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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上山时,还是暖阳高悬,此时日头却钻入云层之后,山中渐渐变的一片雾气蒙蒙。
寒风吹来,静微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羽绒服,云层渐渐厚重,天光被遮掩大半,渐渐昏暗了视线。
静微没有过多迟疑,疾步向后山门走去。
她心里担忧虞夫人安危,只想亲自看一眼她安然无恙离去,方能放心离开。
山门就在不远处,绕过这一处山岭就到,静微不由加快了脚步。
行过那一片被冰雪冻的僵硬的枯木时,静微原本迅疾的脚步倏然一顿,寒风中她下意识回头看向那枯木丛,骤然心脏绷紧。
一片鲜红血迹在雪地上蔓延开来,而那血泊正中,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唇角一抹血迹周身充斥邪气,细长凤眼冷若雪霜定定望着静微,手中握着的那一把匕首,却眨眼间割断了身前那人的喉管。
第162章反正要死了,那就死的舒服一点
热血四溅,血腥气扑鼻。
静微倏然睁大双瞳,抬手死死捂住嘴,尖叫声快要破腔,却又生生压制回去。
万籁俱静。
玄凌将身前男人尸体一脚踹开,手中沾血匕首在尸体衣襟上擦拭而过,然后,他缓缓站起身,一脚踏入血泊,向静微走去。
静微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一步,踉跄而又机械。
玄凌唇角含了一抹笑,可那瞳仁却越发漆黑深邃,寒意森森。
静微脑中一片空白,渐渐只有一个念头浮出,逃!
玄凌看着那包裹着笨重羽绒服的小姑娘竟是在转瞬间跑的兔子一样飞快,想要从他眼前溜走。
明明吓的魂都快飞了,却又在这短短半分钟里回过神来,妄想逃出生天。
倒还有几分胆识。
只是,再有胆识又如何,不过是早死几分钟和晚死几分钟的区别。
静微平生第一次跑的这样飞快,山风凌厉,刀子一样切割着她的脸,围巾早已散乱开,干脆丢弃。
身后一直没有脚步声跟来,她实在力气耗尽,停下脚步几乎踉跄匍匐在地,呼哧呼哧剧烈喘着粗气,心脏跳动飞快似立时就要破腔而出。
静微死死摁住心口,顾不得形象歪坐在雪地之中,刚抬手理了一下凌乱头发,舒出一口气,眸中忽然映出一道颀长身影,静微只觉全身血液瞬间凝固了一般,脊背汗毛都似根根竖了起来…
冷冽的空气里杀气森森,静微双手撑着地面,十指抠进冻僵泥泞之中,却用尽了力气都没能站起身。
玄凌垂眸看着小姑娘因为极度的害怕而惨白失血的一张脸,忽然勾起薄唇笑了笑。
可他笑起来的样子,却比不笑还要摄人几分。
脸上溅上的血迹被抹去了,可眼角,脸侧,却清晰浮现道道锐利伤痕,数九寒冬天气里,他只穿黑色衬衫和长裤,军靴踩在泥泞中,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他奔波千里,杀人无形,从没想过将来寿终正寝,今日折在这里,却有美色相伴,倒也能瞑目了。
静微不知这人怎就神出鬼没到了她前面来堵住去路,但她清楚知道的却是,今日她大约真的逃不过去了。
上天让她重生回来,她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和人生格局,她以为这一辈子总算不一样了,却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狗血的事。
静微忽然很想笑,她也就真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干脆身子后仰躺在雪地泥泞中,脱力的身子躺下来倒舒服了很多,反正都要死了,那就舒服点死好了。
玄凌那一双入鬓的长眉忽然紧倏了一下,旋即却又默默展开。
难不成是个疯子?
可就算是个疯子又如何,她很快就要死了。
玄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躺在雪地上的少女,她唇角仍含着笑,可眼瞳中却有泪落下。
这样的表情很容易看出她在想什么,她心有牵挂,舍不得死,可却很坦然的接受了自己一定会死这个事实。
玄凌弯下腰,那一双凤眼暗沉浮出细碎光芒,他开口,声音却如天籁一般温柔动听:“不如我给你一个机会,说服我,我就让你活。”
3.7
第163章你要杀就杀,要放就放,何必拖泥带水!
