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绍堑面上浮起动容神色,心底却一片漠然,这话,说的太晚了。
心早就被凌迟的碎了,又不知道踩踏了多少次,再想被修复,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但心中这样想,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握了孟太太的手,眼底就有了酸涩,开口的时候,声音甚至是颤的:“妈,有您这样的话,都足够了…”
孟太太见他这个模样,心中甚是满意,“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改天闲了再来找我说话,我有事和你合计。”
孟绍堑知道她是要和自己说非同的事,就庄重的点点头,然后才离开,不提。
********************
闹了这样一出,饶是孟绍霆也没了太多的心思,静知更是有些魂不守舍。
相思和以桀没来,清秋也沈北城好似出了什么问题,两人一副面和心不合的模样,其余人静知不太熟,场面就有点冷,好在非同时不时说出几句童稚之语,倒添了几分的欢笑。
好赖到生日宴结束,送走了客人,静知和孟绍霆就直接留在了静园。
管家指挥着佣人整理宴会现场,苹苹和小保姆带了非同去洗澡睡觉,孟绍霆也和静知去了小楼的卧房。
是没出嫁时,静知的闺房。
静知一进门就脱了高跟鞋,连声叫苦不迭,为了配这条长裙子,她的高跟鞋足足十二厘米,孟绍霆见她着实难受,心里不免愧疚,他对她,总还是有忽略照顾不到的地方。
“我先去洗澡,你等会儿。”静知看他一眼,眼底深处却似有了一点点的疏离。
“别走。”孟绍霆坐在床上,一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臂,略一用劲,就将她带入了怀中,他声音醇厚低沉,在她耳畔低低拂过;“生气了?”
ps:亲们,偶更了一万字啦,为毛米有月票和鲜花啊,第一天就这么杯具,难道大家愚人节都在愚弄我嘛,啊啊啊啊啊啊
我们结婚吧。(三千字)
略一用劲,就将她带入了怀中,他声音醇厚低沉,在她耳畔低低拂过;“生气了?”
静知一怔之间,却已经被他捉住手臂困在怀中,她半躺在他膝上,而他低了头,另一手捏住她的下颌,指腹微微的摩挲而过,那样的触感,让静知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片羽毛轻抚着心脏,浑身都是说不出的惬意,而他的味道真是很好闻,干净而又温暖,她忍不住的微微一翻身,将脸埋在他胸口。懒
静园的下午最是安谧,而此刻,临近黄昏,正有小小的风穿花过树而来,拂动窗外翠绿的枝蔓,在玻璃窗上投下斑驳光影。
一晃一晃的撩着人心。
“以后再没有这样的事了。”他见她耍小性子,就笑着哄着,而怀里的人却还是不肯抬起头来,只是闷不作声。
“还不行?”他微微蹙眉,想将她拉开一点看她脸上的表情,却不料静知死死的揪住他的衣襟,声音闷闷的传出来,带着孩子气一样的倔强:“你碰她了。”
“什么?”他起初没有听懂,不由得又重复一遍,但那人却忽然哼了一声,再不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他的心渐渐软下来,笑意在唇角抿的更深,是吃醋了呢,吃醋他碰了曼君…
“是,我不想骗你,当时和你闹的很僵,我心灰意冷,就想着和谁都是过一辈子,什么大不了呢,就没拒绝她。”虫
“哼。”怀里的人又重重哼了一声,依旧闷着头不说话。
“以后没别人了,只有你。”他无奈的开口,真觉得自己原本那些桀骜不驯的脾气,都被她给折磨的消失无踪了。
“谁稀罕。”静知忽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亮的吓人,唇角却是微微的上扬,带着一点点的笑靥,在嘴角处弯出小小的一个梨涡,若隐若现,仿佛盛着蜜糖,让他满心满眼都是甜。
“真不稀罕?”他眨眨眼,漂亮的脸庞渐渐压下来,鼻息浅浅和她的纠缠在一起。
静知长长的睫毛忽闪两下,忽然密密的扣下来遮住了她眼底的光芒,葱白一样的小手探出去,抚在他黑色衬衫的纽扣上,指尖触过去,就感觉到单薄衬衫下结实的肌肉,心尖上一颤,手指就想缩回来,却不料被他伸手抓住,性感的薄唇随即贴上去,轻吻她的指尖,声音却带着性感的暗哑:“怎么,点了火就想跑?”
