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绍霆抱着她向医院狂奔,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太太竟然生的这样单薄,这样大一个人抱在怀里却如同无物,似乎他只要稍一松懈,静知就会被风吹走一般。
“要缝针,创口太深了,先生,请您先在外面等着,我们马上要开始手术。”
医生一边带口罩,一边让护士将孟绍霆“请”了出去,他站在走廊里,在门关上的瞬间,看到静知床下的床单一片刺目的鲜红,孟绍霆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紧缩了一下,他捏捏拳,转过身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
魂不守舍
事情的过程很简单,工人施工留下的脚手架许是哪里松动了,就在孟绍霆开车门的那一刹那,几根钢条就向脚手架正下方他停放车子的位置砸来,静知在他身后看到,扑过去抱住了他,他没有受伤,但是,静知就被其中一根钢条砸中了背部,失血昏迷了过去。
心脏又是一阵难耐的抽搐,他点上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平复了一下自己震惊的心情。
他对她其实真的不够好,甚至是够坏,但是,印象中,她总是浅浅的笑着,温柔的说话,没有和他吵过,也没有闹过,甚至在他那么多的世交千金,红颜知己面前依旧是温和有礼的样子。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找茬,总是看她不顺眼,羞辱不少,明里暗里的欺压也不少,但她还是那样温婉的性子,除了那一夜他要她主动取悦他,她才露出了倔强和反抗的神情。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被他嫌弃丢在家里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女人,奋不顾身的救了他。
孟绍霆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不怕痛的女孩子,他身边的女人中,罗菲丽是那种破了一层油皮都要哭闹的女人,新雅亦是生个小病都像是得绝症了一样垂泪不止,但是傅静知,他的太太,竟然会在这样的关头,毫不犹豫眼都不眨的冲上去,挨了这么狠的一下子,只为他,为他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一想到她浑身是血的样子,孟绍霆的心脏部位,就尖锐的疼了一下,他转过身子,望着紧闭的病房门,浓眉拧着,似乎心底,已经发生了什么小小的变化。
这一伤,静知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好,等到她能下地走动的时候,A市已经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雪。
静知的琴行也关了两个月,她想起之前和安嘉禾的约定,一起去丽江写生,现在也无法兑现了,而且,她没有用手机,安嘉禾自然也找不到她。
但是现在,静知甚至庆幸自己没有和安嘉禾一起出去旅游散心,因为,孟绍霆对她的态度明显和暖,至少,那些八卦周刊上甚少能看到有关他的绯闻了,但是,他虽然经常回家,也会关心她的伤,但好似还带着疏离和戒备的态度,很多时候,静知能看到他不知觉的陷入沉思和神游中,直到香烟烫到了指尖,他才会一下子回过神来…
“小心。”就在此刻,他又坐在沙发上想心事,而孟绍堑一下楼就看到他在走神,一伸手将他手上积攒了一截烟灰的香烟打掉,语调却还是波澜不惊。
“你怎么了,这几天总看你魂不守舍的。”孟绍堑低头点了一支烟,随手夹在指间,靠在沙发上转动了一下疲累的颈椎,以长兄的姿态关心自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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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曲求全的他
孟绍霆不语,也点了一支烟抽起来,孟绍堑眼眸中有一道洞察一切的光线飞快的闪过,随即却又陷入波澜不惊:“你是担心静知吧。”
孟绍霆夹着烟的手指忽然顿了一下,俊逸的脸上浮起淡淡的嘲讽,旋即却又有些愤怨开口;“还不是因为大哥你的临阵脱逃,才会让我摊上一桩让人恶心的婚姻,而现在,那个女人为了我受伤,我又怎么开口赶她滚?”
“绍霆!不许你说出这样的话,静知是你的太太,而且,她是为了你才受的伤!”
