可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安若西子,忘记了曾经她对他的那些好,往日之情提及也没有意义了,她现在只想脱身。
“如果你能让我出了这个皇城,我便将一个秘密告诉你。”
“秘密?你还有什么秘密,是我所感兴趣的吗?”月飞羽冷笑,他不杀她,是念及纳日皇族和拓跋世家的关系,她竟然胆敢在这里和他讲条件。
拓跋嫣儿用力地拉着衣角,心里恨极了表兄,若能逃出去,她发誓她一定报复。
“是关于龙天行的。”
“龙天行,一夫之勇,何足为患,我有千军万马,还怕了他吗?说这些废话,你认为我会听吗?”
月飞羽没有动容,一边站着的拓跋显却着急了,怎么妹妹这会儿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讲什么没用的条件,不是等死吗?
拓跋嫣儿哼了一声,心里对表兄最后的情分都淡了,后悔当初为他的付出,换来了今日他的绝情,也许一开始月飞羽就是绝情的,只是她傻乎乎的不曾醒悟而已。
“表兄这般得意,小心将来灭顶之灾!”她狠狠地说。
“大胆!”月飞羽被激怒了,她是在诅咒他吗?竟然敢说他有灭顶之灾,好一个放肆的拓跋雅儿,他怒然出手,一把抓住了拓跋嫣儿的衣襟。
“别以为和我有过婚约,我便不会对你怎么样,拓跋嫣儿,你在我的眼里,什么都不是,曾经的婚约,也不过是给你们拓跋世家面子,等我当了大王,你认为这个面子我还会给吗?”
冰冷的一句话,让拓跋显脊背都冒了冷汗,表兄果然没将拓跋世家放在眼里,他百般讨好,还不是怕有朝一日,表兄当政,会灭了拓跋世家。
拓跋嫣儿听了此话,也畏惧地吸了口气,想不到表兄早就厌烦了拓跋世家在纳日帝国的飞扬跋扈了。
“表兄,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说一个事实而已,你的千军万马,在他的面前,片刻变回化作灰烬,这话不是危言耸听,这是真的,他,他不是人类…”
“你说什么?”月飞羽一愣,拓跋嫣儿在说什么,谁不是人类?
“只要你答应帮我出去,我现在就告诉你,表兄,你是纳日帝国未来的君,君无戏言…”拓跋嫣儿觉得月飞羽这个表情有门儿,他对这个秘密有了兴趣。
月飞羽很快恢复了镇定,松开了拓跋嫣儿的衣襟,淡然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保证,你说出的秘密,值得我这么做。”
“值得,一定值得。”
拓跋嫣儿深吸了一口气,便将在大婚现场看到的景象说出来,圣祖碑倒下的一刻,她看到了龙天行变成了一条金龙飞上了天空。
“胡说!”月飞羽的脸色一变,哪里肯信这种话,龙?天下间哪里有龙,这种胡话,怕只是用来哄骗几岁小孩的。
“是真的,我没胡说,句句实言,不然…表兄你来解释,明明倒下砸向安若西子的石碑哪里去了?”拓跋嫣儿急问。
“这…”
月飞羽答不上来了,拓跋嫣儿继续说:“还有…那条项链,是我在来南戈的路上,遇到几个怪人送给我的,让我用来对付安若西子…”
“怪人?”月飞羽奇怪地看着拓跋嫣儿,哪里来的怪人。
“我也不知道,他们奇装异服,看不出是哪个国家的人,只是给了我这条项链,让我务必杀了安若西子,我当时也恨她入骨,便没细问,就收下了。”
“城外,还有一批怪人要杀西子?”月飞羽很是吃惊,想不通是谁要杀了西子,似乎南戈和其他国家,没什么大的怨恨啊,安若子坦的死党,也都尽数死光了,那些人会是什么人呢?
