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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徽追了一步,可到底,还是停住了脚。
徐洋她因为妈妈的缘故,那样的厌恶小三,如今知道了她也做过别人的小三,以后,怕是再也不会和她说话了吧。
周围人的目光,犹如是火炬在炙烤着她,灵徽木然的转过身上楼。
背后有女孩子轻声的议论传来:“看她文文静静,秀秀气气的,真是想不到…”
“谁说不是呢,我早就知道她,还一直都挺欣赏她的,听说老师们也很喜欢她,夸她特别有天赋…”
“真是可惜了。”
“是啊,真是可惜了,这下闹的全校都知道了…”
灵徽不知自己是怎样回去的宿舍,同宿舍另外两个女孩子正在议论着什么,听到她回来的动静,赶紧分开了,可看着她的眼神却很怪异。
灵徽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神思恍惚,坐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隔壁桌子上挂的毛巾,灵徽赶紧捡了起来,“我帮你洗干净吧…”
那女孩子却一把将毛巾扯了过去,眉目中透出了几分的厌恶来:“算了,这么脏,我不要了!”
说着,直接把毛巾丢在了垃圾桶中。
灵徽呆呆的愣住,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直往外涌,另外一个女孩子觉得有些过分,赶紧拉了拉那个女孩:“你别这样,大家都一个宿舍的…”
“一个宿舍怎么了啊?一个宿舍大家都是一类人了啊?”
女孩子嘀咕着,又不满的小声加了一句:“谁不知道咱们宿舍出了个做小三的,还被人贴了大字报,闹的全校都出名,以后出门,人家还不要笑话咱们?”
“行了行了,你不是饿了吗?咱们出去吃饭吧…”
“真是晦气…”
“好了好了,别说了…”
两个人出去了,宿舍门被重重用力的关上,灵徽木呆呆的坐着,像是一个没了任何知觉和神思的傻子。
春日的暖阳从宿舍的窗子里落进来,看着就让人心里舒服,可她却觉得冷,周身的冷席卷而来,要她渐渐的开始发抖,颤栗。
桌子上手机一直在响,灵徽抬起头看了一眼,是系办公室的电话。
她心直往下沉,渐渐沉到深不见底的深渊中去。
“程灵徽,你现在立刻到办公室来一趟。”
灵徽挂了电话,站起来。
她去洗了一个脸,就算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她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糟糕。
镜子里映出一个单薄的人影,她本来就瘦,出了梁冰的事情之后,整个人更是又瘦了一大圈。
眼皮都是红的,高高的肿着,看着真是狼狈。
灵徽拿了自己的包下楼去,幸好这是周末,学校里的学生大多都出去玩了,人并不多。
可这一路走来,却还是免不了太多的指指点点。
徐洋虽然把宿舍楼下的大字报撕掉了,可是其他系的教学楼,宿舍楼下却依然贴着,何况,还有她的照片。
灵徽敲了门,门内传出冰冷的一声‘进来’。
她扭开门锁进去,办公室鸦雀无声,几个领导坐成一排看向她,目光里,带了三堂会审的意味来。
系主任扣了下桌子:“程灵徽,你身为咱们美术系的学生,做了这样的事,这一次,可真是把我们整个系的脸都丢干净了!”
他们接到了上面打来的招呼,这一次的事件,影响太恶劣,全校都传的沸沸扬扬,对美术系的名誉形象影响都实在太大太恶劣了。
必须要严厉惩处程灵徽,直接通知家长,开除学籍。
灵徽咬死了嘴唇,低头站着,屈辱,浓浓的屈辱,几乎快要将她整个人都给生生压垮。
“主任,是我的错,我让系里蒙羞了…”
“你现在认错有什么用?”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女人厉声说道:“我们必须要通知你的家长,还有,对你做出开除学籍的处分!”
灵徽整个人如遭雷击,闻言一下抬起头来:“开除?”
她嗫嚅了一句,几乎都要站立不住了,眼前是大片大片的晕眩,通知父母,开除学籍…
如果远在家乡的双亲知道这一切,他们怎么受得了?
