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怜悯,不要怜悯…
晚清使劲的捂住了双颊,是不是真的精神分裂了…为什么那些场景总是挥之不去,抛弃了这个,另一个就会冲上来。
必须做点什么,看书,这个办法好,晚清拿起了一本杂志,慢慢的看了起来…
突然一阵电话的铃声响了起来,把刚刚分散了注意力的晚清吓了一跳,是宿舍里的公用电话,晚清放下了书,走过去接了起来,话筒里传来了女生宿舍传达室阿姨的声音。
“肖晚清在吗?”
“我就是…”晚清有些惊讶,传达室的阿姨找她做什么?
“宿舍门外有人找,说是你的哥哥!”
“哥哥?这么晚…”晚清顿了一下,马上接着说“我马上下来。”
晚清放下了电话,奇怪的看着门外,难道二哥又回来了?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他又折回来做什么?一定是大哥了,每次他工作忙不开的时候,总是叫二哥跑来跑去的,不是送这个就是送那个,好像自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晚清不想让二哥太过久等,飞快的出了宿舍的门,向楼下跑去,当她跑到宿舍的大门旁时,没有看见二哥的人影子,不觉有些奇怪了,不是说自己的哥哥找吗?
晚清走到了传达室的门口,敲了一下门,将脑袋探了进去,看见了值班的阿姨,礼貌的问“阿姨,您刚才打电话叫我下来,说是我哥哥来了,怎么没有呢?”
“刚才还在,可能等久了,溜达去了!”阿姨正在织毛衣,抬起头用手支起眼镜说。
“谢谢,那我再找找。”晚清道了声谢,关上了传达室的门,又走出了宿舍的大门,她奇怪的四下张望着,轻轻的欢呼着“二哥,二哥…”
黑暗中人影一晃,晚清的手腕被牢牢的握住了…
第019章邀请
那一握的力道很大,温热的感觉传了过来,神经也紧张的绷了起来,因惊恐而产生的寒意一下钻入了骨髓,是高哲吗?晚清犹如惊弓之鸟,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她惊慌失措…
黑暗中,管东义面带笑意的扔掉了手里的香烟,手指在唇边轻轻的摇晃着,示意晚清不要大声喧哗,他没有恶意。
“警长…你…”晚清看清了管东义,脸色缓和了许多,她轻轻的拍着胸脯,长长的舒了口气,只要不是高哲就好。
“不要大声说话…”管警长轻声的说。
“为什么?这是学校,我没有犯法!”
晚清愤然的看着管东义,警察了不起吗?就算是警察也不能骚扰她,她是个守法的学生,不是犯罪分子。
“你可以选择大声的喊出来,然后我亮出我的证件,将你名正言顺的带走,这样全医学院的人都知道你被一名警察带走了,每个人都会猜测,临床医学的肖晚清犯了什么罪了,为什么被警察带走了呢?”
事实上,管东义的话起了作用,晚清确实是想叫人赶走这个警长,但是听了他的这句话,这个想法马上消失了,她愤怒的看着管东义。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现在就打电话给…”
“给你大哥!”
管东义直接的接下了晚清的话“你真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知道吗?如果你大哥来了,他若是一冲动打了我,就算是袭警,我可以马上叫人逮捕他,随便安个罪名,在拘留所里待上几个月,如果我打了他却是执行公务,你说说,叫他来,是不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真是个狡猾的警长,肖晚清有些进退两难了,她尴尬的抽回了手,低声的说“你问不出什么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相信你什么也不知道…”管东义笑了起来,似乎也不期待能从晚清的嘴里得到什么。
肖晚清诧异的看着管警长,既然他知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来学校找她的麻烦,那不是浪费时间吗?一个警察局里举足轻重的警长,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纠缠一个女大学生,还在这么晚的时候,真是让人费解。
“别这样看着我,有没有人教过你,这样看着别人很没有礼貌…”管警长嘲弄的说。
晚清被官警长说得有些难为情了,她马上避开了目光 “既然知道从我的嘴里得不到什么,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晚清转身就往回走,却又被管警长拉住了。
“等等,我想和你淡淡…站在这里似乎有点不合时宜,大家会误会你的,这样…”管警长看了一下时间“我请你吃顿饭,我们很随意的,就像朋友一样…”
“可是我一点也不饿…”晚清不赞同的拒绝着。
“可是我饿了…”
警长淡淡的一笑,转身大步的向外走去,他走了几步,发现晚清一动也没有动时,停住了脚步,回过了头“需要我亮出警察的身份请你吗?”
