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小妾不愁嫁
- 另类小说下一章:亿万总裁追回前妻生宝宝
她在门前站了许久,恍惚又想到那时候放暑假,她随同江苹来她家中,两个女孩子晚上抱了被褥睡到房顶上。
江阿姨自己酿的樱桃酒,甘甜醇厚,她和江苹一杯一杯的喝着,最初不觉得醉,后劲儿上来时,两个人倒是都有些懵了,躺在房顶上,耳边是水声潺潺,头顶是星河垂落,倒有些应了诗中的意境。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可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怎么就这样一去无回,再也找不回来了呢。
静微将玉坠从衣襟里拉出来,那玉坠中一缕淡黄已经快要消弭无踪,静微心头不祥的那一种预感越来越深重,可她,到底该去何处寻找江苹?
陈昊不远不近的站在她身后,一直都在打量着这栋宅院。
这栋宅院建造在偏僻处,最近的邻居也隔着十来米远的距离。
和这里的每一家小院子一模一样的布局,除却院落荒废了之外,倒也瞧不出什么异样之处。
陈昊的目光缓缓落在了院子的西北角处.
庭院里到处都生着杂草,结着蛛网,可偏生那个角落里却不见蛛网痕迹,杂草也似有人踩踏过的痕迹。
“静微小姐,我进去看一看可以吗?”
陈昊忽然开了口,静微见他面色有异,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下了。
陈昊走到门边,正要推门,隔壁院落里忽然有人吱呀一声推开门,探头看了过来:“你们…是在找人吗?”
静微慌忙点头:“是,我想请问一下大娘您,这里住着的一对母女是不是搬走后就没有回来过?”
那大娘开门走出来,狐疑看着静微好一会儿,才道:“小姑娘…我好像记得你和江家那个丫头一起来过,你是她的同学吧?”
“是,我和江苹是同班同学,大娘,您可知道她们母女现在搬到何处了吗?”
“这个我们都不清楚,只知道她们搬回了江苹那丫头的外祖家去,对了,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还是不要逗留太久了,我听我家小外孙说,这院子长久没有住人,从上个月开始,都闹鬼了…”
“闹鬼?”静微不由大惊:“这怎么可能呢…”
“是我小孙子看到的,他有天晚上听到这院子里有声音,好像还看到了一个蒙着脸的女人一闪而过…我小孙子吓坏了,第二天就发了高烧。”
“小姑娘,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吧,万一真的撞到了鬼,会吓到你的…”
那阿婆说着,就蹒跚的回了院子。
“陈昊,你怎么看?”
“我不认为真的是鬼,大约是有人在这里装神弄鬼吧。”
“静微小姐,不如让我进去看一看吧。”
“我和你一起吧。”
“您还是留在外面吧,万一真的有人藏在里面,伤到了您,我怎么给厉少交差?”
静微也不愿为难他,点头应了下来。
陈昊走到院门处,伸手推门,推了两下,都没有能推动,大约是从里面拴上了。
静微见状,心底的疑团越来越大,但转念又想,江苹母女搬走了,这处院落又没有卖掉,荒废下来后,也许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就偷偷搬到了这里来住,怎么也能遮风挡雨不是。
第514章她之所以苟活着,不过是为了…
陈昊看了看矮墙,身手利落的直接翻了过去,他翻进去后,果然看到门栓在拴着,他走过去拉开门栓,开了院门:“静微小姐,您在外面稍等一会儿,我进去看一下…”
静微看着陈昊直奔西北角而去,她心中不由一颤,她记得这个不太大的院落的构造。
江苹的房间在西北角的二层,而一层,是储物室,堆满了杂物。
陈昊去这里做什么?
