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谎。”
“本护法为什么要说谎?”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手臂猛一用力,勒得红护法面色一白,险些喘不过气来。
真的红护法去了哪里,这些日子,每一个进出山寨的人都要经过他的同意,还没有谁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入自如,哪怕是老二石斑。
也就是说,红护法还在这个院子里。
那她,在哪里?
“你发什么神经,本护法是谁你不知道吗?”
“对于睡过的女人,我一向记性不怎么好,既然你不说,那我帮你回忆回忆。”厚实的手掌突然摸上红护法的脸,在她脸上胡乱的摸索一阵之后,狠狠的撕下一张面具,大力将她推开,一脚踹在她的胸口。
后者狼狈的倒飞出去,撞到门上,又反弹回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啊——”
房间里剧烈的动静,很快就引起门外人的注意,推开门只见‘红护法’脸色苍白的趴在地上,黄硝阴沉着脸握着ren皮面具,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
“说,红护法在哪里?”那个女人,要不是为了幽冥堂的残部,怎么可能跟他上床。
事到如今,她又怎么可能丢下幽冥堂的人独自逃生,难不成她在密谋什么?该死的,早知道留下那个女人会惹出这么多的麻烦,他该杀了她的。
“大当家这是什么意思,护法大人身体不适,不能伺候大当家的,又不想惹大当家不快,特意调教了这么个美人儿,大当家不喜欢就不喜欢,何必出手这么重。”
摘下面具的女人,生得一张好看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肤白胜雪,真真切切是个十足十的美人胚子。
尤其,此刻嘴角带血的她,更是如同雨后的红花,楚楚动人得很。
“真是这样?”
“大当家的人将这座院子看看牢牢的,护法大人出入都要经过你的许可,你觉得咱们这里飞出去一只蚊子,你会不知道吗?”想他们在幽冥堂的时候,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许是心中的怒气积压得太久,面对满眼腥红,浑身杀气的黄硝,他们竟然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
不战,则死。
战,尚能有一丝生机。
“事情的真假,让红护法来说。”黄硝站起身,扫过地上的女人,丢掉手中的面具,眸色更深了几分。
在他没动手之前,红护法就已经动手了。
那个女人,对他还真的留了一手。
“不能让他走出这个房间,杀了他。”
“对,我们四人联手,杀了他。”
红护法根本就没有回来,黄硝也识破了他们的计谋,若是不先下手为强,就能被动的挨打。
赌一把,或许能赢也说不准。
“你们找死。”
五人缠斗在一起,谁也没有注意到地上,前一刻还趴在地上的女人,下一刻已经踉跄着脚步逃离了这个房间。
房间里的摆设很快就被砸得粉碎,激烈的打斗声传到外面,很快就引来幽冥堂与黑风寨的其他人。
双方一见自家的主子在打架,又想起红护法临行前的交待,不想坐着等死的他们,拔出长剑就与黑风寨的人厮杀在一起,出手又快又狠,俨然就是准备多时,今日刚好派上用场。
没有任何退路的幽冥堂人,比起黑风寨的人要勇猛很多,一番打斗下来,迅速占领了上风,将黑风寨的人狠狠压制。
“该死的。”黄硝以一敌四,很难腾得出手来。
来之前,他带在身边的人本来就不多,现在双方一动手,他所处的位置就更加的被动。最让黄硝气愤的是,那些他本以为是他暗在这里眼线的人,竟然全被红护法给换成了她的人,简直可恨。
易成在厨房里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明堂,隐隐听到打斗声,正想冲出来看看,岂知厨房里,幽冥堂的人刷的一下亮出武器,将他团团围住。
一时间,他自身难保,压根抽不出身子去保护黄硝。
“大当家的,你先走,属下断后。”只要出了这座院子,叫上他们的人,幽冥堂这些人,不足为惧。
“想走,没那么容易。”生死在此一举,幽冥堂的人看得比什么都重,又怎么可能放他们出去搬救兵。
“将院门封锁掉,所有进来的人,一律斩杀。”
“是。”
黑衣人速度极快的将院门守死,外面听到响动的黑风寨山贼冲进来一个,被杀掉一个,谁也冲不进院子。
黄硝阴沉着脸,一边应付四人的攻击,一边在怀里摸索着什么,“就凭你们也想杀了我,做梦。”
红色的信号弹飞射上天空,绽放出一朵红色的花朵。
这是黑风寨专属于大当家黄硝的信号弹,二当家石斑的信号弹为黄色,三当家刘培的信号弹为绿色。
但凡是黑风寨的人,可以凭借他们看到信号弹的颜色,区分是谁遇到了危险,需要支援。
