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不清楚，问度娘
因为答应了照看POLLUX，叶萌萌接受了苏子瑜的建议，暂时搬到司徒隆安的公寓中。
兜兜转转一圈，叶萌萌的行李又进入了曙光名苑小区。还真是有缘啊，虽然这也是她第一次来司徒隆安住的地方。
苏子瑜帮叶萌萌把行李搬进司徒隆安的公寓。他的公寓居然是复合式两层的格局，整个房间的墙壁绘画，则是让人心潮澎湃的海洋和海滩风光。房间非常整洁、家具基本是海蓝色的基调，连床单都是海水微澜的图案。
简直有度假的感觉呢，叶萌萌觉得非常舒心，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套房子。
苏子瑜介绍说：“他的主卧在楼上，客房在楼下，楼上有书房，楼下有家庭影院，电脑楼上楼下都有。你可以随便住、随便用。当然，如果你觉得不顺眼想改装，我想司徒那家伙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不用再改装了，我很喜欢这里的样子。”叶萌萌是真心地喜欢。
苏子瑜点头说：“清楚了，离开庭还有十来天，我和洛颜风他们还需要做很多事，所以司徒的房间和餐馆，就只能交给你了哦。”
“我会努力的。”叶萌萌下定了决心。
叶萌萌一个人待在司徒隆安的公寓中，发了一会儿呆。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情景，她可以独自在一间这样大的居室中为所欲为？
叶萌萌四处看了看，不自觉地就走到了楼上的主卧那里，缓缓地推开门，依旧是大海系的色彩。没想到司徒隆安那么喜欢海啊，喜欢海的人，一般都很浪漫吧，叶萌萌想。
她继续在四周看着，就看见在靠着落地窗的一角，有一个盖着白布的架子。叶萌萌好奇地把白布掀开，发现里面是一副油画，花中是一位长发的少女，在雪地里堆雪人，画还没有完成，但那少女的脸，却有些像自己。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叶萌萌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这时，她又注意到了在画布的右下角，隐隐看见一行炭笔的字：送给Y，圣诞。
离圣诞还有小半年，现在就准备圣诞礼物，还真是浪漫啊，叶萌萌有些羡慕起那个Y来。
她的手指继续在司徒隆安的卧室里触碰着，这就是他一直生活的地方，充满着他的气息呢。怎么竟然会有一种心动和眷恋的感觉，自己一定是病了。
咦，他的床头柜上还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不知道可以上网不，想刷刷微博了。
叶萌萌开机输入微博地址，微博自动登录了，用户昵称是：恶魔的背后。
叶萌萌笑，恶魔呀，还蛮符合他的嘛，老是欺负人。刚想退出重登录自己的号加关注，就注意到他的个人页面，有一个加锁的微博，写着：仅自己可见。
原来是私密微博啊，叶萌萌其实并不想探究司徒隆安的私密，但是这一条私密的内容只有三个字一个标点：叶萌萌！
叶萌萌好奇了，于是选择只看私密微博，却发现这里的内容大部分和她有关。
“第一次碰到叶萌萌这个女人，太不讲道理了。”
“叶萌萌为什么想追洛颜风，难道又是一个被虚荣迷惑住的女人吗？可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就当回红娘吧，帮你追完洛颜风再追苏子瑜，怎么你眼里就没看过我！”
“不知道哪根神经出问题了，想画幅画送给她，又找不到理由，要不提前为圣诞吧。”
“出事了…还好没有开始，她还是自由的，还可以去找自己的幸福。”
“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深爱一个人。啊，我竟然会说深爱，还是一个看都不屑于看我一眼的女人。司徒隆安，你太逊了。”
