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后半步,手被他抓在掌心里,捏的出了汗,她抬头看他,漫天烧红的火烧云都沦为背景,他微笑的样子,很迷人。
这是我喜欢的男人,欢颜心里默默的想,觉得甜蜜而又酸楚,甜蜜她可以被他牵着手,酸楚她永远都得不到他。
“我钟爱纪梵希。”他将车子停下时漫不经心的说,早已打来电话给这里店长,因此此刻进去,整个装潢优雅而又时尚的店内只有他们两人。
欢颜其实很想问,是因为苏莱喜欢吗?罢了,不过是徒惹一场伤心。
他挑了许久,才拣出一条裙子,样式简洁,在裙摆上绣着淡淡的墨色中国山水画,她个子不算高,因此他特意选了到膝盖下十公分左右长的礼服,以免及地长的礼服她撑不起来。
“去换上。”他抿唇一笑,看着她的目光柔和无比,让一边的店员都微愣住,躲不开眼睛。
ps;三更完毕,今天愚人节啊亲们…你们也来评论区热闹热闹吧…嘿嘿,骗骗小猪说你们爱我也成啊…哇哇哇哇哇哇哇哇…93像恋人那样“去换上。”他抿唇一笑,看着她的目光柔和无比,让一边的店员都微愣住,躲不开眼睛。
她接过衣服,走进去试衣间,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翻着杂志等她。
周围有几不可闻的窃窃私语含着艳羡传来,他不在意,只是抬腕看看表,还有时间,可以带她做头发。
她有些局促的走出来,觉得这件裙子太过于优雅淑女,好像不适合她。
他合上杂志,修长十指交叉在一起搁在膝盖上,黑眸锁定那个小小身影,却是渐渐的眯了起来,他竟然没注意到,这件裙子竟然这样露。
“过来。”他低低开口,冲她轻轻招招手,欢颜大方的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浅浅一笑道:“好像不适合我,太淑女了吧…”
“挺好看。”他点点头,将裙角展平,又拉住她的手让她转圈看了一下后面,很漂亮的蝴蝶骨,他怎么以前没有发现?
看的有些发呆,她疑惑的扭脸:“怎么了?”
他抿唇一笑,手指落上她的纤腰:“很漂亮的背。”
她的脸腾时红了,嗫嚅许久说:“从小到大没人夸过我漂亮。”
“我夸你,你很漂亮,嗯,特别是穿上这条裙子。”他站起来,很是由衷的开口。
“谢谢。不过我会认为你是在夸赞自己的眼光。”她双眸璀璨,笑着道谢,他也跟着笑起来:“走,我们去做头发。”
她不做声,默默的跟上去,他还在牵着她的手,像是亲密的恋人。
头发并未怎么打理,只不过全部放下来,头顶吹蓬,发梢微微向贴近脸颊的内侧烫卷,正好落在锁骨处,额前三七分的刘海软化拉直,剪成齐齐的一排,落在眉毛上方,这种刘海让她一瞬间看起来乖巧无比,似乎眼底天生的倔强和不服输被柔和,变成一个乖巧的小女孩。
他很满意,不住的点头;“看起来很乖,以后就梳这样的,不要老是盘成发髻,看起来都大了好几岁,这才像是一个小姑娘。”
“我要上班啊,成熟一点好。”她虽是不满,却也没有过多争辩,心里甚至因为他的夸赞而有些甜蜜。
他揉揉她的头发:“总之今晚先这样。”
宴会十分的热闹,虽然市长千金和女婿是众人焦点,可他一去,却也平分了半场秋色,她拘束的在他身后像是累赘,待到又一批莺声燕语的女子围上来,她终究还是轻轻开口:“我先过去歇一会儿,有些累。”
他想要握紧那一只手,却还是在拥挤的馨香中被她挣开,只一眨眼,她的身影就不见,被人群淹没,而他面前出现无数张浓妆艳抹的脸,无一例外的不对着他娇俏的笑。
他感到心烦,却不得不应酬,这些男男女女,不是高官子弟,就是富家纨绔,他作为商人,不好得罪。
走到几乎无人的角落,欢颜才长吁一口气坐在小巧的单人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各种水果饮料酒水点心应有尽有,她却打开了一瓶红酒。
他是人群中的焦点,就算是隔着千万里,她也可以一眼捕捉到他的身影,她倒了一满杯酒,看着灯火璀璨之下他那一张礼貌轻笑而又俊逸无比的脸,觉得还未曾喝下去杯中酒,就已经醉了三分。
