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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天枢,惊讶无比:“老师父,怎么是你?你怎么上来了?”
天枢道:“我来救你主子呀。”
穆乐一听,大喜过望:“能救?你能救她?”
天枢:“我能。不过,你得帮我搭把手。三天时间,你就呆在这房里伺候,她要什么你给她什么,要水给水,要饭给饭,要打你你就让她打,反正不能让她离开这屋子。十二个火炭盆你看得好好的,不能有一个熄灭。否则这人就没得救了。听懂了吗?”
“嗯。听懂了。”
“不过也不只是这些。”天
枢斜眼看看众人,满脸鄙夷,“期间,你不仅跟着她一起被炙烤,也有很大风险被你主子传染上邪病。你懂吗?”
穆乐穆乐是坦然的,乖巧的,无比清澈的:“……嗯。懂。”
天枢看正他:“你怕不怕?你还留下来伺候吗?”
穆乐摇头又点头:“不怕。要留下来的。我就照你说的做,我来照顾她!”
“真这么义气啊?为什么?”
穆乐想了想:“……要是我这样中了邪,发了病。远安她也会救我。”
天枢哈哈大笑:“你不错呀!你比他亲爹后娘都强呀!”他言毕猛回头,冲着众人发狠,“你们还不赶快照我说的准备上!再耽误一会儿,她命可就没了!还不快去!”
叶大人等不敢怠慢,连忙依他所言去准备物事。
天枢对穆乐低语:“来……我再交代你几句……”
八(19) 乱成一团
天枢既已吩咐了给远安治病的法子,家人们不敢耽搁,当下照做,屋子内外火盆熊熊,却只有穆乐在里面伺候。
房子被烧得好热,穆乐满头大汗,仍不时往各个火盆里面加碳,时而看看远安,给她擦汗,不敢松懈。
远安慢慢醒转,虚弱地:“好热啊,渴死我了。水,我要水……”
穆乐连忙上来喂水,远安大口喝干,抬头看看,眼巴巴地,倒不似之前那要弄死所有人的凶悍。
穆乐一手给她枕着,一手拿着水杯,轻声问道:“醒了?”
“嗯。”
穆乐看着他眼睛,声音更轻了:“……认得我吗?”
远安看了半天,忽然哭了,紧紧抱住穆乐:“娘!娘啊!我想死你了!你怎么总也不来看看我,那天来了就做了怪样子吓唬我!这回好了,你又是原来的样子了!娘,我好想你呀!”
虽然连男女都认错了,但好歹不要杀人了,穆乐无奈,轻轻拍远安的后背,远安却还在大哭:“娘啊,这么多年,你知不知道我好辛苦啊。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高兴不高兴都是自己,人人都说我快乐,其实那是假的!装的!我好想念你呀!而且,就算我不快乐,谁又在乎呢?!娘啊,你回来就不许走了!你就在这儿陪着我。”
穆乐心里别扭着,嘴里却温言相劝:“……行,娘就在这儿陪着你……”他回头看看火,又跟远安商量,“要不然你先睡一会
儿?”
远安抱得更紧了:“我不!我一闭眼睛你就走了!”
穆乐道:“不能。我不走。我在这儿陪你。”
远安脸紧紧贴在他身上:“给我唱个歌儿,哄我睡觉!”
穆乐哪里会什么睡觉的歌儿,想了半天,哼出一支奇怪的歌曲来糊弄她。
远安侧耳听听,狐疑地:“……怎么不是原来那首?”
穆乐道:“……娘闲着没事儿,新学的……”
远安:“哦……”
穆乐继续唱歌儿,远安渐渐睡着了。
穆乐轻轻放下她。
用帕子擦她的脸颊汗水和眼泪,穆乐心疼,眼睛红了:“你想你娘呀?你装快乐,好辛苦啊?我知道,我也在乎的……远安。”
天渐渐亮了。
屋子里面是这般光景,屋子外面也被仆人洒满了石灰,连大门口都是,呛得路人捂脸,大声咳嗽:“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呛死人了!”