孟绍堑面上有了一丝薄怒,他伸手摁灭了烟蒂,浓墨泼洒的眉微微的皱着,坚毅的鼻梁挺直,而唇却是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
“大哥你好像很维护她,我还没有听你帮谁说过话。”孟绍霆把玩着手中的烟头,敛了眉目,薄凉的唇微扬,却带着凉凉的笑。
“我只是帮理不帮亲。”孟绍堑已经恢复了原状,“绍霆,你该珍惜有一个人这样对你。”
“难道我要因为感谢她的救命之恩,搭上我一辈子的幸福吗?”孟绍霆随手将烟蒂丢在烟灰缸中,他拍拍手,不屑的说着向后一靠,抬起头来,却是渐渐的僵了笑意…
静知扶着栏杆站在那里,面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她只是默然的看着孟绍霆,他所说出的每一句话,她都听的清清楚楚。
原来,她这般看重的婚姻,却是让他感觉到恶心,她为了他所受的伤,却成了他被束缚的绳索,她对他好,想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却成了搭上他一辈子的幸福。
在他抱着她往医院狂奔的时候,在他给她换药擦身子的时候,在他喂她喝粥的时候,静知曾以为他是喜欢她在意她的,就像是在她毫不犹豫的扑上去护住他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她有多么在意他了一样。
但是,她又错了。抓着栏杆的手渐渐收紧,胸口里甚至有无法呼吸的尖锐疼痛,是假戏真做忘了情,还是超脱不了世俗,因为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你出来干什么?不知道自己伤刚刚好吗!”孟绍霆色厉内荏的开口,虽然语气愤怒,但在看着静知时,多少却有了紧张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刚才那些胡乱出口的话,有多么的伤人。
“绍霆,静知是你太太,你不能这样吼她…”
“大哥你也知道她是我太太,那就不要再处处维护她!”孟绍霆蹭地站起来,几步上楼,捏住静知的手腕就将她向卧室拖去:“你给我躺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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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
静知没有挣开,她乖乖的躺在床上,她其实真的很想大哭一场,可是从她记事起,从她进入傅家之后,她就知道她失去了这样的权利,被人排挤的孩子有大哭的资格吗?就像是,一个失宠的妻子,在丈夫面前大哭大闹,只能让他更加的厌烦她。
“你怎么迷惑了大哥,让他这么冷淡的人也帮你说好话?”他劈头盖脸的质问,让静知的眼眶骤然一酸,她拉上被子蒙住脸:“绍霆,我想睡一会儿。”
“我真是小看了你傅静知!”他站了片刻,忽然扔下一句话甩门出去了。
那一声重重的响声,像是砸在了静知的心上,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觉得四面八方的墙壁都朝她挤压过来一般,她觉得呼吸困难,快要被这样的婚姻给折磨的窒息了!
在咖啡馆里和安嘉禾一直聊到深夜,静知并未说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但是有一个人和自己一起聊喜欢的东西,却是渐渐的将她从沉闷的深渊中给拉了出来。
预备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安嘉禾执意要开车送她,静知想到孟绍霆这几天都不回家来,也就答应了,在静知的心中,她和安嘉禾的来往就像是清风明月一般,没有一点羞于见人的地方,所以她就坦然的接受了他的好意。
安嘉禾有一双很温柔的眼睛,让人望着他,或者是和他交谈时,总会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有一种人,就是有这样的力量,就像是此刻,他停了车子,扭过脸望着静知:“静知。”
“怎么了?”静知站在孟家门外,微笑问道。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让静知一下子愣住,她结婚了啊,而且,她也没有离婚的可能。