这简直就是要挟,晚清无奈的看着管动义得意的表情,看来她必须妥协了,如果亮出警察的身份就不是请了,而是带走了,没有办法,她只好低着头跟在了警长的身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医学院的大门,出了那个大门,就好像失去了一个保护伞,肖晚清下意识的拉紧了衣服,紧跑了几步,跟上了管警长。
第20章辣炒田螺
晚清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但是深沉的夜色让她觉得心里寒寒的,似乎在某个角落里,高哲正用一双阴森森的眼睛盯着她,随时从黑暗中扑出来,将她按倒在地。
管警长放慢了脚步,看了一眼紧张的肖晚清,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于是轻声的安慰着。
“别害怕,高哲暂时是不会出现的,因为他是个聪明人,频繁的现身会让他很容易被抓获的。”
“可能…我还是很害怕…”
虽然管东义这样说了,晚清仍觉得心里没有底儿。
“我们不是要走很远吧!”
“当然不远,就在前面,我们去吃辣炒田螺,你喜欢吃吗?如果不喜欢,可以看着我吃!”
管警长故意调侃着,希望能缓解晚清的紧张感觉,这个女人已经是惊弓之鸟了,看来松林里的侦查结论是真的,高哲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管警长握紧了拳头,他发誓一定要抓住高哲,那个男人已经堕落得太深了。
晚清听了警长的话,不觉皱起了眉头,他不是说请自己吃饭吗?为什么要选择他喜欢吃的东西,真是奇怪的警察。
来到了海鲜大排档,管东义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大排档里人不是很多,他看了看晚清“我吃辣炒田螺,你吃什么?不如给你来一盘炒蚬子吧,也不错的!”
“我不吃辣的…”晚清低声的说,她有些拘谨,搞不明白这个警长为什么一定要通过吃饭的方式和自己谈话,有什么话直接说不是更好。
“那就不放辣!”
管警长的态度很好,表情诚恳,不像那天那样急躁、粗暴了,他回头大声的冲着大排档的老板喊着“一盘辣炒田螺,多放辣,一盘炒蚬子,不放辣,再来一瓶烧酒!”
“好嘞,请稍等!”老板热情的回应着,然后先将烧酒端了上来。
“你也喝一杯吧,烧酒很带劲的!”管警长倒了一杯递给了肖晚清。
“我不会喝酒…”晚清摇了摇手。
“那我喝了!”管警长不客气的端过了酒杯,一饮而尽,真是个喝酒的人,看酒闻起来都很烈。
“你想和我淡什么?”晚清警觉的问着,不会就是为了吃一盘辣炒田螺,喝杯烧酒吧,以她现在的心情,绝对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吃了东西再说,还想吃什么,可以继续要,我中午没有吃饭,一直在等你,你还不是一般的胆小啊…”
管东义从上午就开始等晚清出校门,结果几乎等了一天,也没有看见晚清的影子,他才恍然大悟,肖晚清一定是害怕了,就算他等到天亮,晚清也不可能从医学院里走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医学院找了,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冒充晚清的家人,事实证明,这个办法很奏效。
老板将两盘小菜都拿了上来,管警长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田螺,使劲的吸了一口,那螺肉很快的进入了他的口中,田螺壳掉了下来,好高明的吃法啊。
“你是不是馋了,其实辣炒田螺真的好吃,要不…你来一个尝尝。”管警长热情的邀请着。
晚清摇了摇头,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低声的说“我是觉得…你吃的真是恶心…”
“哈哈!”管警长大笑了起来,直言不讳,不过真的有那么恶心吗?
第21章辛辣感觉
晚清觉得自己的表达似乎太直接了,没有经过思索就说了出来,不知道警长会不会生气,不过看他大笑的样子,好像没有那么尴尬,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气氛似乎缓和了许多。
“其实吃田螺是有学问的,很多人吃了半天也找不到门路,到最后肉还断在里面,我这种吃法是管家独门绝学,不外传的,不过你若是想学,我倒是可以教你!”