“不用再纠结了，我这一走，一生都将改变。”
最后一条：“叶萌萌！”
看完这些，叶萌萌的泪水滴答滴答地落了一键盘，原来他是真的喜欢她，原来不是自己瞎想。这个唯一正确的人，却因为自己的不相信而给屏蔽了。
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出了一幕又一幕。
从咖啡厅里最糟糕的见面开始，吵架也好，打闹也好，怎么都记得这么清楚呢。就算是在追洛颜风或者苏子瑜的时候，能够影响她心情的，同样也只有他司徒隆安不是吗。
“什么嘛，原来是你啊…”萌萌伸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现在才看清楚让自己牵挂的人是谁，还好不算太晚，还好能为他做一些事。
也许自己心里深处是明白的，但就是不知道该将这份感情放在什么位置。有人说过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只有相遇这件事。
原来相遇时，一切就已经开始了。现在轮到自己去行动了，下次再去看他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当天晚上，叶萌萌就来到了POLLUX打扫卫生。她给所有的员工打电话，通知大家明天POLLUX恢复营业。许多以为自己即将失业的员工都很感激，大呼老板娘万岁。
第二天，员工们都来得非常早，叶萌萌给他们开了一个非常会议。他们的经理兼总厨虽然不在，但是POLLUX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
叶萌萌在门口立了一个广告牌：由于餐厅主厨正在进修，部分餐饮不能正常供应，新菜单全部八折优惠，直到主厨进修回来的那天。
叶萌萌搓搓手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餐厅的空气，“开始战斗吧，他在看守所承担着责任，他的朋友们正在努力寻找着证据。而我的战斗，就在这里，我一定会让POLLUX经营下去。加油，叶萌萌。”
不得不说，叶萌萌的促销方案还是很有用的。因为本来主厨的特供餐饮就是限量和高价的，日常菜单才是主流，现在又有优惠，所以生意就更火了。
而且大家对主厨去进修的事也很好奇，主厨原本的厨艺就非常好。这再一进修，对未来的特供餐单就更值得期待了。
叶萌萌对此只报以微笑，是的，她也一样期待。
POLLUX的运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员工们非常服气，都已经默认叶萌萌就是老板娘了。
这一天，叶萌萌正在办公室看着财务报表，有个服务员小妹跑来汇报，说有个难缠的客人非要吃主厨的特供菜，而且是外国人，怎么解释都说不通。
叶萌萌出去一看，就见有三个外国人坐在一个小间里，却是拿了以前的宣传单，指着限量特供里的一项，呱唧呱唧地愤怒地说着什么。
好像是意大利语，叶萌萌虽然选修过，但并不是很精，大概听到什么欺骗、坚持、气愤等几个词。
好在POLLUX是意大利餐厅，会意大利语的人不少。于是有个服务员解释说，这几个人正好有以前的宣传单，优惠项目并没有过期。说是慕名来吃总厨的菜肴，服务员再三解释，别说总厨现在不在，就是在的话，有宣传单也得排队预约，并不能说吃就能点。但如果换其他菜品，会在原优惠的条件下再优惠。
但是他们都听不进去，还是坚持说，如果餐厅不能提供他们要的东西，将视为合同欺诈什么的。他们要去消费者协会投诉，严重的话甚至会影响邦交关系什么的。
叶萌萌皱了皱眉头，后面说得太夸张了，这是来闹事的吧。
叶萌萌拿过他们那张前期的宣传单，微笑地问道：“我说中文行吗？我们有句话叫入乡随俗，所以我将用中文解释，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汉语的博大什么来着。”