静知眼底一片水润,仿若是含嗔带媚一般睨住他;“我累死了,要洗澡呀。”
“要不要一起?”他戏谑的看她,拉近了脸对视她的眼睛。
静知这才惊愕的发现,他的睫毛竟然很长的样子,忍不住的伸手去捏:“男人还长这么长的睫毛?”
她的小手软软的,辅一触到他的眼帘,他就感觉自己全身都像是触电了一样,忍不住的在她小手上轻咬了一口,眸中却有了微微火光。
“你咬我干嘛?”静知吃痛的缩回手,秀气的眉峰就皱了起来瞪住他。
孟绍霆将她放开,哑着嗓子催她:“你不是要去洗澡么?”
静知哦了一声,从他膝上下来:“那我去了。”
“我去看看非同。”孟绍霆站起来,再待下去,指不定他又控制不住的要做什么,他还没忘记昨天晚上的事呢,这个小女人被他欺负的惨了口不择言的样子。
“嗯,他要是睡醒了,就让小保姆带他吃点东西。”静知交代了几句,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就发现里面满当当的衣服,都是崭新的,唇角忍不住的就弯了起来,没想到他把一切都安排的这样妥妥当当了。
“我去了。”他说着,看她脸上笑眯眯的样子,心里就喜欢,拉开门出去,走到非同睡觉的小卧室里,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睡的很香,就嘱咐了小保姆几句,预备离开。
“伯伯。”非同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饱的些微沙哑。
孟绍霆转过身去,见他小小圆圆脸上光影淡淡,大大眼睛就隐在长而卷翘的睫毛下,漂亮的眸子里透出来几分的戒备和疏离,但那之后,却又有着让人生怜的胆怯和羞赧。
他又开始叫他伯伯,孟绍霆心间仿若是遭了一记重锤,却还是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重又走到他床边坐下来,温声说道:“怎么了?”
非同掀开被子坐起来,小小的人儿坐在那里,只有一点点大的小身子看起来却平添了几分的可怜,让他对他原本的别扭也渐渐的散去了似的,这是她的孩子,不管怎样,也得善待他。
“伯伯,我和妈妈什么时候回家?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吗?”
“非同不喜欢这里吗?”他伸手想去摸他的脸,却被那小小的孩子明显的躲开,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他自嘲的一笑,就将手顺势放下来,替他将被子向上拉了一下。
非同眨眨眼睛,奶声奶气的开了口:“我只要和妈妈在一起就可以。”
“如果你妈妈想要住在这里呢?”
非同忽然间沉默了下来,他还小,只不过是个只知道吃饭睡觉玩闹的小孩子,但小孩子自有小孩子的敏感。
“住在这里,担心亲爸爸回来找不到我和妈妈。”
孟绍霆忽地一下站了起来,他起身的动作太猛,阳光像是忽然被截断了一样,一片的阴影笼罩下来遮在了非同的脸上,他就吓了一跳,瞪大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愣愣的看着孟绍霆。
片刻的震怒之后,他已经冷静了下来,脸上的冰寒之色一点点的褪去,却是弥漫出说不出的疲惫。
“伯伯还有事,先出去了,非同再睡一会儿,饿了就叫阿姨,知道了么?”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缓而又平静,没有情绪的起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深处,像是海啸前夕一般,平静之下,孕育着无边的风浪。
非同没有吭声,但那一种浓深的戒备让他觉得无力,他不想继续站在这里,提醒着自己的失败,转身走出卧室,踌躇了许久走回她的房间,轻轻推开门进去,才发现,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阳台上落地的纱幔间或会被风吹起,似戏台上的女子扬起的水袖,他默默的走进去,径直穿过纱幔走到阳台上。
夜色即将来临了,偌大安静的静园像是隐匿在黑暗之中的沉睡的兽,无边的苍翠和隐没在墨色之中的小小假山池塘,就透出几分的萧索和沉静来,他的心竟似在这凉风之下渐渐的平静。
不过是个三岁的小孩子,又能知道什么,懂得什么呢?童言无忌而已,他和她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什么解决不了?
