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蔷回眸一笑,眸光盈盈望着赵太太:“太太,这一份大礼,您可喜欢?”
赵太太宛若看着魔鬼一样望着面前的女人,忽然间一声凄厉尖叫,整个人却是软软倒在了地上。
“没用的废物!”郑蔷轻轻喃了一声,随手指了身后的几个男人:“你们,去吧,照我之前所说的去做。”
“是,小姐。”
郑蔷款款向外走去,有人殷勤将外衣给她披在身上,恭谨说道:“小姐,老爷在蔷薇园等着您呢。”
郑蔷在夜色下静静站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星子。
北京的夜空真是不好看,就连星星都看的不清楚。
她多怀念家乡干净辽远的天空,和那星空下对着她轻轻微笑的羞涩少年。
可那一切,都再也触碰不到了。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她缓缓向前走,走上来接她的车子,车子驶出去一会儿,郑蔷轻声的吩咐司机:“待会儿转去徐记一趟,老爷爱吃那里的糕点。”
车子平稳的继续向前,渐渐的,连那细不可闻的惨叫声,也是听不到了。---题外话---哦也,赵太太要去领盒饭了,我是对她丝毫都不同情的,所以,就让阿香女侠出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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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岑安你知不知道,赵景予他爱你!
孙姨被送回去之后,忐忑不安的等了整整一夜,一直到天亮,却还是不见赵太太回来。
她心知阿香可能不会放过赵太太,有心想要报警,但她实在是个太心软的人…
若是报了警,阿香又该怎么办?那是要去坐监狱的啊览!
孙姨又退缩了,说实话,如今的赵太太真是没有人肯沾上她,唯独她,念着这么多年的情分,任劳任怨的当着老妈子伺候着她。
可就算这样,赵太太也不领情,依旧的趾高气扬橹。
若是换做任何一个有点脾气的,大约都不能忍了,但孙姨却是一句怨言都没有,依旧是勤勤恳恳做着自己份内的事。
赵太太的尸体是在一周后才被人给发现的。
孙姨心善,却是个没什么太多心眼的人,哪里会想到赵太太竟然被送回了赵家的别墅里去?
她一直都在赵太太如今租住的房子等着她呢。
年近六旬的昔日豪门阔太,却是这般香艳的死法,立时之间就轰动了全城。
各种各样的传言和绯闻漫天飞,却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十分的不堪。
赵太太的尸体是在浴室里被人发现的。
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好多人都当场吐了,天气虽然到了秋季,但死了一周,那味道也实在太难闻。
一丝不挂的尸体,更是被好多人看在了眼中去。
尸检报告出来之后,立时满城哗然。
赵太太死前竟然还和男人发生过关系,而她身上的钱物,也尽数被一扫而空。
闲的无聊的人们,脑洞自然开的奇大无比,自然的就联想到了什么豪门阔太包养小白脸,反而被谋财害命了…
赵至诚气的脸都歪了,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能下床。
赵太太做出这样丢脸的事来,赵至诚这一次死都不肯出面去处理赵太太的后事。
连带着国外的一双儿女,更是面都未曾露一下,后来还是赵家的老爷子发了话,赵家的小辈们才匆匆把赵太太的遗体火化,随便买了块偏僻的墓地下葬了——
她如今,是连赵家的墓园都不能进了。
闹出这样大的事来,赵家昔日这一栋别墅更是无人问津,警方将别墅封了起来,而嫌犯依旧毫无下落,赵家也没人愿意出头去督促,这件凶杀案,渐渐的就成了一桩悬案。
赵成他们去探监的时候,到底还是委婉的把这件事告诉了赵景予知道。
他听说之后,长久的沉默着,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
赵成知道,少爷心里再恨太太,可如今人死如灯灭,少爷肯定还是有些难过的。
“将她好好安葬了吧。”
探视时间快到的时候,赵景予终是低低开了口。
赵成点头,赵家人现在自顾不暇,没人愿意管这些事,老爷子发了话拿出钱来,他们还磨磨唧唧,既然少爷开了口,那就由他来出面好了。
“她…现在怎么样?”