父母光风霁月了一辈子,堂堂正正了一辈子,他们引以为傲的女儿如今做了这样不堪的事要被学校给开除——
还怎么活?
灵徽不敢去想父母知道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也不敢去想自己该怎么面对父母失望伤心的目光,她什么都不顾不得了,竟是傻了一样直接跪了下来:“求求你们了,求你们不要告诉我爸爸妈妈,求求你们了,求你们不要让我爸妈知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愿意自己退学,我愿意承担任何后果,求你们不要让我爸妈知道,求求你们了…”
系主任叹了一声,他其实也知道这惩罚有些过了,可上面发了话,他也无可奈何。
灵徽的专业课老师却看不下去了:“灵徽是错了,可也没有因为一次错就把人一棍子打死的道理,依我说,不如给她一次机会…”
系主任沉吟了一下,“我们可以不通知家长,但是,程灵徽同学,你的学籍,是必须要开除的…”
“可以暂时休学啊,要真是开除学籍,十几年的书,不都是白念了!”陈老师也急了,她很欣赏灵徽的设计天赋,也真不愿意看到一个好苗子就这样被毁掉了。
“陈老师,这是学院领导做出的决定,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就去找校长说吧。”---题外话---明天加更一万字。
第388章我们去找林漠,他必须为这件事负责!(第一更)
“陈老师,这是学院领导做出的决定,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就去找校长说吧。”
系主任的口吻明显有些不悦了,灵徽跪在地上,哭的早已面目全非,可在听到这一句之后,她到底还是渐渐止住了哭声:“陈老师,李主任,我愿意接受退学的处分,只求你们不要告诉我家长知道。”
“灵徽…晨”
“陈老师,对不起,我辜负了您对我的教导,您,您以后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再带病上课了…”
“灵徽…副”
灵徽看着敬爱的老师渐渐红起来的眼圈,却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她心里疼的如刀绞一般,仿佛周身的皮肉都被生生割开了一样,她不知自己是怎样站起来,离开学院的办公室的,她也不知道,她把自己锁在宿舍的卫生间里,一个人抱着膝盖坐了多久。
她喜欢的校园,喜爱的专业,喜爱的每一个同学和老师,从今以后,彻底的告别了…
不知者无罪,虽然她不知道林漠有妻子,可事实就是事实,灵徽永远都忘不掉,梁冰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拍着她的脸,说的那些话。
她愿意承担因为自己无知犯下的过错而得到的惩罚,可她唯一的心愿就是父母不会知道这件事。
退学…
灵徽闭上眼就想到自己高中那三年的时光,每一个夜以继日的辛苦付出,在画室里挥汗如雨的练习,收获的,却是这样不堪的终结。
她也知道,如果她去找林漠,他自然能帮她把这一切都摆平,可是,如果她求了林漠帮忙,林漠向她索要回报呢?
他要的,她都给不起。
她也不愿意食言,重新给自己扣上那样一个不堪的名头。
她纵然不是什么君子,但却也知道做人该守信用。
她答应了梁冰离开林漠,那么她就会去做到这一切。
这一切恶果,就让她自己吞下去吧,再也不要牵连到任何人的好。
灵徽出了洗手间,宿舍里其他两个舍友已经回来了,灵徽没有说话,她们也没有说话,气氛,一时之间变的那么压抑。
她沉默的收拾自己的东西,用了三年的卡通台灯,摆的满满的小书柜,各种各样可爱的女孩子喜欢的小饰品,一样一样装到箱子里去。
灵徽不想哭的,她看起来真的是很娇弱的女孩子,可是实则骨子里却有父亲的坚毅和倔强。
父亲一身才华,如果不是因为刚直不阿,这么多年了,也不会一直屈身在老家的高中教书,一生郁郁不得志。
想到父亲和母亲,想到他们如今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灵徽的眼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
“灵徽,我帮你吧…”
那个之前劝和的女孩儿,到底还是有些过意不起,她们不是如徐洋那样,从大一就和灵徽住一起的,可是好歹,也在一个宿舍住了一学期了。
再说了平常灵徽为人真的很好,大家也都相处的很不错。
“要你多管什么闲事!”
