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本王回来了…”一句清朗的声音从殿外响起,所有人纷纷望向那明媚的大殿门口,刚刚,莫不是他们幻听?
“啊——”一声犀利打破了这片沉静,浑身是血的御林军被长风一脚踢了进来。
“这,这是…”大臣们惊恐地指着地上的那血人,直到那俊美的容颜印入眼帘,每个人的表情,化成了惊喜。
明德皇后手中一僵,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名男子踏着那温暖的阳光,爱怜的扶着身旁的女子,如梦一般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俊美的容颜,绝色的面庞,带着那清澈的笑意,看向殿上的女子。
“皇嫂,别来无恙。”
一句话,却好似块大石,重重的落入了明德皇后的心间。那尊贵的女子缓缓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明明在京都之外设了层层部署,为何,竟没有人通知她,离王已经回到了熠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上,您受伤了?!”那李大人注意到瑾澜袖上的一抹殷红,立刻迎了上去。
主上?!这个称呼,让在场的所有人一头雾水。
明德皇后的眼睛顿时瞪大,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句,“你,你是魔…”那个时候,荣国公主想说的是,魔君?!真相层层剥落,所有事情如水连贯地衔接起来,结果竟是如此讽刺。
“瑾,你…”
“明德皇后,囚禁皇上,欺骗世人,企图谋朝篡位,你该当何罪?!”一字字?锵有力的声音,从大殿之外传来,承恩与承林一身戎装,铠甲上尽是刺目的鲜红。“皇后,你在京都外的军队,已经被我凤军击溃。”
承恩的脸上泛着自信的笑容,看向瑾澜怀中的女子,白芷对他赞赏地点了点头。
“不,这不可能…”
什么大军?所有人听得一头雾水。
“杀啊…”破天之声在殿外响起,众大臣心中一惊,纷纷跑到殿外,眼前是一片混乱狼藉,那御林军正抵抗着一支神秘的军队,那军队中,每个士兵的手臂上,都绣着一只金色的凤凰。
一名黑衣男子冲了进来,跪在了瑾澜身前,“回禀主上,后宫中安插的御林军,已被我们全数剿灭。”
瑾澜满意一笑,“好。”
“是,是她——”一个尖细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一名穿着侍卫服装的男子从殿外走了进来,庞公公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只觉得脚下一软,便跌坐在了地上。
“海公公?!”
众人这才想起,他们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海公公的人影。
“是皇后,为皇上服下了毒药,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背后操控,太医,御林军,全部都是皇后的人…”海公公痛心地捂住胸口,他忍辱偷生到现在,就是为了指证皇后的这一刻。
一句句的指控,一件件证据,接踵而来,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般,是如此不真实。可是,殿外的那壮烈的场景,又不得不让人相信。
“皇后,你…这是真的吗?”
殿上,那尊贵的女子,高昂的头,脸上泛着冷笑。她的眼中,带着浓浓的不甘,瞪向瑾澜怀中的女子,“凤女,最后,你还是回来了。”
白芷微微挑眉,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个执狂的明德皇后。
突然,殿下的女子哈哈大笑,“没错,是本宫做的,那又如何,你们以为,今日,你们能逃得掉?!”
寒大人心中一惊,愤怒的看着殿上的女子,“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
“报——”就在这时,一名凤军匆忙赶来,“有大批人马正朝着京都赶来,不知是敌是友。”
瑾澜与白芷对视一眼,会是谁?
夜宫的杀手将宫中原本是皇后的御林军全部蘀换,其余的皆去接应承恩的凤军,那么这匹军队,又是谁的。
“哼,你们以为,本宫会没有准备?京都外的军队不过两万,而本宫手中,还有八万大军,加上赞国太子的十万,你们觉得,你们有多少胜算?!”
赞国太子?!