三个外国人愣了一下，一个外国人回答：“博大精深。”
叶萌萌很满意地点头，“看来你们也是对中国文化很有了解的，那就好办了。”
叶萌萌指着宣传单上的一行字说：“什么叫优先权，优先权有个主体和前提知道吗？优先权是赋予主体一项神圣的权利，但是这个权利是建立在什么之上呢？对，必须要有这个权利在，就像你说的要点这个什么库斯库斯，那也必须在能做出这个库斯库斯的条件下，才能决定谁能先拥有。比如，一个人拥有优先坐飞机的权利，但是现在他在火车站，要不就坐火车，要不就再打个的去飞机场，见到飞机才能优先吧。所以孔子曾经曰过：苟正其身矣，于从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明白了吗？”
三个人被唬得都瞠目结舌，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小服务员在后面翘起了大拇指：“老板娘就是高，我一点儿都听不懂，但似乎很高深的样子。”
叶萌萌小声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你说的意思是什么？”果然有一个外国人用中文问她。
“意思是什么啊？”叶萌萌灿烂地一笑，“所以说中国的文化真的是博大精深，不明白可以问度娘。”
“度娘？Chise？（意大利文，是谁。）”
不管怎么糊弄，这三个人的火气被糊弄下去了。叶萌萌趁机又说：“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还是很愿意为两国邦交做贡献的。中国还有句话，好吃不如饺子，你们远道而来，点我们的新菜单，我再附送一份中国饺子怎么样？”
“饺子，我爱吃。”有一人的立场已经松动了，另一个人瞪了他一眼，但明显也很心动。
这时，从邻座站起一个女人。叶萌萌吓了一跳，怎么又是她，塞西莉亚，原来这都是她搞得鬼吗？
塞西莉亚此时沉不住气了，故意不屑地说：“他们不就是想吃芥末烧羊鞍伴库斯库斯吗？为什么不能给他们做。难道除了亚多尼斯，你们都不会吗？”
叶萌萌思忖了一下，心中有了数，于是干脆顺着她的话说：“这么说，塞西莉亚小姐会做了。”
“当然，你一个只和亚多尼斯认识几个月的女人又怎么会明白。”塞西莉亚非常骄傲，“要知道，这些菜肴，我和他是在同一个厨房里，一起研究，每一个菜，都有一个故事的。”
叶萌萌根本就不看塞西莉亚，甩甩餐单说：“看来塞西莉亚小姐有兴趣到厨房做这几个特供菜，或许还想让这几个外国友人尝尝正宗不正宗？”
“我的确做得到，你怕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叶萌萌说，“你是真能做还是说大话都不知道呢。”
“你们有句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你敢不敢让我进他的厨房。我一定把特供菜单的菜做出来。”
“你想遛遛就遛遛呗。”叶萌萌干脆在一边坐了下来，一边吩咐说，“不过总厨厨房是不能借你的，让郭师傅让个位置给塞西莉亚小姐施展厨艺吧。”
“你就好好等着吧。”塞西莉亚非常自信，“我会证明，我比你更适合他，在POLLUX里。”
塞西莉亚就去厨房忙去了，那三个外国人就跟叶萌萌聊起天来。叶萌萌左一句庄子有云，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右一句：白菜叶子炒大葱——亲(青)上加亲(青)。让那几个人恨不得跪下来拜叶萌萌做老师。
小服务员们在柜台后窃窃私语：“还是老板娘有本事呢，这都能搞定。”
“可是那个外国妞好像是老板的前任唉，似乎不是什么善茬。”
“是呀，真要能做出总厨的菜，不是给了老板娘一个下马威吗？”
“以我的直觉，老板娘肯定有后招，等着吧。”
“莎莎，来一下。”叶萌萌果然又下令了。莎莎忙走过去。就听叶萌萌吩咐，“去打个车到东北手工饺子馆那里买十斤生饺子来，回来给我们煮上。对了，捎一瓶饺子醋，没那个不行。”
