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岑安并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他们几个哥们儿,都觉得岑安挺可爱讨喜,挺好玩的。
人就是如此,对一个人有了好感,不免心中就有所偏向。
徐长河与高崇元对望一眼,两人都是一个意思,三哥也太过分了这一次。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嫂子做了错事,也不该下这样的狠手,岑安的惨叫,他们两个大男人听着都觉得渗人。
高崇元性子急,不等徐长河制止就过去砰砰砰的敲门:“三哥!是我带嫂子过来的,是我做主收留她的,您要是生气,不如连我一起打…”
“滚!”
门内忽然传出一声暴喝,随即却是什么东西重重砸在门背上的声音。
高崇元吓了一跳,但这个人向来性子又憨又倔,此刻也不怕死的继续敲门:“三哥,您这样打嫂子,不就是在打哥们儿的脸?咱们是爷们儿,何必和个女人过不去…”
赵景予扼住岑安下颌的手指倏然收紧,岑安只觉得那里一处骨头仿佛错位了一样疼,而她,竟是再也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只是一连串的眼泪不停往下掉。
“我竟不知道,崇元竟然这样口口声声护着你,从前可从不从见过他这样儿,岑安,你是被他上了还是给了他什么好处?”
岑安死命摇头,痛的几乎昏厥过去,赵景予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没有?”
他可不相信,高崇元会这么好心,先是不顾他会发怒收留她,隐瞒她的行踪,又是这样为她求情…
岑安死命摇头,赵景予眼底溢出淡淡嘲讽的笑来:“岑安,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相信有人无利可图的时候也会去做不利于自己的事!”
身上的被子被他掀到一边,岑安吓的一抖,裙子却已经被他给撩开,赵景予将她衣服脱光,又把她两条不停哆嗦颤抖的细白长腿狠狠掰开。
岑安又羞又痛,眼泪滚珠子一样往下掉。
如果早知道自己的人生会过成这样子,还不如当初他强上她的时候,就一头撞死的好。
他的手指粗鲁的检视着她下面的私密,直到确定,那里并没有被人上过的痕迹,方才罢手。
他对那些兄弟纵容归纵容,却并不是全然信赖的,若非如此,也不会将他们结婚的真实原因隐瞒下来。
赵景予其人,生性就是这般多疑,做事总要留后手。
纵然他也不信高崇元有这样大的胆子,但却也要自己亲眼看了才能全然放心。
就算他再不喜欢岑安,再把她当成摆设,这摆设也只能是干干净净的玩意儿,如果真的脏了…
赵景予的眸子一沉,他并不介意做一个情深意重怀念亡妻的鳏夫!
岑安遭受这样的屈辱,只觉心如死灰,下颌骨似乎都被他给卸掉了,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她眼泪渐渐干了,瞧着赵景予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竟是忽地对他一笑,身子一歪,拼力的就往墙上狠狠撞去。
就在额头快要触到墙壁那一刻,她整个人却被一股重重的力道踹了出去,狼狈跌在了地板上。
岑安只觉被踹的肋下一阵剧痛,要她差点沤出一口血来,她伏在地板上不能动弹,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一张莹白的小脸,却是再无半点血色。
“你想死,也得给我记着,总得我准许你死了,你才能死!”
赵景予抬脚,直接踩在岑安脸上,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邪佞一笑:“岑安,你现在,再告诉我,你以后乖不乖?”
岑安被他这样折腾,整个人的心防已经全然崩塌,她什么都不想,只想能赶快从这无休无止的痛楚之中解脱出来。
他说什么,她只是麻木的点头。
赵景予瞧出了她和从前的不一样,从前纵然她服软认输,却也总让人觉得这丫头还倔强的憋着一口气。
可这一会儿的岑安,却仿佛根本已经没有了任何斗志。
赵景予就觉得意兴阑珊,挪开脚,退开一步:“起来吧。”
岑安无声的从地上爬起来,她的下巴还不能动,有点可笑的张着嘴,一双眸子却是死灰沉沉,一丁点的光亮都没有,木呆呆的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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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生死之间
赵景予抬手扼住她的下颌,不知怎么的手指一动,岑安只觉一痛,可转瞬间方才那不能忍的痛楚却是消散了一点,她抬起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却觉得喉咙里忽地一痒,一股腥甜忽然涌上来,竟是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挺挺就往后倒去。
“岑安!”