仆人拱拱手:“各位莫怪,实在是家里的大小姐生了病,洒石灰是为了防止传染呀。”
玉婶躲在暗处听了冷笑:“洒石灰能治得了她?那就怪了!不消几日,叶甫成的女儿就会死了,让她去给我的欢哥儿陪葬。哈哈哈哈…… !”
除了洒石灰,天枢不还布置了要喝黄连水的嘛,那玩意恶苦,远宁哪里守得住,叶夫人跟在远宁屁股后面要给他喝黄连水。
远宁乱扑打着:“我不喝,我不喝,苦死了!”
叶夫人恼怒:“你这个死孩子,不喝这个水,真染上
瘟疫怎么办?”
远宁要躲开,忽然摔倒在地,脸上全是石灰,当下疼得嗷嗷叫:“哎呀,我的眼睛!疼死了!疼死了!”
奴才们偷笑。
叶夫人气得发炸:“你们这些奴才,还不赶快去拿菜籽油给少爷洗眼睛!”
除了给远安治病的辙是真的,什么石灰黄连水都是天枢胡扯,叶府被他搅和的乱成一团,他却坐在凉亭里面摇扇子,快乐的:“小丫头在里面受苦,你们还想好过?活该!我玩死你们!”
叶大人从后面上来,恭恭敬敬地:“老先生有礼。”
天枢回头看看,倒是不见外:“叶大人?请坐请坐,不要客气。”
叶大人道:“感谢老先生对小女仗义相救,到现在还不知道老先生尊姓大名。”
天枢笑笑:“叶大人啊,当年在塞外,我被叶大小姐营救,我跟她也是缘分。之后一直被她藏在府上地库之中。实不相瞒,今日是我许久以来第一次吹风,第一次看看太阳,第一次听见鸟鸣。我这么一个从来不敢见天日的人。您真的想要知道我的名字吗?怕是知道了我的名字,对您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叶大人到底在官场混迹多年,听了这话沉吟片刻,明白了些什么,装糊涂:“……原来是隐士高人。”
天枢也没再难为:“您这么说也行啊……叶大人手里的是什么?”
“哦,是工部转来的公函,想要申请一些研制灌溉水车的经费。”
天枢道:“在下对这些事情颇感兴趣,可否看一看?”
“先生请。”
天枢打开卷轴,看了看:“设计得不错,叶大人回复的时候,可以让他们在这里,这里加上两处滑轮,这样子可以省些力气。”
叶大人仔细琢磨,敬畏地:“……先生真是高人呀……”
天枢被拍了马屁,笑容甜美:“小菜一碟。”
远安的房间里依然是火炉熊熊,穆乐还在里面不停加碳。
远安昏迷着,被炙烤着,翻来覆去,难受无比。
而在国师大殿里,星慧郡主向国师天桥呈上了她从玉婶那里寻来的佛珠。
天桥手里拿着佛珠,愉悦地:“这一番差事做得确实不错。这颗佛珠找回得最为顺利。星慧呀,我该赏你。”
星慧道:“谢国师褒奖。”
“而且这前前后后你运作得不错,将那赵澜之送进了大牢,叶远安也小命不长。跟你作对的人都被你除掉了。星慧啊,你如此聪明伶俐,连为师对你都有些敬畏了。”
星慧听了这话,霎时惶恐地伏在地上:“徒儿一心一意都是为国师找回三藏佛珠,不敢有半点的私心己念。这一番能同时制住赵澜之与叶远安两人,实在是,把握住了难得的机会,没有错失而已。请国师千万不要怀疑徒儿的忠诚。”
天桥哈哈大笑:“何必这么惶恐?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呢,星慧。”
天桥袖子一扫,
忽然碰翻了茶水,杯子碎了。
天桥与星慧都是一愣。
天桥微微笑笑,手掌滑动,杯子复原,水又回到了杯子当中。
杯子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星慧敬服地低头。
天桥喃喃自语:“希望这件事情不会有别的波折吧……”
八(20) 总算醒了
远安的房间里,疲惫的穆乐打了个盹儿,忽然惊醒,赶快查看炉子,加碳:“哎……幸好没有灭……”
他回头再去看远安,不在床铺上,门窗紧闭着。
穆乐恨自己怎么就睡着了:“远安?!远安!”