叶萌萌的命令，服务员们是只能听的，但是在高档意大利餐厅吃东北手工饺子不是很怪吗？
这边闲聊边吃饺子，又过了一个小时，塞西莉亚终于将两盘菜端了上来，一个就是芥末烧羊鞍伴库斯库斯，一个是脆煎银鳕鱼配红椒酱和西兰花泥。
两道美味端上来，菜品非常好，几乎就跟宣传单上的照片一样。但是那三个外国人打了个嗝，很抱歉地说：“塞西莉亚，我们吃不下了，演出费我们不收了！”于是便告别走了。
塞西莉亚看着桌上空荡荡的饺子盘，气到不行，“你这是对亚多尼斯餐厅的侮辱！”
叶萌萌挑眉一笑，“冷静点儿吧，在POLLUX发脾气可不好，不过谁让我有决定吃任何东西的权力呢。”
塞西莉亚还真冷静下来，说：“你看清你自己吧，你只会添乱，一些基本的常识和礼仪都不知道。你看看我，我真做出了特供里的菜肴，你不觉得羞愧吗？”
叶萌萌看了看那两道菜，“像不像特供里的，我说了不算，不如让我们的大堂经理和几个高级的师傅都来品评下怎么样。”
“好啊，我就不信没人能看出金镶玉来。”
“中文有进步了。”叶萌萌夸她。
32.被解雇和当上老板娘的概率
大堂经理和厨房的几个师傅都轮流过来品尝塞西莉亚做的菜。大堂经理觉得很香，但不敢乱说话，一个师傅很正直地说：“有点总厨的真传。”其他的也说还行，顶多指出了一些小缺陷，比如红椒丝煸炒的火候有些过了。
塞西莉亚更骄傲了，“怎么样，如果再给我多一点儿时间准备，我会做得更好。我完全有能力让POLLUX经营得像以前一样。”
“一样是不可能的，我们又不能换主厨。”叶萌萌挑了一块鳕鱼放嘴里，“你要应聘的话，只能是普通的厨师职位。”
塞西莉亚一懵，“你…你说什么？”完全说的不是一回事的感觉。
叶萌萌奇怪说：“你难道不是来应聘厨师，做菜给我们试吃的吗？”
“你！”塞西莉亚被这状况气得要冒烟了。
这时，大堂经理才壮起胆子说：“这个鳕鱼肉，好像有点酸了，是不是番茄酱放多了。”
“不可能，这个是红椒酱！根本没一点儿番茄。”塞西莉亚抗辩。
大堂经理叹口气说：“那肯定是刚才的饺子醋倒了进去。”
叶萌萌白了一眼大堂经理，然后很认真地对塞西莉亚说：“你可以回去等通知了，我们会综合所有品菜人的意见，如果觉得你适合厨师这个职位，会在一周内打电话告知你的。”
塞西莉亚眼泪都落了下来，咬着牙说：“你不要欺人太甚，大不了鱼死网破！”
叶萌萌瞥了她一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你如果要来砸POLLUX的场子，我一定会奉陪到底的。”
塞西莉亚双手颤抖着：“POLLUX是亚多尼斯的心血，我当然不会砸他的场子。”
“那就请回去等通知吧，当然，如果你想照顾生意的话，欢迎来吃饺子。”
塞西莉亚退缩了，看来她大概是真心对司徒隆安的，所以真的没有再来砸场子。
后来听洛颜风说，她到看守所外面站了整整半天，但没办法看到司徒隆安，之后求苏子瑜帮她带了封信进去。司徒隆安又把那封被检查过内容的信原状退回。塞西莉亚再无留恋，就回意大利去了。
这件事一直让叶萌萌有些介怀，她有时想起那天的事情，觉得自己太狠了；有时又觉得自己太温柔，还可以再黑一点儿的。
一个人在发现了真正的爱情时，才会变得那么莫名其妙吧。
后来叶萌萌也去探监了。她看着司徒隆安又清瘦了不少，隐隐有些许心疼。但她想到塞西莉亚，又忍不住问：“喂，你真舍得让人家回意大利啊，人家对你那么痴情。”
“那有什么办法，她想要的，我又给不了。”司徒隆安突然饶有趣味地看着叶萌萌，“我听说她去店里给你找麻烦了，但你霸道地完胜了是不是？”
“那当然，我答应守护的东西，肯定不能心软啊。”叶萌萌眉飞色舞，又问，“你该不会心疼了吧。”
司徒隆安嘴角扬起弧度，“你这种狠劲，我喜欢。”
叶萌萌脸一红，双眸一转，突然起了个坏心眼儿：“唉，给你说个事啊，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我现在在这里能帮你什么？”司徒隆安不解，“你说吧。”