他和面前女人碰杯的姿势都是那么的让人挪不开眼,他翻转酒杯抿唇浅笑,绅士的和那些名媛淑女款款交谈的样子,更是让她喜悦而又哀伤。
嫁给他,又怎样?穿上名贵的衣服踏进这上流社会的宴会又怎样?她不是台言中那些美丽的灰姑娘,一进宴会就艳惊四座,成为焦点,染上无数的桃花,让男主角吃醋,你看她离开众人中心,一个人默默一路走来,连多看她一眼的人都没有。
她从来不漂亮,她知道,和妈妈长的很像,可是妈妈是大美人,她却是丑小鸭,长大了,顶多被人夸赞清秀可人,还是和漂亮绝缘。
是醉了吗?觉得面前人影模糊而又朦胧,可是他的身影还是很清晰,清晰的像是就在她的面前。
端着高脚杯的手指看起来修长白皙,衬着那样香艳的酒的色泽,看起来动人,他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喝下去:“你醉了颜颜。”
她扬唇一笑,乌黑的刘海下那一双大眼睛亮的醉人,似乎眼中都含满了笑意。
“没有醉…你看,我面前的你,还是一个,没有变重叠,所以我没醉…”
她笑,夺过杯子又仰首一饮而尽,他看着她,忽然为她觉得哀伤。
他将酒瓶挪开,俯身按住她疲软的身子:“不许再喝了。”
“你为什么管我?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管我?你不在乎我为什么还要管我?”她固执的喃喃,究竟让她的双腮染上娇艳的酡红,她看起来美丽极了。
“我们回家,你什么东西都没吃,只喝酒,胃会难受。”他像是哄着孩子,将她手舞足蹈的身体揽在怀中,随手将外套脱下,裹在她的身上,将她拥紧。
走出去宴会大厅,夜风一时间吹来,那温热的风却让她打了一个冷颤,他敏锐感觉到,低头将她身上外套理好,更加用力抱紧她:“忍一下,马上到车子上了。”
宴会不过才开始半小时,他却是不顾市长脸色变的难看就提前缺席,不知道为什么,无意间看到她一个人笑着一杯一杯喝酒,他觉得心疼的难受。
就这样走过去将她带走,不在乎努力构建的关系网会因此受到影响,好似,这一刻他只看到她。
ps:亲们晚上不要等了,明天再看…心情不太好,剩下两章还没写…
94酒后共枕
就这样走过去将她带走,不在乎努力构建的关系网会因此受到影响,好似,这一刻他只看到她。
冷风一吹,酒劲似乎散去了大半,脚步虽然踉跄,可是神智已经渐渐清醒,不着痕迹的和他拉开一点距离,他没有觉察到,只是拉开车门,扶她上车。
坐好后,她立刻将身上披着的犹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脱掉,放在一边。
他坐进来,一边发动引擎一边略带责备的开口:“怎么喝这么多酒?”
她开始觉得身上烧的厉害,两腮酡红燥热,像是不是自己的了一样,“坐着有些无聊…”
“下次这样无聊的宴会,我不带你来了。”
“嗯,你可以带别的女伴,若是爷爷问起,我和他解释。”
她低低开口,逼迫自己说出不是心甘情愿的话。
他握住方向盘的手一下子收紧,安静片刻后,他轻轻点头;“好。”
欢颜不曾想到他会答应的这样利索,一时间没有换过劲儿,觉得心口里像是被什么狠狠剜了一下,痛的揪心。
她转过脸,开始沉默。
回到家的时候,她几乎是夺路而逃,但脚步踉跄还未走到楼梯,他却已经追上来,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欢颜刚欲开口,他的吻却已经铺天盖地落下来,腰硌在木质的栏杆上,几乎被折断了一般后仰,而他却还不放过,越发狂热的吻她…他口中不知道是什么酒的味道,和她唇舌间醇美的红酒芳香交融在一起,几乎让她再一次醉了,想要推开身上压制着的沉重的身体,却手脚无力,只能任他握住她的腰,纵情的强取豪夺…“痛…”待到喘息的瞬间,她觉得后腰实在痛的厉害,不由得拧眉轻轻呢喃,只一瞬间,他将她在怀中一个身,贴近自己的怀中,大掌游移到她的腰后,带着暧昧的指尖轻轻摩挲,他眼底有些愠怒,咬牙开口:“把自己老公晾在一边这么久还无动于衷,颜颜,你真是心狠!”