静微忍不住也跟着走了进去。
寻常人大约不会注意到一些蛛丝马迹,但周从夜肆,包括陆远陈昊这些人,都是经过缜密训练的,自然各方面的敏锐都异于常人。
“这是储物间,里面堆的都是杂物。”静微开口,看着陈昊推开那扇积满了灰尘的门,阳光仿佛都照不进去一样,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乌压压的一片,灰尘四起,呛人的很。
陈昊四处看去,静微也站在门口向内望。
储物间里静寂无声,时不时会有一些虫子爬过飞过,蛛网挂满了房梁,完全不像有人在里面的样子。
陈昊的目光又落在地板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尘的地面,没有人踩上去过的痕迹。
“我去楼上看一看吧,静微小姐,这里长久没人住,太脏了,您在院子外等着我吧。”
静微‘嗯’了一声,转过身去。
陈昊随手带上了门。
门关上,储物间里的光线立刻黯淡了下来,角落里废弃的一个橱柜里,忽然传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
那蜷缩在橱柜里几乎瘦的脱了形的女孩儿,缓缓将手从嘴上放了下来,她隔着橱柜上的玻璃,怔然望着那紧闭上的一扇门,许久,她好似哽咽着,无声的呢喃了一个名字:“静微…”
眼泪从她大而深陷的眼窝里涌出来,缓缓的沿着消瘦的脸庞滑了下来。
滑过那道凸凹不平的疤痕时,她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倏然的颤了一下。
她抬起手,复又轻轻捂住了自己的脸,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停的往外涌,从她的指缝里漫出来,她瘦的高耸的肩胛骨,剧烈的颤着,她哭的无法自持,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来。
静微,原谅我不能出去见你,我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见了你,不过给你徒增烦恼和伤心。
不如就让你以为我已经搬走了,我过的还不错,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不值得你惦记着,你慢慢的也就彻底忘掉我了…
这世上,除了妈和静微,惦记着她的人,大约也并没有几个了吧。
也许再过一些日子,她就真的成了这世上孤零零活着的一个孤魂野鬼了。
但这样,也并没有什么不好吧。
她又抬手,轻轻抚了抚左脸上的伤痕,含着泪溢出苦涩笑意来。
妈从来不肯对她说起的一些陈年往事和秘密,其实,她早已偷偷的知晓了大半。
压在妈妆台下抽屉里的那张照片,黑白背景,意气风发的年轻男人站在码头上,笑容如春风拂过一般。
那照片后面,写了一行小字。
赠梵素——致庸,于1975年,帝都,惟愿,生生世世,常伴卿侧。
原来幼时曾无意夜半醒来听到的那个名字,就是照片上的男人的名字。
小时候被人追着骂没爹生的小杂种时,她也曾偷偷抱着这照片哭过,问他,是不是自己的爸爸。
也曾跑去问妈,为什么爸爸不要她们了。
可这样的话,她也只问过那一次,因为,她那从来都刚强坚韧不肯掉泪的妈妈,在她问出那一句后,整整哭了一天一夜。
她再也没提过爸爸两个字,但心里却像是有了执念,拼了命的想要挖出所有的蛛丝马迹。
妈以为她当真变成了乖巧的女儿,听话懂事,可她却根本不知道,她曾偷偷看了她的所有日记,把那个人的身份,名字,来历,都弄清楚了大半…
所以那一年暑假,她才要闹着和静微一起去帝都。
她心怀着憧憬而去,却怎么都不曾想到,因她这一念之差,却给自己和妈,酿成了永远无法承受的苦果。
她以为等来的会是父女相认抱头痛哭,可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她根本没有见到她想要见的父亲,在那寸金寸土的豪华别墅区里,她见到的,是盛气凌人的贵妇,高高在上的千金,她像是蝼蚁一样任人践踏,被人扼住了命脉,从此,再也看不到一丝的光明。