拓跋嫣儿说不出那些人的身份,他们给了她项链,便离开了,再没出现过,现在不是分析那些人身份的时候,她要离开皇城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告诉我,这项链一般人不可能解开,戴上的人必死无疑,事实也是如此,当时那么多人都拿不掉按若西子脖子上的这条项链,龙天行却做到了…还有那紫色的龙影,就算武尊,武圣的高手,也不可能有那么强大的真气,将真气化作龙影,解释只有一个,他不是人类,而是龙…”
拓跋嫣儿的话语一落,拓跋显好像也想到了什么,急切地补充。
“这就对了,当年,我让程潜追杀安若西子进入迷雾森林,他也说看到了一条恶龙巨魔,死了不少人,当时我觉得可笑,现在想想…天呢,表兄,那时陪着安若西子从迷雾森林走出来的,不就是龙天行吗?”
“还有,龙天行何德何能,就凭他一个人,次次能帮西子度过难关,还夺回了南戈皇城,安若子坦率领大军,也在他的面前,败得一塌涂地。”
拓跋嫣儿和拓跋显一句句话,都指向了这个可疑的龙天行,月飞羽听着,想着,越来越觉得这话不是胡言,难道他真的是龙。
“他变成金龙,是你亲眼所见?”月飞羽又看向了拓跋嫣儿,冷声质问。
“是,亲眼所见。”
拓跋嫣儿十分肯定,她没有花眼,龙天行跃起的一刻,还在脑海里,一条巨大的金龙在烟雾中升空,这种震慑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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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待续。
章节目录 第262章 :拓跋嫣儿殒命
拓跋嫣儿脑海里都是金龙的样子,到现在还感到震撼,她本不想将这个秘密说出来的,还想再找机会接近龙天行,打探他的底细,若他真是龙族少主,她还存了一丝侥幸的心里,也许她还能留在他的身边,让他带着自己去另外一个世外桃源。
可是现在的状况,该死的项链,没能让她报复了安若西子,却惹来了天大的麻烦,为了保住性命,她只能将这个秘密说给表兄听来换取自己的自由。
“想不到,他是龙,金龙,我的天…”拓跋显抽了一口冷气,倍感后怕,几次和龙天行交手,他都吃亏不小,好在命大还能活着,可以后再见那个家伙要多加小心了。
月飞羽却很平静,龙天行的不同寻常,早就引起了他的怀疑,只是没有料到会是一条龙,冷冷一笑,他慢慢抬起头道。
“好,我现在送你出城,可出城之后,你要自己想办法。”
“谢谢表兄,只要出城就好办了。”月飞羽清冷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拓跋嫣儿沉默地点了一下头,现在她还敢求别的吗?只要出了南戈皇城,天大地大,安若西子想找她也没那么容易了,何况在大都入口处,还有不少拓跋世家的弟子等在那里,大家一会合,也就安全了。
跟上了表兄月飞羽,望着他的背影,拓跋嫣儿的内心百感交集,曾经多少次,她痴情地跟在他的身后,将一颗心完完整整地给了他,可换来的却是他如此冷漠的对待,他只送她出皇城的门,多出的一步都不愿送,更别奢求他关心体恤的话来。
“表兄,还执意要娶那个安若西子吗?”她低声问着,心里酸涩极了。
“当然,不管发生什么变故,都不能阻止她成为我的女人。”月飞羽的步子没有停,毫不避讳地回答着。
“可嫣儿听说,她心里喜欢的人是别人…”
只是这样的一句话,让月飞羽的肩头震动了一下,他突然转身,一把捏住了拓跋嫣儿的下巴,怒声道:“你想提醒我什么?提醒我她喜欢的是龙天行吗?这算是嘲笑吗?想让我后悔?后悔和你悔婚?如果是这样,我就告诉你,我月飞羽从来不会做后悔的事,她注定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你现在明白了?”
“明,明白…”
拓跋嫣儿没想到月飞羽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她结巴了一句,眼中显出了畏惧之色。
“想出城就老实点儿!”