话音刚落,他的吻又跟着过去,两手粗鲁的托着她的后脑深深的吻了下去。
许是酒精的缘故吧,让她想要放纵一次,反抗渐渐的柔弱下来,她的双臂也跟着缠上去在他后颈,生涩的回应,更像是催情剂,将他的欲、望瞬间点燃…吻开始一路向下,他略微用力的轻咬她的锁骨,酥痒的感觉让欢颜双腿直软,而他的怀抱那样温暖,这样亲密的接触,让她想要落泪…“我想你…”她呢喃出声,让他胸腔中狂喜一片,只一用力,就将她拦腰抱起来,他稳健的向卧室中走去,却还是不放过她,舌尖轻轻勾画她的耳垂:“结束分居好不好?”
“你只是想要我的身体吗?”她虽是头晕,却神智仍旧清楚,喃喃开口之际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让他越发情动。
“你的身体,你的心我都要!”他霸道的开口,侧身将房间门撞开,直接抱着走向他们的双人大床。
华贵的礼服被他粗鲁的揉皱,他甚至心急的并不曾将她裙子脱掉,这一场欢爱来的理所当然,他不餍足的一遍又一遍要她,直到她一点力气都没有沉沉的睡过去…冷气充足的房间中,她半梦半醒毫无直觉的向他的怀中贴去,手臂搭在他的腰上,脸贴在他胸前,那样舒服的姿势让她睡梦越发的香甜…不知是何时醒过来的,她一向不赖床,这一次竟然沉沉的睡到了天光大亮,一睁开眼,就被刺眼的阳光刺痛双眸,她立刻拉起薄被,将自己重新埋入了被窝里…上班要迟到了!欢颜刚欲闭上眼再小憩一会儿,却是忽然拥着被子坐起来,只是头痛的厉害,看来宿醉真不是一件好事。
她揉揉太阳穴,待到脑子清醒一些,却似发现有些不对劲,这间卧室怎么这样打?而且,身下的床更是大的离谱…这,不是她一直住的客房?
昨晚…她和申综昊,又发生关系了?她脑子里懵的一声炸开,隐约听到浴室哗哗的水声,镇定三秒,欢颜立刻抓起一边的浴袍将自己裹起来,光脚不曾穿鞋,将地上杂乱的衣物鞋子一起抱在怀中,她蹑手蹑脚的拉开卧室的门,飞快的向走廊尽头的客房跑去…他沐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一闪而逝的小小身影,申综昊胡乱的拿毛巾擦一擦湿漉漉的头发,眼眸中有些怒气,唇角却噙了笑意。
看来,她还想将分居进行下去。
不怕,他决定从今晚开始,不停的扰她,他相信,她扛不住的。
一进公司,就毫不客气的被老板的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欢颜心知自己迟到是错,因此也并不觉得委屈,反而夏小溪和所在的部门经理都看不下去了,一个劲儿的安慰她。
欢颜苦笑,难道嫁入豪门就比普通人高贵一些,受不得委屈吗?她从不这样想,她从来都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女孩。
下午因为突然断电,就休了半天的假,欢颜买了好多的点心补品水果去疗养院看了爸爸,爸爸竟然可以借住仪器走上短短的距离了,他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看到欢颜时也有了笑脸。陪伴爸爸做康复治疗一直待到了五点半,欢颜欲回家的时候,忽然想到现在回去说不定正好撞上他,心思一转,她竟然下意识的向着那间茶餐厅走去。
和里面那个叫季维安的蛋糕学徒,总有一种说不出想要亲近的感觉。
ps;暂时不会很虐心,不过一般这样就是为了开始大虐…飘走~~~~~
95吃醋很严重!
