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什么电灯泡?家里电灯坏了?”
林漠正下楼来,听得这一句,不由得接了一句,倒是让楼下三个人都笑了。
灵徽也没忍住笑了一下,可那笑容,很快就消逝无踪,林漠下楼后,灵徽再也没有开口说话,桑可榆瞧出了什么,不由得拉住灵徽:“走,我们过去说说话。”
灵徽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林漠。
她不想去,却又不愿让可榆难堪,只得随着她出去到园子里。
“灵徽,虽然我们是初次相见,但我真的挺喜欢你的,所以,我以朋友的身份说几句话,你愿意听吗?”
灵徽只得点点头。
桑可榆挽了她的手在椅子上坐下来,晨起的凉风习习,却让人觉得格外的舒服,桑可榆说话的声调很好听,极为的动人,灵徽听着听着也被吸引了。
“…所以,我虽然和林漠交情并不算深,但莫少谦和他却是特别的要好,比亲兄弟还亲,他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这么些年,他真的过的太苦了,我听莫少谦说过,他和梁冰结婚九年,但是从新婚就在分居,林漠不是没有提过离婚,但是梁冰死活不肯。”
灵徽低着头,她知道他定然有苦衷,可是知道了又如何?世人都只会说林漠已有妻子,她程灵徽就是个第三者。
“可榆,我知道,他或许会有苦衷,可是,不管怎样,我都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
桑可榆看着她微白的小脸,心里轻叹,若程灵徽无所顾忌的和林漠在一起,她大约根本不会和她交好,可这个小姑娘年纪小,三观却这么端正,品性高洁,她真的没有办法不喜欢。
“我知道这样很委屈你,但是,你越是这样,林漠就越是对你放不下,这么多年了,莫少谦和我说过,他一直洁身自好,身边其实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
桑可榆这话一出,灵徽却是愣住了:“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林漠这样的人,不知道多少女人想和他好,他也传过很多绯闻,可全是逢场作戏,他从没和任何女人有过那种关系,而这样私密的事,也只有少谦知道。”
灵徽又低了头:“可榆,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如果莫公子也有太太,你还愿意和他好吗?”
桑可榆一怔,莫少谦会有妻子…
这样的事,她真的从没有想过,可是,莫少谦和她,早在三年前就离婚了,他有妻子,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她又心里别扭个什么劲儿呢。
“可榆你也不会的吧?”灵徽轻轻一笑:“我承认,我喜欢他,我心里还有他,可是,我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
桑可榆叹了一声,远远看着两个男人走过来,也就不再多说,拉了灵徽起来:“算了,我们今日初次见面,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
“说什么悄悄话呢这么久。”
莫少谦语气里带了一点抱怨,桑可榆睨了他一眼,轻轻一笑直接从莫少谦身边走了过去:“灵徽问我莫大公子要是也有太太,我还会不会和你走这么近。”
“怎么可能!”
莫少谦脸色蓦地沉了下来,转身追着桑可榆:“结婚?我还没疯,坟墓钻一次就够了,谁他吗有病还要再钻进去一次!”
可榆的步子顿了一下,莫少谦看到她脸上顿失的血色,当下恨不得将自己舌头都给咬断,他这说的什么鬼话…
“是么。”桑可榆看他一眼,笑容淡的快要融化了一般:“那我就祝莫公子这一辈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
“灵徽。”
桑可榆直接转身对灵徽说道:“我还有点事,改天约你出去喝茶。”
复又对林漠道别,然后看也不看莫少谦一眼,转身就往车库走。
“我送你…”
“哪里能劳动莫公子您的大驾。”桑可榆声音冷的彻骨,莫少谦被她当众没脸,到底性子高傲,也实在忍不住,脸色就难看了下来。
可榆冷笑一声,抬脚就走了,莫少谦他这辈子也改不了这个臭毛病,只是可惜,她桑可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小姑娘了。
莫少谦这样的男人,算她高攀不起吧,她也再不想高攀任何人了。
“我也先上楼了。”
灵徽看一眼追着桑可榆离开的莫少谦,到底还是心生艳羡,多好啊,莫少谦这个公子哥儿,谁都瞧得出来,他有多在意可榆。
“不急。”
林漠捉了她的手,正待要开口,灵徽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挣开林漠的手,拿出手机一看,是老家姑父打来的电话,赶紧接了起来。
刚一接通,就听得姑父急促慌张的声音在听筒那边响起:“灵徽你爸爸出事了,你现在在哪?赶紧回来,再晚就见不到你爸爸最后一面了…”
灵徽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大片的黑暗,手机从她的掌心里滑落下来,摔的屏幕都裂开了,她耳边不停的传来金戈铁马的嗡鸣,然后,她整个人像是被人抽去了脊骨一般,软软的往地上倒去。
“灵徽,灵徽!”