猛地抬头,远安居然贴在天棚上,身体僵直着,像是被缚在茧蛹里一样。
穆乐着急:“你怎么跑哪里去了?快下来!快下来!”
远安呵呵地笑起来,流出粘稠的口涎。
穆乐搬了椅子,登到高处,把远安抱下来,伸手看,都是丝状的粘液:“怎么爬得那么高了?!”
远安仍是虚弱地:“好饿呀…… ”
“吃饭吗?”穆乐把远安抱回床上,给她喂饭。
远安吃了一口却没咽下去,只把米饭全吐在穆乐脸上:“什么破玩意,好腌臜!谁要吃这些?”
穆乐道:“那要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弄去!”
远安道:“叶子!桑叶!”
穆乐自己不敢离开,连忙吩咐外面的仆人:“去,去弄桑叶子来!”
一转眼仆人弄了桑树叶子,飞快地穿过庭院,却被天枢叫住:“站住!什么东西?”
仆人道:“小姐要吃这个。”
天枢上前扒拉两下,心里面有了数:“……哼,究竟是什么玩意,差不多知道了……她既然要,就拿去给她吧!”
房间里面,穆乐拿了桑树叶子,远安大口吃,发出霍霍的声音。
吃了一会儿好似饱了,抬头看看穆乐,像只不懂事儿的小畜生:
“待我这么和气,你究竟是谁?”
穆乐撇了撇嘴巴:“我是谁随便你。昨天你管我叫娘,今天,今天这么叫也行,我没意见……”
远安一听大笑:“哈哈好不荒唐。糊弄谁呢,你是个男的。你才不是我娘!”
穆乐心里不好受,摇摇头:“我当然不是。你看我是谁?”
远安:“我肯定是认识你。咱俩关系不错,可我想不起来了。”
穆乐:“咱俩关系是不错,你以前对我可好了。”
远安:“我对你怎么好了?”
穆乐:“把我从人贩子那里救出来,给我吃穿,不让别人欺负我。”
远安看看他,狐疑地:“是吗?”
“嗯。 几次救我,奋不顾身。”
远安扭了扭脖子:“还有这事儿?”
穆乐道:“有的。那次你把我从牢里救出来,要把我送走。把我骗上了船,你自己却不肯走了。”
远安道:“为什么?”
穆乐道:“你担心自己走了会连累家里人。”
远安转转眼睛:“这么说来,我这人不错。”
“……你是最好的姑娘。”
远安听了傻笑,想了半天,忽然挠挠脸:“哎呀!我脸上痒痒啊。身上也好痒啊,怎么回事儿?!”
远安浑身发痒,开始撕扯自己的皮肤,怪叫,抓破了自己的脸。
穆乐大惊,手脚并用跟远安搏斗,不让她伤了自己的脸。
穆乐把远安摁在床上,用丝绢把她的双手绑起来。
远安发怒大叫,浑身乱蹭:“干什么玩意?为
什么把我绑起来!我难受死了……求求你,快把我放开吧,我这痒死了!痒死了!让我挠挠吧,求求你了!”
穆乐哀哀恳求:“忍着点,忍着点,再过两天就好了!”
远安气得大骂:“你他妈的不知道感恩的东西!你不是说我待你不错吗?你竟然敢把我绑起来!我告诉你呀,你威风就一直别放开我呀!你放了我我就弄死你!我要把你撕成碎片!一口一口吃掉,嚼吧嚼吧再吐出来!”
