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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安是插科打诨地,可她哪知道穆乐认了真,他气得怒目圆睁,恨恨瞪着远安,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一肚子的什么话想跟她说,又说不出来,闷在眼睛里鼻子里,难受的要命,忽然眼圈一红,流下眼泪来,用袖子狠狠地擦掉了。
这一出远安可是弄不懂了,她诧异地:“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呀?地库的老头子又给你吃药了?”
“没有!没有!我这是,气得。”
远安仍是好意劝哄着:“……哎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待我忠心。……你后面那是什么?!”
穆乐回头,以为远安看到了草垛子里面的面具,赶快抄起来,放进自己怀里。
远安看见的却是他放在身后的小首饰盒,那是他要赔给水月姑娘的耳环,远安把首饰盒子抓在手上。
穆乐着急:“给我!”
“我看看!”远安手快,打开一看就乐了,小猴子一样的拍手,“明白了明白了!你跟我说老实话。你从我手里借银子就是买这个?”
“……嗯。”
远安:“… ...你这可是要给个姑娘的?”
穆乐想想,老实地说:嗯。
远安道:“难怪最近你跟变了个人似的。你这是心里面有人了!你才会这样的。”
穆乐傻眼,嚅嚅:“……关你什么事……”
远安:废话,我是你主子!
穆乐听了又怒,把远安抓起来推出门外:“你走!你走!”他在里面啪地关了门。
远安的脸差点没
被那门拍上,撇嘴道:“这人真是,说翻脸就翻脸。我啊,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了。真把我惹急眼了,非哪天把你给赶走不可!”
外面的远安本是笑话,里面的穆乐却气得咬牙……
洛阳县衙里,赵澜之等人正在连夜审讯刚刚捕获的嫌犯。
那人脸上仍带着凶神恶煞的面具,曾亲眼见过他杀人的乞丐过来相认,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却道:“不是……不是这人……”
赵澜之惊讶:你看好了!
乞丐道:“不是这个……我见的那个没有这么高,这么大,不是这般身形。”
那人跳脚大叫:“我早说什么来着?我没有杀人!怎么着?诬赖人啊?谁杀人了?我没有!你们当差的血口喷人!血口喷人!把爷爷我放了!”
孝虎从外面进来,对着赵澜之耳语:“大人,线人确认此人是城外的山贼,去年曾在洛阳城内打劫,总是带着面具骚扰妇女,只是身上并无命案。”
赵澜之沉吟:“哼,无论如何这个也不是什么好人,先把他给我收监!”
那山贼大喊:“放了我!放了你大爷!”
衙役压着山贼下去了。
赵澜之沉吟道:“难不成凶手另有其人……坏了!”
一群乌鸦掠过夜空。
话说也就在此时,西城的欢街外,马车经过,一个烟花女子被抛下来,男人们哈哈大笑扬长而去,女子站在街头大骂:“想占老娘的便宜,你们被猪油蒙了眼!都
给我好好等着,再见着我就揭了你们的皮!”
女子找到脱落的鞋子,一瘸一拐地离开,那穿着黑色斗篷的正主跟上了她。
女子听见后面的呼吸声,冷冷一笑,并没回头——她只当是自己的相好,又回头找她来道歉了,她是得意的,无知的,还不知道死到临头:“怎么着?又跟我玩这个把戏?想追老娘回去?我告诉你,我今夜没心情了。你跟我少来这套!”
斗篷人的手搭在女子肩膀上。
“哼……想要我原谅,也不是不行……明儿你就在西凤楼给我摆上三桌,认我当你干妈!”
斗篷人一笑。
女子惊讶:哎这笑声她不熟悉呀……她回过头来……一声尖叫……
七(11)打个赌
白日晃晃。
烟花女子的头皮脸皮都被掀了下去,只剩下血肉模糊的脑袋,血腥气浓,蚊蝇乱动。
衙役们把她的脸盖上。
四周百姓议论纷纷。
赵澜之表情严峻,他心里实在自责:若非昨晚上错抓了凶嫌,也许这女子的命还能保住……
衙役们捕来一个男人,正是死者的相好,哭着跪在地上:“回禀大人,昨日我本来是接翠莲姑娘去听戏喝酒,路上她忽然改了主意,说什么也不跟我去了,我就把她从车上放下来,让她自己回去了。不知道她怎么就糟了如此横祸!大人,大人!这件事情跟小人无关啊!小人有朋友作证!这事情绝不是小人所为!”
赵澜之垂眼看看他,不无鄙夷:“梁公子我认得你,终日眷恋烟花柳巷。风流情债无数,谅你也没这个杀人的胆量和手段。押他下去吧。每日去县衙报道行踪!”
