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来人,将慕容清歌传进宫里,就说哀家有事情要问个清楚。”
如果慕容清歌真的有那么不堪的过去,那么自己绝对不容许她踏入皇室的门。
平安宫的福公公很快收到了这个消息,他顿时大惊,可是此刻君未璃并没有在宫中,这可怎么办?!
很快,云清歌便被传召进了宫中。
安静的花园里,亭中坐着那一脸严肃的太后,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想到对方可能欺骗了自己疼爱的孙儿,心中便有一股无名火熊熊的燃烧着。
云清歌隐约感觉到太后身上的怒气,她恭敬的行了一礼,“臣女参见太后。”
如水的声音传来,却是无法浇灭太后的怒气。
“慕容小姐,听说之前你曾经被陌生的男子掳走,消失了一阵子,可有此事?”
云清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抬起眼来毫不避讳的与太后对视,眼中满是坦然,“回太后的话,关于那段时间的事情,清歌并不记得。”
什么?不记得?
太后皱了眉头,她想就这样糊弄过去。
“臣女是被府中的丫鬟在悬崖边上所发现,大夫说臣女伤了头部,因此很多过去的事情,臣女都记不清了。”
这么说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小姐,要成为我们皇室中的一员,必须清清楚楚,所以过会儿会有嬷嬷来给慕容小姐验明正身,希望慕容小姐不要介意。”
验明正身的意思,是要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清白之身?可是云清歌却是知道,一旦要经过此步,传扬出去对于自己的清誉定会大受影响。好端端的为何要被太后娘娘验身,这不正说明了自己身上有问题么?
“请太后听臣女一言,在臣女回府后不久,祖母也因为要正门风,亲察看了臣女手臂上的守宫砂。”
然而,太后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守宫砂亦能造假,哀家的嬷嬷们都是富有经验的,是否清白,一定会给慕容小姐一个很好的交代。”
太后的意思便是执意要云清歌走这一步。
101】我相信她
太后娘娘一动怒,立刻有侍卫围了上来,丽妃焦急的四下观望着,直到那抹靠近了的月牙色,丽妃的脸色才顿时如获救星一般。
太后的表情顿时一变,是谁的动作这么快,就找来了璃儿?她冰冷的瞥向丽妃,发现对方正好看向自己,有些不自然的将目光挪开来。
冷冷一哼,太后一甩衣袍坐了下来。云清歌低垂着眼,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清风拂过,她的身旁不知何时就多了那温暖的月牙白。君未璃皱着眉头,一眼环顾了下四周将云清歌围起来的侍卫,他并不喜欢看见自己喜欢的女子被这样对待。
“祖母。”
“嗯。”太后娘娘的语气比起平日冷淡了不少,对方是她最疼爱的孙儿,她可不忍心冰冷对待。
不想,太后的一个目光落在前方的两人身上,君未璃的手竟是已经紧紧的握住了云清歌,仿佛在向自己表达着什么。
太后不由得深吸了口气,“璃儿,这个女子你不能娶!”
云清歌感觉到对方如此坚定的温度,他就这样握着自己的手,好像想要向自己传达他此刻的心情。身旁传来那熟悉的淡香,云清歌的心莫名的安定,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祖母,若是不能娶,璃儿便终身不娶。”
终身不娶?!连云清歌听了,也十分的惊讶。她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丝弧度,恐怕这天底下就只有他一个人敢如此和太后说话了。
“你…璃儿!此女子作风不检点,怎么配得上你?!”太后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慕容清歌给她的孙儿吃了什么**药,满朝文武那么多的千金小姐,偏偏看上了她。
太后的话让君未璃收敛了表情,他的眼中划过一抹不加掩饰的不悦,太后一看,便知道自己的孙儿十分的在意,顿时缓下了语气,“你可知道,慕容素怡方才向哀家揭露了一些你被欺瞒的事情,这慕容清歌,你娶不得啊!”
慕容素怡?云清歌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个词,原来,这一切竟是慕容素怡背后搞的鬼,可是,自从上一次抬娇事件后,便听说她不曾踏出房门一步,为何会突然进宫与自己过不去?
“不知祖母所说的是何事?”
君未璃没有要放开云清歌的意思,他转过头来对着她微微一笑,仿佛在说,放心,一切有我。
“璃儿…只要让嬷嬷们给她验明正身,就可以证明她是清白的。”
可是,君未璃却是笔直着腰板,微微一笑,笑容中是满满的坚定,“不需要,璃儿知道她是清白的,这就足够了。”
足够了?这当然不够!“要成为皇室的一员,成为你是王妃,她就要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这一次她拒绝哀家的命令,传扬出去别人定会觉得她心中有鬼!璃儿,你让开!”