林漠吓了一大跳,赶紧抱住她,灵徽闭着眼,只是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似乎是失去了全部的意识,只是口中不停的呢喃着:“林漠我要回家,我爸爸快死了我要去见他,林漠你让我回家吧,你放了我吧…”
“好,我现在就送你回家,灵徽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灵徽却忽然睁开眼,她目佌欲裂的望着林漠,一伸手却是一巴掌甩在了林漠的脸上:“林漠!我爸爸要是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饶不了你!”---题外话---28号了,5555555还有三天。。。
第393章私生子(第一更)
灵徽却忽然睁开眼,她目佌欲裂的望着林漠,一伸手却是一巴掌甩在了林漠的脸上:“林漠!我爸爸要是死了我这辈子都饶不了你!”
林漠从小到大,没有挨过一根手指头,灵徽这一耳光打下来,他整个人也愣住了。
灵徽反手把他推开,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跌跌撞撞的就向外跑,可她第一次来这里,哪里知道路,无头苍蝇一般,半天了还没找到别墅的出口晨。
“三少…副”
程磊听到这边动静,不远处低声唤了一句。
“她想去哪里,你送他。”
林漠抬起手,被她打了一巴掌的那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他眸色沉静无波,却是在转身那一刻,手指攥住面前探过来的青翠枝条,‘咔’的一声掰断,直接丢在了地上。
程磊送灵徽去机场,去的路上,他已经安排人订好了飞回灵徽老家最近的一班机票。
后视镜里,隐约能看到她靠在车窗上,苍白着一张脸默默落泪的样子,程磊想要说句安慰的话,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林漠吩咐林叔:“派人去程小姐老家好生查一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帮一把。”
林叔站着没有动,面上神色却带了微微的不虞:“三少,不是我倚老卖老…”
“林叔有什么话大可以直接说。”
“您到底心里是什么打算?如果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没必要这样煞费苦心,如果您是动真格…”
“玩一玩又如何?动真格又怎样?”
林漠轻笑:“我的私事,林叔现在也想管了?”
林叔重重一颤,却是一咬牙,豁出去一般:“三少,您的任何事都不是私事!现在不是和梁家撕破脸的时候,多少兄弟们如今刚过上好日子,大家都想安安稳稳的…”
“你们只记着安稳,就忘记了养父和大哥二哥还有灵慧的深仇大恨了?你们可以忘,我不会忘,谁想去过安稳日子,就他妈给我滚!”
林漠那一张脸,扭曲的像是狰狞的兽。
林叔无奈的摇头,提起这些,三少就会狂躁暴怒的不像昔日那样温和沉静。
可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一味沉浸在仇恨中,毁了自己也会毁了手底下兄弟们!
毕竟,已经过去十年了啊。
“三少您吩咐什么,我自然就会去做什么,我这就带人去程小姐家里去。”
林叔转身走了,有些佝偻的身形看起来格外的苍老,两鬓,也早已斑白如霜。
林漠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只觉得眼角刺痛,似有滚烫的液体想要往外涌,他高高扬起脸,不让那液体流出来。
所有人都忘记了当日的血海深仇,只有他一个人记着,有时候也觉得累,可放弃的想法,却是一刻都没有出现过。
他转身快步的走向车库,跳上车子发动引擎,黑色宾利呼啸着冲出别墅,直往郊外驶去。
最鱼龙混杂的弄堂里,三教九流杂居的所在,私chang暗寮到处都是。
林漠将车子直接丢在弄堂外,也不顾满地横流的污水,大步向弄堂最深处走去。
来往的人看他衣着华贵,神色却阴鹫可怖,裤子口袋那里微微鼓起,知道里面是枪,俱都远远避开。
林漠很快走到弄堂的最尽头,隐约就能听到里面床板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伴随着女人痛楚的呼喊和男人浓重的喘息传出来。
他直接踹开门,私寮的老板慌里慌张的迎出来,看到他脸上立刻带了浓浓谄媚的笑意,点头哈腰的迎出来,林漠瞧也不瞧他一眼:“把姓陈的女儿给我拎出来。”
“是,是是,陈茹正在接客呢,按您的吩咐,每天都没让她接客少过十个人!”