叶萌萌清了清嗓子，很严肃地说：“其实你一直在帮我，我都没好好谢谢你，还一直责怪你，所以很不好意思。”
司徒隆安更加疑惑了：“用不着你谢，不过你到底要我帮什么？”
叶萌萌捏了捏手指头，害羞极了：“你以前不是帮我设计过爱情教程，还送我音乐会教程什么的，虽然我两次都失败了。可我看得开，他们也不是我的菜。现在我又发现了一个人，一点儿都不比他们两个差。可是他身边好像有不少女孩子，感觉没一个跟我这样草根的，所以我一直都不敢面对，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喜欢他。”
司徒隆安的一颗心咚地就沉了下去，感到无比的心酸与失落。但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唇边勉强勾起一抹笑意，“如果是适合你的，我当然愿意再教你一些秘笈…那么，我认识他吗？”
“嗯…大概认识吧。”叶萌萌故弄玄虚，“反正洛总和苏子瑜都认识他的，而且关系还不错。”
司徒隆安凶狠狠地在脑海里排除他们共同认识的人，还有谁会招惹到萌萌了？该不会是那个艾兰特，早知道就该把他扔到游泳池里去。
司徒隆安捏着拳头砸了一下桌子，“说吧，是谁！”
“你吓到我了。”叶萌萌嘻嘻一笑，“就是那个当初目中无人，淋我一身咖啡，又被我拍了一脸蛋糕；大清早拖我去早市做苦力，还骗我做芥末蛋挞；让我在别人面前出糗，被我踹进游泳池；人家失恋不好好安慰人家，不让人好好休息，还被拉去打拳击，最后自己跑去****别的妞！总之就是找我麻烦，却又不离不弃的人。”
司徒隆安一边听，一边眉开眼笑，最后说：“你不需要教程，你已经成功了。”
时间又过了一个星期，离开庭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但是从苏子瑜和洛颜风处得来的消息却并不乐观。对方做得太滴水不漏，根本没有证据证明圣蓝没有参与洗钱。
因为圣蓝的资产被冻结，运营几乎瘫痪，圣蓝的许多高层都跳槽到哈德森去了。司徒晴薇维持得也很辛苦。
有一天，洛颜风带着司徒晴薇来POLLUX喝咖啡。叶萌萌看到她憔悴了很多。不过司徒晴薇却很乐观地说，她觉得这样也是个不错的机会。在危机时刻，才能看出哪些员工是忠诚的，是真正值得重用的。
洛颜风却叹息说：“可惜栽赃陷害的那个人，始终查不出头绪来。”
叶萌萌在一旁听着，感觉非常无力。他们都在努力，自己却帮不上忙。司徒晴薇走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说：“如果实在没有证据的话，你也不要耽误了自己，这是我弟弟的意思。”
“他要有胆就亲自跟我说啊！”叶萌萌很不屑地看着星空，“我相信他能出来。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五年，十年，我会一点儿一点儿把他这个店给吞了的。”
虽然这些天，叶萌萌在风风火火地经营着POLLUX，表面上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其实内心是焦急紧张的。
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了，她特地去问苏子瑜，“这个案子，司徒隆安辩护成功的概率是多大？有没有一半？还是百分之四十？三十？”
苏子瑜也是脸色沉重，然后说：“大概和董事会讨论要不要解雇你一样的概率。”
叶萌萌沉默了，那就几乎没有胜算吧。
司徒隆安的律师明天要辩护成功，就像洛颜风当初力保她一样的困难。
当初，是自己不想再坚持下去，在最后通牒之前主动递交的辞职信；现在，她希望司徒隆安能够坚持下去，无论如何也不要放弃。
这一天的天气也不太好，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犹如她的心情。叶萌萌准备提前打烊，明天停业一天。正给窗户拉上不锈钢的卷帘，就见从天桥那边过来两个人，大伞下一个年轻的姑娘搀着一个中年人。两人在POLLUX门口停下，中年人的声音从雨中飘过来，“这家餐厅的东西真的会很好吃吗？”