另一个女孩儿立刻把她拉了回去,又狠狠瞪了灵徽一眼:“宋菲你也不怕惹了一身臊!”
“方倩,你说话也有点太难听了啊,灵徽虽然有错,可她现在要退学了,也够可怜了,大家同学一场…”
“什么同学一场?我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我和这样不要脸的人同学一场过!”
叫方倩的女孩儿恶狠狠的说着,好像灵徽是她的什么杀父仇人一样!
别人不知道,宋菲却知道,方倩一直对灵徽有成见,全是因为之前系里的那些传闻,陈子川喜欢程灵徽,还追求过她,可惜没追上…
大家都津津乐道,私底下还议论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却没人知道,方倩喜欢陈子川,已经暗恋了一年多了。
也是因此,灵徽的事儿一出,方倩才会这般落井下石。
可宋菲和灵徽却没什么恩怨,自然有些看不过眼。
“什么不要脸了!怎么不要脸了!灵徽当时和那人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结婚了,如果知道灵徽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宿舍的门忽然被人狠狠推开,徐洋一双眼睛红肿着,面上神色却是又气又心疼。
她狠狠瞪着方倩,直接连珠炮似的说道:“谁不知道你喜欢陈子川,而陈子川喜欢灵徽,你就这样落井下石,这几天,你没少在外面说灵徽的是非吧!”
徐洋心里是气灵徽做这样的事的,可是自己跑了之后冷静下来就后悔了。
同学三年,灵徽的性子她难道不知道吗?
当初她和林漠在一起,也和她说了,是那个林漠亲口说的,要她做女朋友——哪个女孩子能想到他会结婚了?
这事,根本不怪灵徽,全是那个林漠的错才是!
徐洋心里懊悔,又担心灵徽,就和要好的朋友联络打听消息,这才知道灵徽被学校劝退了,她当下就急了,打车赶回来,正听到方倩在骂灵徽,立时气不打一处来。
“徐洋你少胡说八道!那样好的公寓,那男的一定有钱,若不是有钱,程灵徽会去做小三?师兄也是瞎了眼,看上这样不要脸的贱人!”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徐洋气的抄起椅子就往地上砸,方倩吓的连连退了几步,却不敢再叫骂,拿了自己的包,一边向外走一边又叫道:“是非对错,大家都知道,反正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
“方倩我今天我不抽你我就不要徐洋!”
徐洋性子暴躁,当下冲过去就要打她,却被灵徽抱住了手臂:“洋洋,算了。”
“灵徽你放手!”徐洋眼睁睁看着方倩跑走了,更是生气。
“洋洋,求你了,算了,不要吵了好吗?”
“我不要吵?灵徽我全是为了你,你知道外面说的多难听吗?她们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把你形容成了妖魔鬼怪!我都要气死了!”
徐洋恼的直跳脚,灵徽却只是苦笑一声:“是啊,她们说的也都没错,不管怎样,我就是个小三,我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太太…”
“灵徽!你怎么就这样自暴自弃?这事不是你的错!是那个林漠骗了你,你现在跟我出去,去找他,他必须要为这件事负责!”
徐洋拽着她就向外走,灵徽一天没吃饭,哪里还有力气,被她拉的跌跌撞撞的一路冲到门外,徐洋见她不说话也不反抗,倒是愣了一下,停下脚步一回头,却见灵徽整个人怔怔的,只是木然的睁着一双眼睛,昔日灵动的双瞳,此刻却如一口枯井一般,死寂无声。
徐洋吓了一大跳,赶紧叫她:“灵徽灵徽…”
“洋洋,你要我去找林漠,想要我坐实这个罪名,一辈子万劫不复吗?”
她的声音轻轻的,也没什么怨气和痛楚,徐洋却像是心窝子里被人戳了一刀一样,一下哭了出来:“灵徽…”
她抱住她,哭的泣不成声:“你这么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灵徽反而安慰起了徐洋:“不过是退学罢了,这世上还有好多人连大学都不能上呢,洋洋你别哭了,我没事儿,只是,这段时间我得找房子搬出去了,你能不能先收留我几天?”