厌恶的一眼之后,月飞羽放开了她,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拓跋显瞪了妹妹一眼,最近表兄为了安若西子的事情,可是伤了不少脑筋,她这样刺激他,不是自找倒霉吗?
拓跋嫣儿抿着嘴巴,越发觉得自己在表兄的心中,一文不值。
月飞羽想出城,自然没人敢拦截,更没人敢搜查他的座驾,他很容易便将拓跋嫣儿送了出去。
出了皇城的大门,拓跋嫣儿一颗心也落下来。
月飞羽只是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便回去了,她轻蔑一笑,回眸望着南戈皇城,心中暗暗发誓,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回来报复这里的所有人,让安若西子痛不欲生,跪在她的面前,向她磕头求饶。
“我会再回来的。”
拓跋嫣儿抱着此仇必报的心里,向大都街头走去,可是,她哪里知道,此去一走,便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这一眼,是拓跋嫣儿最后一次看南戈皇城,也是她在人世间留下的最后仇恨一眼,走出了南戈皇城,她却踏进了鬼门关。
拓跋显担心路上妹妹没人照应,想跟上去一起离开,可想想又不愿离开表兄,就命令两个随从跟上去,然后和表兄一起回了南戈皇城。
拓跋嫣儿一路向北,带着两个随行疾行。
入夜的大都街头,虽然还有一些摊位在叫卖,可人流却少了许多,越向北街,就越是清冷,偶尔经过几个人,都是行色匆匆,急于回家。
天阴了,看不到星月,这让清冷的大街看起来更加寂静幽暗,拓跋嫣儿越走越觉得脊背发凉,两个随从也很不安,步子渐渐地慢了下来。
“有没有觉得今夜很奇怪。”一个随从说。
“是啊,感觉头皮都发炸呢。”
“看,前面有个人!”两个随从停住了步子,探长了脖子向前看着。
“是,是一个人,站在街道中间,手里还有一把断刀。”
这个时候,街道上有个人是很正常的,但提着断刀站在大街中间,却不同寻常,拓跋嫣儿有意掉头回去,可想想南戈皇城的凶险,还是硬了硬头皮继续向前走,两个随从也不得不跟上来。
随着距离的拉近,前面的人影也越来越清晰,他站在那里,岔开了两条长腿,一身黑衣的劲装,头上带着一个黑色的斗笠,唯一闪着寒光的是那把锋利的断刀,刀锋朝地,刀尖抵住地面。
一双阴郁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拓跋嫣儿,咋一看,好像暗夜里的鬼魅。
街道虽然宽敞,可他站在那里产生的气场,好像挡住了整条大街,让人透不过气来。
“是谁?”拓跋嫣儿不敢再朝前走了,已经很近了,他仍旧低着头,斗笠压得很低。
“什么人,大胆,敢拦住我们。”
两个随从抽出了刀剑,跃跃欲试,戴着斗笠的男人手指微动,突然断刀出手,完全看不清他的套路,嗖嗖,两道冷光之后,两个随从便闷哼了一声,刀剑离手,倒在了地上,抽搐几下不动了。
才仅仅一招儿,就杀了两个身手不凡的拓跋世家弟子,这到底是什么人,他站在这里为了什么?
“你,你想干什么?”
拓跋嫣儿抽出了腰间的鞭子,吞咽了一下口水,自以为出了皇城,就万事大吉了,却没想到,还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堵在这里,隐隐的,她感觉自己这次走不出去了。
胆怯地后退了一步,拓跋嫣儿深吸了一口气。
“你到底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何必这样赶尽杀绝,说吧,想要什么,只要你今天放了我,我回到拓跋世家,一定不会亏待你,想要什么,给你什么。”
“除了你的命,我什么都不要!”
断刀一挥,风声阵阵,黑色的斗笠一扬,露出了让拓跋嫣儿这辈子都感到震慑的脸,竟然是沈落血,传闻沈落血杀人不眨眼,是七国顶尖的杀手。
“谁派你来杀我的?”拓跋嫣儿不甘心地尖叫着,今日她一定会死,却一定要死个明白。
“没人,因为你该死!”