“别废话。”
林漠冷冷睨他一眼,那人赶紧弓腰缩背的快步去了,不多时一个几乎衣不蔽体双眼茫然的女孩儿就被拎了出来。
她显然是被客人打过,脸高高的肿着,一身的青紫淤痕,被那人扯着也不反抗,木偶一样往外走。
林漠的目光望过去,菲薄的唇缓慢的扬起:“想不想离开这里。”
那女孩儿一双死灰一般的眼瞳,腾时就有了亮光,她僵硬的转过脖子,望着林漠,嘴唇蠕动着,眼睛里滴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来,她点头,死命的点头:“想,我想离开这里!”
做梦都想!
从前的她,也算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可是一夕之间,父亲生死不知,她被人卖到了这种肮脏地方,成日里被逼着接客,稍有不从就被人殴打…
几次寻死,却很快就被人给救回来,换回来的却是更惨烈的毒打,她真的快要熬不下去了…
“你父亲有一个大秘密,死活不肯说出来,你要是有办法撬开他的嘴,我就把你带出去,还会让你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
那女孩儿几乎面目全非的一张脸立时就激动的扭曲狰狞起来,她的脸色渐渐变成通红一片,大声的急喘着:“我,我知道我父亲一个秘密,如果我说出来,他大约就肯开口了…”
“是么,连你这个独女被卖进寮子里他都无动于衷,还有什么秘密能让他开口?”
林漠却是不信,那人的嘴,也当真是硬。
他留了他一条命,整日里不间断的让人狠狠折磨他,满嘴的牙都被敲掉了,他却还是不肯说一个字。
“独女…我哪里是什么独女?”
那女孩儿被卖进来之后方才隐约听说,因为他父亲得罪了人,又不肯开口招供,所以她才会被卖的,可是,就算她被卖来做鸡,父亲却还是不肯说…
自那时候起,她就已经对这个父亲彻底的再无情分了。
也许,他所有的心都在另一个家上,他所有的爱,都给了她那个私生的小弟弟了吧。
“他其实还有妻子和孩子,我妈和我,根本就没在他心上了。”
陈茹想到她无意间得知的那个可怕的秘密,想到如今还被蒙在鼓里的母亲,只觉得心如刀绞。
原来,和自己家好的犹如一家人的那个叔叔和阿姨,根本就是父亲故作疑云的幌子。
那个年轻的阿姨,名义上是李叔叔的太太,可其实,却是父亲的相好,她和李叔叔的那个儿子,其实就是父亲的儿子!
也许,父亲是早已知道会有这一日,所以才做了这样静心的安排,只是苦了母亲,一直觉得李叔叔早逝,李太太太可怜,整日去找她谈心说话,却并不知道,人家比谁活的都滋润!
人家的孩子是宝贝,她这个女儿,根本是杂草都不如!
陈茹的心渐渐的一片空洞,那个小弟弟并没有错,可是如今为了出去,她真是顾不得了。
“我想,你们只要告诉他,你抓住了他的儿子,他大约就会什么都说了吧。”
陈茹说着,缓缓闭了眼,一行眼泪,却是缓慢的淌了出来:“只是求你们,别伤害那个孩子好不好?”
“你父亲为了保护那个孩子不惜让你们母女做挡箭牌,你倒是还为那个孩子说话?”