她怕徐洋再为她难过下去,强撑着强颜欢笑的转移了话题。
有徐洋这样的朋友,不管怎样,不管多难,都是一种安慰和依靠。
灵徽心想,总归还没到绝路,总归还能咬着牙撑着熬下去。
徐洋帮着灵徽收拾了东西,学校的处分还没下来,总归还能在宿舍待几天,灵徽却并不想继续留在宿舍。
和方倩闹成这样了,住着也不舒心,何必呢。
徐洋是本地人,到底还是有些门路,很快帮她找了一个小房子,不管怎样,至少安全是有保证的。
灵徽搬出去那一日,徐洋到底还是不甘心:“灵徽,真的就不告诉林漠吗?”
灵徽拉着箱子的手指蓦地收紧了,她的脸色有些青白,唇色也是淡的,徐洋心疼极了:“灵徽…这样,真的太委屈你了!”---题外话---第一更,今日一万字,谢谢大家的月票,今日中秋,希望每一位亲都能合家圆满,幸福平安!
第389章她快要熬不下去了。(第二更)
灵徽拉着箱子的手指蓦地收紧了,她的脸色有些青白,唇色也是淡的,徐洋心疼极了:“灵徽…这样,真的太委屈你了!”
“委屈,怎样才是不委屈?晨”
灵徽并不觉得太委屈,只是遗憾痛心罢了。
她喜欢她的大学生活,本以为可以圆满的画上一个句号,却没想到,就这样灰头土脸的结束了。
而她最痛心的,是一无所知的父母,她今后,怎样回去面对他们关心的目光副?
“灵徽,你不要总是这样隐忍,这事不是你的错你知道吗?如果你是成心的,我第一个都不会理你,可是你是无辜的,你根本也是受害者!”
“洋洋,事已至此,我不想再提起这些了,我和林漠也已经分手了,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也不会去找他,哪怕被退学。”
她实在太坚决,徐洋想要劝说的话语,也只得咽回去了肚中。
她握住灵徽的手:“那你记着,不管怎样,还有我呢,遇到什么难事,一定要告诉我。”
“还有,这张卡你拿着,密码你知道的,我的生日。”
徐洋把一张银行卡塞给她,灵徽哪里会要,赶紧推给她,可徐洋却恼了:“程灵徽,你不把我当朋友是吗?你要是不拿,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了!”
事发之后,灵徽其实很少哭,只是有时候想到家乡的父母,会心里难受的掉泪,除此之外,她真的很少掉眼泪,可这一次,面对这样的朋友,灵徽到底还是哭了起来:“洋洋,谢谢你。”
“说什么谢,既然是朋友,就该两肋插刀。”
徐洋心里难受,说到底,其实她才是始作俑者,如果当初她生日,没有那样好奇逼着大家陪她去酒吧见世面,灵徽她哪里有能遇上林漠呢?
可现在再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她只能拼命的补偿,用自己微薄的力量。
灵徽安顿下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找一份工作。
父母会给她生活费,可现在搬出去了,开支增添了很多,明显不够,她总不能一直靠徐洋的接济吧?
但上海这样的大都市,名校的毕业生,研究生博士都多的数不清,她一个被劝退的拿不到毕业证和学位证的半吊子大学生,想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真的是太难了。
四处投简历,整日的奔波,却也总是无功而返。
每个夜晚躺在出租屋简陋的小床上望着斑驳的天花板的时候,灵徽总会想起自己躺在温暖的宿舍里的情景。
如果没有遇到他,她依旧是无忧无虑的大学生,而不是如今这样,有家都不能回的可怜人。
可是,后悔吗?
灵徽心里有个答案,她没有后悔过。
遇到林漠,她没有后悔过。
她时常会想起他们之间短暂的过往。
他的办公室里,他在一边办公,她坐在地毯上抱着抱枕安静的看书。
他工作累了,就会过来随便拿一本书和她靠在一起看一会儿。
有时候,他会温柔无声的吻她。
在他身边,总会想起一个词,岁月静好。
他们性子其实很像,都喜欢安静,喜欢看书,有时候她兴致来了,随便在纸上涂鸦画画,或者画各种礼服的草图,他就陪着她一起写写字,偶尔抬起头,看对方一眼,只觉得时光安谧的都让人想要沉醉不醒了。
她和他,真的很投契,可是,为什么他要隐瞒他已经成婚的真相?