赵成不用问都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闻言,心里不由得沉吟了片刻,方才答道:“少夫人现在挺好的。”
她经常会去医院看望梁宸,闲暇时候就去做做兼职,日子过的很平静。
赵成曾想把当初的真相告诉岑安知道,可赵景予却制止了他。
做了错事,就该付出代价,他如今这样,无怨无悔。
只是,她是他的妻子,他们还没有解除婚姻关系,要求得她的原谅把她重新追回来,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愿任何人来插手。
“少爷,您真的要等五年吗?”
五年,谁知道会有多少变故啊,万一少夫人再遇到什么追求者…
赵景予沉默不语,他自然不愿等这么久,自然更想现在立刻就见到她。
可他更想等到自己可以坦然面对她的时候再去。
他在赎罪,为他自己犯下的罪孽,为他家人给她带来的伤害。
他自己尚且不能原谅自己,又怎么能厚着脸皮去求她的谅解?
“赵成,这件事我自己有分寸,你只管按我说的做吧。”
赵成心知他向来心中有决断,做事说话更是说一不二,只得点头应下。
远在千里之外的岑安,却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宋月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岑安心中只想到一个词,阴魂不散。
她对这个女人最初真的很有好感,可后来…
“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宋月出比岑安印象里的样子,消瘦憔悴了很多。
岑安忍不住有点坏心的想,赵景予难道对她不好吗?
这样想了,又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岑安就敛住了思绪,管他呢,反正他们这些人,和她都没有关系了。
“宋小姐,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还有事,您还是请回吧。”
岑安却并不愿意听她说什么,反正也没什么好话就是了。
“岑安。”
宋月出摘了墨镜,望着她,忽然间惨淡一笑。
她还是当初的样子,好像岁月格外的厚爱她,不用化妆,简衣素服,看起来就是清爽干净又可人的讨人喜欢。
不像是她啊,如今不化妆,自己都没有底气走出去见人了。
从前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赵景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孩儿。
可后来她大约是渐渐的懂了。
岑安那么的真实,那么的鲜活,和他们这些人,一丁点都不一样。
她永远都朝气蓬勃,永远都像是杂草一样顽强坚韧,永远,都有着一颗干干净净的心。
也许,没有男人可以拒绝这样的女孩子,纵然最初不喜欢,可后来,却也是会被一点点吸引的吧。
赵景予那样冷硬如铁的心性,都化作了绕指柔。
宋月出多么的羡慕她,羡慕到心都碎了,可却再生不出怨恨来。
她所有的恨意,所有的痛楚,在赵景予说出‘对不起’三个字的时候,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总算是有一个结果,总算是,要她可以彻底的放下了。
“你还不知道吧,我没有和赵景予在一起。”
宋月出轻轻的说着,眸光中不自觉的流泻出羡慕的神采:“岑安,赵景予心里没有我…”
“宋小姐,我知道你来是要做什么了,你如果想要嫁给赵景予,很简单,我现在就可以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宋月出却轻轻的摇头:“不,岑安,我不会嫁给赵景予的…”
岑安一怔,转而却是明白过来:“是了,赵家如今这样落魄,赵景予大约也蹲了监狱,宋小姐怎么能继续耽搁自己呢?”
“岑安…如果赵景予心里有我,他再穷,再落魄,哪怕在监狱蹲十年,一辈子,我都等他,可他心里没我,他爱你!”
岑安只觉得耳边“铮”地一声巨响,她的视线恍惚起来,面前似乎有无数的光斑在不停的跳跃,她头晕的厉害,心里却又觉得可笑。
是啊,多可笑,竟然有一天,她丈夫的情人会站在她面前,认认真真的对她说,她的丈夫爱她!