他开口,声音却如天籁一般温柔动听:“不如我给你一个机会,说服我,我就让你活。”
静微睁开眼,四目相对,彼此却都有一瞬的怔仲。
这男人一身血腥,瞳仁深处却干净纯粹。
这小姑娘尚是稚龄,可眼神却是超出年龄的镇定和冷静。
静微缓缓坐直身子,事到此刻,她反而毫无任何惧怕。
听到他这样说,也不过微微一挑眉:“你要杀就杀,要放就放,何必拖泥带水?”
玄凌倏然眼神锐利,手中握着匕首蓦地攥紧,女孩儿脖颈纤细,他两根手指就能捏碎她喉管颈骨,可她却坦荡无惧,仿似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时什么处境。
金三角叱咤近十年的男人,多少军中大佬悄无声息折在他手中,甚至边境最高长官一个亿的赏金要他的人头,他都安然无恙活到今日,依旧肆无忌惮。
若不是边境有了变故,他也不会离开金三角,被身边跟从十年的下属将行踪卖给条子,虎落平原遭了犬欺。
就连虞君谦这样的人物,听到有他的行踪都闻言变色草木皆兵,将这清凉寺围的水泄不通要取他项上人头敬献总统府。
这面前弱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却真算是胆大包天。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身手又这般了得,你想要杀了我,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如今冠冕堂皇的说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说服你,不过是你图个乐子罢了,我又能有什么理由说服你?说我会当作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守口如瓶你大可以放一百个心?”
静微缓缓一笑,干脆从泥地上站起身来:“难道我会不知道只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这个道理?”
“你想杀我,却又猫捉老鼠一般先玩弄一番,这可不是顶天立地之举。”
静微说完,双瞳沉静望着他:“与我无关的事,我不会多管闲事多嘴多舌,你如果现在要杀我,烦请快些动手一了百了,如果你不杀我,那么恕我不能奉陪,我还有事要做。”
静微说完这句,直接转过身去继续向山门处走。
远远,偶有几声枪声远远传来,想来很快就有人搜捕到这边。
这人形如鬼魅,此时最该做的就是一刀抹了她的脖子,然后逃的无影无踪。
可静微一直走了数十步,都未曾等到他动手。
她脚步停了停,却终究还是咬紧了牙关没有回头看一眼。
她不会把在山上看到的这一切说出去,她会如她所说的一样守口如瓶,如果她能活着走下山去。
“你的命,先寄存在我手中。”
玄凌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在她背后响起,静微脚步未停,却抬起手,背对着他随便挥了一挥。
玄凌唇角勾起一侧,利落将匕首插入靴筒,转过身去,不过转瞬间,他高大身形没入浮沉雾气之中,很快就无迹可寻。
静微一路走出山门,看到不远处军车林立,持枪卫兵四处巡逻,她知晓自己此时必定安然无恙了,整个人似是脱力一般,软软跪坐在地上,再不能动。
第164章他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死有多么可怕。
更何况,她还有那么多的心愿未能完成。
很快有卫兵上前扶起静微,询问她是否无恙。
静微轻轻摇头,想到虞夫人,慌地又问;“虞夫人呢?她现在怎样?”
卫兵有些警戒的看了看静微,正要开口,忽然身后齐刷刷响起立正敬礼的声音。
卫兵连忙放开静微,立刻转身立正敬礼,静微循声望去,这一看之下,整个人都呆住了,怔怔站在那里,大脑全然变做了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也不能思考…
她怎会在这里看到他,厉慎珩…他怎会在这里?
他不是,要去部队了吗?总统府亲自下发的调令,举国皆知。
可却又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从军车上下来的年轻男人,长身玉立犹如迎风青松一般的高大身形,渐渐在视线里清晰无比。
黑色及膝长风衣将他映衬的丰神俊朗,行动间山风吹动风衣下摆猎猎作响,他长腿阔步向她的方向走来,坚定俊逸的脸容上双目灿若寒星一般,视线里只有她一个。
静微双眼倏然就模糊了。
厉慎珩,厉慎珩!