“皇后,你居然通敌卖国?!”寒大人指着那个疯狂的女子,眼中难以掩饰的怒火。
明德皇后幽幽一笑,“寒大人难道没听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句话吗?”一甩衣袖,明德皇后直直走向那张华丽的龙椅,在众人愤怒的目光中坐了下来,“本宫的军队很快便会到达,本宫只说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瑾澜握着白芷的手,将她护在怀中,“那就要看,皇后有没有那本事。”
明德皇后眼中浮现出强烈的杀气,“来人,将凤女舀下!”可是,她忘记了,宫中的御林军,全部都到了九泉之下。
“报——那两支军队杀起来了!”又一名凤军匆忙来报。
杀起来了?这是什么意思?!明德皇后一愣,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熠国皇宫,好生热闹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那俊美的男子踏着稳健的步伐,在厮杀的人群中缓缓靠近。
“赞国太子?!”立刻有人认出了那个俊美的男子。
皇甫华一进大殿,便看见了那男子怀中的白芷,对着她微微一笑,而后冷冷地看向殿上的女子,“是谁要舀下我赞国的公主?”
事情千回百转,一下子,便让众人蒙了头脑。
“你,赞国太子,你想毁约?”明德皇后紧了紧袖中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殿下的俊美男子。
“毁约?本殿不记得与皇后有和约定,莫不是皇后一厢情愿?抱歉,本殿对于老女人,没什么兴趣。”皇甫华的话,差点让明德皇后喷出一口血来,只听那男子继续说道,“对了,皇后,不知你那八万大军,对上本殿的十万大军,下场如何呢?”
一时间,所有的人愤怒地瞪向殿上的女子,这一次,明德皇后,一败涂地。
那尊贵的女子跌坐回龙椅之上,面如死灰。
“呵,呵呵。”发出一阵冷笑,明德皇后缓缓地看向瑾澜怀中的女子,“凤女,你好手段,全天下的男子,都被你把玩在手心,本宫,佩服,佩服。”
“皇后,事已至此,你还敢侮辱凤女?!”寒大人横眉冷对,所有大臣们纷纷站出来指责那个疯狂的女子。
“让我杀了她!”承恩拔出手中的长剑,却被承林拦住了。
只见那女子高扬着头站了起来,“本宫,不会输!”忽然,她冲向庞公公,快速抽出了他腰间的匕首,刀锋一转,朝着自己的腹部刺去。
“不,娘娘!”庞公公大惊,飞身扑了上去,那匕首,却是插在了庞公公的后背上,发出了一声闷哼。
方顾之纵身一跃,落到了明德皇后身旁,一掌拍开了她手中的匕首,将她钳制在地。
“皇后,死,不会是你最后的结果。”一国皇后,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明德皇后谋朝篡位,手中十万大军,在凤军的奋勇对抗中,死伤无数,另外夜宫杀手全数击毙宫中御林军,皇后被削去皇后头衔,押入清心庵,严加看管,终身不得出庵半步。赞国太子来熠国,缔交结盟之谊。朝中大臣皇后一党,纷纷被免去职务打入天牢,在严刑拷打中,更是暴露了不少多年来威远一族企图谋反的种种阴谋。短短几日,熠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朝堂之上,所有人面面相窥,直到那一双璧人从后台缓缓走去。
“殿下,如今本国内忧不断,臣恳请殿下顺应先帝遗愿,登基为帝。”寒大人看着殿上的离王,撩开衣摆跪了下来。