管警长似乎根本不说正题,一个劲儿的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十分幽默。
晚清越来越轻松了,她将一个蚬子肉放在嘴里,憋不住的笑了起来,几乎忘记了那是一个铁面无私、义正言辞的警长。
“我真想试试!”晚清跃跃欲试的说。
“那试试…”管警长夹起了一个田螺递给了晚清,晚清迟疑的接了过来。
“田螺的开口对准嘴里,使劲的吸一下,香味先入了口,肉也露了出来,然后叼住肉,一拉就出来了…”管警长详细的讲解着他家的独门绝技。
这是什么独门绝学,晚清很轻松的吃到了田螺肉,没有一点困难的,好像很多人都知道这样吃吧。
可是那辣让晚清几乎何不拢嘴了,不晓得管警长怎么吃得那么香,满口的麻辣,呛的嗓子都说不出话来,晚清实在是受不了了,飞快的将螺肉吐了出来,用手使劲的向嘴巴里扇着风,辣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辣死了…”
“喝一口就不辣了!”管警长将酒杯递给了晚清,晚清想也没有想,端起了就喝,顿觉喉间辛辣,一口喷了出来,这是烈酒…
管东义似乎猜到了她能这样,事先早已经拿起了盘子,笑呵呵的躲开了。
“你…”
晚清使劲的揪着嘴巴,那感觉,比死了还难受,辣椒的辣加上了烈酒的辣,实在是惨不忍睹,满脸通红,泪水涟涟。
大排档的老板有些看不下去了,端了杯水走了过来,递给了晚清“赶紧喝水吧!”
“谢谢。”晚清接过了水,大口的喝了起来,好久才感觉好了一些,可是脑袋里仍旧是嗡嗡的转着,辣得她晕头转向。
管警长放下了盘子,笑呵呵的看着肖晚清。
“怎么样?很痛快吧,其实有时候人应该尝试一下别样的痛苦,例如不吃辣的,被辣一次,不喝酒的,喝一次,不合作的,试图合作一次,感觉会很不一样!”话题终于回来了。
“你想说什么?”
晚清又喝了一口水,鼻尖上都是汗水,脸颊红扑扑的,她恼火的看着管东义,什么叫做别样的痛苦,晚清已经体会到了,比吃辣,喝酒还要难受,谁能理解她?谁又能听她倾述呢?所有的委屈只能埋在心里,一人强作欢颜,到底她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一切!
“肖晚清,不要再隐瞒了,我是警察,不是草包,我已经知道了事实的全部,所以我相信你没有包庇高哲。”
管警长的话越来越奇怪,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包括松林里发生的事吗?
“跟我有关系吗?”晚清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肖均益从警察局将你带走以后,我就更加的怀疑了,所以…我去了松林,发现了一件黑色雨披…”
第022章合作
黑色雨披…
这个词汇就像晚清的噩梦一般可怕。
她的脸色变了,人也愣住了,手慢慢的从嘴上移开了,唇轻轻的颤抖着,不知道是辛辣的感觉还是紧张,总之她有些惶惶不安了,人有些恍惚,眼睛无力的张合着。
“你似乎忘记了,我是做什么的?我已经侦查了公墓松林里的现场,发现了一些疑点,雨披,地上的痕迹,而且你的神情证实了我的结论,高哲那天在松林里…”
管警长继续说…
“不要说了…”晚清捂住了面颊,低垂下了头。
可怕的一幕又爬进了她的脑海,挥之不去的是那件黑色的雨披,腥红的桃心风铃,她感觉自己的痛苦已经到了极致,喉间涩涩的,似乎她的呼吸也被人控制了一般,还有什么会比被人强暴后,案发现场再次被描述更加可怕的呢?
她不想见任何人,那羞辱的感觉让她无法抬头,为什么要提到松林,提到那黑色的雨披,她不想听,想忘记…
高哲…对于肖晚清来说是两个可怕的字眼儿。
管警长看着陷入痛苦之中的晚清,真的很想打住这个话题,可是他的职责不允许他就此打住,现在刚刚正是火候,他要让肖晚清意识到,她在任由那个危险的人物逍遥法外,一个极其致命的炸弹隐藏在人群之中,随时都可能引爆。
“所以安葬庄女士的那个阴雨天,他到过松林,和你在一起…而且他的目标很明显,就是你,越狱后他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你的左右,他窥视着你。”管东义压低了声音。
晚清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似乎看到黑雨披的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疯狂的撕开了她的衣服,肆虐着她的肌肤,耳边响着粗重的呼吸声、风雨声,她奋力的挣扎着,那鞋印,那泥丘,那松枝,那寒冷,他在她的身上发泄着,低沉沙哑的声音重复着那句“你不是天使,你不是…”
晚清的眼神有些茫然了,她抢过了那瓶烧酒,猛地灌了一口,并用筷子夹住了一块辣炒田螺继续吃了起来,那辣迅速的麻木了她的感觉,让她的耳朵里嗡嗡的轰鸣着,舌尖一阵阵触痛,渐渐的失去了感觉,嘴唇也辣得红肿了,她拼命的咀嚼着,试图让那辣渗入了肌肤中,将那可怕的一幕剔除掉。
当她的筷子再次伸出来的时候,管东义握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行了,辣的差不多了,这不是麻药,也不能麻痹你的神经?我们来次合作吧?”