男人被带走。
赵澜之眉头紧锁:“孝虎,传我的命令,贴出公告,城内有残忍凶犯出没,专事迫害女子。从今日起,各家各户年轻女眷尽量不要在天黑以后出门!”
孝虎领命:“是!”
转眼告示贴出,恐怖的传闻原来被坐实了,洛阳城有女孩子的家里各自都看紧了孩子,关严了门窗,日头一斜,再不见女子上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剥人皮的怪物呀!
可是就是有人不信邪,茶馆里,水月姑娘拿着铜镜照着自己美丽的脸
——她今天的妆容画得格外漂亮,她在等人呢。
帘子一掀,穆乐从外面进来,圆圆脸的小孩子,明亮的眼睛闪烁不定,身上是粗布衣服,看到谁都像是有点怕似的——哎呀,她看他真是怎么都觉得可爱。
水月笑眯眯地指着椅子让他坐下:“我当你不会来呢。”
“你找我什么事?”
水月:“来,喝茶。吃果子。我问你,你主子可带你来过这种地方?”
穆乐摇头:“没有。我也不觉得这里哪里好。”
水月嗤了一声:“哪里好?不比在臭烘烘的马厩里面喂草好?别嘴硬。也对我别那么多疑心。我呀,又不会吃了你。”
穆乐仍是警觉的:“你总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水月看了穆乐良久,像是真的仔细在思考这个问题:“我想,跟你作朋友。跟你学学怎么跟马儿说话,跟你聊聊天,你要是跟了我,跟我去我府里,我会好好待你,不会把你当奴才。不会像你们家的主子远安那样…… ”
他打断她:“远安待我也好!”
水月顶上:“跟对待他们家的鸟儿,狗儿,马儿一样!”
一提远安,这小孩就暴:“你胡说八道!”
水月正中下怀:“打个赌吧!”
他想都没想,果然上了套:“怎么赌?!”
“那日我从朋友手里要了只小鸟,我一张嘴要,他就同意了。根本就不把那小玩意放在眼里。若我从远安手里能把你要下来,那就说明她不把你当
回事儿,你就跟了我,行不行?”
穆乐抬腿要走:“好没意思!”
“哼,你是怕了,你是知道远安一定会把你给我的?”
穆乐迟疑了。
水月的话让他想起来之前,远安挡在赵澜之面前,远安用马鞭子指着他的情景;她盛气凌人地告诉他“我是你主子!”的情景;她用荆条打他的情景……
他不确定了,也许眼前这个什么女的说得对,远安就是把他当成是个小动物,说给就能给出去的。
穆乐发狠:“打赌就打赌!”
他转身要走,水月断喝:“站住!”
水月把穆乐的名牌扔给他。
水月:“这个还给你!反正你也就快用不着了。”
他拿着名牌,在手里搓搓,没看见她满是心计的脸。
过了一日,水月又来找远安玩了,两人本来就都是自来熟,只不过一个毫无心机,一个步步为营,水月帮远安化妆,手段精妙,一边说道:“用这个小签子,烧的热一点,在睫毛上卷一卷。看,卷上去了吧?多漂亮呀。”
远安眨眨眼,颇为惊喜:“真的,像胡姬一样!”
水月:“腮上涂了什么样的胭脂,唇上要更浓艳一些,再涂一些亮亮的油彩,更夺目了。”
远安十分满意:“谢谢水月姐姐,你这么会化妆,把我变成另一个人了!你上次跟我说的办法,那个装嗲的法子,也很好用。我呀,扭着腰走路,捏着鼻子说话,果然
更可人了。”
水月笑嘻嘻地:“你是成功了?那个人,究竟是谁呀?”
远安从来坦坦荡荡,也藏不住什么话:“……是……不瞒姐姐,那人是洛阳县衙的捕快赵澜之大人……”
水月一听:“妹妹你真是好眼光。赵大人我早有耳闻,他可是个大英雄!”
远安拱手:“哎呀都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你。”
她这话可是正中了水月的心思:“……嗯……”
远安一见:“姐姐尽管直说呀。”
水月道:“远安你要是真的有心谢我,我倒是确实想要跟你讨要一件礼物呢。”
“姐姐看看我有什么东西,喜欢了尽管拿去。我的就是你的!”
水月道:“不是一个东西。是个人!”
远安愣住,转转眼睛,背过身去,这水月姑娘要跟她要一个人?
她想起几日前第一次见到这位,她在马厩旁边扯穆乐的袖子,远安上前给穆乐解围。
远安仿佛意识到了些什么,终于有了些防备心:“姐姐是跟我要个奴才?”