为什么他结婚了却还要招惹她?
因为那个死去的女孩子林灵慧吗?
因为他的心缺了一块,所以就要无辜的她来填满吗?
想到这些,她心口那一块都会疼的痉挛起来,长长的春夜里,她失眠,睡不着,头发一把一把的掉,整个人消瘦到八十斤都没有了。
灵徽想,再这样下去,她大约就会死掉的吧。
可她还没有死,却等到了让她生不如死的消息。
一夜之间头发花白的双亲风尘仆仆的站在她面前,程灵徽心里只冒出了一个念头。
为什么在事情发生之后,她没有立刻死去?
如果她死了,她就不用看到父母这样痛心的眼神。
如果她死了,她就不用忍受这样的锥心之痛了。
爸爸憔悴的不成样子,看到她那一刻,一辈子铁骨铮铮没掉过一滴泪的男人,当下就红了眼眶。
妈妈蹒跚着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几乎是痛心疾首的哭诉:“从小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一字一句教你读书做人,不是让你这样作践自己的!”
她哭了,哭着却又紧紧抱住了她:“你这个傻孩子,你怎么就瞒着妈妈什么都不说呢!”
灵徽再也忍不住,像是童年时候受了委屈一样,抱着妈妈嚎啕大哭出声。
所有的不甘心,所有的痛苦和遗憾,也许这一辈子只能在至亲的人面前发泄出来。
灵徽哭的整个人几乎都要瘫软了:“妈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们失望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和你爸爸接到一个上海的电话,说你,说你做…被学校开除学籍了…”
灵徽羞愧的几乎要无地自容了,要她怎么告诉至亲的父母,她做了小三,破坏了别人的家庭,被人家太太指着鼻子骂,全校闹的沸沸扬扬,丢尽了整个程家的脸面?
“先不要逼问孩子了。”
爸爸一向最是疼她,哪怕她做了这样的错事。
“你也别太激动,心脏本来就不好。”程律之握了握太太的手,又拉住女儿:“先回去,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灵徽终于把一切来龙去脉都告诉了父母,事已至此,一切都成了定局。
程父几乎抽了大半盒的烟,一双眼睛也红通通的,却强忍着安慰女儿道:“不让念就不念了,不念大学也不是就活不成了,跟爸爸回去,家里也养得起你。”
灵徽却是摇头:“我不能回去让你们蒙羞,爸,妈,我想留在上海,或者过一段时间去别的城市,我总不能一辈子都依靠你们。”
“你能这样想也好,也不要急着找工作,先好好散散心,调养身体,爸妈有积蓄,你也别苛待自己。”
爸爸把一张银行卡递给她,程灵徽死忍着才没掉眼泪,故作轻松的笑嘻嘻接过来;“爸,我以后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的。”
“我记着你这句话了,我可会好好等着你十倍百倍还我的。”
父母在上海逗留了一周,期间灵徽也询问过程父,是不是学校通知的他们,可程父却说并不是。
灵徽立时想到了林漠的太太梁冰。
学校不做这事的话,能有这样手段查到她家的地址,电话的人,大约也只有梁冰了。
灵徽想,如果真的是她做的,那么她这么报复了她,他们之间,终究还是扯平了吧。
灵徽不想让父母跟她在这里受罪,出租屋就这么大,父母又不舍得出去住宾馆,这几日,爸爸都是打的地铺,他本来腰腿都不好,煎熬了几日就犯了病。
灵徽苦劝了父母回去,又不得不收了爸爸的钱让他安心,这才送走了一对老人。
火车站川流不息的人海中,父母花白的头发很快就看不到了,灵徽的眼前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她想,她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让父母失望第二次了。
找了一家小公司,薪水虽然低的可怜,但终究还是先有了一份工作,灵徽踏踏实实的开始朝九晚五的生活,一切,好似都踏上了正轨。
与林漠的一场过往,就像是梦一样,宛然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将疲累的她送到离家不远的站台时,灵徽累的只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公司虽小,可老板用起人来却一点都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