她方才还以为自己要死在山上,再见不到他了…
卫兵训练有素的分开两列,将两人之间空出一段长长距离。
厉慎珩原本还有几分持重,可在看到静微立在那里小小身影之时,终究还是无法控制的加快步伐。
在她还未回过神来那一瞬,众目睽睽之下,他直接伸开手臂将静微紧紧抱在了怀中。
“静微…”
厉慎珩几乎要将她小小身子揉入他的骨血之中,再不分离。
静微眼泪夺眶,那样内敛羞涩的人,却第一次,在人前不管不顾的紧紧拥抱了他。
他长途跋涉而来,身上尽是冬日肃杀冷冽气息,静微脸颊紧紧贴在他胸前,扑鼻都是他身上清冽冷肃味道。
静微忍不住哭到呜咽,方才被那人生死胁迫,她甚至都不曾落一滴泪。
可此时被他抱在怀中,忽然所有委屈恐惧都倾泻而出。
静微上辈子自卑怯弱,独来独往惯了,没有亲人依靠,恋人又心怀叵测,朋友她不肯牵累,万事都压在自己心中。
直到她死,她都不知道这一种被人全然呵护的滋味究竟什么样。
不…她曾有机会的,曾有一个人,用尽了他的一切护着她,对她好,只是她根本不屑一顾。
“厉慎珩,我要你平安回来。”
静微哭的眼圈微红,厉慎珩最看不得她掉眼泪,大掌捧住她脸颊,持枪的手生了薄薄一层茧子,疼惜拂过她眼角泪痕:“放心,我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的…”
他情动难耐,低头想要吻她,又怕众目睽睽之下她会害羞,到底还是强行忍住了。
只是更用力将她揽在胸前,下颌抵在她发顶上,声音暗哑沉沉:“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念书,在帝都等我回来。”
静微用力点头,“你别担心我,战场上子弹不长眼,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对了,还有这个…”
第165章和你年轻时很像
静微忽地想到玉牌,慌忙从羽绒服内侧口袋里翻出来递给他:“这是我刚从寺庙大师傅那里求来的,大师傅供奉在佛祖前几十年,很有灵性,它一定能护你平安…”
夜肆立在厉慎珩身后不远处,忽然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鼻子,没敢笑出来。
他们家少爷向来不信鬼神,也很忌讳身边人说起这些封建迷信。
但现在是阮姑娘亲自求来的,少爷要是敢板着脸不收,再批评阮姑娘不该相信封建迷信,他就把自己姓抠了!
果不其然,一触到静微满怀期盼的眼神,厉慎珩立刻放弃了所有信仰,直接双手接过:“真的这么灵验?那我一定会随身好好带着的。”
静微立刻展眉笑了:“宁可信其有吧,毕竟沾染了几十年的佛香,你带着,我心里也能有个安慰寄托。”
厉慎珩本就是为了让静微放心,虽然他不信奉这些,但他也不会在静微面前表露分毫,反而,他会听她的话,随身戴好这块玉牌。
虞夫人一直都坐在车上,默默看着这一对年轻人。
厉慎珩不喜欢芳华,身为母亲,自然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难过。
但此时瞧着他们两人这样亲密无间,虞夫人却又莫名的觉得欣慰,好似这两人原就该在一起,就是天生一对似的。
虞政委却有些面色不虞:“厉公子就是因为这丫头不喜欢我们芳华?”
因为虞芳华出生时颇受了一些委屈,虞政委一向都极其偏宠溺爱这个小女儿。
虽然在他心中,并不曾想过借助女儿婚事来稳固自己的地位,甚至平步青云。
但身为父亲,自己的女儿被人不喜婉拒,却又是另一回事。
“男女感情的事谁都不能勉强,咱们芳华将来自然会嫁一个疼惜她宠着她的——明知厉公子不喜欢她,还非要强扭在一起,将来受委屈的还不是我们女儿?”