水月也不否认:“没错。”
“……是哪一个?”
水月也是直来直去:“给你喂马的那个小家奴穆乐。妹妹要是愿意谢我,就把他给了我吧。”
远安霎时满脸嫌弃:“他?他可淘气,可不好管了。我们府里那么多小厮,姐姐怎么就看中这个最叛逆的了。你小心啊,真要了过去,不听你的,还闹腾,可有你够受的。”
水月可不吃她那套:“远安妹妹你心怀坦
荡,连心上人是谁这件事儿都告诉我了。那我也不瞒你。实际上,我与你那穆乐早已心有灵犀。这样说,你懂吧?”
远安吓了一跳:“姐姐说哪里的话,你是南景王爷的嫡亲孙女儿,是贵族小姐。那个穆乐就是我家的奴才,马童,你怎么能跟他心有灵犀?”
水月道:“妹妹此言我不能同意。别说我祖父病重,父母不在,我的日子我自己做主。就算真的是有父母管制,我既然跟他彼此倾心,也顾不得别的了。”
远安一听好嘛,我直,你比我更直,直得都不要脸了,当下道:“姐姐既是这样说,那穆乐对你也是情有独钟了?”
水月笑笑:“几天前,他非要送我一对耳环,我知道那是他的定情之物,绝不肯要。不,不是不肯。是不能。我告诉他,我若是不能从你这里把他赎回来,要回来,我就绝不收他送的耳环。”
她看看远安,知道她已经被自己给造蒙了,当下紧逼一步:“……明说了吧,我与他之间,就是你远安的一句话了。这人,你是给我还是不给我?怎么不说话?你刚才怎么说,你的就是我的。真较真,就舍不得了?”
远安沉吟良久,想起来之前穆乐借钱,自己又在柴房里翻出耳环的事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他是有心上人了……
远安看看她:“水月姐姐你跟我来!”
倒序
七(12)不是妖精
穆乐正给马喂草,远安拉着水月疾步而来。
穆乐起身,看着她们:远安气势汹汹,水月胜券在握。
穆乐低下头,绞着手指头,眼睛乱转——他可是没主意了。
远安:手里东西放下,我且问你几句话。
穆乐:哦……
远安:你与水月小姐早已相识?
远安心想,果然如此。
穆乐:……嗯。
远安:你跟我借钱买的耳环,是要送给她的?
穆乐心想事情原本如此:……嗯。是。
远安一听:你,你与她……
穆乐正要张嘴分辨,水月一看,这还能让你们把话说明白了?连忙抢道:“告诉远安,你是怎么在桥头搭救了我,把我拽上来。你是怎么冒雨在湖边等我。你跟我又是怎样在茶馆谈心的。”
穆乐皱眉糊涂,脑筋不够用了,自己似乎跟她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可水月所言又似乎一句不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远安一听,哎呀呀你们还有这么一出,连忙道:水月小姐所说的都是真的?
穆乐:……嗯,都是真的……
远安还要再给他机会:没有假话?
穆乐哪里明白:……没有假话。
远安沉吟,点点头,看来水月说的是实情,她又像是松了一口气,穆乐虽然单纯,但这一番也没被人骗了,他自己也都承认的,她跟着着急也没什么用,于是淡定说道:“我欠她人情,她既然跟我讨要你,我就把你给了她吧!”
穆乐惊讶地抬头看她,啊,水
月说的没错,自己这是真的要被远安给出去了呀……
水月在远安身后看着穆乐胜利地笑。
穆乐还要确定:你,你……要把我给她了?
远安看着他眼睛:嗯!
穆乐沉吟片刻,心想果然没错,她待我也就是当做小猫小狗而已,心里面霎时冷了,抬头道:“……好!好!”
水月在后面加码:“怎么样穆乐,我说的吧?只要我要,你主子就会把你给我。她这人大方,这些事情啊,人啊的,她都不放在心上。”
穆乐紧紧看着远安,嘴巴里面仍是重复道:“好!好!”
水月道:“去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吧。”
穆乐咬了咬嘴巴:“我在这儿什么都没有!哦对,这个,这个还给你!”
他把手里的名牌扔给远安,转身就往外跑。
水月对远安笑笑:谢谢你了妹妹,咱们回头见。
水月正要抽身而退,远安叫道:慢!
水月回头看看:“还有什么?”