和里面那个叫季维安的蛋糕学徒,总有一种说不出想要亲近的感觉。
推开玻璃门,果不其然他正在专注的烘焙蛋糕,她看到的正是侧脸,优雅而又俊逸的弧度让人心醉,她径直走到常坐的位置,他也正好发现了她,眸子里陡然亮起来,像是一直在等她到来似的。
他自作主张端了稀奇古怪的刚出炉的蛋糕过来,笑嘻嘻望住她:“你尝尝,这是我从师傅那里偷来的手艺!”
她灿烂一笑,低头舀了一匙看不出颜色的蛋糕送到口中,唔…她立刻捂住嘴,接着起身飞快的冲进洗手间去…“哎…”季维安不由得苦着脸,伸手在那黑乎乎的一团上蘸了一下又送入口中,唔…他立时捂住嘴,转身飞快的冲进洗手间去,他们的动作,竟然一摸一样。
待到欢颜好容易将口中怪味清理干净,走回座位上时,季维安也同样狼狈不堪的走回来,重新帮她叫了甜点咖啡,径直去她对面坐下来,非常委屈的开口:“不好意思…试验又失败了。”
他很颓丧,看来他当真是没有做蛋糕的天赋,只是他期待着下周给妈妈做生日蛋糕的愿望,怕是又要失败了。
“不要灰心,你要多练习。”欢颜笑着安慰他,舀了一口蛋糕送入口中,呵,香甜的味道,让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我叫季维安,你呢?”他伸出手,对她扬起迷人的微笑。
“嗯,我早知道你的名字了!许欢颜。”她大方的和他握手,却不料他的神情已然微变,再看着她的时候眸光中已经多了探寻。
“嗯?”欢颜微窘,将手指抽回,不解的看着他走神。
“笑语欢颜的欢颜吗?”他探寻的开口,心底似乎有了小小的雀跃。
“是啊。”
“你是曾经住在这个城市的老城区过吗?”
“咦,你怎么知道?”欢颜放下勺子,注意力开始集中起来。
季维安立时绽出越发迷人的笑容,他忽然伸手将她从座位上拉出来,陡然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许欢颜,我很开心!”
那个拥抱十分的紧,热情洋溢,可是却让一双一直在窗外车子内监视着的眼睛开始喷出怒火!
“喂,喂…你做什么?”欢颜尴尬极了,不明白这个一向看着温和淡定的年轻男人怎么会突然之间这样热情无比!
季维安将她松开,看着她笑的一双眼睛开始变的像是月牙,欢颜被他笑容感染,不由得嗤笑:“你怎么了,抽什么疯?”
“你很漂亮,性格又好,还会做蛋糕,更何况你竟然是许欢颜,你竟然是我…”
季维安到嘴边的话一下子死死噎住,他飞快捂住嘴,竟然变的有些调皮。
“她再怎么漂亮,性格好,会做蛋糕,也不是你的什么,他是我的老婆!”
一把愠怒满含醋意的声音忽然在两人身后响起,欢颜脸上笑意立时僵住,转过脸,正对上申综昊阴郁吓人的脸。
季维安听了这话却不恼,仍是笑吟吟看着两人,又对着欢颜眨眨眼睛,略略将脸凑近欢颜耳边:“他在吃醋…”
欢颜觉得头痛无比,季维安这个男人怎么陡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看不出来申综昊这个家伙已经生气了吗,他竟然还故意和她做出亲密的动作!
“该死的家伙,你再凑近一点试试看!”他忽然像是被人点了火一般,蹭的一下从欢颜身后蹿出来,举拳就要向季维安脸上揍去!
“你停手!”欢颜气急,一步上前挡在了季维安的前面。
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却让季维安眼中的光芒越发璀璨,那一个在心底排斥了许久的称呼,竟然差一点就脱口而出…“许欢颜你竟然还敢维护他!”她很护犊的动作,让他几乎快要疯了,举起的拳头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她光明正大的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却偏偏还敢阻止自己这个正牌老公揍她的姘头!