岑安竟也真的笑了出来,她笑的都流泪了:“宋小姐,你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赵景予他爱你,岑安,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深爱着你,为了你,他宁愿一无所有,为了你,他毫不犹豫就去蹲监狱,如果你现在说要他死,他大约也不会犹豫一下吧!”
“他蹲监狱,他罪有应得!”岑安莫名的激动起来,嘴唇都在颤抖哆嗦,她眼里有泪,眸子就格外的亮:“他做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蹲监狱都是便宜他了!我师兄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你知不知道!”
宋月出忽然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她的手指渐渐的攥紧,在岑安明亮刺目的视线之下,她竟是不敢直视她。
心中压抑许久的隐秘,到了嘴边,却又不敢说出来,她咬了嘴唇,一点一点,沉下心来,终是做了决定。---题外话---啦啦,再虐赵先生一会儿~~~票票票票~~好像又该更新小剧场了,我也是想的脑子都要
炸了!
第277章岑安,你的心里真的没有他了吗?
心中压抑许久的隐秘,到了嘴边,却又不敢说出来,她咬了嘴唇,一点一点,沉下心来,终是做了决定览。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久到空气都要凝固了,岑安听到宋月出略有些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师兄的事…是我做的,是我,收买了他手边的人,是我,指使他们这样做的!”
说出来了,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原本以为要藏在心里一辈子的秘密啊,就这样说出来了。
宋月出只觉得心头上那一块巨石,骤然间就被搬开了一样,她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脸上的疲态似乎也一扫而光,“岑安,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岑安脸上的神色,渐渐由方才的愤怒和激动,变成了惊愕和不敢置信橹。
她目瞪口呆,望着面前似乎一瞬间释然了许多的宋月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月出…难道是疯了?
不然,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离谱的话来?她就算是爱赵景予爱到发疯,也没道理替他来顶罪讨她的原谅吧?
岑安紧紧咬住牙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男人?自己做的事,竟然找女人来顶罪!
她转身就走,一句话都不想再和这些人多说。
赵景予自私阴毒,宋月出更是个疯子!
“我知道你不信!岑安,做了这样的事,我如今想起来,也觉得当初的自己疯了!”
“他把你送到江南,也答应了和我在一起,却迟迟不肯与我结婚,更不愿与你离婚,我那时候日夜都在这样的煎熬之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能拆散你们两个,如果能嫁给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宋月出几步追过来挡住岑安:“你听我说完!如果我说完了这一切,你还是不信,还是恨他,那么都随你!反正他现在已经蹲监狱了,至少要五年才能出来,五年后,他也四十了,身体大约也垮了,健康没有,事业没有,家也没有,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你的仇也算是报了!”
岑安低头,只是死死咬住嘴唇不肯说话,可心底,却有了小小的动摇。
是啊,那个时候,他亲口告诉她,他派人送走了梁宸,她多少还是了解他的,说出来的话,一般都不会改变,除了…
总是对她出尔反尔。
见她沉默,表情似乎有了些许松动,宋月出方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我更迫切的想要知道你们之间那时候的关系到底怎样,赵成和姜墨,跟着他十多年,我没办法收买,只能想办法收买了他们手底下得用的人,你也知道,在这世上,并不是人人都像赵成他们那样死忠的…”
宋月出想到他最后一次来奉化,她在北京,一路得到的那些消息。
自然也包括忽然出现的梁宸,以及赵景予原本为着离婚而来,却又变了初衷和岑安纠缠不休的所有一切。
她是被嫉妒冲昏了头了,想着,只要他和岑安彻底的生分决裂了,那么她当然就可以顺顺当当的嫁给他。
可她没有想到,岑安的性子会这样的烈,她更是没有想到,一向对女人都是无所谓的赵景予,竟然真的会动心。
“送你师兄回去苏州的那个司机,收了我的钱,自导自演了那一场车祸,这也是为什么他受伤不重,而你师兄却差点丢了一条命的原因…”
“岑安,我原本以为,经过了这些事,你和赵景予因为这些天大的误会,再也没有办法走在一起,我就可以安心的嫁给他了,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因此动了寻死的念头,我也没有想到,赵景予为了你,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宋月出的语气,到了此时已经平静无比,她轻叹一声,眸光中的艳羡,却是再也遮掩不住:“岑安,事到今天,我不得不承认,我多羡慕你。”
岑安所有绷紧的情绪,和压在心底对他的怨愤,到了最后,都随着宋月出的一句‘一夜之间白了头发’,而变成了涌在喉间的淡淡酸楚。
她紧紧捏着掌心,不肯抬起头来,不想让宋月出看到她神色里的异样。
心里的滋味说不出来,也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一直以来,因为他害了师兄,她对他怀抱着一腔的恨意和怨怼,而这一股恨意和怨怼,更是支撑着她忘掉他,在这里开始新生活的根源。
可如今,这些恨意和怨怼,也要一点点的散开了,岑安忽然觉得心头一片茫然。
她今后,要怎么办?