君未璃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他的决心,云清歌本不想让君未璃为难,正要放开他的手,突然,自己被一股突然而来的猛力一带,他竟是深深的将自己拥进了怀中,那张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君未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
云清歌被他这笑容迷离了眼,一时间竟不知道作何反应。
君未璃就那么拥着她的腰肢,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深情的低下头来,无比珍惜轻柔的在云清歌的额头上一吻。
“…璃儿…”太后惊得说不出话来,丽妃的脸上忍不住笑意,她偷偷看向太后的表情,面对同样倔强的孙儿,太后又会怎么选择。
额头上那柔然的触感,犹如羽毛一般撩拨起了云清歌的心湖,她真切的体会到自己被如此珍视的呵护着,方才所有的情绪一下子一扫而空。
是的,有他在身边,他会为自己撑起一片安心的天空。
“那,就由我亲自堵上那些悠悠之口,慕容素怡是吗?太后不如把她唤来,杀了也好,死人总是不会多嘴的。”君未璃确实有这个心思,不论对方是什么目的,伤害了她喜欢的女子,这就不可原谅。
四周陷入了一片安静,君未璃的举动无疑令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没想到慕容小姐居然在璃殿下心中有如此重的分量。
太后皱着眉头,还想说些什么,君未璃却是淡淡的一笑,“祖母,璃儿一向最尊敬您,也希望祖母能尊重璃儿的选择。她是璃儿喜欢的女子,难道祖母还不相信璃儿的眼光?偏偏要去选择那些怀着嫉妒之心无中生有的人?璃儿相信,祖母一定会站在正确的一边。”
慕容素怡的千言万语,抵不上君未璃的一句话。
太后的表情微微变化,这句话平日里君未璃是从不会说的,他如此亲昵的唤着自己祖母,就好像儿时一般,让她感觉回到了那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这种久违的感觉令她所有的愤怒一扫而空。
是啊,难道她还不相信自己孙儿的眼光吗?因为那慕容素怡的话,自己差点就惹孙儿的不满,这一点都不值得。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的脾气,真是跟你母妃一模一样。”
太后的话带着一种深深的怀念,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君未璃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
君未璃正要离开,却发现身旁的女子却是一动不动。
“清歌?我们走吧。”他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却发现云清歌的脸上带着几分满足的笑容。她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握着她的手,没有了方才那倔强的不屈,取而代之的,仿佛是被融化后的冰山,露出了令人目眩的灿烂阳光。
“太后娘娘,都是臣女的不是,臣女愿意接受嬷嬷的验身。”
此话一出,太后立刻睁开了眼睛,她惊讶的看着云清歌的脸,这个倔强的丫头,怎么突然改变了注意。
云清歌抬起头来,直视着君未璃疑惑担忧的目光,“清歌,你不必…”
“谢谢你。”淡淡的声音传来,千言万语,却只化成了这轻轻的三个字。
太后看着那对深情相视的男女,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慕容清歌,还算是识大体,懂得为璃儿考虑了。
“嗯,放心吧,一旦验明正身,哀家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云清歌缓缓放开了君未璃的手,手心还残留着他那温暖的信任。微微行了一礼,便被身旁的嬷嬷们带了下去。
院中的侍卫早已经退下,只剩下君未璃与丽妃。
“太后娘娘,污蔑慕容小姐之人,实在是用心不轨。”丽妃的语气愤慨,高处不胜寒,只怕是有人眼红了云清歌,还会无中生有中伤她。
太后的眼神一沉,若真的如此,她绝对不会饶过那些有心人,居然连自己都敢利用。
她不由得看向君未璃,却发现这年轻的男子正遥遥的望着云清歌离去的方向,太后无奈的笑了笑,若是用情如此之深,为何忍到现在才向皇上请旨赐婚,早点了却了自己的心愿不好吗。
不久之后,嬷嬷们满脸喜悦的来到太后的跟前。
“启禀太后,慕容小姐确实是冰清玉洁,没有半点的欺瞒。”
这样的结果无疑令太后十分的满意,然而,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来人,将慕容素怡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一直在别院里等候着太后传召的慕容素怡,心中激动无比,她等不及要看着待会儿云清歌与自己对峙时的表情了,居然为了坐上皇妃之位不择手段,一旦她从前的丑事被自己揭穿,那肯定是欺君的大罪,看他们大房的人还有什么办法。
这时,一队凶神恶煞的侍卫出现在她的眼前,慕容素怡有些疑惑,心中却依旧饱含希望,“是太后传召臣女了吗?”