想到这里,心就好似安定了几分,在沙沙的风吹树叶声中,他忽然听到静知睡意惺忪的轻喃,仿佛在叫他的名字一般,他转过身去,见她揉着眼睛随意的踢拉着拖鞋掀开纱幔过来,忍不住的眉眼一弯,上前一步搂了她,温声开口:“怎么不多睡会儿?”
她许是没有睡好,还有些傻乎乎的,看着他的样子也带着几分的呆滞,但却可爱。
“我刚才做梦了,梦到我惹你生气,你扔下我跑了,然后我给你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说你不回来了,还挂了我的电话…”
她说到最后,口吻就变的有些落寞和委屈,眼圈也透出了微红。
他乐不可支,大笑了起来,笑了许久,方才在她愠怒的神色下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低头问她:“这可是真的你做梦梦到的?”
静知气恼的点头:“你还笑,你很得意吧。”
他点点头,漂亮的眸子邪魅的眯了起来:“当然得意,这可是做梦才敢想的事情。”
伸了手就去捶他,他也不躲,任她打了几下,才轻轻握了她的手腕,忽然面上的神情就一本正经了,他的眼睛像是烟波粼粼的八百里洞庭,如烟似雾的将她笼罩,然后,她就听到他的声音,低低的,平静的,自然而然的说道:“静静,不如我们结婚吧。”
ps;继续一万字加更,郁闷哇,上月最后一天被人硬生生挤下了榜单,这个月要努力啦!!!希望亲们可以多多支持猪猪哇,多投月票鲜花吧!!么么大家啦。
出大事(三千字)
然后,她就听到他的声音,低低的,平静的,自然而然的说道:“静静,不如我们结婚吧。”
她忽地抬起头,整个人似乎都被吸入了那浓黑泼墨一般的瞳仁里,心如擂鼓一般,跳的飞快,却是一点点的向谷底沉没。懒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不像是寻常男女求爱,只要凭着喜欢或是不喜欢,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
她心中酸苦难当,而他更是如同站在悬崖边际,心脏砰然跳动剧烈,但手心的温度却是冷却了下来。
他想要拼命找个话题打破僵局,她想要拼命找个理由消除尴尬,但越是惶急越是没有办法,一时之间,两人这样面对面站着,却只听得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声。
就在空气憋闷的几乎都要爆炸的时候,忽然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了这难堪的平静。
孟绍霆和静知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他对她笑一笑,伸手拿了电话出来:“我接一下电话。”
“好,好,你随意。”她也强挤出一抹笑,转过身向卧室里走:“有点口渴,去倒杯水去。”
他没吭声,看着屏幕上跳动着的号码,孟太太打来的,他不太想接,就挂断了。
却几乎是同时,又拨了过来,孟绍霆微微蹙眉,母亲一向是个骄傲的人,他若是不接电话,她是绝不肯再打第二次的,这一次这样反常,难道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虫
母子连心,就算她对他做过错事,但他也不能对她当真视若无睹,犹疑再三,又见静知避开了,就一咬牙按了接听,刚刚“喂”了一声,那边就一阵哭声传来,孟太太平日的镇定和雍容消失的无影无踪,“绍霆,你爸爸出事了,你快点来医院啊!绍霆…”
孟绍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他愣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立时问道:“妈,你别急,别急,爸爸到底怎么了?现在在哪家医院,我立刻就过去…”
孟太太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哭音含混不清的骂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省心的小畜生和曼君?也不知道是谁给老头子说的,他一听就昏了过去,这会儿还在抢救呢…”
“妈,您别急,我这就过去,没事的,爸爸一定没事的,妈你别哭了,我这就过去啊。”
孟绍霆转身向卧室走去,电话里问了哪家医院,他才挂断电话,随手抓了外套来不及套上就向外走,静知见他脚步匆匆端了水杯迎过去,刚欲开口,却被他头也不抬的走过来的势头猛地撞了一下,杯中犹有些烫的水一下子倾倒在了静知的身上,她疼的哎呦了一声,手里的杯子没拿住就掉在了地上…
孟绍霆慌忙扶住了她,上下审视了一番,见她并没有什么事,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她手臂放开,口吻急促说道:“静知,我这会儿有点急事,必须出去一下,你找点烫伤药涂一涂,一会儿让佣人准备晚餐,不许不吃饭饿肚子,知道了吗?”