远安还要骂,穆乐抓了一把桑叶子把她嘴堵上了。
穆乐慌乱地:“闭嘴吧你,越骂越难听了!”
穆乐回身往炉子里加碳。
远安还在低吼。
穆乐自己也是疲惫狼狈地,手里忙活着用小刀削着个东西:“……再忍一忍吧,老师父说你忍一忍就好了。”
昼夜更替。
到了白天,穆乐醒了过来,再去看看远安,远安睡着。
穆乐忽然发现有异样,他伸手碰了碰远安,
她身上的皮肤居然大块大块地脱落,像蜕皮一样。
黑夜降临,穆乐还在炉火前削东西。
远安轻轻地:“水,我要喝水。”
穆乐上来喂水,松开了绑着远安的丝绢。
远安抬起头来,唇角有水,美丽地,仔仔细细地看着穆乐。
穆乐纳罕:“怎么了?”
远安含情脉脉:“……赵澜之……”
穆乐只觉得一盆冷水泼下来,浑身都僵住了:“…… 你叫我什么?”
远安道:“赵澜之……不是你吗?”
病人最大
,穆乐颓然让步:“……是,是我。”
远安抱住他,满脸是泪:“你知道我病了,你知道我过得不好。你来看我了吗?你怎么才来呀……”
穆乐环着手臂,轻轻抱着远安,仿佛她是个最小最柔嫩的小宝宝,穆乐碰了碰远安的后背:“我有公事。我要去查案子。一直很忙。请你别怪我。”
远安忽然直坐起来:“不对!我知道你怎么回事儿!你被关在大牢里面,你还不让我去救你!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你有操守,你讲王法,我没有!我就是不想你有事,我不想你蹲大牢,我想要天天都见着你!”
穆乐顺着往下说:“……天天都见着我?”
“嗯!每天都在一起!”
穆乐试探着:“……那,那要成亲吗?”
远安合计了一下:“行!行呀!成亲也行!”
穆乐苦笑:“真的吗?”
远安肯定的:“嗯!”
穆乐像赵澜之一样抚摸远安的头发:“……那我问你一个人,你还记得他吗?”
“谁呀?”
“……穆乐……”
远安喃喃:“……穆乐?”她想了半天,手指点了点,“咱俩成亲这事儿,可不能让穆乐知道!
“为什么?”
远安是清醒白醒地:“我怕他不高兴。我怕他哭。那次我因为你说了他几句,他就哭了。他哭的时候,我这颗心啊,湿哒哒地,可难受了。”
穆乐动情地,捧着远安的脸,她呼吸里有股奶甜甜的味道:“远安,原来你真
是装糊涂的,你什么都知道。”
远安还在自顾自地说话:“可不能让他知道呀……”
穆乐道:“他让你难受了?那你讨厌他吗?”
远安道:“我不讨厌他。但是我告诉你,我有点怕他。”
穆乐道:“为什么?”
远安仔细想了很久,忽然看着穆乐眉开眼笑:“我呀,我不告诉你。我好奇死你!”
远安说罢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赵澜之,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你别问了,你问得我脑袋直疼。”
穆乐连忙道:“好,那我不问了。”
“赵澜之,还是你最好。你是我心里又好看又温柔的大英雄。”
穆乐喃喃:“对呀,赵澜之最好了。穆乐,穆乐他只是个小奴才。”
远安闭上眼睛,两人相拥而卧,两小无猜。
黎明来了。
远安忽然醒来,眼睛赤红,推开穆乐,在床上翻滚:“热呀,热死了!快把火都熄灭了!把这些火盆给我扔出去!我要死了,我要不行了!难受呀!”