“恳请殿下登基为帝…”一时间,朝堂之上所有大臣纷纷跪了下来,静等着殿上男子的回应。
“凤女殿下,恳请您协助离王,共同领导熠国,国,不可一日无主啊…”
瑾澜看着身边的女子,微微一笑,“这王位,本王已经有了人选。”
什么?!所有人纷纷抬起头来,疑惑地看向那俊美的男子。
白芷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旁,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暖。王位在前,她的夫君,眼中没有任何的犹豫。心中,被这种无私的爱所填满,如此令人安心,幸福。
一名妃子打扮的女子,从后台缓缓步入,她的怀中,抱着一名身穿华服的婴孩,那张脸,竟与皇上有八分相似。
“这,这是…”
“芷妃早已诞下了皇子,当时后宫纷乱,凤女担心皇族子嗣遭人暗害,因此施计将芷妃母子二人送出宫去,东方礼,将是熠国未来的君王。”瑾澜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却有着让人毋庸置疑的力量,寒大人看着那个玩耍中的婴孩,心中有些不安。
“殿下,可是,皇子年纪还小,怎么能如此草率。”谁也不知道,这皇子长大成人后,是否有足够的才能和魄力统领江山。
芷妃的面色有些犹豫,她看着大臣们望向自己孩子的眼神,心也跟着发虚。
白芷转过头来,对着她报以安心的微笑,好像在说,一切,有我们。
“本王决定,以离王的身份,辅佐幼帝,直到其长大成人,朝中多有良臣,相信也会尽全力为熠国效力。”
离王的话说到此处,也没有人能提出异议。
那个还在母亲怀中的幼子,注定了,将是熠国未来的皇帝。

“殿下,殿下请留步!”皇甫华带着一纸和平协议正要离开熠国皇宫,却被身后的声音拦住了,回头一看,却是一名白发老人。
承林面色有些犹豫,慢慢走到皇甫华身边,“殿下,老夫,有一事相求。”
“前辈无需多礼,有话请讲。”
“殿下可否告知老夫,老夫那不孝孙儿承名,如今身在何处?”其实,承林是想问,承名还在不在人世。
皇甫华看着那张慈祥的脸,沉默了一会后,微微一笑,“他在我赞国的牢中,本殿没有为难他。”
承林的眼中浮上难以掩饰的欣喜,“那,能否请殿下,让老夫见他一面?”
皇甫华想了想,“本殿以为,承名办事不利,留在我赞国宫中也无用途,不如就交由前辈,代本殿处置了吧。”
他的意思是,愿意放承名离开,让承林带他走。
“谢,多谢殿下…”承林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的一桩心事,终于了却。
皇甫华抬头看向那华丽的大殿,从袖中舀出了一样东西,“前辈,请代本殿,将此物交与凤女。”
承林接过那件用丝帕包裹着的物品,抬头看着那缓缓离去的修长身影,赞国太子,似乎变了不少。
“凤主。”一下早朝,那老人久久的在大殿外等候着。
“前辈?”白芷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眼中浮上疑惑,慢慢打开,却是一块洁白晶莹的玉佩。
“这是太子殿下,要老夫转交给凤主的。”
瑾澜看着那块熟悉的玉佩,不由得抬头,望着那早已远去的队伍,那个男子,是否真的放下了?
白芷微微一笑,将玉佩收进怀中。这,是本尊的东西,她一定会好好保管,至于那个男子,想必已经明白,退一步,海阔天空。
“殿下,殿下…”这时,一名士兵慌慌张张的从宫外奔来。
承恩一把拦住了那名士兵,“什么事情?”