“他回来北京就宣布和我解除了婚约,而你大约也知道,不久之后,京城风起云涌,宋家受了牵连,却因为我和陈竣之在一起而得以暂时保全,赵家却树倒猢狲散,一无所有了。”
宋月出喃喃说着,目光却是渐渐投远,她望着这独属于江南的云和阳光,似乎整个人也变的柔软了下来。
得不到的,宁愿毁掉也不要拱手让给别人。
那是从前的宋月出。
而如今的她,大约应是脱胎换骨,犹如重生了吧。
“你不知道,赵家所有人都恨他,包括他远在国外的一对兄妹,自始至终不肯回国,他的父亲恨他,母亲也恨他,也是因为如此,我才能动动手指,就从赵太太的口中知道了你们当年成婚的辛秘。”
宋月出回过身来,望着早已面色惨白眼中含泪的岑安:“我最后的孤注一掷,是希冀着用那件事来逼迫他和我在一起,哪怕只是说一句,曾经喜欢过我,可是你知道吗?他坐牢之后,我去看他,他却对我说,他是心甘情愿的,他心甘情愿坐牢,赎罪,因为他对不起你。”
岑安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
八年前,在陆锦川招待赵景予的宴会上,他酒醉强行占有了她,那是她一辈子的噩梦,一辈子都无法解开的心结。
她曾经以为,她会恨他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原谅他。
可却怎么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一天,那样冷漠残忍的男人,那样自私决绝的男人,也会低下高傲的头颅,只为她。
“你也知道,赵家倒了,但是赵景予还有几个铁哥们儿,也不是没点手段的,他免除牢狱之灾,不算什么难事,可他却发了狠话,谁都不许把他救出去,就算是救他出去了,他还是要继续自首回来。”
宋月出轻轻摇头,眼圈一点点红了起来:“岑安,我跟他,比你和他久的多了,我怎么都从来不知道,他这人还有这样的一面,如果他对我,有对你一分,不,哪怕是半分的心思,我死也心甘了…”
“你别再说了…”
岑安心乱如麻,脑子里更是乱糟糟的一团,原本认定的事,忽然被人揭开了真相,而那真相,更是让人惊愕无比几乎不能相信的,任是谁,大约都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我早已经发过誓了,赵景予这个人,和我再也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
岑安胡乱的摇头,是了,最初他逼着她嫁过来的时候,他想的是为自己的前途和名声,她想的,却不过是到底怎样才能彻底摆脱他。
如今,他为了自己犯下的罪孽去了监狱,她也彻底的和他一刀两断,这不就是她曾经渴望的结局吗?
“岑安,你的心里,难道真的没有他吗?你敢承认吗?你敢发誓吗?”
宋月出的咄咄逼问,要岑安只能摇着头一步一步向后退:“宋小姐,我还有事,请你赶紧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对我说这些,我现在过的挺好的,我也不想再和过去的人有任何的关联了…”
“岑安,难道你真的要看着他蹲五年的监狱!”