“合作什么?你叫我出来,不是要讥笑我吗?揭我的伤疤吗?”
晚清的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捂住了嘴巴,强忍着不让自己出声,她很糗、很傻吗?天底下还有肖晚清这种自作聪明,引火上身的人吗?
管东义看着晚清的泪水,更加的不自然了,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女人的泪,那东西可以腐蚀他的刚强,让他没有办法发挥他的威力,干脆下面要说的话也咽了下去。
第023章释然
管东义掏出了手帕递给了晚清,面带歉意的看着她。
晚清盯着管警长递过来的手帕,迟疑的接了过来,使劲的握着,手指变了颜色…
时间在那一刻凝滞了,管警长沉默了,一言不发,他在等待她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再说出他的真实想法,让她完全的抛弃心里的阴影,接受已经促成的事实。
晚清用手帕轻拭着面颊,低下了头。
管警长才放松的舒了口气,想让肖晚清合作,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将这件事全盘抖了出来,让她正视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不要躲避,勇敢的面对。
如果管警长和晚清之间不存在那个秘密,就可以很坦诚的讨论合作的问题了。
谁愿意将这种事说出来刺激当事人呢?所有的初衷都是出于无奈,他作为警察也只能这样了。
管东义看完了案发现场,心情也是很沉重的,才体谅到肖晚清为什么不愿意提到那个人的心情了,作为一个女人,这种伤害是卑劣的,可能一生都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高哲一定是疯了,他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他认识的自命高雅、谈吐风趣的男人了。
“关于松林里的事,你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即使高哲被抓住,也不会提到你的事,所以别害怕…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管东义想让晚清知道,合作是自愿的。
“谢谢…”
肖晚清的这句谢谢并不是发自内心,完全是机械的、无奈的,即使警方不将这件事揭示出来,也不等于它没有发生,警长的安慰只能让晚清不再担心肖家的面子而已。
“我想…你一定很恨他…想抓住他吧?”管警长继续说着,毫无疑问的,这是废话,肖晚清怎么会不恨那个侵犯她的逃犯呢?
“我…”晚清的声音低低的说“想…”
“那就好,我不想再追问那些细节了,你知道的也不会比我多,我要是的一个公正,你要的是一个安心,所以…我们合作!”
管警长很坦然也很自信,松林里发生的事,是高哲的一个错误,也是警方的一个机会,他对这个女人的侵犯,只会将她推向警方一面,协助警方将他抓获。
“合作?”晚清有点想不明白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又不会功夫,也没有力气,有什么可以帮得上这个警长的吗?
“我不知道能帮助你什么?”
“高哲是个囚犯,杀了人,应该受到惩罚,现在的他已经变得疯狂了,不再是那个斯文的高哲了,所以你必须帮助我,将他绳之以法…”
“是的,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晚清自言自语着,脑海里又浮现了防爆玻璃后的男人那双眼睛,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和松林里的男人联系起来,一个无药可救的人,是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也许他需要的是一枚子弹。
第024章窃听器
晚清觉得嘴里的麻辣感已经好多了,在警长面前,已经不再有秘密了。
警长的态度也不再咄咄逼人,并承诺保守这个秘密的时候,她的心里也平复了许多,胆怯的感觉渐渐的消失了,事实上,警长说的是有道理的,高哲这个死囚应该受到惩罚,她不能姑息他,只要不破坏肖家的名声,她什么都愿意帮助警方。
“我要怎么做?”晚清诚恳的询问着。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他一定还会回来找你的!”
管东义的话让晚清的身体震了一下,她的脸色马上变得惨白,人也因为恐惧而呆住了,警长说的是真的吗?高哲为什么还会来找她?她已经做了所有该做的,难道他还不能放过她吗?她的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他再索要的呢?
“我吓到你了…”管东义有些抱歉,高哲那些日子偷偷窥视晚清的行踪却是事实,所以他不会放弃任何一种可能,不排除高哲可能因为某种原因,会再次的出现在晚清的面前。
“他如果再出现…我该怎么办?”晚清使劲的握着拳头,恳求的看着管东义“求求你,抓住他,不要让他再来骚扰我…”
“你不用害怕,你要做的就是带上这个窃听器…”管警长从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设备,放在了桌子上。
“窃听器?”晚清听说过这东西,也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你带上这个窃听器,有人会二十四小时监听…如果他出现了,我们就能第一时间抓到他。”管警长低声的说。
晚清有点犹豫了,带着窃听器,不是自己的私事都被听去了。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已经知道你的决定了,我明天会叫人监听,你要戴上它,然后打开,记得越早越好,我不希望节外生枝。”
说完之后,管东义将那个小窃听器拿了起来,拉过了晚清的手,轻轻放在了她的手心里,然后慢慢的将她的手合拢了“收好,我们会成功的!”