“幽冥堂所有的人听命,宁可战死,不得偷生。”这句话,是一个暗号。
在发现秘道之后,红护法就让他们把这样一句话交待了下去。以后,只要听到这句话,就要迅速的做好准备,朝着厨房的位置有序的聚集。
当然,在往那里聚集之前,一定要清除眼前的障碍。
黄硝就在他们的眼前,他们想要全身而退,首要的办法是将他们困住,有毒的迷雾弹就是最好的选择。
超浓度的迷雾弹丢出来,持续的时间足足可达一柱香之久。
这段时间,就是他们逃生,进入秘道的时间。
“是。”
听到洪亮整齐,又极具杀气的回应之后,四人交换位置,假意要与黄硝同归于尽,不要命的扑向他,藏在手里的迷雾弹很有规律的扔了出去,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顷刻间,浓雾迷漫,以使人产生眩晕的感觉。
秘道上,满心欢喜的红护法正要推开门,走出秘道。
突然听到外面激烈的打斗声,她的脚步猛然停下,犹豫不决的在原地来回走动,出去还是不出去,像是魔音一样在她的脑海里盘旋。
出去,是死。
不出去,她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对不起,不是本护法要失信于你们,只是时不待我。”咬着牙,红护法捂着胸口,按下秘密内的一个按钮,转身决然的离开。
幽冥堂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条秘密,任何一个人被抓,都会泄露这个秘密。此时此刻,重伤的她,冒不得任何的风险,遇到任何人,她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命该如此。
沉重的秘道石门被锁死,除了从里面能打开之外,外面根本就打不开这道石门。
她牺牲了幽冥堂所有人的性命,保住了她自己的命。可是能不能顺利的逃出万兽山,穿过白虎山,回到雅城分堂,只看她的造化了。
【V033章】 嗜血修罗降世☆下
更新时间:2014-8-20 23:34:09 本章字数:9799
滚滚浓烟中,伸手不见五指,黄硝眼前满是白茫茫的一片,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手中的剑握得紧紧的,随时都准备着刺死靠近他的人。
但凡是靠近他的人,不管是敌还是友,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该死的红护法,别让老子抓到你,否则非要百般羞辱你,让你痛不欲生,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怒火在心中熊熊的燃烧着,似要燃烬黄硝所有的理智。
自他出道以来,从来还没有人敢这么摆他一道。这么长的时间,他竟然还不知道幽冥堂这些人,秘密研制了这种东西。
MD,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杂乱凄叫声与刀剑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用眼睛看,黄硝也知道都是他自己的人在自相残杀,幽冥堂那群人早就趁乱离开,哪里会傻傻的呆站在原地,这一切都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
要是今日他没有发现他们的秘密,是不是红护法就能带着他们全身而退。
而他自己,还以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谁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全都给我停下来,谁敢再动一下,老子就宰了他。”黄硝运足了内力,中气十足的一声吼,似乎想要将所有的怒气都通过这一声吼,给发泄出去。
多少年,他没有这么憋屈过了。
瞬间,凄叫声消失了,刀剑碰撞声消失了,唯有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回响,没有节奏的心跳声,格外的清晰。
“大当家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迷雾中,冷静如易成,也不由得慌了心神。
要知道,这样的情景里,幽冥堂的人要是把他们围起来击杀,那是很容易的事情。反观他们,每个人都失了镇静,乱了章法,被杀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事情。
然而,幽冥堂的人没有杀他们,反而是趁机逃离了现场。
有个大胆的想法在心里呼之欲出,易成整个心都提了起来,真要是他想的那样,事情就麻烦了。
“全都站在原地不要动,静待迷雾散去。”他已经发射了信号弹,他的人很快就会赶过来,主动权还是掌握在他的手里。
“大当家的,属下觉得这雾气有问题?”