岑安失笑,眸子却湿润晶亮:“宋小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做了错事,如今法律还了我公道,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好,好一个天经地义!”
宋月出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千里而来,岑安却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到底有没有心?赵景予这样待她…
她的心里,就没有一丁点的触动?---题外话---木有票票不开森,好吧,我也可以歇一歇,不用拼命想小剧场了!
我觉得宋月出这女二还不赖啊!
第278她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就摆在他的面前。
“岑安,我三天后回京,我请你好好想一想,你是不是,真的对他毫无感情,真的如你自己说的这样,你和他之间,再也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
宋月出复又深深看了低着头不说话的岑安一眼,这才转身上车而去。
岑安一个人沿着长长的街道回去租住的房子。
宋月出的到来,就仿若是一口死寂的深潭里,忽然被人悬空投入了一块巨石,而那巨石激起的涟漪,却是久久不能平息。
一直到深夜降临,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都不能入眠。
闭上眼,眼前出现的就是她跳下山崖时看到他的最后一眼…
岑安,你知不知道,赵景予他爱你岛。
心脏似乎痉挛了一样,一抽一抽的疼。
岑安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更是难受,干脆坐起来。
江南的初秋,美的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山水画,窗子半推开,就能看到一轮皓月当空,映照的地面犹如铺了一层水银一般。
明明,这就是她最想要的一种结局,可不知怎么了,心里就是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从前因着师兄的事,恨他,怨他,纵然亲手把他送入了监狱,也不曾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但是如今知道了真相,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赵景予这样的男人,是她不该招惹的,最好远远的离开。
他心思深沉,为人又阴狠毒辣,她心思简单,善良又容易心软,哪里是他的对手?
纵然,纵然宋月出说的是真的,他悔过了,他…爱她,那又怎样呢?
当初他难道不喜欢宋月出吗?
将来某一天,他对她的爱或者喜欢,就不会打了折扣,然后渐渐的消弭干净吗?
岑安明明知道,最好的结局就是如此刻这般,他们再也毫无任何的瓜葛。
可她冥冥之中却似乎有所感应,她和赵景予,好似永远都有着斩不断的牵连。
岑安不想让自己闲下来胡思乱想,干脆每天都去医院照顾梁宸,她以为,忙碌,让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再去胡思乱想。
但她的心事重重,却连徐珊都看了出来。
徐珊问她:“安安姐,你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了吗?”
岑安不想把自己的糟心事说给别人听,更何况她和徐珊不过是刚认识,最忌讳交浅言深。
她就摇摇头:“没有,只是一点小事,我会处理好的。”
徐珊是个特别聪慧的女孩子,就知趣的没有多问,岑安一直待到黄昏时候方才回去出租屋。
宋月出却已经等在了那里。
岑安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站在她面前对她说了一句:“你稍等一下,帮我把一样东西带给他。”
宋月出轻轻点点头,就站在楼下等她。
不消片刻,岑安下楼来,她手里拿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宋月出:“我已经签过字了…”
宋月出神色一变,转而想到了什么,她飞快的接过那纸袋,然后打开,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离婚协议书。
宋月出只觉得心口里骤然堵得难受,她曾经盼着这一天盼的都快疯了,可如今,她却一点都不想看到这张纸。
“岑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月出将那纸袋递还给她:“我不会把这东西给他的!”
岑安低着头不说话:“宋小姐,您如果不愿意代劳的话,那我只能寄过去了…”
“岑安,你要是想把他逼死,那不如干脆亲自去捅他一刀…”
“我没想他死,我就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们本来就不合适…”
她低着头,声音轻轻的,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女孩儿,有点手脚不安的站着,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角,手指头却绞在一起。
宋月出不知怎么了,心里那堵,就渐渐的变成了酸苦。
岑安这几日吃睡不安,终究还是做了决定。
她承认,她知晓了这一切之后,确实很难过,可是她不想重蹈覆辙,不想再一遍一遍回忆过去的噩梦。