陈茹恍惚的笑:“他叫了我五年的姐姐,我从小抱着他长大,就当,就还了这五年的姐弟情分吧。”
“你放心,我林漠不会和一个孩子过不去,你今天就可以离开这里,带着你母亲,出国去吧,不要再回来了。”
林漠说完,方才转身跨出了门离开。
陈茹抓紧了衣襟站在那里,最初沉默的哭泣渐渐发出了声音,到最后,却已经是嚎啕大哭。
她知道她自私,可是父亲毁了她的一辈子,她也不得不自私一次了!
五岁的稚童被带到那个人面前的时候,纵然是一身铁骨的男人,也到底被摧毁了全部的心防。
“爸爸,爸爸!”孩子认出了那血肉模糊的一团是自己爸爸之后,哭喊着扑了过去。---题外话---。
第394章出嫁
“爸爸,爸爸!”孩子认出了那血肉模糊的一团是自己爸爸之后,哭喊着扑了过去。
“陈顺,你如今,该是能开口了吧。”林漠的声音从最浓深的暗影里传出来,宛若是地狱中歃血而来的修罗,那人剧烈的颤了一下,透过血污望着自己心爱的幼子,所有心中防线,终究全然垮塌,他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我说。”
“三少你也知道,我这样的小人物,那样天大的机密我不会知道实情,我只能告诉你一句,幕后那个人在全上海势力很大,而且,和三少你关系不一般。晨”
“名字。副”
陈顺摇头:“我是真的不知道,就这些,也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得知的。”
林漠知道,这个孩子在,陈顺他不敢再有所隐瞒。
可是,在上海势力很大,又和他关系不一般的。
一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林漠将那几人在心里过了一遍,最终,却是锁定了一个名字。
梁自庸。
他当年曾经对林漠说过:你只瞧着你养父不再后,谁收益最大,那么那个人定然有嫌疑。
他这些年,果然一双眼睛就钉在那几个人身上,却全然忘记了,不过十年光景,梁自庸手下资产早已翻了数翻。
那些当年得了蝇头小利的人,如今早已不知落魄到何处去,唯有一个梁自庸,如今倒是上海滩跺跺脚就要震三震的风云人物了。
若果真是他…
可是,又怎么可能?
他和养父,是歃血为盟的生死兄弟,当年二人打天下时,几番一起出生入死,梁自庸甚至为养父挡过刀子差点没命。
更何况养父临终前,亲口将他和整个帮会托付给了梁自庸,若他真的存了这般心思,养父这样老辣的人,怎么会看不穿?
林漠不由得将这份心思又按捺了下来,他需要冷静一番,再好好想想陈顺的这句话。
毕竟,梁自庸若当年对养父和大哥们下手,又有什么道理留他一条命?
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也杀死了,然后他好顺理成章接手养父的一切?又何必多此一举,看着他林漠坐大,然后开始和他抗衡呢?
没有理由,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这样给自己找麻烦,更不用说老谋深算的梁自庸。
这些年,林漠也瞧在眼里,每年养父的生辰和忌日,梁自庸从没落下过,十年了,大约也唯有他自己和梁自庸,还记着那些死去的人。
林漠想起这些,心绪又低落了下来,他转身出了房间,又吩咐手下人将陈顺和孩子好生妥当送出去。
他被抓来这么久,出去,大约立时就会没命。
林漠答应了陈茹,那就不会食言,更何况,他的初衷也只不过是要从这个曾经的当事人口中,知晓真相,而不是要他的命。
“三少,您这是要去哪里?”
司机恭声的询问,林漠沉默了片刻:“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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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徽赶到医院的时候,程律之已经陷入弥留。
病房里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母亲伏在床头呜呜的哭着,亲朋都红了眼圈,见到灵徽进来,赶紧让出一条路,要她过去。
灵徽整个人都是茫然的,脑子里也是一片一片的空白,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般,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明明那时候父母从上海离开的时候,爸爸的身体还好端端的。
她站在床边,望着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闭着眼睛脸色蜡黄没有生机的父亲,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大嫂,灵徽回来了…”
姑姑爱怜的看了灵徽一眼,轻轻推了推哭泣的母亲。
灵徽看到母亲抬起头,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她鼻子里喉咙里酸的厉害,嘴唇嗫嚅着许久,方才哑哑喊出一声:“妈…”
程母显然已经是心力交瘁,只是看了灵徽一眼,就抹着眼泪站起身:“你看看你爸爸吧。”
灵徽点头,眼泪簌然掉下了几颗,她赶紧抬手擦去,坐在程律之床边,连声轻唤起来:“爸爸,我是灵徽啊,我回来了,爸爸你睁开眼,你看看我好不好…”
程律之放在床上的手,好似就轻轻颤了一下。
“大哥的手动了!”