虞夫人这般说着,虞政委却还是面上带了不悦:“我也没瞧出来这丫头有多好,看起来小小年纪的,却一点都不知道矜持,没有大家闺秀的行止。”
虞夫人不由嗔道:“年轻人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人家小情侣久不见面亲热一点又怎么了?”
说着又小声嘀咕一句:“当年你还不是也这样?连累我被母亲训斥一通…”
虞政委立时不说话了。
虞夫人十五六岁就被他盯上,好不容易拐回家里来,当年在丈母娘跟前,可没少吃排头。
虞政委乖乖闭了嘴,虞夫人这才嘴角翘着含了笑道:“依我说,孩子们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管,再说了,难不成你是那种要依靠孩子们联姻往上爬的窝囊废?”
虞政委被哄的心底熨帖无比,却还是有些别扭道:“我就是说说这丫头没比咱们芳华好多少而已,你就这么多话等着我,偏偏我又从来都说不过你…”
“芳华是咱们女儿,你肯定觉得她处处都好,可我倒觉得这小姑娘挺不错的,也是奇怪了,我看到她就觉得面善,心里就喜欢…”
虞政委抚了抚妻子手道:“那是因为她眉眼间瞧着和你年轻时有几分的肖似,所以你看到她才会觉得亲切而已…”
第166章亲密独处时光
虞政委抚了抚妻子手道:“那是因为她眉眼间瞧着和你年轻时有几分的肖似,所以你看到她才会觉得亲切而已…”
“真的?”虞夫人刚才没往这里想,虞政委这样一说,她不由得又细细看了静微几眼。
虽然看的不怎么真切,但或许是虞政委说起的缘故,虞夫人只觉得静微越看越有些像她年轻时,及至回去后,又从娘家老宅里专程翻出了老照片来看,越看越觉得像,可谢家又没有这样一门亲戚,虞夫人感慨一番,这也许就是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吧。
要不然清凉寺那一日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她求的签就掉在了静微的身前。
若真能结这样一份善缘,也是好事,芳华的性子越来越顽劣,不听教导,若将来和静微多相处相处,说不得也能学到几分静微身上的娴静气度来。
芳华平日在帝都,身边围着的那些小姑娘,张晓晓之类的,总是吹着捧着芳华,年纪小的孩子们,难免就会被吹捧的飘飘然。
虞夫人想到虞芳华就有些头疼,过些日子回帝都后,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这样放纵芳华了…
…
厉慎珩只在江城逗留两日。
临行前,他还要去总统府见一见舅舅,裴家那位公子裴祁深也与他一起参军去前线,很多事情就还要重新筹备。
这支部队虽然曾是虞政委麾下,但如今任职首长却保持中立,态度十分晦暗不明。
裴家让裴祁深去部队,未尝没有暗中拉拢之意。
厉慎珩此行必定比之前凶险万分,而那裴祁深,年纪不过比厉慎珩长了两三岁,却是出了名的心机深沉,极有城府。
静微知晓他只能逗留两日,心中虽然万分不舍,但临行前能与他见上这一面,已经是意外之喜。
未来的总统继承人即将进入部队历练,必定千头万绪事情繁杂多如繁星,他能抽出两日时间陪她,已经是万分难得。
静微不是任性骄矜的女孩儿,她自来懂事知道进退,心中哪怕极其舍不得厉慎珩,却也知道这是他必须要走的路。
这辈子,无论如何,她都要看着他站在最高处,再不要蹉跎数年。
依旧是厉慎珩在江城的那一套房子。
只是这一次来,他隐匿行踪,因此带的人并不多,静微看到夜肆周从都在,心下这才稍安,又知晓他身边心腹也会随同入军,这才更松一口气。
那一日静微洗手作羹汤,却到底因为他的胡闹,最终也没能尝到一口。
这一次厉慎珩倒是乖乖的,一直等到静微做好饭菜端上桌。