江苹眼中的泪痕渐渐的干涸了,透过橱窗她看到外面的天幕渐渐变成了暗沉的深蓝。
万籁俱静,她甚至能听到角落里隐约的虫鸣。
若是那一个夏日她没有生出那个念头来,是不是此刻,她和妈依旧住在这小小的院落里,安闲的度着夏日。
而不用如此刻这般,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而妈她,却要为了她仰人鼻息,受尽践踏和羞辱。
不是没有想过去死,自己解脱,妈也不用再被人拿捏,无法脱身,可是…
江苹垂眸,干瘦的手指落在近乎凹陷的小腹上,谁能想到呢,她如今还未满二十岁,却已经孕育了一个孩子了。
孩子…
江苹缓缓的抬起手,透过手指的缝隙,她看着那渐渐归于黑色的天幕,小镇上的星光比帝都的明亮了太多。
她还记得生了念念之后,她亲自哺育照顾他的短短三个月。
她被赶走的时候,念念会对着她笑了,她给他唱不着调的小镇民谣和儿歌,他的小胖手就攥着她的头发,咧着没牙的小嘴儿笑个不停。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她走了之后,念念闹过没有,哭过没有,吃奶粉会习惯吗?别人知道他醒来就要抱抱,每天晚上都要抱着他在花园里散散步,看看星星吗?他吃母乳,可每天也要至少喝三次水,他喜欢洗澡,每次在水里都不肯出来…
他半夜会醒一次,一定要抱着他喂奶才肯睡,他很爱干净,只要尿尿了,就必须要立刻换纸尿裤,要是耽误了,他立刻就能哭的小脸涨红…
第515章是我想微微了,所以连三天都等不了…
他不喜欢安抚奶嘴,他喜欢用脚踩的小钢琴,相比她的五音不全,他却天生很爱音乐,最喜欢听肖邦的钢琴曲,每次听到立刻就安静了…
他们,知道这些,了解这些吗?
他们,会好好的照顾她的念念,不让他受到丁点委屈吗?
如果不是心里实在放不下念念,她早就选择一死了之了。
何苦,如此刻这样,见不得天日的苟活着。
静微有些颓丧的站在院子外,看着陈昊将院门重新从里面栓住,又翻墙跃出。
终究还是一无所获,江苹的房间好似还维持着原来的样貌,但也不见有人住过的痕迹。
也许那些童言稚语根本不能相信,这里连人都没有,又怎会有鬼。
“静微小姐,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静微又沉默的看了一会儿那堵白墙,绿色的藤蔓植物爬满了墙壁,葱葱郁郁,黑夜里却又看着让人心头有些生惧。
她缓缓转过身去,仿佛耳边又听到江苹欢快的笑声。
小苹果,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你这样一个大活人,我却找不到你…
小苹果,你也太没有良心了,说走就走,说断了联系就断了联系,你有没有把我当好朋友?
我这次,可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如果将来再见到你,我肯定不会理你的,你也别指望拉着厉慎珩帮你说好话,我的心可硬的很,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小苹果…
见不到就见不到吧,不联系就不联系好了,只要你过的好好儿的,哪怕你不认我这个朋友,不想再见我,也可以。
我只要你平安快乐,只要你平安快乐。
静微离开小镇之前,厉慎珩到底还是千里迢迢飞来接她了。
原本因为没有找到江苹而蔓生的那些难过的情绪,在见到他之后,立刻消散了大半。
厉慎珩看着静微向他跑来,她脸上的欢喜,遮掩不住的真挚。
压在他心上的最后一丝阴霾,终究还是拂开。
管他什么前世,管他什么上辈子如何。
信了那些,和她生隙,才是天下头号大笨蛋。
“微微。”
厉慎珩站在那里,缓缓伸开手臂,金色的阳光破过云层,落在他英挺眉眼上,他却比这骄阳还要璀璨几分。
静微扑到他怀中,他抱住她,俯身亲她眉心:“想不想我?”
静微嘴硬,耳根却微微红了:“连三天都没有,有什么好想的?”
“当真不想?”