安嘉禾看她紧皱眉心,如瓷器一般光洁的脸上是愕然和戒备的神情,而那粉色的唇却是微微的抿着,泄露了她的不安。
安嘉禾在心里轻轻叹口气,旋即却是温柔一笑:“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想要说出来,让你知道就可以。”
静知垂了眼睛不说话。
“我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吗?”安嘉禾的手似乎要落下来,却终究还是忍住。
静知轻轻点点头:“当然,我一直把你当做好朋友。”
安嘉禾开车走了,静知却还是默然的站在冰冷的夜风中,又开始下雪了,纷纷扬扬的。
静知缓缓的转过身子,打开门,却一眼看到孟绍霆靠在一边的栅栏上,冷冷的望着她;“你想偷吃,也不要带回家来给人看到,实在太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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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破jian情
“你想偷吃,也不要带回家来给人看到,实在太恶心。”
他说完,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转身就向外走,呼啸的冷风夹杂着雪花扑到静知的脸上,她慌忙伸手去挡,转过身踉跄的追了两步,却见他已经大步的走出去很远,秀挺而又笔直的身躯一点一点的融入无边的夜色中…
静知不知道在雪地里站了多久,她只知道,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全身都冰透了,背上的伤口隐隐的疼,脚也冻的毫无知觉,黑色的风衣上堆了两肩雪,沁透了两层衣服。
泡了热水澡,她抱着电话许久,终究还是鼓足了勇气拨了他的电话,她不喜欢被人误会的感觉,就像是很小的时候,静仪污蔑她弄坏了她的钢琴,大妈趁着爸爸不在家,拧她打她骂她一样的委屈。
电话一直在响,静知固执的拨打了好几次,他们之间原本已经和缓了的关系,她不能弄的更糟。
“你干什么?”他终是接起电话,声音沙哑而又带着浓重的粗喘,静知一愣,慌忙说道:“绍霆,你听我说,我和安嘉禾…”
“我不想听。”孟绍霆冷冰冰的打断,旋即挂了电话。
“姐夫,谁的电话呀…”在挂电话的瞬间,话筒里忽然传来一声甜而娇憨的呼声,静知浑身突然一个激灵,握着听筒的手指一下子松开,宛若是连串的惊雷劈在她的头顶,她浑身都开始打颤,哆嗦个不停,不可能,这不可能!
可是,这世上,会叫孟绍霆姐夫的人,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可能啊!
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静言!怎么会是那个和她最要好的妹妹,怎么会是被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小妹和她的丈夫在一起?
傅静知,你一定是听错了,对,你听错了,静言现在早就睡觉了,她就在傅家属于自己的小卧室里,抱着她最喜欢的公仔甜甜入睡呢,不可能是她!
她慌乱的想着,忽然光着脚跳下床来一把抓起电话,手指哆嗦了许久才按下那一串号码,关机了,对,静言晚上是会关掉手机的,静知咬咬牙,又拨通了客厅的电话,等了一会儿,就有傅家的佣人来接…
“四小姐两个小时前出去了,说是林家的小姐约她有急事呢!”
静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电话那端的人平静的交谈,然后怎样温声细语的挂了电话,她光着脚坐在地板上,一直坐了很久,她抱着冰凉的电话机,一遍一遍的拨打孟绍霆的电话,他也关机了。
静知只是麻木的一遍遍打着,直到自己的心彻底的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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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允许!
她不敢去睡觉,也不敢就这样坐在这里胡思乱想,若是静仪这样,她想必会好过一点,因为静仪和孟绍霆在他们婚前就有来往,而静仪原本就喜欢和她作对,对于孟绍霆亦是志在必得,但是,是静言啊!