他说着,头也不回的就向外走,静知连追了好几步才追上他,伸手拉了他的手臂,有些慌张的询问他:“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你不用管,也别担心,我会处理的。”他将她的手推开,步子更大的向楼下走去。
“绍霆…”静知担心不已,慌乱追上去又拉住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很担心…”
“我说了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处理!”孟绍霆担心父亲病势,口吻不由得加重了几分,伸手将她的手臂推开时力道就不免的大了,静知被他推的小小踉跄了一下,却见他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急匆匆的下楼,竟是不过几秒钟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她扶着栏杆站在那里,手臂上浇上了热水的地方隐隐约约的疼了起来,但却压不住心里的疼和落寞,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会这样行色匆匆这样着急,甚至还将她这样恶狠狠的推开在了一边,一句安慰和解释的话都没有,就这样走了。
“妈妈…”小小的孩子缓慢缓慢的走了过来,大眼睛里含着惶恐,方才妈妈被他推开时,他看的清清楚楚。
“宝贝儿,你睡醒了?肚子饿不饿?”静知一见儿子,立刻转过身去蹲下来抱住他,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瘪下去的小肚子:“吃不吃饭?”
非同摇摇头,胖胖的还带着肉坑的小手就握紧了静知的食指,“妈妈,咱们回家去好不好?”
静知心里一酸,轻轻抱起了儿子,和他饱满的额头抵在一起,轻轻问道:“宝贝儿想家了?我们在这里不好么?这个园子很漂亮呀,是外公留下来的呢。”
非同长长的睫毛就垂了下来,小嘴咕哝几下,闷闷说道:“我想吃蟹笼包了。”
还真是个小孩子,静知笑着摇摇头:“妈妈买给你吃好不好?”
“想吃家里的。”
静知愣了愣,忽然就咬了咬牙:“好,过几天,咱们就回家去。”
*********************************************************
黎明到来的时候,病房里有熹微的晨光,守在床前的两个男人俱是满眼的红血色,而病床上那个垂垂老去的老人却是缓缓的睁开了眼。
“爸!你醒了!”孟绍堑当先发现,立时惊喜的开口喊道。
“老头子,老头子…你可是吓死我了,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孟太太在一边小憩,一听到孟绍堑的声音立时就醒了,踉跄的扑过来将孟绍堑推到一边,趴在孟震宗的床边就哭了起来。
孟震宗脸色看起来还十分的不好,听到孟太的哭声,他就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
孟绍霆赶忙上前,拿了纸巾递给孟太;“妈,爸爸醒了,这是好事,您就别哭了,爸爸还很虚弱呢,医生说了要静养。”
孟太太点头,甚是安慰的拍了拍绍霆的手:“好孩子,还是你想的周到。”
“爸,不如你好好休息,我和妈还有大哥就在旁边休息室,不打扰你了好不好?”