远安正色道:“水月姐姐,你听我说句话。你教我化妆梳头,发嗲作姑娘,我谢谢你,也从心底里面当你是朋友。可你没当我是朋友。你来我这里就是冲着穆乐的。早跟我说明白你二人心有灵犀,我必然全心祝福。可是你跟我耍了心眼。从此以后,咱们不是朋友!你跟我耍心眼可以,可是你得好好对他!我给他当了一时的主子,可一辈子都护着这个人。穆乐要是在你处受了一点委屈,我都不会让你
好过!我说到做到!”
水月心想,哟这不是挺明白的吗?可惜你们两个也不把话说清楚,就那么着了我的道儿,得,现在说什么也都完了!旋即冷笑:“你放心,我待他肯定比你好!”
水月转身走了。
远安手里攥着穆乐的名牌,负气独自站了好久,仍是难以置信:这小孩竟真有了心上人,真跟人走了?怎么他也没跟我早早交代一声呀?早说一声,我是不是还可以备些礼物?也不至于这么闪我一下呀……
她心里面有些酸酸的感觉,是难过的,舍不得的,遗憾的,还有些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样想呀想呀,忽然想通了,接受了,她娘亲死的时候,她不也接受了吗?她后妈来了生了小弟,亲爹爹变成后爹爹了,她不也接受了吗?她一天到晚把他们整的够呛,他们不也都接受了吗?所以,过日子还不就是这样,哪能什么事儿都跟你商量呀?自己想通了就行了……
反正还有赵澜之嘻嘻……
远安一想到赵澜之也就眉开眼笑了,跟自己说道:“穆乐与水月两情相悦,能终成眷属,也是好事儿,好事儿!”
她蹦蹦跳跳地回了房间。
暮色中的南景王府。
水月姑娘的房间里,星慧郡主在四处翻找,来了几次,一无所获,这一日她终于进了那水月姑娘的房,希望在这里能够找到佛珠的一点蛛丝马迹,没有,还是没有,星慧着急起来:
“佛珠啊,佛珠,你可到底是在哪里?!”
门外家仆老王急急敲门:“郡主啊,我们家小姐这就回府了,进了大门了。您在她的房间里面是找没找到那本书呀?我求求您出来吧,我把您领她屋子里面来了,她知道了,我可不好交代了呀!”
星慧仍不甘心,不肯离开。
老汪着了慌:“郡主……郡主,我求求您了!”
星慧忽然注意到水月的卧榻边有个小小的黑色按钮,她之前没有留意,是因为那按钮与旁边的床头几成同色,这是什么东西?可有什么秘密?
星慧刚要上去摁,却发现水月的枕头奇怪,长方形的枕头心里面竟是个抽屉,星慧拉开抽屉,里面是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看,里面竟是小手指甲大小,数十颗黑色的药丸,香气奇异。
星慧暗忖:“这是什么丹药?味道香甜强烈。奇怪,水月年纪轻轻,看上去精神健旺,为何要服用丹药?哼,这个家里蹊跷,待我拿回去研究研究。”
星慧拿定了主意,正要把那装着盒子里的药丸倒出来揣在怀里,老王从外面闯进来:”快走吧,郡主,我们家小姐直奔里院过来了!”
星慧很是镇定:“我就好了!”
她带走了药丸,只把小匣子放回原处,与慌慌张张的老王一起出来。
檐廊下,一个往外走,一个往里进,星慧郡主与水月迎面相逢。
水月没有好脸:星慧郡主,您又来了?!
星慧笑笑:
不能不来,我兄长惦念老王爷的病情呢。
“这就要走了?”
星慧道:“是呀,晚上郭将军的府上还有赏花的宴会。我还要去会见朋友。”
水月道:“不留您了,请慢走。”
两人擦身而过,彼此生厌,各自撇嘴。
星慧忽然停住了脚,回头看看穆乐,她认得他的,罗天洞外蟒蛇潭上,这个小模小样的男孩给叶远安细心地扎好绑腿。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星慧道:“哎,这个小厮我见过的。他不是,他不是户部尚书叶大人府的吗?”
水月道:“郡主你好眼力,他原来是叶大人府上的小厮。可是从今儿起来我府里了。”
星慧笑笑离开:“原来如此。”
天色渐黑,南景王府点上了好些个红色灯笼,趁着个好月亮,竟有几分喜气。
豪华舒适的房间里,小厮们正殷勤地伺候穆乐。
……爷,我把您这件衫子脱了……
……爷,小姐嘱咐您把这件换上。
……爷,我帮您把靴子拔了……
……嗨,都是爷们,您忸怩什么呀……
小厮们袭上来,穆乐左右躲闪不成,被扒光了上衣。
他终于受不了了,冲着所有人发狠:“你们都走开!”
小厮们可不答应:“小姐让我们来伺候您的!您别客气了!”