“什么问题?”黄硝觉得自己快要炸毛了,被一个女人搞得如此狼狈,还是第一次。
易成感觉到黄硝话里的愤怒,浑身一个哆嗦,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面色一阵惨白。反正眼前什么也看不到,索性他闭起双眼,动用起自己身体的感观来。
“给老子说话。”扯开嗓门的大叫声,像是闷雷一样在迷雾重重的院子里炸开,陷在迷雾里的黑风寨人,无不浑身直打哆嗦。
这样的黄硝,勾起了他们对黄硝历来就有的畏惧,武器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无不双手抱住脑袋,蹲在地上你是困兽般无助与暴躁。
“回大当家的,雾气里似乎有毒,不、、不是毒、、、是、、、、、”一时间,易成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味道真的很难辨别清楚。
迷雾弹丢向他们,炸开那一瞬间,他们都以为雾中有毒,用衣袖捂住口鼻,崩紧了全身的神经。
直到他们不分清红皂白的杀人,易成才渐渐意识到,雾气里有的不是毒,而是一种能让人短暂迷失心智的香气。就是这种香气,才让他们情绪易怒而暴躁,丧失冷静,失去思考的能力。
“MD,你要是不一句话说清楚,老子就杀了你。”胸口有一团火在熊熊的燃烧,像是要烧烬一切那样。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黄硝心里很不安,好像他的情绪不由他控制,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牵引着他一样。
那种被动的感觉,让他相当的不舒服。
情绪,也就越难被他所控制。
“大当家的,你别动怒,这雾气就是能短暂令人迷失心智,渐渐的产生幻象,做出失控的事情。”易成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眼,眩晕的脑子总算是清醒了些,“幽冥堂那些狗杂碎就是想让咱们自相残杀,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浓雾消散了些,视线也清晰了些。
“该死的,最好不要落到老子手里,否则活剥了他们。”黄硝来回做了几次深呼吸,平息心中的愤怒。
如此这般被人当猴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屈辱,不找回丢失的面子,要他今后怎么在黑风寨立足。
“剩下的人都听我的,闭上双眼,放松身体调整呼吸,什么也不要去想。”这个时候,不适合追究谁对谁错,最重要的是保命。
但愿,二当家还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困境,否则必要出大乱子了。
眼下,人多口杂的,易成就算是心里憋满了话,他也不敢说,不敢问。
“听易成的。”黄硝没有松开握在手中的剑,闭上双眼,声音阴冷的响起,“幽冥堂的人逃命都来不及,要是留下来击杀咱们,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是,大当家。”
回答的声音参差不齐,零零落落,活下来的压根就没有几个。
“不好了大当家的,出大事了。”大当家一派的人,看到信号弹之后就全速朝着三当家刘培的院子赶来,二当家一派的自然也知道大当家出事。
两位当家的正在闹不和,黑风寨上上下下都传遍了,大当家出事,最高兴的莫过于二当家,当然是能装作没看见就装作没看见,谁会没事儿找事儿凑上来。
“出什么事了?”黄硝听到声音,心知是他的心腹,沉声质问。
一大群人像是没头苍蝇一样的冲进院内,只见整个院子都沉寂在一片浓郁的大雾里,里面什么情景压根瞧不真切,谁也没敢冒然的往里闯。
“大当家的你在里面、、、、、”他们大当家一派的要是没了大当家,那还在黑风寨有何立足之地,倒不如早做打算,至少能讨个好。
“老子好好的,你们在外面可能看清楚雾里面的情景。”眼里划过一抹阴戾,黄硝一手握拳,直发出‘咔咔’的骨节声响。
早知道会养虎为患,他一定早就拔了那老虎的牙,斩了他的爪。
“属下该死。”
“回答老子的问题。”
“回大当家,除了院子中心位置的雾气浓郁得化不开之外,外围的雾气已经很淡,视线所及的地方虽然不是很清晰,但瞧得清楚。”
“易成,这雾气大概还要多长时间才会消散。”他做人还真是失败,要不这么些年,怎么尽养了些白眼狼在身边。
是不是个个都盼着他早死,他们就能快些寻个新主人,黄硝愤恨的想着。等他抓到红护法,杀了她,再好好与老二算这一笔账。
“回大当家,不会太久的。”有时间,他得好好研究雾气弹这玩意儿,对敌的时候若能掌握这东西,胜利就会向他们招手了。
主控全局,不是难事。
“你们都给老子听着,幽冥堂人胆敢刺杀老子,现在你就带人将老三这座院子,里里外外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老子找出来,听清楚了吗?”
“属下明白。”
“等等。”黄硝突然想起他最强的对手,他是在老三院子发射的信号弹,老二不可能看不到。
现在的他,真那么巴不得他去死。
此刻遥想当年那场结拜,真***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什么兄弟?