原本还想着开一瓶红酒来个烛光晚餐,孰料厉小爷刚坐下来,外面就有了敲门声。
静微开了门,却是周从和夜肆站在外面,一看到他俩,静微脸上就带了笑:“你们来的正好,我刚把饭菜都做好了,快来一起吃吧。”
周从和夜肆都不敢进,一个劲儿偷瞄厉慎珩脸色。
厉小爷面沉如水稳如泰山的坐在饭桌前,看着两个下属面无表情道:“微微让你们一起那就一起好了。”
3.7
第167章还不多陪陪我
厉小爷面沉如水稳如泰山的坐在饭桌前,看着两个下属面无表情道:“微微让你们一起那就一起好了。”
夜肆和周从哪里听不出自家小爷已经生气了,偏生静微还这样诚挚的非要邀请他们进去一起吃。
夜肆急的冷汗都下来了,周从偷眼瞧到自家少爷脸色越来越难看,偏生嘴角还噙着一抹笑,就那样瞧着他和夜肆,好像眼神就能把他剐下一层肉来。
周从立刻拉了夜肆转身就走,静微连着喊了几声两人都不敢回头。
要早知道静微小姐喊他们来是要一起吃饭,打死他们也不会过来。
除非是傻了,才会有胆子来打扰少爷和静微小姐约会。
静微转身进来关了门,还向厉慎珩抱怨:“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有鬼在追一样,叫都叫不回来。”
“兴许是有事,别管他们了,又饿不死。”
厉慎珩说着,兴致盎然的望着面前一大桌菜:“我们开饭吧,我还是第一次吃你做的菜。”
静微嗔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
上次她的鸡汤都熬干了…
静微打小身体就不好,连带着胃口也差,不过吃了小半碗米饭就放下碗,专心致志给他夹菜盛汤。
厉慎珩虽然不是个骄矜的纨绔公子哥儿,但打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静微还记得上辈子这人一坚决不碰洋葱,二不吃芹菜香菜。
反正气味比较浓郁一些的调味菜,他都不喜欢。
上辈子她从不迎合他的生活习惯,有时候还会故意点一些他不爱吃的东西。
他从来没有因为这种事生过气,总是好脾气的把从不碰的那些东西都吃光。
可这一世,她不会再这样对他了,她会尽她所能的对他好,一直一直对他好。
静微将菜里的葱蒜都挑出来,牛肉放在干净的碟子里,摆在他面前。
眼巴巴的看着他吃下去,又忍不住忙不迭的问他好不好吃。
厉慎珩连吃了两碗米饭才满足的放下筷子,静微做了四人份的饭菜,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周从夜肆没来,厉慎珩一人也解决了大半。
静微看他吃的满足,却比自己吃到山珍海味还要愉悦。
收拾了碗筷去厨房,厉慎珩却握住她手腕直接将她拉到了怀中来:“这些事你不要做,我明日就要走,你还不多陪陪我?”
年轻男人滚烫胸膛熨帖在她单薄后背,说话间热气喷洒在她后颈上,蓦地生出连片的小颗粒来,静微脸颊热烫,手肘轻轻向后撞开他:“我收拾下厨房,还要去洗个澡,身上都是油烟味儿。”
“厨房我来收拾,你去洗澡。”
如果不是很想尝一尝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亲手做的饭菜,厉慎珩根本不舍得她下厨房做这些。
“你会?”
“还真以为我是纨绔公子哥儿?”
厉慎珩把静微推到浴室去洗澡,自己倒真的有模有样的挽起袖子下厨房了。
静微洗完澡出来,外面却安安静静的,厨房灯也关掉了,大概是厉慎珩已经收拾妥当了厨房的事务。
静微有些好奇的走过去,开了厨房灯,却是傻眼了。
第168章该是怎样珍惜一个人,才会做到这样地步
静微有些好奇的走过去,开了厨房灯,却是傻眼了。
洗碗池里全是泡沫,漫出池子淌了一地,垃圾桶里满满一桶都是摔碎的碗碟…
静微不由头疼抚额,她就知道,他哪里进过厨房嘛!