“抱歉，我们打烊了，请后天再来吧。”叶萌萌擦擦发丝上的雨水，上前表达歉意。
“为什么是后天？”那个中年人转过脸来。
叶萌萌吃了一惊：“董事长。”
女孩也嘻嘻笑了起来，“萌萌姐姐，我哥老说这里的饭菜好吃，所以我就怂恿爸爸一起也来蹭饭了。”
“啊，是董事长、暄暄小姐啊，快进来，外面雨大。”
叶萌萌忙把两人让了进来，再把餐厅的灯都给按亮了。洛平益和洛暄选了靠里面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叶萌萌冲了两杯奶茶端上来，一边说：“对不起啊董事长，厨师们都下班了，所以没有什么好吃的了。”
洛暄喝着奶茶，“我们不挑的，萌萌姐姐，看厨房还有什么糕点，随便给我们来一些就行。”
“我可是听小风说，你以前跟司徒那小子学过几手。这半个月又接管了餐厅，还能什么都不会啊？”洛平益翻着菜单。
叶萌萌很是不好意思地说：“其实真的是我太笨了，做什么都不是那个味道。如果董事长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做个意大利饭，还有火腿拼盘、沙拉什么的。”
“好歹是蹭饭，要求就别那么高了。”洛暄开玩笑说。
洛平益点点头，“好吧，我中午就没怎么吃，就来个大份的饭吧，能再加个汤吗？谢谢。”
“没问题，三鲜汤、海参汤、蘑菇汤，榨菜肉丝汤，我都会做。”叶萌萌太紧张脱口而出，然后才察觉出，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原来听说你店里还提供饺子，看来还是有根据的。”洛平益笑说。
叶萌萌忙低头去厨房忙活。二十多分钟后，叶萌萌端上两份意大利海鲜饭，一个火腿拼盘，蔬菜拼盘，还有一个紫菜鸡蛋汤…
洛平益先是每样都尝了一口，然后称赞说：“鸡蛋汤的味道是最正宗的了。”
叶萌萌更不好意思了。
“不一起吃吗？”洛平益问。
“不了，董事长，我吃过了。”
“唉，听说这POLLUX的就餐环境很好，精致正宗的意大利佳肴，还有高级钢琴师的音乐伴奏，连苏子瑜那么可爱的小子都来兼职。想想啊，司徒家的小子给咱们做饭，苏家的小子弹琴给我们听，这简直太享受了。对了，萌萌，你会弹钢琴吗？”
“我…我练是练过几个月，但拿出来估计是噪音的那一种。”
“唉，可惜了。”洛平益又夹了一口火腿放嘴里。
“我那个儿子啊，据说胃都在这里养刁了，我们集团国家一级厨师的菜都说不合胃口。我还一直想着呢，司徒那小子的手艺真有那么好？”
叶萌萌凄凄一笑，“如果…嗯，会有机会的。我相信，董事长会有机会品尝到隆安的手艺的。”
“暄暄啊，你哥上次说什么来着，这餐厅也有他的股份？”
洛暄用力点头说：“是啊，因为地皮是哥盘下来的。还有，子瑜哥哥在人脉宣传上也出了不少力，所以哥哥和子瑜哥哥才经常来蹭吃的。”
“这样不行。”洛平益很严肃地说，“我们都地皮入股了，光蹭吃的，怎么能赚回来！不够，远远不够！他蹭吃的是应该的嘛，而且不光你哥应该天天来蹭吃的，暄暄你也要来。号召公司的高层都来蹭吃的，吃垮才甘心。”
“爸，蹭跨了，哥也分不到红了。”
“是哦，这是个问题。”
“而且啊，爸，你不是说和司徒家有世仇吗？就算你想吃垮，司徒哥哥会让你来吗？”
洛平益指了指叶萌萌说，“没听到她刚才说，我有机会的吗？”
父女俩一唱一和的，叶萌萌觉得很温馨。就听洛平益突然问她：“萌萌，你说我以后能不能来蹭吃的，而且要吃特供限量的那一种。”
叶萌萌淡淡一笑说：“当然能啊，不过他现在遇到了点麻烦，特供限量的暂时实现不了。”
洛平益叹了口气，“太可惜了，没有特供蹭饭真是一种罪过啊。来来，结账了。”
“董事长，这个就免单吧，我的手艺让您蹭都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