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统统都是放屁,在权势地位利益面前,兄弟之情,什么都不是。
“请大当家的吩咐。”
“老二在做什么,他的人有什么动静?”若非是他固执的相信,他可以完全掌握住红护法,收编她手里幽冥堂的残部,也不至于被红护法摆了这么一道。
他不是败在红护法手里,他是败在他的过于自信手里。
“安插在二当家院子里的眼线传回消息,二当家一直没有离开过院子,倒是他手底下的夏奇领了一队人马出去巡视,至今未归。”
“还有呢?”
“回大当家的,秦输来找过大当家,大当家来见红护法,他就一直留在大厅里候着,此时不知离开了没有。”他是看到红色的信号弹,知道黄硝出事,招集了人马就赶了过来。
在他看来,红护法虽美,的确能引起男人无限的征服欲。
但他觉得,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闹得兄弟失和。
黑风寨,正是因为有大当家跟二当家,才能在江湖上引起那么大的轰动,才能上那么多的绿林好汉都闻之惧怕。一旦,大当家跟二当家闹翻了,真正有损失的是他们黑风寨的整体实力,而不是个人的得与失。
可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小当差的,卑微得很,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权利。
表面上,大当家很看重他,将他当成心腹一样的培养,可他知道,大当家压根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他也不可能把任何当成心腹。
真要有什么生死攸关的事情,黄硝绝对不会交给别人去办。
他相信的人,只有他自己而已。
“该死的。”黄硝低咒一声,已经意识到些什么。
现在他被困在这里,等于是给石斑铺好了一条路,方便石斑做很多,他在时不能做的事情。
红护法,老子真是被你害惨了。
你最好是能逃出去,否则你就等着下地狱受死。
“将幽冥堂的人搜出来,一个也不放过,杀无赦。”咬牙切齿的下了命令,黄硝一张脸已经不能只用黑来形容,他的愤怒已经达到一个临界点,极需要一个发泄所有怒气的突破口。
“是。”在进入这座院子之前,他没有看到任何幽冥堂的人逃出去,也就是说幽冥堂的还在这座院子里,找起来难度应该不大。
很快,他就下达了指令,在院外加派人手,一旦看到幽冥堂的人出去,杀。
里面,他将带来的所有人分成四队,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挨着搜查,不遗落任何一个地方。
“先去厨房看看,那个地方最可疑。”易成突然大吼一声,那声音之大,连万兽山都要颤上一颤。
“按他说的做。”
“是。”
易成在那间厨房里的确没有什么发现,可他就是认为那间厨房有问题。反正都要四处仔仔细细的搜查,先找厨房一准儿没错。
呼啦啦的,四队人马朝着厨房急速前进,很快就将厨房外十米之内的距离围得水泄不通,将里面所有人的退路被堵得死死的。
“秘道的门打不开。”
“怎么可能打不开?”
“护法大人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又没人动过,不可能打不开的?”
“真打不开,要不你来试试。”
四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
不管他们怎么试,秘道的石门就是打不开,直到开启石门的安钮在他们无数次的摧残下,宣告报废,他们才真正的醒悟过来。
接受心中那个他们早已经想到的事实,红护法抛弃了他们所有人,将秘道封死,独自逃离了黑风寨。
而他们,一个个满心信任她,最后却要落得困死在黑风寨的下场。
“别试了,秘道是打不开的。”
“护法大人她真是太狠了,自己逃了连唯一的生路也不留给我们。”
“想想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要不拼死一战,要不就自己抹脖子。”
生死一线间,心中再多的恨也不能改变事实,幽冥堂所有的人,无不一个个拉耸着脑袋,垮着双肩盯着自己的脚尖。要是可以,他们谁也不想死。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快快束手就擒,否则杀无赦。”不管他们做什么决定,大当家下的命令,是一个不留。
不大的厨房内,幽冥堂的众人沦为困兽,大家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要做何反应。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黑色网状面具下的脸部线条变得僵硬,扭曲,身体颤抖着,仿佛水中的浮叶,不知道要飘去哪里。
“再问你们最后一次,不投降,杀无赦。”
“反正都要死,老子才不要死得那么窝囊。”与其举剑自杀,不如多拉几个垫背的,下了地狱也不孤单。
“死也要死得值得。”
“说不定,咱们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杀出去。”