姑姑惊喜不已,赶紧推着灵徽继续喊:“灵徽你赶紧继续喊,你爸爸听得到,要是能醒过来说不定就有救!”
灵徽赶紧又靠近父亲一些,在他耳边连声的唤着,众人都屏气凝神,果不其然,十几分钟后,程律之竟是真的缓缓睁开了眼。
“灵徽啊…”
躺在床上枯瘦至极的男人,艰难的唤了一声,眼珠微微动着,将视线定格在了自己心爱的女儿脸上。
“我在,爸爸,我在的。”
灵徽赶紧捉住程律之想要抬起来的手,那手,昔日宽厚温暖的抚摸着她头发,将她抱起来扛在肩头的有力大手,如今竟是冰凉瘦削到了这样的地步。
灵徽心里痛的难受,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渐渐哭出声来:“爸爸你要赶快好起来,我以后天天陪着爸爸…”
程律之那一双被皱纹包裹的眼睛里,也渐渐溢出了浑浊的泪水:“好,爸爸天天陪着你…”
“爸爸…”灵徽再也忍不住,一下扑在程律之的肩上,大哭出声。
“灵徽,你爸爸刚醒,不如先叫医生过来…”
姑姑怕灵徽哭的伤心,会更刺激程律之,就赶忙上前劝道。
程律之却轻轻摇摇头:“你们都出去,我和灵徽有话要说。”
姑姑还想说什么,程律之却已经摆了摆手,程母就拉了姑姑向外走:“去吧,让他们父女俩好好说说话。”
众人都退了出去,程律之指了指床边的椅子,“坐下来。”
灵徽抹了眼泪乖乖坐好。
“你给我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和那个男人有任何的瓜葛。”
程律之和妻子回来家乡之后没多久,灵徽做了小三被学校劝退的事就传开了。
程律之去上班的时候,正听到同事们在办公室里议论这件事,他当下就直挺挺的昏厥了过去。
女儿是他一辈子的骄傲,可如今,她的这些事在整个小城传的沸沸扬扬,今后,还怎么做人呢?
程律之这心结解不开,病势就逐日的重了起来,以至于如今,竟是有了不治之象。
只是,他死也不能闭上眼,除非灵徽能有个好归宿。
“我保证,爸爸,我绝不会在和他有任何的瓜葛,我若是有半个字的谎言,就要我不得好死!”
“我的女儿什么性子,我最是清楚,你既然这样说,爸爸就信你。”
程律之终究心底还是有了小小的欣慰。
他不怕灵徽做错事,怕的就是做了错事撞了南墙也死不悔改,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在感情上犯糊涂,他真不希望灵徽也变成这样。
“还有一件事,我要你必须答应我。”
程律之知道,女儿如今名声狼藉,今后想要嫁一个好人家也实在是难事。
但如今,倒是正好有一个合适的人选,难得的是,那男孩子对灵徽一片痴心,也不计较灵徽的这些过往,在他病后几次来探望他,心迹从未有过改变。
更何况,他当年曾是他的学生,程律之做了他三年的班主任,对他的为人还是十分了解的。
陈子川家庭简单,父母都是格外淳朴的忠厚人,灵徽这样善良的性情,纵然一开始不得公婆欢心,但天长日久了,没人会不喜欢她。
更何况,陈子川对灵徽又是一片痴心,有他护着,女儿的日子总能好过一点。
程律之其实还是不放心的,女儿只有赶紧嫁人了,他才能安心的闭眼走。
冥冥中,好似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的了结,女儿和那个男人之间,也不会这般简单就断的清清楚楚。---题外话---想不到吧,今天还有加更哟,我这么努力要是再没有票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