穆乐将桑叶放在炉火里炙烤,冒出黑烟,烟熏到远安这里,远安忽然直挺挺地不动了。
穆乐轻轻推她:“远安,醒醒……醒醒……你怎么不喘气了?你没事儿的远安,醒醒……远安,加把劲儿呀……”
忽然,从远安的七窍中爬出一条又一条的桑蚕来。
穆乐惊讶,却手脚利落地将它们一条一条地装在准备好的匣子里,一边数
数:“一条,两条……七十九,八十,八十一条。整整八十一条… ...远安,远安你醒醒,跟老先生说的一模一样。虫子出来了,你,你好些了吗?”
远安忽然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穆乐好半天:“……我怎么好像做了一场大梦啊?好饿啊,我想吃肉!吃鱼!”
穆乐指着自己:“真醒了?……那你看看,我是谁?”
远安咧嘴一笑:“你是穆乐。你是我的小奴才!”
穆乐大喜过望,猛地抱住远安。
远安笑起来,却有些糊涂了:自己是怎么了?他至于高兴成这样?!
穆乐不敢耽搁,推门大叫:“她好了!远安好过来了!”
被石灰烧红了眼睛的下人们高兴,奔走相告:“小主子醒了!小主子醒了!”
叶大人和天枢等人来看。
叶大人热泪盈眶:“远安啊!你总算醒了!”
远安诧异地:“爹爹母亲远宁,你们怎么每个人气色这么不好?”
远宁大着舌头:“……我们整整喝了三天黄连水,气色能好吗?”
远安指着天枢:“……老家伙,你,你怎么出来了?”
天枢特别委婉:“我不出来你就死了!”
八(21) 洛阳城的夜
盒子里放着桑蚕。
天枢远安穆乐和叶大人四个人围着观看。
穆乐道:“老师父,跟你说的一模一样,八十一条桑蚕,从远安口鼻眼睛还有耳朵眼里面爬出来的。”
远安恶心地咧嘴:“咦……就是这个让我中了失心疯?”
天枢眯着眼睛道:“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种蛊之术。施蛊者让桑蚕进入你的体内,控制你的思想行为,还会产生幻觉。成鬼成神都是你。还会像桑蚕一样蜕皮,怕热。我让小奴才在屋子里面烧火炙烤你,就是为了把它们逼出来!”
远安道:“可是这东西是怎么进到我身体里的呢?”
穆乐道:“之前来的那个老道,在远安的房间里面找到一个人偶,烧掉了。”
远安转转眼睛:“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嬷嬷从外面买了那个人偶,我搂着睡觉。然后直到今天,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天枢嘿嘿一笑:“不消多说,就是这个玩意。”
远安道:“难道是冲我来的?!为什么呢?……我也没有做坏事,为什么有人要害我?!究竟是谁?”
叶大人起身,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远安抬头:“爹爹,怎么了?”
叶大人道:“之前着急给你治病,我脑袋里面都乱了。如今细细思索,人偶,桑蚕,种蛊之术。所有这些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远安道:“谁呀?”
叶大人道:“就是死去的欢哥儿,他的娘,小玉啊……”
远安沉吟道
:“我想起来了,赵澜之曾去宫里查找线索。跟我提到过这些。可是,如果真的是她,她为什么要害我呢?……我明白了……这事情一定与欢哥儿的死有关。她认为一定是我和赵澜之杀死了她的儿子欢哥儿,她来报仇了!”
叶大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天啊,天啊……小玉要拿走我女儿的命给她的儿子报仇了!”
远安站起来:“不,这事情不对劲儿!欢哥儿的死跟我没关,他也不是赵澜之杀掉的!这是一个陷阱,是一个骗局!如果不弄清楚真相,这事情就永远没完!”她说着一把抓住天枢,“老家伙,你,你救了我了,再,再帮我救一个人吧?!啊?”
天枢特别警觉:“干什么?”
远安道:“赵澜之一定是被奸人所害!杀死欢哥儿的一定另有其人!”
天枢想想:“……也罢,我反正都出来了,也不怕再走得远一点了。先带我去看看尸首吧。”
远安,穆乐,天枢转身就走。
叶大人在后面无比担心地:“可,可加小心啊,远安!”他沉吟良久,“……这个老先生究竟是谁呢?”