对于剩下的幽冥堂人来说,袖口上有着两道云纹的四人,就是他们的核心,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一起总比孤孤单单的好。
“杀——”
紧闭的厨房门,猛然被打开,手执长剑,浑身都燃烧着与对手同归于尽火焰的幽冥堂人,冲向了黑风寨的人。
即是将死之人,多杀一个人都是他们赚的。
浓雾散去,黄硝看着躺在地上,一个个自己身边熟悉的手下,额上青筋暴露,恨不得把手的长剑给捏碎了。
从厨房那边传来的喊杀声刺激着他的神经,杀是他此时此刻最想要做的事情。
他要看到鲜血,他要品尝肆意杀人的滋味。
从他坐上黑风寨大当家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很少亲手再杀什么人,凡事总有人为他代劳。从未有哪一刻,有现在这般想要杀人。
“大当家的你冷静一点。”眼下,最重要的人不是幽冥堂的人,而是二当家的人。易成挡住黄硝的去路,后者一脚踹开他,恶狠狠的道:“别扫老子的路。”
“大当家,你要防的人是二当家啊。”
要是二当家真有心夺黑风寨的大权,此刻就是最好的时机,里里外外乱成一团,大当家又处于盛怒的状态,天时地利人和对他极有利。
这个时候不出手,那就是傻子啊。
黄硝急行的脚步顿停,转过身瞪着易成,眼神越加的阴沉,杀气也越来越盛。
“不好了、、、出大事了、、、、、、”
惊恐的喊声由远及近,一声声传进黄硝的耳朵里,同时也狠狠的刺进他的心里。老二他,真的背叛了他。
石斑,你真的要夺权。
易成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步子站到黄硝的身边,眼看着从朱漆的大门外,连滚带爬的滚进一个人来,浑身都是殷红的血。
“怎么回事?”
“大、、大当当家的、、、、”来人满脸都是血,惊魂未定的样子,身后像是有恶鬼在追他一样。
“你再TM结结巴巴的,老子一剑宰了你。”
“大当家的,咱们被困死在黑风寨了,前前后后所有的出路都被断了。”他身上的血都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同伴的血溅在他的身上。
即便只是这样,他都快要被吓傻了。
他是一个山贼,过惯了拿刀杀人的日子,但他从没试过看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在他的眼前,一个个的倒下,鲜艳的血染红他的衣裳,溅满他整张脸。
那个站在高处的黑衣女人,就仿佛是地狱降临在人世间的嗜血修罗,手执金色的弯弓,一箭接着一箭,射穿别人的咽喉。
什么叫做箭无虚发,他算是真正的领教到了。
但凡是她手中箭,所过之处,必定会倒下一个人,甚至是好几个人。
“什么?”黄硝与易成两人异口同声惊呼,满眼的不可置信。
什么人有那样的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斩断黑风寨所有的退路,纵使是二当家石斑都没有那样的本事。
“战王夜绝尘的大军到了。”黄硝几步上前,一把提起脱力趴在地上的人,凌厉的眼神险些没把人给吓晕过去。
易成拉住黄硝,脸色同样异常的凝重,“战王夜绝尘的大军真的到了?”
在没人指引的前提下,想要渡过黄泉河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还有剧毒的百花阵,怎么可能在不引他们注意的情况下就断了黑风寨的所有退路。
事实摆在他们的眼前,他们所能想到的只有,山寨里有内奸。
“不、、、不是、、、”
使劲的摇着头,口齿依旧有些不清,他的眼前最清楚的只有那个,站在最高处,居高临下俯视他的黑衣女人,随风飞舞的长发挡住了她的眉眼,瞧不清楚她的模样,可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是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
那种威压,有种让人心甘情愿匍匐在她的脚下,听从她号令的臣服感。
那样的感觉,是在面对黄硝这种人时,没有的。
还有那把金色的弯弓,阳光下闪烁着璀璨又极为刺眼的光芒。第一次拉弦,都会有人倒下。
利箭离弦时,‘嗖’的声音,就成了催命符,在他的耳边不断的回响,几乎就要吓得他崩溃。
“那到底是谁?”黄硝耐性尽失,恨不得一掌就劈死这个人。
“是、、、是一个、、一个黑衣女人,她、、、她站在一线峡的最高处,手执一把金色的弯弓,杀了所、、所有的兄弟,只只、、、只留下小的、、小的一人的性命,让小的小的回回来报、、、报信、、、”
回想她清冷的声音,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一如睥睨天下,傲世群雄的女王,张扬霸气,邪侫乖张。
“一个女人?”
“是、、是一个女、、、女人、、、”在黄硝满是质疑的眼神下,他回答得提心吊胆,身体抖得像是秋风中的落叶。
“你在说什么笑话,区区一个女人,她能断得了老子黑风寨所有的退路,她真以为她自己是神。”黄硝笑得放肆,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本事。
女人在他眼里,除了给男人解决生理需求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