孟绍霆低声询问孟震宗,孰料孟震宗倒是摇摇头,有些吃力的喃喃:“都别走,我有话要说。”
孟太怔了一下,却还是望着孟震宗,温声说道:“老头子,有什么话好了再说不迟…”
“不行,我亲孙子的事,比什么都重要。”
孟震宗说了这一句,就累的直喘气,孟绍霆和孟绍堑慌忙给他顺气倒水,他缓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来。
“什么孙子?”孟太的脸一下子板了起来,这么久了孟震宗不提,她还以为他忘记了或者是也在意非同的身份不愿意提起,却不料,这边曼君的事情刚刚揭穿,他就迫不及待起来了!
孟震宗老而弥坚,一双老眼虽然不如年轻时阴鹫锐利,但就这样扫过去,却是积威犹在,孟太不由的哆嗦了一下,目光闪躲到一边不敢直视。
“事到如今,我也就把话说开了,非同是绍轩的孩子,那就是孟家的长孙,是时候,要这孩子回来了,不管其他,孩子无罪。”
“不行!”孟太太立时像是炸了毛的鸡子,这是她的底线,不管怎样只要不出碰到她的底线她都可以忍,但是这一次,绝对不行!
“你慌什么。”孟震宗见她这般反应剧烈,只是不紧不慢说了一句,孟太太有些尖利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脸色铁青,望着不露声色的孟震宗。
“非同的爸爸是绍轩,绍轩是我孟震宗的亲生儿子,非同那就是孟家的孙子,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没道理我们孟家正正当当的骨血流落在外面,又不是小门小户的养不起,就这样说定了,等我出院,就正式接非同回家。”
孟震宗说着,就疲惫的闭上眼睛挥挥手;“绍霆留下,你和绍堑先回去歇着吧。”
“孟震宗…”孟太太气的脸色发白,整个人都在哆嗦,她是他正正经经三媒六聘娶回家的妻子,到头来,却硬生生的被一个下贱女人的野种骑在头上!孟家的长孙?难不成他还想要回孟家分一杯羹?休想,休想!
ps;还有一大章,猪猪实在困的不行了,亲们,上午更新哈,继续拿花花票票砸猪猪吧,泪汪汪啊,被挤的无影无踪了…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四千字)
她是他正正经经三媒六聘娶回家的妻子,到头来,却硬生生的被一个下贱女人的野种骑在头上!孟家的长孙?难不成他还想要回孟家分一杯羹?休想,休想!
孟绍堑几不可闻的拉了孟太的衣袖一下,不露声色的给她使了个眼色,孟太太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来,她死死一咬牙,转身大步走出了病房。懒
门关上,房间外是空荡荡的走廊。
孟太太向前走了几步,这才站定:“你拉我干什么?”
她冷着脸,目光中带着嫌恶,孟绍堑面上不带一点波动,心底却渐渐似有了嗜血一般浮动而起的狂躁。
“妈,爸爸向来说一不二,您当场顶撞他,只会起反作用,不如想别的办法。”
他点了一支烟,一反常态的没有恭恭敬敬,反而是带了几分冷傲的睥睨。
孟太太自然是立时就发现了他的异样,她心下某处闪了闪,似乎有什么东西没有被她捕捉到:“你有什么办法?”
孟绍堑不紧不慢的吐了一个烟圈,半眯了眼睛,许久,在孟太太几乎要失去耐性的时候,他才冷冷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开了口;“这世上如果没有了孟非同,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胡说!好端端的,怎么会没有!”孟太太气急,甩下一句话,转身就向外走,孟绍堑却是随手掐灭了烟蒂,笑吟吟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妈,这世上没有办不成的事,只有想不想,敢不敢,您看,是让非同回来,然后三弟翻身,孟氏一分为二,还是干脆眼不见为净,嗯?当然,非同是我们家的孩子,自然不会做什么太过分的,不过是,要爸爸找不到,看不到,时间久了,就忘记这个孙子而已…”虫
“你说的倒是实话。”孟太太定住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如钜望着面前的大儿子。
他是真的变了,不,是露出了他的本性而已,他长的不像他,可是这脾性,这一份隐忍,这一份阴狠,真真是像足了他,若他还活着…
孟太太猝然的闭上眼睛,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不…他早该死了,他若是还活着,她今日的荣华富贵早就是一场空,更可恨的是,他既然死了,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个东西日日夜夜的提醒着她,提醒着她自己也有着那样万万不可为外人道的龌龊事。
这个儿子,是她心里的一根钉子,她早晚要拔出去,最好,他和孟家再不关联,远远的出国或是自立门户,孟家的一切,只能是绍霆的,只能是他的!