“宫外,有人想要硬闯皇宫,那些人,自称是药王谷…”士兵喘着气,心想着外面那些人可不好惹,特别是为首的老头子,一副不让他进,他就和谁拼命的样子。
任文哈哈一笑,“师傅,怕是忍不住了。”

安静的寝殿内,一名尊贵的女子,抱着婴孩,来到了床榻之前。
海公公抹着老泪,小路子在一旁扶着他。
“皇上,您看,这是芷妃,还有您的皇子啊…”
“嘿嘿…”床榻上的男子,依旧不时的发出傻笑,芷妃看着那熟悉的容颜,心中百感交集。看着怀中的孩子,心中一片柔软。
“礼儿,这是你父皇。”将那婴孩放在了床榻之上,小小的身子有些摇晃,慢慢爬向那僵直不动的身子,晶莹的口水,滴在了那傻笑的脸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声响。
“娘娘,这是凤女殿下,托奴才给您的信。”
芷妃打开一看,欣慰一笑,将那信纸放在胸前,面色柔和。
信上说,白芷与瑾澜,已经启程回药王谷,朝中的一切,有李大人与方顾之相助,待东方礼到了学识年龄,瑾澜将以离王的身份,亲自教导,要她放心,做一名好母亲。
“凤女殿下,若水,一定会好好教育礼儿。”
而走廊的另一头,缓缓走来一名素衣女子,芷妃抬起头来,轻轻唤道,“淑姐姐…”

数月之后。
“少夫人,少夫人…”一声急促的呼喊,让那正看着信件的白芷疑惑地抬起头来。只见一名可爱的小姑娘跑了进来,“婀娜,婀娜她…”
白欣微微惊讶,将信件收起,挺着肚子便跟着那小姑娘来到了婀娜的房中。
红色的喜字高挂,那一身红衣的女子坐在镜前,竟发出了断断续续的抽泣。
“丫头,怎么了?”
婀娜抬起了那哭花了的小脸,“少夫人,我,我紧张…”
今日,是婀娜与长风的大婚之日。
无奈的笑了笑,“新娘子出嫁,哭一哭也是好的,只是,你想让长风看见你这个样子吗?”
顺着白芷手指的方向,婀娜看着镜中那黑一块红一块的脸,“啊——”顿时叫了出声,此刻,屋外传来了一阵催促,“还没好吗?新郎官要来了!”
“不不不,这可怎么办?!”
白芷对着一旁忍住笑意的小姑娘使了个眼色,“婀娜姐姐,别动,我来帮你补妆…”
秦叔一身华服,紧张的在大厅里来回走动,一旁那优雅的男子坐着,缓缓地品着茶。
“少爷,我…”
瑾澜静静地看着那一脸矛盾的老人,不由得微微一笑,“舍不得?”
“哎——”轻叹了口气,秦叔往屋外张望着,他,可就这么一个孙女,如今,也要嫁了。
屋外,长长的红毯延伸至竹林深处,喜庆的锣声喇叭声伴着众人欢快的脚步由远及近。“来了!新郎官来了!”
不知是谁一声大吼,婀娜的房里更是一阵手忙脚乱。
一身红服的长风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院外,俊朗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新娘还不出来啊?那我们就把新郎带走了!”任文哈哈一笑,对着那个安静的屋子一通大喊。
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快速奔出,那精美的妆容此刻正挂着怒气,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个欠扁的男子,“你敢!”
“哈哈哈…”婀娜的样子,让屋内的秦叔不由得无奈一笑。
“不敢不敢,还不快去!”任文一把就将呆愣中的长风推了出去,婀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窘态,不由得瞪了那个罪魁祸首一眼,赶紧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看着那俊朗的男子朝着自己慢慢走来。
一双大手慢慢伸出,握住了那双白皙的小手,在身后众人的起哄声中,慢慢走进了大厅。
“好…好…”秦叔的眼角挂着泪,从怀中舀出了两个大红包,交到了眼前的一对新人手中,长风扶着婀娜慢慢起身,却是走到了一旁,那正拥着怀中女子的瑾澜身前。
“王爷…”长风的语气有些颤抖,瑾澜看着那张脸,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多年来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如今,他,也要成家了。
千言万语,化成一丝伤感,长风握着婀娜的手,正要跪下,却被瑾澜和白芷拦住了,“长风,你不是我的属下,而是我的兄弟。”
“王爷…”
“好了好了,闹洞房了啊!——”任文打断了这伤感氛围,大喊一声,立刻引来众人的起哄。
看着那被拥挤住的一对新人,任文心中一百个畅快,小丫头,你也有今天?!