赵景予厌烦的蹙眉,又给她耍什么鬼花样掇?
他下手自己也有分寸,虽然痛的厉害,却并不会造成太大伤害,她竟是昏了过去,赵景予不由得觉得十分可笑。
苦肉计匀?
走上前,弯下腰直接扯住她的长发,岑安的身子却是软的,对他所做一切,再无一丝一毫反应。
赵景予浓深的眉微微蹙紧,依旧拉着窗帘的房间里,光线并不明亮,却能清晰看到她嘴角淡淡的一抹血痕。
他的眸光不由得微沉,似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掀开她的裙摆。
左边肋下,偌大一片碗口大的青紫淤血,在白如凝脂一样的肌肤上,分外的触目惊心。
是他方才踢出去的那一脚。
赵景予松开手,岑安随即软软的倒在了床上,她的鼻息淡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赵景予这一刻,心思电转。
如果岑安就此死了…
他虽然有办法遮掩过去,可这才不到三个月,两人犹在新婚期,终究让人诟病。
可若是不让她死,那照她这般情形,就该送去医院。
那却是更不妥,赵景予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做。
岑安如果送去医院,闻风而来的记者一定会把这件事扒的渣滓都不剩,医院人多口杂,指不定谁就会被收买把岑安的伤情讲出去,到那时,他在人前演的戏,岂不更是一场笑话。
赵景予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名声有任何污点的。
不过数分钟,他就已经做了决定。
高崇元和徐长河听着里面没有动静了,不由得都有点面面相觑。
刚才嫂子叫的那么惨,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三哥不会下了死手吧…
高崇元抬手又砰砰敲门,卧室的门却应声而开,赵景予黑衣肃穆面色冷凝站在那里,眸光凝住面前两人:“岑安昏过去了,她现在不能去医院。”
赵景予知道,徐长河亲姐姐就是医生,因着他和徐长河之间的关系,二人也算有些交情。
徐长河立时就明白了赵景予的意思:“可我姐姐只是普通的外科大夫…”
“她应该没什么大事,先让你姐姐过来瞧一下再说。”
赵景予说的轻描淡写,但徐长河的姐姐徐长英过来给岑安做检查的时候,却是不住的摇头叹息。
这小姑娘看起来虚弱的似乎很快就会没气的样子,下巴上的一片淤青分外的渗人,而肋下被踢中的地方,此刻更是高高肿了起来,让人看了都觉得疼。
“我没办法。”
徐长英对赵景予摇摇头,也有点不悦,同样身为女人,没有人会在看到这样的事情之后,还能高兴得起来。
赵景予就夹着烟漠漠一笑:“大姐没有办法,还有谁有办法?”
徐长英心里就叹一口气,这个男人,不知道惹了多少的情债,可却偏偏,还是能让无数女人前赴后继,他坏的直接,坏的离谱,却偏生诱惑无比。
就如此刻,他这样轻淡一笑,那一种成熟男人方才具备的沉稳和腹黑就氤氲而出,徐长英都觉得自己对这样的男人有些无法抗拒,幸而,她已过三十,不再是小姑娘那样怀春的年龄了。
徐长英就摇头:“真不行,她这伤口里淤血太多,必须要放出来。”
“大姐,有没有一些保守的办法?”
徐长英纤细的眉微微的蹙起来,岑安这算是内伤外伤兼有,而她不过是外科的医生,就算医术有相通的地方,可却也实在想不出。
“这样吧,我打个电话给内科那边问一下。”
赵景予微微颔首:“那就麻烦大姐了。”
他绅士起来的时候,比谁都像一个绅士,徐长英轻叹一声,转身走开去打电话。
赵景予低头去看床上的岑安,她的头发依旧乱糟糟的,一张笑脸煞白如纸,隐约泛出淡淡的青白色,下颌上那一块青痕,尤其的明显。
她现在很乖,仿佛一身的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赵景予想起那个总是生机勃勃的岑安,在痛的下不来床还有心情吃水果看综艺的那个岑安。
他弯腰,在她眉毛上轻轻抚了一下:“岑安。”
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岑安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就是欠收拾。”他的声音低低的,“这一次,长记性了吧?”