“妈,我想要的一直以来都不多,包括现在,我想要的,不过是和二弟一样的待遇,同样都是孟家的儿子,为什么却是天壤之别的差距?”
孟太太心中冷笑,面上却是透出几分和蔼;“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你和绍霆自然是我最看重的,谁当家都一样!反正只要不是你三弟!”
“是啊,都一样。”但是孟氏的董事长一直都属意的是二弟吧,不管他现在怎么威风,早晚有一天,这一切,他打下的这一片江山,都要拱手让人!
他怎么能心甘?
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孟太太虽然心中生恨,但却还是越发和颜悦色说道:“绍堑啊,妈妈知道你委屈,你放心,这件事你办的好,以后妈妈不会亏待你。”
他却是立时笑了起来,“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为您老人家办事,自然是鞍前马后绝不会懈怠的,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谱。”
“嗯,这就好,你且去吧。”孟太太见他应承,虽然心底隐隐觉得某处不对劲儿,但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一时之间只得撂开在一边,挥手示意他回去。
孟绍堑见她半推半就答应他的主意,心下不免越发看轻了她几分,却还是笑意盎然说道:“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什么好消息?”孟太太心愿达成,不免有意兴阑珊。
“可能过些日子爸爸病好了,我就要结婚了。”孟绍堑忽然撂出的重磅炸弹,让孟太太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
绍霆和曼君自不用说,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再说了沈家今非昔比,而孟家早已是气吞山河之势,自然不用再通过联姻来获取强有力的支持,但是!
若是绍堑的岳家身份显赫,这对于绍霆来说,就是一件大坏事!
“怎么一直都没听你说起?是哪家的姑娘?”孟太太心内焦灼,面上却是摆出几分喜色,宛若是慈母一般喜滋滋问道。
“哦,不是什么显赫的人家,就一直没有告诉爸和妈。”孟绍堑故作有些尴尬的口吻,孟太太心下一松笑道:“我们这样显赫的人家,哪里还需要女方来锦上添花?娶妻娶贤,只要女孩子人好孝顺,你喜欢就成,说起来,你可比绍霆还大几岁呢,是该结婚了,我和你爸都等着抱孙子呢!”
孟绍堑亦是附和笑道:“是呢,这些年都没遇上合适的,现今肖书记给做的大媒,我又见那女孩子果然不错,就应下来了…”
“肖书记?肖立人肖书记?”孟太太脸色腾时大变,手心不由得死死捏紧在了一起,女方竟是这样大的来头,说得肖书记来做媒?
“正是呢,这可是难得的体面。”孟绍堑似是十分满足骄傲一般炫耀道。
孟太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想到孟绍堑这样沉不住气,心下就笃定了几分,不管怎么说,老头子身子不好,绍堑的婚事还有的是时间,还有办法阻止,一定有办法阻止!
“是哪家的女孩子这样大的面子?”孟太太一笑,很有兴趣的样子问道。
孟绍堑略带了几分的羞赧:“说起来妈你也该认识的,是傅家的四小姐傅静言,不过,现在已经是肖书记的干女儿了,可是小瞧不得,被视作亲生女儿一般对待的掌上明珠呢!”
“傅静言?”孟太太的声音立时提高了八度,她整个人几乎都愣在了原地,怎么又是傅家的?怎么绍堑也和傅家的女人扯上了关系?更离谱的是,傅家早就家破人亡落魄潦倒了,这傅静言又是怎么攀上了肖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