是那么单纯,她那么信任的静言,是她认为全世界除了爸爸妈妈就只有她会对她最好的静言啊!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垮她对这一份回暖的婚姻最后的希望的,却是她最疼爱的妹妹。
静知忽然觉得很想笑,脑海里的一幕一幕似乎很快就被串联了起来,回门那一天静言不在,从云生日宴的时候,静言激动的快要发疯的模样,她在静园时,她们两人在那里聊天,静言欲言又止的神情,提到孟绍霆时亮晶晶的眼睛,在她用娇憨的语调夸赞绍霆,说要找比他更出色的男人时,静知就该警觉的感觉到什么!可是,直到现在这一刻,静知才算醒悟过来,她太傻,原来这世上最好的姐妹,也会背地里给她最狠最痛的一刀。
这一夜太漫长,天黑的仿佛不会亮了一般,而闭上眼,却又没有睁开的力气。
早晨是被静言的声音给吵醒的,那个看起来一派孩子气的小丫头跳着叫着上楼来,一声一声二姐喊的真甜。
静知坐在床上,看到卧室门打开,探进来一颗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望到她时,就笑的弯了起来:“姐,你怎么还在贪睡呀,快起床啦,姐夫在等我们吃早餐。”
“静言,你怎么这么早跑来了?”静知不动声色的询问,深潭一样漆黑的双眸下,却有着明显的黑眼圈,她没有笑,目光中甚至有了几分的凌厉。
“是这样啦,我今天来找你,正好在路上遇到了姐夫,就搭便车过来啦,姐你不会在意的吧。”静言蹭到她的床边,拉着她的手就要撒娇,静知下意识的一抖,抽回了手,“我穿衣服,你下楼等我吧。”
“哦…”静言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却依旧是单纯的笑着:“那我先下去啦,姐你快点。”
静知收拾好下楼,就看到静言和孟绍霆坐在一起,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笑的银铃一般动听,一看到她,慌不迭的就撒娇:“姐,姐夫坏死了,非要说人家年纪太小穿这样的黑色不好看,你看看到底好看不好看嘛。”
静言站起来俏皮的转了一圈,展示她最新款的巴黎风衣。
“静言长的好看,穿什么都好看。”静知看了一眼,缓缓走到孟绍霆身边,在方才静言所坐的位置坐了下来,沉静如水的瞳孔望着傅静言,似乎洞穿了她所有的小心思,但是静知只是平和温柔的开口:“静言,坐下来吃早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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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之间摇摆
“姐,我刚才还问姐夫呢,姐夫一直在忙,什么时候你们去度蜜月啊。”
静言一派童言无忌的天真,静知却觉得有些食不下咽,手中的叉子在煎蛋上切割几次,终究还是放下来,她一头长发披散着,身上是一件浅灰色的开衫,整个人坐在那里犹如会散发出浅浅光晕的美玉一般,静言见她这样望着她,也不由得有些吃惊:“姐…”
“我们下周会去荷兰过蜜月。”孟绍霆忽然开了口,亲手递了一块面包放在静知的盘子里,静知这时才发现,他身上的羊毛衫有点眼熟,再望一眼,却正是过生日那天,静知买回来的那一件烟灰色羊毛衫,她的手一下子捏紧,心里像是涌上了什么酸酸涨涨的小气泡,涨的她每一块皮肤都在隐隐的疼。
“毛衣,好像有点大…”静知无声的微笑,像是一朵浅色系的小花轻盈的盛开了。
孟绍霆闻言,漆黑的双眸微微一垂,唇角却是缓缓的勾了起来:“原来你喜欢稍微胖一点的男人,那我要努力了。”
他们的互动,让静言恨的几乎要咬牙切齿了,但是她还是懵懂无知的嘟起粉色的小嘴,拉了孟绍霆的衣袖摇晃:“姐夫,你只顾和姐姐柔情蜜意,都不理人家啦…”
孟绍霆一扬眉,眼光随意的滑过静知,含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只不过是把这两个女人互相当做挡箭牌,因为,他觉得自己虽然不可能爱上静知,但是也不会因为静言而和静知离婚从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而他在不离婚的前提下,又接受静言的告白和献身,也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和傅静知之间有什么多余的可能。
虽然,她这次受伤,他触动实在太大,他已经不讨厌她,甚至有点喜欢,更甚至,在昨晚安嘉禾和她告白的时候,他心里异常的不舒服,但是,也仅仅是不舒服而已,他不希望再继续的向前发展了。
静言显然是极其不满意他们两人“眼中只有对方”的恩爱,她复又孩子气的堵在孟绍霆的跟前,一手拉了静知一手拉了孟绍霆摇晃,“姐,姐夫,人家也没有去过荷兰啦,这次带人家一起去好不好?人家保证不会做灯泡,会乖乖一个人待着啦…”
孟绍霆随意的把手臂抽出来,俊逸无比的脸上是慵懒而有迷人的笑意:“静言,我和你姐是去度蜜月,我们当然只希望过两人世界,这样好了,明年春天我和你姐再带你出国旅游吧。”
静言心中嫉恨的几乎要发疯了,却又只能噘了嘴巴委屈的不得了开口:“姐姐姐夫坏死了,都不疼静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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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之死地而后生
静知看着她的表现,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感觉,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情分,两人好到除了牙刷和男朋友几乎任何东西都可以分享,一起走过十几年相亲相爱的日子,可是静言,你却将我骗的这么惨。
你现在当着我的面把我当成傻子戏耍,和我的丈夫打情骂俏,你想要将我蒙在鼓里多久?静言,难道我和你,也要走到兵戈相见的道路上去吗?