岑安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她刚一睁开眼,就是一阵的头晕目眩,左肋下痛的厉害动也不敢动,下巴更是火辣辣的疼,她试着抬了抬手,就有一把温柔的声音响起来:“少夫人输着液呢,可别乱动。”
岑安睁开眼,孙姨的脸容一点点的清晰起来,不知怎么的,她看着面前温柔慈爱的妇人,忽然间就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孙姨眼圈也红了,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少夫人别哭了,孙姨知道你疼的厉害,乖乖的,等会儿敷完药就会好一点了…”
岑安目光往四周找去,孙姨知道她在想什么,就低声安慰道:“放心吧,少爷上午的飞机,一会儿就要走了。”
岑安似乎松了一口气,只是脑袋实在重的厉害,昏昏沉沉就又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有人大声说话的声音。
“先把她挪出去,等到痊愈了再搬回来,免得伤到景予。”
那是赵太太的声音,岑安勉力的睁开眼,正看到孙姨有些为难的望着赵太太,正低声说着什么。
“你若再给她求情,你也别留在赵家了!”
这话就有点重了,孙姨现在无家无子,不在赵家,她能去哪?当时眼圈就红了起来。
赵太太似乎有些愧疚,却也不好意思服软,就直接吩咐佣人:“把少夫人的东西也搬出去,快点,风寒感冒可是会传染的!”
岑安被人搀着从床上起来,两个小女佣都是有些同情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只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岑安头晕的厉害,此刻还在发着烧,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哪里又有力气折腾?只得任由赵太太拿捏。
下了楼,被佣人搀扶着不知又走了多久,方才在园子最偏僻的角落里停下来,那边收拾出了几间屋子,看着就十分简陋的样子。
佣人扶着她去床上躺下来,这一番折腾,岑安已经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少夫人您躺着,我先给您烧点开水…”
“还磨磨蹭蹭干什么?太太那边还等着伺候呢!”
那两个佣人为难的看着岑安,都要哭了。
岑安对她们轻轻一笑,那笑容却也泛着苍白:“你们去吧。”
“少夫人…”
“去吧。”岑安轻轻闭上了眼。
身边静了下来,只能听到秋末的风从屋子的缝隙里吹进来发出的呜呜的声响,岑安的眼角缓缓流出了一滴眼泪,可是,也只有一滴而已。
赵景予临上飞机之前接到了赵太太的电话:“放心吧,我会让人好好照顾她的,这点肚量你母亲还是有的。”
赵景予就微微一笑:“妈你知道的,咱们现在还用得着她。”
赵太太也笑的十分温和:“我当然知道,我再讨厌她,也不会这种时候磋磨她,你去忙你的吧,家里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赵景予挂断了电话,想了一会儿,给岑安的手机上发了一条简讯。
好好养伤,之前说会答应你一个要求,不会食言,等你伤好就会兑现。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复,而飞机也要起飞,赵景予关掉了手机。
舷窗外,蓝天白云,秋日晴好。
岑安脸色胭红,额上覆着一层淡淡薄汗,已然烧的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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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没有活路
这一处稍显破败的木质房屋,原本是守园子的工人与花匠住的,后来盖了新屋子,那些工人都迁走了,这里就空了下来。
其实赵家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有太差的房子,但因为空置的时间有些久,就不可避免的显得破败起来匀。
长久没有收拾,窗户都是破破烂烂的,岑安的床上只有一床薄被,还是一个小女佣悄悄把自己的被子抱来给她盖的。
床头放着一个保温壶,里面有烧开的热水,岑安不知道是谁帮她烧的水,只记得意识朦胧的时候,有人轻手轻脚的进来,然后没一会儿就走了。
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白开水还几盒药,有退烧的,也有消炎的掇。
她没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她也知道,她不能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
赵太太想这样折磨死她,她偏偏不会如她所愿。