这是沈落血第一个主动要杀的人,今后也不是最后一个,只要有人敢打安若西子的主意,必然会这样的一天。
在拓跋嫣儿惊呼出来之后,断刀扫过,她还没来得及求饶,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多一眼,人头被砍下,应声落地,身子倾斜的时候,沈落血凌厉的大手伸出,直袭她的左胸,待他的手收回的时候,一个深深的血洞出现在了拓跋嫣儿的身体上,而他的掌心里,多了一个仍旧在跳动血红心脏。
阴冷的眼眸中隐闪一丝邪魅,他将心脏放在了唇边,将心血吸净,变得干瘪之后,扔了出去。
就在干瘪的心脏脱手,落在地面之时,大街的角落里传来了一声惊呼,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南而去。
竟然有人看到了,沈落血眉头一皱,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安若妤缨不晓得怎么会看到这样的一幕,一边奔跑,一边惊恐地回头看着,那人是沈落血,他杀了拓跋嫣儿,还吸了她的心血,他是人,还是吸血鬼?心砰砰地狂跳着,安若妤缨后悔这样冒失地跑出来了。
刚刚在皇城,她看到月飞羽突然入夜出城,就怀疑这家伙可能包庇拓跋嫣儿,果不其然,她跟出来后,发现拓跋嫣儿从月飞羽座驾后的箱子里钻了出来,拓跋显还派了两个随从跟着拓跋四小姐。
王八蛋,誓言旦旦要娶她的九妹,背地里却包庇要杀九妹的坏人,这口气她咽不下,可是安若妤缨的功夫不高,西子回来后,也没怎么好好修炼,对付一个拓跋嫣儿都很吃力,加上两个随行,就更加力不从心,可就这么让那女人离开,她又不甘心,于是一直跟到了大都的北街,之后,沈落血就出现了,再后来,就出现了那样可怕的一幕。
安若妤缨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她要回去告诉西子,防备可疑的沈落血。
凭借对南戈大都的熟悉,她左转右拐,犹如灵猴,很快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再次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黑色的人影了,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呼呼喘息着,看起来,沈落血的轻功也不过如此,能让她这种不入流的武者甩掉了,真是徒有其名。
“这家伙吃人心的,疯了,一定是个疯子,不能让他留在九妹身边,这太危险了。”
安若妤缨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着,许是太专注了,撞在了坚硬的柱子上,才回神过来,她摸了一下额头,抬头一看,吓得一张笑脸没了血色,这哪里是什么柱子,分明就是站在她眼前的沈落血。
章节目录 第263章 :她走向了血魔人
“妈呀!”
妤缨一声大叫,转身撒腿就跑,可没跑出几步,就被沈落血提着后衣领子拉了回去,她吓得浑身发抖,脸颊肌肉抖了几下,硬挤出了一个微笑面向了沈落血。
虽然知道沈落血身材高大,威猛,却不知道这样近的距离一看,简直就是高大的出奇,他有多高,妤缨暗暗地比较一下,至少高了她三个脑袋那么夸张。
“沈,沈大人。”
妤缨缩了一下脖子,眯着眼睛,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了,她可是安若西子的姐姐,当朝的八公主,他应该不敢把她怎么样吧?可眼角的余光看看周围,一个人影子都没有,若他想杀了她,吸了她的心血,尸体随意一扔,西子怎么知道是沈落血干的。
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安若妤缨眼睛瞄着胡同,想着怎么才能伺机溜走。
“你都看到了?”沈落血突然开了口,嘴角虽然没有血迹,可隐隐的,有一股子血腥冲入安若妤缨的鼻孔,这厮竟然喝血,不觉得恶心吗?
“看,看到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夜盲的,太医都这么说。”妤缨向后用力挣了一下,他拉着她的衣服很紧,好像挣脱不出去。
“夜盲?”