我根本不想,从来不想,他也不爱我,他也有除你之外更多的女人,我都可以忍,为了爸爸,为了傅家,为了我自己还没有搞清楚的心,我都可以忍,但是独独是你,静言,我不允许。
“静言,你已经二十岁了,不可以再这样不懂事。”静知语调沉稳,目光只是沉沉的落在静言几乎挂在孟绍霆身上的半个身子上。
静言又是一阵惶恐,她毕竟年纪轻,没有太深的心机,静知这种森利和透彻的眼神,让她害怕,不由自主的,她就乖乖的站好,可怜兮兮的望住静知:“姐…”
“好啦,你要是回去的话,就让绍霆送你回去吧。”静知却是笑了起来,拿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握住了她的手。
那柔嫩的小手里有细密的汗珠,静知装作没注意到。
“姐,你不一起出去吗?”静言自然乐得如此,却还是小狗一样眼巴巴的扒住静知不放。
“我有点不舒服。”静知说话的时候,感觉到孟绍霆的目光投射了过来,她佯作不知,放开了静言的手:“去吧。”
“姐,你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哈,那我跟姐夫先出去了!正好想去买一点东西呢!”静言说着,就开心的孩子一样挽住了孟绍霆的手臂,静知站在两人身后,看他们走出去,她的唇边,渐渐浮起了一抹细微的笑意。
等到孟绍霆下午回来的时候,静知已经到了海南的一个偏远小镇上。卧室里的梳妆台上贴了一张便笺纸,短短七个字:我什么都知道了。
天已经黑了,静知找好了一间旅馆住下来,晚餐随便在楼下的大排档吃了点海鲜,静知就回旅店休息,她是想要一个人出来静一静,想一想那些不知怎么面对的事情。
洗了澡出来,静知就觉得不对劲,她头晕目眩浑身使不上力,紧跟着竟是开始不停的呕吐起来,静知强撑着挪到卧室找到了自己的手机,胃里面翻江倒海的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手指不知道触碰到哪里,就已经拨通了一个电话…
听到传来的熟悉声音,静知在痛到几乎昏厥的时候,却是微微的笑了…
“绍霆…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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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出差
“傅静知!你怎么了?你在哪里?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
静知听到他的怒吼,却是再也没有力气开口,手机滑落出了掌心,她漆黑的眼眸紧闭上,唇边,却有了单薄的一缕笑,原来,在我遇到困境时,最先想到的人,竟然是你…
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就感觉到脸上有暖融融的阳光,静知在暖和的房间里一眼就看到床边坐着的那个人,他一向很爱整洁,西装衬衣都是一丝不苟的,可是现在,他趴在她的床上,头发乱糟糟的,衬衫也皱了,裤子上都是灰尘和泥土,他睡的很香,隐约的静知可以听到他的打呼声。
从护士口中得知自己是食物中毒,兴许是吃了没清洗干净的海鲜,还从护士那里知道,她是被孟绍霆抱进医院的,他一直等到她安然无恙才放松下来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
静知心里软软的一片,不由得伸手轻轻抚摸他乱乱的头发,孰料,她刚一动,孟绍霆就醒了过来,原本漆黑有神的眼眸满布血丝,眼窝都是青紫的一片,下颌上密密麻麻的胡茬,他看起来真是狼狈,可是!