管东义又夹了一块辣炒田螺,吃了起来“其实我以前也不爱吃特辣的,工作的久了,压力大的时候就出来吃,辣辣的感觉很不错,有种七窍都通的感觉…再加上海味和烧酒,很过瘾。”
“是的,很辣…”晚清尴尬的笑了一下,手里握着那个窃听器,就好像拿了一个小炸弹一样,心里不自然的畏惧了起来,高哲真的会来吗?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也想回去好好的睡一觉了。”管警长站了起来,将钱递给了大排档的老板,然后冲晚清说“我送你回学校,这段路不适合女孩子单独行走!”
这正是晚清希望的,她没有胆量自己走回去,除非被告知高哲被抓住了,那种来自黑暗的威胁解除了。
第025章心里的畏惧
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管警长走的很快,晚清只能小跑的跟在他的身后,不晓得是谁保护谁了。
“警长…能不能慢点…”晚清追了上来,小声的责怪着。
“放心吧,我在的地方,高哲是不会出现的。”
管警长站住了脚步,回过头凝神的看着肖晚清,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有些犹豫不决了“如果,我是说如果…”
“警长想说什么?”晚清想不通,是什么顾虑让管东义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一旦出了什么意外…例如那个窃听器出了故障,或者什么其他的可能,你必须记得,生命重于一切,不要轻易的放弃,我一定会救你的。”管警长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也释然了。
“你也说是如果了,就是可能不会发生,而且高哲也可能不会来,所有的都是警长的猜测。”
晚清试图排斥那种可能,她急速的向学院里的走去,就像逃跑一般,管警长看着晚清的背影有些自责了,那些话说出来只会图增她的恐惧感。
管东义快走了几步,追上了晚清,想去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一直将她送到了宿舍门口,晚清低着头,道了声晚安就跑进了宿舍。
第026章危险提示
管东义在宿舍的门口默然的站了一会儿,习惯的又掏出了一支烟,点燃了,用力的吸了一口,吐了出来,以前他是不吸烟的,因为工作压力大了,接受的案子多了,看见的血腥多了,心也渐渐变得烦躁不安,烟可以让他暂时安静下来,平复情绪。
他同情肖晚清,一个看起来单薄、消瘦、胆怯的女孩子,一脸的畏惧和无辜,她无端的被卷入了这场残酷的猫捉老鼠的游戏中,成了一个可悲的受害者,所能做的也只是躲在角落里默默的哭泣而已,独自一个人承受,他身为警察,除了能与犯罪分子做斗争,使用武力,却不知道如何才能拯救人的畏惧心灵。
管东义感叹的看了一眼医学院的宿舍,手里香烟已经吸尽了,只剩下一个烟蒂,他甩了一下手,将烟蒂扔在了地上,使劲的踩了一下,转过身,大步的离开了。
——
晚清忐忑不安的回到了宿舍里,其他的几个女大学生都回来了。
晚清咬着嘴唇,低垂着头,手紧紧的握着那个窃听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枕边的那个小装备,就如一个纽扣,渺小的可怜,可是对于晚清来说,那像一个危险提示,警告她,高哲还在附近的致命威胁。
深夜了,晚清似乎仍然清醒着,但是意识渐渐的模糊了起来,似醒非醒似睡非睡,一种失去了知觉的感觉,身体被挖空了、漂浮着,周围没有人,听不见呼吸声,她喘不过气来,想呐喊,却无法开口说话,发不出声音,全身瘫痪了一样,耳朵失聪了,朦朦胧胧的好像有一阵阵的力量压在胸腔。
晚清试图喊救命,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她好像看见了一副手铐,一双深邃的眼睛和杀戮的血迹。
…
第027章 必须抓住他!
“晚清,晚清,快到时间了,起床…”
有人喊着她的名字,她不知道那是真实的还是她的幻觉,她仍然无法抬起手臂,降至麻木,直到有人大力的推了她一下,她的混沌状态才消失了。
晚清猛的一用力,坐了起来,她浑身是汗,脸色如白纸一样苍白,眼神空洞无光,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颊上,她大口的喘着气,胸腔里开始有大量的氧气流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