这是什么世道?
“你发什么疯?你是不是想让大家都来看好戏?”欢颜压低声音,恨恨开口,茶餐厅并不大,别的座位的人已经开始对他们窃窃私语,欢颜觉得丢死人了!
怎么好像是她出轨被抓了一样!
“你怕丢脸,怎么还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你和人家贴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不怕别人看笑话!”他又开始刻薄的口无遮拦,季维安脸上笑意散去,有些担忧的望住面前比他矮了许多的欢颜…“对不起。”欢颜叹气,有些挫败,是,刚才那个拥抱着实过火,只不过她确实没有反应过来及时将季维安推开。
“先生,你不要怪欢颜了,刚才是我失礼了,我只是看她很像我的一个朋友,一时没控制住…”
季维安又换上那一副温和绅士的模样,将欢颜拉开,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说道。
“切!这么老旧的搭讪招数!”申综昊忿忿不平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过是年纪轻一点,长的娘炮一点,哪里好?
“季维安!”欢颜不悦的瞪他一眼,还真是会火上浇油!
“申综昊,你走不走!”她冲到两个男人中间,气鼓鼓的瞪住那个脸红脖子粗,将袖子撸的老高像是斗鸡一样的男人!
ps;三更完毕,你们留言一少,我就泄了气,泄了气猪猪就瘦了一大圈,瘪了一大圈就卖不到好价钱啊,卖不到好价钱就要破产啊,哎呀…经济危机就是这样来的…
96分道扬镳
她冲到两个男人中间,气鼓鼓的瞪住那个脸红脖子粗,将袖子撸的老高像是斗鸡一样的男人!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示威一样不屑的看着季维安,哧出一抹讥诮的笑:“我家颜颜眼光高的很,不会看上你这样的蛋糕师傅的,不过…好好努力,奋斗个五六年,还是有能力将这间茶餐厅包下来的…”
欢颜一把将他的手甩开,转身冷着脸大步冲了出去…申综昊飞快的转过身,几步贴过去,不顾她别扭的挣扎,愣是将她大半个身子都包在怀中向外走…季维安看着两人的身影,不由得漾出大大的笑意,那个男人当真是疼她,不过,像她那样好的女人,当然是受得起这样的疼爱!
欢颜觉得气闷的冲到街边,申综昊却已经追了出来,两人站在嘈杂的街边,一时间都无话。
“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吧。”他点支烟,凉凉开口道。
“总之,刚才那一个拥抱,我向你道歉,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当然,我现在是你名义上的妻子,刚才的行为确实是我的错。”
她十分诚恳的开口,他却又开始不悦起来:“你不会拒绝吗?”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讪讪开口,诚然这个理由没什么说服力。
“看来,你这样急迫的想要和我离婚,是因为你虽然嫁了人可是行情还是不错。”
他吐一口烟圈,声音有些沙哑,他很真心的想要和她从新开始,可是偏偏她的心,好似真的走远了。
“你,你怎么会来这边?”她有些讶异,看向马路对面停着的他的车子。
他不知为何,脱口而出:“带一个情人过来这边吃饭,正好看到你和那个男人拥抱。”
他语调轻快,食指弹弹烟灰,眼光却是瞟到她的脸上去。
她似乎呆愣了一下,却是很快的恢复平静,只是目光下意识的在他车子上收不回来:“哦,那么,你去陪她吧。”
夜色降临,她看不清楚那车子里坐着的女人是什么样子,只是不用想,都比她漂亮百倍。
“好。”他摁灭烟蒂,脸上在笑,声音却是凉了更多。
转过脸,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只是唇角仍在固执的上翘,他手心攥紧,压抑许久,才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轻佻随意:“记着去买药,我昨晚忘记带套了。”
单手插在裤袋里,他昂首向马路对面走去,背影看起来在人流中越发的英姿勃勃,让她收不开眼,只是,他是要走去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欢颜转过身,她没有发呆,因为她已经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
申综昊砰的将车门关上,喉咙发紧,暗暗低咒几声,那车厢里,根本空无一人,他怎么会让她知道,从她进疗养院时开始,他就在一路尾随她!