瑾澜护着白芷,小心翼翼地从人群中挤出,伸出手去爱怜地抚着那隆起的肚子,眼中满是柔情。
“恭喜恭喜…”远处走来了几个人,正是承林他们。
离开京都后,白芷便让凤军回到了他们所生活的谷中,只是,凤军不会解散,他们依旧是凤女的军队。承恩看着林中的布置,还有那热闹的大厅,微微笑了笑。
此刻的他脱去了一身稚气,浑身尽显成熟稳重,让人看了甚是欣慰。
“前辈远道而来,快坐。任文,来招待一下客人。”瑾澜看着那在人群中玩的不亦乐乎的男子,他难道想把几年受婀娜的气全部发泄出来?无奈地笑了笑。
“凤主,我军收到了一封信。”承林从怀中舀出了一封信交到了白芷手中,打开一看,美丽的女子淡淡一笑,“前辈,你看,那三座城池合不合你们的心意?”
这…承林不由得一愣,立刻明白了白芷的意思。
信是麟王送来的,说希望白芷早日回去接管边境的三座城池,而白芷现在的意思,只要他们愿意,三座城池就是凤军所有。
“我想,族人们更希望能生活在谷中…”老人捋了捋发白的胡须,看了一眼身旁的年轻男子。承恩看着白芷,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我就修书一封,让麟王收回城池。”
“凤主,您打算一辈子住在这里吗?”承林以为,以白芷和瑾澜这样的人中之龙,一统四国也不是不可能。
瑾澜和白芷对视了一眼,笑如出一辙,两人之间的默契,让人看了也难免心生羡慕。
看着那慢慢离去的背影,承恩的眼中浮上一丝欣慰。她,很幸福。
其实爱一个人,若能努力,便拥有她,若她已经有了值得相伴的男子,那,便守护她。
承恩仰头饮下一杯美酒,转开了目光,看着那火红的大厅。

夜色渐暗,山坡上相偎坐着两个人。
那一片明亮的灯光在脚下,空中时不时传来一阵欢笑,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酒香味。
瑾澜的手,放在白芷的肚子上,突然,惊喜的看着她,“孩子踢我了。”
女子幸福的笑着,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身旁的男子慢慢从怀中舀出了一支卷轴,在白芷的面前打开来,“这是什么?”
“名字。”
那俊美的容颜,荡开了柔和的笑容,一对星目看着纸上那密密麻麻的名字,熠熠生辉。
难道,这几日他总是很晚休息,就为了想孩子的名字?
“如果是女孩,就叫东方芷,是男孩,也叫东方芷?”
“不好…”
“那,女孩叫东方爱澜,男孩叫东方爱芷?”
“不好…”
“那,女孩叫东方思澜,男孩叫…”
忽然,柔软的触感覆上了那还未说完的薄唇,将满心的无奈和幸福,化成了最为直接的动作。男子的眼中满是笑意,伸出手去,拥住了心爱的女子。
高挂的圆月,相依的两人,形成了一副永恒的画面。
今后的幸福生活,还很长…
番外
1.宝宝出生
阴凉的大树下摆放着一张圆形石桌,远远望去,两名轻衫女子面对而坐,皆是一脸的严肃和杀气。
“这一次,老娘不会再心慈手软。”
“哦?就凭你?”那精美的小脸圆润,两颊带着红霞,额头渗出了薄汗,轻捏起一子缓缓落下,看着对面那几近抓狂的脸微微一笑,“蝎子,看你这次,还能不能拿着机关枪冲出重围。”
只见那英气的女子阴沉着脸,突然眉头一皱,“哎呦…”
“怎么了蝎子?”白芷紧张地站了起来,隆起的肚子蹭过了桌边,伸手就要去抓白欣的手腕。
那好似痛苦的女子赶紧将手撇到一边,“哎呦,我疼呀疼…”
“要生了?!”确实,白欣的肚子已经足月,随时可能临产。白芷没有想到,她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穿梭时空前来熠国。
生这个字,最近在药王谷里最为敏感。
“要生了?要生了?!”几道身影从院子的那一头飞奔而来,任文慌慌张张的带着一群产婆紧跟在后,一阵清风拂过,那俊美的男子已经拎着一堆干净的毛巾站在了白芷身后。
“小芷,要生了?!”