她要好起来,要重新搬回去在她眼前恶心她。
她还要看着他们赵家的每一个人,都遭到报应。
岑安挣扎着坐起来,将药放在手心,一口吞了下去,她喝了很多水,喝不下的时候也拼命的喝。
人不舒服的时候,更是需要多喝一点白开水,这里条件太简陋,能吃饱肚子就不错,更不要提补身子的汤。
岑安刚吃了药躺下来,忽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刺眼的光线瞬时间涌进来,要她不由自主的闭了眼睛。
梅英手里抓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儿,冷着一张脸没有表情的大步走进来,她长的刻板,身材也像是个男人,板板正正的没有一点女人的味道,手劲儿格外的大,拧的那个小女孩儿疼的眼泪直往下掉。
梅英走进来,扫了一眼岑安床头的水和药,回身看了身后跟着的人一眼,那人立刻上前,将水壶和药全都收走,然后交到了梅英手中。
“太太抓到个吃里扒外的家贼,特意让我送到少夫人跟前,让少夫人记清楚这人是谁,免得少夫人被人哄骗了却不知道。”
那小女孩儿被梅英扔到地板上,瑟缩的颤抖起来,吓的只敢小声呜咽,连大声哭都不能。
岑安认出来那小女孩儿是谁,她身上盖着的被子,就是她的。
她觉得心里难受的很,挣扎着坐起来,却又牵动了肋下的伤处,引的一阵咳嗽。
梅英几人就格外嫌弃的掩起口鼻退了几步。
岑安忍不住的苦笑,却是静静看向梅英,她开口的那一刹那,方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哑成了这样。
“你们何必和她一个下人过不去?”
“少夫人这话说错了,若是因为她是个下人,就对她手脚不干净置之不理,那以后还了得?”
梅英说着,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薄被上,嘴角一扬,吩咐身后的人:“还不去把少夫人身上的赃物拿过来!也不怕脏了少夫人的身子!”
那几个人都是赵太太身边的,自然惟命是从,如狼似虎的涌上去,将岑安身上的被子卷走了。
这房子本来就格外的空旷森冷,被子辅一被人弄走,岑安只觉得寒凉入骨,整个人都簌簌颤抖了起来。
“少夫人好好歇着吧,待会儿我会让人送新的被子过来。”
梅英说着,得意一笑,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等。”
岑安忽然叫住她:“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她?”
她指了指被梅英身边人扯住手臂的小女孩儿,哑声问道。
“这不劳少夫人费心了,少夫人身子弱,还是安心养病吧。”
梅英哪里把她放在眼中,反正她是太太身边的红人,虽然没有孙月娥那贱人更得太太的信任,可她相信,只要岑安的事情上她和太太站在一边,早晚都能把孙月娥给踩在脚底下!
“少夫人…”
那被人强行拉走的小女孩儿显然是怕极了,忍不住的哀求起来:“少夫人求您救我…”
“闭嘴!”梅英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出去,那小女孩儿立刻连哭都不敢哭出声了。
岑安只觉得一颗心犹如在烈油之中烹煮一般,烧的她难受的几欲疯狂。
她从不曾知道,这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就仿佛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的人生会变成这样。
只是因为她,却牵连到这样一个无辜,只是因为一床被子一壶水几片药,赵太太难道就要杀人不成?
岑安知道,这是故意给她看的,故意要她知道,这个家,还是赵太太说了算。
岑安初初衍生出来的一点斗志,忽然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她觉得胸口里压了大石一样沉甸甸的难受,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脸如金纸,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梅英见她这般,不由得冷笑一声,“咱们走,太太还等着回话呢。”
那小女孩儿像是一条破布口袋一样被人给拖了出去。
待到走远了,梅英身边的人方才问道:“这小贱人怎么处置?”
梅英蹙蹙眉:“手脚不干净,把她两只手废了,赶出去吧。”
那小女佣整个人蓦地一颤,一双凄惶的大眼倏然的望向梅英,但不过片刻,已经是死灰一片的垂了下来。
梅英哪里会把这样一个人放在眼中,自然是没有瞧到她的眼神。
那几个人就把小女佣拖了下去,梅英自去找赵太太邀功不提。
岑安就那样躺在木板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整个人似乎都被冻的僵透了,身体再无知觉,仿佛根本不是自己的一般。
待到天色擦黑的时候,送饭的人方才姗姗来迟,送来的饭菜有些冷了,摆在床头,岑安哪里有力气吃?