然而,却有两人不由分说便上前将慕容素怡架了起来,一条长长的板凳被搬了上来,看着那手持板子的侍卫,慕容素怡心中一惊,“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一名嬷嬷从侍卫之后走了出来,她冷冷的看着慕容素怡惊慌的表情,“素怡小姐,太后有令,无中生事者重打四十大板,请吧。”
她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温度,而慕容素怡难以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无中生事?不,不,我有证据的!那两名家丁可以为我作证!”
“家丁?方才已经被太后处死了。”不论是什么原因,那两个家丁都留不得。
处死了?!慕容素怡只觉得双腿一悬空,自己被侍卫强行架了过去,将她重重的压在了长凳上。一声凄厉的哀嚎随着那重重落下的板子响彻云霄,慕容素怡被一板子打得蒙了,脑袋里嗡嗡作响。
“不…我,我要见太后…”
嬷嬷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她的面前,“等慕容小姐还有命的时候,再见太后吧。”
四十大板打下去,不死的话又能有什么样的好下场?嬷嬷一点也不同情她,这么愚蠢的丫头,居然差点害得太后娘娘与璃殿下之间的感情生了嫌隙,真是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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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不及写,明天本章会补充字数。
102】穷书生与佳公子
丫鬟看着杨幽雪那个表情,就知道小姐要像之前那样,给那些前来做客的书生难堪了。
其实杨学士心里多少有点自己的小算盘,他时常会邀请自己的得意门生前来府中做客,再向其介绍自己的孙女杨幽雪,其中不乏品貌兼优的男子,只是杨幽雪为人太过高傲,对于杨学士的小心思十分不满,特别是朝中不少高官子弟对她不断的传达着钦慕之情,更让杨幽雪对于自己的未来看高了不少。
“小姐,可是…”她想告诉杨幽雪,这一次来的客人比起以往大不一样,因为老爷的态度明显紧张了许多。
只是杨幽雪却是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给我拿那件水云彩裙。”
“…是,小姐。”
夕阳西下,这冷风卷起了轻飘飘的小雪,远处灰色的阁楼上蒙了一层银霜。似有银铃般的娇笑声从阁楼上传来,伴着丝丝悦耳优美的琴音。
“惊华,时候还早,就先在府中随便走走吧。”
杨学士笑着,领着那蓝衫男子走上了蜿蜒的走廊。细细的小雪轻轻飘落着,男子犹如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浑身尽是超尘脱俗的气质。不少丫鬟们见了,纷纷停下了脚步忍不住观望着,每望一眼,便觉得心跳快了几分。
苏惊华眼神所到之处,皆是那一张张躲闪的娇羞面容,他也只是那么淡淡的笑着,仿佛能容纳一切的气度。
“府中真是生机勃勃…”他的话别有深意,杨学士立刻看见不远处一名快速躲进角落的丫鬟,当下尴尬的笑了笑,“让惊华见笑了。”
苏惊华心中并不恼怒,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女子的这种目光。那嬉笑声夹杂在风中飘来,随着几片雪花落在了苏惊华的衣袖上,顺着风的方向看去,就见几抹俏丽的身影掠过。
幽幽的琴音传来,杨学士眼前一亮,看向身旁的男子,就发现苏惊华的表情带着几分兴致。
“呵呵…这是幽雪正与几位小姐弹琴吟诗呢。”幽雪的琴音甚是优美,正好可以在惊华面前展示一番。
苏惊华笑着点了点头,看着那铺着银霜的阁楼,细听着风中传来的点点音符。
杨学士满意的捋着自己的白须,再看着苏惊华的表情,心中带着几分喜悦。像惊华这样的男子,若是能与自己的孙女在一起,一定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幽雪的琴音真是越来越引人入胜了…”
“可不是,多少公子想听一曲幽雪的曲子都没机会呢。”
“上一次尚书之子求见,都被幽雪拒之门外,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能有幸见上一面呢?”