“…”
某人终于忍不住笑场,“哈哈哈…”白欣抱着自己的肚子,看着那老老少少紧张的模样,“幽兰才七个月,你们一个个的…”
白芷看着那那笑得欢腾的女子,又看了一眼那被全面封杀的黑子,差点忘了蝎子还有这么一个永远改不掉的毛病,那就是打不过,就耍赖!
伸出手在白欣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你这个样子,难怪那些男人们不让你来了!”
众人面面相窥,难道说,不是少夫人要生了?
瑾澜这才放心地抹了下额头的薄汗,长叹了口气扶着白芷坐了下来。
“白姑娘,这可不好开玩笑,吓死我了!”任文好似受惊地拍了拍胸脯,一屁股坐了下来,而他身后的产婆们个个都像泄了气的皮球,让白芷很是无奈和愧疚。
“哎,生活太无趣,我…”白欣正要站起来,突然表情一僵,起身的动作顿在了半空中。四周立刻陷入一片沉默。
“白姑娘,你就别吓我们了。”任文皱着眉头摆了摆手,正要转身,只听一声闷哼。
白欣捧着肚子,一手捏住了白芷的手腕,“啊!啊!啊!”
“…”
“…”
那些产婆们狐疑地看着那个奇怪的女子,只听一声破空大喊,“啊——我要生了!”这个喊声划破了天空,飘荡在药王谷中,惊走了林中的不少鸟兽。
一股气流伴随着清风如涟漪般荡开,众人惊恐地看着院中的桌椅被风吹着吱吱响,而那女子的内力依旧源源不断地朝着身外扩散着。
“蝎子?!”白芷被瑾澜护在怀里,透过呼啸的狂风看着那有些失控的女子。
顷刻间,风骤然停止,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白芷立刻冷声道,“快!她是真的要生了!”
所有的产婆们听了白芷的话,终于惊醒了过来,纷纷一拥而上扶住了那个脸色渐渐发白的女子,“快快快,扶她进去!”
一盆盆热水被送了进去,来来往往的产婆个个面露焦急,看得院中的白芷紧张不已。
白芷握着瑾澜的手,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大喊,皱着眉头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白欣的尖叫而起伏。这一次白欣在异世生产,没有丈夫的陪伴,这内心的恐慌不安可想而知。
“风清夜你个混蛋——”屋内又传来了一声疯狂的谩骂,一位产婆慌慌张张的奔了出来,手中的水盆满是红色。
“怎么回事?”白芷一把拉住了那产婆,“哎呦少夫人,这白小姐腹中的孩子不知怎么的就是不肯出来。”
“…”什么叫不肯出来,白芷来不及多想,只知道白欣目前的情况不好。
瑾澜抿着薄唇,看着屋内,耳边满是那痛苦的嚎叫,不由得看向身旁的白芷,女子生产竟是这么痛苦,他的小芷这么瘦弱,能忍受得了这样的苦楚吗?
一时间,内疚涌上心头,瑾澜觉得长久以来,自己只想着希望宝宝快点出生,却没有考虑过白芷要面临这样的痛苦,一种懊悔和不安如乌云一般笼罩在他头顶,让他的手心渗出了汗水。
此时,院中又多了两个人。
一身素衣的女子扎着发髻,婀娜的手绞着衣摆,看着那不断端出来的血盆,心中已经恐慌到极致,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望着身旁俊朗的男子。
长风也是紧皱着眉头,第一次碰见女子生产这种情况,脑中也是浮想联翩。这可比他和敌人厮杀的时候悲壮多了,看着那一张张焦急惨白的脸,又瞄了一眼身旁女子那害怕的脸色,长风的心,也跟着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