叶府大门口。
玉婶躲在角落里,掐着指头算计着弄死远安的时辰,冷冷一笑,胸有成竹:“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家也该挂白灯笼,办丧事了呀!”
却见远安红脸堂堂地带着天枢穆乐从大门里出来,扫地的门房上前打招呼:“大小姐,这身上刚好了点就
又出门呀?”
远安笑嘻嘻地:“好利索了,不打紧。着急出门办事儿呢!把那些石灰什么的,都扫了吧哈,忒呛人!”
远安生龙活虎地上马,玉婶大惊失色:“不可能!她怎么得救了?她怎么又活过来了?!”
几人一路向西前行,不多时来到郊外的坟地,远安穆乐将埋葬欢哥儿的坟地扒开,把欢哥儿的尸首抬了出来。
远安对着尸首拜了几拜:“欢哥儿啊,把你弄出来不为了别的。事情没有查清楚,不能冤枉了好人,走了坏人对不对?请你恕我不恭敬,日后我一定好好地拜祭你!”
天枢用帕子挡着口鼻验尸:“好在这里干燥凉爽,又经过官府敛房的处理,尸体并没有严重腐败。你之前跟我说过,当时的情形是怎样的?”
远安道:“赵澜之把他绑在树上,一道雷劈下来,他就死了……”
天枢脸上蒙上帕子,开始检验尸首。
一路跟来的玉婶躲在一棵大树后,满脸是泪:“我的儿子,我可怜的孩子,你死后他们还不给你消停。还这么折腾你呀……!”
未过一会儿,天枢道:“此人心脏紧缩,肺部焦糊。直接死因确是被雷击死的没错,可是奇怪,照你所说的情景,赵澜之就站在他附近,而且他身上总是配有宝剑,是金属,两人站得那么近,之中即使有人被雷击,也应该是赵澜之而不是他呀!”
穆乐挠挠头
发:“……除非,他的身上有什么东西把雷电引了过去……”
天枢被提醒,重新检验尸体,却在欢哥儿的脖子上发现了一处圆形的黑点。
远安狐疑地:“这是什么?”
天枢并未多言,只把圆形的黑点切开,向皮肉里纵深针状的一条黑线。
天枢用手指一捻,成了渣子,他随手从袖子里拿出一瓶液体,将渣子放进去。
红色的液体变成了蓝色。
远安纳罕:“这是什么呀?是毒药?”
天枢不语,起身转圈,想了好久:“到底怎么回事儿?说句话呀。”
天枢道:“不是毒药,却比毒药更毒!小奴才说的没错,这是有人把雷引到这个可怜人身上的!”
大树后面的玉婶惊呆了。
天枢继续跟远安穆乐说话:“你们知道这黑颜色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
天枢道:“这是锡石。削成针,射入他体内。锡石最易吸取雷电,燃点却极低。将雷电引入死者体内之后,高温下迅速化成粉末,几乎不留痕迹。凶手不仅杀了这人,还嫁祸给了别人,做得好聪明呀……”
远安一听这话大喜过望:“所以赵澜之是清白的,根本就不是他误杀了欢哥儿!我这就去牢里把他救出来!欢哥儿根本就是被人有意谋杀!”
天枢把她一把拽住:“等等,你何等莽撞,不捉住真正的凶手,就去救人?谁会信你呀?”
远安道:“是呀……我是太着急了。可是……就凭
这么一点线索,怎么才能查出谁是真正的凶手呢?”
天枢道:“线索已经不少了。用你脖子上那个东西仔细想想,这个人刚来洛阳不久,虽然讨厌,却并非大奸大恶,他是惹了什么人,才会招此杀身之祸?或者,他活着会对什么人产生威胁?他死了,什么人又会得到好处?那么这个人就是杀死他的真正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