几声女子欢声传来,杨学士原本的笑容有些僵硬,因为这对话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
“几位姐妹们先在这儿玩耍,幽雪还要去见一位贵客呢。”这个好听的声音杨学士当然一下子便知道是谁的,还好,可不能再让她们谈论其他的男子,否则就要失礼于惊华了。
“又有贵客?还是上一次那穷书生吗?还没考上一官半职就想着要见你?幽雪为何不与杨学士说说,真是委屈呀…”
穷书生?!杨学士顿时一惊,他立刻看向苏惊华的方向,发现他脸上的笑意不减,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阁楼上,几名女子围坐在桌旁,互相使着眼色,一名俏丽的女子站在帷幔旁,看向楼下不远处的两道身影,轻声道,“他们还在那里呢,继续呀…”
杨幽雪一个眼神,另一名小姐立刻笑道,“幽雪,又不是什么皇孙贵族,就不要见了吧,陪我们下下棋也好啊。”
“祖父之令不可违,只希望那书生不要太过纠缠才好。”杨幽雪的语气满是无奈,听她这话,原来招待贵客也只是因为杨学士的命令。
“惊华,这女子家的戏言…”杨学士再也听不下去了,不知道惊华听后会有什么感受。
苏惊华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恼怒,反而有些疑惑的看向杨学士,“师叔,这阁楼上是哪家的小姐?很是活泼。”
活泼?难道他没有听见那些小姐们的贬低之词?看着苏惊华清澈的双眸,杨学士猜测着,难道是因为风声太大,或许他没有认真在听那些对话?
“额…兴许是幽雪的几位闺蜜,这个时辰,幽雪应该在屋子里吧…”杨学士不想让杨幽雪在苏惊华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原本还打算让她下来阁楼见一见惊华,现在看来,还是早点带着身边的男子离开这里为好。
这边的对话,在阁楼那边却是听得清楚,几名女子得意的笑了笑,可不能就这样让这穷书生走了,要让他知道,幽雪小姐可不是这么容易见他的,避免他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时候不早了,幽雪很快就会回来的…”杨幽雪作势站了起来,立刻有另一个声音同情的唤了声,“早点回来,好不容易才来府中找你坐坐,却要因为一个穷书生扰了兴致,真是…”
杨学士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僵硬,这个声音如此清晰,惊华不可能没有听见,可是他的笑容依旧没变,只是那么自然的望着远处,这倒让杨学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帷幔旁的女子笑着,想必那书生听见她们的对话,应该狼狈而逃吧?于是便哗的一声将帷幔拉开,带着得意的笑容看向方才杨学士站着的地方。
桌旁的几名女子好奇的望了过去,都想看看那书生会有什么反应。然而,帷幔旁的女子却突然安静了下来,“怎么了?看见那书生了没有?”
有人在她的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袖,可是女子依旧没有反应。
杨幽雪有些疑惑,她是看见了什么,那书生还在不在那里?
杨学士看着阁楼上那呆愣着的女子,立刻便认出来那是哪位大臣的千金,可是心中却疑惑着,平日里也不见这位小姐来府中做客,怎么偏偏这么巧,在惊华来的时候被他听见了如此令人气恼的对话。
“看什么呢,难道你被那书生迷住了?!”一名小姐娇笑着,好奇的走了过去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立刻看见了站在走廊里的两人。
杨学士一头的银发十分好认,那么他身旁的年轻男子一定就是幽雪口中的“贵客”了。
然而,透过那薄薄的雪帘,女子终于看清楚了那男子的面容。
隔着洋洋的雪花,男子的面容如风中雪莲一般,犹如梦境中走出来的世外仙人,他带着笑看着自己的方向,那对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让自己的心不自觉的一跳,面上立刻绯红一片。
光是远远的一眼便让人看得如此出神,若是走近了呢,该是怎样俊美的一张容颜。
这哪里是什么痴心妄想的书生?他身上散发着的优雅气质,根本就是尊贵的翩翩佳公子!
“呵呵,这是怎么了,连李小姐都看呆了么?”身后的女子们越发的好奇起来,立刻围了上去,可是杨幽雪却发现,她们居然齐齐安静了下来,而方才的两名女子竟是紧张的转过了身,不自觉的开始整理起自己的发丝与衣裙来。
“方才,那公子听得见我说的话吗?”
“妹妹说笑了,那么大声,那公子当然听得见。还好,我的声音应该传不到那里…”
两人心中开始担忧着自己方才的对话是否被对方听得一清二楚,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她们之间说好的计策。
杨幽雪看着两人的反应,狐疑的挪动了步伐来到栏旁,
走廊上的杨学士忍不住摇着头,真是在贵客面前失礼了,这么多女子盯着一名男子看,又算什么。
“惊华,我们去书房坐坐…”
男子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跟着杨学士离开了那条走廊。杨幽雪没能来得及看清楚他的面容,只是看见了那抹俊逸的背影,可是她身旁的女子们却是恋恋不舍的望着那个方向,连呼吸也变得轻盈了许多。
“幽雪,那位公子是谁?!”
“是呀幽雪,可否告诉我们那公子的名字?”