沈落血漠然一哼,夜盲还跑得那么快,左一个胡同,右一个小巷,险些就让她溜掉了。
“看不清的,你,你的脸…在,在哪里?”
安若妤缨半眯着眼睛,发现沈落血脸上冰冷的颜色之后,立刻泄气了,他并不相信她。
“沈大人,我发誓不会说出去的,那个拓跋雅儿要杀我九妹,死有余辜,别说你要喝…她,她的心血,我其实也想…”
妤缨觉得这话真假,明摆着是讨好人家,希望沈落血能因为她投其所好放她离开。
“跟我来!”
沈落血一把将安若妤缨转过来,然后手臂搂住了她的腰,用力一提,将她夹在了腋下,飞身跃上大都街道左侧的屋顶,飞奔着向一个小胡同掠去。
他这是要带她去哪里?会不会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将她毁尸灭迹啊,安若妤缨越想越害怕,不由得喊了出来。
“沈落血,我发誓不会说出去的,一个字都不说,别杀我,千万别杀我,我是安若西子的姐姐,别忘记了,她放了你好几次,没都杀你,你杀了我,就是对不起她,我若是死了,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闭嘴!”
他似乎听得不耐烦了,掏出一个锦帕塞在了妤缨的口中,几个飞跃之后,落在了一个漆红的大门之前,敲门之后,一个官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将门拉开了,看到了他,喊了一声少爷,将他让了进去,然后四下看了几眼,又将房门关上了。
沈落血进门之后,夹着妤缨一路向里走,妤缨的眼睛几乎忙不过来了,这是九妹给沈落血买的宅邸?很大,很气派,只是里面的下人,好像都不是南戈人,一个个的表情很奇怪,这么晚了,不去不休息睡觉,好像游魂一样站在那里,目光森冷地盯着她。
这些是什么人?安若妤缨觉得头皮发麻,心发慌,莫非沈落血只是诈降,其实背地里预谋对九妹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可她的嘴巴被堵住了,说不话来,使劲了挣扎了几下,也无济于事,周围的景物不断地掠过,假山,影壁,花圃,很快到了一道房门前,他一脚将房门踢开,直接将她扔了进去,并将锦帕从她的口中取了出来。
“老实待在这里,我不会伤害你的,如果你敢跑,对外人把今天看到的说出去,我就杀了你,然后…”
沈落血的一双眼眸看向了安若妤缨的左胸,妤缨吓得双手本能护住了左胸口,这家伙不是想将她的心也掏出来吧。
“你,你别想,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我…一定不跑,不喊,我听话…”妤缨真的害怕了,向后一缩,老实地站在房间正中间,九妹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也得显保住性命再说。
沈落血见她这个样子,脸颊上紧绷的肌肉一下子松懈了,隐隐的,眸中竟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短期内,我不会放你出去,吃的喝的,少不了你的。”
扔下这句话之后,沈落血将房门关上了,并上了锁,随后传来了一个老妇人问话的声音。
“血儿,哎呀,你怎么才回来?”
“娘,你眼睛不好,怎么可以独自一个人乱走呢,来,我扶您回房休息。”
“血儿,我这是担心你啊,我们几代单传,就你这么一个独子,你万一出事,娘可怎么办啊,刚才…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女孩儿,怎么样,长得好看不?多大了?谁家的姑娘?差不多,就成亲吧,娘不挑,娘就想她给娘生胖孙子啊。”
“娘,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儿,没有什么女孩儿,是他们看错了。”
“看错了吗?哎,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儿,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愿意跟了我们这样的人,血儿,娘着急啊,你都三十岁了。”
“好了,娘,我知道了,知道了。”
“血儿…”
…
听着外面不断远去的声音,安若妤缨的嘴巴成了一个大大的“o”形,想不到沈落血对他娘这么温柔,听那声音,一点冷意都没有,简直就是个温顺的小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