小厮们扑上去盖起了人堆,以为这样就能把穆乐制住,谁知他们一一被穆乐弹开,各自摔个狼狈。
“看不出来,爷你出手好重!…… 您看我们这都见血了!
”
穆乐也不知道是该给自己遮住胸脯还是摆架势吓唬人:“你们再上来,我就真不客气了!”
正是不可开交之际,水月从外面进来,抬眼看看,命令小厮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二人,水月看着穆乐没有好笑,穆乐找衣服挡身体。
这洛阳城第一色女却并没着急,执着一根花枝,摇头晃脑地说道:“这花草叫做绿萝,夜里会有香气,驱避蚊虫,人闻了安眠好睡觉。这画儿是谭笑年的,一百金买来的,一百金知道吗?能把你眼睛闪瞎。你拿的那件衣服,那个叫凤脂绸,轻软舒服,袍袖当风。看那张床,那都是织锦缎子!我让你住这么好的地方,让这些人伺候你,你还把人打了。我说你呀,你可真是不识抬举!”
穆乐哪里懂得她说的那些七七八八,只道:“我不喜欢这儿!”
水月:“那你喜欢哪儿?你喜欢那个臭烘烘的马厩?你愿意住那个破茅草房?你想就那样能天天看着远安,是不是?贱骨头!你就自己做梦吧!她才不把你当回事儿呢,怎么能把你说给就给我?!要不然你怎么到我的手上了!”
穆乐皱着眉头,喃喃自语:“……是呀,你说得对,她并不把我当回事儿,否则怎么就会把我给了出去?”
水月接近了他,轻轻捧着穆乐下巴,转过他脸,吐气如兰:“她当你只当是个东西,是个奴才,是个
玩意。只有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对你好。那天在桥上遇见你,我就忘不了你了……”
她说着就要凑过来亲吻穆乐,穆乐忽然回过神来。
一把推开她脸。
水月别着脸,歪着嘴,还在坚持,穆乐用手勉力支开她。
水月喝到:“你松手!”
穆乐道:“你别过来!”
水月道:“混蛋!你还真敢跟女人动手呀!你小心我咬你呀!”
穆乐见她说真格的,他怕被咬,赶快松了手。
水月回头又要扑上来亲他的瞬间,穆乐却吓得牙齿打架,手指着水月的脸,哆哆嗦嗦地说道:“……你,你……你的脸……你是不是个妖精?你变化了?太,太,吓死人了……”
水月大骇,对着铜镜子一看,只见自己五官移位,口眼歪斜,她连忙捂住脸:“我没事儿!我很好!我不是妖精!我没有变化!我有点累,小时候的毛病犯了。你吃点喝点睡觉吧!放心我没事儿。明天看我依然很漂亮!”
色心暴起的水月忽然就这样夺路而逃,穆乐惊魂未定,吓得呲牙咧嘴,浑身是汗。
水月狼狈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从枕头芯子里找到小药罐子,可怎么也倒不出来——她的药丸被星慧拿走了,如今还剩了什么?!
水月大骇:“啊?我的药呢?!明明还有的是的呀!我的药怎么都没了?!来人!”
老王从外面进来,水月捂着脸说话,气急败坏:“
有谁进了我的房间?谁动了我的东西?”
老王道:“回禀小姐,除了给您打扫屋子的丫鬟,并不曾有旁人进来呀。”
水月:“不对,不对,有人偷了我的东西!”
老王欲盖弥彰:“主人,您是短了什么,我这就把家里人都叫出来,一一查看。”
她这样子怎么见人?水月道:“……算了……”想象不对劲儿,腾地跳起来,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揪住老王的领子,“你说,是不是外人来过?那个星慧郡主,她鬼鬼祟祟地,是不是她来我房间偷过东西?!你给她把风放哨?!”
老王指天抢地:“天地良心啊,那星慧郡主每次都是来给老王爷送药的,怎么会,怎么会进您的房间呀小姐!”
水月砸碎了杯子:“出去!出去!”
老王屁滚尿流地跑了。
水月大哭,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了半数,擦了眼泪咬牙发狠:“完了,我的药没了!我的好日子要没了!”
七(13) 夜游会
华灯花草,宾客盈门,这是郭将军府上的夜游会。
远安擦了水粉胭脂,穿着华丽衣裙——她是精心打扮过了的,正与几位相熟的朋友说话,赵澜之赶到,从马上下来。
远安回头,朗声朗气地叫他:“赵澜之。”
赵澜之拱手施礼:“远安。”
两人那夜几乎表明了彼此心意,此时相见甚欢,只是人多,他们不能过多表现,便走到一棵树下说话。
远安道:“没想到你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