一时间,所有的女子纷纷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询问着杨幽雪。
“糟了,不知道他方才有没有听清楚我们的对话?这可怎么办,真是太失礼了!”几名女子的脸上写满了后悔,纷纷看向杨幽雪的方向。
她们的表情变了又变,好像在责怪为何杨幽雪要请她们来配合这么一出戏,让她们在俊美公子面前露出这等丑态。
“你们…这是怎么了?”
“幽雪,那么俊俏的公子为何被你说得如此不堪,你要是不想见,也别让我们出口伤人呀!”
这便是方才讽刺得最多的那名女子,她只觉得自己似乎被杨幽雪戏耍了,要她在如此出众的公子面前自毁形象。
“就是啊,指不定那公子心里是怎么看待我们的。杨学士的贵客怎么会是穷书生呢?真是的!”
两名女子一唱一和,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杨幽雪的身上。
“这…”杨幽雪看着几人脸上愤怒的表情,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底她们看见了谁?
“小姐,大人叫过去呢!”这时,丫鬟匆匆的赶上了阁楼,杨幽雪正好不知道如何收场,“翠儿,好好照顾几位小姐。”留下了这么一句话,杨幽雪立刻转身快步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一路上,杨幽雪只觉得郁闷之极,不过是个书生而已,她们为何要恼羞成怒?实在是想不明白。
前面便是祖父的书房,杨幽雪停下了脚步,正在思考着该如何与祖父解释,找一个不会被责怪的借口,一阵寒风吹来,瞬时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杨幽雪不由得拉拢了下自己的狐裘,空气中竟是传来那陌生的淡淡香气。
“小姐为何不进去?”
身后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杨幽雪立刻回过头,正要责怪此人打搅了她的思绪,眼前却是印入一张俊雅的面容。
雪花竟好像成为了此人独有的背景,他自雪中走来,带着令人心暖的笑容,星目如云,直叫人的心灵不由得为之震撼,那春水般的双眸好似繁花落入心水,激起少女的圈圈涟漪。
杨幽雪只觉得心漏跳了半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
慕容府内,云清歌牵着一匹小红马从后门走进,她的脸上泛着一层薄汗,可是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
“小姐…”知书立刻上前用帕子抹去了云清歌额头上的汗水,再为她披上了一件袄子,“这匹小马是姑爷送来的?”
自从圣旨下达之后,知书便私底下大胆的将君未璃称之为姑爷。
云清歌笑了笑,这匹小马与之前那匹马儿一样,温顺乖巧,在它的陪伴下,自己的骑术大有长进。只是想起君未璃赠马时说的一句话,便不由得面上一红。
“想我的时候,就看看这马儿…”
想起那张轻佻的笑容,云清歌是又气又喜,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看上这么一名油腔滑调的男子,比起从前的自己,真是改变了许多。
知书好像想到什么,她的声音立刻压低,“小姐,丞相大人在院中已经等候了一段时间了。”
“为何不早点告诉我?”沈天辰并不常来,或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知书有些委屈,“知书本想通报小姐,可是丞相大人说既然小姐在练马,就不要打搅了,所以…”
看着她那微红的眼眶,云清歌只得无奈的笑了笑,“下一次,记得不要让客人等久了。”
沈天辰坐在亭中,看着外面飘扬着的雪花,此刻的心境与以往大不相同。
远处,那抹清雅的身影缓缓道来,沈天辰忍不住看向她的面容,璃皇妃么?为何从前没有发现,她与未璃确实般配。
连沈天辰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如此镇定自若的前来慕容府,想起自己之前竟然想要将她作为借口让皇上赐婚,差点就伤害了未璃伤害了她,心中便是一阵愧疚。
“丞相大人今日前来,可是有要紧事?”
云清歌的话让沈天辰回过神来,看着她的眼睛,竟是脑中空白了几秒,“…”
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总觉得今日的沈天辰有些奇怪,“大人?”
这一声,让沈天辰终于清醒了过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还是,先恭喜慕容小姐了。”
云清歌礼貌的点点头,便看着眼前的男子露出了几分严肃的神态。“昨日,天牢之中有人企图劫狱,被御林军拦下了。”
劫狱?“定安侯?”
“记得慕容小姐说过,若是定安侯有任何的动静都要事先知会小姐一声…”所以今日沈天辰才会出现在这里。
不用想,就知道劫狱的人会是谁。
其他四位侯爷居然能如此坦然的让定安侯留在狱中那么久,他们不是胸有成竹,便是蓄谋已久。
“可有何发现?”
沈天辰摇了摇头,“皇上震怒,因为御林军让那劫狱之人逃走了。”
堂堂麟国皇宫,居然能让人来去自如,想想若不是劫狱,而是要刺杀皇上,那麟国王岂不是随时置身于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