静微嘴角翘的越来越高,却怎么也舍不得说出‘不想’两字。
厉慎珩怎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瞧着她别扭的小模样,心里已经软成了一片。
他复又低头亲她:“是我想微微了,所有三天都等不了,非要飞来找你才行…”
“肉麻死了…”
“怎么,我和自己女朋友说情话,还不能肉麻点?”
“陈昊还在一边呢…”
“人家早就走了,你以为我身边的人这么没眼色?”
“是是是,你是天底下最英明无双的厉小爷,行了吧?”
“你是收了天底下最英明无双的那个男人的阮静微,你更厉害…”
静微实在忍不住,笑的眉眼一片璀璨:“真是嘴巴像抹了蜂蜜一样甜。”
“就只在你面前甜。”
“哎…你今天很不对劲儿啊,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倒,说,是不是我刚走,你就背着我干坏事了?”
厉慎珩垂眸望着眉眼生动俏皮的小姑娘,将她抱的更紧了几分:“怎么会,只是想着,你这么好,我若是不再努力一点对你好,怕你会被抢走了…”
“有了天底下最英明无双的男人,我是傻了才会跟别人走呢…”
两个人腻歪了好半天,静微都受不了他这黏糊的样子了,厉慎珩方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和她说起正事来:“见到江苹没有?”
静微摇了摇头:“没有一点消息。”
“这样吧,这件事交给我,我让夜肆帮你去查一查,也总好过你现在完全漫无目的的去找。”
静微想了想,点头应下了,她并不觉得要依靠自己的男人会丢脸。
“还愿也很顺利吧,见到大师傅了没有?”
“见到了,都很顺利,对了…”
静微想到前世裴祁深做了总统,不由得眉宇轻蹙:“裴家这些日子有没有什么异动?”
“裴家自来不怎么安分,裴家家主野心不小,但那位裴祁深,还有几分的深明大义。”
静微闻言,立时深蹙了眉毛:“含璋,你能不能听我一句话,让人盯着裴家,盯着裴祁深,那个裴祁深,绝不是表面上这样简单…”
“江苹的事,可以暂时先等一等,裴家这边,明里暗里都多用点人吧。”
“微微,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事?”
静微抬手,轻轻理了理厉慎珩的衣领,将那上面细微的褶皱一一抚平,方才轻轻道:“含璋,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你信我,用不了太久,我会把所有藏在心里的话都和你说出来,你只要记住,我永远不会骗你,永远不会利用你,辜负你,背叛你,就够了。”
厉慎珩沉默了许久,方才点了点头:“微微,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尊重你的任何决定,这一次,也不例外。”
“江苹那边,我依旧派人去查,两个大活人,不可能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还有裴家那边,你放心吧,帝都水深,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哪一家没有对手的暗桩?放心,我都会安排妥当的…”
“嗯,那就好,我在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事了,明日就要开始军训,我不想耽误,所以,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行,你若是觉得累,明日可以先请一天假,奶奶也惦记着你呢,今日回去,少不得要陪她老人家吃顿晚饭。”
“并不太累,不过都是坐车坐飞机,又不用我自己走路,对了,我记得小镇上有一种特产特别好吃,我买一点给奶奶带回去吧。”
“见到你,她老人家比吃什么好吃的都会开心,你不知道老太太成日都只惦记着你一个…”
第516章和大公子…闹别扭了?