原想用这种近乎无赖的手段,纠缠她,让她妥协,却不料,她竟然给他看了这样一场好戏!找了一个姘头!
闷闷许久,才发动车子,调转车头时下意识的向马路对面望,那里面人流挤挤,却怎么也看不到那个牵引他目光的身影了。
无有地方可以去。
欢颜无力的拎着包包,高跟鞋让她走的脚底生疼,华灯初上,他是和他的情人一起去喝酒?开房?仰或是…心口一紧,她下意识的咬住下唇,想起几个月前,他和林倩在车子里的翻云覆雨,胃里面是说不出来的难受,她不该让他再碰她!她干干净净的身子,凭什么要接受他和无数女人接触过的肮脏?
欢颜立时向四周看去,不远处是一间便利药店,她疾步过去,毫不犹豫的走进去买了一盒避孕药。
在路灯下坐了许久,看清楚说明书上说七十二小时内服用就可以阻止怀孕,她长吁一口气,看来,她以后一定要好好补习这方面的知识。
揉揉生痛的太阳穴,不知是哭了许久的缘故还是怎样,眼眶酸痛的难受,忽然想起爸爸又叮嘱她的话,让她去看看黄书娟,欢颜只好拖着双腿站起来,去一边超市买了两大袋的东西,就出来拦了一辆的士。
有多久不曾来这个偏僻而又破烂的胡同里,她几乎遗忘,自己在这里过了八年受尽折辱的日子。
及至到现在,还未曾走进巷口,她就习惯性的开始害怕,害怕那个凶神恶煞的继母,害怕那个阴冷的家,害怕米扬有意无意的挑衅和欺负。
付了钱下车,绕过地上的积水,垃圾,她谨慎的向巷子里走去,穿过一条巷口,再向左拐,一眼就看到老屋那锈迹斑斑的大门紧闭着,微弱的灯光从院子里陈旧的玻璃窗里透出来,竟然是说不出来的凄凉。
欢颜觉得心底一直压抑着的对黄书娟的怨恨,竟然一瞬间就消散了,她推门,似乎是从里面拴上了,于是,她开始轻轻的叩门…
97临死托付
看着那个头发几乎掉光脸上皮肤松弛满是皱纹,瘦的双眼凹陷的女人的时候,她一时没控制住,竟然眼圈红了。
黄书娟似乎视力也有了问题,努力辨认了许久,才看清楚面前站着的衣着光鲜亮丽的女人,是她整日打骂的许欢颜。
她表情立时有些讪讪,似乎不曾想到,欢颜会突然过来这里。
“欢颜啊…咳咳,你,你怎么这时候来了?”黄书娟拢紧外套,勉力的支撑着身子强笑着说道。
突然造访的这一场大病,竟然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是报应,报应她这八年对欢颜和许向景的不管不问,打骂折辱,她认命了,更是在许米扬不懂事的对她嫌恶起来,而且日夜要钱的境况下,越发的明白,当日她造的孽,现在是到了偿的时候了。
“爸爸说你病的厉害,来看看你。”欢颜强止住酸楚的眼眶,看着一向盛气凌人的继母变的唯唯诺诺的样子,她心里终究还是为她难受。
将两个袋子并到一只手中,她抬手扶住她:“进屋再说。”
虽然声音还是冷硬,只是她体贴的动作却让黄书娟愣在那里,唇角蠕动许久,不曾说出话来,她不来落井下石,就足够她感恩戴德,却不料,她竟然还不计前嫌的来看她…短短的路,她一路咳着走了许久才走进客厅,扶了她坐下,欢颜拿暖水瓶想给她倒一杯水,却发现几个瓶都是空的,她不由得蹙眉:“怎么连开水都没有,米扬在哪里?”
一提到米扬的名字,黄书娟的神情立时黯淡了下来,她呼哧呼哧的喘了许久,才疲惫的靠在沙发上:“别提她,不知道去哪里野去了,一点都不省心…”
欢颜愣住,这可是米扬的亲妈,亲妈病成这样,米扬竟然还整天出去鬼混吗?
她一边想一边手脚麻利的打开炉子去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