此刻的他在她眼中却宛若是天神一般英俊。
静知绽出笑意,刚想开口,却忽然一耳光狠狠的甩在了脸上,那人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低吼起来:“傅静知!你他.妈的要死也给我死在你们傅家去,你跑到几千里外伤春悲秋寻死觅活,你以为这样就没人知道你是我孟绍霆的太太?真他.妈的麻烦,你真想死,你就别给老子打电话哭的死去活来!CAO,没见过你这么烦的女人!”
孟绍霆说完,转身就走出了病房,静知被打的直懵,却还是看到他竟然是一瘸一拐出去的。
在她知道是他千里迢迢赶来的那一刻,在方才他趴在她身边沉睡的那一刻,在抬起头看到他的憔悴那一刻,静知真的是幸福而又满足的,可是他就是有这样的能耐,不过是三两句话,就让她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静知是一个人坐飞机回去的,他虽然暴怒走了,却还是留了个助理在这边安排她的事情。
回A市之后,正值年末,他忙的不可开交干脆搬了出去不再回家,静知心里隐约的猜到,他是根本不想再看到自己,因为,她的“寻死觅活”让他彻底的厌恶,丢尽了脸面。
十二月初的时候,静知从孟绍堑那里隐约的听到孟绍霆马上要出差三个月,她再也坐不住了,出差三个月,预示着是没有办法在家里过年了,而静知,不愿意他们把僵持的误解和不快尽数的带到新的一年去,而且,三个月的时间不知道会有多少的变数,她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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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的咖啡店
到孟绍霆公司之后,静知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却不敢上前,正在踌躇间,忽然见到面前站了一个清秀而又俊朗的年轻男人,有些好奇的看着她:“嫂子?”
“你是?”静知有些惊疑的望着面前的年轻人。
“我叫裴东峻,是二少的朋友兼同事,怎么,嫂子你找绍霆吗?”
“嗯,我找他有点事,但是…”静知轻轻抿了嘴唇,低了头睫羽在不停的轻颤,饱满而又精致的鹅蛋脸洁白毫无瑕疵,而她年纪虽轻,却并无浮躁的感觉,反而气质极佳,裴东峻不由得对她有了几分好感,二少的眼光这次还算不错嘛。
“但是,我想他不会想见我。”
静知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幸,乌黑的长眉犹如远山,就那样安安静静的望着裴东峻浅浅的笑着。
半小时后,静知坐在孟绍霆暂时住的酒店对面的咖啡店内,裴东峻的话,像是一道一道连绵不断的惊雷不停的震慑着她。
原来那一天晚上接到电话后,他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三个小时的汽车,徒步在那个镇上走了整整三个多小时,才找到她所住的旅店,因为她痛到几乎失去意识,根本说不清自己住在哪里,他就那样敲开一家一家旅馆的门,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寻找,直到最后看到昏迷不醒的她…
找她时,他在简陋的巷子里扭伤了脚,却硬是抱着她一直走到车子上,在医院里,他守了她一天一夜,直到最后支撑不住睡过去。
“二少那时都快急疯了,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样紧张过。”
“二少气的不是你给他丢了脸,而是被当时差点没命的你吓坏了…”
裴东峻的话犹在耳际,静知心里猛地一酸,下意识的掐紧了手心。目光盯着对面酒店的入口,他,会来见她吗?
脑海里一遍一遍播放裴东峻的那些话,渐渐的,有细碎而又渺小的喜悦浮出心底,像是杯中香浓的热巧克力,一点点的暖了她曾经冰冻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