过了片刻,那送饭的人又过来收拾碗筷,见那饭菜没有动过的迹象,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声。
“少夫人,您多少吃点…”
岑安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没有任何气息。
那人倒是害怕起来,赶忙的出去找管家。
管家心里也有些难受,岑安嫁过来之后,丝毫没有任何的骄矜之气,更讨人喜欢的是,不管遇到什么事,她和他们这些下人见面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乐呵呵的,怎么会有人讨厌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呢?
管家知道自己不能管,但他还是有些不忍,想了想,就悄悄告诉了病愈刚刚回来赵家的孙姨。
孙姨得知之后,却是许久都没有说话,最后只丢下一句‘知道了’,就直接转身走了。
管家有些失望,也许,孙姨是怕被人取而代之失去赵太太的信任,所以,也不会再去管少夫人的死活了吧。
第二日清晨的时候,赵家却又闹了一出风波。
一向十分得赵太太欢心的孙姨,在早餐结束之后,不知怎么触怒了太太,被打了一巴掌赶了出去。
听那时在场的佣人说,孙姨当时就哭了,那么大年纪的人了,一点脸面都不给留。
大家都觉得有些心凉,这样的当家太太,未免也太薄情了一些。
不说他们这些人,孙姨可是打太太嫁过来时就一直跟着她的人啊。
而自那之后,赵家上下,再也无一人敢提起岑安,敢帮岑安说话了。
第三日的傍晚,忽而下了一场早雪。
刚刚初冬的天气,北京却冷的让人难受。
岑安之所以到如今还能留着一口气,也赖那送饭的婶婶,亲自一口一口喂她吃饭方才没有冻饿而死。
因着之前那个小女佣的事,送饭的大婶就格外的小心,天黑了悄悄把被子送来,到白天暖和一点了就再抱走,也偷偷在岑安的汤里加了退烧药,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少夫人,今晚下雪了呢。”
大婶喂岑安喝了一碗汤,有些同情的望着她瘦削的几乎不能看的脸庞,哀怜的摇摇头:“我今晚多拿一床被子过来。”
岑安竟是对她轻轻笑了一下:“麻烦你了。”
“少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呢。”
大婶收了碗筷就要离开,岑安忽然又叫住她:“…可不可以,帮我做一件事?”
第221章他,从天而降的他,救她于水火之中。
岑安担心那个小女孩儿,她还那么小,梅英那样毫无同情心的人,不知会怎样的折磨她。
“可不可以帮我去找一个叫高崇元的人。”
岑安在北京没有任何朋友,但那一日高崇元的热心,却一直让她记在心中,她还没能来得及说一声谢谢,却又要麻烦他了匀。
大婶面上浮出难色,不是她不肯帮,只是,她一个毫无门路的下人,往哪去找一个叫高崇元的人?
“他是赵景予的发小,我知道他的地址,您得了闲就过去等着,总有见到的时候,您见了他,就拜托他帮忙打听前几日被赶出去的阿香现在在哪里,若是他能找到阿香,就请他出手帮一把…掇”
岑安的手机没有带过来,那一日被赵太太突然带人赶出去时,她病势沉沉,根本没有来得及拿手机。
本来,上面存的还有高崇元的电话…
大婶到现在才知道她竟是为了被赶出去的小女佣才开口求她帮忙,不由得热泪盈眶。
赵太太是个特别骄傲自负的人,对下人,从来不会有一分的尊重,他们在赵家,虽然薪水不错,但却是整日战战兢兢,出了孙姨的事情之后,更是所有人都如履薄冰,她没有想到,少夫人竟然还惦记着阿香…
她可真惨啊,这么冷的天,被人硬生生打断了两只手,连衣服都不准带一件,身无分文的被赶出了赵家。
还是他们这些人偷偷的塞了钱和衣裳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