将浴袍袖子挽起来,静微就要进去收拾,厉慎珩却自后直接抱住了她细细的腰:“你就不能好好陪陪我,厨房的事又不重要。”
静微在家做家务做惯了,她要是敢把晚上的碗筷留到第二天洗,田小芬一准儿能把她打的一身伤。
因此从小到大,她都是干活十分利索的习惯。
“明天我让佣人收拾,我们回房间去…”
厉慎珩干脆直接将静微抱了起来,一边往卧室走,一边颇有些可怜的嘟哝:“我一走就要至少两年,你还惦记着做家务…”
踢开门就将静微压在了床上,厉慎珩将脸埋在静微肩窝里,滚烫的唇在她纤细颈子上滑过,吮吻她羸弱锁骨,留下斑驳红痕。
“静微…”
厉慎珩抚住她脸庞,与她额头相抵,耳鬓厮磨:“我们要两年不能见面,你会不会…”
他欲言又止,静微却心口忽地一酸。
也许他心里一直都还记着,最初的时候她是多么的憎恶他,惧怕他,连看他一眼都不肯,一句话都不会与他说。
这样古怪别扭又怯弱自卑的性子,他这样光风霁月的人,怎么会就喜欢上她,把她捧在手心呢?
静微觉得喉头哽的难受,忍了眼中泪意,扬起脸吻在他唇上,开口那瞬,声音还是微微低沉暗哑了:“不会,什么都不会发生,厉慎珩,我会等着你回来,一心一意等着你。”
浮沉夜色中,他英俊眉眼间渐渐漫出笑意,俯身,更深的与她缠吻:“静微,我不会负你。”
不沾情预的亲吻,像是会把人的心都融化。
情火炙热的年纪,却偏生还能克制坚守最后一道防线,该是怎样的珍惜一个人,才会做到这种地步。
看着她安静睡去,厉慎珩又轻轻吻了吻她眉心,方才小心将她圈入怀中,闭了眼。
最初确实十分煎熬,毕竟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但后来,那样柔情蜜意的亲吻,甚至就取代了所有旖旎的心思。
只想就这样下去,就到天长地久。
清晨,静微是在他温柔亲吻中醒来的。
窗帘缝隙里透进来氤氲微光,金色的阳光随着微风轻轻摇动。
不用睁眼就知道是好天气,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要不要起来吃早餐?”
厉慎珩轻吻她雪白的耳,静微觉得痒痒,眉眼弯弯笑着躲避他的亲吻。
窗子外有开了鹅黄色小花的迎春,不知从谁家露台上探出头来,悄悄的拂过窗畔。
那样烂俗的一句话,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最是应景,再想不出更适宜的词来。
一日的时间都在屋子里消磨掉了,舍不得浪费分分秒秒给别人。
厉慎珩这一日把所有杂事都抛开,心无旁骛的陪着静微。
知晓她的生日在五月,他定然是不能给她过这个生日了,厉慎珩将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提前给了静微。
3.7
第169章再怎样帅,都已经有主了
来江城之前,他匆匆挑选的一条项链,算不上多么贵重,但他却知道,她一定会喜欢。
晶莹剔透的一块白玉,却有天然的花纹形如百合一般绽放其内,在他心中,安静纯善又不爱说话的静微,就像是临水的百合。
厉慎珩亲手给她戴上,静微一直隐忍克制的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窗子外夜幕就要降临,她知道他该走了。
这一走,至少就是两年,她再也不能见到他。
厉慎珩同样舍不得,可再舍不得,也是必定要去的。
家与国,还有她,都是他必须要承担的责任,一个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存活在这人世间。
如果他没有作为,一心依靠家族和长辈庇佑,那么他就算与静微公开,将来,也不过是重走霍沛东和林婷婷的悲剧。
厉慎珩站起身来,深邃瞳仁里泛出浓深不舍,却又渐渐坚毅:“静微,我走了…”
静微终于哭出声来:“厉慎珩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无论怎样都要好好儿的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什么都没有你的命重要,我不管你有什么信仰我也不管你的使命,我就要你活着…”
厉慎珩紧紧抿着嘴,喉结微微上下滚动,用尽了力气去克制,眼角却还是微微泛出一线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