“那也要带点,这是我的心意,奶奶,还有外婆那里,都有份儿。”
“行,都听你的,我陪你一起去买。”
“我看是你也嘴馋了…”
“我当然嘴馋,不过我最喜欢吃什么,微微应该很清楚。”
“呸,不要脸。”
“傻瓜才会在自己女人面前还要脸呢…”
静微忍不住失笑摇头,这人,真该让帝都的长辈名流,都瞧瞧这位帝少的另一幅面孔才好。
…
付雪娇当夜离开虞家后,就病了起来。
她身边那个把风的下人,高蘅故意让人把他腿打断,血淋淋的抬回了付雪娇的住处去。
付雪娇又羞又气,水里泡了那么久染了风寒,本就病的起不来床,闻讯更是气的直接晕厥了过去。
高蘅还特意让人带了话给虞仲谦,说是,这个人在他们虞家园子里鬼鬼祟祟的望风,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呢,被他们给逮了个正着,痛打了一顿,那人也不吐露实话,干脆他们就把人送回来,让虞先生自个儿好好审一审。
高蘅派来的人,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特别玩味,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快要遮掩不住了,就差没直接说虞仲谦被自己老婆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
虞仲谦脸色铁青,咬着牙让人把虞家的人送出去,回头去了付雪娇的房间,直接摔了门口的一对梅瓶。
“爸爸,您这是干什么?怎么发这样大的脾气…妈都病成这样子了…”
虞嘉言吓了一大跳,赶紧起身去劝,虞仲谦瞧着虞嘉言那张巴掌大的弱不禁风的脸,眉脚的青筋止不住的隐隐跳动起来。
方才那些人说话的口吻,还有那些讥诮的笑意,像是狠狠扎入了他心头的钉子…
不,他的心头早就扎了一根钉子了,这些年,那根钉子锈迹斑斑,快要折断,他好似也刻意的要把这些都给忘光了。
但此时,那些尘封的一切,好似骤然都被唤醒了。
初初新婚时,付雪娇对他不冷不热的样子,他碰她时,她眼底遮不住的嫌恶…
他怎样对她好,怎样讨好她,她都一副嘲讽的口吻,每日都往谢瑾瑜那里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他开始从没有怀疑过她,还是她自个儿喝醉了酒,对着他喊君谦这两个字,他方才知晓她心里竟然藏着这样的秘密。
可他实在太爱她了,所以这一切他都忍了下来。
再后来,她忽然渐渐有了转变,不再抗拒夫妻敦伦,也不再对他冷言冷语,相反的,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待他越来越好…
虞仲谦闭上眼,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
这些年,他待她,仁至义尽了。
可是如今,她却还要来打他的脸。
“嘉言出去。”
虞仲谦此刻,连虞嘉言都不愿多看一眼。
“爸,妈妈病着,您有什么事,可不可以等妈身子好一点了再说…”
“嘉言,你出去吧,我和你爸爸说说话儿。”
付雪娇虚弱的开口,事到如今,她躲避也不是办法,虞仲谦的性子她很清楚,她总还是有办法,把他哄回来的。
“妈,我不出去,爸刚才好凶,我陪着您,您病的这么重…”
虞嘉言想到刚才虞仲谦暴躁摔东西的一幕,心里就担忧的不行。
付雪娇刚要开口,门外却忽然传来佣人的声音:“先生,太太,大公子那边派人来接咱们小姐了…”
“当真?”虞仲谦不由得大喜,就连付雪娇都似骤然松了一口气,虞嘉言面上立时一片羞红,却低了头坐在付雪娇身边,不肯出去。
“嘉言,你去吧,别让大公子等急了。”
付雪娇轻轻抚了抚女儿浓密的长发,柔声说道。
“对,嘉言,你现在赶紧回房间收拾收拾,总不能让大公子等着你。”
“我不想去,我想陪着妈…”
“胡闹,你妈妈这边有我照顾着,不用你担心,大公子那样尊贵,怎好让他等着你?”
虞仲谦压低了声音训斥女儿。
嘉言抿紧了嘴,垂头坐在那里,就是不说话,也不起身。
她现在心里乱的很,更何况,上次在公馆,她实在是怕了。
虽然,虽然她很想他,日夜都在想着他,可她,也不愿被人当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那样的廉价。
“嘉言…你怎么了?和大公子闹别扭了?”
付雪娇见状,不免有些心急,哑着嗓子询问。
嘉言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了,嘉言,你可千万要想清楚…那可是大公子,你和他能有这样的缘分,你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嫉妒你吗?”
虞嘉言眼圈微微泛了红:“我当然知道,可那又如何,在我的心里,他不是什么尊贵的大公子,我只是把他当作我喜欢的人对待而已…”
“傻孩子,你年纪小,不知道轻重…”
大公子那样的身份,怎会整日里有耐心哄着一个小丫头。
嘉言要做的是该温婉懂事贴心,让大公子觉得跟她在一起,毫无负担,又不累,渐渐习惯了她温润如水的陪在他的身边。
她这样任性,大公子初时还会觉得有意思,天长日久的,男人都会嫌烦。
她是过来人,她怎会不清楚。
“是,我是不知道什么轻重,我也不想管那些身份地位,于我来说,他就算是王孙贵胄又如何,我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他…”
嘉言说着,眸中却闪过一抹倔强神色来:“倘若他是寻常百姓,但我偏偏就喜欢他,那我就去和他过一穷二白的苦日子,我也甘之如饴…”
“嘉言…”
付雪娇又是心痛又是好笑:“你这傻孩子,果然说的都是傻话,你知不知道,再好的感情,在柴米油盐里也都磨的干干净净了,你没吃过苦受过委屈,你又怎会知道那样的日子有多难熬?”
“只要我和他心意相通,我就不怕。”
虞嘉言倔强的开口,“妈,我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大公子身份尊贵,他看上我,你们都觉得是我高攀了他,可在感情里,没什么你高我低,我喜欢的,他在我心里就无可取代。”
第517章怎么还这么害羞?
“我今日不想去,妈病着,我没有心思去谈情说爱,若是我只顾自己享受,那和畜生又有什么分别。”
嘉言垂眸,双掌合拢:“我打小长在佛前,佛祖的教诲我一直铭记在心,不敢忘记,生而为人,首要是孝敬父母,大公子若是知道了,想必他也不会怪罪的。”
付雪娇见她如此,不免又是欣慰又是莫名的难过。
欣慰她年纪小小这般孝顺懂事,难受的却是,同龄的女孩儿们,这个年纪都在变着法儿的打扮,攀比,小日子过的多姿多彩的,可嘉言却要因为身子的原因,打小就青灯古佛,整日穿着素淡的衣服,连点鲜活气都没有。
好在大公子看重嘉言,嘉言也心悦大公子,两个人情投意合,这段日子,嘉言脸上的笑明显多了很多。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生病,还有刚才你爸爸发脾气,放心吧言言,你爸这些年怎么待我的,难道你还不清楚,他发脾气,也是因为心里不舒坦,担心我…”
付雪娇说着,柔柔的看了虞仲谦一眼:“仲谦,你说是不是?”
虞仲谦甚少见到付雪娇这个样子,不施粉黛,鬓发微乱,瞧着脆弱而又楚楚可怜,尤其她那一双眼,这样柔情似水的望着自己,虞仲谦不由得先酥了一半。
付雪娇嫁给他这么多年,最是知道怎么拿捏他,见状,不免心里微微得意。
他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只要自己下点功夫,他还不是乖乖就要伏低做小。
“是啊言言,爸爸只是太担心你妈的病了,还有虞家那些人也欺人太甚,好端端将咱们家的下人腿都打断了,所以刚才爸爸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怎么会这样?虞伯父和伯母一向与人为善性子温和,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嘉言闻言不免大惊,在她记忆里,一直都觉得虞夫人是天底下最温柔和蔼的长辈了。
“不是你伯父伯母的事儿,是你那个阿衡嫂子。”
付雪娇惨淡一笑:“我心里挂念你虞伯母,这些日子本就有些伤怀,在园子里遇到你虞伯父,不过是出于礼节说了几句话而已,也不知道阿衡那孩子怎么了,喊打喊杀的…”
“妈…嫂子最明理了,有什么误会,说开来,也就好了。”
嘉言心疼不已,温声的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